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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千欢-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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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想到济南廖家发配交趾的事情,他也就释然——程夫人必是因为娘家获罪而程阁老不曾出面讲情的缘故,恨上了结发的夫君。

    有的女子的心,真的不大,太狭隘偏激。

    自然,他也料想到了,这种事被外人得知,程阁老兴许就会被人弹劾德行有亏。他当时就说这些不打紧,你如常料理政务就行。

    当日回到正宫就寝,他叮嘱皇后得空敲打敲打程夫人。

    皇后一口回绝,说那不是她能干涉的事儿,回头程夫人再跟别人数落她可怎么办?那女人真要是疯了,可不就什么话都敢说。

    他想想也是,又觉得只要有脑子的人,就不会用这种事为由弹劾程阁老,也就放到了一边。

    没想到,真有那种没脑子的人,那个人还是他的次辅。

    怎么想都是一肚子的邪火。

    皇帝运了半晌的气,唤刘允:“把这件事透露给程阁老,让他管好自己的夫人,不要有妇人之仁。”

    刘允即刻称是,“奴才这就指派人去趟程府。”

    皇帝瞪了他一眼,“你亲自跑一趟能累死么?又不是七老八十了。”

    刘允汗颜,“是,奴才这就去程府。”心里想着,您老人家这坏脾气什么时候才能过去啊,眼前这一段,真是愁死人了。

    ·

    程府。

    送走刘允之后,程阁老回到书房,命人把程夫人唤到面前。他把一封休书推到书案对面,“明日起,带上你的陪嫁,离开程府。”

    程夫人看过休书,讷讷地道:“你居然要休了我?先前为着名声,连和离都不肯。”

    程阁老笑容讽刺,“你倒是看得起自己。和离是两个人的事,休妻是我一个人的事。还是那句话,当年的程家是你想来就能来的地方,如今的程家,却不是你想走就能走的地方。我不会因你承担任何过错,我要的只是放弃你的结果——多年无子,犯口舌。外人眼中,我已对你仁至义尽,你仍不知收敛,活该如此。”

    程夫人委婉地威胁他:“与其休了我,可不如杀了我更稳妥。”

    “那就把话挑明了说。”程阁老拉开抽屉,取出一叠信件,“这是你的至亲在流放途中写给你的信件。如今天寒地冻,他们却是过惯了锦衣玉食的日子,冻死病死也不稀奇。别再激怒我,好么?”

    “……”

    “与其要我杀你,不如你自尽。可是,谅你也不是有骨气的人。”程阁老睨着她,“你不值得任何人为你担上风险、罪责。我所需做的,只是看着你走上绝路。”

    程夫人身形一震,怔怔的落下泪来。

    “退下。”程阁老摆手吩咐她。

    这是他此生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这一世,这一段孽缘,到了尾声。

    她等待他将近二十年,他不曾为她付出分毫,甚至连一个温和的眼神、一句温和的言语都不曾给予。

    她平时能够用来安慰自己的,是他与另一个女子的求而不得、余生落寞。

    如今,这安慰自己的理由变得荒谬起来——他不曾与那女子相守,心里却一直在记挂、守护着那女子。

    那女子看起来是失去了一切,其实已得到了他的全部。

    不会再有谁能比他付出更多。

    也不会再有谁比她失去更多——这么多年,徒劳无获,面对的、经历的,只有他无形的折磨。

    许多年,从来都没有让她有过一次的如愿。

    她一生爱过的、恨过的、算计的都是他,除了嫁入程家,从没有一次能够如愿,不能得到哪怕片刻的快意。

    该结束了,这一切。

    这最后一次,她不会再徒劳挣扎,会让他如愿。心甘情愿的。

    ·

    程阁老休妻一事,很快传遍京城。

    厉阁老曾弹劾他的事,则没有任何人提及。

    心知肚明的,只有几个人。

    林茂青为此事付出了代价:外放,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县城去做县丞。明年开春儿,正式的调令才会下来,他还能在京城逗留一段时间,但如今的差事已经有人接手。

