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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他半点关系都没有。

　　　　敲门声在外面响起，“萧小子在家吗？”

　　　　万俟景淳去开门，认出眼前这人是昨天想占便宜的李宝家的媳妇，面具下的眉头微皱，堵着门也不让她进来，“萧姝去了镇子上，不在。”声音清冷干脆，如同裂冰。

　　　　因为万俟景淳不怎么和村里人说话，这还是李宝家的第一次听到万俟景淳的声音，眼睛微微一亮，虽然相貌难看了点，但这声音却好听的很，以后二妮嫁过来，不喜欢看他这个人，光听他说话也行。脸上露出个大大的笑容道，“萧小子不在也没事儿，今儿个婶子可是来找你的，有个天大的好事儿要跟你说，还不快让婶子进去，咱们娘俩坐下慢慢聊。”

　　　　万俟景淳岿然不动，“有什么事儿在这说吧，家里没有女眷，不好招待女客。”

　　　　牛娃在屋子里听到动静，迈着小短腿“蹬蹬”的跑出来，“无名哥哥，谁来啦，是不是找哥哥的啊？”大门让万俟景淳堵着，看不清外头。

　　　　万俟景淳扭头，“回去写你的大字去！”

　　　　李宝家的心头微动，“牛娃也上私塾啦？”

　　　　牛娃耳朵尖，听得清清的，仰着小脑袋道，“没有，哥哥说明年再送我上私塾。现在是无名哥哥教我认字……”还想要得意的炫耀一下自己的两个哥哥，看无名面具下一双黝黑的眸子颇具威严的瞅过来，牛娃吓得不敢再说，小身子往屋里窜，“我去写大字。”

　　　　李宝家的更加满意，能干不说，还读书识字，在村子里，这就叫文武双全了。这样好的条件，得亏他们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不然哪轮得到她家侄女。

　　　　心里满意，也不介意万俟景淳的冷脸，笑道，“你们读书人就是规矩多。在咱们村子里，随便串门子，哪来的那么多讲究。得，不让进就不让进吧。我听说你们兄弟还都没有定亲呢？”这纯粹就是试探，这三个人都是外乡人，她就是想打听也没处打听去。

　第18章　葡萄酒畅销

　　　　万俟景淳顿时知道她来做什么来了，眼神冰冷看着她，并不说话。

　　　　李宝家的现在正高兴着，压根没注意他的眼神，见他不说话，以为他是默认了，嘴巴几乎要咧到耳根，“这可真是太巧了！婶子昨天去你大舅家串门，见了我那侄女，啧啧，不是婶子夸自家人，婶子那侄女可是十里八村有名的美人，那漂亮劲就甭提了！就是早年间身子骨不好给耽误了，后来有个游方的道士过来给算了一卦，说是等有缘人到了，我那侄女的病自然就好了，还说这孩子不能定亲太早。原先我们还不信，结果今年我那侄女就不药而愈了，身体健康的不得了。昨个我去你大舅家，你大舅还说起这事。我这么一合计，可不就是应在了你身上了？咱们这里少有人来，也就你们三兄弟搬过来了。你们一来，我侄女的病就好了，这不是天定的缘分是什么？我把这话跟你大舅一说，你大舅也觉得有理，只是有一样，我这侄女生的好看，你大舅和大舅母是把她当眼珠子一样护着的，旁的倒不在乎，就是怕她受委屈。你的人品我是在你大舅跟前下了保证的，但婶子说的再多，也得看你自己个的行动不是？婶子合计着，不如等下聘的时候聘礼你多给一些，这女人有了银钱傍身就等于有了底气，也能安你大舅他们的心。”

　　　　万俟景淳唇角勾一下，“那你的意思是，聘礼要给多少？”一个从未见过的人也敢妄称是他大舅，也不怕折寿！

　　　　就知道这小子不会拒绝！

　　　　李宝家的心里更加得意，一双不大的眼睛几乎眯成一条线，“你大舅的意思是给八十两就成，但咱们做事讲究圆满，依婶子的意思，不如就给一百两。反正这些钱以后还会跟着新娘子回来，走个过场而已，给的多一点，你们面上也好看。”

　　　　即便万俟景淳没有理会过村里的嫁娶之事，也知道一百两在这村里是天价了。什么说亲，分明是看见这两个月他们赚了点钱，打上他们手里钱财的主意了。

　　　　万俟景淳懒得再跟李宝家的掰扯，“我没打算成亲，你回去吧。”

