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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栖止举起手，示意鞭打楼烟的乌衣卫可以停止了，随后看向刑部尚书笑道：“谁说我要严刑逼供了？”
　　　　刑部尚书瞪眼，这不是严刑逼供，那是什么？楼烟也有些无语，她被打得要死要活的，这公主竟然说她不是严刑逼供。这是当他们眼瞎吗？
　　　　凤栖止看到两人好像十分不赞同她的说法，缓缓道：“这是严刑没有错，但是没有逼供，因为本公主根本没打算问你什么。刚才那几个问题，是你让我问你的。”
　　　　“……”楼烟嘴角微抽，凤栖止说的，好像还真是这样的。
　　　　“泼吧。”凤栖止不在理会楼烟和刑部尚书，朝着一旁的乌衣卫问道。
　　　　一旁的乌衣卫闻言，招呼外边的乌衣卫端进来一盘液体。
　　　　“哇啦”一声，忽然泼到楼烟身上去了。
　　　　楼烟只觉得身上瞬间变得湿哒哒的，并且一阵血腥味钻入她的鼻子之中，让她十分难受。
　　　　“这是什么东西？你们给我泼什么东西。”楼烟低头，发现自己身上原本白色的里衣已经变成血红色了。
　　　　“是狗血，避邪的。”凤栖止回答道。
　　　　“……”楼烟无语问苍天，她哪里有邪？她不需要避邪，好吗？
　　　　凤栖止不去理会楼烟无语的表情，冲着一旁的乌衣卫道：“带入左边的牢房之中，继续绑在刑架上，随后便可以开始审问其他人了。”
　　　　……
　　　　最终楼烟果然被绑在了刑堂左边的牢房中了，当她透过牢房的网格看到对面、刑堂右边的牢房中关着两个熟悉的人，她渐渐瞪大了眼睛。
　　　　那两个分明是宁九良和年银宝，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看到死人？难道她死了？还是说她真的撞邪了？
　　　　楼烟正惊讶，看到凤栖止已经让人将他们的头牌桃云带到了刑堂之中，绑在了刑架上了。
　　　　“你凭什么绑我？我一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二没有做什么得罪你的事情，我们甚至根本不认识，你凭什么将我绑起来？”桃云没有楼烟一般沉得住气，朝着凤栖止责问道。
　　　　凤栖止不以为忤，笑了笑道：“本公主带你来这里，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而已。只要你如实回答，我保证你不会受到任何的伤害。如果你不愿意配合，欺骗本公主，那么请看左边，那是你的榜样！”
　　　　桃云听到凤栖止的自称，心中诧异，听到凤栖止让她看向左边，下意识地扭转头，登时大骇，因为她看到了他们的楼妈妈浑身是血地被绑在那里。
　　　　“看到了吗？本公主还要让人去找一把生锈的刀回来，到时候我会让人在你们的楼妈妈脸上划上几刀。据说，被生锈的刀划伤，有可能会暴毙，这是最好的结果。如果不是暴毙，那么脸上的伤也会一直不愈合，始终红肿，甚至会化脓，生不如死。”凤栖止悠悠地道。
　　　　桃云看着凤栖止，眼中带着一丝的恐惧。
　　　　凤栖止脸上依然带着温和的笑意，继续道：“我问的问题，千万不要撒谎。不要以为你撒了谎我会不知道。看你右边。”
　　　　桃云闻言，头扭向右边，在看到宁九良和年银宝的时候，她的脸色白了白。这两人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除了他们可以证明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还有你其他的姐妹也可以证明。如果你说的和宁九良和年银宝说的有出入，你会死无葬身之地。如果你撒谎了，而你的姐妹们说了实话，那你的下场只会有一个，那就是生不如死！”凤栖止缓缓道。
　　　　桃云觉得，宁九良和年银宝肯定已经招了什么，而且，她不敢保证她的其他姐妹会和她一起骗凤栖止，心中强烈的恐惧感让她无意识地点头：“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如实回答的。”
