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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小娘子说的轻巧，不找他，爷的鞋谁赔？”邱哥上下打量了舒锦几眼，突然一笑，语气轻佻的说，“难道你来赔？”
　　“好，我替这位老大爷赔你的鞋子。你说个价儿吧。”
　　舒锦话落，几个混混倒都笑了。
　　“哎呦？小娘子，你跟这个死老头子是什么关系？你要替他出这个头？”邱哥问。
　　“我并不认识他。”
　　“不认识？不认识你管什么闲事！个……”邱哥旁边的一个人嚷道。还要再说什么，却被那个邱哥挥手制止了。
　　“非亲非故的，就肯替他出头？小娘子倒是心善啊。怎地，我说什么价钱，你都答应？”邱哥制止了手下，突然端起了肩膀，上下打量着舒锦，若有所思是说。
　　那眼神，不光是舒锦看着皱起了眉，她身后的柴衍峰也觉得有些不快。他本是扶着老人呆在舒锦身后的，此刻看到了那邱哥的目光，他就皱紧了眉毛，想了下，转头，左看右看的寻觅了起来。
　　“你先说说看好了。”舒锦还是语气平静的说着。
　　邱哥闻言，突然一笑，然后跟兄弟几个交换了下眼色。几人显然是常在一起，彼此一个眼神，突然各个都笑的不怀好意起来。
　　“若是旁人嘛，爷少不了要个十两八两的银子的。可是，要是小娘子嘛……”
　　邱哥说着还冲着旁边的人眨眨眼睛，又转回来说：“不如，小娘子陪爷去镇东的酒馆，喝上几杯？只要爷喝的痛快，就饶了你们，怎么样啊？哈哈哈哈哈。”
　　“就是，就是，小娘子，我们邱哥的酒，那味道可是相当的好哦……”
　　“是啊，小娘子，你身后那个瘫子，是你相公吧？啧啧，小娘子这么好的人才，你那相公，行吗？嘿嘿嘿嘿。”
　　“还是我们邱哥威猛哦，保证让你……让你知道什么是男人！哈哈哈。”
　　几人就这么光天化日的，开始污言秽语起来。那表情，那笑声，真是要多欠揍有多欠揍。
　　舒锦闻言，虽没动作，却已经准备好要动手好好教训下这几个人了。却不想，余光中突然看到个眼熟的人影。
　　
第122章　混战
　　说那人眼熟，其实是舒锦也只是看过他两次而已。并且，这两次见面都称不上愉快。
　　
　　第一次见面，这人被她打断了一条腿，弄脱臼了一条手臂。而第二次见面，就是他被舒锦教训了的当天晚上，又被舒锦威胁了一回。
　　这人不是旁人，正是山宁村里有名的无赖混混，徐大宝。
　　舒锦看到徐大宝的时候，发现他身边也正有五六个人，他们站在距离舒锦等人二三十米远的地方。徐大宝就站在一个身材中等，不到三十岁的男子身后。徐大宝当然也看到了舒锦，两人目光一相对上，舒锦就眯了眯眼。
　　她看了看徐大宝，又看了看那个邱哥，心里就在想，两者是不是一伙儿的。
　　看徐大宝的样子，腿脚手臂似乎都好利索了。莫非，这几个人是徐大宝故意找来报复自己的？舒锦这样想着，视线再看向徐大宝的时候，就带了几分冷意。
　　很显然，这危险的目光，即便隔着一定的距离徐大宝也发现了。他连忙往位于他身前的男人身边凑了凑。又看了舒锦这边几眼，最后，徐大宝忍不住开口了。
　　几人距离舒锦不近，但是却不妨碍有异能傍身的舒锦听清徐大宝的话：“成哥，虽说九哥不在，可是，让邱老五就这么欺负到咱们镇西来，是不是不妥啊？”
　　“你知道什么，我哥不在，邱老五才敢来这边闹的，咱们还要救我哥出来，若是这时候跟他们对上，闹不好还是咱们吃亏倒耽误了大事。”被叫做成哥的人听了徐大宝的话后，沉声道。
　　“可是。成哥，若是这次咱们不言语，岂不是显得咱们很窝囊？”
　　“那能如何？我哥不在，若是对上他们惹出事来，谁去救九哥出来。”
　　徐大宝闻言，又看了看舒锦，发现她竟然又在看他。当下就有点冒汗了。
　　心说姑奶奶。别看我啊，真不是我害你啊！徐大宝此刻是一边心里叫苦，一边使劲转着脑袋。
　　若是他猜的不错。今天她知道他看到了这一幕，却没上前帮忙，过后舒锦只要全身而退了，他一准儿还是被她收拾的那个！她一准儿认为是他找人报复她！
