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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宗气受，据目击者说戚锦宗离开时脸色几乎是绿的。
此后还和本该和平共处的杨氏吵了一架，杨氏身边的丫鬟还受了伤，但具体矛盾原因外界却不清楚。
总之，才过门不久，诸如此类的劣迹便已经多到罄竹难书。
这不，今天从紫苑的口中，又得知了沈芸菲直接和她新出炉的丈夫戚锦宗杠上，最后将整个戚家都惊动的笑话。
就因为这几天戚家事儿特别多，戚素素才每天都会关注关注，就着这些乐子，她能多吃半碗饭。
戚素素这头是看热闹看得可乐，但戚家却是处在水深火热当中。
起初被沈芸菲弄得鸡飞狗跳的只是长房，可后来二房，三房都被牵连，整个戚家都鸡飞狗跳的不得清闲。
沈芸菲倒也不是明着欺负人，就是用一些让人特别憋屈，无法反驳又不能对付她的手段让戚家的人受气，便是谢安如都被
气着了，都因为沈芸菲颇具手段而不能以婆婆的身份教训她，因为沈芸菲一言不合就会亮出自己郡主身份，甩出她母亲大长公
主的名头。
戚家妥妥的就是娶回来一个活祖宗！
戚伯翰作为家主，平时倒是没什么机会和沈芸菲接触，受影响不大，但架不住家里其他人一个劲儿地找他抱怨哭诉，次数
多了，他也烦，更不满这个并不是他们自己求来的儿媳妇闹得他们家宅不宁。
他倒是想一状再次告到皇上那里去，可是，之前他能求皇上帮忙做主是事出有因，已经成为定局之后，总不能指望日理万
机，每日忙着国家大事的皇上还见天儿地替他操心家务事吧？
真闹到皇上面前去了他还嫌丢人呢。
无法，他只能自己想办法解决。
正好赶上大儿子戚锦宗差不多到了下放的时间，本来他是想着，大儿子被老二的事情牵连，马上下放难保江宁远这个吏部
尚书不会给他使绊子把人弄到什么穷乡僻壤去，若是他想法子拖个一两年，等事情淡了，多少还能有的操作。
现在好了，沈芸菲一直拖大儿子的后腿，再磨蹭下去戚家就真成了给京中百姓们茶余饭后提供话题的笑话了。
送走！必须马上把大儿子一家都送走！
戚锦宗得知他爹的决定后虽然心中有所不满，却明白都是沈芸菲的问题，只能认下来。
他还年轻，未来还有很长时间可以熬出头。
等离开了京城后，天高皇帝远的，大长公主的手不可能伸太长，到时候……他自有法子让沈芸菲认清楚，在他们长房，他
就是她的天！
只有她安分守己，以后才有好日子过，否则，他便让她尝尝守活寡的滋味！
第142章　好主意
“……距离中秋佳节时日所剩不多，众所周知，每年中秋宴上，周边列国，部落，都会派遣使节前来送上节礼，且使节们的身
份大多分量不轻，因此，中秋宴在整个一年当中的各个宴席当中都很重要，场地的布置，还有各色节目的安排，目前尚未完全
定下来，各位姐妹们若是有什么意见，尽可以提，若是能得到采用，本宫会在皇上面前帮大家记上一功。”
卫贵妃和其他‘老人’们对记不记功劳的不在意，到了她们现在这个高度，基本没有再往上升位分的空间，记一功最多就是得
些奖赏，可有可无。
可对于今年刚入宫的新人们，就不一样了。
如果能让皇上对她们留下印象，尤其是至今尚未被临幸的低位分的秀女们，岂不是能一步登天？
一定要把握住这个机会！
几个位置坐得很靠后的秀女们下定决心的同时，看向左右其他人的目光中充满了警惕。
这些人当中，真要说谁最有竞争力，还是位分最高的四个美人吧。
没错，就是四个美人。
除了最先提升的三个人，因为推戚素素下水被冷处理一段时间的戚锦雅也被皇上临幸，成为了雅美人。
但她在四个人当中却是最不受宠的一个，因为她之所以能升位分，是用了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即使按照宫规被提了一级
，却惹来皇上的不喜，除了那一晚上之外，再没有召过她侍寝，与之对比，姜应雪三人却已经有过两三次，惠美人更是不知哪
里入了皇上的眼，这几天连续招寝，使得惠美人在一干新人当中风头无两。
