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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罩我去宅斗-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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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底,还是护着他的面子罢了,维持着他那可怜,却又的确抬不起头的自尊。
  “多谢二嫂。二嫂煞费苦心,我都知道了。”方其凯因为鼻子酸楚,瓮声瓮气说道。
  “你是个好孩子,切记不要妄自菲薄。”出生谁也不能选择,但是后面要自己争气。
  方其凯答应了。
  婚期定在明年的四月份。
  解决了这一桩事情,何家贤心里的担子落了一大半。家里没有长辈,长嫂如母,该负责的,她一定会负责到底。
  天气越来越凉了,何家贤的保险生意也取得了大规模的突破,她发展内宅妇人们。方其瑞将此扩展到古董、人身安全等方面,与他合作的商贾越来越多。
  梅姨娘听说了,开始还夸赞了何家贤几句,后面瞧着方其瑞脸色很是不错,笑着道:“她这样喜欢抛头露面,到底是不妥,如今院子里一堆事情,眼看着快入冬了,我的狐皮大袄都还没请人来做呢。”
  方其瑞听出梅姨娘是在给何家贤上眼药,心里越发轻视她,只是不好跟她明摆着叫板,笑着说道:“姨娘若是喜欢,自己去找人来定做就是。”
  梅姨娘眯起眼睛,看了方其瑞几眼:“二爷既然如此心疼媳妇,那少不得我自己去做了。”
  话语中多是愤懑不甘。
  只是等账单报到何家贤手上时,却发觉梅姨娘定做了两件狐狸皮的大衣,足足六百多两银子,就是放在方府,也是近两年的嚼用。
  何家贤心里又气又恼,拿着账单去问梅姨娘,梅姨娘轻飘飘的来了一句:“这是二爷的意思。”
  方其瑞?
  何家贤揣度了一会儿。想到方其瑞虽然能与她甘于清贫,可回到方府,这种富贵的日子,却显然更适合他,一时拿不定主意。
  梅姨娘看在眼里,得意的笑了。
  随后,梅姨娘又要求去库房挑了几件好东西当摆设。
  三夫人突然往府里来的勤了些,走的时候俱是一脸笑意盈盈,大约是有了好事。
  立秋这日,突然来向何家贤要求借马车,说是自家马车前几日坏了,今日要去庙里还愿,急着要用。
  还愿?还什么愿?
  只有许的愿心想事成了才叫还愿。她们又是什么事成了?
  脸上的疑惑之色很浓,三夫人丝毫不隐瞒,笑嘻嘻的道:“你妹妹有喜了。若非梅姨娘告诉我,那庙里的送子观音最是灵验,怎么会这么快就有喜。”
  方玉翠嫁人两年多没有动静,如今有喜了,自然是可喜可贺。
  何家贤也笑了“如此恭喜妹妹了。”又命人拿了一些礼物给三夫人,转赠给方玉翠。
  三夫人大大方方的接了。
  命人借了马车。
  等过完秋收,何家贤坐着马车去田庄里收租子,马车却突然散架,翻在了田地里,大雨过后,全是泥。
  何家贤腿被压在下面,动弹不得。
  雪梨也受了伤,车夫急忙去扶二人,又碍于男女大妨,只能拔腿就朝田庄跑,去喊婆子们过来帮忙。
  一直等到何家贤小腿都被压麻木了,才等来人,将她二人抬到庄子里面去。
  早有人请了大夫,捏了一下,何家贤立时疼的冷汗直冒。大夫便道:“二奶奶这腿是骨折了,得接起来。”
  “会不会有后遗症?”何家贤小心问道,她想起了从四奶奶。
  “不会,就是寻常骨折,养伤半年就好了。老朽行医数十载,这点子把握还是有的。”大夫说完就开了药箱,准备给她接骨。
  那面雪梨伤的较轻,不过是胳膊擦伤,流了血,另有大夫的徒弟给她包扎好了。
  如此,租子是收不成了,只能暂且安顿下来,等方其瑞得到信后,派人来接。
  车夫被叫过来,伏在地上诚惶诚恐:“车子是每天都要检查的,特别是出门前……”
  “那今日怎么会如此?出门定然是没有检查了。”何家贤依靠在矮榻上,话不逼人,可气势逼人。
  好端端的马车,每日都有人保养检查,突然散架成那样子,若说没人动手脚,那还真奇了怪了。
  “是……今日出门前,小的是准备要检查的。三夫人家的小喜子突然来找小的说话,耽搁了好一会儿。”车夫诚惶诚恐,战战兢兢:“您要出门了,快来不及,小的着急了。小喜子说,不要紧,前两日他驾着这车,好着呢。”
  像是说着说着突然之间找到救命稻草一般,车夫突然逮着小喜子不放:“肯定是小喜子动的手脚,前段时间他找我借银子去赌博,小的没借给他。”他磕起头来:“二奶奶明查啊。”
  何家贤看了雪梨一眼,雪梨早已经心领神会,叫了车夫过来叮嘱一番。
  车夫愣愣的,撞着胆子看了何家贤一眼,片刻后难以置信般,急忙又跪下磕头:“二奶奶,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啊。三夫人若是知道了,还不扒了小人的皮……”
  “那我现在就可以扒了你的皮。”何家贤眼里射出冷光:“我这条腿,值不值你一条命?”
