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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医纪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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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村子里的人差不多都聚到林小虎家这个小院里了。很多人挤在门口探头探脑地张望。只有张嬷嬷瞧着被削掉了一截,杯口已经参差不齐的羚羊角杯,一阵阵的肉疼。她也可怜这个小孩子,可她忍不住,她就是心疼!她用锦袋把杯子包好,抱在怀里,象是怕被人抢走似的。
小虎爹不安地在院子里踱来踱去,他不敢看,不敢想,生怕听到他害怕的那几个字。
小虎娘一眼不眨地盯着林小虎,这是她唯一的儿子了。小虎要是再没了,她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众人的心都被林小虎的一举一动牵扯着,刚开始他还烦热地挥动着胳膊,让有些人开始怀疑这小姑娘不知从哪里知道的偏方土方,就以为能治大病了。看这样子,悬啊!
小虎娘更是忐忑不安,眼见小虎还是喘,她偷瞄了林晚一眼,她何尝不是同一些人一样觉得林晚不知道是从哪听到的法子。但是她除了让林晚试试还能怎么办?不试的话,她这唯一的儿子稍后就会被人用席子裹了扔到随便哪个林子里,任由野兽撕咬。
他们这里的风俗就是这样的,未满十岁就夭折的孩子只能由别人扔掉,让野兽撕咬吃掉,好让孩子另外投胎,很残酷也很无奈。可她只是没出过远门的村妇,不敢跟习俗作对。已经这样子扔掉了两个,她不愿却不敢反对,生怕一反对就影响了孩子再次投胎。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围观的人忽然发现,小虎子不再挥动手臂,也不再呼呼地喘,慢慢安静下来。有人面面相觑,什么情况?小虎子不行了吗?众人的情绪显然影响到了小虎娘和门外打转的小虎爹。
小虎爹听不到屋子里儿子的声音,正心里悬着一块石头,看到门口那些人的脸色,以为自己儿子过去了,挺魁梧的一个汉子蹲在地上痛苦地抱着头。这一刻他不想去面对任何事情了。
小虎娘本来有些慌张,却见林晚面容沉静,她的手离开林小虎的脉门,摸摸林小虎的额头。这时候,小虎娘听到了她听到的最好听的话:“婶子,小虎没事了,先让他睡吧,等他醒了给他熬点热粥。剩下的药今晚明早各服一次。”
小虎娘还不敢相信,脑子处于空白无反应状态,邻家的妇人上前探了探小虎的鼻息,见孩子面色正常了许多,身子也不再发烫,呼吸匀称,显然是大好了。这才推了推小虎娘:“小虎她娘,还愣着干什么?快谢谢五小姐,你儿子看着是好了。”
人群中发出一阵欢呼声,人们心里的喜悦在压抑中迸发出来,感染了在场所有的人。一时间,院子中刚才压抑中的静默被欢呼和嗡嗡声代替。小虎爹挤进屋子,见到他儿子果然如往日里睡觉一般,哪里还有之前病危的样子?
张嬷嬷也被感染,双手合什,庆幸这孩子活过来。转眼又摸到杯子,还是替五小姐心疼啊怎么办?
这类由死而生、由生而死、生死难料的情况,林晚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回。有时候她觉得自己也象很多医者一样,见惯了生死,心已经淡薄了,可终究她还是在乎的。
每次没能成功的挽回病人的性命,都让她自责不已,从而更深入地钻研茫茫古籍,并且用了多年的时候在外游历。别的女孩子在谈恋爱、玩游戏、逛街,而她的生活中似乎只有医学。
别人看她给人治病,经常是随手而治,手到擒来一般。却不知道她在背后付出了多少努力。惊艳的瞬间,常常是厚积而薄发之后的绽放而已。世上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就象这羚羊角的用处,有些医者因阅历未久,从未单用它治病,偶尔用数分夹杂于他药之中则其效不显;即使单独使用,也未必能与所治之证吻合,则其效亦不显;还有的虽然与所治之证吻合,但所用羚羊角或者是假货、或者成色有差,则其效亦不显。
就因为他们用羚羊角不曾见其显著的功效,遂至轻漫地下结论,视羚羊角为无用之物。
要知道羚羊角性近于平而不过微凉,却最能清大热,能引脏腑间之热毒达于肌肤而外出,这是羚羊角所具有的特殊良能,不是寻常药饵的凉热可与之相权衡。
又羚羊角所煎之汤药无色无味,自然更适用于苦于服药的小儿。只是羚羊角真且成色优者越来越稀少,寻常百姓家很难用得起了。
小虎爹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林家这位五小姐,若是大夫,他付诊金就是了,家里虽然没有几个余钱了,拼凑着借点还是应该能凑得出来了。
可这是五小姐,虽然听说命硬不好,在城里的林府里不为人所容,可终究还是小姐,他生下来就接受的尊卑观念根深蒂固。他们这些庄子里的人都是林家的佃户,他虽然主要以打猎为生,家里也是租种着林家的几亩地的。所以他也不知道怎样才能表达他的谢意。
两口子要跪下来给林晚磕头,被林晚拦住了。只道:“大家都住在一个庄子,能帮就帮帮,不是什么大事。照顾好小虎子就行了,孩子若有什么情况就去找我。”
回去路上,张嬷嬷想起满院子的人看着林晚敬佩的眼神和大家毫不掩饰的欢呼,心里如大夏天吃了冰,满身的毛孔都舒服的张开了似的。这个美呀!