不管是皇后还是卫贵妃，或是其他嫔妃，都有心想观察一下这位惠美人今日会不会出风头，以观察对方的野心大不大，未
来有没有可能威胁到自己。
不想，林芝惠还没吭声，戚锦雅第一个先憋不住了。
“不如由后宫嫔妃中有才艺的人准备一些表演如何？琴棋书画都可以，向其他国家展示我大殷女子的才华。”
“雅美人此话不妥！”姜应雪出声反驳道：“我等乃是皇上的人，怎么能自己拉低身价去给其他国家的使节表演，这样做，皇
上的颜面要置于何处！？”
戚锦雅不服气道：“雪美人此言差矣，使节们都是来送节礼的，还揣着好意前来，我等当然要好生款待，为他们表演是为了
表现诚意，如何能说是拉低身价，你这是瞧不起使节吗？”
姜应雪哼了一声，“其他国家姑且不论，雅美人莫忘了，曼陀罗国和大殷是连年征战，今年才停歇下来，敌对多年，他们未
必就对我们怀揣好意。”
“正因为已经停战，为了重新联络感情，才更需要诚意！”
“不——”
“好了。”皇后出声打断了几乎快吵起来的两个人，提醒道：“本宫是让你们想宴席上的事，不要牵扯到国家大事上，后宫不
得干政的规矩，不需要本宫多提醒你们吧。”
二人这才收敛起来，但看脸上的表情分明依旧对对方看不顺眼。
其他新秀女们面面相觑，本想发表发表意见，看她们火气这么大，一时间也不太敢开口了，就怕冒头会对准自己。
这时，却见娴妃不紧不慢地开口说：“他国使节特意前来，自然要重视，但的确不该过于拉低大殷的身价，更应该尽可能彰
显大殷的优越之处，扬我国威。”
“不错！”陈皇后赞同地颔首，“扬我大殷国威，此为重中之重，将中秋宴办好是一方面，却断不能给其他国家看我大殷笑话
或是说闲话的机会。”
戚锦雅的脸色顿时变得不太好看。
娴妃这话是挤兑谁，在场的只要不是傻的都听得出来，可她能说什么？人家是四妃之一，位分比她高好几级，便是当众指
着她的鼻子骂她都只能咬牙受着。
她也明白娴妃之所以针对自己是因为她二哥的事，她心里何尝不觉得憋屈？
明明不是自己闹出来的事，却要被殃及池鱼，她都快恨死戚锦荣了，砍人都不知道挑个没有背景的！完全没考虑过她在宫
里的立场！
坐在戚锦雅身边的谢云宛真恨不得撬开她的脑袋看看她究竟在想什么。
明知道自己的处境不好，还要在这种时候强出头，图的什么？
是，把握好机会说不定能改变皇上对她的印象，可说实话，皇上和皇后对煜王妃都很好，只要她和煜王妃的关系得不到缓
解，这个印象怕是再提升也有限制。
而且说的叫什么话，让她们去给他国使节表演才艺，当她们是舞姬还是什么？
她自己要自降身价，还非要带着所有人，还嫌得罪的人不够多怎么着？
身为表姐妹，谢云宛也想能拉戚锦雅一把就拉一把，但这个表妹入宫一来的所有行动，实在让她难以形容，若不是怕无法
和娘家还有姑姑交代，她真想直接甩手彻底和表妹划分界限，明哲保身了。
便是现在她还撑得住，戚锦雅再折腾下去，早晚有一天，她还是会为了自己做出决定来，到时候，就不能怪她了。
殿内气氛一时变得有些微妙，新秀女们谁都没开口，其他位分高的嫔妃们定力比他们只高不低，都怡然自得地喝茶的喝茶
，摆弄指甲的摆弄指甲，好似这些事情和她们无关一样。
确切地说，皇后之所以在新秀女们在场时提起这个话头，本就是为了给他们机会。
林芝惠左右观察了一番，略一思索，终于开口道：“历年各色宴席上，想来常见的那些节目不管是朝廷命官还是他国使节，
恐怕都看够了，我认为，最关键应该在于如何让人看到更多新的，能耳目一新的东西。”
这个道理其实所有人都懂，可新鲜的东西是说想就能想得出来的么？
又是一阵沉默。
一个坐在角落里的新秀女迟疑了一下，才不确定地说：“之前煜王世子给小皇子小公主们讲的那些故事内容就很有趣，不知
能不能利用起来？”
对新秀女们的表现有些失望的众嫔妃同时精神一震。
煜王世子的那些故事？这倒是个好主意。
那些千奇百怪的故事，不但皇子公主们喜欢，她们也没少打听，有时候煜王世子好些天没过来，故事没有外头骄阳书院更
新快，还要遣人去打听后续。
连她们都为之着迷的情节，还怕护不住他国的使节吗？就怕到时候他们听得舍不得回国！
