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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重想着，看向宁九良和年银宝，道：“你们俩快说，你们为什么会安然无恙地出现在这里，那么死去的两人又是谁？”
　　　　宁九良和年银宝闻言，扑通地朝着宁重跪下。
　　　　“禀告王爷，那天我们三人约一起，打算前去望月楼喝花酒。就在望月楼的附近，忽然出现一个黑衣人，他说要杀我们三人。当时他首先抓住了凌屹，他用刀虐待凌屹，还用鞭子打，甚至割开了凌屹的脖子，让他的血慢慢地流了出来。”宁九良将宁重几天前就替他们准备好的台词说了出来。
　　　　年银宝听到宁九良的话，接话道：“我们看着那样的情形，十分害怕，只能带着我们的小厮逃跑。那黑衣人却有恃无恐，说我们逃不掉的，还说等杀了凌屹，便将我们找回来，同样虐杀。”
　　　　“对对对。”宁九良继续道，“我们当时很害怕，跟小厮换了衣服，饰品，才分开逃跑。我们没敢回家，逃出了城，随后一路逃进了大山，后来是这一位颜姑娘找到了我们，将我们带了回来。”
　　　　“这么说来，穿着你们的衣服，带着你们的饰品代替你们死去的，是你们的小厮？”宁重装模作样地总结道。
　　　　“是的。但是我们没有让他们代替我们死去的意思，我们以为他们也能逃脱。并且，也是他们要求我们将衣服换给他们的。”年银宝辩解道。
　　　　“无论如何他们都是代替你们死的，记得厚葬了他们，善待他们的家人。”宁重一副皓然正气的模样。
　　　　“是。”两人纷纷答应。
　　　　凤栖止看着前面惺惺作态的几人，她知道他们是在演，但是总觉得有个地方不对劲。
　　　　凤栖止压低声问音颜姝：“凌屹没有和他们在一起？”
　　　　“确实没有。”颜姝摇摇头。
　　　　东方启靠近两人，悠悠地道：“那个凌屹，可能是真的死了。我听说，凌屹右脚上有六根脚趾头，这是没法模仿的。验尸官说，死者右脚正是有六个脚趾。而且，凌夫人一整夜都哭得是撕心裂肺、肝肠寸断的。跟另外两位的生母哭了一会儿就好了的不一样。更严重的是，今天早上，凌家的下人发现凌夫人不堪忍受丧子之痛，已经悬梁自杀了。”
　　　　凤栖止瞪大眼睛：“自杀了？真的死了？”
　　　　东方启点点头：“据说请了洛阳城中最好的大夫，都没有救过来。”
　　　　凤栖止默然，她开始相信凌屹是真的死了了。毕竟如果不是真的，凌夫人自杀这一出，完全不会出现。
　　　　看了一眼站在一旁，没有什么表情的凌有涯，凤栖止微微皱眉。这男人真的让自己的儿子去死了？他求的又是啥？
　　　　两天之内，老婆死了，儿子死了，竟然还这么镇定，这还是人吗？她本来以为宁重为了权力杀死他的妻妾已经排在心狠手辣冷酷无情榜第一名了，没想到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这凌有涯丝毫不比宁重逊色。
　　　　俗话说得不错，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呀。
　　　　凤栖止正在对着凌有涯疑惑的时候，宁重已经朝着东方启呵斥了起来了：“东方统领，你也听到了，那凶手光天化日之下，不但虐杀凌家公子，还将逃离的两个人抓了回去虐杀，如果不是九良银宝和小厮换了衣服，死的就是他们了。这样的事情，你们羽林军竟然丝毫不知。身为羽林军统领的你可知罪？”
　　　　东方启沉默不语，他能说什么？他想说他不知罪，不知道可以吗？
　　　　凤栖止见东方启无动于衷，伸手拍拍他的手臂，示意他给点回应人家。
　　　　东方启这才扑通地跪下，然而，他跪的是龙椅的方向，而不是宁重。这一举动，是为了证明他尽忠的是皇帝，而不是宁重。

　　☆、431。第431章　转折，为什么帮他们

“末将身为羽林军统领，却没有保护好京城，让京城之中发生这样的事情，实在愧对皇恩浩荡。请公主殿下、摄政玩殿下降罪。”东方启道。
　　　　“你既然知道你愧对皇恩浩荡，那么本王决定撤掉你羽林军统率一职，你有意见吗？”宁重开口道。
　　　　“摄政王。”东方启尚未说话，百里丞便开口道，“东方启接手羽林军不足半月，事情做得滴水不漏。本官记得，有好几次摄政王遇刺，都是东方启迅速带兵营救的。短短几天便屡屡立功，他接掌羽林军时间不多，只出现了这一次纰漏，若是就此撤职，只怕天下人会说王爷打压后起之秀。”
