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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千欢-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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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珑笑得微眯了眼睛,摇了摇头。
唐修衡用口型对她道:“撒谎。”
“侯爷所指的才能,想不出。”难得遇到为难他的机会,薇珑怎么会半途而废,“至于是怎样的人情,不该是我过问的。”
“再想想。”唐修衡用哄孩子的语气说道,“事情至关重要,可我不便当面告知王爷,需要你转告。”
薇珑眼底、唇畔的笑意渐渐淡去,转化为无奈、沮丧。
第10章 厚礼
唐修衡对她扬了扬下巴,眼神戏谑。
薇珑拿他没办法,只得从头问起:“家父何时帮过唐家?我没听说过。”
“陈年旧事。那时你还太小。”
一句话,把他和她划成了两代人。薇珑心说这是唱的哪一出?不管比你小多少,你也得老老实实地与我平起平坐。她欠一欠身,“烦请侯爷告知。”
唐修衡轻描淡写地道:“说来话长。”
“……”薇珑睨着他,用眼神表达不满:你有完没完?
唐修衡轻笑出声,眼眸似有璀璨星芒落入,熠熠生辉。
荷风、涵秋瞧着薇珑跟他没辙的样子,也无声地笑了,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物降一物的说法。
郡主是王爷和吴总管的小克星,一点一点的,把两个人磨得没了脾气。尤其吴总管,在人前一向是精明干练的样子,可只要到了郡主面前,不是笑得憨厚慈爱,就是苦着一张脸,欲哭无泪的时候也不少。
现在,郡主遇到了她的克星。
唐修衡建议道:“还有别的事,不能久留。烦劳郡主送我几步,我长话短说。”
薇珑颔首一笑,“好。”
荷风、涵秋猜想着唐修衡少不得谈及回送人情给王爷的事,那不见得是下人该听的,是以,路上刻意落后一段,远远跟随。
唐修衡先与薇珑说起旧事:“十一年前,家父因病猝然离世,两个叔父觊觎侯爵,为此屡生事端,逼迫家母带着我们兄弟四个离开京城。那时候,是令尊介入,与礼部周旋,又请皇上下旨,让我承袭侯爵。”
“居然有这等事。”薇珑从没听家里的人说起过。
“令尊古道热肠,施恩不求回报,近年来又不在朝堂,唐家离平南王府远一些,便是予人方便。”
这是实情。平南王府近年来走动的人,只有亲朋风流雅士,在外手握重兵的将帅,绝非来往的对象。眼下唐修衡回到京城为官,情形便又不同。
薇珑还在纠结他家族的争斗,努力回忆的结果,居然是他两个叔父根本不存在一般,因而问他:“你两个叔父如今怎样了?”
唐修衡委婉地道:“四年前,他们看透世事,带着妻儿离京,隐居乡间。”
能拉下脸与侄子争夺爵位的人,怎么可能看透世事离开名利场。他的意思是:我让他们带着妻儿滚出了京城、下乡务农。薇珑先是想笑,继而意识到,他这样做是为了母亲。当年,唐太夫人一定吃了很多苦,受过很多委屈。
“这样很好。彼此都清净。”薇珑理解地点头,随即道,“至于家父当初出手帮衬的事,不算什么吧?侯爷不必记挂在心。”
她总算是谈及正题了,唐修衡不由一笑,“令尊的品行,我也清楚。只是近日知晓了一些事,不知是否会危及到他的前景,理当告知。”
“这么严重?”薇珑立刻想到了梁湛,停下脚步,正色道,“侯爷若是觉得我适合知情,还请告知。事态严重么?是否需要抓紧应对?”
唐修衡对她做了个下压的手势,示意不必担心,“这是我带来的谢礼之一,回去看看便能明白原委。不要心急。之所以要你转交令尊,是因为我过两日要离京转转,不确定何时回来。”
随着他温缓的语声,薇珑悬起的心缓缓放下,听到末尾,莫名有些失落,“离京巡视么?”
“对。”他抬起手来,用食指关节按了按眉心,“不知怎么就定了这件事,多余。”
很明显,他在抱怨自己完全没必要安排这次出行。前世今生,薇珑是第一次听到他说这样的话,心下觉得有趣,“要很久才能回来?”
