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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栖止靠着椅背开始闭目养神起来。
　　　　“你倒是想办法呀，睡什么睡？”东方启催促道。
　　　　“我这不是在想吗？”凤栖止睁开眼睛，扫了东方启一眼，看到他手中拿着一封信，问道，“手里是什么？”
　　　　东方启看看自己手中的东西，忽然想起了什么，朝着凤栖止道：“都是因为太紧张，我都忘记了。这是苏姬月让我拿给你的信，拿去。”
　　　　凤栖止有些疑惑地接过那一封信，拆开看了起来，脸上渐渐泛起笑意。
　　　　“信上说什么了？让你这般开心？”容安伸手抚了抚凤栖止温顺的青丝，淡淡地问道。
　　　　“苏姬月说，她会帮我解决季芊芊被杀的这件事，让我不要紧张。”凤栖止将信折起来，放回信封中，开口道。
　　　　“她可以做到？”容安问道。
　　　　凤栖止点点头：“只有她出手，才可以处理得最彻底。”
　　　　“你相信她？”东方启有些惊讶，“你可不要忘了，去年她还想要对付你呢。”
　　　　凤栖止将信递还给东方启，笑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更何况，那都过去多久了。你待会去告诉她，我相信她。再帮我跟她说一声谢谢。”
　　　　东方启点点头。
　　　　……
　　　　很快，又到了次日升堂的时候了。凤栖止如同昨天那样，在官兵的带领之下，来到了公堂上。
　　　　“啪——”
　　　　今天莫炎的风格变得干净利落起来，惊堂木一拍，便朝着凤栖止道：“公主，昨天那几个证人的事情，已经查清楚了。是你用他们的家人和他们的性命威胁他们，让他们反口帮你，事成之后，你又杀他们灭口。不过可惜，我们在每一个死去的随从证人的家中，都搜到了一封你威胁他们的信，证明是你威胁他们反口的，你还有何话？”
　　　　公堂围观的众人开始指指点点，朝着纷纷感慨：“难怪那些随从证人会反口呀，原来是被威胁的。”
　　　　虽然莫炎问凤栖止还有何话说，然而御使大夫却没给凤栖止说话的机会，一拍惊堂木，接过莫炎的话道：“公主殿下，你身为一国公主，却做出杀害县主，逼迫证人作伪证，最终杀人灭口的事情。你简直是太过分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依照本官看，公主殿下罪该问斩。”
　　　　“对！罪该问斩。”莫炎迅速附和道。其他围观的百姓也纷纷高喊凤栖止应该问斩，一旁看着这一切的宁重脸上带上了一丝得意的笑意。
　　　　凤栖止静静地看着主审席上的三人，直到众人的声音平息了下来，才开口道：“什么威胁证人、杀人灭口，我从来没有做过，请不要血口喷人。姑且不伦其他，既然他们已经反口帮助我了，那我还要杀他们做什么？杀了他们对我有什么意义？”
　　　　“你要杀人灭口，你怕他们将真相说出来。”莫炎开口道。
　　　　凤栖止点点头：“好像有那么一点点道理，可是你能不能告诉我，如果我杀人是为了灭口的话。那你口中的信，我为什么不让人拿走？难道留着让你们搜去吗？”

　　☆、394。第394章　挑衅？那是侮辱好吗

“这……”莫炎听到凤栖止的责问，言语之间有些迟疑了起来。
　　　　这时候，御史大夫连忙开口支援莫炎：“公主殿下，别说你的人没有找过那一封信了，他们只是没有找到罢了。我们赶到证人的家，他们的家中已经被搜得乱七八糟了。也正是因为如此，我们怀疑他们的屋子之中有什么证据，所以才让官兵搜寻了一番，果不其然，真的让我们搜到了那一封说明你威胁证人的信。如今可谓是事实俱在，你竟然还想着狡辩，当真是不知所谓！”
　　　　凤栖止勾起嘴角笑了笑，缓缓道：“如此说来，本公主连为自己辩解都不可以了吗？”
　　　　“你射杀县主在前，威胁证人、杀人灭口在后，你还想辩解什么？公主，本官劝你不要执迷不悟了！”莫炎看着凤栖止，得意地道。
　　　　宁重也看向凤栖止，没有开口，但是眼中的得意无法掩饰。
　　　　“楚国太子和楚国公主到。”
　　　　忽然，公堂外传来了通报之声。一众围观者闻言，纷纷让出了一条路，只见身穿盛装的苏姬月和小轩正携手缓缓走进来。
