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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什么呢。”尽管暮染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池墨依然可以感受到，她内心的惆怅。上前一步，紧紧将暮染拥入怀中，

　　　　“在雪国的时候，因各种琐事，不能与你日日相守在一起。如今回到月隐，又是琐事缠身，见面的时间竟是比在雪国的时候更甚。小染，你说我们两个怎么就生的这样的命呢。早知道，我们就不回来了。眼下，还连累了你。”

　　　　“池墨。”没让池墨将话说完，暮染抬手堵住池墨梗在喉咙口的话，

　　　　“其他的话都别说，是我要跟着你回来的，也是我选择了你。无论你做了什么样的选择，我皆是无怨无悔。”

　　　　“不会的。”知道暮染想说什么，池墨根本没让她有机会说，

　　　　“我说过，我池墨今生今世，只有暮染一个人，我就会说到做到。再说。这个皇帝是他们求着我做的，大不了，我不做了便是。如果他们硬是要我纳妃，我也不让他们好过，你什么时候见过池墨妥协跟吃亏的。还有云太妃那边，你也不用担心，我会好好处理的，这次只是个意外。”信誓旦旦的跟暮染保证着，池墨看向暮染的眼神里，满满全是坚定。

　　　　听完池墨的话，暮染一时抿唇笑出声来，

　　　　“噗。那倒也是，能在你手里讨着好的，只怕还没有出世呢。”

　　　　“谁说的。”对暮染的话，池墨表示不赞同，

　　　　“你就能在我手里讨着好，哪怕将我的命给你，我都心甘情愿。”说出情话的时候，池墨的唇已经开始在暮染唇上流连。一路吻过去，将炙热与风情，在暮染身上燃起来。

　　　　池墨炙热的黑眸，越发的炙热，一把将暮染抱起来，两人往内殿走去。

　　　　而在门口等着的团子及瑶心一行人，笑嘻嘻的将殿门合上，拦住殿内的满室风情，春光无限。

正文　第307章女官般若

　　　　“你便是赵般若？”带着百鸟朝凰里的锦溪及锦清两个丫头，团子一脸趾高气扬的挡在一女官跟前。

　　　　盛夏的阳光正盛，灼灼的从天边洒落下来，铺陈在铺着天青色宫砖的地上。折出来的照耀到回音廊里，团子口中那位名叫赵般若的女官的身影，被日光拉的拢长。在明晰日光拂照下，越发托显的眼前的人儿，面若桃花，眉若弯月，好一副清丽动人的皮囊。

　　　　看一眼，团子心里越发的气不打一处来。

　　　　前些日子，云太妃前来劝服暮染，让暮染去叫池墨纳妃。而暮染拒绝了，朝中的那些食古不化的大臣，见奈何不得池墨，居然想出阴招。将他们心目中的贵妃人选，赵阁老的孙女赵般若，送入宫里来，还是送到池墨身边。奉天殿里的掌事女官，这青春年少的，即便池墨对暮染一往情深，团子仍是不放心。

　　　　这不，带上百鸟朝凰的两个宫女，就到赵般若跟前寻晦气来了。

　　　　赵般若入宫时间尚短，并不识得团子。见团子连名带姓的喊出自己的名字，姿容绝丽的脸上，露出一丝丝诧异，问，

　　　　“奴婢正是赵般若，不知道姐姐，是哪一宫的姐姐？”

　　　　“我乃是百鸟朝凰的团子。”做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团子狠狠的瞪赵般若一眼，嚣张跋扈的开口。

　　　　团子一说，赵般若当即明白过来，伏低眉眼，给团子见一礼，

　　　　“原来是皇后娘娘跟前的团子姐姐，般若初入宫，不识姐姐金面，还请姐姐莫要怪罪。”

　　　　还真是没想，赵般若会是这样一个如此知书达理的女子，团子的张牙舞爪到她跟前来，如同一拳头打在棉花上，软趴趴的没个回想。认真盯着赵般若的脸，直觉告诉团子，眼前的这个女子，不是省油的灯。

　　　　所以，团子也没有放过赵般若的意思，立即又凝起眼眸，

　　　　“算你有些眼色，不过，有些事情不是你懂几分礼数就能糊弄过去的。这样吧，皇后娘娘听说你在京中颇有才名，而云太妃娘娘又潜心礼佛，就由你书写一百遍《金刚经》送到云太妃处，让太妃好好供奉。你觉得如何？”