“大概半个月左右。总得做出个样子。”
听得时日不长,薇珑笑起来,打趣道:“侯爷竟像是懒得为公务奔波。”换个朝臣,做梦都不会说这样的话。
“根本就是。”唐修衡对上她视线,“经常如此。”
薇珑想到了他的心疾,生出满心疼惜,“那,侯爷要照顾好自己。等到你回来,就快过年了,过年能得几日清闲——多想想高兴的事。”
“嗯。”他认真地点头,凝视着她绝美的容颜,满眼温柔,“好。”
他那双漂亮的眼睛,那样温柔的目光,足以让任何女子迷醉其中,不愿自拔。
唐修衡,这一世,我们有没有可能走一条平顺的路?——片刻恍惚,薇珑心里只有这一个念头。
“具体说来,那份礼里面有两份口供,一份周家近来动向的明细。多多少少与你和唐家有点儿关系。”唐修衡说起正事,“王爷回来之后,如果想亲自核实、询问,派人到唐府传话给阿魏就行。”
薇珑敛起心绪,“我不能见见那两个人么?”
“你——”唐修衡打量着衣饰洁净的她,“不行。那两个人应该是不成样子了,吓到你又是何苦来。”
不要说不成样子,不成人形的她都见过,但是薇珑知道他是好意,欣然接受,“听侯爷的就是。”
唐修衡回到先前的话题:“还不告诉我?”
薇珑敛目思忖着,“除了跟家父所学的,还跟一位雅士学过制琴。”
这不算是秘密,宫里、官宦之家知道的人不少,人们每每说起,总是好笑——能制琴,会调音,出身又不低,偏偏不肯静下心来练习琴艺,在很多人看来,匪夷所思。
在她看来,却是再正常不过:酿酒的人有很多滴酒不沾,锻造兵器的名家有几位都不是习武之人。弹得一手好琴有什么必要?闻音知雅意就行。
“只是,这两年不怎么上心,只是偶尔帮人调音、换弦。”她侧了侧头,有些苦恼。这两年都在忙着帮人盖房子,别的都成了次要的喜好。
“足够了。”唐修衡满意地笑了笑,举步向前。他要的只是她这个态度。
薇珑随着他缓步走向二门。身侧的男子,一袭净蓝家常锦袍,身姿挺拔如松,意态如闲庭信步。
今日是休沐的日子,他恐怕只有更忙碌。即将离家一段时间,又是年关将至,少不得要安排好外院的事,看看账。不管庶务是一回事,家里的进项、开销、人情来往总要做到心里有数。
到了二门,唐修衡停下脚步,“回去吧。”
薇珑笑了笑,“侯爷珍重。”
唐修衡望着她,欲言又止。仍旧是柔和的眼神,却有犹豫、挣扎闪烁。
薇珑不清楚原由,想问原由,又找不到合适的言辞。
唐修衡迅速控制住情绪,“过些日子再来看你。”
薇珑却愈发疑惑,而且有些担心,但是面上只能颔首一笑。
望着他远去的身影出神片刻,薇珑强迫自己转身,匆匆回了暖阁。看看那两份口供是当务之急。
她亲手打开了一个锦匣,把里面的牛皮信封拿在手中,手感厚实。也不知是哪两个倒霉的落到了他手里,口供不需看也知道,定是知无不言。
信封上用楷书工工整整地写着“黎郡主亲启”。
薇珑坐到南窗下的园椅上,取出口供,敛目细看。片刻后,讶然扬眉。
居然是荣国公周家一名护卫的口供。
护卫说:自平南王离京之后,他便与几名护卫奉命尾随其后,至于尾随的目的,并不清楚,只需隔三差五事无巨细地禀明大公子。据他所知,周家大公子已派出一名心腹去往上饶,至于目的,亦不清楚。
上饶,那是父亲此行的目的地。薇珑的神色变得凝重。
接下来,护卫所交代的,都是尾随路上的见闻,包括平南王在何处停留,到故友家中拜访、小住,诸如此类,林林总总。
这些事,周家大公子当然已经了然于胸。
近日,平南王消失在周家护卫的视线之中,不知去向。看到这儿,薇珑透了一口气。
周家的人这样做,因何而起?是得了梁湛的吩咐,还是平南王府无意间引起了他们的忌惮?
