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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上，老臣难道问错了吗？”索额图可没打算看太子表演，依旧单刀直入。
　　　　太子叹了口气，道：“叔公，朕来问你，我大华与大清，有何不同？”
　　　　

第四百零三章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大华，与大清，有何不同？
　　　　太子的问题，让索额图愣了下，这个问题，委实有些不好回答。一个不小心，可就会惹了太子的不快。但很显然，这个问题很关键，回答的好坏，关系到他和那些随他而来的勋贵、朝臣的前途。
　　　　索额图沉默着，思考着，并没有立刻回答太子的发问。
　　　　“叔公，是不是觉得很不好回答？”
　　　　太子微微笑着，似乎索额图的反应，早在他的预料之中。
　　　　“叔公，这便是大华跟大清的不同啊！”
　　　　“嗯？！”
　　　　索额图听到太子的话，更加失神，发愣，隐隐中似乎明白了太子的意思，但又不是很确定，这让他感觉更加的不好。
　　　　太子脸上带着笑，道：“大华，不是大清。朕也不是皇阿玛。在大华，有事说事，而不需要担心会触怒了朕。理，不辨不明。只要是为了大华好的事情，就算是最底层的小吏的奏言，朕也会采纳！”
　　　　“朕没有给叔公和诸位叔伯们安排差事，仅仅是将你们送入政务院，是想你们能在这段时间，多看多听，知道大华是个什么情况！”
　　　　“我大华，便是那初生的朝阳，正是明光万里的时候！”
　　　　“叔公，曹孟德的《龟虽寿》中有言，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叔公如今依旧是年富力强，朕有许多地方还要仰仗叔公呢！”
　　　　……
　　　　太子侃侃而谈，索额图听的一头一头的。
　　　　索额图是聪明人，太子的话，几分真几分假，他还能听得出来的。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太子的确是没有说假话。大华，跟大清是真的不同。在这里，有一种十分开明的氛围。
　　　　政务院里，冯瞾明明是政务院的院长，但在一些事情的处置上，便是下面的一个参知政事的小议员都敢跟冯瞾据理力争。
　　　　也是因为看到这一点，索额图一帮人才会在赏功表的事情上，跟冯瞾打擂台。
　　　　“老臣懂了！”
　　　　索额图向着太子行了一礼。
　　　　“叔公，大华正是旭日初升，朕等您老发光发热！”
　　　　“老臣必不会让皇上失望！”
　　　　索额图沉声开口，斗志昂扬。
　　　　太子所言没错，大华正是旭日东升，是开拓的新生期。好男儿自当在这个时候，去建功立业。
　　　　他们这些人，都是康熙朝的老人，靠着父祖的荫庇，生来便拥有着常人不及的富贵。长大之后，只要稍微努力一点儿，这一辈子也就能得个富贵一生的结局。
　　　　只是，这人，如果没有追求，就成了咸鱼。
　　　　索额图从来没想成为咸鱼，他一直都是有大抱负的人。
　　　　在康熙手下做事的时候，索额图的确是得到了发挥的机会。只是，他终究是没有能做到有始有终，因为自己的膨胀，被康熙猜忌，冷落。
　　　　索额图对康熙是有怨念的，但他也是感激的。
　　　　若是康熙如明太祖朱元璋一般，那么，他索额图这会儿的坟头草都有三尺高了。
　　　　所幸，老天开眼，他索额图还有重新开张的一天。年纪大了如何？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索额图满腹心事见了太子，离开的时候，却是志得意满，斗志昂扬。
　　　　太子亲自送了索额图出宫，给足索额图面子。
　　　　消息传开，随着索额图前来吕宋岛的一帮勋贵、朝臣，全都喜笑颜开。索额图就是他们的龙头，太子依旧看重索额图，就意味着他们的前程，不会差。
　　　　“老王，你说，圣上这是怎么想的？”
　　　　比起索额图一系的人的欢喜，冯瞾就显得有些郁闷，他找上王大，带了一坛酒，准备跟王大好好聊聊。
　　　　冯瞾曾经是太子手下的第一谋士，可谓足智多谋，很得太子的信重。太子南来吕宋，冯瞾同样发挥了重大的作用。
