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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对她没有任何好处。
沈芸菲和戚锦宗的亲事不出三日的功夫就定了下来。
戚家大房既不休妻，也不会合离，而是选择了民间商户人家常有的平妻制度。
所谓的平妻制度其实并不在大殷的律法制定范围内，从户籍上来说，平妻其实依旧是妾，只不过是当家的人给予了她们和
主母相等的地位和权利，却不受律法保护，一旦真出了什么问题闹到官府，平妻得不到任何保障。
也因此，这种情况只在民间富裕人家，商户之中出现，真正的官宦权贵都不会弄出这种和宠妾灭妻没什么分别，打当家主
母脸面的事来。
沈芸菲算是个例外，特殊情况特殊对待，皇上只能给她破个例，求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沈芸菲也算是开创了一个记录，第一个记录在册，算不上妾的，真正和正妻对等的平妻。
过门后，她的一应待遇都和大房正妻别无二致，和杨氏平起平坐，二女共侍一夫。
只是考虑到杨氏的立场，由皇后建议，二人之间依旧要有个先后顺序，杨氏在先，沈芸菲为后，即使她是郡主，但过门原
因惹人诟病，日后还需敬重着杨氏，不可仗势欺压。
只要杨氏不曾做对不起戚锦宗，对不起戚家的事，她戚家大儿媳的地位便不会动摇。
这一点也是考虑到民间的声音，怕有人觉得皇室以权压人，影响名声。
戚家和大长公主府都同意这个做法后，两家就很迅速的交换庚帖，开始走接亲的一应流程，双方都不想耽搁太长时间，所
以亲事准备得颇为匆忙。
明明距离中秋已经没剩多长时间，按照权贵人家接亲的惯例，定亲到成亲，中间拖个一年半载都很正常，但长公主府却在
中秋之前就将沈芸菲嫁了出去。
第140章　求再爱我一次！
大长公主府和戚家的问题得到解决，但还需要给煜王府一个交代。
大长公主有心选择性遗忘，但姬无天和戚素素可不会。
说来这次的事煜王府并没有受到实质性的损害，最多是姬无天的威严受到了威胁，差点被人算计，又在生日的好日子里败
了兴致，但当晚终于得偿所愿和戚素素真正两情相悦，足以弥补所有不悦。
但这不妨碍他趁着这次机会，和皇上一起从大长公主手里谋取一些利益，一些，他们兄弟俩一直想弄到手的利益。
大长公主作为先皇那一辈的长辈，没有实权，但手里却有些能拿来自保的底牌，其中更是和太后手里捏着的依仗有关联。
姬无天要求也不高，不指望一下子能将这些东西都抠出来，先抠出一部分，其他的，以后再徐徐图之。
“……屁股不要撅得那么翘，谁家的马步是撅着屁股扎的？后面是有个看不见的椅子等着你坐吗！”姬无天颇为严厉地对正
在院子中央扎马步的姬小羊说道。
姬小羊苦哈哈地把屁股收回来一点，在心里暗暗吐槽，扎马步的确不是撅着屁股扎的，但站累了想偷个懒可不就得用这种
投机取巧的办法吗。
姬小羊还颇为愤愤，明明一开始说好就扎一刻钟的，结果这才几天的功夫，时间就拉长到了半个时辰！
就算中间有休息时间，他小胳膊小腿也受不了啊！
这个混蛋父王简直是魔鬼！
对辣么可爱的自己竟然都能下得去这个狠手！
再看他亲爱的娘亲，他的母妃！
看看她在干什么！？
竟然坐在边上的摇椅上悠哉地一晃一晃，身边有青黛她们陪着，时不时给她滴个水果点心，惬意地不要不要的！
姬小羊在风中险些流出心酸的眼泪来，觉得这一刻的自己就是那被压榨的小百花，爹不疼，娘不爱，特别可怜！
“站了这么久也怪累的，要不要休息一会儿？”戚素素忽然开口，“别把孩子累坏了，毕竟还小呢，得慢慢教，不能操之过急
。”
姬小羊顿时激动得热泪盈眶！果然还是他娘最心疼他！
姬无天认真道：“不急，锦阳的身体素质很好，目前这种程度还不至于对他造成负累。”
他前几天可没少观察姬锦阳，还给他摸了骨，确定了这个孩子比他预想中得更适合习武，身体柔软，耐力强，这点强度完
全接受得了。
戚素素看了看姬小羊看似颤巍巍地抖个不停的一双小短腿，看似好像快受不了了，但抖了好一会儿，依旧特别坚挺地继续
保持着开始的姿势……