那么,周清音呢?与她来往,想来也是家中授意。
薇珑暂且按下这些疑问,把口供放到一边,看周家近来的动向。
大多都是周家的人情来往,她注意到的只有三点:
周大公子与周清音曾一同去过位于城西的别院;
吏部郎中曾受托到唐府,意在撮合唐修衡与周清音,无功而返;
周大公子曾两次在家中宴请端王梁湛,恳请梁湛帮他把黎郡主娶回家中。
薇珑看得心头火起。
没错,如今世上能让她动怒的人少之又少,但梁湛是个特例。前世种种,让她今生不需任何理由就对梁湛满心憎恶。
其次就是周大公子。
什么叫帮他把黎郡主娶回家中?这是什么混账话?
薇珑连喝了两口茶才平静下来,随即心念数转,匆匆站起身来,唤荷风:“去知会吴总管,看能不能追上临江侯,我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问侯爷。要快。”
今生相识至今也没多久,他却不声不响地为平南王府做了这么多。因何而起?
一个大胆的猜测在她心头生出,徘徊不去。
第11章 修衡(上篇)
等待的间隙,薇珑看了另一份口供。
这个人证,是周清音房里的宋妈妈。作为周府大小姐房里的管事妈妈,当然对周清音的大事小情了如指掌:
周清音决意嫁入唐府做长媳;
周清音极为反对兄长娶黎郡主的心思,可如果不帮忙,自己的心愿就会成为泡影,只得听命行事;
上次从平南王府回到家中,周清音心绪十分低落,在房里闷了好几日,之后打起精神来,每日与周夫人关在房里说悄悄话。
薇珑看罢,仍是满腹狐疑。
吴槐那边还没消息,唐修衡就已抓了人证拿到口供。这是其一。
另外一个,自然是荣国公府大公子周益安。
前世,在她印象中,让人忌惮的是周国公和周夫人、周清音,作为国公世子的周益安放浪形骸、品行不端,只是她与周清音斗法的牺牲品。
她与周益安仅有一面之缘,相见之时,也是他生涯重大转折的开始。
那时父亲已经辞世,康王梁澈还活着。
梁澈品行固然有不足之处,但是很聪明,中毒卧床不起的日子里,每日都在分析是谁对自己下的毒手,又命心腹慢慢查证。
那是梁湛的手笔,他的心思,谁都摸不清楚。
梁澈弄清楚原委的同时,梁湛给他来了一出杀人灭口、死无对证。
梁澈只能苦笑,后来对薇珑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不问你。日后,我的心腹和谋士为你所用。薇珑,我知道你也恨他。杀掉他的那一日,去给我上柱香,告诉我一声。”
薇珑对梁澈的感觉,始终是没有好感,也不厌烦。在这件事之后,有了一份感激。
梁澈背地里好色,辜负过对他一往情深的女子,曾为可以娶她兴奋不已,对梁湛感激不尽,却不知那是一条通往黄泉的路。
她痴情,一生只将一个男子放在心上,也得不到好下场,连安稳的日子都过不上。
这样的前提之下,让她失去了否定、轻视别人的底气。
梁澈得到她的允诺之后,平日会邀她一同见一见上门探望的人,之后跟她细说这些人的底细、优缺点。
周益安到康王府,就是以探病为名。
周国公是梁湛的心腹,梁澈平日说起周家都黑脸,见到人就更别提了。
那天赶巧了,由于周清音一早进宫请安时无事生非,惹得薇珑满腹火气。
周益安进门之后,有意无意地总盯着她看,眼神很奇怪,她当即命人唤侍卫:“周公子以探病为由,对王爷出言不逊,乱棍打出府去。”随即唤人替梁澈写折子。
梁澈笑了,摆手阻止,亲自给皇帝写了一道折子,好好儿地告了周国公一状:教子无方。
皇帝大为光火,当即传周家父子二人进宫回话。儿子没多少日子了,周家仗着是皇亲国戚,找到门上去惹他不快,怎么能不让人震怒。
没影的事情,周家父子不可能老老实实承认,委婉辩解。
皇帝火气更大,当日赏了周益安重重的三十廷杖,又将周国公的官职连降三级,并罚俸三年。
皮开肉绽的周益安回到家中之后,闭门养伤半年,谁都不见。伤愈之后离家远游,后来竟然不知所踪。
