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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虐渣手册-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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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初做出适才缓过神来的样子,拿了帕子拭泪道:“多谢先生仗义,只一点,父母兄长之死妾身无话可说,但妾身弟弟年幼时虽生性顽劣,却绝非胡作非为之人,什么为了风尘女子与人斗殴而死,绝不可能,必是有人要害他性命!”
重生杀夫报仇(四)
“妾身一介女流,又嫁作人妇多年,一时竟不知如何替我弟弟伸张,还求先生主持公道,万不能让舍弟喊冤入土,令亡父九泉之下不能瞑目啊!”
说罢还郑重行了一礼。
中年男子连忙避开,顿觉重担压肩,亦郑重地承诺一定会查明事实,其余人也被带动,一个个都说会倾力相助。
这些挟怒火而来的文人们,此刻已经没有一个相信魏宁是死于狎妓的了,心里只想着魏老一去,他的幼子就被人以如此不堪的手段害死,他们这些学生还真的相信了,真是既恨又愧啊。
周贤被晾在一旁,脸色越来越黑,都能滴出水来,好不容易找到个机会发话:“岳家家事,还是不牢诸位费心了,周某……”
“周将军还是专心地打天下去吧,这等小事与天下大义比起来,何足挂齿?”一个年轻人讥讽地说道。
若有打算为魏宁洗脱污名,早该有所动作了,这周贤却什么表示也没有,果然除了叫人节哀他也做不了别的事了。
没能力做不到让人看不起。
有能力还不做,那更是居心叵测了。
怎么看这家伙都有问题。
周贤脸色铁青,但他无论如何愤怒都不敢动这些人一根手指。
江州府这帮文人早几年就已成了气候,近年来因为天子昏聩,天下混乱,相对弱势的文人们更是喜欢往这里跑,辞了官的也爱来投奔魏清竹,因此江州府有才有能之人比比皆是,有人称下一个朝代的文官班子都在这了。
全天下的人都看着这边,周贤敢动这些人就等着被群起而攻之吧!
周贤心下十分憋屈,对魏初语气也就不好了:“阿初,莫任性,咱们的家事怎好麻烦外人?”
魏初一直冷眼瞧着周贤的尴尬模样,此刻被点名,淡淡地直视他:“对将军来说,这些人是外人,但先父说过,他的朋友学生都是他的家人,父亲的家人便是妾身的家人,有何不好麻烦的?”
魏初的话令一干文人感动得不轻,越发坚定了要为魏相后事操持、为魏氏兄弟报仇的决心。
周贤被哽住。
魏初没给他继续说话的机会,侧开了视线,她怕自己继续看着他会吐出来:“还有一件事,妾身一门俱亡,连个正经守灵的人也没有,妾身虽已嫁与将军,但生恩大于天,妾身先是魏氏女,才是周氏妻,求将军体恤,容妾身留在魏府,陪伴父母亲人最后一程。”
“好个先是魏氏女,才是周氏妻!”那领头的中年文人一声叫好,赞许地看着魏初,这句话中大有要撑起魏府门楣的意思,“不愧是魏老的女儿!”
其余人看着身姿纤弱面色苍白却又一脸决然的魏初,也暗暗赞同和敬佩,对她的印象从一个看不清脸的周夫人,变成了有着魏老气骨坚强理智的魏氏孤女。
魏初松了一口气,只要这些人认同了她是魏氏女儿,而不再把她当成“周夫人”,那么就会有意识地保护她,支持她,虽然并不是多么有力的保护,但也足够镇得周贤暂时不敢对她做什么了。
她朝南风使了个眼色,便将身子柔柔地靠向她,南风会意,扶着她对众人说:“诸位先生,我家夫人身子不适,先去休息片刻再来守灵,这里就请诸位先生费心一二了。”
众人自然忙让魏初去休息,魏初行了个礼,又对周贤福了福身,便靠在南风身上,几乎是被她架着出去。
等出了人们的视野,魏初才对南风说:“放我下来些,我们慢慢走。”
魏初脚下实实地踩着青石地面,看着这径竹扶疏、庭宇开阔的府邸,心痛难抑。
亲人们的音容笑貌犹在脑海,可如今此地只余处处飘白,冥灯悬挂,无穷无尽的凄凉与幽寒。
她回来得太迟了!