    他早就预料到了弹劾程阁老的最坏下场,这样的结果,却是怎么都没想到的。

    离京之前,他最想最需要见的人是石婉婷。连续几日登门求见,石婉婷始终干脆地回绝,不论小厮、管事,都没给过他好脸色。

    可是,他离京之前,还有一件事要办。若她能回心转意允诺嫁给他,他或许能够罢手;若她绝情到底,那么,他只能听从厉阁老的吩咐。

    ·

    梁潇遇难两日后,顺王府才传出他中邪的消息,请太医前去医治。

    梁湛、梁澈也在当日一早闻讯,早早的去了顺王府,看到梁潇的样子,梁湛暗暗松了一口气,梁澈却颇有些兔死狐悲之感。

    太医给梁潇把脉的时候,两兄弟就在室内。

    当时的梁潇被人安置在贵妃榻上,没有焦距的一双眼目光呆滞、茫然。

    梁湛道:“这病症委实离奇,听顺王府的人说,顺王近日心绪甚是恶劣,这两日都把自己关在密室。下人如以前一样给他把饭菜放在密室门外,他却始终没有拿过,实在是少见。为此,下人才大着胆子进到密室,看到他的时候,已经觉得有些失常,把人抬回到上面,不过一两个时辰,他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梁澈百思不得其解,“怎么回事呢?”

    梁湛道:“那只有他自己知道。不过,听一个管事听他说,这些日子总梦见顺王妃。”

    “……”梁澈没接话,心里却想着,你倒是问得清楚,这下手的人,该不会是你吧?又想问他:周素音是否曾入过你的梦,又是否要索你的命。

    太医把脉之后,一头雾水。脉象上,实在是看不出端倪,可人分明是完全瘫了,只一双眼还算正常,偏生眼神又是那样呆滞……是不是瞎了?可原因呢?顺王在他自己的府里,还能被谁鼓捣瞎了不成?不要说别人不信,他自己就不相信。

    满头冒汗地斟酌多时,他也不敢下定论,只说自己才疏学浅,要请太医院里医术精湛的人来看看。

    半日的光景,太医来了几个,谁都不敢下定论,到末了商量了一番,认可了梁湛提及的中邪的说法,开了个不温不火的方子——治不了病,但是常年吃也没事。

    之后几日,梁湛时不时就去顺王府看看,找府里的下人询问一些事情。

    太医院的人则把此事禀明皇帝,说法就是顺王中邪了,短期内怕是都无法恢复如常。

    皇帝吩咐皇后得空了去看看顺王到底是个什么情形,皇后说年节前后实在太忙,要正月十五之后才得空。

    皇帝是真没当回事,私心里怀疑顺王要用这种事让他生出恻隐之心,索性说那就算了,总不见好再说。

    ——事情比唐修衡、沈笑山预料的还要乐观可喜。

    但也不难想见,皇帝后知后觉长子成了名符其实的废物之后,会更为难过,甚至会气得不轻。

    可又有什么法子?

    若在前世,连皇帝自己都会暴毙,何况他那个心思歹毒却不够聪明的长子。要么是现在自食恶果,要么就是被梁湛除掉。

    唐修衡得一步一步来,没可能先一步把梁湛除掉,更没可能让梁潇洗心革面。

    不把人命当回事的人,就活该不被他当人。

    所以,他无法对此事生出分毫的不安或愧疚。

    这件事,他并没对薇珑细说,只说梁潇开罪了跑江湖的人。

    薇珑也没细究,权当是梁潇终究为周素音的事遭了报应。

    如果不是那个男子下作、歹毒,贵妃和顺王妃就算有心,也不能成事。但是梁潇明显是很认同,甚至于他就是始作俑者。

    这样的皇室子嗣,活着的话,日后只会有更多出身比他低的人被他害死。

    只因为他是金枝玉叶,他就能荼毒生灵?只因为出身卑微,无辜的人就该被他当做棋子去利用、作践?

    ——这情形,与梁湛的前世今生没有什么不同之处,让薇珑一直愤怒。梁潇生不如死,活该,而她最盼望的,是梁湛也尽快得到相似的下场。

    ·

    腊月二十七,石婉婷来到唐府,只找薇珑说话。

    再有两日便是除夕,在这时候没人还有闲情串门,薇珑料想着石婉婷找自己一定有要紧事,当即命琴书把人请到了正房说话。

    见礼之后,石婉婷把一封书信交给薇珑,“唐夫人,您快看看,尽早知会侯爷才好。家兄也去找侯爷了,但是侯爷一向行踪不定,平时外人根本不知道他去了何处。今日这件事,他要是不能及时得知,可能会比较麻烦。”