这时候她不再相信林晚命硬的说法了,就是一个算命的说的话,可巧赶上了老太爷病重,就被坐实了。
谁能一辈子不生病啊?再说开春老太太生病的事,早在五小姐回府前,老太太就已经不爱吃饭,精神不大好了。更何况那时候天气不好,忽冷忽热的,城里生病的人多了去了。凭什么就都赖到五小姐头上了?
看看现在二太太眼见是一天天好了,这边又救了个小孩子。她回去了得跟二太太唠唠这事儿,二太太听了一高兴没准就更好了。
这一路走,张嬷嬷脑子就没闲着。她家里已经没什么人了,林二太太是她从小看到大的,出嫁了又跟过来,抛却身份的尊卑,二太太就跟她的亲生女儿似的。
第7章 铁皮石斛
林晚二人走后,人群还没散去,乡村生活平淡无奇,少有什么希罕事,但凡谁家有点风吹草动,总会有人来凑热闹的。
有个年轻时曾走南闯北的老者道:“我没看错的话,五小姐给孩子用的是羚羊角的粉。这东西现在贵重着呢,市面上很多是假货,真货可不容易买到。”
小虎爹听了,急得直搓手:“这可怎么是好?这么贵重的东西就给用了。”想到那个刮掉一截的杯子,小虎爹苦恼的挠着头。他们虽然穷,但再穷也记得别人的情分。可是这次的情分让他怎么还呢?
老者提醒他:“你家里不是还有虎骨嘛,我听人说啊,五小姐屋子里多的是医书。你不如上山去采点得用的药草加上虎骨给人送去,这些东西对五小姐大概有用。”小虎爹娘听了连连点头。
等张嬷嬷回了林宅,跟林二太太说了这事。林二太太自是高兴得很,主仆两个絮絮叨叨的聊着,然后就想着给林晚做几套春衫,做几双鞋。
第二天张嬷嬷翻出了一堆布料,两个人便围在桌边缝上了。林晚也是好奇,随手拿起一个竹绷子,蒙上块白布,按照原主的记忆绣了一只白天鹅碧波徜徉图。完工的时候,张嬷嬷拿过去给林二太太看:“二太太,您看看,五小姐绣的白鹅真好看。”
林二太太看了一眼,愣了一下,然后说:“好看,好看,我闺女绣得就是好。”
林晚心里暗暗翻白眼,原主的女红不怎么样,她自己就更不行了。真没法做到古人那样,可以把时间大把的花在女红上。你们知不知道夸得好假,演技不行还硬凑,当她智商是负的吗?
林晚无奈道:“我绣的是天鹅。”
“天鹅啊?天鹅好,好看。”张嬷嬷转弯得还是蛮快,尴尬的笑着道。就是看着还是假。
林晚知道这绣活远非一日之功,凭她的水平,想绣出丰富细腻的层次感又惟妙惟肖,不知道得哪年哪月呢?
