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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奸臣当道-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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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都没有十足的把握,唯恐贸然拔箭致使伤口崩裂血流不止,更有甚者恐怕会损伤筋骨。
  朔方王夫妇实在无法才命人唤来顾棉,这两年顾棉跟着韩大夫学医,一手医术就连韩大夫也甘拜下风,想必应当会有法子。
  顾棉确实有办法,这个箭伤不过是棘手些,她作为南康长公主的时候在军营中便曾遇到过这种情形,细细查看过安重诲的情况,顾棉命人准备好一应器具,挥退屋中众人,只留下银钏碧珠二人帮忙。
  用银针封住安重诲上身几处要穴,护住心脉,顾棉身子不好今日本就有些透支,这一番动作更是费去多数气力,疲累感愈发浓厚,四肢沉重,头脑昏沉,顾棉蹙眉,咬牙在自己身上也扎了几根银针强行聚起精神。
  因箭上带着倒钩,便不能像平常箭伤般处理,顾棉绷紧精神小心翼翼在伤口周围划开几道口子……
  屋外几个大夫凑在一起叽叽歪歪不知在说些什么,朔方王听得烦躁,挥挥手命人给了诊金又厉声威胁了一番,令他们几人保证不会说出今日所见所为这才放几人离去,接下来的日子这几人将被朔方王府的侍卫严密监视,直到安重诲痊愈。
  里屋中时时传来顾棉平静的声音,朔方王妃不知为何却听得心惊不已,手中绞着锦帕坐立不安。
  小半个时辰后,里屋的门终于打开,朔方王夫妇一前一后急急走进去,待看到顾棉头上扎的几根银针,二人俱是一怔“康儿?!”
  顾棉摆手示意自己没事,拿起那几位大夫先前开的方子看了看,提笔改动一二又另写下一张方子“阿耶阿娘还需命人细心照看,今夜许会发热,若是迟迟不退便命人照这张方子煎药服下,若是天亮之后退热,便用这张方子,一应注意的事情儿已写在纸上,照做就是。”
  叮嘱完一应事项,顾棉抬手召来银钏扶着自己“一会儿儿若是晕倒阿耶阿娘不必惊慌,儿只是太过疲累,好生歇息一番便无碍。”
  待朔方王夫妇点头,顾棉朝二人安抚一笑,抬手撤去头上的银针,刹时硬撑着的身子便软倒下去,好在有银钏在一旁扶着才没摔着。
  饶是顾棉已经打过招呼,朔方王妃仍是低呼一声,急急奔上前来,细细查看了顾棉半晌发觉她真的只是太过疲累,这才轻舒一口气,和银钏二人扶着顾棉去隔间歇息。
  ***
  当真是累得极了,顾棉这一觉足足睡到了翌日午后,睡得久了不止肚中饥饿就连嗓子也因为长时间不喝水而干涩难耐,捧着碧珠倒的温水喝了足足一杯顾棉这才开口“什么时辰了?”
  “娘子,已过未时了。”
  饱饱睡了一觉,惬意的很,顾棉端着水杯一边轻啜一边问道“他醒了?”
  这个“他”指的何人无需言表,碧珠笑着点头“醒了醒了!娘子好生厉害!那些个大夫还说自己是什么名医!呸!尽是吹嘘,还不如我家娘子呢!”
  银钏在一旁捣了她一下,碧珠吐吐舌头“本来就是嘛!”
  在床头靠了一会儿,等身上的倦怠劲儿下去,顾棉这才穿衣净面稍做收拾回了自己院子。
  她不必急着去找安重诲,她此番救他花了大力气,便是她不说自会有人去说,她只要等着他命人来请她便是。
  果然,翌日,朔方王院中仆从个奉命来请顾棉,言是安重诲欲要当面谢她救命之恩,顾棉也不推辞,当下换了身衣裳便去了朔方王院中。
  不知是不是武将的身子都是如此……结实……
  这才过了一日,安重诲面色便好了许多,竟丝毫看不出是受过重伤的人,他披着外袍靠坐在床头,视线落在顾棉身上,似在打量她又似在确认她的身份,好半晌才点头致意“郡主。”
  顾棉轻轻颔首“安将军。”
  许是因着受伤,安重诲原先清澈好听的声音微微喑哑“在下谢过郡主救命之恩。”
  咦?
  顾棉眨眨眼,就这一句?没别的表示?!不说以身相许吧,最起码说一句“恩情铭记于心日后定当回报”之类的话吧!