　　怎么办。怎么办？
　　徐大宝为了不被舒锦收拾，也是拼了命的想辙了。
　　他这边正想着。那边邱哥却因为舒锦的沉默有些不满意了，上前一步，道：“怎地？还没想好？不是你说着要帮老头赔偿我的？”
　　舒锦看着走到自己只有两步远的邱哥，依旧是看着他不言语。但心下已经决定还是自己动手了。
　　就在这时候，又听到徐大宝劝那个成哥。
　　“成哥，要我说。他们这也不一定是真心想跟咱们对上，搞不好不过是试探罢了。成哥。你知道吗，今早上我去暇裕街上的铺子收孝敬，他们都说，穆老狗的人都去过一趟了。
　　您想想，什么时候镇西的孝敬也归他们穆老狗的人收了？这就是看九哥不在了，他们以为咱们镇西没人镇场子了，所以欺负到头上了啊！
　　成哥，你可跟九哥是亲兄弟。就算九哥不在，我们依旧是听你的啊。若是这回你就这么忍了，他们下次可就真的欺过来了！这不是伤兄弟们的心吗？
　　成哥你好好想想，九哥在的时候，什么时候给过穆老狗的人好脸色？到了成哥你这里，你就这么忍了，往后兄弟们会怎么想啊！”
　　徐大宝说到最后，都快有哭腔了。姑奶奶，你别看我了，我是真的拼了啊……
　　不过，他的话倒是也起到了一定作用，起码，他身边的几个人也都纷纷的开了口。
　　“是啊，成哥，九哥不在，我们就听你的！咱们不能这么忍了！”
　　“就是！揍他们这帮龟孙子！看他们敢过来镇西捣乱！”
　　“成哥！不能放过他们！”
　　这几人一开口，那成哥脸色也有些变了。
　　其实这个成哥本来就年轻气盛。之所以想忍着，也不过是因为自己哥哥不在，不想多惹是非。可是，如今被几个手下这么一鼓动，血气也就上来了。
　　成哥想了下，终于一声令下：
　　“你们说的对，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们！走，跟我去把他们打回去！”
　　身后的几个人欢呼一声，随手就在街上捡了石头木棍一类的东西，气势汹汹的就冲了过来。
　　邱哥这头虽说是对着舒锦说话呢，但是他身边人也不可能就不注意街上其他的动静。
　　这边毕竟是镇西的地盘。
　　他们也早就发现了成哥跟徐大宝等人。也就是因为这个，他们方才才只是说话，而迟迟没有真的对舒锦动手，这些人其实都在暗中关注着成哥几人的动作。
　　开始见成哥等人没有动作，只是观望，几人还有些小得意，可不知道为什么，成哥他们几人竟然突然间就冲过来了。
　　这下，邱哥几人没法子，赶快转身，准备迎战了。
　　这真是一场没什么技术含量的战斗，无非就是一帮子男人，你一棒子我一棒子的互殴。
　　不过，也不全是如此。起码那个成哥跟邱哥的比划，还是有几分样子的。
　　舒锦看着眼前的一团乱，觉得自己是没必要出手了，于是后退了退。就在一旁观战。
　　看了一会儿，舒锦看出来了，那个邱哥似乎身手还在成哥之上。也许是因为成哥要年轻一些的缘故吧。
　　那边徐大宝已经挨了好几下，一个人趁机踢了他一脚，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比较倒霉，正被人踢在腿上，而且，是那条被舒锦踩折过的那条。
　　徐大宝嗷的一声惨叫，倒了下去。
　　那人看到徐大宝倒地，也没浪费机会，当下就扑过去，举起手里的木棍照着徐大宝脑袋上抡了过去。相信这一下只要打实了，徐大宝脑袋不开花也得头破血流。
　　舒锦身体反应比脑袋还快，几步就跑了过去，一手拉住了徐大宝的衣服领子把人往后拖，一边抬手打算接住那人的木棍。而就在这个电光火石之间，舒锦感觉什么东西划过眼前，接着是“啪”的一声脆响。
　　一个瓷碗，就那么突然出现在了那名邱哥手下的后脑勺上。那人动作就是一顿，舒锦连忙借机拖着徐大宝后退了好几步。
　　然后，那个被砸了后脑的人软软的倒了下去，而舒锦的目光也因此，射向了右手边一个二楼的窗子。
　　
第123章　致谢
　　这些人打的很热闹也很凶，但是真正受重伤的，还真没有。显然，人们还是有着克制的。
