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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罩我去宅斗-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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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始抽泣的乾哥儿瞧瞧一起玩的姐姐在上面玩的不亦乐乎,也改了主意,挥动着胖乎乎的小手要过去。
  周氏一改刚才的郁闷,喜上眉梢,将乾哥儿也往上一扔。
  那喜婆急忙将一个装满金银的荷包往何家贤怀里一放:“这是有儿有女,开花又结果呀。”
  得了这个好兆头,众人都是眉开眼笑,笑嘻嘻一窝蜂又去看别的嫁妆。
  何家贤走在前面,周氏在后面跟着,待挨到何家贤旁边,还未开口说话,何家贤将那喜荷包往周氏怀里一塞。

  ☆、203、周氏表哥

  周氏本待只想平分的,见此情此景,一时也不好说什么,便打开荷包,拿了一粒金元宝递给然然:“乖,拿着玩儿。”
  何家贤笑笑,没有推让。
  回到家中,合景见周氏让她数荷包里的银子入账,便笑着问道:“怎么是九十两?不该是九十九两,取长长久久的吉利么?”
  周氏便将今日的滚床事件说了,有些生气:“如今见她当家,一个个都吹捧着她,别忘了,我才是方家正紧嫡出大爷的正室。如今出了门去,那些人眼里只有庶,没有嫡,全然乱了规矩了!”
  合景哪有不知道周氏心意的,劝道:“本该是大奶奶当家的,可如今不是大爷身子不好吗?您若是一味霸着管家权,外人听了难免说你不顾念夫妻情谊……”
  “哼!等大爷……”周氏话没说完,骤然惊觉失语,把话全数吞进肚子,再也不说话,起身倒茶喝。
  合景也知道她没说完的话是什么,暗道周氏也敢想,便上前给她倒茶,小声道:“表少爷来了!在前面门房通报,您不在,我让他改日再来。”
  “哪个表少爷?”周氏头也不抬,她娘家就一个表哥,已经说好了不要找她的。
  “娘家小舅舅家的二少爷。”合景看周氏的脸色,发觉她听见这个身份,微微有些慌。
  “他来干什么,素来都没有什么来往。我一个嫁出去的姑娘,跟他们也算不上正经亲戚了。叫他回去。”周氏只慌乱一瞬,便屏住神色。
  “奴婢也觉得奇怪。不过听说他好酒好赌,怕是要银子来了。”合景出主意:“到时候若是真的只要银子,奴婢就赶他出去。”
  “算了,到底亲戚一场,别惹他们说闲话。”周氏吩咐:“若是再来,就给他二十两。”
  何家贤越来越忙,忙得焦头烂额,忙得力不从心。
  再跟方其瑞商量后,她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简政。
  简政就意味着放权。
  先是厨房的管事娘子,提拔成了正经管事,下设主管,再就是具体的厨娘分工。
  库房原来就有库房管事,但是时常有人抢这个肥缺。何家贤为了避免再起争执,设了一位督工。钥匙一人掌管一天,若是失窃失职,一人一半的责任,当天掌管钥匙的人责任为七,另外一个人责任为三。
  后园管花草的设管事,副管事,分工协作,具体事情安排下去,管事负责。
  此外,何家贤还从从家学到一手:对牌。
  以前要领银子,要领马车,全都是金娘子一人说了算,只要她说是陈氏的命令,那就能行得通。
  更有甚者,金娘子只要揣测陈氏的意图,就可以从账房上提银子办事。事后陈氏觉得对自己有利,也就算了。
  为了避免身边的丫鬟也像金娘子一样一人独大,何家贤重金命人做了五十副对牌,又给方老爷做了十副对牌。
  方老爷瞧着上面画的花纹十分精致,笑问是什么东西。
  何家贤解释了用途,把对牌连盒子放在方老爷手上:“凡是超过一千两的花销,儿媳自会请示父亲,父亲届时同意的话,便将这对牌其中一半给我,到月底结算时,那对牌一看便知。”
  “这又何必,我叫你管家,自然是信你的。以往你母亲管家,公中的银子都是随意支取,若是数额大了她跟我说一声……”方老爷说。
  “儿媳知道,可是人贵在自觉。信任也是一天一天累计起来的,哪一天不注意,惹人起疑,那也是呈山崩之势,再无重新建立的可能。这副对牌,一是让父亲放心,二也是让上下人放心的缘故。我知道有这副对牌,只要按照程序来,到时候清者自清,谁也无法诬陷我,我也才能安心办事。那句话不是说的很好嘛:君子不立于桅樯之下。我手上掌管着那么大笔银子,若是有人不安好心,到时候做事难免束手束脚。”
  “可怜你这孩子有心。”方老爷说着叹气:“到底是委屈了你。嫁到我们家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的。”
  何家贤知道他是说自己的性格,到了方家自卑又敏感,总是觉得配不起这些。
  “你看你的母亲,从来没有说做什么事情按照规矩,按照程序的,全然凭她自己的心情……她倒是不担心被人说监守自盗……”
  着说着突然住了口,没有再说话。
  这些年,陈氏因为嫁妆丰厚,当初助方家度过大难,后来东山再起后,老太爷立刻将那些嫁妆一一赎回,全都还给陈氏了。
  因此,他从来都是放心大胆的把公中几万两银子交于陈氏,从未过问。如今想来,他一直先入为主,就从来没有算过账——方其业败家的那些银子,到底有多少?