　　　　“什么？你怎么会不想成亲呢？！”满心满意的以为这一百两银子是自己的囊中之物，没想到对方竟然张嘴说不想成亲，李宝家的尖叫声差点震破万俟景淳的耳膜，也顾不上别的，急慌慌道，“你是不是觉得要的聘礼太多，我说你这孩子，有不满就直接说出来，这事又不是不能商量。要一百两也是婶子为了你们兄弟面上好看才做的这个主，其实你大舅的意思是八十两就成，八八大发，也是个吉利数字……”

　　　　没等她说完，“砰”一声，门在她眼前关上，差点撞到她的鼻子。

　　　　李宝家的吓一跳，尖声，“诶，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摆起吵架的姿态，想起这次过来的目的，又生生的将心头火压下去。现在还不能吵，一吵架银子就没了。反正这个当老大的都是跟在萧小子屁股后头转，事事都听萧小子安排，这亲事上，让萧小子同意了也成！

　　　　不甘心的的盯着眼前的木头门瞪几眼，转身离开。

　　　　萧姝不知道她离开这么一会儿，家里面万俟景淳那就来了一朵烂桃花。此时她拿着手里新鲜出炉的三张户籍文书，好好的感谢了秦掌柜一番。

　　　　秦掌柜笑，“你要是真谢我，就把那葡萄酒再给我送来一瓮。”

　　　　萧姝惊疑，“昨天不是才让小明子他们拉了一瓮么？”

　　　　秦掌柜脸上的笑容更大，“我把你那葡萄酒送了一点儿给几个相熟的老主顾品尝，他们一尝就爱的什么似得，你昨儿个送来的那一瓮，还不够他们几个分呢，又吵吵着让我多弄点过来，说是过节的时候送节礼用。”复又凑到萧姝耳边，低声道，“我给他们要的价格，一坛五十两。”眼睛微微眯起，里面尽是得意。

　　　　他预感到了葡萄酒销路会好，却没想到会这么受欢迎。反正葡萄酒还没在他酒楼里挂牌子出售呢，干脆坐地起价，从原先定好的三十两一坛变成五十两，就是这样，那些人还觉得便宜呢。当然，跟他相交的那些人个个都不差钱，但这年头，穷人多，不差钱的也不少，越有钱有身份的人，吃喝上面越讲究一个精致稀罕。

　　　　经过昨儿那么一出，秦掌柜对葡萄酒又有了新的定位，那就是走高档路线，和别的酒区分开。

　　　　萧姝是葡萄酒的酿造者，又占分红，这种事情不好瞒着她。同时，预感到葡萄酒的市场之后，秦掌柜对萧姝越发看重，同时得意自己当初变相周济萧姝和无名的事情。要不是他慧眼识人，第一次见面就看出来无名气度不凡，有心卖个好给对方，萧姝和无名后面有了猎物也不会继续往他们酒楼送。没有后续的事情，这葡萄酒的销路怎么会落到他手里？一饮一啄，莫非前定。

　　　　饶是萧姝猜到了那一瓮葡萄酒可能卖完了，也被秦掌柜的大手笔吓一跳。她不过睡了一觉，葡萄酒的价格竟然翻了近一倍，不得不说，秦掌柜的眼光着实快准狠，头脑也够灵活，天生做生意的料！

　　　　有钱赚，萧姝也乐呵，“我那还剩九瓮，不如让小明子带着人都拉过来，放在你这边的地窖里也安全。”昨个儿村里那些人看到她卖出去一大翁葡萄酒，就嫉妒的红了眼，要是让他们知道半斤葡萄酒就能卖五十两，还不一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呢。财帛动人心，在没有足够的自保能力之前，萧姝半点风险都不想担。

　　　　秦掌柜更加高兴，“那成，我让小明子他们送你们回去，再顺道让他们把那九瓮葡萄酒拉过来。”这样矜贵的东西，只有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才能安心。

　　　　萧姝嘱咐，“多赶几辆马车过去。”

　　　　“这个知道。我这就去安排人。”

　第19章　咱也是有户籍的人了

　　　　里正被秦掌柜安排在楼下吃东西，吃完饭后和店里的伙计唠嗑，“我听萧小子说，昨个他卖给了酒楼里一瓮葡萄酒？”问的正是小明子。

　　　　小明子见里正是萧姝带过来的，以为两人关系亲近，见问，笑道，“可不是哩，听我们掌柜的说，那个葡萄酒很多大老爷们都喜欢。您老就瞅着吧，指不定一会儿还得让我们去拉一瓮过来。”萧姝和秦掌柜签订合约的事情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并没有外传，因此小明子也不知道萧姝可以拿葡萄酒的分成。只是昨儿个掌柜的让他们几个伙计轮流的给几个酒楼的老主顾送葡萄酒，后来这几个老主顾又打发人过来一人装了十几坛子拉回去。那一瓮葡萄酒统共的才装了一百多坛，被这些人一分，也就没剩多少了，故此，他猜测着掌柜的肯定还得让他们往回拉葡萄酒。