她行到一口水缸边,低头看着水面映出的一张惨白黯淡的女人脸庞,她才二十出头,却因为连番的打击和日夜不停的哭泣而苍老了十岁不止,两只眼从未消过肿,原本大而明亮的眼睛只剩下了细细的缝,从里面流泻出阴惨惨的冷光。
她抚摸着自己消瘦的脸庞笑了起来。
重生吗?
她是从地狱里爬回来的,也将拖着所有的仇人返回地狱。
她附耳与南风悄声说了几句话,南风讶然。
“此事十万火急,你速速去办,我这里你不用担心。”魏初郑重地道。
南风一惊,肃然领命而去。
魏初看着她的背影片刻,去了整顿出来的厢房,一松懈下来只觉头痛如裂,胸闷欲呕。
她忽然想起什么,手轻轻放在了腹部,脸上露出一丝恍惚之色,随即又冷笑起来,叫来两个魏府家生婆子守住房门,便倒头睡下。
她要先养养神,不然没把周贤弄死自己就倒下了可怎么办?
只不过这一觉到底也没睡好,一闭眼过往种种就争先恐后地跳出来,魏初不堪其扰,好不容易终于迷迷糊糊快睡着了,却又被吵醒。
“你们让我进去,我是夫人身边的大丫鬟绿意!”门外传来一个很悦耳的声音,但此刻却是急切中透着三分的得意骄纵,就显得刺耳起来,仿佛她的身份多么值得炫耀一般。
两婆子果然很惶恐不安:“绿意姑娘,不是婆子们不让你进去,是夫人吩咐过,她休息时任何人都不能进去。”
“我是‘任何人’吗?我是夫人最信任的人,快快打开门,李神医和柳姑娘还在外面等着给夫人诊脉呢,耽误了夫人的病情你们谁担得起?”
两婆子犹犹豫豫,不知该如何是好,而里头魏初听到这里也起身了,冷冷地道:“都进来吧。”
绿意得意而不屑地扫过两个婆子,推门进去了。
魏初正自己套上罩衫,走到外间的主座边。
绿意抬头要说话,却忽地一怔。
重生杀夫报仇(五)
屋里头光线有些暗,窗格子里只透进来淡淡的飘飘悠悠的些许光亮,魏初正是隐在了幽暗之中,但下半身却站在门口进来的光线中。
因为娘家接连的丧事,她穿得素得不能再素,连个刺绣都没有的素白裙角就这么静静地垂落下来,几乎要拖到地面,光线争先恐后地照出了上面每一个褶子,仿佛人世间任何的污秽都不能沾染上去分毫。
绿意不知为何就有些紧张。
她视线慢慢地上移,往常夫人穿这身白裙子,原本柔弱的身形就越发孱弱不堪,好像快要烧得没油的灯,稍微重一点的一口气就能将她吹灭。
可是如今站在眼前的女子却腰肢挺拔,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像冬日风雪下的花树一般稳秀沉静,仿佛无论什么都不能将她打倒。
她的面容隐在黑暗中,脸色极白,眼眸黑亮,直勾勾地看过来,绿意的心脏如同被一个锤子重重砸了一下,双膝一软,几乎跪倒下去。
魏初却无声笑了一下,似乎很欣赏绿意的惊慌失措,她慢条斯理地走到椅子前坐下:“慌什么?怕我罚你?”
这种语气也是从来没有听过的,饱含着危险的气息。
绿意茫然不安:“夫、夫人?”
魏初微微抬了下下巴,叫两个婆子:“你们也进来,关上门。”
绿意终于确定不对劲了,连忙喊:“夫人,李神医还在外面呢,将军让他来给你请脉!”
李神医?那人也配叫神医?
魏初眼里闪过嫌恶之色,她看着绿意,眼里冷幽幽的没有一丝光亮。
“主子您不要怪我,我也是为您好……在地底下一家团聚,这是好事……”灵堂里绿意的话还盘旋在耳边,当初她被周贤亲手灌下毒药的时候,她还在一边帮忙按住自己的手……
还说什么是对自己好……
她扯着嘴角:“听说你是我最信任的人,好有脸么。”
原来是为了这个。
绿意连忙讨好说:“绿意也是担心夫人,这两个婆子……”
“那也是因为担心我,才大喊大叫的?”魏初瞬间沉了脸,手一指:“我父母兄弟都在灵堂那,你一个低贱的婢子竟大呼小叫,你将主家放在哪里,将我放在哪里?给我掌嘴!”