  车夫暗道何家贤一向宅心仁厚,委实不敢想她会逼迫自己做这种事,想了半天,又觉得自己小命重要,不敢不应。
  小喜子是三夫人家的车夫,也是三夫人远房又远房,远了不知道多少的亲戚家的侄儿。
  这会子正挥着膀子,在赌场里面吆三喝四,面前摆了几粒碎银子,只怕不知道已经输了多少了。
  “小喜子,你再来,可就要扒裤子了。”庄家用拦尺将他那几粒碎银子拨到自己面前,轻蔑一笑:“回去拿钱来再说。”
  小喜子搓着手央求:“再来一手,再来一手吧。”
  “滚!”两个打手将他架出去扔在门口,冲他身上吐了一口唾沫。
  小喜子垂头丧气,看着门口两尊门神一样的打手,听见里面的吆喝声,饶是再心动,到底不敢进去,满心不甘的朝巷道里面走去。
  一个低着头的人撞到他身上。
  “哪个不长眼睛的东西!”小喜子怒骂,定睛一看,却是方家的车夫小刘,像是活见鬼一般:“你怎么在这里!”
  方家二奶奶压断了腿,他该早就被乱棍子打死了才对。
  “你害了我,我自己要来找你。”小刘五分真话,五分假话。

  ☆、250、谋害真相

  真话是的确马车的事情跟小喜子有关系,他要找他问个清楚。
  假话则是,并不是他自己要找他,而是二奶奶要找他。
  “关……关我什么事。”小喜子强撑着怒道:“你自己不负责,倒是赖在我头上。”
  “行了,随你怎么说。”小刘却不与他争辩:“二奶奶如今到处派人在抓我,我跑不掉了,只能来投靠你,你找个地方让我藏身。”
  “我哪有地方?你个祸害,离我远些!”小喜子嫌晦气的呸了一声,避开一点:“滚蛋!”
  “我给你银子。”小刘从怀里掏出一点儿碎银子:“你带我去你屋里躲几天,等风声过了我就出城。”
  “出城,你老母亲你不要了?”小喜子反问。
  “顾不得了。要是被二奶奶抓到,她断了一条腿,我还有命在?”小刘说的倒句句是肺腑之言:“你就可怜可怜我吧。”
  小喜子看着那点碎银子,想着翻本的机会来了,随手抓在手里:“走吧。别说哥们儿不够义气。最多两天,待完两天你就得走。”
  “好咧好咧。”小刘犹如丧家之犬,佝偻着腰进了三夫人的宅院。
  小喜子就住在马房旁边的厢房里面,臭味熏天,乱七八糟。
  “躲好了,别跑出来连累我。”小喜子哼哼着拿着银子去赌场。
  小刘躺在他的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小喜子一直到晚上才回来,像是赢了钱,开心得很,将小刘从床上叫起来。
  小刘拿出一坛子酒:“我刚才出去买了,请你喝的。”
  “你倒是乖觉。”小喜子很是高兴。
  “赢钱了?”小刘倒是真心为小喜子高兴:“听说你最近输了好几十两银子。”
  “可不是嘛。倒霉催的。”小刘颠颠手上那点银子,笑眯眯的:“等喝完酒,老子养足精神,明日再去。”
  他明天一早要出车,所以晚上必须回来。万一和小刘一样,驾车时主子出了意外,那可不是银子的问题,是要他小命的大事了。
  “你最近可发财了,哪里来的几十两银子啊。”小刘追着问。
  小喜子愣了一下,随后将话题岔开去:“别说这倒霉事,喝酒。”
  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就着酒坛子喝起来。
  酒喝多了话就多,小刘问:“前几日三夫人为啥突然找二奶奶借马车啊,我瞧着你们家马车好端端的呢。”
  “好个屁啊,车轴坏了。”小喜子口齿不清。
  “坏了你不是会修吗?”