　　　　里正不大的眼睛瞬间睁圆，嘴里道，“不能吧，那么一大翁呢。”据村民们说，那个大瓮比家里的水瓮也小不了多少。

　　　　看里正怀疑他说的话，小明子有些不高兴，“怎么不能？你是没见着那葡萄酒，颜色那个漂亮，味道也好闻，我是没有钱，我要有钱，我都想买点来尝尝。得，跟你说了你也不知道，等以后这葡萄酒卖开了，你就明白了。”

　　　　里正的注意力全被钱吸引走了，“我听说四海酒楼的工钱已经算是高的了，就这样，你们还喝不起？”

　　　　“那么贵的玩意，哪是我们这样的人能喝的。”半斤五十两，小明子咧一下嘴，喝一坛子，他三四年的工就白打了。眼睛瞅见有客人进来，忙走过去招呼，“客官想在一楼还是雅间……”

　　　　里正坐在桌子旁慢慢品着小明子说的话，越品，越觉得这个葡萄酒不得了，萧小子指不定就能靠着这个发达了。要是他们村人人都会酿葡萄酒了……这么一想，里正整颗心“砰砰砰”的跳起来。用力的在胸口按两把，一双眼睛慢慢变得坚定——不管用什么方法，也得把萧小子酿造葡萄酒的方法套出来！

　　　　萧姝和秦掌柜从楼上下来，就看到里正一脸阴晴不定的坐在桌子旁，不知道再想些什么。秦掌柜吩咐小明子带人送萧姝他们回去，再把剩余的九瓮葡萄酒拉回来。

　　　　里正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葡萄酒的事情，对这个最敏感，一听，就回过神来。当着秦掌柜的面不好问，上了马车后偷偷的问萧姝，“你不是就一瓮葡萄酒么？家里还有九瓮？”

　　　　萧姝点头，“对啊，我当初买了十个大瓮，都拿来装酒了。”

　　　　里正心里说不上个什么滋味，早知道这小子家里还有九瓮，早知道葡萄酒卖的这么好，他就该想办法把这余下的九瓮弄到手，顶不济，弄过来四五瓮也行啊！

　　　　“你这么小，和秦掌柜做生意靠谱不？别让他坑了你。”想了想，里正还是不死心，继续道，“你现在也是咱们清水村的人了，我这个里正也不能看着你吃亏。要不这样，以后你想卖什么东西，就交给我，我让咱们村里几个精明能干的人帮你谈价钱卖货，你只管在家等着收钱就行，保你吃不了亏。怎么样？”

　　　　萧姝心说，不怎么样，这钱和东西到了他们手里，还能要回来吗？就算要回来，也被他们吃掉了大头。嘴上却道，“没关系，我看秦掌柜是个厚道人，不会坑我的。”

　　　　里正不悦，“我说你怎么就这么拧呢？你现在是咱们村的人，我还能害你？老话说得好，知人知面不知心，那骗子头上会写着骗子两个字么？你年纪小，见得也少，不知道人心险恶。我跟你说，你听我的，准没错。”

　　　　萧姝似笑非笑的瞅着他，“里正说的对，人心险恶，我记住了。早上起的有点早，我先睡一会儿，到了叫我。”眼睛一闭，不再理会里正。

　　　　里正被萧姝那一眼看的满心不自在，又见对方这种作态，身觉受到了侮辱。待要发火，又怕和萧姝撕破脸，以后再想占便宜不好占。只能狠狠地憋着，忍的心肝都疼。

　　　　四海酒楼派了五辆车过来拉葡萄酒，让萧姝在村里又火了一把，被众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狠狠地洗礼了一把。

　　　　送走小明子等人，萧姝关门，心情颇好的把三本户籍拿出来，“喏，现在咱们也是有户籍的人了，这是你的，这是你的，这本是我的。”古代的户籍其实就是一张纸，上面写着姓名出生日期和居住地，盖着当地府衙的官印，十分简单。

　　　　牛娃指着自己户籍上的名字，“哥哥，我的名字是三个字，怎么这上面就两个字？”

　　　　“这个呀，这个是我临时给你想的。我想着以后帮你拿回你父母留给你的产业。认祖归宗后，这个户籍就不能用了，所以我就临时给你想了一个假名字，省的以后你拿回自己的户籍时，府衙里存着两个备档麻烦。田健，‘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怎么样，是不是听起来很高大上？”

