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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皇的新宠-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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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苏行的脚程不是画贞赶得上的,他存了心不叫她追上,她望尘莫及,气喘吁吁靠在梨园北角的角门上。
梨园里不时有热潮一般的人群喧哗声传将出来,画贞踮着脚寻思,这才反应过来,今儿里头有蹴鞠比赛,不管是皇亲贵族纨绔子弟还是风流英俊的好郎君都在里头了。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可惜了了的,要不是这样她就进去凑热闹去了,目下这般进去却太不妥当。
画贞把头发简单在头顶心道士似的抓了个揪儿,正想着先寻一处换身衣裳,打角门里却滚出一只镂空的银制香薰球。阳光穿透进去,折射出数道绚丽的光线。
她走过去好奇地捡起来,四下张望间,一张熟悉的人面便进入视野。
陆庭远额头全叫汗水濡湿了,此际身上穿着竹青的蹴鞠球服,他才打场上下来,方才那匹马不得劲,蔫蔫儿的跑不动,他心说没意思,这才告辞同伴从这边角门上出来。
香薰球原是放在腰带里的,不想刚才走得急忙,这才掉出来。
他看着拿着自己香薰球的女子,怔神了好一时,眼前白花花的,唯有那双眸子,还有那滴小小的,鲜活的朱色小痣。
脑中重重嗡鸣。
“你究竟是。。。。。。”陆庭远错愕地看着阳光里那张有些刺目的面容,“你是,画。。。扇?怎么回事,今日怎么又将这小痣画了出来,不是说只小时候画着玩儿的。。。。。。”
他说着说着停下来,才打完球本该气血红润的面色却微微发白,“不对,你不是画扇。画扇不在了。”
画贞把香薰球递向他,阳光下皓白的腕子,他有些恍惚。
“甚么画出来的,你说这颗小痣?”她摸了摸,觉得他的话很是古怪,眼睛一转问他,“有旁的衣裳么,借我换一下,好不好?”
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刹那间陆庭远像被人点住了穴道。
他顿了顿,并没有迫不及待地追问她,吁出一口气道:“是我今晨进宫前的衣裳,你若是不嫌弃,跟我来。”
“不嫌弃不嫌弃,怎么敢嫌弃你呢。”画贞暗暗松了口气,只要能换身衣裳就好,也是巧了,能在这时候遇上陆庭远,她忍不住感慨起来,“不换身衣裳都不敢挺直腰板走路,我平日多神气呀。。。得亏了撞见你,要把你当福星了。”
“我?”陆庭远默了默,假作不经意地和她说话,“怎的穿成这样,你姐姐过去可不敢如此明目张胆。”
画贞摸了摸鼻子,嘟嘟囔囔道:“这说起来就复杂了,总之,同那一位有关。”她遥指向紫宸殿,这么一指陆庭远还有甚么不明白。
他的脸色有几分紧绷,迟疑着,终究是道:“那你眉心的朱砂痣——”
画贞摸了摸额头,“姐姐没同你说起过么,我们唯一的不同便是此处了。”谈起姐姐,她不免落寞,“姐姐没有这颗痣,我有,所以这一回冒充姐姐一直扮作的质子,我就用特制的香粉每日涂在眉心掩去这个特征,今日是出了点意外,唉。。。其实不提也罢。”
陆庭远突然停下脚步,她回头看他,他额角的汗珠顺着轮廓垂在下巴上,晶晶莹莹的,“怎么了?”
“。。。。。。没事。”他指着前面的屋子,表情微有些不自然,“前面是我休息的房间,衣物在里面。你进去换,我,在这里等你。”
我在这里等你。
画贞忽然失笑,想了想,回头又看了看他,半开玩笑似的道:“有时候看你真是眼熟,指不定,我们曾经见过。”
☆、第25章
曾经见过么?