　　　　宁重皱了皱眉头，不提带兵营救还好，一提他就生气，带兵来杀他的人吧？还营救？
　　　　“本王没有这个意思，这件事既然已经发生了，而凌侯爷是受害者，那么本王就必须给凌侯爷一个交待。要不这样子吧，我们都是旁观者，都做不得数，我们就以凌侯爷的意见作为最终的决定吧。凌侯爷，你觉得应该如何处罚东方启？是不是应该撤职？”
　　　　宁重这一句问了出来，众人都紧紧看着凌有涯，都想要听一听他怎么说。
　　　　凤栖止转过了头，打算提步离开。凌有涯是最有立场开口控诉东方启的，他不但可以搬凌屹的死出来，还可以搬凌夫人的自杀出来，再加上宁重一派的添油加醋，他们根本没有反驳的余地。这一次是他们输了，这一个羽林军的控制权，终究还是要还给宁重。不过没关系，迟早她也是会夺回来的。
　　　　果然，在凤栖止提步往殿外走去的时候，凌有涯开口了。
　　　　“昨天，我的犬子被人虐杀。昨天晚上，我的夫人不堪丧子之痛悬梁自尽。羽林军负责京城的保卫工作，如果他们发现了有人对犬子动手，那我也不至于家破人亡。如果羽林军有失职之罪，我自然觉得身为统领的东方启被撤职是应该的。”凌有涯说的很慢，说倒这里的时候，顿了片刻，才继续道，“但是……”
　　　　凤栖止听到凌有涯说出但是一词，登时站住了脚步。凌有涯说但是，是什么意思？
　　　　宁重一派原本高高兴兴的心情也被凌有涯这一个“但是”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凌有涯不是应该直接让他们的摄政王将东方启撤职的嘛？还但是什么？
　　　　宁重也不悦地瞪着凌有涯，他“但是”什么鬼！
　　　　说完“但是”之后，凌有涯提高了几分音量，道：“昨天，我家跟随犬子的小厮回来跟我们说的情形跟今天两位公子说的情形完全不一样！”
　　　　宁重眼皮狠狠跳了一下，他觉得事情好像已经脱离了他的控制，这凌有涯并没有按照他们商量好的计划去做，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凌有涯！你闭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宁重开口呵斥。
　　　　凤栖止回头，手指捏着下巴，似笑非笑地看着宁重和凌有涯。好像事情变得有趣了。
　　　　“我自然知道我在说什么！”凌有涯一字一句地道，“我们家中陪着犬子出门的小厮回来说，犬子根本不是被当街虐杀的，而是……”
　　　　“胡说八道！”宁重开口呵斥道，“凌有涯，本王看你是失去儿子太过悲痛了，所以才在这里胡说八道！来人，将凌有涯带下去。”
　　　　众人愕然地看着宁重和凌有涯，他们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一行禁军听到宁重的话，都冲了进来。
　　　　“住手。”凤栖止开口喝住了一行禁军，随后看向宁重，似笑非笑地道，“摄政王，凌侯爷要将事情说出来，你为什么要阻止？这件事本来就和摄政王没有什么关系，可为什么我看摄政王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模样？”
　　　　宁重听了凤栖止的话，也发觉自己失态了，沉默了起来。
　　　　凌有涯看了一眼凤栖止，继续道：“我家的小厮说，宁九良公子、年银宝公子和犬子同时进了望月楼的一间房间，他一直在门口守着，后来就看到了已经被杀害的两位公子和犬子被人从房间的窗户上丢到了大街上。也就是说，犬子是在望月楼之中被杀的，并不是光天化日在大街上被虐杀的。我说这么多，只想说羽林军是负责洛阳城的守卫，但是他们却没法干涉室内的事情。犬子是在望月楼之中被虐杀的，羽林军并没有失职，如果东方公子因为这件事而被撤职，我会心中不安的！”
　　　　听了凌有涯的话，众人都满脸惊讶，就连凤栖止和东方启等人也觉得不可思议。凌有涯这样说，显然是在帮他们。只是他们想不通，凌有涯不是宁重的心腹吗？为什么忽然间转而帮他们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宁重，宁重皱着眉头朝凌有涯道：“凌侯爷，因为一个小厮的胡言乱语，你就笃定这虐杀是发生在望月楼之中，而不是发生在街上，是不是太武断了？难道是东方启贿赂了你，让你这样说，为他脱罪？还是说，谁威胁了你，要求你必须这样说？你告诉本王，本王一定替你做主！”