　　　　凤栖止点点头：“名字！”
　　　　“桃云。”
　　　　“昨天，宁九良、年银宝和凌屹什么时候进入望月楼的？”
　　　　桃云犹豫了片刻，想起方才看到的，只能如实道：“望月楼巳时末开门，昨天刚刚开门，三位公子便来了。”
　　　　巳时末，十一点。凤栖止继续问：“他们在哪个房间？叫了哪些姑娘？”
　　　　“天字三号房。叫了我和桃舞桃音，但是才喝了几杯酒，三位公子便遣我们离开了，说是有重要的事情商量。”桃云不敢怠慢，如实回答道。
　　　　“他们呢？他们什么时候走出过天字三号房？”
　　　　“再也没有走出过那个房间了，直到他们死亡的消息传来。”桃云开口道。

　　☆、434。第434章　一样，这么多人的话

“再也没有走出过那个房间了，直到他们死亡的消息传来。”桃云开口道。
　　　　凤栖止满意地点点头，随后看向记录口供的狱卒问：“写完了么？写完了给她签字画押，随后将她送回牢房去。”
　　　　那狱卒连连点头，按照凤栖止吩咐的去做了。
　　　　桃云送回去之后，便又带来了第三个望月楼的人。没过多久，望月楼的人便全部审完，同样的手段，同样的问题，也得到了同样的答案，凤栖止对此很满意，看向刑部尚书道：“尚书大人，除了第一个，后面的本公主没有动任何一个刑具，这么多人的答案都是一样的，不知道尚书大人对这样的答案是不是满意呢？”
　　　　刑部尚书不语，凤栖止给受审者营造一种宁九良和年银宝已经说了很多事实了的心理。又暗示即便她不说出事实，她的姐妹也会说出，到时候生不如死的是她。这样恐吓加威胁的审理办法，没有人能坚持不说出真相的。
　　　　“公主审案的方式果然是别具一格，让微臣受益匪浅。”刑部尚书不得不违心地道。
　　　　凤栖止笑眯眯地道：“既然刑部尚书都这样说了，本公主就放心了。想来这些人证已经足够证明案件发生的是望月楼之中，而不是发生在大街上了，这样子，本公主举荐的东方统领应该不会被处罚了吧？”
　　　　“这……这件事还需要先禀告摄政王，看摄政王如何决断。”刑部尚书开口道。
　　　　一旁一直沉默的凌有涯笑了起来，走向凤栖止：“公主殿下，这些口供，也应该公诸于众，看看我大周百姓会如何决断。”
　　　　凤栖止深深地看了一眼凌有涯，心中依然带着疑惑，始终不明白这凌有涯为何会转而帮助他们。
　　　　纵然疑惑，但是凤栖止接话道：“凌侯爷说的是，我也很好奇百姓们会如何决断。”
　　　　“……”刑部尚书不知道应该怎么接话，狠狠地瞪了一眼凌有涯，这个人竟然敢背叛摄政王，简直是活腻了！
　　　　凤栖止看出那刑部尚书对凌有涯很不友善，嘲弄地笑了笑：“好了，事情也办完了，本公主也是时候将这些东西公诸于众，听听大周百姓的决断了，本公主先走了。有劳尚书大人将这里的事情报告摄政王。”
　　　　凤栖止说完，不等刑部尚书回答，便招呼着乌衣卫离开。走了两步才回头：“凌侯爷、东方启大将军，一起走吗？”
　　　　“也好。”凌有涯率先答应。东方大将军则没有说什么，直接跟了上去。
　　　　出了牢房，凤栖止便看到东方启在门口等着他们。
　　　　凤栖止让乌衣卫各自离开，才朝着东方启笑道：“东方统领，你放心，你的羽林军统领之位，算是保住了。”
　　　　“如此便好。这可是你好不容易耍赖兼撒泼才弄来的一个羽林军，可不能丢在我手上了。”东方启打趣道。
　　　　“谁撒泼耍赖了？胡说八道！”凤栖止一脚踢向东方启。东方启瞬间飞跃而起，急速后退，躲过了凤栖止的一脚。
　　　　相处了这么久，东方大将军已经知道凤栖止和自己的儿子东方启相处的模式比较奇怪，所以也不好出言干涉，只是看着两人无奈地笑了起来。
　　　　凌有涯则有些奇怪地看向凤栖止和东方启，有些感慨：“没想到公主殿下和东方公子是这样相处的。”
　　　　凤栖止收起了自己的动作，看向一眼凌有涯，缓缓道：“虽然我不知道凌侯爷今天为什么转而帮我们，但还是要谢谢凌侯爷。不如便由本公主做东，请凌侯爷吃一顿饭，也算是感谢凌侯爷了，如何？”
　　　　“如此有劳公主破费了。不过这两天不行，家中恰逢突变，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三天后如何？”凌有涯开口道。