  无奈她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等到下文,只得咬牙道“安将军不必客气,将军乃是阿耶好友,便是康乐的长辈,康乐自当尽力保将军周全。”
  辛辛苦苦把人救回来就得了一句空口白话,顾棉表示很不满,于是就开始膈应人,安重诲今年也不过二十有三,虽说比顾棉大上十岁,但和年逾四十的朔方王想比依旧是壮小伙,顾棉言语之中却俨然把他和朔方王放在一个辈分上,着实有些气人。
  不过安重诲也不是常人,施施然点头应下顾棉的“长辈”之称。
  顾棉气人不成倒把自己气了个实实在在,当下便甩袖出门。
  碧珠银钏看着前面气呼呼一步步仿佛把地面当仇人踩的自家郡主,面面相觑——
  她们家郡主这是怎么了?自两年前便未曾露出过这般神色,素日里都是一副娴静淡然的神色,怎么今日和安将军说了两句话便气成这样?
  细细想想安将军的话,碧珠郁闷了,郡主在气什么?
  顾棉自己也未曾意识到,因着安重诲的那张脸,她对安重诲不由便多了几分亲近,就连脾性也不由的变成和王莽相处时的脾性。
  安重诲靠在床头,忆起顾棉方才临走前气恼的眼神,心下一晒,没来由的便觉得愉悦。
  康乐郡主。
  顾棉。
  两个称呼在心中不住转换,最后定格在“顾棉”上,安重诲这时才发现自己似乎对这位康乐郡主有了些许不同的情绪。
  但细细究来他们不过数面之缘。
  初见,她目含凄哀藏着无尽沧桑,只这一眼便让素来辨识不清人面的他记住了那双眼睛。
  再见之时她站在树下仰头看他,目光沉静波澜不惊,与两年前天差地别,让他一时未能认出。
  而方才,那双古井般的眸子里泛□□点涟漪。
  安重诲阖眸,尚带着些苍白之色的唇瓣微勾。
  而此刻顾棉尚不知道自己被人惦记上了,她正听顾行武讲市井间的趣事,方才的气恼尽数被抛之脑后。
  顾行儒一年前入仕,如今正在洛京翰林任职,顾行武入蓟州军中,今日特地寻了由头归家,只为见自己宝贝妹妹一面。
  趣事讲完,顾行武以手支颐状似不经意的开口“康儿啊,听说家里来客人了?”
  顾棉低头把玩着手上的九连环“唔,是。”
  “听说这人是个大将军啊……”
  顾棉心不在焉“嗯……”
  顾行武一听剑眉倒竖,双手捏的咔咔响。
  又是那个黑衣大胡子!
  他第一次见康儿,康儿便昏迷了一次,之后更是卧床月余才好!大哥当年便说这人定是不安好心,要小心防备不能让康儿与他多有接触。如今看来确是真的!不然康儿怎么见他一回便昏迷一回!
  可怜安重诲,刚刚打定主意要把小白兔叼回窝里就被大舅子盯上了。
  ***
  之后数日顾棉再未见过安重诲,安心待在自己院中侍弄满院的药草,研究顾行儒从洛京送来的小玩意儿,倒是丝毫不乏趣味。
  这日,顾棉正拿着小锄头给几株药草松土,顺便锄去伴生的杂草,朔方王院中奉命照看安重诲的仆从急急忙忙跑来“娘子!娘子!不好了!”
  青色短打的仆从站在院门口扯着嗓子喊,顾棉眉头突突直跳,抬手轻按眉心“何事?”
  “娘子!安郎君不知为何伤口疼得紧,满头大汗,好生吓人!”
  怎么会?照理来说这几日伤口该开始慢慢愈合了,怎么会突然疼起来?顾棉皱眉没想出个一二,放下手中的锄头粗粗净过手脚步匆匆跟着仆从出了院子。
  安重诲养伤的屋子里此刻慌乱一片,床榻上安重诲咬唇闷哼,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住落下,几个小厮上蹿下跳不知如何是好。
  顾棉到的时候正撞上一名端着铜盆的小厮,登时水花四溅,幸而有银钏上前遮挡一二这才没湿了衣衫。
  看着屋子里的情况,顾棉长叹一口气。
  当时就该跟阿娘说别管安重诲的意思,在屋子里放几个丫鬟,照看起来也令人放心许多,偏偏安重诲只要小厮……
  见顾棉到了,那几个小厮连忙退避一旁,气都不敢出一声,推搡半天才有一名小厮勉强开口“郡、郡主,仆不知怎么回事,今早安郎君尚是好好的,只用了个早饭便突说伤口疼,现下已经疼了足足一个时辰了……”
  顾棉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近前几步查看安重诲的伤口。
  屋子里一片寂静,好一会儿,顾棉微笑着命屋中之人尽数退下。
  几人一步三回头的走出屋子,银钏细心的拉住屋门,和碧珠一左一右守在门前。
  如果没看错,方才郡主似是生气了,这安郎君难不成和郡主犯冲?不然怎么都受了这么重的伤了还能惹郡主生气。
  银钏面无表情站在门楣前,心中暗自思索。
  但是……
  郡主为什么生气?