　　　　凌有涯微微垂头，随后斩钉截铁地道：“没有任何人威胁我，更加没有任何人贿赂我，我说的一切，都是真实无欺的，还请摄政王明察。”
　　　　宁重手在袖子下握成拳头，冷冷地看着凌有涯，这凌有涯到底怎么回事？难道他真的背叛了他？
　　　　此时，凤栖止笑了起来：“其实，这件事到底是谁在说谎，也很容易辨别，本公主现在就出发，将望月楼之中的人全部都抓回来，分开关押，逐个审问。本公主会告诉他们，如果说的不是实话，会杀了他。如果他口供跟其他人的不一样，就让他生不如死。我想这样子谁都会说出实话的吧。”
　　　　凤栖止说完，也不等宁重说话，直接转身，招呼颜姝一起，提步往外走。
　　　　“公主，你当真要去？”宁重微微皱着眉头道。

　　☆、432。第432章　抓人，行事雷厉风行

“公主，你当真要去？”宁重微微皱着眉头道。
　　　　凤栖止回头一笑：“哦，对了，这件事，最好多几个人一起见证。刑部尚书、东方大将军，你们跟本公主一起去吧。宁侯、年侯和凌侯三位侯爷如过有兴趣的话，也可以一起来。”
　　　　凤栖止一言刚落，东方大将军和凌有涯便答应了，凤栖止点名的另外三人则看向宁重，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答应。
　　　　宁重看着雷厉风行的凤栖止，知道他根本没法阻止，所以只能朝着三人点点头。不过所幸，望月楼是他的产业，他已经吩咐下去，让楼里的人都称那日没有见过凌屹他们三人了。他希望众人都可以坚定地按照他吩咐的去做。
　　　　几人见到宁重同意了，都纷纷靠向了凤栖止。
　　　　凤栖止刚要转身离开，忽然想起了什么，回头道：“宁九良公子、年银宝公子，因为两位也是涉案的重要人员，所以两位暂时不能回家，也不能自由活动。东方，记得将两位送到天牢去，等本公主审完了望月楼的众人，在将两位放出来。”
　　　　“收到。”东方启十分上道地答应。
　　　　凤栖止一笑，随后便扬长而去了。
　　　　……
　　　　凤栖止出宫之后，立即召集了部分的乌衣卫前往望月楼。很快，便将望月楼所有的人都带到了天牢之中，分开关押。
　　　　随后将宁九良和年银宝调到刑堂右边的那一间牢房，随后在当着众人的面，开始逐个审问望月楼的人。
　　　　第一个被带上来的是望月楼的老鸨。
　　　　“你们对待美人都是这么粗鲁的吗？”那老鸨被带到刑堂之中，悠闲地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埃，朝着拖拽的她的两个乌衣卫微嗔道。
　　　　两个乌衣卫丝毫不理会那老鸨的话，只是朝着凤栖止行礼道：“公主殿下，这是望月楼的老鸨，望月楼的女子都唤她楼妈妈。”
　　　　那老鸨只有三十岁左右，面容姣好，气韵风流，带着成熟的韵味。凤栖止脸上微笑，桃花眼微微向上弯起，明亮之中带着一丝魅惑：“你是望月楼的老鸨？本名叫什么？”
　　　　楼烟听到乌衣卫喊凤栖止为公主，眼睛发亮，直勾勾地盯着凤栖止，视线仿佛黏在凤栖止身上一般。她早就听说过这一个公主了，也远远见过一两次，只是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看过。
　　　　都说公主容貌上很像他们大周的第一美人宁婉茜，如今看来，倒是有几分相似的。不过在她看来，那大周的第一美人可比不上眼前的公主。
　　　　这两位都长着桃花美目，可是那一位宁姑娘偏偏要学什么端庄。桃花眼就应该像眼前这一位公主这般，慵懒高贵，笑的时候微微弯起，丝丝魅惑，摄人心魂。
　　　　这公主是将桃花美目的优点发挥到极致的优秀案例，不像那宁姑娘，平白长了一双魅惑众生的好招子，却定要学什么端庄，搞得一点都不好看。如果她的姑娘们现在在身边的话，她一定让她的姑娘们好好学着这一位公主。
　　　　听到凤栖止问她本名，楼烟不忘朝着凤栖止抛了一个眉眼，道：“回公主殿下，奴家叫楼烟，是望月楼的老鸨，他们都叫奴家楼妈妈，若是公主不介意……”
　　　　凤栖止没等楼烟说完，便开口打断了楼烟的话：“楼烟，名字不错。模样也不错，成熟妖媚，风韵刚好。”