  “修什么修,本来就是我弄坏的。”小喜子哈哈大笑起来:“我能让它坏得一点儿也看不出来。”
  小刘心知何家贤交待的事情完成了一半,继续试探着问:“三夫人干嘛叫你弄坏马车?她是不是对你有什么别的意思呀?”
  小喜子虽然醉醺醺的,此刻却是将脸一板:“别胡说,三夫人对我挺好的,可别坏了她的名声。”
  小刘就叹气:“哎,梅姨娘对我也挺好,只可惜我前段时间没听她的话。”
  “你?”小喜子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对呀,我光疑惑这件事情了,竟没有想到这一点。”
  他一拍脑袋:“定然是梅姨娘找你不成,这才找的我。不然我何必大费周折,既要弄坏咱们家的马车,又要弄坏你家的马车。”
  “我就说嘛。这样才解释的通。”他拉着小刘,语重心长:“哎,你真傻,早知道现在这事还得赖在你身上,你就不该拒绝梅姨娘的。”
  “我也后悔呢。那么多白花花的银子。”小刘叹口气:“都怪我躲懒,以为马车没事,好几天没检查了。”
  这也是小喜子敢跟小刘说实话的原因。一是,即便是他弄坏了马车,只消说是那日去庙里借用时就坏了,责任主要还是在小刘没检查上面,他辩解得过去。
  二是,他是三夫人的人,不至于和小刘一样要命,最多是发现马车坏了没有叮嘱小刘,他没什么大错误。
  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警惕的看着小刘:“你不会去二奶奶那里高密吧。”
  “怎么告?你借用过马车弄坏了,无非就是三夫人替你赔些银子。马车出门前没检查是我的错,只怕二奶奶不会放过我。”小刘有些沮丧:“我若是怪你,就不会找到你这儿来了。我家中就一个老母亲,只怕早就被二奶奶派人看着呢。”
  他顿了一顿,眼神里冒出些贪婪的光:“我虽然不会去告密,可是跑出这燕州城也需要银子,梅姨娘给了你那么多,你总该分我一点儿吧。”
  “分?五十两银子而已,都已经输光了!”小喜子提起这事就生气。
  “才五十两?你骗我呢吧。”小刘难以置信:“当初梅姨娘叫我在马车上做手脚,给我两百两,我都没干呀。”
  小喜子怒火更甚:“两百两?”
  “是啊。她允诺我,事成之后,还要助我离开燕州城,带着我老娘呢。”小刘说的信誓旦旦:“不然,五十两,我拿什么养活我娘?”
  他凑近小喜子红红的脸,看样子气得不轻:“想必她是看你一个人,花不了多少银子。我就不一样了,我家里还有老娘要吃药……”
  “哼。”小喜子怒哼一声,不知道在想什么,起身就冲了出去。
  小刘这才擦擦脸上的冷汗,这屋里昏暗,小喜子又没有钱买油灯,只能借着月光看亮,他真害怕他看出来他心虚。
  何家贤只交待他两件事,一,套出来是梅姨娘指使。二,挑拨离间。
  虽然他说的不甚好,可小喜子明显也是个蠢货,三两杯猫尿下肚,就不知道天南地北,三言两语就全都麻溜的说了。
  田庄里,何家贤睡着了,月光照在她恬静白皙的脸上。
  方其瑞得知消息就匆匆赶过来,此刻刚进了屋子。
  雪梨在屋外伺候,早已经将一切禀明,只是除了二奶奶怀疑梅姨娘动的手,没有说之外。
  她很纳闷,二奶奶为何一直不跟二爷说明梅姨娘做的那些事。
  只是上面不发话,她不敢轻易说。
  二奶奶说是意外,她就只能硬着头皮告诉二爷,是意外。
  方其瑞伸手摸了摸她的腿,包扎的严严实实。
  何家贤微微吃痛,醒了过来,眼里闪过一抹欣慰:“来了!”
  “恩。你先歇着,明日咱们一起回去。”方其瑞听到禀告后心惊不已,谈了一半的生意扔在那里。
  疼痛了半日,何家贤早已经是疲惫不堪,只强撑着跟方其瑞敷衍了几句,倒是又睡过去。
  翌日一早,两辆华丽的敞亮的马车,里面垫着厚厚的枕席,将何家贤接回了汀兰院。雪梨被指着留在田庄里收租子。
  然然一见何家贤的模样就忍不住抹眼泪:“娘亲,这是怎么了?”