陆庭远眸色转深,只是淡淡挑了挑唇,“快进去罢。”
“成。”画贞江湖好汉似的朝他抱拳致谢,略夸张地道:“大恩不言谢,洒家这便进去了,来日定当洗干净衣裳了再亲自归还于你。”
“好。”
很多时候,你所记得的在别人那里兴许早已斑驳残损,只是个模糊的剪影,偶然想起细碎的片段,还道不过一个梦境。他之于她便是罢,她记不记得自己,仿佛并不重要。
陆庭远回忆着方才浓密光线下白生生的脸庞,愁烦像蜘蛛丝一样缠裹而来。他不是个糊涂人,却在这事上犯了错,是自己认错人,画扇骗他,他不怪她。她已经死了。。。。。。她倘或真的已然不在人世,他又要去哪里寻她问个清楚明白。
日光盛烈起来,他额头的汗却干涸,抬手在眉骨间打了个凉棚,眼前的门便开了,似熟非熟的人穿着自己的衣裳款款走将出来。
阳光晒得她皱着鼻子耷拉着眉头,袖子太长漫过了两只手,粗粗一瞧,倒像个唱戏的。
她的神态,须臾间也是像她姐姐的。
陆庭远痴痴看着画贞走近,他忽然不知道自己心头的那抹影子究竟是谁。是少年时的白月光,抑或是这么些年朝夕相处的红颜知己,相同的容颜,对他的意义截然不同。
“我好看么?你眼珠子都不转了——”画贞晃着五指在他眼前左右扇动,她笑起来有一份恰如其分的可爱味道,“也不怕你听了难过,我姐姐呀这会子是去了,可你不好对我起甚么想头或拿我来怀念故人的。”她指指天,表情三分滑稽七分严肃,“举头三尺有神明,她看着你呢!”
陆庭远看了看天,眸光却逐渐落在她因举起而裸。露的雪白手臂上,喉头略顿,他拿过她的手帮她卷袖子,边问道:“画扇的事,可确实么?”
画贞任由他给自己卷袖子,卷完一只还主动伸出另一只胳膊给他,拿他当作亲哥哥一样,忖了忖,道:“原先呢,我是不打算也决计不可能同外人说姐姐的事的,但你。。。毕竟与姐姐关系不同。画扇的事是我太子哥哥那头传来的消息,如果是他,不会错的。。。。。。哥哥平白无故,我想不到他有骗我的理由。你听懂我的意思了么?”
他自是明白了,这么一说,看来画扇的死是板上钉钉了。她纵然欺骗了她,他对她这些年的感情一时之间却收不回来。
这笔账始终要算在阮苏行头上。
陆庭远手下动作放慢了,微微抬头看画贞,“为甚么换那身湘妃色的襦裙,他叫你换,你便换么?”
画贞呆了呆,陆庭远转换话题太快,她过了遍脑子才跟上他的思维。有些事三言两语是说不清的,他不会知晓她和阮苏行之间的牵扯,还有换衣裳,衣服湿了哪里能不换,他叫她换,大抵也真是为她着想,虽说把她弄进水里的也是他,所以要不要怨恨他呢,没法儿说理。
而且他、这、个、人,变脸太快,一转眼就抛下她一个人在画舫上,那么多人看见她了,他怎么不为她着想,果然是居心叵测,不要让她逮着机会,等她有机会了,一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阿贞?”
她分明是走神了,陆庭远拧了拧眉,脸色黯淡下来,“我在同你说话。”
画贞摸了摸后颈,奇怪他怎的突然这么亲切地唤自己。这是小名,除了姐姐,两位哥哥和皇叔,再无人如此唤她。但若认真计较起来,怕唯有当初的玄迦圣僧,还有。。。还有一个小哥哥也这么叫过她。
她凝眸看面前陆庭远的脸,仔细观望他的眉眼,看得他不自在起来。
“讲句真话,我们真的没有见过面么,在此之前?”袖子卷好了,她拍了拍,抱着手臂围着他转了个圈儿,“你是打小儿就在这姜国,或者是在陈国长大后来才来的,我都记迷糊了。”
陆庭远表情几度转变,最终唇畔带上了几许轻嘲,“听你这样问,敢是记起了我?”
