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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红楼之淡定宝钗-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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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氏护儿心切,苦苦哀求薛谦去求卢保仁之事宝钗早已知道,宝钗素知薛谦深明大义,然则再深明大义的人也架不住合家轮番劝说,她本意自然是希望薛蟠能跟卢保仁出去厉练三年,只却不知薛谦会如何处理,便问道:“族中众人都不愿哥哥跟卢太医出去,我来是想询问爹爹是个甚么主意?”

    薛谦并未回答宝钗所言,反倒问道:“那钗儿又有甚么主意呢。”薛宝钗抿嘴一笑道:“依钗儿愚见,倒觉得哥哥此次出去厉练一番正有益处呢。”

    薛谦见女儿所言正与自己心中所想一样,只是面上却是不露声色,问道:“这却是个甚么缘故,你且说来听听。”

    宝钗道:“一则,哥哥先时已承诺了卢太医,如若反悔,得罪了卢太医不说,咱们家与哥哥还会落个背言弃义的名声,二则,咱们这样的人家,虽不敢比那些侯门公府中的孩子,倒也养的精致玲珑,只却到底又少了几分担当,这样出去磨练一番岂不正好。”

    薛谦见女儿说得头头是道,便觉她果然是个冰雪聪明的,若是个哥儿,自己也不必这样处处费尽心思打算儿女的将来,听完便笑道:“你哥哥哪里配精致玲珑这四字,每日只知斗鸡走狗,我成日不在家,你娘又总惯着他,依你所说,能交给卢太医那里,便是磨磨他的性子也是好的,况且隔得又不远,来回也是容易的。”

    听到薛谦所说,宝钗心知他已打定了主意要送薛蟠出去,便又和薛谦说了一会子话,因见薛谦乏了,宝钗自去了明禧院里陪王氏说话。

    宝钗进去时屋里只有王氏一个人歪在炕上,屋里也不曾留人伺侯,且看王氏脸上还有泪痕未干,宝钗以为是因薛蟠要走,她心内难受,便有心要劝慰他几句。

    宝钗拉着王氏的手劝道:“妈妈别难受,说句不该的话,平日哥哥养在母亲身边,难免娇惯了一些,况且又有些左性,只是我想着以后咱们家总归是交到哥哥手中,若总是这样,以后可不知该如何自处呢。”

    王氏叹了一口气,对着宝钗说:“你哥哥要走我虽心里不舍,不过被你父亲前几日劝解后,我倒想开了,他总归是个哥儿,若总拘在家里,难免养得霸王似的,出去历练两三年,以后怕是于他也有好处的。”

    宝钗见此,心中总算松了一口气,她这几日天天担怕薛谦被王氏劝动了,要打消送薛蟠出去的主意呢,只是却不知为何王氏脸上仍是一团愁绪,于是便问道:“既是如何,妈妈还在发愁甚么?”

    王氏说道:“前些时候你爹爹病重,我特意写了信回去请荐信,谁知这信竟是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好容易等信来了,竟也不过是敷衍一二,这如何叫我不寒心。”

    宝钗便问:“是舅舅的信,还是姨妈的信?”王氏回道:“你舅舅任的是九省统制,因在外做官儿,哪里在京中,我便直接写信到了贾府中去,如今却是徒惹得我伤心罢了。”

    那王氏心中苦楚不好对外人道也,此时面对女儿宝钗,禁不住又对宝钗说起往事;“咱们薛家因走的不是仕途,在四大家庭中排名最后,往日如果要银子使,倒都知道向咱们家伸手,今日只向他要一封荐书,便这样艰难,真是好没意思。”

    薛宝钗低头思索一番,王氏治理内宅虽有几分手段,只是总归养在深闺中,眼界能有多宽?前几日京里荐书迟迟不来,宝钗已暗暗猜到了几分,于是便对王氏说道:“我看倒不是荐书艰难,只怕是还有别的缘故呢。”王氏听了便问有何缘故,宝钗又道:“咱们家老太爷走得早,下面只有爹爹和叔父二人,叔步又不钻营此道,说句不吉利的话,若爹爹真有甚么不好,哥哥又年幼无知,要保住家产妈妈只得向舅舅姨妈求助,他们也正好拿捏住咱们呢。”

    王氏听了惊愕失色,怕坐起身来细细想了一番,竟是越想越有理,一时又气又怒,只这却是她娘家人,哪里能对外人说起?宝钗怕将王氏气出好歹,忙又开解道:“这原是我的猜想,究竟是不是我也不知呢。”

    王氏听了便冷笑一声道:“这已分明就是了,只我那姐姐哪里能想得这么齐全,保不准便是她身后那老太君的主意呢。”

