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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农家科举记-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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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稚心里安慰不少,孟小六的性子,果然是最是温和,就是可怜巴巴得惹人疼。
  她心里琢磨着明日如何同孟小六把话都说清楚,这滴玉坊邬家就到了。
  邬梨家住的很偏僻,没有邬陶氏嫡枝的高墙大院,院墙破旧得跟从前从前的魏家小院差不多。
  她在巷口下了车,走过来,听见一个女声从院子里传了出来。
  “多少年不过来,还是从前的样子,现在我给你的机会,你要是把握不住,过十年还是这个样子。”这女人说完,还呵呵笑了一声。
  里面传来另一个声音,略显苍老,是规劝,“梨儿!”
  接着邬梨的声音响了起来,“大夫人怎就知道我考不过中不了举?只要大夫人让我同我娘安安稳稳,我邬梨自然考得上举人,这次考不上还有下次,下次考不上,再等三年,就算十年都考不上,也不会给大夫人跪下要钱!”
  他口中的大夫人哪有旁人,正是邬陶氏。
  邬陶氏听了邬梨这番话震惊了,看着邬梨还是从前那窝窝囊囊的样子,怎么从扬州回来,敢同她说硬话了?!
  邬陶氏想想自己从进了门,就没见着邬梨对她有从前的规矩和礼数,若不是她为着自家儿子乡试这等大事而来,早就呵斥邬梨了,哪里轮到他先明明白白拒绝了自己,又敢高声同她叫板?!
  “邬梨!你给我规矩点!”邬陶氏立时就怒了,“我给你十两银子办此事,事成了还有二十两银子的好处、这可是三十两,你娘从早到晚地浆洗缝补,一年能赚十两银子吗?!你这样不识抬举,钱没有,你,也不用科举了!”
  这话一处,可把邬梨的娘赵氏吓到了,“大夫人息怒!是梨子不懂事,大夫人的钱我们不要,但是梨子辛辛苦苦读书这么多年,大夫人不能不让他科举呀!”
  邬陶氏哼哼笑了一声,“瞧!你娘到底比你懂事!”
  邬梨一把拉住了颤颤巍巍的老娘赵氏,“娘!儿子能否科举,如今也不是她说了算了!咱们搬去安丘,自不同她相关!”
  “搬去安丘?”邬陶氏略有些吃惊,又见邬梨一脸认真,晃了一下,忽的笑了,“安丘?你忘了我娘家就是安丘大户陶氏?”邬陶氏哈哈笑了起来,“你倒是会找地方,搬来搬去,我还道去了哪?原来是安丘!”
  邬陶氏笑得不行,邬梨脸变得青了起来,竟然忘了邬陶氏就是安丘人。
  邬陶氏笑得打了一声嗝,问邬梨,“你去安丘找谁?难道找那牛知县替你做主?”
  牛知县可是邬陶氏四季院子的常客!和邬陶氏走得且近呢!
  邬梨喉头像是被噎了枣核一样,邬陶氏更要笑了,就在此时,忽的有人推开门闯了进来。
  邬陶氏的人没拦住,众人齐齐看去,只见崔稚站在门口,目光掠过不相干的人,问邬梨,“梨子哥?家当收拾好了吗?安丘那边院子替你修好了,赶紧搬过去吧!我们魏案首等着你呢!”
  安丘?魏案首?
  邬陶氏愣了,邬梨两眼一下抖了光,崔稚脚步轻快地走了进来,给邬梨的娘赵氏行了礼,“伯母,我是魏案首的表妹,我表兄是小三元的那位,他下扬州求学的时候,同梨子哥尤其交好,这才劝了梨子哥一同安丘住,宅子都弄好了,是梨子哥买下的。”
  邬梨还没有买下院子,但是崔稚这么说了,他当即便道:“正是!”
  赵氏又惊又喜,邬陶氏却盯住了崔稚,“你是那姓崔的丫头?”
  跟在高矮生身边,两次都没能抓成,反而同余公走得甚近的鬼丫头?!
  邬陶氏看向崔稚,崔稚也看向这个张牙舞爪的妇人,邬陶氏还真是多年秉性不改,这又来强迫邬梨不晓得作什么,她还真以为自己只手遮天?!
  两人对视起来,目光所及之处,旧年的恩怨都翻了出来。
  邬陶氏终于明白过来,难怪邬梨敢对她不敬,原来是交结了姓魏的一帮人,邬陶氏当下冷笑三声,朝着邬梨道,“可真是翅膀硬了,长本事了!还有钱买宅子!”