  陈氏还有多少银子?
  方老爷暗暗留了心,要去查一查。
  何家贤把对牌送到,又跟各处管事一一说了对牌的用处。
  马和敬家的忙问:“是不是以后奴婢要领月例银子发放,就直接去账房凭对牌支取,再不用说回禀少奶奶,等少奶奶去账房领取了,再给奴婢,然后奴婢再发放到各处?”
  何家贤点点头,对这个马和敬家的挺有好感:“你说的很好,各处日后都是这个意思。尤其是咱们院子里的采买张管事。”
  张管事便上前。
  “你手上掌管各位采买事宜,除了厨房,衣裳收拾布匹马料软兜轿厢,你应该是到我这里来领对牌最多的。但是不是一次领一张便算完,你要把各项对牌领了去买什么,写清楚。一项只能对应一项,知道吗?”
  张管事嘟哝道:“那岂不是很麻烦。以往都是算总账,夫人去账房领了银子给小人,或者写字条给小人自己去领银子,再由小人一一分配的。小人办事这些年,从未贪污过一分钱,账目都是清清楚楚的……”
  “我知道。”何家贤笑笑:“那你不觉得累得慌?”
  张管事不说话了。
  涉及到银钱,陈氏总是很小心的。就信任他一个人。所以银子到手,他各处去支付,去跑腿,去谈价格……
  “日后,你只管到我这里领各式对牌,拿着对牌去领银子。然后,把对牌和银子一同交给小厮们去办,谁拿的什么对牌领什么银子,在您那儿签字画押,到时候,谁出了岔子,就找谁的责任。把大笔的银子分散开,这样您也不用担心有人中饱私囊了。您觉得如何?”
  张管事细想了一下,觉得可行,点点头:“不过,还得跟大总管说一声,内院采买是跟夫人报备,外院的采买是跟方富大总管报备的。”
  “那是自然。”方富既然还在位置上,自然也要说一声规矩改了的。
  方富总管却并不买账,只对何家贤道:“二奶奶管后院的话,自己做主就行了。我这边都是固话的流程,不消二奶奶费心。”
  何家贤见他不领情,只笑一笑没有说什么。
  方富早些年死了妻子,一直也没有再娶,孤家寡人一个,倒是清正的很,对方家也是一片赤胆忠心。因此方老爷也一直对他信任有加。府里上下人等对他也很敬重。
  第二日方老爷外出,方富陪同时,方老爷便提起这个话题来:“听说昨日老二媳妇交你用对牌了?这法子不错……”
  方富于无声处笑笑:“老爷常年在外面做生意,是接受新东西快些。像老奴这样,坟墓里进了一条腿的人了,就不搞这些七七八八的事情了。以前那样管着,也是没管错的。”
  方老爷闻言一笑:“你呀,书没多多少,还是个老腐朽。”
  然然一天一天长大,方家后宅的事情一天一天顺当起来,秋闱也近在眼前。
  方其瑞干脆每日在何家吃住,没空回来了。有点儿时间全都在温书,要做最后一搏。
  何家贤以前看过考秀才的试卷,比平时的模拟不会逊色,要求颇高,这才明白古代读书人地位高是有原因的。
  光是一个秀才就如此难考,以后的举人进士,还不知道要难到什么程度。
  因为方其瑞在何家坐镇,何儒年一门心思也全在这个学生身上,春娇不敢胡闹,徐氏在珊瑚的照料下,病也慢慢好起来。
  到了考试那日,何家贤拿出一个红红的荷包,给方其瑞系在腰间:“我知道不能带进去,你带一会也好,是个好兆头。”
  方其瑞笑笑:“你以前不是不大信这?夫人她们时常去庙里庵里磕头祈愿,你也是不大愿意去的。”
  何家贤只笑不说话。
  在她心里,上次她很是反对方其瑞因为梅姨娘的要求,就放弃了自己想要学做生意的理想,转而去读书。两个人争执了一番。
  如今这个她熬了一个通宵的上面绣着“过”字的荷包,是真正表明她的态度——她反感方其瑞被人控制前程,可实际上,自己撺掇他掌握自己前途的那些话,实际上也是在左右他真正的选择。
  索性不管,他爱做什么,她支持他就是,只要不作奸犯科。
  其实,她还有一点儿私心没说。
  陈丽以前总说“悔教夫婿觅封候”。意思就是千万不要扶助老公发达。发达了就不认糟糠之妻了。