其实她倒是想过做一个香包,装点香料,下边挂着润泽的玉佩,再打个精美的结饰,缀着飘逸的流苏,挺好看的。
绣活她不行,可是编结她会呀,从古代到现代各种结饰她基本都会。什么盘长结、吉祥结、祥云结、现代的冰花结,以及它们的变体如蝶翼盘长,复翼盘长等等对她来说都是小意思了。
于是林晚找块月白素色织锦,在上面绣了简约版的芍药,再缝成香包。然后打好了冰花结,再把碧玉佩和流苏都连接好。手里提着在那晃啊晃的,织锦里暗藏的几缕银线在大门口泻进来的阳光下一闪一闪的。
林二太太接过去看看,觉得真是不错,下边的结饰很是新鲜,从来没见过。张嬷嬷素来是编结打络子的高手,见了这缀着的冰花结也是喜欢得紧。跟林晚学了一会儿,还是放弃了。终究年龄大了,脑子记不住,也就作罢了。
惊风飘白日,光景西弛流。时间过得总是很快,一转眼就是第二日辰时。饭罢林二太太派了人去军械司找林宝钦问问他那边的情况。小儿子林小四还留在靖陵城林府,她挂心得很。现在身子已经大好,便想着同夫君好好商量商量。她再不想过儿女分离的日子。
她也对女儿懂医术有过疑虑,但看到女儿屋子里那一堆书,再听了女儿的解释,忆起老家那位三叔确是医术不错。也就释然了。她的女儿就是好,想学什么就没有学不会的。
林二太太安排人去军械司后,便同张嬷嬷继续昨天没完的活计。给自己女儿做的衣服,除了张嬷嬷帮她一起做,她也不再假手别的人了,一针一线缝的都是开心。
这些活林晚实在做不来,给两人端上了一些亲手做的八珍糕之后,便钻进了自己房间。她想着把这些医书理一理,都看看,了解一下这个时代的医学情况。
“五小姐,小虎爹娘带着小虎子来了。”小丫鬟进来禀报道。
林晚出去看时,见小虎子拉着他娘的手,躲在他娘身后探着头瞅她。这孩子有些怕生,不过看面色,显然是好了。
小虎娘把小虎从身后扯出来,示意他向林晚道谢后,把带着的包裹和一筐蒲公英之类的植株打开来给林晚看,说是一点心意,五小姐要是不嫌弃,就收下吧。
居然是虎骨吗?林晚拿起包裹里的骨头。这些她只有小时候在他爷爷那里看到过。长大后就看不到了。
再看看筐里,有一些寻常的药材,像整株的金银花、薄荷、蒲公英这些倒是寻常,让她惊讶的是这里边居然有两棵铁皮石斛。
问过小虎爹,他说这个是从玉盘山阴石门崖所采。然而小虎爹显然不知道铁皮石斛的珍贵,只依稀知道点这个可入药,便同着别的寻常药草混在一起送过来了,颇有鱼目混珠的意味了。
铁皮石斛加工过后就是铁皮枫斗,是石斛类中的上品,就象金属中的黄金,是历代皇室贵族养身圣品。可消炎去热,最擅养阴生津、补五脏虚劳抗衰老。
在这个没有抗生素退烧的时代,新鲜铁皮石斛对小孩的发热有特效作用,而且没有抗生素的副作用。只要将新鲜铁皮石斛捣烂和水吞服,或直接口嚼,或水煮煎服即可起到退烧作用。
尤其这两棵还是带着六瓣黄花的,铁皮石斛花用来泡水喝最显著的功效就是解郁。只是花期短,想要带花的铁皮石斛就需要及时采收。
林晚当年曾经随着爷爷多次进山,采到过一次野生的铁皮石斛,至今还记得爷爷当时捧着那几棵石斛,视若珍宝的样子。那时候由于人类对大自然的过度利用,山里很多珍奇的物种都消失了。因为这个,爷爷不知叹了多少次气。
林晚自从来到林家庄,看到不远处繁茂的大山,早就有了进山一探的想法,也做了准备。如果拖到雨季,山里的草本植物尤其是各种藤类疯长的时候,里面就很难走了。此时正当时,现在看到这花期正适合药用的铁皮石斛,就更是付诸行动的时候了。
她从小就在爷爷的要求下,苦练内功。因为针灸之术,辅以内功,方能达到更好的功效。至于爬山、攀岩、野外生存,是她从小就学会的,并且在之后的游历生涯中得到无数次的历练。而原来的林晚因为长期长于乡间,少人管束,经常在野外走动,身体底子倒是不错,甚至还学了一些粗浅的拳脚。再加上她当年掌握的技能,进山足够用了。
林晚不清楚这里草药的行情,只觉得小虎爹娘给送的物件太珍贵。看这家人穿的衣服都打了补丁,却是淳厚之人。若什么都不肯收的话,想来这家人心里也会不安。
毕竟羚羊角杯也够珍贵稀少,便只肯收下虎骨,这样子张嬷嬷也可以少唠叨几句。而铁皮石斛的稀罕,也告诉了小虎爹娘,并且让他们拿回去。
小虎爹娘坚决不肯,两方几次推让,最终小虎娘拿回去了一株,方才作罢。临走,林晚又包了些点心给小虎拿着。
第8章 新任指挥使
蒋家别庄,靖陵卫所新任指挥使江淮眼睛上仍然包着纱布,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八九成,唯独眼睛看不见,只朦胧有些光感。
连夜赶来的柳万山讨好地跟着曾经的太医院医正曾老爷子转悠,很小心地避开老爷子打着夹板的右臂。本来老爷子可以给江淮针灸的,并能在半个时辰内起效。可是慕风没跟任何人商量就私自把老爷子打晕扛到别院。老爷子的胳膊这一撞,受伤了!不能用针了!
