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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我不能如此浪费时间。我得找些事情做才行。”

　　　　“不然，我们再出宫去做生意。前几日，绕雪城那边传来消息，一品居跟珠衣阁的生意甚好，他们都开了分店了，在雪国的好几座城池，都有他们的分店。很快，就能开到雪国的京城去了。”听下暮染的话，团子也是眸光一闪，给暮染提着意见。

　　　　没等团子说完，暮染就给拒绝了，

　　　　“眼下我的身份可是皇后呢，即便我自己不在意，可也不能不顾国家形象。不行不行，我不能抛头露面的。不过，你提到了雪国，我倒是想起一些事情来。”话说完，暮染的眸光忽尔变的深沉起来。脑海中，忽然浮闪过一张阴柔的脸。

　　　　那个男子，雪国的丞相。还有那些时日，在雪国经历的事情，以及日照国内，发生的事情，暮染心中顿时警钟大响。

　　　　“不行，那个人看起来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虽然我们雪国之行，并不能得到什么比较有效的消息。但是可以看出，那个人绝对的简单，我们可不能坐以待毙。”胡言乱语般吐出几句话，暮染眸底，掠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光，看的团子是一脸懵逼。

　　　　也不等团子反应过来，暮染又是开口，

　　　　“团子，你按照上次我们在沧澜城配置火药的配方，将所需要的材料给我准备好。告诉他们，我要大量。在这样的乱世里，唯有强权才是道理。眼下池墨已经是月隐的皇帝了，那么我们就得要好好的守护月隐。”

　　　　隐约间，能猜到暮染的心思，团子没有点破，也没有多话，应一声“是”后，就走下去帮暮染准备起材料来。

正文　第305章身世初浮

　　　　用上好的花梨木装潢的家具，经过炎热温度的炙烤，透出隐匿的梨花香。

　　　　半人高的狻猊状铜炉中，有几缕青烟似有若无的飘浮出来，被盛夏热风微微一哄。即刻做的鸟兽散，散在房内各处，使得房里浮起龙涎香的味道。而百里千辰那张阴柔的面容，拢绕在淡淡的龙涎香里，显得晦暗不明。

　　　　凝香半垂着眉眼，动作严谨的在百里千辰跟前烹茶。

　　　　从窗外漏入内来的灼白日光下，她纤长的玉指如青葱，灵活的跳跃在袅袅茶烟中，白皙如玉。

　　　　等的将茶烹好，凝香双手端着茶盏，呈到百里千辰跟前，

　　　　“相爷请用茶！”

　　　　听的凝香的声音，百里千辰才是将眉目从熏香中抬起来，眸光却不是落在凝香脸上，而是落入窗外一片灼白的日光中。并没有立时接话，百里千辰沉默的顿了半晌，方才缓缓开口，

　　　　“据探子回报，月隐的皇帝退位了，太子登基做了皇帝。日照与月隐那一战，竟是没有将月隐伤着分毫，没想到，花费那么多的心思，倒还是做下无用之功。”

　　　　凝香虽是百里千辰身边的，但却清楚，什么样的话该接，什么样的话不该接。对于百里千辰眼前这番话，凝香心里明白，是万万接不得的。所以，维持着俯首低眉的姿态，不发一言。

　　　　得不来回应，百里千辰也全然不在意，转过眉梢，定定的盯着凝香很久，问，

　　　　“香儿到本相身边，多少年了？”

　　　　“回相爷话，十年了。”凝香来到百里千辰身边时，不过六岁的孩童，正是天真无邪的年纪。眨眼间，十年的光阴稍纵即逝，当年那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早已消逝在岁月的洪流中，只留下脱胎换骨后的凝香。甚至连以往的名字，凝香都没有留下任何的记忆。

　　　　只是依稀记得，百里千辰当年在初初见她时，道，

　　　　“当真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想必长大了，定然是肤如凝脂，温香萦绕。从今往后，你就叫凝香吧。”

　　　　“哦，原来十年了。”浅浅感叹一句，一丝难以捉摸的神色，从百里千辰的眉梢飘过去。却又很快，恢复如常，那温潋的眸光，一寸一寸慢慢冷下来，百里千辰的声音，也一同沉下去。

　　　　“派出去的人，可回来了？”

　　　　凝香如实回答，

　　　　“回相爷话，都回来了。”

　　　　“那情况如何？”百里千辰又问。

　　　　“据探子回报，前些日子留在临沂候府的池墨还有绕雪城的暮染，身份并不简单。池墨乃是月隐的太子，而暮染则是太子妃。如今月隐的皇帝退位，池墨已经成为了月隐的皇，而暮染，便是皇后了。”知百里千辰问的是什么，凝香半字不敢有假，一五一十的如实相告。