这样一想，前一刻还意兴阑珊的嫔妃们眼睛都开始发亮了。
陈皇后和卫贵妃更是看向说话的人，发现正是除四个美人之外，唯一一个被临幸，从宝林提了一级的玉才人，原来是叫张
宝林。
皇后欣慰地对玉才人微微一笑，“你的想法很好。”
玉才人面露喜色，“多谢皇后夸奖，不过，我只想到可以用这些故事，但要如何使用……”总不可能在宴席上找说书先生给
使节们讲故事吧？
虽说讲得声情并茂的同样能吸引人，但在宴席上听故事算怎么回事呢。
“这还不简单。”卫贵妃笑得轻松，“将那些故事中最出彩的挑出来，让教坊司的人编成一出戏，中秋宴时演出来就好了，一
定很精彩，本宫都忍不住想赶紧看看了。”
“可是……现在才开始筹备，时间会不会来不及？”有人担心道。
“这点小事皇后又怎么会没预料到呢，必定已经最好了准备，你说是不是，皇后娘娘？”卫贵妃笃定地笑着看陈皇后，后者
神色不变地嗯了一声，算是承认她早有成算。
“教坊司已经开始准备两出戏。”
“是哪两出？”卫贵妃来了兴趣。
想提前知道教坊司最近的动静对她而言并不难，但关于皇后安排了什么，却瞒得很紧，没能探出口风来，这几天她私下里
还和红裳嘀咕，猜测究竟准备演哪个故事的哪一段。
所有故事都各有各的魅力，但到底每个人最喜欢的都不一样，若是刚好能对上她的胃口，那这中秋宴的期待值就要往上拔
一拔了。
皇后没有卖关子，直言道：“一段是‘三打白骨精’，还有一段是‘陆判’。”
三打白骨精这故事后宫里的嫔妃们都很熟悉，可是这‘陆判’……是什么？
娴妃疑惑地问道：“‘陆判’是煜王世子新讲的故事吗？似乎没听过此名。”
皇后淡然一笑：“是煜王妃讲给云诗，云诗又告诉本宫的，暂时还没太多人知道，具体讲的什么内容，等到了宴席当天，你
们就知道了。”到最后，还是卖了个关子，将早就成为故事迷的嫔妃们都勾得心里特别痒。
三打白骨精在诸多她们听过的故事里都是相当精彩的桥段，能与之比肩的故事，好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内容！
卫贵妃不满地瞥了眼皇后，这就是皇后的特权，作为筹备宴席的总负责人，不但有权利决定准备什么节目，还能提前知道
节目的内容，还故意吊人胃口！行径何其恶劣！哼！
嫔妃们都被勾起了兴趣，根据‘陆判’这两个字，互相凭借自己的想象力猜测内容，聊得不亦乐乎，偶尔意见不相同还会拌上
两句嘴，但总体来说，还是有说有笑，气氛和谐，连新秀女们都能偶尔插上两句话。
但不和谐的因素总是会在最不合时宜的时候出现，饶了所有人的兴致。
“既然早就有了安排，又为何要特意让我们发表意见？您直接把所有事情定下来不就好了吗，还是故意要戏耍我们！？”
皇后：“？？”
第143章　逼近的危机
愉快的氛围被这么一句话直接弄僵，众嫔妃们下意识地皱起眉头，用匪夷所思的目光看向戚锦雅。
区区一个美人敢这样和皇后说话，这是要上天啊？
谢云宛用力拉了拉戚锦雅的袖子拼命给她使眼色让她安分点，可后者却一把把她甩开，不管不顾地瞪着眼睛好似特别富有
正义感地看着皇后，讨要说法。
她自我感觉良好地并不认为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对，她不信其他秀女们心里就没有一点意见？不过是出身低，位分低，胆
子小，不敢开口罢了。
但她敢！
难道皇后就能随便戏耍人了吗？如果今天她们就这么认了，以后是不是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这种仿佛站在道德制高点，为所有同期秀女出头的错觉让她心里自发飘，特别有成就感。
而谢云宛，谢云宛都快被她的愚蠢给气疯了，不久前才刚想着戚锦雅再惹祸就不再管她，现在她决定了，以后她们就各自
顾好自己吧！
这样的猪队友谢云宛是断然不敢再继续要了，早晚得连她一块儿坑死！
姑姑怎么会将女儿教成这副蠢样子，还把人送到宫里来？就不怕哪天戚家都被她搭进去吗？
此时的谢云宛哪里知道，她这种想法很快就会得到验证，戚家真的要被坑惨了。