    说了一阵王氏仍是心内堵得难受,对着宝钗泣道:“这是我亲姐姐呀,幼时我母亲早亡,父亲不久娶了填房,那填房的明面显得再好,终究比不得亲生的,又因后娘不过一两年生了哥儿,家里丫头婆子便明里暗里怠慢我们,我小时是个软弱性子,这个姐姐自小极有主见,有几回家人短了我的月例,姐姐直接问到父亲那里去,若不是她幼时照护我,不知如今我是个甚么样儿,后来出嫁,姐姐怕后娘克扣我的嫁妆,便回来主持我出嫁,历来哪里有嫁了人还回来插手娘家事务的?那时为了我她也背了这骂名,我心里不知有多感激她,只是怎的不过几年间,便像变了个人似的。”

    宝钗心道,荣府人口复杂,且王夫人上头有个厉害的婆婆史太君,在她底下做事性情不变才奇怪,只是王氏心中难受,宝钗便劝慰道:“妈妈不必奇怪,人没有不变的,妈妈要是心内难过,只管找爹爹诉说诉说便是了。”王氏摇摇头,说道:“这是我娘家的丑事,遮羞还不及呢,哪里好对你父亲说?”

    原是这妇人在家里的处境,全看她娘家的地位,如今娘家人竟是要谋她夫家的家产,王氏哪里还有脸对薛谦说,王氏和宝钗说了一会子话,又嘱咐她万不可将今日所说之事往外去说,便打发她去找薛蟠顽去,自己只管歪在炕上歇着。

 17第18章

    几日后薛蟠到底还是被薛谦送到卢保仁处,好在两处也隔得近,且卢保仁允了薛蟠每月可回家歇两日,这令王氏心安不少,到是因着薛蟠离了家,薛蝌等人少了玩伴一连在家怏了几日,再则因薛蟠不在,则唯馆空出的人手都调到别处去了,只留下冬儿等几个大丫鬟与几个婆子守着,平日无事,冬儿每日必要到晓春院来找宝钗说话。

    因府中上下都已安定下来,薛二叔薛译便提起外出的话,只原本准备往那川蜀之地去,此时因路途甚远,且已耽搁大半年,恐赶不及下年回家,便改道往江浙一带去了,因薛译夫妻要远行,王氏便说要置一桌酒度与他们践行,又特地从外面请了一班小戏来,只冯氏嫌人少不热闹,便说要将族里其他几房中的奶奶们借了消暑的由头一并请来乐一日。

    至请客这日,王氏捡了园子里的阅春轩摆席面儿,这阅春轩三面环湖,湖中心建了个水阁,正是平日薛家听戏的地方,又兼之此时湖里的荷花都已开了,趁着这夏风习习,天气并不很热,倒是个听戏吃酒的好地儿。

    此次来听戏的不过都是与薛谦这边亲近的几房,又因同来的还有几个姐儿,王氏打发如意去将宝钗也一并叫到了阅春阁听戏,待她来时,对面戏台上正在唱桃花扇,红楼梦中薛宝钗俗习杂学无不惯通,只现在的宝钗到底是从现代穿越过来的,听了这些戏曲便犹如听天书一般,偏语奶奶见了宝钗进来,便忙着要宝钗点戏,宝钗连忙推辞道;“婶娘说笑了,我哪里知道甚么戏好,倒不如婶娘点几出好戏给咱们听听罢。”

    语奶奶禁不住笑着对其他的几位奶奶们说:“快瞧瞧宝姑娘这张嘴,跟她娘一样甜,合该家中上下都疼她呢。”说罢,又拉着宝钗的说道:“你素日只自己待在家里也不出来顽,咱们家梅姑娘含姑娘成日家说要来找顽呢,便是老太太也时常念叨着呢。”

    另几个媳妇也拉着宝钗的手不住的赞叹,直说王氏将宝钗□的仙女儿似的,只怕以后说亲得要踏破门槛了,宝钗被她们打趣,又脱身不得,于是便胀红着脸只管低头不语。

    彼时,王氏正指挥几个媳妇将冰镇好的水果端上来,听到几位奶奶的话笑着说:“你快别夸她了,你们倒不知道,这丫头平日在家也够个人缠的。”

    一同跟来顽的谨奶奶正有孕在身,听了王氏的话便搂着宝钗笑道:“即如此,我家里正缺个姐儿,宝姑娘快随我家去罢。”王氏瞅着谨奶奶的肚子笑了两声说道:“你要哥儿还是要姐儿,这肚里自有呢。”这谨奶奶面上一红,便啐了她一口嗔道:“这话也是你当嫂子该说的?我们才说你将宝姑娘□得仙女儿似的,只不知你竟还长了这样一张嘴讨人嫌,成日家只会拿我们小辈来顽笑,亏你还是京城大家子里出生的呢。”王氏上下打量了谨奶奶一眼在她耳边笑着说道;“我倒是说谨奶奶会□人呢,嫁到咱们家已经四五年了,到如今谨三爷眼睛还像是粘在你身上似的呢。”那谨奶奶哪里说得过王氏,一张脸被打趣得通红,只管扭身坐到一旁不理王氏,倒是一旁一个稳重得媳妇说道;“你们这几位好不知羞,嘴里只管□来□去的,也不怕人听到笑话。”