两个婆子愣愣地站在那,魏初扫过去一眼,她们一哆嗦,一个抓住绿意,一个就一巴掌扇下去。
清亮的耳光和着惨叫响起,魏初顿觉通身都舒泰起来。
她挑着一边嘴角:“继续打,就打一边脸,有多少力气给我下多少力气!”
婆子不敢看魏初,抡圆了胳膊一个一个巴掌甩下去,这婆子做惯了粗活,手上力气不下于一个壮年男子,绿意挣不开躲不过,惨叫间脸立马就肿了,没几下就破了皮,淌下血。
魏初坐在雕花大椅里,手指抵着额角冷笑着看。
你看,报仇其实很简单嘛,曾经背叛她的人就这么跪在她脚前,任她磋磨。
每一记耳光,她心里的郁气就能消散一分。
可是这么怎么够呢?她心里的恨心里的怨已经浓得化不开了,比墨汁还黑比糨糊还粘稠,一个小小的绿意怎么够她解恨?
她站起来,走到绿意身前,俯身看着跪都快跪不住的她,右脸肿得老高血肉模糊了呢。
她伸出食指点了点绿意完好的左颊,指尖就染了脂粉,不仔细看是绝对不会看出来的。
她轻轻吹一口,又一把拔下她发间的银簪:“往常我不说你,不代表你就能把我当傻子糊弄,魏家大丧,你却戴簪抹粉!绿意,你还知道你是谁家的奴才吗?”
绿意哆哆嗦嗦地看着她,像看着一个鬼怪。
魏初掐住她下巴,指甲刺入细嫩的皮肉,鲜血就流了出来,她像是要把那块皮肉给抠下来:“说!”
“是、是夫人的、的奴才。”
“知道就好。”魏初把银簪扔到她面前,“都说铁杵磨成针,你将这簪子磨到绣花针粗细,我便饶过你。”
她对婆子之一道:“将她带下去关到柴房里去,拿块磨刀石跪着给我磨,什么时候磨成针了什么时候再起来,她若偷懒我唯你是问!”
婆子唯唯应诺,将瘫软了的绿意架了出去。
弄走了绿意,魏初拿了帕子擦拭自己那根碰到过绿意的手指,嫌弃地将帕子扔在地上,才刚重新坐下,外面又是一阵大声,接着一个女子冲了进来。
“魏姐姐,绿意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她,你们不是一起长大亲如姐妹的吗?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魏初斜倚在几上按了按发痛的额角,双目微合不耐道:“吵吵吵,吵得我头都痛了!”
女子一僵,面上闪过一抹难堪,小心地看了看魏初:“魏姐姐你怎么了?心情这么不好?”
“我父母兄弟皆亡,难道还要我笑给你看吗?”魏初不耐烦地睁开眼,看清了眼前的女子。
巴掌大的小脸,年轻水嫩得不像话,眼前的女人远没有当上皇后后的高贵华美,她穿得朴素,可是这朴素却盖不住天生丽质,魏初忽然就想起周贤对她的赞美——她像是天上的小仙子误入凡尘。
可笑当时她还深以为然,将这落难的少女收留了下来,好吃好住地养得白白胖胖,姐妹相称,还让周贤多多照顾她。
魏初,你真是蠢到家了!
柳昭昭一脸愧疚,上前挽住魏初的手:“魏姐姐,我知道你伤心,可也不能拿身边的人出气啊,绿意再有不对,那惩罚也太重了,看在我的面子上就饶过她一回吧。”
重生杀夫报仇(六)
一面说一面观察着魏初的表情。
魏初突然性情大变,先是当众给周贤难堪,再是发作绿意,对她也暴躁冷漠,本是绝对不会做的事她却做了,到底是受了太大的打击还是察觉了什么?
魏初看着手臂上的那只小巧洁白的手,用了最大的力气才控制自己不生撕了她,嘴角弯起:“昭昭还是一如既往的善良啊。”
柳昭昭笑。
“但这么善良的你宁愿去关心维护一个犯了错的下人,却不肯安慰安慰我这个痛失亲人的可怜人,对我笑得这么没心没肺,还真是叫人心寒呢。”
柳昭昭笑容一僵:“我……”
魏初冷漠地抽回手:“我没功夫陪你嬉皮笑脸,离我远一点!”