　　　　如今，太子立国，登基为帝。
　　　　冯瞾的功劳绝对是数一数二，他不敢自比汉之子房，明之伯温，但若是太子弄一个如同凌烟阁功臣排名的东西，他冯瞾绝对当仁不让占第一。
　　　　王大，也有能力，但在政事的处理上，还是欠缺火候。
　　　　本来一切好好的，可随着索额图被太子忽悠过来，政务院这边就不断闹出幺蛾子。冯瞾很不明白，太子这到底是在闹什么。
　　　　当初，在京城的时候，太子还居于毓秀宫作为储君，索额图就总搞事情。在冯瞾看来，索额图就是一颗老鼠屎。
　　　　索额图带过来的人，就是一群屎壳郎。
　　　　这样的人，来一个，已经是让人头疼，来一群，冯瞾觉得这日子真的是没法过。
　　　　王大微微笑着，看着冯瞾发牢骚。
　　　　“我说，你倒是吱一声啊！”
　　　　牢骚了半天，没有听到王大的一句回应，冯瞾更郁闷了！
　　　　王大闻言，当即笑了，然后，真的就“吱”了一声。
　　　　“得，是我枉做小人！”
　　　　冯瞾被王大的态度给气到了，他是来找盟友的，不是来找气受的。
　　　　“老冯，你咋这么沉不住气呢！”
　　　　王大见冯瞾冒火，终于开口说话。
　　　　“我怎么沉得住气？索额图一帮人现在是人多势众，政务院的人，耍嘴皮子，论经据典，根本就说不赢他们！”
　　　　“而且，一旦需要他们据理力争，全都哑火。”
　　　　冯瞾想起这个就冒火。
　　　　政务院的这帮人，都是在京城郁郁不得志的寒门学子，十年寒窗苦，终于金榜题名，可官位就那么多，他们等缺等到要崩溃，这才被康熙给送到了吕宋，支援太子掌控吕宋。
　　　　也是这些人命好，太子在吕宋立国，自立为帝。
　　　　这些人啥都没干，白得了这从龙之功。
　　　　可真正需要这些人表现的时候，基本就都成了闷嘴葫芦。平日里，跟他争辩的时候，脸红脖子粗，不退半步。但跟索额图等人争辩起来，这些人就缩了，完全没了平日的底气。
　　　　只要想到这个，冯瞾就气不打一处来。
　　　　王大微微笑，道：“老冯，其实，你该想想，皇上为什么要把索额图这些人带到这里？据我所知，皇上可没有给他们安排任何的正式差事。”
　　　　“为什么？”
　　　　冯瞾现在是当局者迷，他迫切地需要有人能给他指条明路。
　　　　“大华现在是万象更新，但你不觉得少了点什么吗？”王大笑得很神秘。
　　　　

第四百零四章　少了什么？

　　王大的微笑，带着一种莫测高深的神秘感。
　　　　冯瞾回味王大的话，喃喃自语，道：“少了点什么？”可任凭他怎么想，愣是想不出来。所有的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向前，他委实想不出现在的大华少了什么。
　　　　“老王，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说！”
　　　　“大华太平静了啊！”
　　　　王大叹了口气，“我俩在政务院的时候，所有的事情，都是直接就处理了！”
　　　　“这样，不正是当初皇后和皇上要求的吗？不要什么事情都去找皇上啊！”
　　　　“是啊，不要什么事情都去找皇上，可是，整个大华，就只有一个声音，一个态度。这个声音，这个态度，究竟对不对？”
　　　　王大望向冯瞾，“你仔细想想！”
　　　　“道理，不辨不明。”
　　　　“很多事情，是需要不同的声音碰撞，才能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冒出来。”
　　　　“再有，皇上将决策权放归政务院，但政务院只有一个声音，谁来监督？我大华，目前可没有监察百官的御史！”
　　　　“权力没有了监督，就会泛滥！”
　　　　“眼下，一切都好。但是，老冯啊，你能保证，一直都这样吗？”
　　　　王大这段时间不在马尼拉，跟庆德一起，统帅水师在海上作战，让他有更多的时间可以思考。而且，跳出政务院后，他就成了旁观者，可以看到曾经身在局中看不到的一些问题。
　　　　因为跟冯瞾共事的时候合作很愉快，王大也就没有藏着掖着，干脆地将自己的看法全都讲了出来。
　　　　虽然他现在更想在军中发展，但政务院这边，他同样是需要盟友的。
　　　　官场上，单打独斗的人，其实跟作死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冯瞾很聪明，否则也不会被太子器重。之前，他是身在局中，自然不能看清全场。如今，经王大这么一说，冯瞾就明白了。