  何家贤最开始也是这么想。方其瑞即便是做生意,那也只是家里的生意,并不算是她扶助的。不管有没有她的帮助,方家本就是大富豪。
  可若是他走仕途,她虽然没有立下汗马功劳,可是到底会觉得这是娶了她进门之后的富贵,心里会不平衡。
  只是,现在,她觉得陈丽说的话不对。
  一个男人,若是心里有你,封不封侯,都不会抛弃你。
  若是心里没有你,贫困潦倒,也一样搞三搞四。
  即便暂时没有能力另娶,只怕也是三心二意心猿意马的。
  有人没有心,这种男人不要也罢。
  何家贤还发觉,古代人在糟糠之妻上的地位,比现代严格多了。
  若是她真的扶持方其瑞走仕途做了大官,她是第一功臣。方其瑞想另娶,还不行呢。舆论会压死他!
  不出意外,方其瑞是该高中的。
  何家贤回到家里如坐针毡,既放心又担心意外。
  想来想去,居然命人开始筹备高中后的筵席待客了。
  方老爷听了笑笑:“既然如此,就按照二奶奶说的去准备吧。”
  方府上下便忙碌起来。
  没几天,便有燕州城上下都传一句歌谣:“贤妻当属何家贤,考试未完先高中。”
  开始,是一句笑话。
  可是,等放榜后,方其瑞的名字高高居于榜首,这句话,便成了褒奖。
  因为提前准备,到了大宴那日,下至食材座次、上至府内装饰,下人们分工细致,各司其职,井然有序。
  何家贤穿梭在人群中,不住地受着大家的夸赞。
  一是宴席安排的体面奢贵;二是方其瑞高中众人都认为她父女二人居功至伟。
  何儒年早就坐在上位,周围围着一圈想要他“传经送宝”的,期望家里人能够考取功名的人。
  能够将一个纨绔子弟教成一举高中,连过童生秀才两大考试的先生,何儒年在读书人里面的口碑,又上了一个新台阶。
  相较于陈氏上次大寿时,徐氏被冷落的场面,后院却又是一番新景象。
  徐氏也是被众位夫人捧得高高的,坐在上首。
  “哎呀,何夫人真是越长越年轻了。生的女儿也好,这么快就掌管家事,料理的井井有条,能干又贤惠。”
  “就是,说起来,有何先生那样的父亲,教出来的女儿自然是不一样。”
  徐氏一一答应着,瞧着女儿端庄得体穿梭在人群中,给下人们下命令,领夫人们就坐奉茶,跟管事们吩咐事情,心里自然是很受用的。
  梅姨娘今日也做了次主角。
  人都知道方其瑞是她所生,又因为上次锒铛入狱身份暴露,后遭遇大赦天下,方家有位真正的大家闺秀便传开了。
  “梅姨娘一瞧就是大户人家出来的,瞧这坐姿……啧啧……这打扮。哎呀,瞧我穿的花里胡哨的,真是……”
  陈氏看了看自己穿着绛红色的富贵海棠花的衣裳。

  ☆、204、三方博弈

  “说起来,方家二爷有那股子根基在,又加上有二奶奶这位贤内助,别说考个秀才,来日中状元都是指日可待呢。”另一位平素与陈氏交好的夫人说道。
  周氏本来也在帮着招呼客人,听到此话不作声,默默站在陈氏边上,将奶娘手中的乾哥儿抱在怀里。
  “瞧这孩子,小小年纪眼里就透着机灵劲儿,日后跟她爹娘一样出息。”徐氏作为外婆,逗弄着吉祥抱着的然然,一旁的夫人羡慕说道。
  周氏瞧了瞧怀里还什么都不懂的乾哥儿,眉头紧锁。
  这对婆媳生平第一次被人冷落,互相看了一眼。
  “我头疼,先回去歇着了。”陈氏先道。
  “母亲,等一下还要开祠堂拜祖先呢。您是嫡母……要受二弟磕头的。”周氏提醒道。
  “如今那里还有我这个嫡母的位置?”陈氏瞧一眼虽然坐在边上,但是很受捧的徐氏和梅姨娘:“还是不惹人嫌了。”
  何家贤正在吩咐下人们换上一壶花茶来解暑,听见陈氏此话,知道她有些不满,忙过来道:“母亲说的哪里话?相公是一直教养在你跟前的,怎么会没有嫡母的位置?今日您坐在上首,自然是方府最尊贵的人了。”
  陈氏并不给何家贤颜面,怒道:“平素里对我冷言冷语,今日人多了,怎么嘴倒甜起来了?怎么,是怕我把你对婆婆不敬的那些事情都说出去?”