　　　　“你，你什么意思呀，不管怎么说，我们家小姐都是赵家的小姐，还是赵阁老嫡亲的孙女。岂能容你们如此折辱，回头我们告诉阁老去，莫说是你，就连皇后也得……”赵般若神色不变，反倒是她身边跟着的两个小宫女先变了脸色。也不理会团子是暮染身边的人，直接骂出声。

　　　　团子正想回嘴，赵般若一声厉喝，已经斥出口，

　　　　“放肆，你们说的什么话。还不跪下，皇后娘娘是君，娘娘的吩咐，乃是我等做奴才的本分，你们如此顶撞团子姐姐，岂不是对皇后娘娘无礼。快跪下，给团子姐姐赔礼道歉。”

　　　　“小姐！”被赵般若训斥了一头，两个婢女心有不甘，拧着眉看着赵般若，努了努唇，想辩解什么。又被赵般若一声厉喝打断，

　　　　“跪下。”

　　　　不得已，两个宫女只能跪下来，跟团子道，

　　　　“奴婢胡言乱语，冲撞了姐姐，冲撞了皇后娘娘，还请恕罪。”

　　　　这时，赵般若也迎着团子的面，福了福身，

　　　　“她们乃是跟着奴婢从大学士府里头入宫来的，粗鄙之人，上不得台面，更加不懂宫里的规矩。冲撞了姐姐，般若替她们向姐姐道歉。”

　　　　别看赵般若端着一脸的伏低做小样，但她话里的意思，可不简单。不动声色的，提醒着她的身份，又提醒着团子，她所作所为代表的皆是暮染。果真是个聪明的姑娘，团子只能见好就收，

　　　　“罢了，此番我就不为难你们，省得你们说我们百鸟朝凰的人仗势欺人。不过赵姑娘，佛经还是得抄的，抄好之后，你亲自送到百鸟朝凰来，让皇后娘娘过目吧。”

　　　　“是。”没有异议，赵般若应下团子的话，福了福身。

　　　　而后，团子没有多留，带着锦溪及锦清，返回到百鸟朝凰去。一路上，锦溪跟锦清皆是满脸的担心的，不时问着团子，

　　　　“团子姐姐，我们此番当真没有问题么。那赵般若到底是赵阁老的嫡亲孙女，若是此事被追究下来，我们会不会……”

　　　　“就是就是，此事我们也没有得到皇后娘娘的首肯，只怕若是那赵般若去告状，我们可如何是好呀？”

　　　　“好了好了，你们别担心，我们一回去。我就与皇后娘娘说，到时候，有娘娘护着，你们怕什么。”对于锦溪跟锦清的担忧，让团子非常的鄙夷。没想到她们如此的胆小，团子都有些后悔，将她们带来了。

　　　　对此，团子是不怕的。她做事素来有分寸，一来她没有打赵般若，二来也没有骂她，让她抄抄佛经怎么了，是她自己要入宫为奴的。

　　　　一路想着，团子跟锦溪还有锦清终于回到百鸟朝凰。让锦溪跟锦清下去后，团子一个人入到殿内。见到暮染，团子讪讪的靠过去，

　　　　“老大？”

　　　　暮染还在研究武器设计图，听到团子的声音微微抬起头来，看她一眼，

　　　　“回来了，又到哪儿野去了。”

　　　　问暮染一问，团子的脸上浮起讪讪的笑，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团子靠近到暮染身旁，低声的道，

　　　　“老大，你可知道，奉天殿的女官赵般若不？”

　　　　“嗯，知道。不就是内务府新选过来的女官么，出身好，在京中又负有才名。让她到宫里当女官，还真是委屈了呢。”对于赵般若此事，暮染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所以团子说的时候，暮染随口就答出来。

　　　　听暮染这么一说，团子却是有些不淡定了，

　　　　“老大，你都知道，那你还能如此淡定。你可知道，赵般若是赵阁老的孙女，乃是那般老东西故意送到陛下身边来的。这赵般若不仅才名远扬，相貌更是国色天香，将她放到陛下身边，你就不担心么。”

　　　　“担心？”听了团子的话，暮染仿佛听到什么奇怪的事情一样，仰起头，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该担心的是池墨。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池墨对我的心不够坚定，那即便不是赵般若，还会是别人的。所以，我能赶走一个赵般若，我能赶走两个，三个，甚至一百个么。好了，这事儿也没什么好担心的，若是池墨变心了，将他换了便是。”

　　　　“额，好吧。”没想到暮染如此豁达，虽然团子与暮染一样，是从二十一世纪来的，还是被暮染的那番话给震撼了。过了一会儿，团子似是又想起什么，摸了摸头，再开口，

　　　　“对了老大，我气不过，偷偷去为难了一下赵般若。”