“好吧，这些锻炼身体，习武的事你比我了解，还是你自己掂量着办吧，小羊啊，加油！今天扎好了马步，明天你就是武林
高手了！不要怂！努力！”戚素素还故意对他比了个鼓劲的手势。
姬小羊险些吐出一口血来！
不，他收回之前的话！这不是他亲娘！他绝对是从桥底下捡来的吧！
又过了一会儿，姬无天见儿子确实撑不住了，才让他松缓松缓腿脚休息片刻，待腿软缓解以后……再来两轮！
整整半个时辰后，姬小羊才一脸好像身体被掏空一样无力地软倒在戚素素的怀里，抽泣道：“娘啊，我的命好苦啊，爹他不
是人啊，他欺负人啊！你要为我做主啊，你儿子我快被他玩坏了！”
戚素素嘴角一抽，接过青黛递过来的干净手帕给他擦了擦汗，“没事，我相信你还坚持得住。”
姬小羊一脸悲愤，“娘啊，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
戚素素下意识地扶了扶腰，暗自嘀咕，她就算是坐着，腰照样酸疼好吧。
姬小羊没注意到她表情的古怪，还在那里批判姬无天，顺便指责她的不作为，“他这么冷酷无情无理取闹，你身为他的女人
，竟然也不知道好好管管他，还看热闹！”
戚素素下意识地一拍他脑袋，“好好说话！”什么他的女人，这种话是他一个小崽子该说的吗。
“你父王是为了你好，一开始可能辛苦点，咬牙挺过去就好了，想长大以后变成像他那样让人崇拜的人，当然要付出代价了
，没听过一句话吗，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姬小羊依旧哼哼唧唧，“我还小呢，才五岁，而且有父王在，我只要做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有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银子的
官二代就好了。”
戚素素被他逗乐了，捏捏他肉嘟嘟的小脸道：“哎呦，你可真是好有志气啊。”
明知道她说的是反话，姬小羊依旧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还故意一抬下巴，得意道：“那是！”
姬无天就坐在旁边喝茶，看他们母子俩逗趣，没有插嘴，也没因为儿子说得不上进的话感到失望或不满。
姬小羊翻来覆去地抱怨了好一会儿，直到戚素素都听得受不了了，才打断了他，提醒道，“谁让你当初嘴贱说你父王渣来着
，你好不容易落到他手里，他还不好好收拾收拾你？”
姬无天：“……”瞎说什么大实话。
“嗯？”姬小羊茫然抬头，震惊道：“我什么时候说他渣了？”
戚素素板着他的头扭向姬无天的方向，“这么长时间了竟然都没认出来？你仔细看看他，看看他的眼睛，还有这一身气势，
真的想不起来？”
姬小羊和姬无天默默对视了许久，才猛地炸毛，从戚素素身上跳起来，指着他的鼻子道：“你，你是之前在越城遇到的那个
肥羊！”
姬小羊下意识地回想了一下当初他都说过什么，说他父王老得拿不出手……还说他渣得不值一提……
姬小羊捂着脸，这回是真的想抽泣了。
姬无天：“……”原来这就是儿子对他娘的病患的定义么。
想想当时他为了堵住‘圣手仙’的嘴额外让邢峥付的两千两银票……
姬无天将茶杯放下，悠悠道：“看来你磨练得还不够，不如明天开始再加半个时辰吧。”
姬小羊瞬间如遭雷劈，在原地僵了片刻后忽然冲过去抱住姬无天的大腿大哭，“误会！都是误会！那时候你满脸胡子，那么
憔悴，我当然就以为年纪很大了，其实并没有，你特别帅！也不渣——父王啊！爹啊！我可是你的亲儿子啊！”求再爱我一次
！
“父王啊！你亲亲儿子我已经身心俱疲了！我白天还要去书院读书，逗小伙伴们开心，回来还要做先生留的功课，还有我娘
让我背的东西，真的好辛苦的！你不要再给我增加负担了好不好哇！我真的哭给你看啊，哇呜——！”
姬无天淡定地戳了戳他的脸颊，“听起来似乎的确很辛苦。”
“对吧对吧！”姬小羊用眼神拼命暗示，“所以你是不是，明天开始把我的武术课功课内容，或者时间缩短一点？还我一个快
乐的童年？嗯嗯？”
姬无天沉吟一声，似在考虑，而后在姬小羊以为他松口时斩钉截铁地拒绝：“不行！”
姬小羊：“！”
