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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闺阁记-第2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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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退一步说,如此大的一份儿功劳,麻月儿却甘心拱手送上,则其所图之事,怕亦不小。
  刘长史之所以未走,便是想听听她的条件。
  “小女子今日求见,实有紧要之事,还望大人纡尊降贵、施以援手,小女子感激不尽。”明心屈膝跪下,伏地叩首,语中竟带几分悲嗯。
  刘长史咳嗽一声,面上神情松缓下来,捧起茶盏,慢悠悠饮了口茶:“尔有何事,但说无妨。”
  语气淡然、措词风雅,倒也有几分官老爷的模样。
  明心越发暗笑不已,表面上却十分恭谨,双手扶地,颤声语道:“民女也不怕叫大人知晓,兴济伯爷他……他……他有意纳民女为妾。”
  刘长史一口茶险些没呛出来。
  连连咳嗽几声,他方才搁下茶盏,看向明心的眸光中,有着难掩的震惊。
  明心却像是豁出去了,伏地又道:“论理,这事儿本就不该小女子自己说出来。只是,小女子父母双亡,家中又无亲戚长辈,委实寻不到说话之人,只得勉为其难、抛头露面,求到大人跟前来。小女子无状,请大人恕罪。”
  说着便插烛似拜下去,纤细的身子起起伏伏,倒叫刘长史越发呆住。
  过得数息,他方醒过神来,将手摆了几摆,语声略有些支吾:“呃,我……本官……本官恕你无罪,起来说话。”
  这事儿可大可小,这麻月儿如果只求做妾,怕也求不到他面前来,想必还有后话。
  明心应声起身,束手弯腰,语声中带着哭音儿:“大人明鉴,小女子与伯爷……两情相悦,却又不愿自甘下贱、卖身入府,小女子亡故的双亲也曾教导小女子,道是女子这辈子嫁人就是第二次投胎,余生皆系于此事。小女子承认自己贪心,想要长长久久伴着伯爷,故而斗胆请大人出面,为小女子……那个……那个……”
  她忽然害羞起来,即便低着头,刘长史亦能瞧见她轻咬唇瓣,下颌涨得通红。
  他眯起眼,面上神情似笑而非笑。
  一个胆敢主动约见外男、算计收留她的伯夫人的女子,又怎么可能会胆怯、会害羞?
  真真人生如戏啊,这麻姑娘一身的作派,比那演剧社的演员们还强几分。
  便在他暗自讥讽时,明心终是忸怩着续下余言:“小女子想请大人……保个媒。”
  她抬起头,一双满含着泪水的桃花眼,殷殷望了过去:“若是大人赏脸,再为小女子寻一门体面的干亲,叫小女子往后有个依靠,则小女子必永记大人恩典,大人往后但有驱使,小女子万死不辞。”
  言罢再度跪地,重重叩首,颤声道:“小女子已然再无人可依,唯愿大人垂怜。”
  楼板在她的动作下发出轻微的震动,刘长史一手扶案,一手抚向颌下胡须,沉吟地看着她,半晌未语。
  夏风微拂,天气热得叫人发倦,道旁树木干萎、空气沉闷,似昭示着一场大雨。
  而大雨也果然来了。
  五日后,当一场暴雨席卷京城之时,兴济伯府,也办了一场不大不小的喜事,直叫满城贵族圈儿也跟着瞧了回热闹。
  兴济伯郭重威,在于姨娘死后一个月,新纳一妾,故而举宴。
  按理说,纳妾委实不算大事儿,有些人家连酒都不会摆,一乘小轿抬进府登上罢。
  然兴济伯府这回却一反常态,不仅摆酒,且排场还不小,那贺客也非普通街坊邻里,而是与伯府交好的各府管事,更有不少只随礼、人未至的,光礼帖就收了好几匣。
  之所以将个纳妾也弄得这般隆重,却是因为,这妾室来头不小,竟是长公主府刘长史认下的干妹妹,名字叫做月儿。
  据传,这位刘姑娘原先姓麻,本为花匠之女;又有传闻,那风晚楼卖的花草精油,就是她供的方子。


第575章 风光入府

  麻月儿姑娘命运多舛、父母双亡,倒也是个可怜人。只这可怜人运道却不错,不知怎么,竟得刘长史青眼,认她做了干妹妹,一应官府文书都是加急办的,可见待她甚厚。
  而更叫人惊讶的是,喜宴前日,长公主竟亲赏了刘姨娘好些金银并衣料,是为添妆,又送小宫人两名,充作陪嫁丫鬟。
  此事一出,整个贵族圈儿都震动了。礼物厚薄倒在其次,最难得的是那一份儿体面。这世上又有多少姨娘嫁人时,能得着长公主的礼?