　　　　“啥？”倒是暮染，恍惚一愣，似有些头疼，

　　　　“你又做了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团子再答，

　　　　“就是让她抄写一百遍《金刚经》，然后亲自送到百鸟朝凰来给你。”

　　　　“你呀。”虽然不满团子的做派，但事已至此，暮染也无可奈何，只能顺着团子的意思，往下走，

　　　　“罢了，下不为例。”

　　　　“是。”既然暮染如此说到，团子便知道，暮染是答应自己了，顿时满心欢喜，当即朝着暮染，福了福礼。

正文　第308章甘愿为奴

　　　　岁月静好，时光总是流逝的特别快。

　　　　触不及防间，炙热的盛夏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过去了。蓦然回首的时候，秋天的脚步拖沓着长长的尾音，娓娓而来。宫中栽种的几棵大叶梧桐，也因禁不住萧瑟的秋风爱抚，默默的飘落下金黄的叶子。

　　　　让的宫里的宫人们，常常一边打扫着落下的叶子，一边咒骂着。

　　　　不过百鸟朝凰内，仍旧是一派温静和谐。暮染前些日子设计的武器图样，池墨已经命工部打造出来，让宫中的禁卫军试用一下，效果还是非常好的。还有暮染配置的那些火药，试验也都成功了。

　　　　这一些对月隐而言，不得不说是一个好消息。

　　　　而朝臣对于这位足智多谋的皇后，越发的无可奈何。

　　　　“娘娘，赵女官求见！”虽然说之前做的那些东西都试验成功了，可暮染仍是不满足，还在改良。正一心埋头在图纸上，忽尔听见瑶心的声音从跟前传来。暮染握笔的心，忽尔顿了顿，仰头看着瑶心，颔了颔首。

　　　　“让她进来吧。”

　　　　“是。”领下暮染的命令，瑶心才转身出去。等的瑶心回来的时候，身后正跟着赵般若。

　　　　来到暮染书案前，赵般若与瑶心一同，低身给暮染行李，

　　　　“奴婢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赵姑娘不必多礼，快快请起！”抬了抬衣袖，暮染没有上前去扶赵般若，只是笑着让她起身。

　　　　赵般若也不扭捏，自顾站起身。不敢抬目直视暮染，而是转头，与跟在身旁的一个宫女道，

　　　　“将我抄写好的佛经拿来，好让我呈上去给娘娘过目。”

　　　　“是。”在赵般若的话落，身旁的宫女立马将手中托着的托盘递给赵般若，赵般若接过去，恭谨的呈到暮染面前。团子就跟在暮染身旁，不待暮染动手，先从赵般若手中接下佛经，奉到暮染案上。

　　　　又听的赵般若道，

　　　　“启禀娘娘，此乃上次娘娘命奴婢抄写的佛经，还请娘娘过目。”此事自然不是暮染的意思，但是团子已经开了头，暮染自然不能打了自己宫里的脸，所以只能应下。

　　　　点点头，暮染与赵般若道，

　　　　“有劳赵姑娘了，团子这丫头被本宫惯坏了，难免有些这样那样的毛病。若有得罪姑娘之处，还请姑娘海涵。”

　　　　“娘娘言重了，团子姐姐跟在娘娘身边多年，得娘娘亲自调教，自然是极好的。”应着暮染的话，赵般若在埋汰团子的同时，将暮染一同骂了进去。暮染岂会听不出来，只是不想理会罢了。

　　　　草草看一眼团子送过来的佛经后，暮染又是抬袖，挥了挥手，

　　　　“好了，本宫与赵姑娘有话要说，你们且都下去吧。”

　　　　“是。”不敢质疑暮染的话，一屋子的宫人皆是福了福礼，退出门口。

　　　　等的宫人走尽后，暮染才是敛下面上的神色，露出一副打量与探究，深深凝视赵般若几眼。指了指下首方的位子，示意她坐，

　　　　“赵姑娘请坐。”

　　　　“多谢皇后娘娘。”不敢有背礼数，赵般若先是做了揖，才敢坐下。

　　　　沉顿一会，暮染将视线从赵般若脸上收回来，削薄的唇角，微微抹开笑痕。只是那笑痕并不到眼底，而是化作眼眸里那缕浓郁的化不开的墨色，她说，

　　　　“赵姑娘身份尊贵，负有才名，既是京中的第一才女，又是京中的第一美女。本宫实在想不出来，姑娘为何会愿意，入宫来当个奴才。若是姑娘愿意，匹配个如意郎君，应是无疑的。”

