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暧昧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庶若专宠-第32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张氏没有容他安静的追忆,三次五次的叫过去哭骂一顿。
  梅家恩冷冷的看着她,像对视一个从未谋面的陌生人,对她尖刻无理的怨恨也置若罔闻。
  他这一生,唯母至孝,并以此为傲,若胭曾在杜氏闭目后,用刀锋一样的目光和语气,告诉他杜氏因他孝才嫁给他,也因他孝才魂断黄泉,他听了十分愤怒,过后却觉得孝顺是他骄傲立身的资本,直到方妈妈逃出又折回,将数十年中张氏的所为与用心尽数揭开,他顿时感到天塌地陷。
  他从不知张氏背后算计、污蔑杜氏那么多,从不知张氏设计大郑姨娘进门的肮脏手段与恶毒用意,从不知唯一的儿子梅承礼在成长过程中被暗中诱导、指使……
  其实,很多时候,他知道这对婆媳的矛盾,但他选择漠视,因他从未疑心过母亲的心,纵使有什么不合常理之处,他也自觉的为母亲开解;更因他奉行母亲养育之恩至尊,且已年迈,相伴之日无多,妻子年轻,即便受了委屈,也无需在意,等母亲百年之后,再善待妻子不迟,杜氏冷僻沉默,但踏实专情,会永远爱他如初,等在原地。
  直到真相大白,他幡然醒悟,杜氏没有等他,用尽一生斩断与他所有情分。
  而抛弃一切都要维护的母亲却给了他致命的打击,眼前的母亲,已不再是一生顶礼膜拜的神圣,他也不再是他,只觉得累,从心到骨空洞的累。
  没有听张氏骂完,他就离开了。
  张氏继续骂了几句,就住了嘴,儿子变了,她却无可奈何,除了更恨杜氏,她又加上了整个郑家,都是她们害的!
  好在这两天,她也没有太多时间来恨,她要与人伢子讨价还价的卖丫头,要与看宅子的人周旋,咬紧最后五两银子不松口,买家冷笑道,“似你这般抬价,这宅子再卖不出去的”。
  张氏却道,“我这宅子样样都好,在京州也难挑出几家比这个更强,这府里的家具也都一并在其中,哪一样不是极好的?”
  那买家听罢,连冷笑也收了,二话不说,扭头就走。
  最后关头,还是梅家恩出来,减了那五两银子,才算成交。
  张氏气得直喘,咳嗽了好一阵,骂他是个败家子,又骂那买家不识货,瞧不上这宅子云云。
  梅家恩漠然回她一句,“今日再不卖出去,便一个铜子也没了,难道我这辈子还能再回京州不成?败家?这家败在谁手里呢?”
  张氏哑口无言,指着儿子抖了半天骂不出来,又咳嗽不止,奈何丫头们都已散尽,身边连个递水的人都没有。
  以往,总有方妈妈和富贵随身服侍的。
  如今,富贵去了齐家,再无消息。
  方妈妈,死了。
  想到方妈妈,张氏突然打了个哆嗦,她是被自己活活打死的,但是衙门连番来府定郑家和梅家恩的罪,却没有提及,不知是不知情,还是怎么。
  若胭送行,没有去梅府,而是驱车直出城外,其时天光初亮,冬寒露重。
  今天天气不太好,一早就阴云压低,肃风卷席,太阳连个影子都没露,东方阴沉沉的看不出有迎接旭日的迹象。
  马车停下,云懿霆先跃下车,再将她小心的抱出来,细致整理了她披着的银狐皮披风,又给她压了压头上的兜帽,这才揽着她缓步走近,初夏与富贵双双跟随身后。
  为了避人耳目、不被指点,梅家仅剩数人分两辆小油车,赶在城门刚开就匆匆出去。
  此刻梅家的两辆小油车就停在不远处,若胭认得那是梅家唯一的两辆车,记得梅家曾在车门上挂了绣“梅府”二字的标识,今日看,已经摘掉了,旁边还有一辆略大些的青布马,车前站着几人,正高低起伏的说着话。
  若胭远远看去,原来是梅顺娘夫妻俩来了,不见贾俊小两口的人影,应是贾俊腿伤未愈,王氏服侍不能离身。
  若胭过来的动静很大,所有人都闻声看来,一时百般神态尽浮脸上。
  “梅若胭,你怎么来了?”一声尖利的怒斥最先从梅顺娘口中喊出,多时不见,她似瘦了些,仍肉鼓鼓的脸上覆着厚厚的铅粉,显得惨白僵硬,头上钗环减半,衣裳华丽,却是半旧。
  若胭对她的话充耳不闻,继续往前,离得近了,看清她脸上因才哭过,现出一道道泪水冲刷的痕迹,扭曲狰狞,眼角皱纹密布,老态毕现,旁边的贾人林一如既往的半垂着头,听到脚步声近,才抬起头来向若胭挤出个苦涩无奈的笑容,算是打了招呼,又低下去。
  梅家恩站在大姐身边,扶车而立,冷漠而厌恶的盯着若胭,继而目光在云懿霆和后面两个熟悉的丫头脸上扫了一圈,哼道,“你已经不是梅家人,过来做什么?”
