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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艘铁皮战舰齐齐撞过来，直接将荷兰人的战船给堵在了港口内。
　　　　随后赶来的三支大夏舰队看到如此情况，没有任何迟疑地地开始了疯狂炮击，炮弹不要钱地砸出去，砸向密密麻麻聚集在港口内的荷兰战船。
　　　　“不——”
　　　　“救命啊！”
　　　　荷兰士兵纷纷弃船。
　　　　他们的战船被困在港口内，连转向都无法做到，更别说是还击了！
　　　　这是一场屠杀！
　　　　任谁也无法想象，刚才经历了一场大胜的他们，会在下一刻就遭遇了灭顶之灾。
　　　　数以百计的战船，汇聚在港口内，本是要修整，让船上的水手和士兵休息调整下的。当大夏的战舰来临，多数的战船上其实都没有多少人的。
　　　　一面倒的碾压！
　　　　少数的荷兰战船，还在试图冲出港口。可悲催的是，铁皮战舰制造的船祸，堵住了荷兰战船离港的通道。
　　　　炮击持续了足足一个时辰。
　　　　墨晴是在得到捷报讯息后，才在最后一支护航舰队的护送下，抵达了麻六甲。
　　　　事实上，已经不需要汇报，墨晴也能猜到麻六甲的守军遭遇了什么。
　　　　她来晚了！
　　　　墨晴站在甲板上，看着已经是一片废墟的港口，再看看岸防炮台所在位置依旧升腾着的烟柱，她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这便是战争！
　　　　曾经，她率领水师南来，占了吕宋岛，占了婆罗洲，都是占据优势，我方基本没有多少的损失。可如今，为了守住麻六甲，陆军死战，海军死战。
　　　　存地失人，人地两失！
　　　　墨晴想到曾经看到的这段话，此时此刻才对这句话有了真正清楚的认知。
　　　　若不是为了守住麻六甲，岸防炮台的陆军不会死亡殆尽，而在麻六甲海峡游弋的快速反应舰队，自然也不会全军覆没。
　　　　快速反应舰队，它的优势主要是在于快速移动的能力。
　　　　“本宫的过错！”
　　　　墨晴望着已成废墟的港口和岸防炮台所在之地，缓缓跪在了甲板上。
　　　　“王上！”
　　　　荣嬷嬷、听琴齐声惊呼。
　　　　秋影回过神来，急忙上前，要将墨晴扶起来。
　　　　墨晴抬手，阻止了秋影的靠近。
　　　　“此战之过，在本宫！”
　　　　她不是不懂的承担责任的人，该是她承担的责任，她绝不会推诿一分。此次麻六甲之殇，归根究底，还是她的错！
　　　　明知道荷兰人的报复随时可能会到来，却还是没有增强麻六甲的防御，这若不是她的过错，又该是谁的过错？
　　　　“本宫当下罪己诏！”
　　　　墨晴在地上跪了足有三分多钟，才缓缓站起身来。
　　　　“王上！”
　　　　秋影急声开口，“胜败乃兵家常事。王上岂能因为一件小事就下罪己诏？”
　　　　“不是小事，是本宫之前的考虑出了岔子！”
　　　　到这一刻，墨晴是真的幡然醒悟。
　　　　大夏需要扩张，这种扩张是土地，是人口。
　　　　但像麻六甲这样的地方，作为兵家必争之地，对现在的大夏而言，却是弊大于利。
　　　　要镇守麻六甲，需要不菲的兵力。而一旦有外敌来临，麻六甲的防守，势必成为绞肉机一样的战场。
　　　　当然，若是大夏如今有足够的兵力，要守住麻六甲也不是不可以的。
　　　　只是如今的大夏，兵力短缺。
　　　　扩军，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一则是士兵需要训练，二则是没有足够的战船。
　　　　“王上，港口那边，有荷兰人打出了白旗！”
　　　　在墨晴琢磨着后期的战略改变之法时，护卫舰队的舰队长匆匆来报。
　　　　“不接受投降！”
　　　　墨晴放眼望向已经彻底被摧毁的岸防火炮阵地，知晓大夏驻守在麻六甲的士兵全部壮烈，她便没有了收留俘虏的想法。
　　　　血债血偿！
　　　　这个时代，可没有什么日内瓦公约。
　　　　即便是有这样的公约，又有几人真的在乎过这公约？
　　　　又是一阵连续的炮击，将港口聚集的荷兰士兵覆灭大半。
　　　　然后，陆战队强势登陆，展开清理。