　　　　女子容颜俏丽，身形婀娜，男孩脸庞带着一丝尚未褪去的婴儿肥胖，但是身形已经笔直挺立，带着一身贵气。看到这样的两人，百姓都在心中感叹，不愧是一国公主和一国太子，果然不是他们这些普通人可以望其项背的。
　　　　这么想着，又不由自主地看看凤栖止，心中莫名高兴了起来。因为他们都觉得，他们的公主虽然在堂中受审，但是风姿丝毫不比楚国公主和楚国太子差，总的来说还是他们国家的公主更好。
　　　　宁重看到苏姬月，心中生出了一丝莫名的不安出来，他总觉得苏姬月是来坏他好事的。
　　　　“公主殿下，摄政王殿下。”苏姬月来到公堂之中，朝着凤栖止和宁重微微福身行礼，淡笑着道。
　　　　凤栖止微微颔首，表示回礼。宁重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小轩打断了。
　　　　小轩也有数天没有见到凤栖止，连忙跑到凤栖止身边，开心地道：“姐姐，这几天你还好吗？我一直想去看你，但是他们都拦住了我。这会可算见到你了，姐姐，你没事吧？”
　　　　凤栖止淡淡一笑，伸手拍了拍小轩的脑袋，淡笑道：“我能有什么事情？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嘛？”
　　　　小轩围着凤栖止转了一圈，笑眯眯地道：“是挺好的，姐姐没事就太好了。”
　　　　苏姬月看着小轩，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小轩，你还真是眼里只有你姐姐。还不快安静些，在公堂上叽叽喳喳乱说话，当心周国的摄政王和几位主审大人怪你。”
　　　　小轩这才安静了下来。
　　　　宁重表情僵硬地笑了笑，朝着苏姬月道：“姬月公主说笑了，不知道姬月公主和小轩太子到这里来所谓何事？如果姬月公主是来为我们的公主求情的，那就不用说了。毕竟姬月公主是楚国人，还是不要干涉我们的朝政为好。”
　　　　宁重这样说，也算是先发制人了。他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不相信苏姬月还好意思插手凤栖止这个案件。
　　　　苏姬月自然也明白宁重的意思，但是她既然来了，既然给了凤栖止承诺，那就肯定是有备而来的。宁重想要用这样的两句话将她堵回去，想太多了。
　　　　“王爷说笑了，贵国的朝政本公主自然是不会过多干预的。但是春猎当天，本公主在贵国不但受伤了，而且两次受到侮辱，这件事本公主已经如实汇报给我父皇了。我父皇的意思是，王爷你公正廉明，一定会给本公主主持公道的。父皇还说，如今天下动荡，楚国已经屯兵边境二十万，若是摄政王不能还本公主公道，那么我父皇会采取其他手段。或许是找贵国陛下，或者找贵国公主还本公主公道。”苏姬月不紧不慢地开口，缓缓将这么一句话吐了出来。
　　　　虽然苏姬月说的随意隐晦，但是宁重还是明白了她要表达的意思，若是他不能还她公道，那楚国就会全力支持凤栖止对付他。
　　　　凤栖止微微挑眉，十分配合地道：“姬月公主，无论你在我国受的是什么样的屈辱，只要告诉本公主，本公主都会还你一个公道的。我们相处的时间也不再短时了，姬月公主对本公主的性子应该很了解才是。”
　　　　苏姬月有些不屑地扫了一眼凤栖止，冷冷地道：“不好意思，如今你是一个阶下之囚罢了。若是可以，我自然是找贵国的摄政王。除非贵国摄政王不愿意还本公主一个公道，不然本公主是不会找上你的。”
　　　　苏姬月朝着凤栖止说完，才看向宁重，继续道：“摄政玩意下如何？”
　　　　宁重赔笑了起来：“姬月公主在我国受辱，而本王身为大周摄政王，掌管大周所有事务，自然要替姬月公主讨回公道的。请公主说出罪魁祸首，本王定然严惩不贷。”
　　　　苏姬月微微点头，却没有立即说些什么，而是手负在背后，在公堂上慢悠悠地走了一圈。
　　　　苏姬月最终在记录堂审的主簿面前停了下来，目光看向那人，淡淡地道：“这位师爷，请你将宁玖州宁公子的证词念一遍。”
　　　　那主簿闻言，不敢擅作主张，用询问的目光看向宁重，待到宁重点了点头，他才低头翻看自己写的记录。
　　　　“那日春猎，未及午时，公主殿下一行人……后来，季芊芊挑衅楚国公主苏姬月，公主殿下出言维护姬月公主，与季芊芊发生口角……”