    薇珑颔首,取出信纸来看了一遍,见是林茂青写给石婉婷的一封信,信上有一句说是石婉婷相赠的扇坠儿,他收藏至今,且找到了几个以假乱真的赝品——这不需问石婉婷就能断定是危言耸听。

    信件末尾又说,他曾听程阁老说过,唐意航征战期间,屡有不义之举,石指挥使最是清楚,被打压得落魄的人更清楚,他已写信给石指挥使,不知他是否收到,若是她命人将信件扣押下来,实在是不智之举。一日内若是不给他回音,他就会请几位以前的同僚上疏皇帝。

    薇珑的第一反应,是前世唐修衡经历过的冤狱在今生提早提上了日程。

    梁湛近来看起来是很关心梁潇的病情,其实已经将陷害唐修衡的事情安排下去。

    末了,她才注意到这封信出自谁手,“林茂青。你曾经的意中人,是林茂青?”她凝眸看住石婉婷。这是对方不曾对她说过的。

    作者有话要说:  尬九千第三天,你萌也帮我记着哈~稍后捉虫~

    晚安(づ ̄ 3 ̄)づ

 第82章 更新(三更)

    82

    石婉婷缓缓点头,轻声地“是”。

    “你……让我想想; 别心急。”薇珑的中指指尖用力又快速地挠着拇指。

    石婉婷频频点头; 转到一旁落座。

    林茂青。薇珑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看着眼前的石婉婷; 此刻几乎可以确定; 前世的石婉婷,嫁的人是林茂青。

    她对前世的这桩姻缘真的是没有印象,但是记得林茂青一些事情。

    前世; 程阁老离开朝堂之前; 整治济南廖家之余; 顺手分别问罪三个门生,其中就包括林茂青。

    恩师清理门户; 与学生状告恩师一样,都是让人瞠目结舌的事儿。在当时引起了轩然大波。

    程阁老惩戒的那三个学生; 两个都灰溜溜地离开了京城,终生再不能入仕,只有林茂青; 有人为他上下周旋,最终只是降职罚俸。

    薇珑记得吴槐针对林茂青一事说过几句话:“林茂青的幸运之处在于; 他的大舅兄手握兵权; 又是最重兄妹情分。唉; 这归根结底,帮到林茂青的,其实是唐侯爷。程阁老要不是看在侯爷的情面上; 怕是绝不肯善罢甘休。”

    她当时的处境已经很糟糕,听了并没多想,觉得程阁老得饶人处且饶人也好,真把事情做绝的话,终归是会影响到一世的清誉。

    此刻回想起来,她不难确定林茂青的大舅兄就是石楠——他是京卫指挥使,应了手握兵权这一点;他最重兄妹情分,她听唐修衡亲口说过这一点;他亦是唐修衡一手带出来并着意提携的人,应了程阁老看在唐修衡情面上这一点。

    石婉婷的出身自是不需说,林茂青是程阁老的门生,年纪轻轻入了翰林——这样的亲事,岂不就是门当户对么?不论前世还是今生,他们成亲,在谁眼里都是很般配。是因此,她听到与否,都只能是听过就忘,在唐修衡那边,也是一样。

    性子冷清也有莫大的弊端,平时简直算是没心没肺,听过就忘记的事情太多。

    前一世,周清音嫁给了梁湛,周夫人就算是知晓林茂青等人背叛程阁老,就算是提醒过程阁老,程阁老也不会对三个门生下重手——他可以谁都不顾,却要顾及周夫人,会担心梁湛怀疑周夫人给他通风报信,从而刁难她和周清音。

    所以,程阁老等到放下一切之前,才出手惩戒那三个叛徒。

    前世的石楠呢?他后来怎样了?