　　而这个被碗砸晕的，反倒是第一个倒下，成了伤势最重的。
　　如此，邱哥也不再猛攻，而是渐渐的退出了战圈。最后，两方人都罢手。
　　“陆永成，你给我等着瞧！”如同每个离场的反派都要说点什么一样，邱哥撂下狠话，带着几人，扶着那个昏倒的家伙，狼狈的跑了。
　　“你怎样？”舒锦低头，看着坐在脚边抱着腿的徐大宝。
　　“呃。我没事！没事！”徐大宝看着邱哥等人离开，松了口气，突然听到舒锦的问话，倒是吓了一跳。连忙摇头说没事。
　　“大宝，你怎么样？”邱哥走了，成哥跟几个手下都很高兴，追着骂了几句后，一个跟徐大宝比较熟的人走了过来，想要扶他起来。
　　“没事，就是被个混蛋踢到了伤腿，没啥大事儿。”徐大宝单脚站立起来，试了试，说。
　　那个成哥也走了过来，看了看徐大宝，突然转向了舒锦。
　　来回看了几眼，突然说：“徐大宝，你跟这个女人认识？”
　　徐大宝又冒汗了，可是，看着成哥的眼睛，他也不敢说谎，只能小心翼翼的说：
　　“呃，算是吧，她，她相公是跟我一个村子的。”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舒锦身后，正看到柴衍峰一脸平静的把手里的一个木棒扔到一边去，好像他刚刚仅仅是拂了拂身上的灰尘。怎么看怎么诡异。
　　众人默……
　　成哥又看了看脸上有些不安的徐大宝，又看看舒锦跟柴衍峰。突然灿烂一笑：
　　“我说你小子怎么一个劲儿的劝我出手，闹了半天是为了你老乡！”
　　“成哥。我……”徐大宝想解释，却被成哥潇洒的一挥手打断。
　　“行了，不用解释，你老乡，还不就是咱们自己人，你朋友，就是我们大家的朋友。不管是冲哪一点。咱们也都该出手的！放心好了。我气量还没那么小！不会怪你的！”
　　成哥说着，倒是好像真没往心里去。
　　“这个小嫂子，你们都没事儿吧？”成哥态度还挺和善的问舒锦。
　　舒锦摇摇头。表示没事。
　　成哥点头，冲着旁边的人说：“行，你扶着大宝，咱们走吧。”说着。带人当先走了。
　　徐大宝看了看舒锦，又看了看柴衍峰。笑了笑，转身也跟着他们一跳一跳的走了。
　　“这位老大爷，你感觉怎样？”柴衍峰扶着那个老人，抬头问着他。
　　“没事。我没事。谢谢你们了。”老人缩着肩膀说。
　　舒锦抬头，看了看闻香阁二楼的窗子，想了想。才转头看向了老人：“老大爷，我带你去医馆看看吧。我看刚刚他们踢了你几下。想必你是受了伤的。”舒锦说。
　　“不用！不用麻烦了。我没事，我没事。”
　　老人连忙摇手拒绝。
　　“大爷，去医馆看看吧，受了伤，不能拖着。”柴衍峰也在一旁劝道。
　　“不用了，我歇会儿就好了。”老人还是拒绝。
　　舒锦看了看老人，想来他也许是手头儿紧。于是，也不再苦劝，而是走过去扶住了他，说：“这样吧，我带你去李家药铺找李大夫给你看看。李大夫医德很好，不会多收你银子的。看诊的银子就算我借给你的。”
　　老人还要拒绝，可是舒锦已经上前扶好了他。老人确实是身体很不舒服，不然早就自行离开了。此刻更是拗不过舒锦，到底是被舒锦送去了医馆。
　　李大夫跟李存孝都跟舒锦算是熟识的，很快的给老人看过外伤，敷了药，又开了方子。舒锦也没迟疑的替老人掏了银子抓了药。
　　弄得老人千恩万谢的。
　　“老人家也不必客气。我都说了，这银子算是借给你的。等什么时候你有银子了，再还我就是了。我知道你是常在这街上卖菜的，不会赖我的帐的。”舒锦说着。
　　老人有些惊讶，他确实是常在这街上卖菜不错，可是，他怎么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见过她？
　　又一想，弄不好她真是就常来这里买菜的，不过是自己老眼昏花不认得罢了。
　　想着，他就仔仔细细的看了舒锦几眼，又仔细的看了看柴衍峰的长相，确认自己这次真的记住了二人才作罢。想着日后一定把银子还给舒锦。
　　等舒锦忙完了老人这头儿，便推着柴衍峰又回到了闻香阁。
　　到了闻香阁后舒锦径直上了二楼。
　　雅间中的老者，以及尔甲戈乙主仆三人果然还在。