  邬梨本不想说,怕万一走不了,邬陶氏对他另下黑手,当下说到这等地步,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了,直接道,“我邬梨总得科举,自然会明明白白地赚钱,日后都不用大夫人施舍。”
  邬陶氏眼睛眯了眯,她实在没想到邬梨能说出来这话,“你说的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崔稚走上前替邬梨道,“安丘郝氏书局印的书,可是我们梨子哥带回来的!”
  邬陶氏闻言吓了一跳,那些书卖这么火,可不少赚钱呢!她再看向邬梨和崔稚,晓得自己此行没有机会了,当即一甩袖子,离了去。
  她一走,崔稚就问了邬梨,“她来让你做什么事?”


第378章 过于抠门
  邬陶氏亲自来邬梨家的小破院子,当然不是小事。
  她是想让邬梨放弃这次乡试,转而替她大儿子考举。
  崔稚一听就“喔”了一声,“她敢找人替考?!”
  倩代顶替可是大罪名,一旦被发现,可是要把双方都除名的!就算邬陶氏有本事能保得住自己的儿子,邬梨也绝对是妥妥的炮灰!
  崔稚想起魏铭说得邬梨前世的事情了。邬梨前世并没有给邬陶氏的儿子替考,可能正是因为他没有答应,所以被邬陶氏迫害,错过了一次乡试。
  崔稚啧啧,“更重要的是,她也太抠门了吧!替考才给你十两银子?过了也才三十两?!三十两买个举人,她当举人是路边的驴屎蛋呢?!”
  这话一出,屋中压抑的气氛一下就没了,邬梨和赵氏都笑了出来。
  崔稚又道,“我听说人家替考都是百两白银起的,替考过了,能拿到大几百两!她真是抠搜的要死了!梨子别理她,让她抠死算了!”
  邬梨道,“你不晓得,我方才不答应,她还颇为意外,威胁我在邬家过不下去。亏得这番赚了些钱,又识破了她的面孔,不然岂不是任她摆布?!”
  崔稚暗暗道,前世的祸事就是这么来的,当下连忙道,“搬家的事可不要再耽搁了,就算东西不搬,人也先搬过去吧!”
  万音在崔稚他们暂住的院子一旁买了个小院子,那一带有不少小院子待售,邬梨早就动心了,当下拉了他老娘赵氏,“娘可别犹豫了!”
  赵氏一脸为难,“咱们是邬氏的人,在滴玉坊住了多少年了,平日里族里亲戚没有不照顾咱们母子的,如何能说走就走?”
  崔稚也上前劝了她,“待到梨子哥中了举,您家这小院子四周都是人家,也没法给举人老爷扩建呀!邬大夫人都来找他替考,可见梨子哥学问好,八成是要中的!您可得考虑着中举了的事!”
  邬梨从小读书就有灵气,赵氏被崔稚这么一说,再看自己的儿子,眼泪都要出来了,“小崔说得是,我们梨子要有出息了!那就搬吧,搬吧!”
  邬梨大大松了口气,转过来谢崔稚,“回头请你吃青州府的羊肉汤,保你小丫吃撑肚皮!”
  “那敢情好!”
  ——
  邬陶氏却不乐意了,想想之前那丫头片子还是一副黄毛丫头的穷相,再看如今,五景酿生意做了起来,做到扬州去了,还拿了邀酒大会的第三名,如今看她穿红挂绿,就晓得身家不小了!
  自己在安丘开的十香楼被她连同那高矮生和宋氏,打压得一蹶不振,现在竟然插手邬氏一族的事情了!真是翻了天了!
  邬陶氏回到家还闷闷的,再看两个儿子根本不在书房读书,窝在后院寻欢作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原想着让邬梨给老大替考,老二今年走个过场,下次再寻了邬梨替,都是姓邬的,兄弟们之间长得也有几分相似,可眼下怎么办才好?
  两个没出息的货不中举,自家老爷面前没法交代不说,那些族人又要说他们陶家耽误邬家嫡枝的血脉了!
  邬陶氏正要把两个儿子叫过来训斥,听到传话,说邬墨云回来了。
  因着岳氏身子不好,邬墨云到了青州,也只邬陶氏去看了一次,娘俩有话不好多讲,这回邬墨云总算得空回了娘家。
  邬陶氏听了报信,都坐不住了,亲自出了屋子去迎接。
  当下母女两个一见面,好像生离死别了一场一样,母女两个都掉了泪,邬陶氏抽了帕子替女儿拭泪,“我儿受罪了,受罪了!快快到娘这里来!”
  总算回到了娘的怀抱,邬墨云哭得停不下来,娘俩携着回了屋里,邬陶氏让人给她铺了厚厚的褥子坐下,“小产始终伤身,处处都得小心!”
  说到这个,邬墨云叹气,“娘,可能我真的和那个孩子没缘分吧!”