  齐娘子看着何家贤,欲言又止。
  宽慰了然然和方宝坤,何家贤留了齐娘子下来,问了下然然的近况,才道:“我如今这个样子,院子里面许多事情不得不放手了。我身边得用的人不多,雪梨又留在田庄,然然这边,只能拜托先生了。”
  齐娘子急忙恭敬的答应下来。
  又婉言告诉了丁悦,接了甄香先回去。
  丁悦看了何家贤的腿,怒道:“什么意外,定然是有人心怀不轨。好端端的马车,怎么能散架散成那样子?缺一颗两颗木椽子,才说的过去。”
  她盯着何家贤:“你一向与世无争,到底是谁这么狠心,要置你于死地?”
  丁悦一句致人死地,方才道出了这个计划的狠毒之处。
  早期何家贤并不这样想,只觉得梅姨娘大概是怀恨在心,买通了三夫人针对她,出出气罢了。
  毕竟自从她接管公中以来,在账目和银两支取方面,不像梅姨娘那样大方。做衣裳买买米粮之类的也就算了,八成新的桌子嫌旧也要来换新的,她觉得奢侈浪费,就没允许。
  谁料到,那马车竟然是从底端,轰隆隆塌了,她和雪梨是直接漏下去的。
  底端的支梁整个断成两截。
  若非是正巧翻在泥田里,只怕压着的就不只是腿,伤势也不会那么轻了。
  梅姨娘一心要她怀疑三夫人。
  何家贤却不这么以为。
  三夫人为人,最是趋利避害,不可能因为一点点公中的银子,就对她痛下杀手。她们之间,还没有那么深的仇恨。
  大概梅姨娘打的主意是,若是她死了,则死无对证,往三夫人身上一推就算了。
  何家贤抿起嘴角。她一向最怕死,跟她的命过不去,那就别怪她跟她彻底过不去了。
  只是这么想,手段却还要商榷。
  “害我的人,是二爷的生母,二爷有意不想我们争斗,我只能忍了。”何家贤叹口气。
  “那有何难?”丁悦像是看出何家贤想问什么,笑着给她指点:“我家老爷有个妾室,出身于书香世家,那是文绉绉的,一个会哭会搏怜爱呀。可那又如何,这种人,平素里就是喜欢装大度宽厚,什么礼义廉耻比我都溜。既然从大节上她没有亏,我就从小事上呕死她。她哭我比她还会哭,然后还处处维护她。时日一久,她再哭,说我欺负她,老爷也不信了。”
  何家贤若有所思。
  丁悦只觉得一向忠厚老实的何家贤,眼里闪出一抹冷光,瞬间又熄灭了,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何家贤在府里养病,家中许多事情,便来不及安排。
  一时之间,方寸大乱。
  梅姨娘适时出手,解决了这个局面。
  雪梨她们想要出头,被何家贤拦住,轻描淡写:“她爱管,让她管去。”
  没多久,阿秀差不多就在府中横着走了。
  何家贤想喝一碗燕窝粥,厨房里的人犹豫了半响,才道:“燕窝没有了,得禀明了梅姨娘再去买。”
  梦梨怒道:“那还不快去。”
  厨娘哭丧着脸:“梅姨娘说,到冬天了,府里又要裁衣,又要屯粮食,又还要给咱们发利市,一时银子周转不过来了。只能省些。”
  省。梅姨娘眼里,何尝有过这个字。
  何家贤笑而不提,只忍了。
  待伤口一日比一日好转,却拖到过完了冬天还没有大动静的时候,方其瑞皱着眉头:“怎么还是不能下地?不是说三个月就能勉强下地了吗?”
  雪梨在一旁委屈道:“梅姨娘说府中缺银子,冬季里花销多,一应好的食材都不让咱们用。二奶奶的伤,哪里能好。”
  方其瑞皱眉头。
  何家贤拉住他,轻声安抚:“姨娘也挺费心的,公中的银子如今又不太多,不向往日那般宽裕……”
  方其瑞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雪梨气呼呼的在一旁插话:“费什么心呀。她那一件狐皮大袄,给二奶奶买多少人参也尽够了。”
  何家贤呵斥雪梨:“说这个干什么?我又不是没当过家,那些辛苦的事情,岂是你能看到的。”
  雪梨讪讪站在一边。
  方其瑞吩咐她好好养着,出去了。
  主仆二人贼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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