  也正因此,这刘姨娘可谓风光入府,婚事排场之大,便是寻常人家娶媳妇,亦多有不及。
  自然,这所谓的刘姨娘,正是明心。
  那一日,她向刘长史交出投名状,刘长史却并未直接应下她,只说次日给她回音。
  彼时明心尚还有些七上八下,生恐愿望落空,满腹心事回到伯府,称病躺在床上装死,程氏叫人来问话,也皆被她虚词躲过。
  这般作态,自令程氏大为不满,遂命婆子传话,叫她病好后速速离府。
  明心直是心急如焚,整宿不得安睡,可未想,次日一早,刘长史竟亲临伯府,将一封信交予了程氏。
  读过信后,程氏当场晕倒,直引得阖府俱慌,而刘长史却板着脸,命人将明心请来,带着她扬长而去。
  离开伯府后,刘长史态度大变,温言告诉明心,愿认其为干妹妹,并传达了长公主的口信,着“刘姑娘往后好生为本宫效力,本宫必不亏待有功之人”。
  直到那时,明心才终是松了口气。
  程氏贪墨之事,长公主显是业已核明,且对此极其不满。而她之所以愿给明心撑腰,就是要在程氏心口插一把刀,程氏但有异动,这刀子便能往下捅。
  婚礼前一天,刘长史登门送来刘月儿庚帖、并长公主命账房重做的账目,惴惴不安的程氏这才知晓,自己贪墨之事,竟是被麻月儿查了个底儿掉,而麻姑娘剑指之处,亦非郭冲,竟是兴济伯郭重威。
  到那一刻,程氏对这所有一切,终是解得通透。
  只是,为时太晚。
  程氏强撑着病体,亲去长公主府求见,却吃了个闭门羹,回来后,旧疾复发,再度卧床不起。
  是故,次日拜主母、见家人等一应礼节,便是在程氏卧病在床的情形下,由伯爷亲自主持的。
  正所谓“两害相权取其轻”,刘姨娘、或者不如说是刘姨娘背后的长公主,与程氏孰轻孰重,郭重威心里很清楚。
  又有一样,那美人儿恩情,亦难消受。
  为与他双宿双飞,月儿姑娘想尽办法为方谋得一个好出身,不曾辱没了他兴济伯的身份,仅此一样,也足够叫郭重威得意上许久了。
  待见亲已毕,说了几句场面话,郭重威便先行离去。而他一走,郭冲立时起身,黑着脸大步离开,随后郭冯夫妻、郭冰及郭凝等,亦拂袖而去,正房里剩下的,便只刘姨娘、郭凌与夏氏三人。
  夏氏忍了一早上,到底没忍住,冲着刘姨娘一挑眉:“原来月儿姑娘……刘姨娘竟是这样的人,我算见识到了。”
  说起来,她此刻心情,委实复杂。
  麻月儿成了伯爷的姨娘,彻底断了郭冲念想,这无疑是好事。可是,这世上又有“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之语,刘姨娘显是最后那一种,这又叫夏氏极不痛快,总想拿话衬她几句。
  “削尖了脑袋也要进伯府,刘姨娘这一颗心,可真是够诚的。”她酸溜溜地道,拿眼角夹了明心一眼,神情极鄙夷。
  明心却丝毫不恼,面上还带着笑,轻言细语地道:“二太太直言快语,真是个爽利性子,与您说话,妾身受益良多。妾身知道您不喜欢妾身,不过没关系,等处得久了,您便知道妾身是怎么样的人了。”
  夏氏一拳打在棉花上,不软不硬地,直是膈应得要死,欲待再说几句硬话,偏她嘴拙,张了半天嘴,竟吐不出半个字来。
  “二太太如果没有别的吩咐,那妾身便先行告退了。”明心也未给她说话之机,不紧不慢地屈身行礼,视线扫过一旁的郭凌,唇角微弯:“三姑娘少坐,妾身失陪了。”
  语毕,扶了一名小宫人的手,迈着舒缓的步子,从容跨出屋门。
  夏氏一口气堵在喉咙里,脸都憋紫了,站了半天,方向郭凌露出个僵笑,算是打过招呼,方气哼哼地去了。
  从始至终,郭凌面色苍白,丢了魂儿也似。
  不一时,管事妈妈走来,半笑不笑地向她行礼:“三姑娘,今儿奴婢们得扫屋子,灰大得很,弄脏了姑娘这身儿衣裳可不好哪。”
  郭凌这才如梦初醒,一下子涨红了脸,强撑着向那妈妈一笑:“多得妈妈提醒,我这就走。”
  那妈妈敷衍着回了个礼,转头便招呼:“都进来罢,三姑娘这就走。”
  竟视主子如无物,直接开口赶人。
  若换作往常,郭凌必定又恨又臊,可今番她却浑若未见,头也不抬,掀帘而出,脚下走得飞快,一转眼,人已在院外。
  荣春堂外,有两条小径,如欲回院儿,郭凌当走左首那条。
  然而,她却径自往右而去,且离开众人视线后,更是发足狂奔,惶惶如丧家之犬,直如奔命一般。
  急匆匆转出小径,正欲踏上曲廊,蓦地,耳畔传来一声轻笑:“三姑娘,您这是要去往何处啊?”