  不及若胭答话,梅顺娘已经怒答,“做什么!还能做什么!看笑话呗!”怒瞪若胭,切齿道,“梅家毁了,你高兴了?我告诉你,你也别高兴得太早,一个被逐出家门连姓也没有的女人,婆家又看得起你?迟早有一天也要被扫地出门。”
  “谁说若胭没姓?”
  云懿霆眼睛一眯,鄙夷的看了眼梅顺娘,无限讥诮的落在梅家恩脸上,淡淡的接过话去,“过两天,你们就会知道若胭姓什么,可惜你已经离京了,不过无妨,我会派人送信给你。”
  这个话,若胭也觉得糊涂,只当他是为堵梅家的嘴,顺口一说,并未深究,然梅家恩的脸色极是难看,想追问缘故,就听马车里传来一阵急剧的喘息与咳嗽,他便闭了嘴,扭头看了看车帘,没有动。
  张氏病了?
  若胭心念微动,看着车前站着的一双儿女,也觉可笑,当初张氏最喜用生病来要挟梅家恩孝顺,每每梅家恩有半点不从,她便装病装痛,眼下听这咳嗽,不像假的,是真病得严重,儿子就在身边,却已如陌路。
  “哗”的一声,车帘掀起,张氏一张脸就露了出来,果然是病了,憔悴灰白,皱纹深如沟壑,眼眶深陷,浑浊不提,还粘着污垢,蓬头垢面,双手紧抠住门框,一脸狠毒,带着微微颤栗与喘息。
  几日不见,竟衰老至此。
  若胭怔了怔,生出几分悲悯,转而眼前闪过杜氏临终面容,心又沉了下去,顺着张氏的肩头再望里看,目光定在一张苍白娇小的面孔上,霎时酸痛。
  梅映霜靠在角落里,神色凄楚,随着车帘撩起时乍然而入的光线看过来,与若胭对视,眼里忽地涌起浪头,水波粼粼的打过来,转瞬却又退潮不见,眉宇间是一片清凉静寂的沙滩。
  若胭张了张嘴,舌尖尽是苦涩滋味,眼前的小女孩消瘦得早没了初见时的圆润与明亮,初初张开的少女身条,玲珑单薄,两腮消去婴儿肥,露出尖尖的下巴,楚楚可怜,然那目光如秋后暮色中的静流,无恨无怨,冷清的全无红尘烟色,看得她一阵心惊,这寂清的眼神与杜氏、静云师太颇为神似,可她们俩是经历了人生恩怨情仇、大喜大悲之后才落定尘埃,梅映霜不过豆蔻年华。
  一夕变故,就让她心哀如死?
  一声“四妹妹”在舌尖滚了一滚,又咽了回去,自己已然不再是“二姐姐”,又怎么叫她“四妹妹”?
  “映霜——”还是这样称呼,更合适些吧。
  “映霜,我来送送你。”若胭对梅映霜,摸了摸心,终是觉得内疚,一年多的姐妹,自己枉担了个姐姐的名号,却没有照顾好她,杜氏病重时,曾几次叮嘱自己照应她,说这个幼女单纯善良,惹人心疼,又每每遗憾不能为她谋个好出路,杜氏的遗愿,自己到底没有完成。
  “二……姐姐……”
  “你叫她什么!”梅映霜神色微动,迟疑着刚出口,就被张氏猛一掉头瞪住,厉声喝道,“四丫头,你敢再叫一声,看我不打烂你的嘴!”
  梅映霜脸色刷的惨白无比,飞快的扭过脸去,再没有回头。
  若胭望着阴影中的侧脸,怒火嗖的窜了出来,差点张口就骂了出来,唇边一辗转,缓了缓心气,冷笑道,“老太太好大的架子,不过这架子还能摆给谁看呢,有打人的力气,还不如省着养养身体,这一路往南,至少需要五六天才能到延津吧,你要是不悠着点儿,不知道还能咳几天。”
  “你这是诅咒我死吗?”张氏双眼猛的一瞪,如同病痛中咆哮而起的虎狼,对着欲撕裂却无力的食物张牙舞爪。
  若胭没理她,淡淡的转过去。
  和张氏斗嘴,无趣得很。
  梅顺娘却突然将身边的梅家恩往前推了把,怒道,“老三你个窝囊废,她都对娘这样没大没小了,你怎么还不教训教训她?”