  “怎么这么说?”邬陶氏问,邬墨云抽泣着,把刚才从崔稚口里听来的话告诉了邬陶氏。
  “那崔姑娘说,姓段的牙人路上遇了土匪,这才把东西都弄丢了,当初女儿刚刚怀孕,听说那段牙人要回来,按照娘的嘱咐,赶忙写了封信让他连同给娘的人参一块带回来,没想到,竟然遇了祸事,许是我那箱子太张扬,引来的……”
  邬陶氏愣了,没想到这事还有这样的关节。
  她一掌拍在了桌子上,“哪里是你的箱子张扬引得贼?!根本就是那死丫头和她身边的人故意的!”邬陶氏说着,脸都青了,“原来我儿小产,就是这帮人坏事!”
  邬墨云吓了一跳,“娘,你说什么?!”
  她不晓得邬陶氏和崔稚之间多年的恩怨,但是邬陶氏这回只觉得自己弄了明白,于是一桩桩一件件说给邬墨云听,“……你想想,那姓段的牙人是个穷的,没见过世面,他接了你的箱子,这一路上能不打开看吗?他看见你孝顺娘那些人参,必然起了歹心,再瞧了你的信,肯定从中使坏!那些人屡屡坏咱们生意,和娘过不去许久了,他们怎能帮你?!不帮也就罢了,还害了你!”
  邬墨云听的目瞪口呆。
  当初她嫁进孟家的时候,母亲就嘱咐她,若是怀孕了,须得快快支会母亲一声。
  母亲说只怕她随了母亲的身子,在孕事上要生波澜。母亲怀他们兄妹三人,都在险些流产,后来找了京城的太医看了,说是身体同一般人不一样,肚子挂不住孩子,要吃特制的药补气固胎,否则必然是要滑胎的。
  邬墨云怀了孕找了大夫没瞧出来什么不妥,又不敢跟岳氏说,生怕被婆家人瞧不起,再给孟中亮塞了妾室,再有邬陶氏让她传信回来,她就逢着段万全回青州,托段万全递了东西和信。
  如今邬陶氏把话同邬墨云说了,邬墨云惊呆了,“怎么会这样?!我看那崔丫头人挺好的,就除了嘴巴厉害些,同四爷不对付,倒是讨得六爷和婆婆欢心……他们怎么能如此坑害我?!亏我还信了他们的说辞!”
  邬陶氏连连叹气,说“傻女儿”,邬墨云呜呜又哭了起来,邬陶氏揽了她,忽的想到了什么,“你说那姓崔的丫头极得小六和岳氏的欢心?!”


第379章 戳破
  这就让邬陶氏不明白了。
  孟中亭府试道试的时候,是同那魏铭争夺案首的,孟家那样的世家,被一个乡野小子比了下去,怎么可能甘心,就算明面上不说,心里总也有点芥蒂,可他们在扬州,怎么玩到一处去了?
  邬陶氏问了邬墨云,“孟小六果然同那魏铭好?”
  邬墨云想了想,“说是都在竹院读书,和咱们家那梨族兄住在同一间宿舍院里,不过比起魏铭,六爷更爱同崔丫头在一处,对她委实是好呢!生意上没少央了公爹给她帮忙!四爷因着这个不快了好些时候……”
  邬陶氏听着颇为惊讶,原来那崔丫头做起生意来,竟然是得了孟中亭的襄助,这丫头倒是精明,只是孟中亭也是奇怪,同她这丫头、魏铭的表妹这般亲切,果然心里没有芥蒂?
  邬陶氏实在疑惑,不由地将这话问出了口来,邬墨云反而愣了。
  “娘,你说的不对吧?那丫头是段万全的亲戚呀,怎么成魏铭的表妹了?”
  娘俩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邬墨云还有些蒙圈,邬陶氏冷笑了起来,“我道孟小六怎么这般心大量宽,原来是被那丫头蒙蔽了!那丫头根本就是骗了孟小六,哄着孟小六为她出头,在泰州做生意呢!”
  邬墨云愕然,邬陶氏眯了眼睛,“可真是也妖精丫头,小小年纪,就能哄了男人替她办事,可真不得了!看我这回怎么办了她!”
  ——
  翌日,崔稚在清香楼睡了个饱觉,日上三竿才伸着懒腰下楼觅食,一推开房门,吓的差点跳起来,“小六!你怎么来这么早?!”
  孟中亭抿着嘴笑,松烟在旁伸了脑袋,“不早了,崔大姑娘!我们六爷都来了两刻钟了,怕吵着你,没叫你!”
  孟中亭让松烟闭嘴,同崔稚道,“睡醒了吗?饿了没?这条街上新开了一家粥水铺子,据说粥水煮的很浓稠,很香甜!”
