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恃君宠-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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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赏荷宴,就是在为皇子们选妃。
不过正妃都是内定的,也就是选选侧妃。
选定之后,京里陆续办起了喜事。
太子也选了两位侧妃,先紧着太子办喜事,等太子办完,才按年岁顺序来给各皇子纳妃。
不过,太子的第二位侧妃刚入府,皇子纳妃的圣旨都还没下来,偏头关就传来了紧急军情。
又是紧急军情!
宁远将军卫牧于唐隆镇迎击戎人,命中流矢,不幸战死!
林嘉若听到消息后,一言不发就往外跑去,一路直跑到了宁远将军府门口。
从门外往里望去,已经一片缟素。
正对着宁远将军府的门口,一位少年仿佛钉在了地上,凝望着前方,一动不动。
林嘉若轻轻地走近他,艰难地张口喊了一声:“明琮表哥……”一开口,竟然哽咽了。
她和卫牧统共也没见过几次面,甚至都没说上过话,却不知道为什么,卫牧的死讯会让她的悲伤那样沉重,不能痛哭,不能宣泄。
现在看到甘明琮无声流泪的样子,仿佛遇见了知己一般,拥堵在胸口的泪终于涌了出来。
甘明琮却粗暴地抹去了自己的眼泪,大声说:“哭什么!我舅舅是为国殉难,他还是个大将军!大英雄!我们应该为他干一杯!”
“嗯……”林嘉若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胡乱应和着他。
冷不防被甘明琮拉了手就跑了起来。
“走!我们去喝一杯!我们要敬宁远将军一杯!”甘明琮一边喊着,一边拉着她飞速地往前跑。
当林时生在酒楼里找到这两个孩子时,林嘉若已经醉得不醒人事,倒在龙玉娇怀里睡着了
甘明琮看到他还举着酒碗大喊:“林三叔!快来敬我舅舅一杯!敬祝他英灵不灭!万古长青!永垂不朽!”
林时生看他已经神志不清了,也不忍心再苛责,只叫了人把他送回去,自己则亲自抱了林嘉若回家。
他从龙玉娇手里接过林嘉若的时候,林嘉若突然睁开了眼睛,失神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又闭上了。
就在他以为她又睡着了的时候,听到怀中女儿软软糯糯地叫了声“爹爹”。
他应了一声,抱着她出了酒楼,走在入了夜的街道上。
“爹爹……”她又叫了一声。
“爹爹在!”林时生柔软地回答。
“卫将军……”她带上了一点哭腔。
“嗯……”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卫牧之死,少有人不为之痛心的。
“卫将军……呜呜呜……”她小声的哭了起来。
林时生叹了一声,抱紧了她。
归来时满城鲜花着锦,故去时稚子哀恸哭泣。
男人,当如卫牧。
☆、第190章 沈卿言被掳
因为醉酒的事,林嘉若被关了禁闭。
连甘明琮来找她,都被徐窈宁赶了出去。
林嘉若只好来找爹。
京城的宅子虽然不如余杭老宅大,但还是给三兄弟都留了书房,只是没有一个院子这么大了,导致林时生手底下的人都住了出去,其中也包括了他的师父慧秀。
所以林嘉若进书房的时候毫无阻拦。
林时生正在凝神写字,忘我得似乎都没发现林嘉若的到来。
林嘉若凑上前一看,原来是在写诗。
爹的诗一直都是很好的,人见人爱,这一首——她读了一下,感觉跟平常诗集上的比起来都不遑多让。
“爹爹又作诗呢?”一见停笔,林嘉若就甜甜地说,十足的谄媚。
林时生好笑地瞥了她一眼,问道:“有事就直说,跟谁学的这副腔调?”
“娘不让我出门……”林嘉若立即垮了脸,可怜巴巴。
“应该的!”林时生语气凉凉,“小小姑娘,就知道跟男孩子出去喝酒了,还醉得不省人事,你娘就是揍你一顿都是应该的!”
一想起来就生气,后悔那天甘明琮上门的时候下手轻了。
“爹——”林嘉若拖长了嗓子软软地喊道,“阿若知道错了——”
林时生没有回答。
写了四行诗的信笺墨迹干了,他细心折好,放入信封,交给洗墨,吩咐道:“送去裴相府上!”
洗墨奉命而去。
林嘉若好奇地问:“爹,你写诗给裴相做什么?”