　　　　“不愧是公主殿下，眼光果然好，不像那些臭男人，竟然嫌弃奴家年纪太大，奴家……”楼烟笑眯眯地看着凤栖止，她是真的觉得凤栖止眼光好，不像肤浅的男人，只喜欢年轻的。
　　　　凤栖止却没等楼烟说完，便朝着两个乌衣卫道：“绑了。”
　　　　乌衣卫得令，迅速将楼烟架起，三下五除二便绑在了刑架上。
　　　　楼烟动了动双手，发现自己被绑得结结实实的，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刚才不是说的好好的嘛？怎么说绑人就绑人的？
　　　　“公主殿下，万事好商量，绑着就不用了吧？”楼烟看着凤栖止，讨好地笑道。
　　　　凤栖止眼睛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本公主将你们望月楼的人抓来，可不是为了和你商量事情的。”说完这句，凤栖止又吩咐一旁的乌衣卫，“上刑具。”
　　　　乌衣卫闻言，迅速将刑具摆满了刑堂，随后将火盆里的炭火点燃，将烙铁放进去烧红。
　　　　“还有一件事。”凤栖止看着楼烟，忽然想起了什么。
　　　　“公主请吩咐。”一旁的乌衣卫连忙道。
　　　　凤栖止白皙如玉的食指一指楼烟，衣服割开，撕掉，留下第一便可！
　　　　“扑哧……”楼烟的外袍被割开，随后一把撕掉。很快，她身上就只剩下最里边一件里衣了。春末带着轻寒，她感受道了一丝的凉意。
　　　　楼烟嘴角抽了抽，她发现自己错了。眼前这一个公主除了容貌倾城、慵懒高贵，行事还雷厉风行、一举一动的气度和自信不是她家的姑娘可以学到半分的。貌美大气，一切看起来那么美好，但是，公主殿下，咱能不能商量件事？
　　　　“公主，咱能不能不要一上来，连审问都还没有开始就上刑？”楼烟有些无奈地道。
　　　　“本公主要问的，是宁九良那几位公子昨天的事情，我知道你肯定不会说实话的，所以先上个刑。”凤栖止悠悠地道。
　　　　楼烟不语，昨天她的东家，望月楼的主人确实传来了话，让望月楼上下都不许说昨天宁九良三人来过。她不知道她的东家是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吩咐，但是宁九良三人是死在她们望月楼之中，最后才被丢出望月楼的。
　　　　现在大家都以为宁九良三人是在大街上被虐杀的，所以他们望月楼的人说三人没有来过望月楼是最好的选择，不然的话，会惹祸上身的。
　　　　“说实话，谁说我不会说实话？我说的话肯定句句属实。”楼烟虽然决定按照她的主人所吩咐的做，不会说宁九良三人来过望月楼，但是却依然笑眯眯地看着凤栖止，佯装会说真话。

　　☆、433。第433章　严刑，并不是要逼供

“说实话，谁说我不会说实话？我说的话肯定句句属实。”楼烟虽然决定按照她的主人所吩咐的做，不会说宁九良三人来过望月楼，但是却依然笑眯眯地看着凤栖止，佯装会说真话。
　　　　凤栖止脸上的笑意更浓：“是吗？那么本公主就给你一个机会。昨天，宁九良、年银宝、凌屹三人，是什么时辰进入望月楼的？他们叫了哪几个姑娘作陪？他们点了什么菜？要了什么酒？”
　　　　楼烟见凤栖止问这样的问题，心咯噔地跳了一下，她自然知道凤栖止这是拐着弯问三位公子有没有去过望月楼。凤栖止这样问她，她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但若是凤栖止问她家的其他姑娘，那些姑娘不一定不露马脚。
　　　　“这三位公子确实是我们望月楼的常客和贵客，但是昨天，这三位公子并没有进入望月楼。听说是在望月楼外被虐杀了，真是太可怜了。我们望月楼也觉得罪过，虽然事情不是发生在我们望月楼之中的，但也是发生在几位公子前往望月楼路上的，当真是罪过呀。”楼烟道。
　　　　凤栖止仿佛没有听到楼烟的话，朝着乌衣卫挥挥手：“给本公主打！”
　　　　站在凤栖止身边的乌衣卫二话不说，拿起鞭子便朝着楼烟抽去。
　　　　楼烟倒吸一口冷气，咬紧牙关，才撑过去。
　　　　一连打了楼烟五鞭，原本站在一旁看着不说话的刑部尚书开口了：“公主，你这样严刑逼供，即便问出来的，也不一定是真实的。”
　　　　凤栖止举起手，示意鞭打楼烟的乌衣卫可以停止了，随后看向刑部尚书笑道：“谁说我要严刑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