　　“刚刚多谢诸位的帮忙，在此谢过了。”舒锦也没绕弯子，直接向三人行了个礼道谢，又说，“都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舒锦虽然出身低微，但是也知道这个道理。只是不知道，我能为几位做点什么？”
　　她从来都相信，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虽说没有他们帮忙这些个混混也未必伤的了自己，但是人家毕竟出手了。于情于理也是欠了人家一份人情。
　　之前争斗刚起时，她倒是真的没注意到这楼上的人。而是突然听到了老者同身边的两个年轻人说话，谈论的对象还是自己，这才让她才发现了他们。之后，舒锦就一直把精神力散开，关注着这里。
　　直到她“看”到老者吩咐了那个叫尔甲的年轻人出手，用碗砸晕了邱哥手下的混混，又在之后吩咐戈乙说：“一会儿这场混乱结束了，若是他们来闻香阁，你就去帮我把他们二人请过来。”
　　这里头说的他们二人，不用想也知道是说自己跟柴衍峰。
　　舒锦第一反应是老者觉出了她的异样。直到确认过，没有在三人身上发现同自己相似的异能波动，舒锦才放下了心。
　　既然人家是摆明了车马帮了忙是有所求，她索性也不要等着人家找上门了。左右他的要求要是过分了，自己也可以不应。
　　尔甲跟戈乙都规规矩矩的立在老者身后，听了舒锦的话没什么反应。倒是老者笑了笑，随意的一摆手，道：
　　“无事，我们也不过就是顺手而为。”说是这样说，但是，不待舒锦回话，他就又道，“不过若是你当真诚心感谢，老夫倒也不是无所求的。”
　　
第124章　净水白莲
　　老者这样说话，舒锦听得面色依旧平静：
　　“不知老先生有什么要求，只要我们夫妇办得到，自然乐意效劳。”
　　老者端详了舒锦一会儿，又看向有些疑惑的柴衍峰，最后呵呵一笑。道：
　　“呵呵，我前些日子曾经来过这里，见过你们二人一次。不巧就知道了这闻香阁的枣子糕都是出自你之手。后来，又听说了你在江兴县同一品阁的师傅比试的事情。所以，老夫对于你的手艺可谓是向往已久啊！
　　所以，若是真的想要感谢，不如，你给我烧上一顿好饭菜吧！”
　　舒锦闻言，挑眉看向老人，看到的是一张精神矍铄的脸，以及，一双笑意盈盈的眼。
　　老者的这个要求算是意料之外，不过却在情理之中。任谁都看得出，这老者出身不凡；而她跟柴衍峰，一看就是出身山野的穷人，若说两人能被人图谋上的，恐怕还真就只有舒锦这点儿手艺了。
　　可是这老人家就这么坦然承认垂涎美食的态度倒是让人很喜欢。于是，舒锦很是痛快的就应下了老者的要求。倒是这顿饭怎么兑现有了点问题。
　　舒锦跟柴衍峰两人住在山宁村，镇上虽然也有房屋，家什却不齐全。对付做两个人的饭菜还可以，但是想要做一顿像样的饭菜宴客，却也不太容易，看这老人的样子就是非富即贵，饭食上难免挑剔些吧？而且，既然老人开了口，舒锦就猜，他不会只想着吃一顿就算了。这顿吃的好了，也许就能成为舒锦的财神爷啊！
　　倒是老者早就想好了：“那还不简单。你就在这闻香阁借用下灶房就好了。我想。他们这里的锅灶，吴掌柜一定乐于让你用的。至于食材之类，你尽管捡合适的用。自有我给银子！”
　　老者放光的眼睛，仿佛就对舒锦说着，只要你给我做吃的，怎么都好。
　　尔甲戈乙早都习惯了主子听到美食就浑然忘了身份的样子，戈乙更是不用舒锦动作就自觉地去跟掌柜商量去了。
　　果然。戈乙刚去找了吴掌柜说此事。很快，吴掌柜就来到了雅间。看到舒锦，确认是舒锦要借用灶房。当下毫不迟疑的就同意了。甚至还说消耗的食材就算是闻香阁请客。只是希望舒锦烹饪时，允许其他大师傅在一旁观看。
　　说完，还似乎觉得自己的要求有些过份，一脸忐忑。生怕舒锦不答应的样子。
　　其实，这对于舒锦来说无不可。这个时代的厨子好多都是家传手艺。一些技法是不外传的。所以多数人对此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