　　　　“停！”苏姬月挥了挥手，打断了那主簿的话，转向宁玖州：“挑衅？宁公子说得真是好呀！当时恰逢本公主受伤，不能动弹，这季芊芊只是挑衅本公主吗？不！她是在侮辱本公主，侮辱我大楚！宁公子不轻不重地用了挑衅二字，不知道是何居心？”
　　　　“……”宁玖州沉默无言。
　　　　苏姬月则继续道：“其实，季芊芊当日不单单只有那一次辱及本公主，还有一次，她小小的县主，竟然要求本公主下跪给她行礼。宁公子，那一次你也看到了，难道那一次也仅仅是挑衅本公主吗？”
　　　　“这……”宁玖州不知道怎么回答，好像怎么说，都是错的。

　　☆、395。第395章　射杀，那是罪有应得

“好，就算她是挑衅吧！”苏姬月忽然道，“但是，放任一个小小的县主挑衅本公主，放任她要求本公主朝她下跪行礼，这就是贵国的待客之道吗？这既是贵国的礼仪吗？”
　　　　“……”宁玖州发现，现在他不说，也是错的。
　　　　本来来围观凤栖止受审的众人听了苏姬月的话，一片哗然。之前他们都没有过多关注季芊芊挑衅苏姬月这件事，如今听苏姬月这样说，都觉得是季芊芊不对。
　　　　宁重脸色阴沉，他算是明白了，苏姬月本来就是来帮凤栖止的。
　　　　“摄政王殿下，贵国的季芊芊辱及本公主和我大楚，或者用你们的话来说是挑衅本公主和楚国，本应杖毙，如今她死了，请摄政王将她的尸身交给本公主，本公主也好向父皇交待。”苏姬月看向宁重，缓缓道。
　　　　凤栖止捏着下巴看向苏姬月，只觉得她这一招釜底抽薪用的真不错。这死者都成了罪有应得了，她的所谓的杀人案，继续审理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吧？
　　　　宁重脸色黑如锅底，他没想到好好的一场策划，就快可以将凤栖止除去了，最终却被苏姬月捣乱了。可是如今百姓看着、楚国压着，他偏偏又不能不答应。
　　　　季芊芊从高岗回到洛阳之后，便将高岗军队平时训练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他。同时也告诉了他她和季氏父子断绝关系的事情。这是季芊芊朝他表忠心，可他听完之后，只是觉得季芊芊变成了无用的废棋。所以对她起了杀心。
　　　　本来以为她的死可以帮他除掉凤栖止，如今看来，废物便是废物，死了也是没有用的。
　　　　“摄政王不愿应允？”苏姬月看着宁重，开口问道。
　　　　“姬月公主的要求，本王自然是要答应的。”宁重纵然心中有千般不悦，但是却不能不答应苏姬月的要求。
　　　　“既然如此，本公主在这里就先多谢王爷了。”苏姬月满意地点点头，“另外，那天贵国公主出言维护本公主，本公主在这里深表感谢。还有，那天在季芊芊侮辱本公主的时候，有人出手射杀了季芊芊，虽然本公主暂时还不知道这是谁，但是本公主十分感谢他。本公主希望摄政王殿下能够发出诏书，昭告天下，当日射杀季芊芊者，无论是谁，楚国都赏千两黄金。让他找本公主领取奖金。”
　　　　坐在主审席上的三人面面相觑，这一份诏书发出去，就会彻底证明季芊芊的死是罪有应得了。那么这一个案件也不用审了，因为完全没有意义了。
　　　　“这个……”宁重言语之间有些犹豫，他自然是不愿意发出这样的一个诏书的。
　　　　“若是摄政王不愿意发出，那么便请公主或者周国陛下发出吧。相信单单盖了公主金印或者周国陛下私印的诏书，到时候再加上我大楚的玉玺，这说服力和震慑力也足够了。”苏姬月淡淡地道。
　　　　凤栖止闻言，连连点头：“姬月公主所言甚是。本公主的金印，姬月公主随时可以使用。”
　　　　宁重脸色更加黑，表情也更加冰。苏姬月的威胁他怎么可能听不懂，苏姬月这是在说，如果他如果不发这一份诏书，这份诏书就会是风栖止和楚国合作的开端。
　　　　“本王并没有说不帮姬月公主发诏书。”宁重深呼吸一口气，开口道。
　　　　“既然摄政王愿意帮本公主发，那就再好不过了。”苏姬月开口道。
　　　　宁重咬咬牙，随后朝着一旁的内侍道：“传本王诏令，春猎当日，射杀季芊芊者，赏金千两。请射季芊芊的勇士找姬月公主领取赏金。”
　　　　内侍答应着，离开前去宣召了。
　　　　凤栖止抱胸笑道：“哎，我说苏姬月呀！既然这个案件之中，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是本公主，就像真的是我杀了季芊芊，那不如这一千两黄金就给本公主算了，也省的你四处找人来赏。”
