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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闺阁记-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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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滢便横了她一眼:“你是不是又跑哪儿看戏去了?”
  寻真立马闭紧了嘴,再不敢说半个字。
  她们家姑娘厉害着呢,真话假话一听就知,在姑娘的面前最好就是别说话。
  走出曲廊,便是一所极精致的小花园,穿过园中石径,转过两座荼蘼架子,另有曲径通幽,便可抵达二房所住的院子——鸣风阁。
  陈滢先去见了母亲李氏。
  李氏这几日犯了桃花癣,咳嗽的症状也加重了,此时才喝了药睡下,陈滢过去的时候,正房屋子里还黑着灯,大丫鬟紫绮走出来,将她引去了耳房。
  “母亲可好些了?”陈滢进屋后便问。
  紫绮躬身道:“回姑娘的话,夫人已经好多了,前几日夫人总睡不踏实,今儿想是舒坦了些,半个时辰前就睡着了,一次也没翻过身。婢子想着,今儿晚上必能补足了一觉。”
  “那就好。”陈滢放心了,又叮嘱紫绮几句,便回了西厢。


第018章 此身是客

  大丫鬟知实一直便候在西厢房的门口,见她来了,便当先迎出来:“姑娘今儿想是累了。”她挑起帘栊让进陈滢,又轻声问:“姑娘是现在用饭,还是再等一等?”
  “摆饭吧,我换身儿衣裳就来。”陈滢吩咐了一句,先去内室换衣裳,知实便叫了小丫头来抬桌子,将四菜一汤并碗筷等物摆上了桌。
  陈滢换好衣裳出来,便吩咐道:“叫人去二哥哥那里瞧瞧去。”
  陈滢的哥哥陈浚今年刚满十六岁,正在国子监就读。因近几日放春假,他便也回了家。不过,他的性子与陈滢相反,比较跳脱,不喜欢呆在家里,就爱跟一帮朋友到处跑。
  “婢子已经派人去瞧过了,素问说二爷正温书呢,晚饭也是在书房用的。”知实一面答话,一面便向那梅花白瓷碗里盛了半碗饭:“姑娘快吃吧,才热过的。”
  自陈劭失踪后,李氏的身子就一直不大好,许老夫人便叫将鸣风阁的茶房给隔出了一半儿,砌了灶,权作小厨房,平常也就热个汤汤水水什么的,并不开火。
  见陈浚还知道用功,陈滢便也放了心。
  这厮很快就要考试了,如果他现在还敢满世界乱跑,陈滢绝不会放过他。
  用罢了饭,寻真便觑了个空儿走过来,期期艾艾地问:“姑娘,那箭垛子还摆么?”
  自六岁起,陈滢便给自己定了好几门额外的功课,日日不辍,射箭便是其中一项。只是,这会子天已然黑透了,在外头射箭显然不合适。
  “罢了,把弓拿到我房里来。”陈滢吩咐道,预备一会儿在房里拉它两百下空弦,聊胜于无。
  寻真应声下去,陈滢又叫了罗妈妈过来说话。
  罗妈妈是李氏的陪房,行事沉稳、进退有度,是打理内宅的一把好手。因李氏时常病着,鸣风阁的大小事宜如今全听陈滢的,罗妈妈也被李氏调给了女儿使动。
  好在今日鸣风阁并无大事,罗妈妈过来说了几句话,陈滢便送她出去了。
  再过不多时,那查夜的便到了。陈滢在西次间儿听见管事嬷嬷花在圃家的与那寻夜的婆子说话,随后是关门闭户的声音。再过得一刻,花在圃家的便出现在了帘外,很恭敬地道:“姑娘,天儿不早了,早早歇着吧。”
  这是国公府的规矩,每间院儿里都有个积年的老嬷嬷,管着院中起居事宜,这一句问候亦是规矩所在。
  陈滢便命知实挑起锦帘,拧着嘴角冲花在圃家的道:“花嬷嬷辛苦了,去歇着吧。”
  花在圃家的笑着应了个是,便退了下去,这个既定程序也算是结束了。
  直到眼瞧着花在圃家的去了后罩房安歇,寻真这才轻手轻脚地捧着个大布囊走了进来。
  那布囊里装着陈滢的弓。
  这张弓的拉力以及所配箭支的重量,都是陈滢自己找人做的,最适合她目前的状况。
  “去外头守着。”陈滢吩咐道,接过了弓,转身走进卧房。