  “好呀!”没有什么比一大清早就有人请吃饭更高兴的了。
  两人欢欢喜喜地去了,粥水铺子人不少,还有些大户人家的丫鬟被支出来排队买粥,崔稚奇道,“怎么这么多人?”
  松烟回答她,“说是扬州来的粥水师傅开的。你知道,现在扬州来的生意,都好做!”
  崔稚可就笑了,他们带回来了扬州来的酒,魏铭邬梨带回来扬州来的书,万音苏玲他们带来扬州来的花样子和衣裙,青州大地可真是挂起来一阵扬州风,连扬州来的粥水铺子都格外香甜。
  人这么多,崔稚和孟中亭只能站在外面等一会,没想到有人认出了孟中亭来,朝他行礼,“请六爷安。”
  孟中亭没认出来是谁,松烟提醒道,“邬大夫人身边的管事娘子紫萍。”
  紫萍从前是邬陶氏的大丫鬟,后来嫁人成了管事娘子,孟中亭不敢怠慢,问了两句,才晓得紫萍从家去滴玉坊邬府,顺路给邬大夫人带两罐粥水。
  紫萍说过话,就行礼走了,走了没多远,特特转回来瞧了崔稚一眼。
  崔稚并无察觉,但她从听见这紫萍是邬陶氏的人之后,就往一旁站着去了,她同邬陶氏的恩怨,可不想把孟小六牵扯进去。
  紫萍一走,里间也空出一张桌子,孟中亭问了崔稚想吃点什么,崔稚要了一碗桂花酒酿圆子,孟中亭点了一碗清粥,两人要了腌黄瓜、水萝卜、酱豆和梅干菜肉丁四盘小菜佐粥,一顿吃得腹中熨贴,自不必提。
  两人吃完,崔稚问孟中亭,“今天你不用在家伺候四夫人吗?吃咱们往城外的石榴林走走如何?我有话跟你说。”
  孟中亭昨天晚上就想了一宿,崔稚有什么话要跟他说呢?他想得半夜没睡着觉,今日又起了个大早,就等着了。
  他说不用,“娘好些了,让我今日出门松快松快!”
  崔稚道好,朝他弯着眼睛笑笑,“那咱们走吧。”
  ——
  滴玉坊邬府。
  紫萍赶忙把见到的事情同邬陶氏说了,“……奴婢瞧着六爷待那丫头真不一般,大姑奶奶都说六爷尤其孝顺,日日伺候在亲家夫人床前,谁想今日竟然一早就带着那丫头去扬州粥水铺子吃粥去了,人那般多,也不急不躁地陪着!”
  邬陶氏冷哼一声,“小小年纪就练了一身狐媚子本事!岳氏也是病得糊涂了,竟让这狐媚子同家中走动起来?!还想等她登堂入室不成?!”
  紫萍道,“看孟六爷那模样,这事可真不好说,若是真让她同咱们大姑奶奶成了妯娌……”
  “她想得美?!纵然她有这个心,有这个本事,我也不能让她成了!那丫头的鬼劲儿,还不得把我墨云吃死!”
  紫萍不禁叹气,邬陶氏却坐直了身子,“套车,咱们跟去看看那丫头想做什么!顺便找两个安丘来的家仆!”
  找安丘来的仆人作什么?紫萍一时没琢磨透邬陶氏的意思,不过她向来不多问,这便下去安排去了。
  邬陶氏暗暗得意,想想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就觉得昨天那口恶气,立时要出去大半。
  紫萍动作很快,邬陶氏一碗茶没吃完,就弄好了,邬陶氏并不多等,这便换了衣裳出门去,坐在马车里,让人打听崔稚和孟中亭的下落。
  原来两人刚吃过了粥,一路往城外耍去了。
  邬陶氏哼哼,城里还不够玩的,跑去城外,这丫头打什么注意可真让人琢磨不透,反正,不会是什么正经主意!
  邬陶氏让车夫加快速度,待他们出了城没多远,就看见路边的小山丘上,火红的石榴林里,崔稚和孟中亭的身影。
  “过来!”邬陶氏立时招呼了两个安丘来的仆从,“……你二人按我说的办,快快去吧!”
  那两人得令,直奔崔稚和孟中亭去了。
  “呀!这不是崔丫!”
  崔稚搓着手,刚要跟孟中亭说一句什么,一下被打断了去。
  她不认识这人,刚要问是谁,接着另一个人也从旁走了过来,“呦!真是崔丫!你那位案首表兄呢?魏案首他也来青州了?”
  崔稚一下皱了眉,“你二位是谁?”
  那两人一笑,“我们是你邻村的呀!你不就是魏案首的表妹吗?跟他一个院子住着的?怎么不认识我们了?”
  崔稚根本不认识这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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