☆、第73章 枢密使安重诲(五)

  枢密使安重诲(五)
  屋内
  顾棉嘴角微勾笑得很是和善“将军伤口疼?”
  安重诲躺在床上紧绷着身子做出一副隐忍的样子“唔……嗯……”
  顾棉低头卸下腰间一直佩戴的一个香囊,解开束口的带子从中拿出几根银针捏在指尖,眯眼细细看了看银针“将军忍一忍。”
  葱白的指尖捏着银针,光从窗户透进打在银针上,银针闪闪,安重诲突地觉得后脑发凉,多年行军练就的直觉告诉他有危险,但现在显然不是后退的时候“有劳郡主。”
  话音刚落银针刺入肌肤,一瞬的冰凉后伴随而来的是一阵强烈的酥麻感,安重诲反射性的看向顾棉,却见她抬眼朝他微微一笑。
  又一根银针刺入肌肤,酥麻感中多了些许疼痛,但这丁点儿的痛觉对安重诲来说尚不算什么,他视线仍落在顾棉身上,瞳仁中一抹杏色。
  顾棉仿若丝毫察觉不到他的注视,素手再抬,又一根银针扎下,这一次她的手指没有立刻离开,反是捏着银针转了转“将军还疼吗?”
  她开口的瞬时一阵剧烈钻心的麻疼感自筋脉中传来,迅速向四肢窜去,饶是安重诲自诩忍耐力非凡依旧忍不住闷哼一声,豆大的汗滴顺着两鬓低落,他咬牙“好多了,郡主果真医术高明。”
  “将军谬赞。”顾棉笑得无害,捏起最长的那根银针缓缓送入安重诲胸口一处穴位,末了起身理理袖子“这银针要扎上半个时辰才行,康乐有些乏了,先去歇息,待半个时辰后再来为将军拔针。”
  说着她转身毫不留恋的离开,安重诲欲要阻止她的步伐,却发现竟然丝毫动弹不得,他这才注意到方才顾棉扎下的最后一根银针正是为了定住他,屋外传来顾棉平淡的声音“我已为安郎君施针,郎君现下需要休息,你们都退下吧。”
  脚步声渐渐远去,安重诲躺在床榻上额头青筋暴起勉力忍受着体内的一波比一波强烈的麻疼。
  所谓自作孽不可活,安重诲直至今日才真真领略了个彻底。
  不过……
  安重诲忍痛扯出一抹笑,小丫头恼怒的样子还真是可人的紧,眼睛亮晶晶的像极了他曾在番邦见过的最美的黑宝石。
  “噢!嘶……”
  下手也一点不留情。
  ***
  又过了几日,顾棉前去查看安重诲伤口的愈合情况。
  顾棉为安重诲诊治定会不可避免的看到他的身体,但说来奇怪,一向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的朔方王也就罢了,就连朔方王妃竟也没说什么。顾棉本觉得奇怪,前几日去跟朔方王妃请安之时听她提起安重诲这才知道原由。
  原来在朔方王妃心里比顾棉足足大上十岁的安重诲当真被放到了和朔方王一个辈分的位子上,小辈为长辈治伤那是天经地义并没有什么可为人诟病的。再者,蓟州乃是边塞之地,民风本就开放,朔方王时常会光着膀子和顾行武拆招,顾棉还是他们忠实的观众,是以,由此联想,便可以知道朔方王妃当真没把这个当做一回事。
  就算有人胆敢拿这事嚼舌根,朔方王府三个男人绝对会让他知道什么叫做“悔不当初”。
  解开绷带露出里面掩盖着的狰狞伤口,伤口处已长出嫩红一层新肉,顾棉满意点头“伤口愈合的很好,安将军果真非一般人可比。”
  那日顾棉在他身上施的针并不是单纯为了让他吃瘪,这种施针的方法是顾棉无意之中悟出来的,通过激发筋脉的潜力而提升人体自愈能力,只是这种方法要被施针之人经受极大的痛楚,是以顾棉一直没有机会用上一用,这一次正好安重诲撞了上来,顾棉干脆就用他做了试验,现在看来效果不错。
  要说安重诲也有些诧异,自己的身体自己了解,这次伤口的愈合速度着实有些异常,若说他前几日尚有些疑惑,现下看到眼前的小人儿杏眼微眯露出偷腥的猫儿一般的愉悦神情,他心里大致了解。
  他那日被扎针虽当时疼痛难耐,但之后便觉得身子轻快许多,虽重伤卧床,筋骨之中却似有无穷气力,联想到伤口奇快的愈合速度,也是不无道理的。
  肩上伤口新肉之上传来一点冰凉的触感,安重诲低头却发现是顾棉的手触上他的肌肤。
  莹白纤细的指尖与黝黑的肌肤相接,强烈的色差让安重诲呼吸一紧,特别是当那几根手指还尤不自知的在伤口附近按压移动。
  浅浅的痛感反倒更让安重诲血脉激亢,他猛地抬手握住在胸前作祟的柔荑,再这么下去他会被逼疯的。
  顾棉抬眼看他,以眼神询问。
  小人儿细眉微蹙,点漆双眸透着些许迷茫,落在安重诲眼里便是偌大的两个字——
  “诱。惑”
  安重诲没有放开顾棉的手,反倒是挑。逗般的捏了捏,褐色的眸子紧紧盯着顾棉,期待着她的反应。
  “将军何事?”顾棉试着抽了抽手发现丝毫不能撼动,索性放弃,正色道。
  安重诲靠坐在床头看着那双眼睛又恢复了素日里的平静无波,心里莫名生出一丝不满,嘴角微勾,做出一副自以为勾。人的表情“郡主认为呢?”