　　　　如今的大夏的确是需要人手，但对于残杀过己方士兵的敌人，墨晴没有想要他们成为俘虏，成为奴隶的想法。
　　　　虽然这些人被发卖为奴后，日子会过得更惨。但是，只要他们还活着，墨晴就觉得对不住战死在这里的英烈。
　　　　既如此，那么，便杀了吧！
　　　　杀降，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事儿，一旦传扬开，势必背上暴虐之名。
　　　　只是墨晴没有想那么多，她只知道，要让死去的士兵们安息！而让他们安息的最好的法子，便是将杀害他们的凶手送下去见他们，让他们知道，麻六甲依旧在大夏的手中。
　　　　“舰队出麻六甲海峡，在海峡西入口外巡航。任何舰船，严禁向东。如有想要闯关的舰船，一律击沉！”
　　　　墨晴在陆战队清理陆地上荷兰人士兵残余的时候，她又发出了第二条指令。
　　　　

第四百七十九章　宣战！

　　荷兰人此番反攻，共集合了近千艘战船，不少的商人都投了大半的身家进来，目的势要趁此机会大赚一笔。
　　　　只是，谁也没想到，他们啃下了麻六甲这块硬骨头，却在随后栽在了胜利到来不久。
　　　　共计四万余荷兰人死在麻六甲。
　　　　海面都被鲜血染红，游弋在海面上的鲨鱼泛滥成群。
　　　　而在麻六甲的港口和岸防炮台阵地上，战死的大夏军卒已经被全部收殓。只有不足一手之数的幸存者，而且都是重度伤残。
　　　　大夏驻防麻六甲统领吴畏战死，身中数十枪，尸体靠着枪身支撑不倒。
　　　　副统领吴迪引爆了步兵防线最后的炸药包，尸体被炸成了几段，终究是没有拼凑完全。
　　　　负责炸毁火炮和岸防炮台阵地的郑勋三人，王三钱竟是意外存活了下来，但却失去了一手一臂。
　　　　在苏醒后，见到旁边的守着的士兵，忍不住痛哭失声。
　　　　“为什么不早点来？”
　　　　“为什么就没能早点来啊！”
　　　　王三钱哭得歇斯底里。
　　　　在场的士兵也都跟着落泪。
　　　　事实上，当荷兰人的战船出现在麻六甲后，机动守护麻六甲的快速反应舰队就派出了舰船去往婆罗洲求援。
　　　　然而，求援的快舰驶出港口没多久，就遭遇了荷兰东印度公司余孽驾驭的战船伏击。若是平时，这样的战船根本别想给快舰造成一点的伤害。
　　　　可快舰急于去报讯，见到迎面而来的海船，根本就没加防备。
　　　　结果被对方舍弃一艘船撞上！
　　　　若是这一艘快舰能顺利去求援，将会在途中跟墨晴的船队相遇，舰队急速赶来，必然能来得及救下岸防炮台上的吴畏等众军。
　　　　“传本宫旨意，麻六甲以东，荷兰东印度公司所有人，杀绝！”
　　　　一念之仁，害了大夏三千将士，墨晴真的是懊悔不已。
　　　　若是当初在荷兰东印度公司唆使爪哇群岛的苏丹国对抗大夏的时候，她就下令诛绝荷兰东印度公司之人，麻六甲不会陷落。
　　　　一艘快舰迅速离开麻六甲，向着婆罗洲文莱港而去。
　　　　墨晴的旨意，必须第一时间送到政务院。
　　　　还有麻六甲遭遇荷兰人袭击，全军壮烈也是需要告知民众的。
　　　　非但如此，在送往政务院的密件中，还有一份墨晴的罪己诏。此番麻六甲之殇，她承担全部责任。
　　　　密件送抵夏京城政务院，交到了戴梓的手中。
　　　　“刊发全国！”
　　　　“按照王上之意，每年的十一月二十九日，定为国殇日！”
　　　　“我大夏子民，虽千秋万代，都要铭记这一天！”
　　　　十一月二十九日，麻六甲被荷兰人攻破，三千余守军阵亡。
　　　　虽然来犯的四万余荷兰人全部伏诛，这是一场空前的胜利。但在马六甲之殇的影响下，这一场胜利并不值得宣扬。
　　　　“行文全国，以及周边岛屿的部落、国度，狩猎荷兰东印度公司之人。一个荷兰东印度公司的人，赏银百两！”
　　　　“凡包庇荷兰人者，皆为大夏死敌，一经发现，不死不休！”
　　　　戴梓在看过了墨晴送来的书信后，没有任何的犹豫和迟疑，直接将墨晴的旨意变成了行政命令。
　　　　而墨晴的一份罪己诏，也被刻印在大夏民报上，传诸四方。
　　　　至于死难将士的抚恤安排，不需要墨晴特别吩咐，戴梓也明白这是重中之重，不能有丝毫的纰漏。
　　　　“有敢乱伸手之人，老夫的刀等着他！”
　　　　“勿谓言之不预！”
　　　　戴梓着急了政务院的相关部门开会，在会议上，杀气腾腾地开口。
　　　　军烈属的待遇，必须得到保障。不然的话，大夏将士谁还会为国效死？