　　　　凤栖止点点头：“也行，三天后午时，不翻酒楼恭候凌侯爷大驾光临。”
　　　　……
　　　　接下来的几天，洛阳城之中被讨论得最多的，依然是这一个案件。凤栖止将凌有涯、凌屹的小厮和望月楼众人的证词全部公之于众，证明了这一个虐杀案是在望月楼之中发生的。
　　　　刑部尚书将凤栖止审案的过程告诉了宁重，宁重倒是一点都不惊讶，从凌有涯背叛的那一刻起，宁重便隐约料到了会有这样的结果。
　　　　本来这个案件就是有很多的漏洞的，但是即便是有漏洞，用来收回羽林军的控制权也够了。如果不是凌有涯临时倒戈，凤栖止根本没有理由去查望月楼，那样他也就成功了。
　　　　因此，他倒是不恼凤栖止，全部的恼怒和恨意都对着凌有涯。
　　　　宁重自认为对凌家不薄，就是想不到凌有涯竟然在关键的时候背叛了他。他想要抓住凌家的错处，狠狠地报复凌有涯，却发现凌有涯将凌家里里外外都处理得滴水不漏，倒是让他一点错处都抓不到。
　　　　宁九良和年银宝更改了口供，原来说他们和小厮逃走了，后来才被抓回来。后来又干脆说他们事先收到风声说有人要杀他们，不知道真假，所以让小厮易容成他们的模样去看一看是不是真的，结果小厮被杀了。
　　　　众人听了宁九良和年银宝这样的口供，都开始骂他们不仁不义，狼心狗肺。让小厮去送死是为不仁，知道凌屹有难而不提醒是为不义，简直禽兽不如。
　　　　宁重将这一件案件交给了洛阳府，由郑川来办。在宁重没有具体指示之前，郑川只能尽量地拖着。后来百里丞带着群臣上书要求郑川尽快查明真相，不然便要求更换洛阳府尹，由新的洛阳府尹来调查。这样一来，郑川才紧张了起来，进宫求见了宁重。
　　　　宁重心情本就不好，本不想理这一件事情。但是也知道如果他真的撒手不管，最终会连郑川也折损了。虽说洛阳府尹也不是什么大官，但也是最接近洛阳百姓的官，办事比较方便。
　　　　最终，宁重少不得又推了一个替罪羊出来替他顶这一个案件。

　　☆、435。第435章　仗义，原来是凌乌鸦

最终，宁重少不得又推了一个替罪羊出来顶这一个案件。
　　　　经过了这一次，宁重细细分析了一遍现在的情况。他发现他每次出手都以自己吃亏为结果，所以他渐渐也想通了，一动不如一静，既然时机还没到，他还是应该以守成为主，保住现在的势力才是上上之策。
　　　　……
　　　　苏姬月回楚国的事情，凤栖止和小轩谈过了。小轩答应和苏姬月一起回一趟楚国，但是他提出了三个要求，第一是推迟两天出发，第二是要带公孙沓去，第三是他还要回来。
　　　　苏姬月知道小轩这三个条件之后，二话没说便答应了。
　　　　小轩和苏姬月、公孙沓离开洛阳前往楚国的这一天，正好是凤栖止要请凌有涯吃饭的这一天。凤栖止和东方启、崔辛澈将三人送到了十里亭外，回来之后才前往了不翻酒楼。
　　　　凤栖止和东方启进入不翻酒楼之后，点了饭菜，没等多久，凌有涯便来了。凌有涯身边还跟着一个低眉顺目的男子。
　　　　两人坐下之后，凤栖止慵懒地靠着椅背，定定地看着凌有涯和他身边的那一个男子，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
　　　　东方启首先倒了一杯酒，敬凌有涯：“凌侯爷，谢谢你仗义相助。这一杯我敬你。”
　　　　“好说。”凌有涯微微一笑，朝着东方启点点头，随后将酒一饮而尽。
　　　　“说实话，我至今都想不通凌侯爷为什么要帮我们。还请凌侯爷指点迷津。”东方启开口道。
　　　　凌有涯笑了笑，看向凤栖止：“公主殿下是不是也这样疑惑。”
　　　　凤栖止微微挑眉：“原本是的。但是经过这三天的思量，我大约明白了。那天，那封信，将宁九良和年银宝所在之地告诉本公主的那封信，应该也是你送来的吧？”
　　　　凌有涯点点头：“公主明察秋毫，凌某佩服。”
　　　　“那么，本公主应该叫你凌无涯呢？还是凌有涯？”凤栖止似笑非笑地道。
　　　　“臣记得以前公主都是叫臣凌乌鸦的！”凌有涯朗声笑了起来，手伸到而后，慢慢撕开脸上的人皮面具。面具缓缓剥落，渐渐露出了凌无涯原来的面目。
　　　　“呀！原来你不是凌有涯，而是凌无涯。难怪凌屹和凌有涯的夫人死了，你却并不难过！”东方启惊讶地道。
　　　　凌无涯一笑：“他们都算是凌某的敌人，凌某为什么要为他们难过？”