林时生长叹一声,道:“表请回军掩尘骨,莫教兵士哭龙荒!卫将军为国捐躯,我能做的也只有为他写几句诗了。”
转头看她,似笑非笑道:“知道错了就要有个反省的态度,你最近啊,就好好在家呆着吧!”
于是,一直到秋试开考,林嘉若才被允许出门,去送沈卿言进考场。
兰子君自然是陪着沈卿言一道来的,而薛神医居然也同行。
林嘉若往沈卿言面上扫了一眼,就扑向了薛神医,将他一把抱住,要不是力气不够,恨不得将他抱起来转圈。
“薛神医,你真的是神医啊!太厉害了!太厉害了!”真是太惊喜了。
不过一个多月,被气吐了血的沈卿言竟然病容一扫而光,除了清瘦一些,看上去竟然同普通人差不多,目有神采,行止如常。
薛神医连连摆手,干笑道:“不敢不敢,哪里哪里……”
大概是小姑娘太热情了,惹得他满脸尴尬。
沈卿言同兰子君最后说了几句话,就要入考场了,不经意间,看到林嘉若一脸警惕地四处张望,不禁笑道:“放心吧,须城公主这两天不会出现的!”
“你怎么知道?”林嘉若惊奇地问,好像他早有安排似的。
沈卿言没有回答,只冲她笑了笑,就进去了。
什么时候进考场是有数的,什么时候出考场就不好说了,所以林嘉若只参与了送,没参与接。
果然如沈卿言所说的,这两天,须城公主像是幡然悔悟似的,消失得无影无踪。
也不仅仅是这两天,实际上,从上回出事后,须城公主就没有再出现过,据林嘉芷说,那天行宫的赏荷宴,须城公主也没有出现。
第三回送沈卿言入考场时,他刚松开兰子君的手,便是一个踉跄,好在被薛神医扶住了,薛神医迅速往他口中塞了一颗药丸。
沈卿言闭目数息,再睁眼时,仍是神采奕奕地向前走去。
“表姐夫不要紧吧?”林嘉若担忧地看着沈卿言的背影,总觉得他脚步有点虚浮,“是不是考试太辛苦了?”
兰子君眼中担忧更深,她看了看薛神医,薛神医朝她点了点头,低声道:“无事……”
行吧,神医都说没事了,那就是没事了!
林嘉若笑着对兰子君说:“那就好,明天表姐夫考完,正好是中秋节了,你铺子里新出的月饼记得给我送几个哦!”
兰子君答应得有些漫不经心,林嘉若只当她担心沈卿言,也没怎么在意,高高兴兴地回家了。
第二天,八月十五,中秋节。
也是今秋乡试最后一场结束的日子。
林嘉若想了想,还是派了丫鬟雀儿去考场外面候着消息,顺便跟去兰子君的点心铺里拿月饼。
雀儿回来得挺早,上午去,中午就回来了,却是两手空空。
“这么晚才出考场吗?月饼呢?月饼没拿到吗?”林嘉若问。
雀儿平常是个规矩到有点呆板的丫头,这会儿却气喘如牛地拉着林嘉若的衣服直晃:“不、不、不好了……”
林嘉若脸色大变:“什么不好——是不是须城公主来了?!”
雀儿拼命地点头。
林嘉若一把丢开她,往林时生的书房跑去。
没跑几步就撞到了林时生身上。
不等林时生问话,她心急如焚地说:“爹,须城公主把表姐夫抢走了!”
林时生还未来得及回答,就听得仆人呼喊来报:“沈家、沈家来找京兆府大郎君!”
林敬生任京兆府知府,沈家是以京城百姓的身份,直接找上了父母官。
“我家公子被须城公主强掳入府,请大人相救!”
然而,京兆府也敲不开公主府的大门。
“须城公主闭门不出,我们也不能硬闯!”林敬生无奈地说。
林嘉若被林时生抱在身前,坐在马背上,她盯着紧闭的公主府,突然灵光一闪,拉着林时生的衣服喊道:“万贵妃!爹爹,万贵妃会救表姐夫的!”
可是他们在宫外,万贵妃在宫内,要如何请得到万贵妃?