　　　　高大上啥的牛娃不懂，但这个名字一听就比牛娃好听，立刻欢乐的点头，“喜欢。”又道，“我以后跟着哥哥，我不要回去。”他被逐出来时还小，后来跟着萧姝过了两年的苦日子，幼时那些被捧在手上的情形已经渐渐淡忘，却记得自己是有家的，只是他的家被坏人霸占了，那些坏人很凶很厉害，哥哥对他这么好，他不能让哥哥为了他被那些坏人欺负。

　　　　萧姝揉揉他毛茸茸的脑袋，笑，“净说傻话。早上我没在，家里有什么事情吗？”

　　　　牛娃立刻拿眼睛去瞅万俟景淳。

　　　　萧姝眉毛上挑，她只是随口那么一说，竟然还真有事儿。也拿眼去瞅万俟景淳。

　　　　万俟景淳抿抿唇，“昨儿那个愚妇今个过来给我说亲。”

　　　　萧姝上下打量万俟景淳几眼，乐不可支，“眼光不错，一挑就把咱们仨当中长得最俊的给挑走了。说的是谁家的姑娘，长得怎么样？啧啧，怪不得人们常说美人在骨不在皮呢，戴着这么一个丑不拉几的木头面罩子都挡不住你的桃花运，要是把这面罩子摘下来那还得了。”

　　　　牛娃配合的点头。

　　　　万俟景淳黑了脸。

　第20章　未雨绸缪

　　　　万俟景淳嘴里的愚妇是谁萧姝很清楚，打趣归打趣，她可不认为李宝家的是真相中了万俟景淳这个人。略微想一下，就知道对方怕是盯上了他们手里的银子。

　　　　果然，问了一下聘金，听说要一百两，萧姝忍不住咂舌，“一百两？她怎么不去抢？！她家那个侄女是金子做的啊？！”在村子里，娶个媳妇也不过十几两银子，一百两银子够娶五六次了。

　　　　万俟景淳沉着脸，“便是白送，我也不要。”

　　　　萧姝饶有兴趣的瞅着他，“听说对方是个美人呢，你真不稀罕？”

　　　　万俟景淳鼻子里哼一声，轻蔑道，“哪个卖货的不把自己的货物夸的天上有地上无？她说是美人，便是美人么？”他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会稀罕一个村姑？

　　　　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万俟景淳问，“不是说要细水长流么？你怎么把余下的九瓮葡萄酒全都给了四海酒楼？”

　　　　萧姝把秦掌柜说的话说了一遍，“……我原先没想着葡萄酒销量会这么好，秦掌柜又把价格提到了五十两一坛，只靠这些葡萄酒，咱们就能发一笔小财。村里人早晚会知道葡萄酒赚钱。咱们又是外乡人，放九瓮葡萄酒在家中如同小儿揣千金过闹市，迟早会引起旁人觊觎。与其那时候招惹麻烦，还不如把酒全部都放到四海酒楼。这些人就是再眼红，也不敢到四海酒楼闹事。”

　　　　清水村淳朴善良的居民多，奸诈惫懒的也不少，她只想安安稳稳的赚钱，不想惹事，所以许多事情都要扼杀在萌芽之时。

　　　　万俟景淳却比萧姝想的深，“你这方法只能治标，不能治本。要是里正他们真的想打你的主意，就算没有葡萄酒，还有酿造葡萄酒的方法。等明年葡萄下来时，里正还会为此找上你。以后你的一举一动里正都会关注，只要你有了赚钱的方法，里正就会想办法让你把方法交出来。虽说咱们的户籍上落的清水村的村民，但对村里人来说，咱们始终是外人，想让里正一碗水持平的对待咱们和村里人，是不可能的，你要有心里准备。”

　　　　萧姝早就想过这点，“无妨，里正要是敢闹幺蛾子，我就停了对村里私塾的资助。”

　　　　看萧姝心里有谱，万俟景淳不再多说。

　　　　牛娃瞅瞅万俟景淳，再看看萧姝，听得晕晕乎乎的，“哥，无名哥哥，你们在说什么？是里正想要欺负哥哥吗？”

　　　　萧姝揉一把牛娃的小脑袋，“没有的事，大人的事儿小孩子不要管。”

　　　　牛娃嘟着嘴抗议，“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又强调，“哥你才比我大三岁！”

　　　　萧姝扯着他的小脸向两边扯扯，肉肉的，软软的，忍不住再捏两下，“大一岁也是大，你要是想当大人，就赶上我再说。今天你无名哥哥教你认的字都学会了吗？”

　　　　牛娃把自己的脸从萧姝手中抢救回来，“都学会了，我还写了十篇大字，无名哥哥还夸我来着。”

　　　　萧姝扭头瞅万俟景淳。

　　　　万俟景淳点头，“牛娃很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