    语奶奶笑着对旁人说:“你们哪里知道她打得主意,她正是想打趣得我们都走了,这样一来博了她好客的名声,二来又省了她的酒水钱呢。”

    谨奶奶拍着手笑道;“正是正是,我们如今竟是要多吃些子才好呢。”说着,只管叫服侍得下人拿好吃的瓜果来。

    因今日是为冯氏践行,家中一应的事都是王氏在张罗,此时王氏才得一时闲,冯氏忙着说道:“嫂子快坐下受用一会子罢,也来点两处好戏给我们听听。”王氏见外头的事自有三祥家的照应,果然便坐下吃了几口瓜果,又点了一出“断桥”,一出“定军山”,此时薛宝钗正挨着王氏坐着,那在戏台上的白娘娘咿咿呀呀的唱腔合着微风送来,听得宝钗昏昏欲睡,只才唱到一半,王氏的陪房常武家的急匆匆的进来道:“太太,前面递了话过来,说是姑太太家里来人了。”

    屋里的女人们见此都停了下来,薛家只有一个姑太太早年嫁到海宁去了,只因过身的早,又没有留下半点血脉,早未与薛家走动,如今却又不知从哪里冒出个姑太太,王氏愣了一下便问道:“可有打听仔细,是哪个姑太太?”

    常武家的回道:“来得是海宁陆家的,共有四个女人,看起来都是很体面的样子。”

    王氏与冯氏更是惊得面面相觑,薛陆两家早已未走动,只不知陆家此时打发人过来不知为的甚么缘故,在座的语奶奶是个极有眼色的,见此便对王氏与冯氏说道:“咱们自家女人留在这里看戏便是了,两位嫂子还是前面去看看是正经。”

    王氏细想了一想便对冯氏说道:“你陪几个嫂子看戏罢,前面我去看看便是了。”

    一旁的薛宝钗听到常武家的说起海宁陆家,便想起先前在慎楼看到那幅桦姑太太的小像,又很好奇,便想跟着王氏一道出去,偏王氏又嘱咐宝钗陪几个姐儿顽,便只得悻悻的留在阅春轩。

    王氏吩咐下来后又换好见客的衣裳自往前厅去了,那王氏再一一细问方知果然是海宁陆家打发了几个媳妇过来送东西来了,不一会子常武家的引了四个管事媳妇进来,王氏抬眼看去,这几个管事媳妇都穿得极体面,看起来又颇稳重的样子,几个媳妇先大大方方的与王氏磕了头,毕后又捧上带来的礼物,皆是一些新奇少见的。

    王氏厚厚的打赏了这四位管事媳妇又笑道:“咱们原本都是亲戚间的,只因家中老太爷去了,又兼之两地隔得远些,竟生疏了许多,这原本便不该得很,只是不知姑太太家里一向都好?”

    为首那个姓汤的管事媳妇满脸堆笑的向王氏道:“家中一向都很好,大太太说得很是呢,我们太太也说亲戚间要多走动方显得亲热,再者这次太太回乡探亲也是接了咱们老太爷的令,让咱们到已故的老太太娘家来认认人呢。”

    王氏吃了一口茶又笑着说道:“到要多谢你们家里惦记,我虽未见过陆太太,也知她次此回乡省亲必是舟车劳顿,如今少不得约了日子,我亲自上门拜会,咱们姊妹们团圆团圆才是。”

    座下仍是那位汤姓管事回的话,她道:“正是这话呢,只是咱们太太来时,老太爷亲自咐吩下来要先到府上来拜见,再者太太回来日子要留得日子还长着呢,我们太太此次一并带了哥儿回来,听说府上也有几个哥儿,几个哥儿一处也好有个玩伴呢”

    王氏点头称是,又细问了姑老太太家里的人口,原来这陆太太的丈夫是桦姑太太去后,陆老太爷续弦所生之子,只是不知如今却又为何这样冒失得便上门来认亲,王氏心中虽有许多疑问,只面上不显,依旧与那管事媳妇亲热得说了几回闲话,便商定好了上门拜访的日子,那几个女人自告辞去了。