林时生略加思索,策马而去。
马停在了裴相府邸的侧墙外,林时生单手抱紧林嘉若,一跃上了墙头。
“裴姑娘的闺房在哪儿?”林时生问。
当初晒嫁妆的时候,林嘉若进过裴家,自然知道裴瑾瑜住哪儿。
一炷香后,宰相府中,一辆马车匆匆驶出,直奔宫城。
当驸马袁宴领着圣旨到了须城公主府时,距离沈卿言被掳已经过了三个时辰。
公主府大门一开,林时生便第一个闯了进去。
兰子君站在门外,双唇抿得发白,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大门,眼中有一种仿佛悲壮的情绪。
林嘉若看着有点害怕,忍不住出声安慰:“不会有事的……”
一开口,才发现自己连声音都在颤抖。
怎么回事?不是马上就要救出人了吗?应该要没事了啊……林嘉若在心中不停地安慰自己。
仿佛过了很久很久,林时生的身影终于出现在视线内。
☆、第191章 沈卿言之死
林时生一步一步朝她们走来,日色昏黄,他的脸藏在阴影中,表情模糊。
公主府的大门高大阔朗,他的身形从门框的一角逐渐移至正中,每一步都走得格外沉重。
即将跨出门槛的前一刻,他抬头朝公主府的匾额看了一眼,然后走了出来。
以往,无论是什么场合,他总是第一眼落在林嘉若身上,但这次,他的目光寻觅片刻,就直直地落到了兰子君的脸上。
天色仿佛在某一瞬间突然黑了下来,世间万物都变得模糊不清。
只有那人胸口未曾没尽的锋刃,不知道反射了哪里的光,格外的刺眼。
林嘉若盯着林时生手中的那人,盯着那人胸口的一滩殷红看得专心致志。
直到身旁的兰子君向前挪了一步,遮去了她的视线,她突然觉得身上被抽去了所有气力,眼前蓦然一黑。
醒来时,眼前仍旧是一片昏暗不清,隐隐约约地,仿佛又看到面容模糊的林时生,双手托着鲜血淋漓的沈卿言,朝着她一步一步走来。
她失声尖叫。
“阿若!阿若!”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
灯火一下子亮了起来,徐窈宁关切的面容出现在眼前。
林嘉若猛地扑到她怀里,双手抱得紧紧的,不停地喊着:“娘……娘……”直喊到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徐窈宁也跟着悲泣不止。
她原本以为熬过了去年冬天,沈卿言就渡过了前世的死劫,没想到……
如果她能更重视一些,能少自负一些,或许悲剧就不会发生了。
林嘉若哭着哭着,睡了过去,又被噩梦惊醒,再哭着睡去,如此反复几次,到了后半夜,便发起了高烧。
自从开始习武,林嘉若已经好多年没有生病了,这一病,倒像是把过去几年的份都用上了。
等到能下床,已经是七天后了。
一下床,林嘉若就去了沈家,谁也拦不住。
沈家的灵堂,人来人往。
今天是沈卿言的头七,过了头七,就该下葬了。
兰子君本该抱着孩子在灵堂答谢祭拜,此时却只有沈夫人一人木然地往火盆里添着纸钱。
丫鬟领着林嘉若去了兰子君房里。
沈家偌大的宅院里,入目皆是缟素。
丫鬟把林嘉若领到门口,就悄然退下了。
兰子君正站在桌案前,纸墨齐备,下笔如飞,面容虽苍白,目光却异常坚毅。
她写得那样投入,林嘉若迟疑着不敢靠近。
一直到她放下笔,才走了过去,轻声问:“表姐在写什么?”
来之前,她怀着满腔的悲伤,可见到兰子君忙碌的模样,心情就奇迹地被安抚了,仿佛觉得悲伤也不是很重要。
“诉状!”兰子君淡淡地说。
林嘉若愣了一下,没听懂。
兰子君朝她招了招手,林嘉若乖乖走到了她面前,被一把拉进怀里,紧紧抱住。
林嘉若这才发现,她全身冰冷得厉害,仿佛在冰窖里待了好几个时辰,刚刚出来。
但是她的身子却很稳,没有颤抖,没有柔软,就像冰块一样,冰冷而僵硬。
“阿若……”她轻声道,声音也是冰冰凉凉的,“其实我早就知道,永康十四年八月十五,是卿言的死期……”
她的话仿佛一道天雷在耳边炸响,林嘉若头昏脑涨地喃喃问道:“你说什么?”