陡然间有份心照不宣的默契,画贞眼睛一亮,乌黑的瞳孔兴奋地攫住他,“我想问的,又怕不是,你明白的,要是你不是,我多尴尬。”她沉浸在他乡遇故知的喜悦里,虽然说幼年时候记忆朦胧,可对陆庭远仅有的回忆却都是温暖快乐的,笑盈盈了一阵,蓦地又露出遗憾神色来,喏喏道:“要是姐姐还在就好了,我说给她听,她一定比我们还高兴。”
“她?”陆庭远抬手摸了摸画贞的头,眉目间霎时意味深长,“是,她一定比你我还更高兴。”
被骗了这么好几年,现下从画贞嘴里说出来,他发现自己分明是在意的。他以为画扇是画贞,才会情义错付,说到底,他心里只有当年那个笑如春山的小女孩。上天待他不薄,让她在这样巧妙的时期再次出现他身边。
两人闲庭信步般往宫门处走,画贞原来是打算去找阮苏行的。无论怎么说,他再善变恶劣,她都不好和他计较,为达目的能屈能伸百折不挠,她要做的还有很多。可是陆庭远既然是旧相识,他也是一个人,邀请她结伴出宫,拒绝的话,真是难以出口。
“再过些日子,我便要启程回陈国了。”陆庭远说道,把自己的情况有意无意让她知悉,“先太子亡故,陈国无人,我不得不担起重任。”
画贞眼皮一跳,陈国太子陆长风满身是血的模样猝然浮现在眼前,并且和陆庭远的脸模子那么的相似。
他还以为她是个傻的,恁事不知,你太子哥哥不就是你害死的么?如此野心勃勃,如此心狠手辣,目下却说得回去陈国继承大统是逼不得已。。。。。。
她当然不会傻到揭穿他,其实在画贞的印象里,陆庭远并不是这么个不择手段的人。只能说,多年的质子生涯磨光了他对陈国宗室所有的温情,你不仁我不义,谁不是为自己好。站在他的角度一想,确实也不能太过责怪。
“真好,你的苦日子这便要到头了。”画贞思及自己来到姜国的目的,根本不是简单的“有难度”能够概括的了的,颓然道:“我还不知道自己甚么时候能回去呢,你回去了好生治理国家,国富民强,百姓会爱戴你的!”
陆庭远面露思索,转过一个弯儿,此间巡逻的金吾卫将将走过,他突的牵住了她的手。
“阿贞,你等我强大的那一日——”
她茫然地望着他,不明所以,连脸红也没有。在她的认知里,他先是姐姐的爱人,再才是自己幼年时的大哥哥。
他变得强大,于己何干?
陆庭远握着画贞的手增添了几分力道,吐字清晰有力,“不会太久了,只要重返陈国,我会派人向梨国求亲。”他是个说到做到的人,这原就是谋划已久,然而当初是为的画扇,如今不过换了个人。但说是换了人,实则却也不是。
原本便应当是她。
他的谋划从刺杀太子长风伊始,顺风顺水,一切如常。为了达到目的,成功的路上总会有牺牲,他并非故意要自己兄长性命,相反,太子是个温和斯文的好兄长,他很是敬重他。但他挡了他的道,他做了太子,身为质子的他如何称帝?不称帝,怎么才能和心爱之人厮守白头?
画贞再迟钝这会子也听出端倪来了,相比较他对未来的期许,她是惊骇的,“使不得,姐姐尸骨未寒,你竟疯了不成?你看清楚了,我不是画扇,我是画贞,是德阳。。。。。。”
“我知道你是谁,这么多年,我知道的太晚了。”
陆庭远徐徐地抬手,略有些粗糙的食指指尖在她眉心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你还记不记得,你小时候我问过你,你这颗痣是怎样来的,你回我说‘下雨天摔了一跤,磕出来的’。我当时说我怎么磕不出这样一个红点来,你说你教我。。。你便踮着脚,沾了唇上的口脂在我这里按了个印子,你还小,小手那么软和。。。。。。”
他茫茫回忆着,握住她的手重复那时她的动作在自己眉心处按了按,语声柔软地道:“就像,这样。”
画贞触电似的抽回手,依稀也回忆出一些画面。
再抬眸时撞见陆庭远眼里一闪而逝的受伤,她隐约的不好受,牵了牵他的袖角,小声道:“那些事,我记得不清了。只是你不是,不是和我姐姐——?你喜欢她,不要因她不在了便对我移情,仔细晚上她来找你。”
陆庭远在这方面是直白的,相较于阮苏行的自我矛盾,他恨不能把心挖出来给她看,便也不避讳了,直言道:“我和画扇是一场误会,她走了,对我们都是解脱。”
“我不懂。。。。。。”她向两旁看,想找个借口离开。后悔答应同他一起出宫了,酿下目下这样尴尬没头绪的局面。
“我以为她是你,这样你听得懂了?”陆庭远嘲讪地笑,“在姜国这许多年,一直为再次遇见你而沾沾自喜。原来只是自作聪明。”
画贞张口结舌,消化了好一时才道:“以前的事,你都忘了吧——”
她管不了别人,也不敢和姐姐的心爱之人有所牵绊,不自觉看向了紫宸殿的方向,喃喃自语似的,“我和你不同。我还有好些事要做,你此番回去陈国便回去,勿要以我为念,我们本就是不相干的。”
陆庭远是心细之人,他不是第一日察觉了,略微眯眸道:“你是不是当真喜欢上阮苏行了?画扇真有个好妹妹,对仇人亦可心生爱慕。”
她用力咬了咬唇,心间却掠过那道低沉的声线,那个人不止一次对她说:他需要她。
是不是谎言重复千遍便成真理,可他还未曾重复千遍,她却为甚么听的多了,便真以为他需要自己。。。。。。
“我不喜欢他。”画贞说得斩钉截铁,一转身,对面阴影重重的阙楼上却似乎有一抹熟悉的身影。
☆、第26章
他听见了?没听见。
没听见?