    到后晌常武家的自外面打听了许多消息回来,原来这陆家太太娘家姓曾,早些年曾家老爷外放正四品的杭州通政史司副使,合家便搬出了金陵,这曾家又与陆家结了姻亲,早几年曾大人告病致仕又搬回了金陵,此次陆曾氏回金陵一则是为了省亲,二则她父亲曾先生学问极好,她是特地将小哥儿送过来跟着她父亲读书的。

    待晚些时候薛谦家来,王氏又细细将白日里陆家来人的事说与他听,果然薛谦听后也不解,只仍说道:“咱们与陆家虽说已久不联系,只是毕竟是姑老太太家里来的人,万不可太随意了。”

    “这哪里还需要你来吩咐?”王氏笑了两声,又好奇的问道:“素日总有府里的老人说桦姑太太嫁得好,只不知这陆府却是是个甚么样的人家。”

    薛谦小时这桦姑老太太便嫁到海宁去了,那时年岁小虽不很懂事,只却记得桦姑太太出嫁时轰动整个金陵,再往后薛家操办的迎亲嫁娶竟都及不上桦姑太太那时,薛谦对王氏说:“老太爷那一辈里只有桦姑太太一个姑娘,祖老爷祖太太看得都比哥儿还重,又恰逢祖老太爷与陆家老太爷是同年,两家便结了儿女亲家,只可惜桦姑太太去了没多久便亡了,又不曾留下一男半女,先时两家还时常走动,至咱们老太爷走了后便往来的少了,十几年前,陆家又迁进京里,自此两家便断了,如今陆家老太爷仍是翰林掌院学士,又兼了太子太傅,陆老爷是翰林院侍郎,他家里在京里去的时日虽短,却是极尊贵的。”

    王氏听后便笑道:“不想这陆太太竟是有诰命在身的,来日到了咱们家,我见了她岂不是要拜她。”薛谦正端着一个茶盅吃茶,听了王氏的话便说道:“你好生等着蟠儿与你挣一份诰命来,便不用拜人的。”

    王氏说:“老爷看蟠儿哪里像是要走这条路的,我倒是不指望他去给我挣诰命,只望他安安生生得我便要拜佛了。”薛谦放下手里的茶盅笑道:“即如此,你想要个诰命在身,咱们再添一个哥儿等他去给你挣便是了。”王氏禁不住红着脸嗔道:“老爷真是爱说笑,这哪里是说有就有的。”夫妻两个又说了一会子体已话,夜里薛谦自在王氏这里歇下不提。

 18第19章

    这日正是约定了陆太太过府的日子,头一日王氏便差人去请了同族几个有脸面的媳妇过来相陪,一大早那些媳妇们便相邀着一起过来,此时王氏与冯氏两人将家中事务都料理毕后,不过才歇了一会子,常武家的来回话说是陆太太已进了尺户街,王氏与冯氏打发了几个体面的媳妇出去接陆太太,果然,不一会子便有一乘小轿直接抬进了二门,那随行的也是几个年轻的媳妇,待小轿停妥后,轿子的帘子被薛家一个媳妇打起,从里面扶起个年轻妇人,自然便是陆曾氏。

    只见她梳了一个八面观音诸义髻,上戴着累丝嵌宝衔珠金凤簪,又插了一支点翠嵌宝石花果头花,项上戴着金镶玉龙戏珠纹项圈。,腰系金镶碧玉带,垂着一双鲛绢鸂鶒带,身上穿着大红色金枝绿叶百花拖泥,外罩五彩刻丝石青褂,下着逶迤拖地黄色古纹双蝶云形千水裙,脚上穿着大红光素缎子鞋儿,面像长得十分富丽,年龄看起来较王氏要大几岁,因她是有诰命在身,王氏和冯氏便领着几个媳妇要拜她,哪知这陆太太两步上前亲自扶起王氏与冯氏,嘴里直说道:“快不必如此,亲戚间很不该行这些虚礼!”

    王氏与陆太太又客套了几句便引着她往妙香轩去了,因今日天热,一行人才略走了几步便出了一身汗,只进了妙香轩里才觉一阵凉丝丝的凉气扑面而来,原来是屋里放了几个半人高的重色五彩釉的放口大瓮,里面盛了满满的冰,王氏请陆太太坐下后自有丫鬟去端了用冰镇好的果盘上来,王氏又见陆太太随行的有一个五六岁的哥儿,心知必是同陆太太来金陵的陆家小哥儿,于是便问道:“这哥儿长得好俊俏,不知叫甚么名字。”

    陆太太满眼含笑的望着那小哥儿一眼又说道:“亭哥儿,还不快来拜见二位太太。”那名叫亭哥儿的也不怕人,大大方方的向王氏与冯氏拜道,嘴里又自称着侄儿,陆太太又转头看着王氏说道:“这是我那孽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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