　　　　实情一出，百里千辰的眸色，越发冷峻，

　　　　“没想到，他们夫妻两还真是大胆，居然如此大摇大摆的在本相跟前走了一遭。临沂候可知道此事？”

　　　　“不知。”凝香又问，而后想了想，却似又想起什么，道，

　　　　“池墨与暮染入我雪国来，行踪尤为低调隐秘。若不是低下的弟兄们机灵，兴许半点消息也探不到。而他们更是没有留下什么证据，所以临沂候府那边，我们着实不怎么好下手。”

　　　　“呵呵。”凝香所说之事，皆是道理。但百里千辰并没怎么往心里去，反而是冷冷一笑。

　　　　摸不透百里千辰的心思，凝香正寻思着，该如何接话。恍惚见的一人，步履仓促的闯入到跟前来。迎着百里千辰的面，屈身便是一跪，

　　　　“属下见过相爷，启禀相爷，派去日照国的人，回来了。”

　　　　“回来了？”仿佛对前来的人话有所怀疑，百里千辰语色微高。而后一顿，才道，

　　　　“赶紧让他们进来。”

　　　　可百里千辰口中的他们，只有一人。

　　　　那人显然是历尽艰辛，吃尽苦头方是回到。那一身绛色的衣袍，被污渍染着，压根看不清原本的颜色。那张消瘦的几乎可以瞧见突出骨骼纹路的脸上，也尽是沧桑苦难。一见到百里千辰，他整个“噗通”一声，整个跪倒在地，

　　　　“属下鬼鲛见过相爷。”

　　　　凝眸细细的打量着跪在自己脚下的鬼鲛，百里千辰也是满脸的茫然。

　　　　当初被派往日照的那些人，皆是精挑细选出来的细作，再怎么不济，也不济于落的眼前这样的下场。敛了敛眼神，百里千辰撇开脸上挂起的阴翳，换上柔和，与鬼鲛道，

　　　　“起来吧，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只有你一人回来？”

　　　　“相爷，我们在日照的谋划，失败了。莲姑娘被擒住，将兄弟们全部供了出来。连鬼奴大人，还有濂安大人，都死在了日照。他们几乎封锁了整个日照国，小的是混在死人堆里假死，才能得以逃脱。“将在日照遭遇的惨事，一桩桩的回想，鬼鲛堂堂七尺男儿的脸上，居然挂满了泪痕。

　　　　“怎么会这样？”听着鬼鲛将话说完，百里千辰的面色，也是一滞。

　　　　仿佛有些难以置信，更多的是其他的一种难以捉摸的神情。足足自我控制了很久，才是从压抑中，走出来。看着鬼鲛，再问，

　　　　“莲儿不是已经成为日照的皇后了么，即便月隐破了日照，你们也该有时间离开才是。”

　　　　“濂安大人想打探到更多的消息，想着借日照之手，除掉池墨。不曾想……”回忆着往事，鬼鲛的神色逐渐隐入落寞之中。

　　　　但百里千辰在听到池墨的名字的时候，周身顿的一怔，

　　　　“池墨？”

　　　　“是，月隐的太子池墨，还有太子妃暮染。他们将我们全盘的计划都给打乱了，不仅如此，我们在日照的兄弟们，都难逃他们的魔爪。他们在日照布下天罗地网，搜捕我们。不过兄弟们，都没有出卖相爷。濂安大人，甚至以死来将计划隐藏。”鬼鲛点了点头，吐出这番的话时候，眼底闪烁的明灿灿的恨。

　　　　“呵。”自从月隐破城之后，日照国那边就失去联系。起初百里千辰还以为，他们是为了避开耳目，故意不与雪国联系。万万没有想到，他安插在日照国的细作们，都已经死绝了。

　　　　若不是鬼鲛侥幸回来，他都不知道，其中居然还发生如此惊心动魄的事情。

　　　　“池墨，暮染……”喃喃着池墨及暮染的名字，百里千辰的眼底浮起森冷的恨意，还有探究。

　　　　听见百里千辰喃喃着池墨与暮染的名字，鬼鲛似乎想起什么，又开口，

　　　　“对了相爷，那太子妃暮染的身份更是奇怪。日照的安国侯府曾收留了一个其丑无比的婢女，也叫暮染。那位太子妃跟安国侯府的丑女名字一样，但是容貌仿佛不相同。不过，也有人说，那位太子妃就是安国侯府的暮染，她是回来报仇的。因为日照的皇帝皇甫冥杀了安国侯，所以暮染伙同月隐太子池墨，杀回了日照。灭了日照，为安国侯报仇。”