  郭凌一惊,停步回首,却见刘姨娘扶着小宫人的手,笑吟吟俏立于花树之下。
  郭凌不由得一呆。
  却见刘姨娘款步行来,杏子红轻纱衫儿镶着寸许宽银边儿,海棠红蝶戏芍药裙随步轻拂,鬓边簪着的缠枝牡丹金累丝衔珠花钗,亦自微颤,好似活过来一般,映着那双桃花眼,真真是如花美眷、我见犹怜。
  “三姑娘走得这般急,可别摔着才好。”她闲闲地道,一旁的小宫人提着帕子,殷勤替她掸去肩上落花,看那态度,竟将她当个正经主子服侍着。


第576章 赠君珠钏

  郭凌满脸堆笑,张口便唤:“月儿姐姐……”
  “啊哟,可不能这般称呼妾身呢。”明心笑着打断她,弯弯一副眉眼,瞧来益发可喜:“妾身与三姑娘隔着辈儿,可当不得姐姐这一说。”
  郭凌这才惊觉失言,忙陪笑改口道:“凌儿说错了,应该叫您刘姨娘。刘姨娘您……您怎么会在这里?”
  明心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妾身若不在此处,三姑娘可不就得多跑上一会子?”
  郭凌脸一僵,旋即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刘姨娘说笑了,我委实并没有……”
  只说了这两句,她便似难以为继,嗫嚅着低头,露一弯细白脖颈,几根发丝散落下来,仍如往常般楚楚可怜。
  明心弯起桃花眼,眼底却是凉薄。
  从前,她便曾被这模样儿骗过,以为这是个有心无智、不甘平庸的可怜人,是她可以寻来的助力。
  如今么……
  明心眼底的凉薄没了,唯剩淡漠。
  如今她已然改头换面,身份高了一大截儿不提,又有了刘长史这个“哥哥”。反观这所谓助力,不过鸡肋罢了,且还是曾试图反咬自己一口的鸡肋。
  纵使明心自忖并不记仇,只有些仇你若不去报,别人就当你软弱可欺,到后来,便是人人都可欺上一欺,那岂不糟糕?
  明心目中的淡漠,又换作欣然。
  为着不叫人都来欺她,那她也只好先把仇报了再说。
  “刘姨娘。”见明心笑而不语,郭凌胆子大了些,上前去拉她的衣袖:“前番您走得太急,倒叫我不曾好生与您说话儿,今朝……”
  “三姑娘如今这日子,怕不好过吧?”明心再度出声打断了她,眸光一转,便瞥见不远处花圃后,露出一角灰裙,恰是是府中婆子惯穿的款式。
  她笑得越发和善,由得郭凌拉着,还向她肩上拍了拍:“三姑娘,妾身这人最是记恩,三姑娘此前大恩,妾身是定当报还的。”
  花圃后的灰裙动了动,而郭凌的面色却变幻不定。
  她猜不透这话的意思,也不知那日水阁之事,这刘姨娘到底是知情,还是不知情。
  事实上,从事发至今,她所获的消息少得可怜,是以,对于明心,她也多少存了一分侥幸,盼对方不知前事,仍如往常般相处,甚而可以帮她在兴济伯跟前说说话。
  “那天的事情,是我疏忽了。”郭凌压低声音,急于辩解:“那天我回院儿之后,才听说母亲竟突然去了水阁,我也不知道……”
  “水阁那件事,真是多得三姑娘帮忙。”明心第三次打断她,又冲她眨眼,俏皮中带几分亲近:“若不是三姑娘替妾身拖住众人,妾身便也不得离府,而若妾身不与干哥哥见面,则也不会有今日的荣耀。说来说去,三姑娘实是于妾身有大恩呢。”
  郭凌被她说得愣住了,再一转念,便觉出这话有歧义,万一传到程氏耳中,她可担不起。
  她急起来,张口正欲分辨,不想明心竟抢先又道:“三姑娘,妾身还要收拾回门的礼物,就不与您多说了。”
  不容郭凌言声,她又点手唤来一名小宫人,问:“长公主殿下赏的那东珠钏儿,还有余的么?”