“其实卿言的身子一直没有真正好起来……”
“本来在薛大夫的调养下,还能活个五年,可那天在别苑,他气急攻心吐了血后,薛大夫竭尽所能,也无可奈何了……”
“卿言说他不能就这样丢下我们母子,他想给我们留一条后路!”
“你们都以为他去考科举是为了功名,不是的……他考不上的……他只是为了以举子的身份被须城公主掳走,残害致死!只有这样,才能引起更多人的关注!”
“阿若,他是自己去送死的,是我眼睁睁看着他去送死的!”
不知是不是她抱得太紧,林嘉若感觉自己快不能呼吸了。
她却突然放开了手,抓着林嘉若的手臂,与她四目相对,布满血丝的双眼坚定狠绝:“这条路,卿言已经走了九十九步了,我一定要替他把最后一步走完!”
说完,就丢开了林嘉若,把桌上的状纸收在怀中,看了一眼在榻上睡得安宁的孩子,大步走了出去。
林嘉若还没能完全消化她刚刚说的话,就看到她毅然决然地往外走,慌忙跟了出去。
兰子君走进灵堂,对着沈卿言的棺木跪下,重重地磕了三个头,起身,语声清冷道:“母亲,我去了!”
沈夫人向她点了点头,同样清冷地回答:“去吧!”
林嘉若随着她出了沈家,沿着御街,一路向北走去。
沈卿言的死不是秘密,披麻戴孝的兰子君走在街上格外引人注目,更何况,她身后还跟了一辆板车,车上不知放置了什么体型不小的东西,用麻布覆盖着。
一路直到午门外。
兰子君蓦然收住脚,一抬手,运送板车的家仆终于将车上覆盖的麻布掀开。
这一路来,陆续跟了不少人到这里,无不对车上的神秘物件好奇不已,此时终于见到了真面目,不约而同地齐声惊呼。
林嘉若也大吃一惊,原来这车上运送的是一面半人高的大鼓。
兰子君面无表情地走到鼓前,双手拿起鼓槌,高高举起——
“等一下!”林嘉若叫道。
她跑了过来,抢过兰子君手中的鼓槌:“我来帮你,我力气大!”
说完,她敏捷地爬到了鼓架上,抡起手臂,使了浑身的劲——
“咚——”
低沉浑厚的鼓声如同波浪一般,一圈一圈传扬开去。
“咚——”
“咚——”
林嘉若一下、一下地敲着。
卫将军死了。
沈卿言死了。
她心里有许多悲伤,有许多比悲伤更沉重的情绪,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这鼓声,仿佛恰能承载她的这些情绪,令她越敲越兴奋,越敲越用力。
而兰子君已在鼓下挺直而跪,双手捧着诉状,低头沉默等待。
鼓声,先是惊动了午门禁卫上前叱问:“何人如此大胆,敢在午门喧哗?”
鼓声一停,兰子君猛然抬头,高声喊道:“京兆沈氏妇,状告须城公主,强掳良民,残杀士子!”
☆、第192章 午门请愿
大梁开国以来,民告官的案例仅有三起。
而民告皇室的案例,从未有过。
午门禁卫面面相觑,都心生怯意。
其中一人咽了咽口水,好声劝道:“你要告状,也该去京兆府,到这午门来做什么?惊动了陛下,你一个小妇人,如何担当得起?”
兰子君目光坚定地望着午门内露着金碧辉煌一角的大殿,大声道:“状告公主,请御前定夺,还以青天白日,还以人命昭昭,民妇虽万死而不惧!”
告御状这种事,小小禁卫如何能处理?
小头领皱着眉思索了片刻,吩咐道:“快去通知京兆府!”
眼见禁卫又退回午门口,林嘉若想了想,重新敲起了鼓。
鼓声引来了更多围观的百姓,开始还有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过了一会儿,都纷纷露出了同情和痛恨的表情,对着午门指指点点。
禁卫小头领看着不像话,就让人上前阻止林嘉若击鼓。
那名禁卫还没来得及靠近林嘉若,人群中就突然生了骚动。
人们纷纷朝后望去,而后自动分出一条路。
禁卫看了一眼,便抱拳行礼:“林大人!”
林嘉若正沉浸在鼓声中,直到林敬生走到了自己的正前方,才反应过来,停了动作。
刚想叫一声“大伯父”,但看林敬生身着官服,神色严肃,下意识停住了嘴,不知所措地望着他。
林敬生只是寻常地瞥了她一眼,目光就落在了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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