皇后收敛了唇角的笑意，淡淡地扫了眼戚锦雅，“本宫要如何做，应该不要雅美人来教吧。”
卫贵妃也咯咯直笑，“本宫入宫这么些年，还真是第一次瞧见敢这样指责皇后的人，你倒是勇气可嘉。”语气轻飘飘的，听
着不知是欣赏这种‘勇气’，还是在说反话嘲讽。
娴妃的反应就直接多了，看戚锦雅的眼神中很明显地泄露出了不喜，“你可知，就凭你敢顶撞皇后，便能治你的不敬之罪！
”
戚锦雅心头一跳，却仍是不服气地梗着脖子说：“我只是想要个说法罢了，并不是对皇后娘娘不敬，虽然我们位分是低，可
皇后娘娘难道不该给予我们一些尊重，而不是故意耍着人玩吗。”
姜应雪等一应秀女：谁和你‘我们’！？自己上赶着作死别拉着别人一起好不好！
一直不曾开口柔妃，良嫔和兰嫔等人看戚锦雅的眼神像是在看傻子。
在后宫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位分高的嫔妃不变着法子的磋磨你，还有皇后这样愿意给新人出头机会的上位者，且偷
着乐吧，还尊重，这叫什么？
蹬鼻子上脸！
别看皇后对待后宫嫔妃颇为公正，可一旦有人意图冒犯她，也不是个能让人踩到头上来的软包子。
皇后语气凉凉道：“与其说是戏耍，不如说是考验。今日的你们只是美人，才人，宝林，但日后焉知没有更进一步的一天？
届时，便真正要成为本宫的助力，为了往后能多位本宫分忧，适合的人才自然要今早培养起来，只是……本宫倒是没想到，竟
被雅美人曲解成了戏耍？”
“本宫只说中秋宴的布置尚未完成，却不代表至今毫无准备。”
一如她最初所言，距离中秋宴的时间所剩不多，都指望她们出主意，万一一个个脑袋都是木的怎么办？
中秋宴难不成要开天窗？
到时候要负责任的还不是他这个总负责人！
光惦记着好处了，怎么不想想出了事谁要给她们擦屁股？
其他新秀女们见皇后冷了脸，心中一喜。
戚锦雅怕是要倒霉了！
皇后好心给她们机会，她不但不知足，还反咬皇后一口，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纵观所有秀女，人缘最不好的就是戚锦雅，仗着出身好，位分比她们高，恨不得鼻孔朝天，在她们面前拿架子，早就有许
多人私下里感到不满，想着等以后她们出头了狠狠反击回去。
没想到用不着等以后，她就自己惹到了皇后头上，狂过头了啊蠢货！
皇后还有句话没说，也不可能对这些秀女们提。
除了给中秋宴的节目出主意的人她会在皇上面前给她们表个功，经过观察后，一旦是她认为比较安分，聪明，品性不错的
，在皇上面前美言两句，以后升职加薪都不在话下。
可以说在后宫中，皇后的提拔，就是秀女们最快捷的提升途径。
但戚锦雅显然彻底失去了这个机会，或者说，就凭她之前竟然敢将戚素素推下水，她以后在后宫就很难出头，眼下不过是
自己将仅剩的一点可能性都掐死了。
戚锦雅被皇后三两句话说得哑口无言，想继续据理力争，可周围的嫔妃，新秀女们毫不掩饰的嘲讽表情却让她猛地清醒过
来，自己似乎……做了件蠢事？
皇后没给她自我反省的机会，该解释的解释完了，便扭头继续问其他人，还有没有能提出建设性意见的。
众人也很默契地将戚锦雅忽略掉，热烈讨论了起来。
有玉才人的例子在前，其他人都不再顾虑，尽可能多想些法子，一个不成就两个，总有一个能给皇后一点灵感吧？
一群人讨论了大半个时辰，期间，戚锦雅几次想插嘴都被其他人故意打断，立场别提多尴尬，偏偏走又走不得。
她再傻也知道要是自己敢甩皇后，贵妃等人脸色，以后在宫里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一直忍着皇后又多定下了几个新的方案准备筹备，宣布让她们各自回去休息，才迫不及待地行过礼后快步离开。
即使不回头看，她都能感觉到从身后传来的那些嘲弄的，看笑话的，如芒在背的眼神始终不曾消失，让她倍感难堪。
在其他人都看不见的角度里，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