  然而事与愿违,因着茂盛的胡须掩盖,在顾棉眼里,他只是胡须动了动。
  “将军可是伤口又疼了?”顾棉明知故问。
  安重诲脸上神色一滞,好在有胡须掩盖顾棉没能看出来,两人对视几秒,安重诲单手用力,顾棉一个重心不稳扑入他怀里。
  “唔。”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顾棉本安置在膝上的那只手因这一连串的动作杵在了安重诲大腿上,正正好按在伤口上,安重诲强行忍住到口的抽气声,阖了阖眼眸,咬牙努力忽视痛感“现下呢?郡主还是那么以为吗?”
  对于安重诲这种用生命胸咚的生活态度,顾棉表示不能理解,但懵懂无知什么的还是得坚持到底。
  要说康乐郡主不懂男女之情也是在正常不过的,毕竟作为一个常年与药罐子相伴的人,朔方王夫妇只顾着想方设法让女儿活得长一些再长一些,哪还顾得上去教她那些情情爱爱的。
  可惜安重诲糙的很哪能领悟到这个,只自顾自表示着自己的好感。
  “将军到底是何意思!”顾棉声音中带了些怒气,被安重诲禁锢住的手使力欲要挣脱。
  她使力,安重诲更用力,一来二往安重诲右肩好容易开始愈合的伤口再度崩裂,他却仿若没有感觉,仍旧大力抓着她。
  血珠渗出,染上顾棉的月牙色短襦,格外扎眼。
  眼看着再僵持下去这人的伤口恐怕会恶化,顾棉终究不忍,卸下力气放弃挣扎,极为乖巧的伏在安重诲怀里。
  顾棉因着身子不好体温比一般人要偏低些,冬日里极为难捱,需得日日抱着暖炉方能度日,但在夏日便是莫大的好处,旁人都因酷暑满头大汗狼狈不已的时候,她却始终清清爽爽,一滴汗没有。
  安重诲揽上她的时候便发现了这件事,清清凉凉的感觉透过肌肤深入体内,他舒服的全身毛孔张开,将顾棉又往怀里摁了摁。
  今日顾棉来只带了碧珠,方才碧珠被顾棉遣去端热水,脚步声在门外响起,顾棉淡淡道“碧珠回来了,将军可能放开康乐?”
  安重诲仿若没听到,犹自揽住顾棉。
  眼见着碧珠就要推门进来,顾棉心中焦急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碧珠推开里屋的门。
  “娘子?”
  碧珠错愕的看着床榻上“相拥”的两人。
  若是地上有缝,顾棉现下定会毫不犹豫的钻进去。
  却在此时,安重诲伸臂推开顾棉“郡主当心些。”
  电闪石光间,顾棉快速反应过来,抬手将脸侧滑落的一缕发丝别到耳后“多谢安将军。”
  原来是郡主不小心跌入安郎君怀里啊,碧珠提起的心终于放下。
  可……
  总觉得哪里不对啊。
  ***
  隔日,顾棉破天荒的主动来找安重诲。
  她今日难得的着了一身妃色罗裙,越发显得她肤色白净,窗边的光透进来洒在她脸上,肌肤竟隐隐有些通透。
  顾棉在床边停下,银钏碧珠被她留在屋外,她垂首定定看了安重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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