　　　　苏姬月冷哼一声，不悦地看着凤栖止：“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你射箭都是现学现卖的，你能射杀一个人？这不是笑话吗？还有，那天我虽然受伤了，但是看得清清楚楚，射杀季芊芊的那一箭，根本不是你发出的。你帮我说话，我已经谢过你了，还想假冒勇士骗取赏金？门儿都没有！”
　　　　众人听到凤栖止和苏姬月的对话，都觉得有些凌乱。莫大人力证凤栖止杀了季芊芊，如今苏姬月又跑出来证明凤栖止没有杀季芊芊。他们都看不懂到底真相如何了。
　　　　东方启看清楚时机，开口道：“几位主审大人，事到如今，可以宣布公主殿下是清白的了吗？第一，姑且不论公主殿下是不是杀死季芊芊的凶手，季芊芊当众挑衅楚国公主，想要逼楚国公主给她下跪，罪该万死，她的死本就是罪有应得怨不得别人，就算是公主杀的，公主也是无罪的。第二，我们当时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姬月公主和楚国太子，都可以证明公主殿下是清白的。综上所述，公主殿下是无罪的。”
　　　　莫炎脸色不好，看向宁重。
　　　　宁重表情有些阴冷，冷冷地点了点头，他知道，事已至此，杀了季芊芊也不能算是大罪，反倒是楚国的恩人。再咬着凤栖止杀了季芊芊这条罪名，也不能拿凤栖止怎么样。
　　　　“首先有姬月公主作证公主没有杀人，其次指控公主殿下杀死县主的证据不足。所以，本官宣布，公主射杀季芊芊实属诬告，特此宣告，还公主殿下清白。”莫炎开口道。
　　　　凤栖止微微勾起嘴角，虽然有些迂回，但是苏姬月出手了，也算是解决了这件事了。从此，也算是她欠苏姬月一个人情了。
　　　　“既然如此，本公主就走了。”凤栖止听到宣布自己清白之后，转身要离开了。
　　　　“等一下！”
　　　　忽然，风栖止被人叫住了。
　　　　凤栖止驻足，听到御史大夫铿锵的声音传来。
　　　　“公主殿下请留步，虽然你没有杀害季芊芊郡主，但是，你还是杀害昨天那数名随从证人的第一嫌犯，你还不能走！”

　　☆、396。第396章　破坏，庶父嫡女之情

凤栖止听到御史大夫的话，止住了脚步，转过头，静静地看着坐在主审席上的御史大夫。
　　　　那御史大夫被凤栖止看的心中有些发毛，讪讪地道：“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不。”凤栖止摆了摆食指，开口道：“你说的一点都不错。你说季芊芊不是我杀的，但我却是杀害那些随从证人最大的嫌犯，对吧？”
　　　　“正是。”御史使大夫点点头道。
　　　　凤栖止勾了勾嘴角：“你身为御史大夫，想来应该也明白，既然只是嫌犯，那并不代表，就是我做的。”
　　　　“若不是你做的，为什么他们家里会有那一封威胁他们改口供的信？那可是以你的名义写给他们的！”御史大夫冷声道。
　　　　“改口？”凤栖止微微挑眉，“那么请问，改口之前，他们的口供是怎么样的？”
　　　　御史大夫见问，想都不想，开口道：“改口之前，他们都说亲眼看到你射杀了季芊芊郡主。”
　　　　“很好！那你方才说我是嫌犯之前，还说了什么？”凤栖止继续问道。
　　　　御史大夫闻言，发现了自己言语之中的漏洞，脸色白了白，闭嘴不言。
　　　　“御史大人，你不说？那我帮你说好了。你说，季芊芊不是我杀的。这一点，姬月公主也可以证明，莫炎大人也确认了。季芊芊不是我杀的，那么昨天那几个所谓随从证人在反口之前，却一口咬定看到了我射杀季芊芊，这是为什么？宁玖州宁公子，他的武功和内力远远在那几个随从之上，他没有看到我发箭，那几个武功和内力比宁玖州公子差的人，却一口咬定看到了我发箭，你觉得可能吗？还有，姬月公主，以及本公主这一边的人，没有一个看到本公主发箭。这又是为何？”凤栖止盯着御史大夫问道。
　　　　“这这这……”被凤栖止一连几个逼问，御史大夫也有些害怕起来了。其实，没法定凤栖止的罪还没有什么，最怕的是会把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