他听见了。。。。。。?
画贞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她和阮苏行之间隔着一大片才微露出绿意的梨花树,枝叶不甚峥嵘,枝桠开得岔子倒是多之又多。阙楼有三层,阮苏行在二楼,他不是一个人,楼上隐约有烹茶的器皿,周围静悄悄的,他的视线,也不在她这儿。
“你看起来很紧张。”陆庭远向后倚靠在抄手游廊的扶手上,天上的阳光没那么刺眼了,他似笑非笑的笑意却意外扎眼。
画贞并不很了解如今的他,他被这个世界改造得很彻底,当年的小哥哥或许还能带给她一缕阳光,而面前这个男人,仿佛一个长着獠牙穿着黑色斗篷的鬼差。
她的直觉不错的话,陆庭远的目的性其实很重。
“你是成心的,”画贞把自己隐在廊柱后,指向阙楼的指尖都微微颤抖,“你早就看到他在那里了是不是,因此才在这里停下来和我说话。你知道阙楼上听不清我们这里说甚么,便故意动手动脚,不知情的见了,莫不是要以为我和你有首尾?”
“我们没有么?”
“。。。。。。”她瞪眼。
“我准备了这许多年,如今我就快成功了。”陆庭远收敛嘴角的弧度,“我的努力,你半分都看不到。”
画贞真的拿他没办法,她还是很难理解他的说辞,就好像突然之间要相信你的同窗友人多年来一直坚持向某位小娘子求亲献殷勤是因为他觉得你喜欢那位小娘子。
“画扇是画扇,我是我,你既然错了,何不将错就错?”她用余光往对面阙楼眺了眺,见阮苏行似乎要离去,急忙同陆庭远分辩道:“我想过了,你亦是没有错的,你与画扇在一道儿这许多年,你连她后背有颗小痣都知晓,分明爱极了她。如今你太过悲怆,才编出一套理由出来,为的是催眠你自己,你听我说,你回去梨国好生儿治理国家,必当国富民强,天长日久的,情殇自然而然的也便治愈了。”
一阵风吹得院子里叶子滚了滚,几个小宫女嘻嘻笑笑着经过,瞧见这“剑拔弩张”的气氛,立时噤了声小跑着过去了。
廊檐投下大片大片的暗影,陆庭远仿若置身黑暗之中。
须臾,他微抬眼睑,开口的声音里显出几分不易觉察的执拗,“纵然你不愿意相信我的话,我也会依照我的计划。。。派人向梨国求亲。还有——”
画贞散向那边阙楼的注意力被他拉回来,陆庭远淡淡一笑,举手投足间满是张扬阴鸷的自信,“诚然如你所说,我目下爱的人是你姐姐,但那又如何?很重要么?她不在了,我又寻见了你,过去十几年里你们原就是同一个人。”
是的,画扇即为画贞,死了一个,换一个。
他不难过,他一点儿也不难过。
言罢转身离开,边走边思量地道:“犹记得,阿贞妹妹最是欢喜木棉花。你放心,我会让人在陈国王廷遍种木棉,等你来。。。。。。”
画贞疲惫地揉了揉脸,一屁股在廊椅上坐下。有些意外,他竟然还记得她喜欢什么花,说的跟真的似的。印象中虽是孪生姊妹,画扇却是不爱木棉的,陆庭远今日这样说,那他昔日都不疑心的么?两个不同的人,再是相同的长相,也总有分歧,更何况画扇眉心没有小红点。
思来想去,恐怕唯有说服自己陆庭远在骗人骗己才能让一切有关于他的想法思考都停止运作。
画贞摇摇头,陡然一个激灵,跳起来转身望向阙楼,然而那厢早便人去楼空,阮苏行不在了,他会不会误会了,或者生她的气了?
她耷拉着脑袋往回走,沿途可以看到地势略高的麟徳殿,一头走着一头在心里边忖思。历史上多少伟大的人物,他们在完成一桩任务前历经了多少的考验挣扎,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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