　　　　……
　　　　十二月七日，墨晴自马六甲归来夏京城。
　　　　然后，就在夏京城内，开始了烈士纪念碑的兴建，麻六甲阵亡将士的名字都将被刻在纪念碑上。
　　　　而幸存的王三钱等人，全被授予一等功，授子爵。
　　　　至于战死的其余人等，皆有军功追封。
　　　　烈士纪念碑还在修建，但前来吊唁的百姓已经络绎不绝。
　　　　婆罗洲所有人都明白，若不是麻六甲守军死守硬拼，那么，荷兰人的战船应该已经杀到了婆罗洲所在，威胁到了他们的生活。
　　　　人要懂得感恩！
　　　　……
　　　　十二月二十三日，夏京城烈士纪念碑落成。
　　　　墨晴带着自家的两个小宝贝亲临现场，为阵亡烈士敬献花圈。
　　　　曾经，墨晴觉得这种行为只是形式主义。但现在，她站在这样的位置，才发现，这并不是形式主义。
　　　　站在烈士纪念碑前，墨晴的心中有着万千的情绪萦绕胸中。
　　　　大夏元年十二月二十四日，墨晴正式颁发旨意，单方面对荷兰宣战！
　　　　自即日起，大夏境内海域严禁任何和荷兰人的船只进入，如有违背，一经发现，一律击沉。
　　　　而在这段时间，随着大夏针对荷兰东印度公司的一道悬赏政令，荷兰东印度公司在麻六甲以东的势力被连根拔起。
　　　　同时，占据了萨摩藩的王大也接到了婆罗洲的政令，让他给东瀛幕府和天皇朝廷送了国书，要求东瀛交出东瀛诸岛上的荷兰人。
　　　　萨摩藩被王大占领、掌控，并且陆军还在继续向四方扩张，大有占据整个九州岛的架势。这一情况，自然是瞒不过江户幕府和东瀛天皇。
　　　　当王大令人送来国书，幕府将军和天皇都是表情十分凝重。
　　　　大夏的强势，他们早已通过萨摩藩的惨败得到了验证。对于大夏国书的要求，东瀛天皇朝廷和幕府这边都是十分谨慎对待的。
　　　　只是，等双方进行了一番探讨后，幕府这边给出了答复，拒绝了大夏的要求。
　　　　非但如此，幕府更是调集重兵，向着本州岛的南方增兵。
　　　　“不知死活的东西！”
　　　　王大收到东瀛幕府将军让人送回的答复书，直接冷笑出声。
　　　　荷兰人进攻麻六甲，导致麻六甲陷落，三千多守军阵亡，这是大夏立国至今，损失最为惨重的一次。
　　　　各军都憋了一口气，想要报仇雪恨。
　　　　东瀛人居然在这个时候庇护荷兰人，这真的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
　　　　“对东瀛宣战！”
　　　　“海军舰队分批次出击，我要东瀛沿海，不得片板下海！”
　　　　

第四百八十章　私掠许可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王大作为北上舰队的统帅，出发前便得到了便宜行事的旨意。即便是此刻对东瀛宣战，也在他的权限范围内。
　　　　况且，按照王大之前制定的战略，跟东瀛全面开战，也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如今，不过是将开战时间提前。
　　　　“大人，这个，不需要请示一下王上吗？”
　　　　李政望向王大，“国内现在应该是兵力不足，我们不需要派遣一支舰队回去吗？”
　　　　“不用请示。”
　　　　王大摆摆手，“国内兵力不足的问题，只是暂时的。以王上的手段，应该能很快解决这点小麻烦。”
　　　　“再说了，庆德的特勤补给舰队，在完成了石见银山的突袭后，就会很快回转。算算时间，他们也差不多该回航了！”
　　　　王大的战略眼光十足。
　　　　在他跟李政说这番话的时候，庆德已经带着特勤补给舰队在返航途中。石见银山走了一趟，抢了过十万两的银子，掳劫了过千的奴隶，顺带将石见银山给炸塌了。
　　　　这一战，算是战果辉煌。
　　　　按照俘虏的东瀛矿工所言，石见银山的产量比起之前降低了很多。不过，按照庆德的预估，这一片银山的储量还是很可观。
　　　　既然如此，这银子就不能让东瀛人采了去，这就该是大夏的银子。
　　　　如今，他们还不能长久地占领这片区域，但现在不能，不代表将来不能。
　　　　所以，石见银山的矿道还是炸塌了比较好。
　　　　当庆德带着特勤补给舰队返航时，他也收到了来自王大的传讯，特勤舰队归航，但庆德被临时征调，编入北上舰队。