　　　　“安国侯府，其丑无比的丑女。”仔细参详着鬼鲛口里吐出来的话，百里千辰陷入到另外一番深思中。

　　　　那是一件很久远很久远的事情。久到连百里千辰自己，都不怎么愿意想起来。

　　　　“难道是她？”

　　　　“什么？”没有听清百里千辰突然吐出来的话，鬼鲛神色一怔，凝眸问。

　　　　百里千辰却是仿佛累了，挥了挥衣袖，将鬼鲛退出门外。

　　　　“好了，想来你也累了，下去好好歇着吧。香儿，吩咐下去，让人好好照顾鬼鲛。”安抚鬼鲛几句，百里千辰又是转头，吩咐凝香几句，才转过头。

　　　　凝香会意，立马命人将鬼鲛带下去。

　　　　等的鬼鲛走后，凝香才是回到百里千辰跟前，福了福身。

　　　　百里千辰忽尔抬起手，在自己的额头捏了捏，复又睁开眼瞳，看着凝香，

　　　　“香儿，你说会是她么？”

　　　　“香儿不知。”没有丝毫的迟疑，凝香张口接话。

　　　　得来这样的答案，百里千辰面不改色，只是缓缓在唇角撇开一丝笑弧，而后隐去，换上冷色，

　　　　“吩咐下去，全力搜索那群人的踪迹。无论生死，杀无赦。”

　　　　“是。”

正文　第306章太妃来访

　　　　红木打造的桌台，边角把手上用眼下最为时兴的手法，雕刻着龙凤呈祥的图样。

　　　　摆在上面的水晶盘子，撒着细碎的冰粒。在冰粒的衬托下，盘子里的瓜果看起来，越发的新鲜诱人。

　　　　坐在桌前的暮染，抬手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凉果让入嘴里，又是低头下去，仔细的端详起桌上的地图来。连团子从门口进来，都没有发现。尽管暮染没有发现自己，团子也不生气，径直走到暮染跟前，看她一眼，而后开口，

　　　　“老大，事情办妥了。依照你算出来的比例，已经有一批配置好的火药。陛下也给咱们腾出一个仓库来，用来囤积。另外，试验火药威力的场地，陛下也给我们找好了，只待的陛下闲空下来，咱们立刻便能去测试。”

　　　　“好的。”听下团子的话，暮染才是抬起头，挤出一个笑容。在暮染身前的地图一侧，还放了好几张武器的设计图。

　　　　在暮染抬头的瞬间，团子就瞧见了那些武器设计图样，忍不住就踱步过去，挨着暮染仔细看起来，

　　　　“哟，老大，这些是你设计的图样么。嗯，看起来还不错的样子。”

　　　　“嗯。”暮染点了点头，从椅子上站起身很，拿起设计图，打算给团子介绍介绍。可就在暮染开口的时候，中宫百鸟朝凰的掌事姑姑瑶心迈着小碎步，入到殿中来。迎着暮染的面，规矩的伏低身子问礼。

　　　　“奴婢见过皇后娘娘，启禀娘娘，云太妃驾到！”

　　　　“云太妃？”池墨跟暮染回到月隐后，皇帝跟皇后留下一纸诏书，就跑出去游山玩水了。所以暮染跟池墨是在仓促下，就成了月隐的皇帝跟皇后。而暮染也只能从秋水长天搬入到百鸟朝凰，毕竟此处，才是历代皇后的住所。但是对于云太妃这号人物，暮染仍是一脸的懵逼。

　　　　暮染虽然在月隐住过一段时间，但是一直有池墨罩着，皇后跟皇帝又极其疼爱她。所以对于宫中的那些虚礼，她都没怎么在意，对于宫中的那些贵人，更是没怎么在意。特地是池墨登基之后，她瞬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更加不需要去在意旁人。

　　　　忽然听到一个云太妃，暮染着实有些拐不过弯来。

　　　　看着暮染茫然的样子，瑶心继续上前，细细给暮染解释一番，

　　　　“云太妃乃是先帝爷，也就是陛下的皇爷爷的宠妃。因不是太上皇的亲生母亲，所以不能被尊奉为太后。在太上皇登基之后，云太妃自己请缨去了万佛堂，缅怀先帝爷。”

　　　　“哦，原来如此。”经过瑶心一解释，暮染就知道了。原来云太妃是池墨奶奶级的人物，当下也不能少了礼数，立马就道，

　　　　“那快快有请。”

　　　　“是。”得到暮染的首肯，瑶心才是转身退出去，将云太妃迎进来。

　　　　毕竟是奶奶级的人物了，云太妃脸上已经显出老态，布满岁月的沧桑。只不过，到底是经历过风雨的人，也是见过世面的人，那稳重的步伐，及端庄的仪态，让人一看便知道她出身不凡。