  大楚朝的勋贵们皆是以武晋爵,国公府也一样,因此府中对习武之事采取放任的态度,既不推崇、也不反对,若想学可以自己去找武师学,若要寻外头的武师也不是不可以,只要跟府里报备一声,自会有管事帮忙跑腿。
  陈滢没去学拳脚功夫。她觉得,与其学那些花拳绣腿,倒不如扎实掌握一门更易量化的技艺,比如射箭。
  力道足不足、箭法准不准,皆是一目了然,且也不需要太大悟性,只要勤学苦练,总能练成。
  陈滢先在房间里做了一套自编的体操,活动开手脚,随后便拿出了弓,侧身、展臂、拉弓、松弦,务求每个细节的完美、每个动作的到位,待两百次已毕,她已是两臂酸胀,出了一身的透汗。
  寻真与知实早就知晓她的习惯,提前叫人烧好了水,陈滢这厢一收弓,她们便抬水去了耳房。
  舒服地泡了个澡,时辰便也不早了,陈滢没有晚上看书的习惯,直接上床睡觉。
  梦很快便来了,带着新鲜而又冰冷的空气,以现代化的都市为背景,一段段分割呈现:
  ……侦探先生,有宗案子需要请您帮忙,是一宗儿童失踪案,这是卷宗。据不完全统计,近一年来类似的案件共有五起,我们初步断定这是一宗连环案,目前失踪的五名儿童全都下落不明……
  ……死者为女性,骨龄测算年龄三十岁到三十五岁之间,颈椎左侧有脱位现象,初步断定为挥鞭样损伤,右手食指与无名指骨折,双脚踝骨也有骨折,疑系遭人为殴击所致……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在第一次描述案发情景时,曾说在电话里听到了狗叫声,正是由于有了您的证词,我们才初步锁定了第一嫌疑人。可有意思的是,经过我们的调查,我们得知那天晚上正好有一位打猎爱好者路过案发地,他也听见了狗叫声,但时间上却比您的证词晚了一个小时……
  ……根据现场遗留的脚印,推测入室者为男性,身高约一百八十公分左右、体重约为七十公斤。通过调查鞋底花纹,已查明这是三年前生产的“LINK”牌运动鞋,根据室内残留的玻璃碎片推测,入室者先行打碎了厨房的窗户……
  如潮水缓缓退却,露出了艰硬而沉实的水泥,梦境也在不知不觉中淡去,陈滢缓缓张开了眼眸。
  依旧是破碎不连贯的梦,像是记忆罗织绞缠在了一起,总也连不成完整的篇章。
  她轻轻翻了个身,向外看去。
  透过低垂的雨过天青折枝莲花纱帐,她看见屋子的一角点着细烛,微弱而温暖的光晕散荡开去。
  那一刹,她恍惚想起了前世。
  在另一个同样也是古代的时空,她也时常会在午夜梦回时醒来,茫茫然不知身在何处。
  梦里不知身是客。
  高中课本上读来的这句诗,便是对她前世今生最好的阐释。
  陈滢在幽暗中无声地叹了口气。
  一个死过两次、每一世都活不过二十岁的人,大抵也只能以这样的叹息,来回应发生在身上的一切了罢。


第019章 五年一梦

  陈滢微微阖眼,不由又想起了那些梦。
  自从八年前来到这个时空,化身为成国公府二房的三姑娘,她便一直在做着同样类型的梦,直到两年多前,那个奇异的梦才算终结。
  整整五年,她似是在梦里,走完了一个人的人生。
  与其说那是梦,倒不如说,那是一个人的生命中最重要的片断,以梦的形式,浓缩成为了她的记忆。
  而从两年多前起,她的梦就变得破碎起来,如同真正意义上的梦,而不再是那五年间带有一定连续性的、人生经历般的梦境。
  “侦探先生……”陈滢喃喃自语,唇角拧去了一个奇怪的角度。
  在梦里时,这是别人对她的称呼。
  侦探先生。
  是的,在这连续五年的梦里,她不再是她,而是他,一位侦探先生。
  梦里的时间呈片断式地跳跃,从青年一直到老年,这个时间线是清晰的。此外,这些梦还有一个很鲜明的特色,便是以案件为契机。
  也就是说,只有与案件有关的那部分记忆或是人生,才会进入陈滢的梦里。
  死过两次,却拥有了三段记忆。
  这是多么奇妙的际遇。
  陈滢再度翻了个身,裹紧了身上的锦被。
  柔软的织物抚触着肌肤,带来阵阵令人舒适的暖意。
  据说,只有缺乏安全感的人,才会通过外物来为自己营造一个安全的氛围,以缓解内心的焦虑。
  她也是这样的么?