  陈氏此话一出,在场的夫人小姐们都不敢再说话了,有心的,还碰一碰旁边的人,努努嘴说:“看来咱们都是低估了这位二奶奶了。”
  何家贤一听便气了,只是人多不好发作,所谓恶人先告状,不外如是,陈氏今日便是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她出丑了。
  她不说话,场面便冷了下来,显得像陈氏是一个恶婆婆,欺负小媳妇一般。
  周氏便适时道:“弟妹平素不是很能说的吗,经常会将母亲顶的哑口无言,让父亲都信了你,误会了母亲,今日摆出这一副委屈脸给谁看呢。看来你真的是把表里不一这一招,用的炉火纯青呀。”
  徐氏一听怒不可遏:“大奶奶,还请你把话说清楚,我们家贤怎么个表里不一?胡乱说什么呢?红口白牙的别造谣。”
  周氏笑嘻嘻的:“亲家太太,平素您也是和善温婉的,怎么如今急成这样,莫不是遗传吧。”
  徐氏便又气又急,知道落了周氏的话柄,一时想说话却又不敢说话,怕再被周氏逮住,给何家贤添麻烦。
  陈氏便挑衅的望着梅姨娘。
  若是她一开口,自己就有办法收拾她。
  梅姨娘却始终不说话。
  陈氏等了一会儿,见一个何家贤,一个梅姨娘都跟闷嘴葫芦似的,愈发显得自己欺负了她们,忍不住心里暗声咒骂。便斜着眼去瞧周氏。
  周氏就掐了一把怀着的乾哥儿,乾哥儿哇哇大哭起来。
  陈氏立时起身抱着乾哥儿哄起来:“哎呦哎呦我们哥儿,是不是有人说话声音太大吓着你了,不怕不怕……今日不过是牝鸡司晨,嘚瑟不了几日的。”
  何家贤既然打定主意要以大局为重,将开祠堂拜长辈的礼仪全部完成,因此就不管陈氏指桑骂槐,上前挽起徐氏的胳膊:“娘,你不是说要看看院子里的桂花树吗?总说桂花最香……”红梅便乖巧的过来引徐氏过去。
  立时有夫人举手:“我也去,我也喜欢桂花……”一时间跟去了三四个,基本都是家里有读书儿郎的夫人。
  大家心照不宣,各自保留着体面一路围着徐氏嘘寒问暖。
  乾哥儿还在哭着,梅姨娘这才轻声道:“是不是孩子饿了?”
  何家贤忙道:“厨房里有新煮的小米粥和蒸的南瓜。乾哥儿太小,南瓜大概是吃不了,我叫人打成糊糊给他吃。”
  说着命人去准备。
  奶娘便端走去房间里,陈氏瞧见夫人们不大爱搭理自己,借口心疼孙儿,亲自去喂孩子。
  喂了还没有两口,乾哥儿突然一声全都吐了出来。整个人像是碰见了什么厉害的东西,嘶哑着嗓子干嚎起来。
  周氏听见孩子的哭声,不顾在跟几位夫人应酬,冲进屋里,见陈氏正对乾哥儿发火:“好好的瞎吐什么,谁又对不起你了?吐我一身的南瓜,我这衣裳可是新做的,叫我再去找谁换?”
  说完嫌弃的将乾哥儿一推,自己忙拿帕子去擦。
  周氏见状,心中有气,却不敢造次,只抱过乾哥儿轻声哄着。
  奶娘吓得要死,此刻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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