　　　　“你不说，我还真的没想起这茬儿！”
　　　　为官，掌权，制约，监督！
　　　　这是官场的规则，想要维持官场在一定程度的清明，就不能少了制约和监督。历朝历代，党同伐异总是存在，无法根绝。这固然是为官者的抱团，谋取更大的权力，但又何尝不是帝王的御下之术？
　　　　“现在想起来了，那么，依你之见，该如何破局？”
　　　　王大点醒了冯瞾，但跟着又提出了一个问题。
　　　　问题存在，就要解决问题，可是要如何解决问题呢？
　　　　“双管齐下！”
　　　　冯瞾既然被点醒，聪明的脑袋立刻发挥作用，想到了解决之法。
　　　　“首先，大华的官员监察机构，必需尽快建立。其次，索额图应该入政务院任职，老王你要在水师打拼，那么，你的位置，给索额图，你觉得如何？”
　　　　“大善！”
　　　　王大笑得很开怀，“老冯，你可是政务院的院长，皇上最为器重的人，在古时，便是宰辅，这份器量，硬是要得！”
　　　　“你啊，就别捧我了！”
　　　　冯瞾瞥了王大一眼，“来，喝酒，这次，可是多亏了你，不然的话，我早晚要自己把自己送上绝路！”
　　　　“你只是一叶障目，看穿这些，不过是时间问题。”王大呵呵笑，“不说了，来，喝酒，今天，咱们哥俩不醉不归！”
　　　　……
　　　　当冯瞾和王大推杯换盏，不醉不归的时候，太子也正跟墨晴在喝着小酒。
　　　　太子跟索额图一番细说，总算是稳住了对方，并且成功地忽悠得索额图开始发愤图强，这让太子异常的有成就感。
　　　　往日里，他还在京城毓庆宫为储君太子的时候，都是索额图忽悠他，给他提供这个建议，那个建言，左右着他的很多事情。
　　　　可如今，他成功地忽悠了索额图，这种逆转，太子怎么可能不开怀？
　　　　当初，他将封了康熙旨意追他回京的索额图忽悠到吕宋岛，就让太子明白，只要会画饼，并且将一个个大饼变成现实，那么，他的话，即便是最聪明的人，也会听而信之。
　　　　“皇上，不过是一点小小的成就，您不用笑得这么灿烂吧？”
　　　　墨晴瞧着太子那嘚瑟的样子，真的是很瞧不上他的这点小出息。
　　　　太子嘿嘿笑，道：“皇后啊，你不知道朕的心情。叔公可不是一般人，皇阿玛对他，都是很忌惮的。如今，朕随便一番言语，就能说服他，你说，朕难道不该骄傲？”
　　　　“是，您该骄傲！”
　　　　墨晴可不想跟太子争论这个问题。
　　　　“话说，您现在大话放出去了，想好怎么安排他了吗？”
　　　　“王大要去带兵，朕瞧着他在这方面好像的确有些手段，他在政务院的位置，朕准备留给叔公。至于其他的那些人，朕还得看看！”
　　　　太子如今已经是帝王，虽然帝王心术还有些稚嫩，但多少有了那么几分的气象。
　　　　“水师的封赏，皇上想好怎么安排没有？”
　　　　墨晴再次转移话题。
　　　　事实上，眼下的当务之急便是这个。
　　　　水师打了如此胜仗，封赏自然是最关键的。毕竟，大华如今正在战争扩张状态，大华能走到哪一步，首先看的就是军队。而他们目前的着眼点就是这一片海域的海岛，要占据海岛，实现绝对的统治权，水师的强大与否，就是重中之重。
　　　　“朕想着，此事得双管齐下才行。金银和爵位是老一套，即便大华跟大清不同，这些东西也是不能少的。但，朕想弄点不一样的！”
　　　　太子望向墨晴，深吸一口气，道，“皇后，你觉得，朕弄个军功勋章咋样？”
　　　　“呃……？！”
　　　　听到太子的话，墨晴有那么一瞬的失神，差点就怀疑太子是不是也是被人给穿了。
　　　　军功章啊，这貌似是后世才有的东西。虽然这东西不能吃不值钱，但对于任何一个军人而言，军功章的意义，甚至超越了金钱。
　　　　“皇上是怎么想的？好像，有那么点儿意思！”
　　　　“朕想着，参战的水师官兵，根据赏功表给予一定的荣誉赏赐。这个，朕其实还没想十分明白。打个比方，比如这次水战，宁远号击沉最多，朕就打算让让宁远号成为水师主力舰，永备战舰。不管战舰改良到何种程度，宁远号始终存在！”
　　　　

第四百零五章　李侧福晋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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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旋即开始了呱唧呱唧地讲述，他只是偶然想到的这些东西。除了战舰的荣耀，还有战舰官兵的个人荣耀，团队荣耀！