　　　　即便暮染是皇后了，云太妃也是长辈，所以暮染也得屈尊朝她问了一礼，

　　　　“云太妃安好！”

　　　　云太妃自然不敢轻易受暮染的礼，立马还里礼，

　　　　“见过皇后娘娘，哀家素来在佛堂清净之地，不常回皇宫。此番过来，还希望没有叨扰到娘娘才是。”

　　　　“太妃客气了。”淡淡回应一下云太妃，暮染转头看了看瑶心，示意她奉茶，

　　　　“瑶心，奉茶！”

　　　　“是。”瑶心领命后，立马退下去。

　　　　云太妃才在暮染的注视下，于暮染的下手方位子，坐了下来。两人沉默了一会儿，云太妃终于开口，

　　　　“原本哀家也是不想理会世事的，奈何朝中的大臣，都求到了哀家处。念起来，太上皇虽然不是哀家亲身，陛下也不是哀家亲生的孙儿。但哀家并无所处，所以也一直将太上皇当成亲生儿子，将陛下当成亲生孙儿。眼下，才不得不来，跟皇后说两句掏心窝子的话。”

　　　　见着云太妃这阵势，暮染就知道她有话要说。当下也没有打断她，而是让她继续开口，

　　　　“太妃说的是，还请太妃多多指教。”

　　　　“陛下跟皇后也成婚多年了，但皇后的肚子也一直没有动静。这不，朝臣都着急了。所以呀，都吵着要陛下纳妃呢。不过陛下对皇后一往情深，硬是没有理会。不得已，朝臣们只能哀求到哀家这儿来，让哀家来请求皇后出面，劝劝陛下。”云太妃还真是个爽快人，没有兜弯子，开门见山的将自己的来意说出口。

　　　　听完后，暮染还没有发作，团子就差点要炸了，幸好暮染及时扯住她。冷冷的在唇角挤出一道笑容，暮染漠然的看着云太妃，

　　　　“太妃娘娘，此事乃是陛下自个儿的事情，所以要不要纳妃，全凭陛下的意思。本宫想，本宫干涉不来。”

　　　　“皇后。”暮染一番话下来，其中意思很是明白。云太妃的脸色，立马就沉下来，

　　　　“自古以来，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陛下到底是一国之君，不能只是皇后一人的陛下。为了皇室血脉，皇后也该放宽胸怀，有着一国之母该有的心胸方是。”

　　　　“呵呵。”对于云太妃这番话，暮染不敢苟同，只能讪讪一笑。

　　　　见暮染不为自己所动，云太妃还想再劝。暮染却是不想再听她废话下去，柳眉稍稍一凛，做出冷峻色，

　　　　“云太妃，如果你此番前来，是想让我劝陛下纳妃的话，本宫劝你，不用白费心机了。因为此事，本宫不会理会，因为纳妃是陛下的事情。无论世人怎么说都好，我皆是这样的态度。”

　　　　“你……”没想到暮染如此难缠，云太妃顿时，脸色骤变。却也是无可奈何，没有在百鸟朝凰多留，就起身离开。

　　　　在云太妃走后，团子这才发作出来，

　　　　“老大，也就你脾气好。这老太婆分明就是来找茬的，还想让你劝陛下纳妃，简直是不可理喻。你刚刚就不应该拦着我，让我好好骂骂她。让她清醒清醒。”

　　　　“好了，别胡闹。”暮染心里正烦着，没有心思跟团子胡闹，便是斥她一句，

　　　　“不管怎么说，云太妃都是先帝爷的宠妃。即便是太上皇在此，都得给她几分薄面，何况是你我呢。至于纳妃的事情，还是让池墨解决吧。”

　　　　“哦。”看出暮染心情不好，团子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简单“哦”一个字，也退了出去。

　　　　等到晚上的时候，听说云太妃来百鸟朝凰说服暮染的事的池墨，火急火燎的来到百鸟朝凰。因是走的急，额角上沁出满满的一层汗。一入到殿内来，汗都来不及擦，直接就往暮染身边走去，

　　　　“小染，今日云太妃可是为难你了？”

　　　　“池墨？”私底下的时候，暮染从来都是唤的池墨名字，但是突然看见池墨出现在眼前，暮染还是有些疑惑的。想到池墨为何事而来，暮染在唇角勾起笑靥，

　　　　“没想到，你消息还挺快的压。不过你放心，我没有答应云太妃，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她。你该不会，是不开心了吧。”

　　　　“说什么呢。”尽管暮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