柳万山陪着笑道:“老爷子,您再看看,绍何他的眼睛看不到不行啊?您再想想办法。您老要是治不好,别人就更不行了。”
曾老爷子他倒是想治啊,他也能治,用药用针全都可以。用针就别提了,他一看到杵在一旁的自闭症患者慕风就满肚子气,浑小子一声不响就把他的胳膊给玩折了。要不是看在这浑小子跟着江家这个混世魔王在北边戍边几年,赶跑了鞑子,他恨不得撒上点药粉让这家伙遭点罪。
至于别的法子他不是没有,只是他是个大夫,不是神仙啊!别庄里的药不全,江淮几人又急着要走。他能怎么办?他也很无奈。
要知道江家这个魔王,小时候不知道打了多少架,受了多少伤就更不好说了。江家老爷子为了给他儿子治伤,还厚着脸皮从他这讹了几瓶药膏。
后来江小魔王略年长些被江老头送走,去了哪里他也不知道。几年没见,这次一检查,不知道谁给江小子做了抗药训练,导致寻常药物对他不起作用。害他这个老头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江小魔王给救回来。
伤在要害、身体又抗药,老头子能给他治成这样,珍藏的保命药丸都给江小子用了,他容易吗他?有朝一日遇到江老头,非得讨还回来不可。
“曾老,您看郑大夫替您用针行不行?”郑大夫就是蒋家的府医。然而曾老爷子直接否定了,“你要是不怕江小子出什么闪失,就让小郑扎好了。”这次需要下针的一个关键穴位很凶险,稍有闪失,后果难以预料。郑大夫的水平还差了点。
江淮摘下面上纱布,朝向柳万山道:“孝安,自此地经玉盘山阴石门崖而下,可将日程缩短至三天,谢道安五日后到沂州。半个时辰后出发,时间上还来得及。至于眼睛,回沂州后服药试试吧。”
江淮的脑子就是个活地图,这条线路虽险些,却是唯一的捷径了。
柳万山,字孝安,自幼就随着江淮打遍京城。后来又一起去了特训营,一起北上。
“绍何,你伤还没好,眼睛又看不见,石门崖那里你怎么可能下得去?”柳万山阻止。如果是以前的江淮江绍何,过石门崖不过如履平地一般,此一时彼一时也。他的意思还是偷入靖陵,然后渡江,四天也差不多了。
“不行,那条路好几道关卡都是谢道安的人,就算只有一两道关卡查得严点,耽误点时间,也无法及时赶到沂州。”此路变数太多,绝非万全之计。
柳万山知道江淮一旦下了决定,没人能改变,有些烦燥。他揣好曾老爷子给开的药方,带人去准备。往外走时,瞥见慕风看着江淮咧嘴笑,心道:傻孩子呀,一天天的什么都不核计?什么时候了还笑?知不知道你淮哥哥真要走这条路得冒多大风险,能不能囫囵个地回沂州都是未知数?
也许在慕风的眼里,他的江淮哥哥就是无所不能,无人能及的吧。
至于江淮的眼睛,外观上并无损伤。摘下纱布,如果不细看,与常人无异。仔细看或者是熟人才能发觉眼光缺乏焦距。
而江淮经过了数年战场上的杀伐,在京里又素有凶名,寻常人不敢与他对视。又鲜少对人假以辞色,或许在谢道安那里能蒙混过去。
林晚这一天的运气很好,当然这也与她曾经采过铁皮石斛有关系,清楚铁皮石斛的生长环境。
在她随身携带的香包里,她没装香料,只装了些驱赶蛇虫的药粉。手持的棍子可以探路防身,匕首可插于岩石缝里帮助攀爬。
她刚刚抓着绳子爬上悬崖,绳子两头一头拴在崖边大树上,一头拴在她腰间。
正要解开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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