确定他真的不准备给自己放水后，姬小羊立马松开抱着他大腿的手，变脸贼快地撇了撇嘴，“这么可爱的我向你求情竟然丝
毫不为所动，哼！娘啊，这个男人太冷酷了，靠不住啊！要不你还是换个人过日子吧。”
姬无天：“……”
戚素素气定神闲道：“没事，有钱有势就够了，你不是也说了他是肥羊吗，这么肥的羊外头可不常见，凑合过吧。”
姬无天目光幽幽地看她，凑合过？
戚素素权当没注意到旁边含着饱含深意的目光。
看什么看！天天晚上跟烙饼一样把她翻来覆去地折腾，还不许她逞逞口舌之力气气他？哼。
瞎几把扯淡了好半天，姬小羊才忽然想起今天在书院碰到的事，不再和爹娘说笑，认真地问了一句，“今天我听先生说，徐
泽良要退学，不在骄阳书院继续启蒙了。”
“……退学了？”戚素素挑了挑眉，诧异道，“好好的为什么要退学？”
姬小羊无语道：“就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才来问你呀，我想着，是不是那个长公主，他娘那边出问题了？皇上伯伯惩罚她了吗
？”
戚素素皱眉，“没听说啊。”
就算惩罚，姬无双那里又没有和沈芸菲合谋的证据，后者不想得罪人自然就不会随便把人供出来，罚能罚哪儿去，撑死了
再闭门思过一段时间呗。
“书院里其他学生每人知道他为什么退学吗？总有和他关系还可以的小家伙吧。”
姬小羊：“有，他自己也说了，是要离开京城，所以我才想，是不是长公主凉了，被‘发配’了呀？”
戚素素皱眉：“不太可能吧。”
姬无天：“姬无双没事，徐泽良是要被送到他父亲那边，徐家抚养。”
姬小羊纳闷道：“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去徐家？他父亲不是不在了吗？”
戚素素神色委顿，侧目观察了一下姬无天的表情，狐疑道：“该不会是你做的吧？”
姬无天默默地看着她没说话。
戚素素已经懂了，看来就是他做的。
戚素素细细琢磨了一下他的用意，忍不住给他竖起大拇指，“你这招釜底抽薪够狠，分明是在戳姬无双的心窝子。”
第141章　脸还要不要了！？
姬小羊很聪明，很快就懂了他父王的用意，只是……神似姬无天的五官却微微皱起，似乎是对此不太认同。
“那他以后离开了他娘就不能再见面了吗？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虽然长公主总找他们的麻烦，很讨人厌，但因为这样就要让徐泽良那个小胖子离开自己的娘亲，好像有点太可怜了。
他在骄阳书院接触了很多同龄的孩子，他经常给他们讲故事听，他们则经常会讲一些家里的事情，听得多了，他就越发地
觉得，有娘的孩子像块宝，有人疼，有人护，不用担心会受欺负。
也不是说没娘就一定过得不好，但有的情况下，肯定什么都比不上亲人陪伴在侧。
听了姬小羊的想法后，姬无天和戚素素不但不觉得孩子胳膊肘往外拐，反而一脸欣慰。
姬无天平素对姬小羊的关切很少外露，看重孩子的具体表现无非就是亲自督促他每天早晚扎马步，打基础，但此时，他却
对姬小羊招招手，在他走过来以后揉了揉他的头发，亲昵的动作弄得姬小羊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你能这样想很好，心怀恶意的人需要惩治，但无辜的人也不该随便牵连。”
“那——”姬小羊刚想开口，姬无天却话锋一转，“但姬无双的情况不太一样。”
姬小羊面露不解，哪里不一样？
“徐泽良在姬无双的养育下，小小年纪就性格蛮横，受了委屈姬无双就会仗着长公主的身份其他人，长此以往，对徐泽良的
成长没有任何益处，你在书院时应该也发现了他身边并没有几个真心喜欢和他作伴的孩子，不是吗？”
姬小羊点头，“确实没有，只有几个看中公主府的孩子跟在旁边当小弟，我之前有一次还听见他们说徐泽良的坏话。”
坏脾气的孩子自然不讨人喜欢，偏偏那几个孩子家里交代要和徐泽良交好，让几个才六七岁的孩子忍着本性接触并不喜欢
的人，肯定觉得特别难受。
“长辈的一言一行对孩子影响深远，一如你被你母妃教得很好一样，徐泽良在姬无双不负责任的言传身教下，性子被养歪，