  陈滢有点迷茫。
  无论是二十一世纪的现代社会,还是前世生活过的古代,安全感于她,都是一个陌生的词汇。
  在现代时,她疲于奔命,因为孤儿的身份而不得不比别人付出更多的努力,从上小学直到考进一流学府,她每天都在拼命地往前跑着,为了生存、为了出路、为了将来,为了她想得到的物质的一切。
  那样的日子,她哪里有时间去感受安全与否?往往一天下来,累得倒头就睡,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而在前世的深闺宅院里,她活在算计与争斗中,婚前斗嫡姐、斗姨娘、斗祖母亲眷;婚后则斗丫鬟、斗妯娌,斗一切觊觎她主母之位的女人。
  从最初的不适应,到后来的如鱼得水,从一开始的潜心学习、压抑本性,到后来的自然而然、纯熟自如,直到最后,死在了内宅争斗之中。
  两世人生,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要什么,也从来没审视过自己的内心。
  她只是茫目地跟随着大多数人的步伐走着,不抬头前望,也不返身回顾。
  人进,她则进;人退,她也退。
  泯然于众人。
  而此刻,她却头一次试着停了下来,开始思考,她到底为什么要跟随着大多数人的脚步?
  她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许是跟随旁人走了太久,直到停下来之时,她才发觉,原来,她是一个没有目标的人。
  这个目标,不是那种确立的现实中的目标,比在如现代时的她想买一套房子,抑或是前世的她想要永远守住的主母之位。
  不是这样的目标。
  这些目标她从来不缺,前世时甚至还为此而竭尽全力。
  她意识到自己所缺乏的目标,其实,是指活着的意义。
  人,到底为什么而活?
  生命的意义何在?
  她从来都不曾想过这个问题。
  直到来到大楚朝,在梦中拥有了奇异的第三段记忆,她才知道,当一个人拥有明确的价值观与人生观、为了理想信念而活的时候,会是多么地丰富与充实,她(他)的人生又会焕发出怎样耀眼的光芒。
  如果说,前两世的记忆,让她明白了人生无常的道理,那么,梦里的这段人生,却终是让她明白,在无常的人生里,唯信仰、理想、信念,或者说是其他那些与之相似的形而上的东西,才能够令生命不再苍白乏味,不再人云亦云。
  望向纱帐外那一团微弱的光晕,陈滢无声苦笑。
  这是实实在在的如梦方醒。
  而可笑的是,唤醒她的不是别人,正是她自己。
  在终于清醒过来的那一刻,她潜意识里奉行了两世的准则,便已轰然崩塌。
  和光同尘。
  在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以及在前世的深宅里,她用这个美妙的词汇为自己背书。
  然而此刻,她却终于可以撕开那些表层的伪装,露出丑陋而真实的内核。
  她的所作所为,哪里是什么和光同尘?
  那根本就是在以随波逐流、以懒散怯懦,取代了和光同尘的智慧与清醒。
  她真是活了糟糕的两世。
  尤其是第二世,在一个糟糕的时代里,她连独善其身都没做到,反倒成为了那个时代的帮凶。
  幽暗的烛火下,陈滢咧了咧嘴角。
  她不明白,她怎么就能活过那样的一世。
  她本该知晓,这世界对女人从来就不够友好。可她却在一个压迫女性的时代里,用着不属于她的价值观去衡量着一切,用着那个时代赋予她的一丁点儿权势,去倾轧比她更弱小、更无力挣扎的同性。
  这是何其可悲的一生?
  而最为可悲的是,这样的一生,当她置身于其间时,却是沾沾自喜,引以为傲的。
  她实在应该早一点清醒,却终究死于蒙昧与糊涂。
  幸运的是,上苍给又给了她一次机会,让她有了重新启程的可能。
  “我不怕死得孤独,我只怕活得微不足道。”
  这句台词,出自《了不起的麦瑟尔女士》。
  陈滢的心底,莫名有些酸胀。
  真是很奇怪。
  前世的她,很少有机会去想起现代时的一切,反倒在死过两次之后,那些蒙尘的记忆才重新被擦拭干净,露出了它们本来的面目。
  或许,那才是真正的那个她。
  在迷茫地走完了短暂的两世之后,她与心底深处那个真正的她,才终于相逢。
  她想,她终究还是醒了,懂了,悟了。在这一,她愿意为了真正的自己而活,哪怕飞蛾扑火,哪怕头破血流,也总好过与这糟糕的时代共朽。
  不知不觉间,陈滢再度沉入了睡眠,却是一夜无梦。


第020章 一家三口

  陈滢再度醒来时,天仍旧还擦着黑,屋角的烛火也熄了,房间里传来轻浅的鼻息声。
  那是值宿的丫鬟还在熟睡。
  陈滢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便推被坐了起来。
  床板发出轻微的格吱声,睡在窗边的知实被这声音惊醒,揉着眼睛含糊地问:“姑娘可是要喝水?”