  梅家恩厌恶的瞟了眼这个大姐,凉凉的顶了一句,“你不窝囊,又何必推我?”
  梅顺娘哑口无言,哼哼唧唧的不再说话。
  张氏将车门拍的啪啪响,一边咳嗽一边大骂,“我生了你们几个白眼狼,,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现在都不把我当回事了,眼见着当娘的被人欺负,连个屁都不敢放!”骂了一通犹不解气,又分开来一个个骂,先指着梅家恩“我一辈子心血都为着你,哪一样事不为你好,你自个没出息,被姓杜的害了半生,又被姓郑的弄丢了官,现在连娘也不要了,狼心狗肺的东西!”
  梅家恩沉着脸,神色恍惚,像是没听见。
  张氏剜他一眼,又朝梅顺娘脸上啐一口,“你也不是个好东西,你弟当官时,你贴过来亲近,踢都踢不走,这些年没少拿好处,现在你弟落了难,你就成了乌龟王八,缩在壳里不冒头,我呸。”
  梅顺娘胖脸胀红,撇了撇嘴,目中现出恨意,毫不客气的回道,“你怪我做什么,我又不当官,怎么冒头?难不成还能给老三去告御状?他自己的妻自己的妾害了一家子,我一个嫁出去的姑娘管得着么?再说,郑家人一个两个的抬进门,不都是你的主意嘛,你要不是一门心思踩杜氏,又何必引来这窝狼?现在出了事,倒怪起我来!要说银子,娘这心也忒偏了些,只看着我拿了梅家几个破烂,就忘了我拿着贾家的家产贴补梅家的事了?当年威逼利诱郑家姑娘做妾,许给郑家做摆设的银子,有几成是大伯父出的,有几成却是我从贾家拿的,到后来,银子随郑家嫁妆回来,大伯父的倒是还了,贾家的怎么一声也不吭了……”
  梅顺娘向来大嗓门,说起话来又响又快,旁人连打断也难,噼里啪啦一长串,竟是将旧年隐晦的丑事都摊开了,一众人等都惊呆了。
  饶是梅家恩已经听方妈妈揭露了不少恶毒真相,明白张氏对杜氏经年来的伤害,再听亲姐姐说一遍,仍大为震撼,心里刀绞着似的疼痛,凄楚冷漠的脸上显出难忍的痛色与悔色。
  “砰”的一声,张氏松开手,跌坐在车厢地板,背靠着座凳,颤抖的指着梅顺娘,大约是想骂她,却长大了嘴没说出话,只引出剧烈的咳嗽和喘气,老脸霎时红、霎时青。
  终究是生母,见她这般咳,梅家恩似有不忍,伸手来拍背,却被使劲打掉,梅家恩看了看被用力打得发红的手背,片刻,收回手去,漠然相对。
  梅顺娘又是一撇嘴,很不情愿的说道,“娘你气成这样做什么,我说的都是实情,也没冤枉谁,你可别咳了,真咳出什么毛病来,我担不起这个责任,反正这么多年了,那银子我也不要了……哎呀,映霜,快拍,快拍。”
  梅映霜低着头,一语不发的给张氏拍抚背部顺气,为了多换几个钱,张氏一个丫头也没留,尽数卖光,眼下便只有梅映霜照料左右了。
  一直没言语,沉默像是不存在的贾人林突然扯了扯妻子的衣袖,低声询问,“我……我怎么不知那银子的事……”
  “告诉你做什么!”梅顺娘一瞪眼,喝住了。
  贾人林轻轻叹口气,默默转身。
  若胭在旁边看了场免费的热闹,索然无趣,杜氏已经死了,旧事再翻,也不能弥补什么,反而听着恶心。
  自己本为送行而来,送到这一步,可以转身了。
  

☆、无常

  正思忖着和梅映霜再打个招呼说句心里话就走,忽又听梅家恩冒出一句,“梅若胭,你到底来做什么。”
  若胭正要答话,身边那个表现得相当有耐心的云懿霆又代为回答了,“若胭毕竟曾经受了梅家的衣食之恩,今日送行,也送来白银千两,还清这个情分,从今往后,彻底两清,据我所知,若胭自幼居住胡同小院,粗茶淡饭,回到梅家,更是稀粥咸菜,一千两银子,当足够了。”
  一挥手,初夏上前,面无表情的将一张票据递给梅家恩,梅家恩僵硬着脸没接,初夏也没强求,转身就搁在张氏怀里。
  这一举动,大家都傻了,连若胭也愣住,她从不知这个安排,更没想到初夏也和他一起瞒着自己,诚然他今日之举令人一吐胸中浊气,畅快轻松,但又何必呢。
  张氏两眼放光,顾不得咳嗽,双手抓住票据,凑到光线下左看右看,她不识字,然这种情形是决计不能让梅家恩代看,只好装模做样的点点头,利索的收进口袋。