　　　　北上舰队对东瀛宣战，舰队分批出击，要袭扰东瀛沿海的诸多港口、村落，需要足够经验的指挥官。
　　　　庆德，在王大看来，指挥一支舰队，还是很够资格的。
　　　　……
　　　　大夏元年终于走到了尽头。
　　　　当大年三十过去，新的一年到来。
　　　　大夏二年元月一日，墨晴颁布了一道旨意，鼓励大夏境内的百姓组建船队，发行私掠许可证，凡在大夏海域外，大夏船队都可对非大夏船只进行劫掠。
　　　　鼓励抢劫！
　　　　而且是明面上的旨意！
　　　　当这一道旨意发出，大夏国内，朝野震动。
　　　　许多的商人闻风而动。
　　　　而大夏的造船厂，对外接受订单，只要付得起银子，海军现役的三种战舰，都可以打造。
　　　　二代风帆战舰，三代风帆快舰，还有铁皮战舰！
　　　　不过，三种战船的造价都是很不菲的。
　　　　一般的商户根本承担不起，只能几户人家联合，打造一艘，而其余的则是购买的海军淘汰下来的荷兰战船、西班牙战船。
　　　　“王上，一旦劫掠合法化，海上的秩序必然崩溃。此举不妥啊！”
　　　　戴梓已经是几次找到墨晴，希望墨晴能终止这一道明显是胡闹的旨意。
　　　　“崩溃便崩溃。”
　　　　墨晴的态度很坚决，“唯有打破旧有秩序，才能创建新的秩序。”
　　　　“老话说得好，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王上，一旦民间的船队数量多起来，再配备上武器，若是他们犯上作乱，如何应对？”
　　　　“这个，你多虑了！”
　　　　墨晴微微笑着，“私掠船队也是有监管的。而且，戴梓，你该对海军有信心！”
　　　　大夏的海军，不单单是走在世界前列，而且一直在努力研发新的战舰，火炮也在改良。如今连蒸汽机都有了初步的进展，假以时日，一旦铁甲舰出世，如今海上横行的所有战舰，包括大夏海军的所有战舰，都将成为淘汰品。
　　　　“王上，臣还是坚持！”
　　　　“要不，先看看效果再说？”
　　　　墨晴知道，想要说服戴梓这种接受了儒家忠义仁德思想教育的人，有些难度。既然如此，她也不费这个力气。
　　　　私掠许可，到底是不是有利于大夏的发展，拭目以待便是。
　　　　若是私掠船队有不轨之心，海军随便一支舰队，就能灭了他们。
　　　　“臣，遵旨！”
　　　　戴梓也发现了，自己根本无法说服墨晴。如今墨晴退了一步，他若是还不识好歹地坚持，那就真的是有些过了！
　　　　私掠许可，在墨晴的坚持下，很快推广开来。
　　　　不过，想要获得一张私掠许可证并不容易。一则是船队的战船数量和质量要求有些高，二则是忠诚度考察很难过。
　　　　截止大夏二年元月末，一个月时间，墨晴也才签发了五张私掠许可证。
　　　　大夏元年二月，出海游弋狩猎的五支私掠船队先后归来，带回了无比丰厚的战利品。不但有各种的货物，还有不少的各类奴隶。
　　　　按照私掠许可的规矩，私掠船队的收益，要交纳一半归国库。
　　　　可即便是如此，这五支私掠船队依旧是赚得盆满钵满。
　　　　随着五支私掠船队的归来，更多的商户看到了其中的商机，纷纷出资购买战船，甚至从造船厂定制海军才会装备的三代风帆快舰。
　　　　二月里，墨晴签发了十张私掠许可证。
　　　　十五支船队游弋在麻六甲以西海域，并且向着更远的西方探索前进。
　　　　私掠船队出海，还肩负有另外的责任，那就是绘制麻六甲以西海域的海图。海图的精准度和范围，将可以在一定程度抵扣私掠船队交纳国库的收益。若是有特殊的发现，还将得到朝廷的奖励。
　　　　三月，出海的私掠船队陆续返航。
　　　　更为神奇的是，有九支私掠船队居然来了一次配合作战，居然全歼了一支自西而来的西班牙舰队，生擒了这支西班牙舰队的指挥官，并且俘虏了二十多艘战船。
　　　　虽然这九支私掠船队也有损失，但最终盘点，绝对是大赚了一笔。
　　　　墨晴更是特别召见了这九支私掠船队的船主，给九人分别授予了子爵的爵位。
　　　　……
　　　　“戴梓，现在有什么感觉？”
　　　　授勋结束后，墨晴特别召见了戴梓。
　　　　戴梓已经没了言语。
　　　　私掠船队，如今成了大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