柳昭昭似乎吓到了,不知所措地朝后看去:“李大哥……”
那“李大哥”是随着柳昭昭进来的,一身书生装扮,三十岁不到的年纪,气质儒雅,手提一个医箱,正是那所谓的李神医李闻善,周贤的至交好友。
李闻善听了柳昭昭喊自己,心都软了,皱眉看着魏初:“嫂夫人,昭昭并非有意的,她只是看绿意伤得太重……”
“行了,不用在我面前展示你们虚伪的同情心,周贤每天要杀多少人,怎么没见你们去劝一劝说一说?绿意与魏家签了死契,我便是要她即刻去死,也没人能说什么。”
李闻善眼神转冷,眼里露出丝丝厌恶之色。
这魏氏看着还好,原来骨子里如此狠辣,莫怪得不到周兄喜爱。
魏初冷笑。
前世她没做过一件坏事,对身边的人从来宽容友善,可她越是那样,这些人就越觉得她好欺负,就如现在分明是来试探她虚实,嘴上却还要义正言辞地和她扯什么善良不善良。
当天底下就只有他们是聪明人!
魏初一刻也不想和他们废话。
等她翻盘了,这些人一个也逃不掉。
“李郎中不是来给我把脉的吗?别耽误时辰了。”她伸出了右手。
李、李郎中?
李闻善医术高超,谁不是恭恭敬敬地称他一声“神医”?郎中二字不过是他对自己的谦称,这魏氏还真是……
李闻善黑着脸号了脉,只说魏初身子虚弱,要多调养,他给开一帖补中益气的方子吃着便是。
但魏初看到那张方子,笑了,还真当她是傻子呢,以前还做做表面功夫,弄张假方子糊弄她,现在倒好,直接就写了出来,当世上人除了他自己就没人看得出这是养胎的?
蠢成这样,也能称神医?
更蠢的是自己,居然被这些人耍得团团转!
她收了方子:“一会儿我派人去抓药,没事你们就滚吧!”
李闻善闻言大怒:“魏氏,你以为谁都能得本神医救治吗?若非看在周兄的情面上,你当我想来此?”
柳昭昭连忙劝他息怒:“魏姐姐是伤心过度才口不择言,她没有恶意的。”又劝她回周府去:“……周大哥也不容易,你身为他的妻子该谅解他才是,你如今这样,他下不了台的。”
“我们夫妻间的事,你来瞎参合做什么?”魏初却一点也不领情,斜睨着她,“你想表现自己,不用拿我做筏子,既然这么关心周贤,正好我这些日不在他身边,你去伺候他起居饮食便!”
柳昭昭脸一下子涨红了,连连摆手:“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李闻善更是护着她对魏初怒目而视:“周兄对昭昭有救命之恩,昭昭关心他也是应该的,不要将人都想得如你这般不堪!”
魏初被闹得头疼,不耐烦极了:“少废话吧,我懒得和你们吵,门在那,慢走不送。”
李闻善气得话都快说不出来:“简直不可理喻!昭昭,我们走,这等无理之人与她理论不了。”
两人快步出了魏府,柳昭昭才咬了咬唇道:“李大哥,你看魏姐姐是不是不太对啊,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一个人遭遇重大打击是会性情大变的。”李闻善说着嘲讽一笑,“不过也许这才是她的本性呢。”刻薄,狠辣,无理取闹,“这种人不值得你担心。”
是这样吗?柳昭昭忧愁地皱着眉,总觉得魏初的眼神很可怕,仿佛洞悉了一切般。
她打了个寒噤,若是她真的发现了什么,那得早做打算了。
干脆毒死她算了,身边不是正好有个大神医?弄份毒药实在太容易了。
她愧疚地说:“那魏姐姐腹中孩子还好吗?若非我想要治好她的风寒,拿错了药给她吃,她也不会病重,更不会危及胎儿,这个孩子若是没了,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李闻善舍不得她伤心,忙道:“孩子好着呢,你放心就是。”安胎药日日不断,都是大剂量的,那胎稳得很,只不过胎儿稳了,大人恐怕就不那么好了。
……
房中魏初也正抚着小腹。
她怀孕了。
前世这个时候她还是不知道的。
当时她太浑浑噩噩了,南风又在这方面太粗心,绿意有意瞒着她,她竟一点都没察觉到,直到一个月后小产了,她才知道自己竟有了四个月的身孕。
这个孩子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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