周国公只有这一个儿子。
这最终的结果对周家的打击、影响都很大,一度让他们乱了阵脚:周国公一方面要广撒人手寻找儿子,另一方面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始终找不到人的话,只能挑选一个侄子过继到膝下。
周益安始终没有下落。
——这是薇珑记忆中关于周益安的一切。
周益安现在所做的,她一直以为是梁湛到明年要着手的。
如果口供属实,前世一定是出了什么转变,让周益安把掌握的这些情况告诉了梁湛。那么最初对父亲和自己居心不良的人,是周益安,或者是周家。
周家不可能告诉她原因,那么,能解开这个谜团的,或许只有父亲。
虽然周家、梁湛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本质上没什么区别,这些发现还是让薇珑有些沮丧。
不论自己还是父亲,都可称之为迟钝,对潜在的祸患毫无察觉。
而前世的唐修衡,在这件事情上,也没先知先觉。
这绝不是早相识几个月就能够解释的。就算是一见钟情,也不可能做到这个地步:往好处想,是事无巨细地关心意中人,往坏处想,那叫没得到同意就暗中打探、监视。
薇珑能想到的原因只有一个:他与自己一样,经历并且在面对那件无从解释的事。
·
今日,唐修衡是乘坐马车出行。
吴槐亲自策马追赶,很快就到了马车跟前,跳下马,恭声转述薇珑的意思:“我家郡主有十万火急之事请教侯爷,能否请侯爷再去王府一趟?”
沉了片刻,唐修衡道:“我另有要事,郡主若是能等,明日未时再相见。你帮我带几句话给郡主。”
吴槐恭声道:“是。侯爷请说。”
唐修衡语速缓慢,透着萧索:“日后我要在什刹海建一所别院,地皮还没买下,决定用清心为园名。
“我记得,有位故人用七年光阴建造了一所园林,意在完成父亲遗愿。
“武夷岩茶虽好,六安瓜片更值得细品。
“郡主若是明白,那么,请告知最初为何试图称病不见。
“若是听不明白,无妨,郡主要问的事情,我会给出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
吴槐听得一头雾水,能做的只是用心记下,“侯爷放心,小的定会一字不落地转告郡主。”
唐修衡回到家中,转到书房,亲手沏了一杯六安瓜片。
手中这一盏茶,牵系着他的前世今生。
茶的馥郁香气,萦绕着他的刻骨相思。
薇珑。
清欢。
那是他前世红颜早逝的妻。
她若明白他的言语,便欠他一些解释。一个日夜的时间,足够她权衡轻重。
她若真的一无所知,也很好。就这样结缘,让他偿还前世对她的诸多亏欠。
前世,她亡于病痛,他死于孤绝。
今生,所经一切悲苦,定要改写。
第12章 修衡(中篇)
阿魏进门来通禀:“林公子、吏部樊郎中和周大公子早就来了,侯爷先见谁?”
林公子,指的是贤妃的胞弟林同。
唐修衡抬眼看着阿魏。
阿魏看得出他情绪不佳,懒得说话,便猜测:“都不见?”三个人虽然事先都递了帖子过来,可侯爷并没说要见他们。
唐修衡不说话。
阿魏等了片刻,继续猜:“都请进来?”
唐修衡颔首。
阿魏称是而去。
少顷,林同、吏部郎中樊成和周益安相形进门,拱手行礼。
唐修衡喝了一口茶。
昔年林同的一条腿断在了唐修衡手里,半年后才痊愈,再想想打架的原因,暗自汗颜。
那次是他欺负唐修衡的三弟、四弟。唐修衡护短儿,结结实实地教训了他一顿,出手是太狠了些,但参军征战去拼命的惩罚未免太严重,万一埋骨沙场……
他去了宫里,求姐姐贤妃在皇帝面前给唐修衡求情,把人调回京城安排个官职。心里想的很简单:冤家宜解不宜结,再相见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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