  梅家恩无比厌恶的看着张氏连番行为,移目冷对若胭和云懿霆,凄声道,“好,好,好一个从今往后彻底两清,我害死你母亲,你早就恨我,被逐出梅家,你不但不伤心,反而高兴是吧?现在梅家败落,你这个国公府的三奶奶,我也高攀不上,两清便两清。”
  话说得有几分骨气,只是终没有底气说“不要你国公府的银子”的话来。
  若胭正猜测着云懿霆的用意,并不在意他说的什么,云懿霆却又步步逼紧,“好,能这样看得透彻就好,却有一桩事,我要提醒一下,姨娘年初时被你们驱出京城,后又设计赶出祖宅,如今带着个丫头独自过活,不食你梅家一粒米黍,不花你梅家一个铜钱,想必你们也早不将她当做家人,既如此,你们这次回去延津,也不要再去打扰,各自为安吧,这一千两银子,也足够你们买奴买婢。”
  这话顿如针锋一般扎在梅家恩心里,一年前他尚且风光如意,一妻三妾,儿女成群,享尽齐人之福,不过几多时日,已天翻地覆,妻离子散,身边连个侍奉之人也无,落个需重新买奴的境况,实在凄凉。
  若胭此刻方知云懿霆思虑周全,这银子既为划清关系、了结旧恩,也送他们一份积蓄,换取章姨娘的安宁平静,自己考虑的却没这么深,只想再叮嘱梅映霜一声,请她多加照拂,现下一想,还是云懿霆办事干脆利落,靠梅映霜照应,不如花钱买清净。
  “不可能!章氏是我梅家的妾,我梅家养了她十多年,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叫她自个清净去?我们回去了延津,婆母和丈夫都在,她还能住在外面?少不得过来请安伺候!”
  不等梅家恩从脸红心痛中挣扎抬头,张氏捂着胸口的票据,愤愤而嚷,“以前在京州住着,我也没给她立过规矩,叫她享尽了清闲,现在丫头们都卖了,我身边没个人怎么成?”这时候,就顾不得避讳,“章氏”二字脱口而出,以前,她可是坚决不肯叫的。
  冰凉的北风刀一样刮过,天色并没有随着时间渐渐明亮,反而愈加的阴沉,看上去,不像是清晨,而是傍晚。
  若胭的心凉嗖嗖的往下沉,看来张氏是不打算放过章姨娘,还需要别的法子才行,略一沉吟,向梅家恩冷冷一笑,“老太太向来不畏人言,难道梅大人就有这个脸面了?”
  梅家恩是被朝廷论罪免职、赶出京城的,“梅大人”三字非但不合适,此刻听来还十分刺耳,他脸皮抖了抖,转向张氏,“我不知章氏被赶出祖宅,也不知这近一年里,京州没有寄去生计的银两,你都瞒着我,都瞒着我!叫我成个死也不能赎罪的罪人!”
  不等张氏狡辩,又惨然对若胭道,“我的确没脸面让章氏来伺候我们,随她自愿吧。”
  若胭听着亦觉酸楚,想他一年前一妻三妾,不胜骄傲,转眼只剩得一个曾被他瞧不上的妾,如今连唤回的颜面也不存了,世事如此,又怨得了谁?
  只是梅家恩顾着他那三分脸皮,张氏却不肯顾惜,突然扑上来扯住儿子,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地一拽,竟将无防备的梅家恩拉扯到近前,一个耳光毫无征兆的摔过去,只因她蜷在车上,俯身向前矮了两寸,那耳光没落在梅家恩脸上,正擦着他腮帮过去,参差不齐的指甲带出两道划痕。
  “糊涂东西,你只知道要脸面,也不想想,延津谁不知道章氏是我梅家的妾,把她留在外面才真是没脸面!不管怎样,把她带回来,关起门来,一切由你,外人又知道什么!”
  张氏见一招失利,气得更喘,以拳擂车板,指着梅家恩骂骂咧咧,比市井街头的泼妇骂街还要不堪些,且她说什么“关起门来,一切由你”分明有苛待章姨娘之心,也是她恼羞失态,忘了若胭等人就在眼前,倒是好肥的胆子!
  梅家恩灵光些,立即阻止,“娘——别说了——”
  “怕什么,谁敢……”张氏一生最拿手笑里藏刀、扮猪吃虎,现在是耐心尽失,原形毕露。
  “老太太胆子了得,在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