　　　　“娘娘谬赞了。”微微低下头，赵般若谦虚的应着暮染的话，

　　　　“不过是世人看在祖父的几分薄面上，抬举了般若而已。再说了，能够入宫来伺候陛下，乃是般若毕生所求，也是毕生所愿。”

　　　　“你喜欢池墨？”赵般若如此严谨的人，能够说出如此直白的话来，暮染若是再猜不出一些什么，未免太过愚蠢。暮染素来就是个直接的人，不喜欢拐弯抹角，索性径直开口。

　　　　仿佛被暮染的话问住，赵般若先是愣了一愣，而后才答，

　　　　“想必京中的姑娘们，没有不爱陛下的。娘娘也许不知道，陛下在雪国的存在，犹如神祇。”

　　　　“你知道本宫问的是什么，本宫只想知道一个确切的答案。”不被赵般若蒙混过关，暮染一路紧逼。

　　　　赵般若纵是败下阵来，点头承认，

　　　　“是，我喜欢池墨。当他还是皇子的时候，我就已经喜欢上他了。当年，我陪母亲去法华寺礼佛，途中遭遇大雨，又遇到山洪，我们被困在山上。他如天神一样，救我于为难当中。那日我因淋了雨高烧不退，也是他妙手回春，将我从鬼门关救了回来。从那以后，我就将他深深的刻在心里。”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让赵阁老去跟陛下提亲。依照赵家的门第，还有赵阁老在月隐的地位，若想与皇家联姻不是任何问题。”早已猜出赵般若心中定然是有着池墨的，暮染不想，他们之间居然还有这样的渊源。遂尔再问。

　　　　却只是见着赵般若一个劲儿的也摇头，

　　　　“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子，他文韬武略，文武全才。我生怕自己站在他身边，亵渎了他的光辉，所以我努力的让自己变的更好。可当我成了世人口中的第一美人，第一才女后，才发现，他的心里半点也没有我的位置。爷爷也曾跟太上皇提过此事，却被池墨回绝了。”说到这儿，赵般若的脸上闪过一丝落寞，过了一会儿，才继续开口，

　　　　“我本以为，他对世间女子皆是如此。直到后来，你的出现，我才知道，原来真的有人可以走入他的心里。”

　　　　“然后呢，你想如何？”赵般若毫无隐瞒的将自己对池墨的感情说出来，想来也是不怕暮染记恨的。暮染也没有记恨她的意思，只是轻描淡写的问着她。

　　　　赵般若也是个妙人，借着又回答，

　　　　“娘娘放心，般若没有别的意思，也不敢奢望能在陛下心里分的娘娘半分光芒。只要能让般若留在陛下身边，哪怕只是远远的看着陛下，般若也是心甘情愿。若是，若是哪日陛下能够看到般若了，般若恳请娘娘，能容般若一个位子。”

　　　　“哈哈哈哈。”看赵般若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没想到，她居然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暮染心里虽然不怎么舒服，但是对赵般若也是佩服的。至少她的喜欢，光明正大。于是，暮染爽朗的笑出声，

　　　　“若是池墨一直看不到你，你是不是就要将自己的一生，埋葬在这深宫中。”

　　　　“不会的。”出声反驳了暮染的话，赵般若摇了摇头，

　　　　“只要我不放弃，总有一日，他必定是能看到我的。只要娘娘，有容人的雅量。”

　　　　“你还当真是个妙人，这样一番话，居然敢在我面前说。”若说先前是佩服，此刻便是赞赏了。虽然赵般若此话是在给暮染挖了一个坑，暮染也不在意。可不在意，不代表暮染会跳到坑里去。淡淡看赵般若一眼，暮染声色冷然，

　　　　“本宫不会答应你任何事情，相反，本宫是个小气的人。所以，你是没有机会的。除非有一日，你在池墨心里的位置能够重过本宫，如若不然，你也只能为奴。”

　　　　“是，奴婢记住了。”被暮染的气势镇住，赵般若小脸刷的一白。过了好久一会儿，才是回过神，应下暮染的话。

　　　　而后没有再留多久，赵般若起身离开了百鸟朝凰。

正文　第309章舞画引蝶

　　　　”老大，你知道么，那个老太婆又回到宫里来了。“一脚迈过百鸟朝凰的大门，团子的脚步很是急促。移步停在暮染跟前时，光洁的额头，渗出细细的汗。唯有看着暮染的眼光，落着一丝不苟的严谨。

　　　　夏季的天正热，哪怕大殿里放了冰，那热浪也如潮涌，一股一股涌进来。窜着热气的风拂过暮染的面，撩起她额前的碎发，那对清亮的眸子尤为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