    薇珑竭力思索着。

    唐修衡兵临城下之前,石楠就得了重病,在家休养——是真是假,无从得知。他不曾为了梁湛率兵与唐修衡对峙两军阵前。

    再往后的事,薇珑大抵算是不闻窗外事,不得而知。

    这一刻,薇珑只是为唐修衡心寒。

    前世背叛他的人,差一点就出面指证他的人,是石楠,是曾与他一同出生入死的战友,是他那样赏识的一个人。

    不可否认的是,石楠还算聪明,在最后关头收手——可他这份儿聪明,是针对他自己。他若出面,皇帝一定会将他斩首处决。

    按推测的话,前世一定也出过相仿的事情:厉夫人在小圈子内散布流言蜚语,引得石楠对唐修衡心生记恨——今生都是唐修衡主动找他的时候他才说明原委,在前世,那是不可能的。在这关头,林茂青冒了出来,求娶石婉婷。

    在当时,石婉婷应该还不知道林茂青背叛程阁老——今生诸多事情,都逼得梁湛、厉阁老提前了起码一二年的时间,有行动才会有破绽,没行动任谁也不会平白无故起疑。况且,石婉婷就算是知道,也会受威胁嫁给林茂青,林茂青在信件里写得很清楚,他握着石楠的把柄。

    林林总总,让石楠成为藏于暗中的厉阁老的人——也就是梁湛的棋子,在关键时刻,险些害死唐修衡。

    冤狱的事情,如果没有石楠首肯出面指证,梁湛与厉阁老不会有底气肆意行事。

    这一切,到底该怪谁?

    怪自己不曾命人留心着门第之间的流言蜚语,更不曾及时告知唐家么?

    怪唐修衡、太夫人不够警惕,也没留意家门外的是非、流言?

    可这些真的能算是他们的错么?

    石楠如果没有短处被人拿捏着,如果还如当初那样信任唐修衡,怎么可能出这种事?

    薇珑思忖良久,抬眼望向石婉婷,缓声道:“我会派人去找侯爷,但能否找到,我也不敢担保。”

    石婉婷面色焦虑起来,“可是,这事情真的是十万火急。家兄有把柄在别人手里,能救家兄的,大抵只有侯爷。”

    薇珑觉得分外讽刺,面上则是不动声色,“我记下了,会派人从速找到侯爷。你先回家,等候回信。”

    石婉婷站起身来,抿一抿唇,道:“我只能等到今日戌时。戌时过后,假如情形对家兄不利,那么,我会命人告知林茂青,答应嫁给他。”

    原来并不是来求助的,而是要挟她与唐修衡务必销毁石楠落到别人手里的把柄,堵住别人的嘴。“要是那样,真是委屈你了。”薇珑微微一笑,“可我若是你,兴许会三思而后行。”

    “夫人这话……怎么说?”石婉婷看住薇珑,问道。

    “很多人敬重皇上与程阁老如神,原因是皇上与程阁老在军国大事上的每一个举措,都是因为心怀苍生疾苦;将士、百姓敬重也畏惧我家侯爷,原因是他对奸细、敌军冷酷无情,但视麾下将士如手足,数年征战,他与麾下的将士从不曾有过扰民的事,他们像对亲人一样用自己的方式照顾着百姓。我所说的这三个人,都是挽救过无数性命、拯救无数百姓脱离水深火热的人。”

    薇珑顿了顿,深深地凝视着石婉婷,“我若是别家的人,在遇到威胁到他们安危的事情的时候,会做的是劝说亲人,就算不能完全为他们避免祸事,也会尽量想个折中的法子,控制着事态不走到最坏的局面,绝不是转头去找他们,让他们想方设法给自己谋取出路。”

    石婉婷用力地咬了咬唇,迟疑片刻,为自己辩解道:“我……自然不及夫人这样深明大义,我心中的格局实在是很小,遇到事情,有勇气为至亲拼上性命,却顾不上别的。”

    薇珑扬眉一笑,笑容透着冷冽,“若是今日侯爷与我想不出让你满意的法子,你们兄妹两个,就会心甘情愿地被别人摆布吧?这些年,我自认见识的事情不少了,但是恩将仇报的事情,还是第一遭亲眼所见。我谢谢你们。”

    “……”石婉婷期期艾艾地道,“夫人,您也不要把事情想到最坏的地步,到底,侯爷与家兄那边还没有准确的消息。日后,总还是要相见的。”

    薇珑没再掩饰心头的嘲讽,语气松散地说起另外一桩事:“我初见你的时候,对你没有什么好感,也不反感,按理说是不应该——饱读诗书的人,我一向都很敬佩。此刻我知道原因了,你虽然饱读诗书,可心思不干净更不坚定。诗书该让人心思通透,心性磊落。腹有诗书气自华这一句,此生都用不到你身上。”

    这种话,不论是在怎样的时候说起,都让人无法为自己辩解——别人不肯夸你,你又能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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