如果不趁着年幼，还未完全定性时纠正过来，日后只会成长为和他母亲一样，甚至更坏的人，惹来更多的不喜，招惹到惹不起
的人头上，害人害己。”
真到那个程度，徐泽良这个人也就彻底废了。
“将徐泽良送走，是为了让他能够得到更好的教导，徐家那边有我和皇上亲自打招呼，也会派人跟随在他身边不让他受委屈
，但也不会让他像在公主府时一样可以任意妄为，若是他能尽早改好，逢年过节依旧可以回京看望他母亲，母子团聚。”
等到徐泽良真正形成了自己的是非观念，不会再被姬无双左右之时，他是要继续留在徐家，还是回到长公主府和母亲作伴
，他们自然不会再多加干涉。
这既是能惩罚姬无双的法子，更是给徐泽良一个成长为品行端正的人的机会。
戚素素静静地看着姬无天教导姬小羊，脸上有唏嘘，也有感慨。
虽然过去的五年，她自认对儿子的培养很尽心，在保证他拥有一个开心的童年的同时，没有落下知识方面的积累，性格也
讨人喜欢，还很贴心，但有些东西，身为母亲的她可以教，有些却需要身为父亲的姬无天来引导。
他也是姬小羊生命中不可或缺地至亲之一，她之前只想着如何和姬无天合不来就要带着孩子跑路的想法，确实有些太过自
私了。
她其实并没有权利替儿子决定他未来的日子里到底需不需要父亲这个角色的存在。
好在，结果很完美，她和姬无天两情相悦，姬小羊以后可以在父母双全的健全家庭更加健康快乐地成长下去。
得到一个出色得所有人都要羡慕的伴侣的同时，还能看他们父子相处融洽，她自己行医救人的喜好也不需要克制，想想这
样的人生就圆满得让人忍不住心里美滋滋。
曾几何时，定下五年期限之时的姬无天说过，他对男女之事并不热衷，可自打开荤以来的这些天……
戚素素扶着酸软的腰部，咬着牙一脚将还往自己身上蹭的家伙踹下了床，“你可快特么的住手吧！不把我做死你不甘心是吧
？你信不信我在你的茶里下毒让你萎上十天半个月的！？”
姬无天特别镇定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看不见的灰尘，重新躺回去，在她唇角亲了亲，低笑：“你舍得？”
戚素素呵呵笑，“为什么不舍得？当初是谁说的对这种事不热衷来着，你现在是在做什么？脸疼不疼！？”
姬无天熟练地帮她按摩酸痛的位置，面不改色地说：“我和自己的王妃感情和睦实属应当，为什么要脸疼，锦阳一个人连个
兄弟姐妹都没有，难免孤单，我们正该尽快给他添一个作伴。”
“！”戚素素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这么厚脸皮的话都说得出口，这家伙脸还真是不想要了！？
是骄阳书院被姬小羊笼络的小伙伴不够多？还是宫里皇子公主堂兄弟姐妹们对他不亲近？
每天从书院回来或是放假的时候大半的时间都跑去找他那些小伙伴玩，忙都忙不过来，他哪只眼睛看见姬小羊寂寞了？
自己管不住想这样那样的心就不要甩锅给儿子好吗！
幸好姬无天只是口头说说，没真打算付诸行动，这大白天的也不方便，让外头守着的青黛她们听见了，他不要脸她还想要
呢。
二人闹了一会儿后，姬无天便去书房处理公务，戚素素起来沐浴更衣后，将青黛他们叫进来，问了问戚家的情况。
她没事不愿意往戚家跑，获取消息最有效的法子就是问姬无天，或者身边消息灵通——主要针对各种八卦——的丫鬟小
厮们。
其中，紫苑是其中翘楚，这小丫头平时似乎就喜欢打听各种各样的八卦，王府里的，一些权贵人家的，以及京城各种杂闻
，绝对是搞情报工作的好苗子。
沈芸菲嫁到戚家以后，按照正常思路理解，为了尽快平息关于她的丑闻，应该低调行事，至少将表面功夫做好，先想办法
在戚家站稳脚步，对吧？
可沈芸菲偏不！
不知道是一直隐藏着的心机已经暴露导致破罐子破摔，还是依旧无法接受要嫁给自己不喜欢的男人度过一生，还要和另一
个出身不如自己的女子平起平坐，自打进了戚家的门，就没有一天消停过。
先是洞房当天将戚锦宗拦在门外拒绝行房，第二天又和身为婆婆的谢安如起了争执，三朝回门不知是大长公主还是给了戚
锦宗气受，据目击者说戚锦宗离开时脸色几乎是绿的。
此后还和本该和平共处的杨氏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