  小宫人点头恭声:“回主子的话,有的。”
  “那就再送三姑娘两串儿,可怜见儿的,平素也不怎么见你戴首饰,可见夫人太忙,不大能想着你。”明心这话说得极快,却偏字字分明,随风送去老远。
  郭凌直是白了脸儿,却苦于既无由辩解,亦不能相拒,呐呐谢了两句,那厢明心已然含笑将手一摆:“三姑娘留步。”
  语声未寂,人已稍离,一身红衣映在那碧树繁花里,须臾不见。
  郭凌失魂落魄立在原处,浑身发冷,呼出来的气都像带着冰碴子。
  不知从哪里飘来两片落叶,向她裙畔拂了拂拂,却被那裙上细密凸起的绣花儿刮住叶脚,挨挨擦擦,顺着裙幅向下落。微微枯黄的叶尖儿,尚带几分湿意,想是昨夜风雨摧折。
  郭凌怔忡地站着,心头一片枯索,整个人都灰败了下去。
  这日子,何时是个头儿?
  从今往后,她在这府里,又该如何活下去?
  她的身子颤抖起来。
  不能!
  不能这样!
  她用力摇着头,发鬓散乱开来,却犹自未觉,瞧来竟有几分疯颠。
  凭什么就该她受这些苦?
  凭什么她拼了命地算计,却总叫别人摘果子?
  她不服!
  她颤抖着身体,十指簸张,染了丹蔻的鲜红指尖,像能滴下血来。
  谁都不给她活路,那她就自己找活路!
  若实在活不下去,那就拉着不叫她活的人一起死!
  郭凌死死咬住嘴唇,一道细细的血痕沿唇角滑落,她却像毫无所觉。
  花圃后的灰裙,悄无声息地缩了回去,也不知是人走了,还是藏得更加隐蔽。
  风拂了过来,这华丽府邸中的那些算计与心思,亦如这盛京城中些许残暑,经几番风雨,到底换了天地,又哪里由得人?
  六月尾时,第一阵西风便起,城中夹道而植的行柳,头一个知晓秋消息,不免弹落几片狭长绿泪,迎风叹惋那即将逝去的盛景。
  而城外江上,又到鲈鱼肥美时。一叶叶扁舟剪过水面,渔父起网捕鱼,煮水烧汤;士子对着夕阳吟唱,将浊酒浇入江中,又在黄昏里点亮灯火,看残阳如血、遍洒平波。
  七月初,已是秋意阑珊,每到暮时,便越发萧瑟。
  城外某处院落外,一女子立于湖畔,单薄的肩上,荷一只花锄,望向对岸漫天绿影,似瞧得痴了。
  “我找你好久,原来你在此地。”突兀响起的声音,让她稍稍回神。
  她转头望了一眼,薄暮的微光投在她脸上,是天边余下的最后一缕斜阳,淡淡的金红色,将她颊边那道可怖的伤疤,映得分外清晰。
  “爷寻婢子何事呢?”她挑眉笑问,最后一个“呢”字尾音上挑,拖得极长,如水鸟掠过湖面,荡起一道又一道的波纹。


第577章 湖畔私语

  来人身形伟岸,面貌却平凡,著一身织锦玄袍,腰畔挂着的玉三事儿光泽柔润,一望而知是上等货。
  “我寻你去屋里坐坐。”男子笑得有些暧昧,踏前几步,与那女子并肩而立。
  女子“咯咯”笑起来,抬起微显粗糙的手,掩住红唇,丑陋的伤疤扭动着,颇是可怖,然那眉眼却绮丽,两下里相合,竟有种奇异的媚意:“爷有娇妻美妾相伴,又有痴儿稚子承欢,何时竟想起婢子来了?”
  绯红暮光点亮她眼眸,那眸心亦是艳丽的绯色,似在她眼中同时升起了两枚荧惑星,妖冶而又瑰丽。
  男子被这双眼勾着,目中焰苗大炽,当下伸手欲揽。
  只是,那只被锦衣包裹着的、保养精细的手掌,将将伸出一半儿,却又停在了半空。
  “有什么话儿,咱们回屋说好不好?”男子飞快收手,语声急迫,神情难耐,下意识舔了一下嘴唇:“上回时辰太短了些,委实不得尽兴,我憋了好些天了。所幸今儿他们都去外头赴宴,家里头又没个人,你也由得我一回,叫我尽了兴再说,可使得?”
  口中说着求欢的暖话,可说话时,他却朝后退了两步,复又旋身四顾,神情竟是惶然:“这里太空阔了,那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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