　　　　墨晴听着太子的讲述，真的是佩服不已。
　　　　若是按照太子的操作，水师内必然产生新的竞争！
　　　　军人，只要是有些上进心的军人，对荣耀的关注度，永远高于金银。
　　　　后世的时候，同样当兵，有人是特种兵，有人是炊事兵，还有人是农业兵。可是，没有人从一开始就打算去做炊事兵、农业兵的。
　　　　即便是特种兵，也是存在竞争的。
　　　　王牌和非王牌，对每一个兵而言，这都是要拼命去较量的。
　　　　太子的军功勋章设想，若是弄好了，大华的军力，将直线飙升。
　　　　纵观历史，历朝历代，都有精锐之师。精锐之师的待遇超越寻常军队，不单单是军饷更高，便是兵器铠甲和各种后勤物资，也是最优。
　　　　墨晴推出的军属优待政策，让当兵成为了一种很光荣的事情。
　　　　在水师大捷归来的时候，墨晴一度在想，要不要引导太子，让他搞个军功升迁制度什么的。不曾想，太子想的比墨晴还超前。
　　　　“皇上圣明！”
　　　　墨晴这句话，可不是在吹捧，而是发自内心地感觉，太子这会儿是真的有些圣明。
　　　　“皇后，你也觉得这个可以？”
　　　　“嗯，可以，非常可以！”
　　　　墨晴点头，“不过呢，我觉得，似乎还可以再完善一下！”
　　　　“那你说说！”太子跟墨晴说这个，就是想墨晴能给他提供一点建议。
　　　　墨晴对军队那一套，其实也是一知半解。这会儿，自然不可能给出什么很实际的建议，只能给太子开阔一下思路。
　　　　“按照皇上说的，有了这个军功勋章，那么，您是不是得对应一个军功升迁的办法？”
　　　　“这个是自然的，有功就要提拔！”
　　　　太子点头，这个完全没问题，历朝历代，不都是这样做的吗？
　　　　“皇上，这一次大捷，水师官兵人人都有不菲的战功，那您想好怎么提拔了吗？”
　　　　墨晴送给太子一个白眼。
　　　　谁不知道有了功劳要提拔，可问题是，所有人都有功劳，你怎么提拔？就算是每个士兵升一级，可问题是，升级的士兵，你还让他做士兵，这跟没升有区别吗？
　　　　墨晴只是简单的一个问题，太子就懵了。
　　　　对啊，这一次，水师超半数的官兵都参战了，人人都用功劳，都是要提拔的。可提拔了之后呢？手底下没人，依旧是最下面的小兵，这跟没提拔有区别吗？
　　　　“皇后，那你说，怎么办啊？”
　　　　太子这次是真的抓瞎了，他真是的差点就出大洋相了。若是等他封赏的旨意颁布下去，那可是要闹大笑话的。
　　　　“皇上，我觉得，咱们大华的军队可以实行军衔和军职分离。军功首先提升的是军衔，然后根据军衔和本身的能力，确定军职！”
　　　　“军队士兵的银饷，按照军衔区分，然后进行军职加成！”
　　　　“当然，这只是臣妾的一点想法，具体是不是可行，军衔又要怎么划分，就得皇上您跟朝臣们商议决断了！”
　　　　墨晴不了解军队的情况，但她知道，后世就是军衔、军职分离的。军职是军人在军队中的实际职务，而军衔则是荣耀，决定了军人的待遇和军职情况。
　　　　所知有限，墨晴可不敢在这里大放厥词，只能点到为止。
　　　　但这已经足够了！
　　　　墨晴的话，给太子打开了一扇窗。
　　　　“皇后，你可真的是朕的贤内助！”
　　　　太子激动不已，然后，这货就把墨晴给搂住，吧唧了好几口。
　　　　“皇后，朕晚上可能要晚点儿回来，你可千万要等着朕！”
　　　　太子说完，跑得飞快。
　　　　墨晴望着太子离开的背影，很是无语，这人，都当了皇帝，居然还这么没正形。这也就是没有外人在场，不然的话，真是丢死人了。
　　　　荣嬷嬷站在门口，脸上满是喜悦，看到太子跟墨晴这般亲密，她是真的欢喜。
　　　　只是荣嬷嬷的笑脸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李侧福晋带着大阿哥和小阿哥到了。
　　　　“让他们进来吧！”
　　　　墨晴听到李侧福晋说话的声音，直接在屋里开口。
　　　　此番太子从京城决然离开，甚至遣散了他后院的女人们，墨晴不可谓不感动。只是，李侧福晋被太子带到吕宋，让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