  “不是,我想起床。”陈滢已经穿好了单衫,探手掀开纱帐。
  知实一下子清醒过来,连忙翻身披衣而起,匆匆趿了鞋点亮蜡烛,随后便走来替陈滢挽纱帐,一面便道:“姑娘今儿起得真早。”
  “今儿上晌怕是闲不下来了,我得早些把功课做完。”陈滢掩口打了个哈欠。
  天气暖和了,早上起来便也没那么困难,这也算是万幸。
  在床边坐了一会儿,她便拿起搭在床头的箭袖,一面往身上套,一面低声吩咐:“先不急着洗漱,你去帮我把弓箭准备好,我马上就过去。”
  “这么早?”知实手上动作一停,面上露出了担心的神情:“外头还冷着,姑娘要不要再等等?等太阳出来了再说?”
  陈滢已经将那身男式箭袖给穿上了,正在弯腰蹬靴子,闻言笑道:“没关系的,现在总比前两个月暖和些。”
  知实晓得自家姑娘的脾性,但凡决定了的事,任谁也劝不回来,只得应了,上前打起门帘,唤了两个小丫头过来服侍,她自己亲去外头安排诸事。
  陈滢每天早晨的功课有三样:写大字、打拳、练箭。
  她写大字与旁人不同,腿上与手腕上皆绑着铁块,练习时要求腿不弯、手不抖、字不斜。写得好看与否在其次,配合呼吸练习腕力与腿劲才是要义。
  至于打拳,却是从侦探先生那里继承而来的一点自由搏击术,她也只会其中几招而已,关键时刻用来防身是足够的了。
  做完这两样功课,便到了练箭之时。
  自从三年前将射箭的基本技巧全都掌握之后,陈滢便制定了一套更详细的训练计划,以十天为一个单位,循环练习复杂的箭术,比如讲究连续出箭的速射、结合风速与天气条件的移动靶、还有陈滢自己发明的障碍靶等等。
  为让箭术更加精进,她还叫人做了一把专门练拉力的力弓,用以练习臂力。
  现在的她已能开动约合现代五十斤拉力的长弓,且能保证百分之七十的命中率。
  忙活完了早上的功课,那太阳也攀上了墙头,陈滢洗漱完毕,换了身衣裳,便带着寻真、知实二人去给李氏请安。
  李氏刚起来,许是前一晚睡得好的缘故,她的面色比以往红润了些,端秀的脸上也添了几许光泽,她穿着件半旧的石青刻丝团花夹衫,下头系着茧色潞绸马面裙,头发只家常挽了个纂儿,坐在窗边的贵妃椅上养神。
  大丫鬟绛云跪坐在脚踏上,正拿着美人拳给李氏捶腿,见陈滢进来了,忙要行礼,陈滢冲她摆了摆手,笑道:“忙你的去吧。”
  绛云笑了笑,继续给李氏捶腿,陈滢便走过去屈身行礼:“母亲安好。”
  “你今儿来得倒早,比你哥哥强多了。”李氏早听见了陈滢的声音,张开眼睛看着她,眉宇间一派温柔:“瞧瞧你,这一大早的小脸儿就红扑扑的。”
  “母亲好些了吗?”陈滢在她下首的海棠凳儿上坐了,关切地问道。
  李氏柔柔一笑,满目慈爱:“乖孩子,多亏了你叫换了个大夫,那药我只吃了两副就觉着好多了,昨儿晚上足睡了一宿,今早起来就觉得身上有了力气。”
  “那就好。”陈滢的面上涌起了一个真正的笑容,清澈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儿:“母亲这病来得急,若是用那温吞药,怕要养上许久才能好。张太医久在祖母跟前走动,用药一惯小心。”
  适合老年人的药方,对李氏就未必有用。
  “我瞧着这马大夫也不错,到底是回春堂出来的。”李氏笑道。
  回春堂是盛京城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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