　　　　“那么凌有涯呢？他去哪里了？”东方启十分好奇。
　　　　“他死了。”凌无涯开口道。
　　　　东方启点点头，知道凌有涯不是凌有涯，而是凌无涯，东方启便觉得一切都说得过去了。凌无涯和凌岳本就是他们救的，并且当初要杀他们的是宁重，凌无涯和凌岳肯定不会帮宁重的，所以前几天的倒戈便显得顺理成章了。
　　　　“这一位，一定就是凌岳公子吧？”东方启将目光移向凌无涯身边的男子。如果这人不是凌岳，凌无涯肯定不会将他带来的吧，如果他不是凌岳，凌无涯也不会在他面前暴露自己的秘密吧？
　　　　那男子闻言，也伸手撕开了他脸上的人皮面具，果然露出了凌岳的脸庞来。此时的凌岳与之前相比，多了几分稳重和沉寂，皮肤也黑了几分，让人觉得比以前更可靠了。
　　　　“果然。”东方启为自己猜对了感到高兴，朝着凤栖止道，“当初我不理解你为什么要救他们，现在我渐渐明白了。”
　　　　事到如今，东方启不得不承认凤栖止当初救凌无涯和凌岳是正确的，而且是相当有远见的。
　　　　凤栖止笑了笑，不说话。
　　　　凌岳和凌无涯则朝着凤栖止跪了下来：“凌无涯（凌岳）参见公主殿下，谢公主救命之恩。若不是当日公主相救，我们肯定没有活下来的可能，更加不可能报仇，并且重掌凌家。公主与我们恩同再造，以后我们愿为公主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起来吧。”凤栖止淡淡地道了一句。
　　　　凌岳和凌无涯连忙谢恩，才站起来坐了下来。
　　　　凤栖止扫了一眼两人，继续凉凉地道：“我救你们是真。但是你们报仇和拿回凌家，与我没有什么关联。我早就说过，能不能报仇，能不能拿回凌家，是看你们自己。现在看来，你们倒是变了不少。利用宁重杀死凌屹，顺带处理了凌有涯的夫人，做得相当干净，这出手还真是又准又狠。”
　　　　凌无涯闻言，面露尴尬之色，笑道：“当初，凌有涯的夫人和凌屹也逼死了微臣的夫人，所以微臣才将他们置于死地。公主若是觉得我们出手太狠，以后我们改了便是了。”
　　　　“杀了凌有涯、凌有涯的夫人和凌有涯的嫡子，也不算过，毕竟是你们的敌人。报仇而已，谁也不能说什么。再说，这些都是你们的家事，本公主并不打算管。”凤栖止从来不是什么圣母，自然也不会因为凌无涯为报仇杀了凌屹和凌夫人而觉得他狠。在她看来，因果报应，本就是这样的。
　　　　“谢公主体恤。”凌无涯十分有礼地道，“今日，微臣还有一件事想求公主，希望公主答应。”
　　　　凤栖止还没说话，凌岳便开口道：“父亲，那件事，不用求情，孩儿是心甘情愿的。”
　　　　凌无涯像是没有听到凌岳的话一般，再次跪到了凤栖止面前，开口道：“公主殿下，当初我们约定，凌家重新回到我们手中之后，公主便要将犬子的命取走，这一点我们不敢忘，也不敢有半分不满和狡辩。但是，微臣就这一个儿子，实在不忍心白发人送黑发人。微臣求公主放过犬子，以后犬子一定全心全意为公主做事，万死不辞。公主如果愿意放过犬子，微臣愿意自裁谢罪，用微臣的命换犬子的命。”
　　　　“不！”凌岳也跪到凤栖止面前，开口道，“这件事与我父亲无关，以前是我做了很多对不起公主殿下的是，我愿意以死谢罪。公主殿下让我多活了这么久，我已经很感激了。”

　　☆、436。第436章　条件，要向宋誉道歉

凤栖止看了一眼这两人，缓缓地转动着手中的杯子，慢悠悠地道：“都起来吧。”
　　　　说实话，虽然她一直想要杀了凌岳替原主报仇，但是她倒是没想过立即要凌岳的命。
　　　　凌无涯和凌岳闻言，不知道凤栖止是什么意思，都不敢起来。
　　　　凤栖止微微耸肩，缓缓道：“凌无涯，我以前就说过，我要的是凌岳的命，不是其他人的命，也就是说，你的命换不了他的命。所以，你跪着也没有用。凌岳，我也说过，我要的只是你的命和半个凌家，我不会牵扯你父亲，所以，你也不用跪。”
　　　　凌无涯表情顿了顿，他知道既然凤栖止这样说了，即便他跪着也没用了。可是他并不想就这样放弃。
　　　　凌岳则朝着凤栖止叩拜一下，道：“谢公主殿下。”说完，迅速站起来，同时将凌无涯扶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