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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千欢-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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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说这些。”代安道,“怎么说你也辩不过我。”

    梁澈笑了,“算是吧。”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听你说了伤心事,都没心情问你别的一些事了。”

    “我料想着你也有不少疑问。”代安笑道,“疑问的答案只有一个,我是个骗子,有意无意的,我骗了你不少事。”他是聪明人,怎么会想不通一些事情:没个有才学的人教导,她不能对很多事生出自己的见解;没有经历过是非,她不能做到对现状毫无惶恐。

    “要是有心情,就跟我说说撒了哪些不得已的谎言。”梁澈摩挲着她的唇,“没心情就算了,日后再说。”

    “知道那么清楚很重要?”代安抚着他的面颊,“说过的谎言,我可以一一道来,可并不意味着对你没有隐瞒。”

    “那就尽量让我知道一些该知道的事情。”梁澈柔声道,“这样的话,何时我向父皇提出要娶你,不至于一问三不知。”

    代安讶然,“别这么吓我行不行?动辄搬出皇上来,我可消受不起。”

    梁澈懊恼地蹙眉,“你又泼我冷水。”

    “真想成亲的话,也得是皇上给你赐婚,你求娶周清音在先,再来一次自己做主的话……你是真过够好日子了不成?”

    “……”梁澈认真地思忖片刻,“容我想想。”真要自己寻个合心意的妻子,也并不难。这种事,唐修衡可是摆过他一道,日后他要迎娶正妃的话,让唐家帮忙想想法子,并不为过。

    他能想什么?代安有些头疼了,闭上眼睛装睡。

    梁澈揉了揉她的脸,“睡吧,今日就想抱着你睡。”

    代安又是意外又是好笑,“这么好心?”

    “嗯。”梁澈语气温柔,“小可怜儿一个,今日不舍得折腾你。”

    “……”代安啼笑皆非,心里却是清楚,日后再不能认为他是情人兼友人——说话得掌握着分寸。

    男人就是这点不好,得不到就一心想要,不能如愿就不会甘心。

    这世间的男子,都像程阁老一样该多好。

    ·

    程阁老缓步走在状元楼顶层的廊间。

    如今,这个酒楼已经是他的产业,外人不知情而已。

    这里是他与她结缘的地方。

    那一日,女子展露的风华,他此生都不会忘记。

    每每心绪烦躁、低落,便来此处静坐一半日,想一想她,心就能静下来。

    今日并不是他独自前来,是周夫人相约。

    这是有要事知会他,需得面谈。不为此,她绝不肯见他。

    他轻轻推开雅间的门,缓步而入。

    明亮的灯光影里,一身素净衣衫的周夫人坐在窗下的四方桌前,桌上有一局棋。

    他微微一笑,走过去落座。

    周夫人笑容温和,先将手边的一张名单递给他,“你就当我多事——这是我觉得日后可能会威胁甚至害你的人。”

    程阁老拿起名单,却并没看,而是折叠起来,眼神悠远地看着她,“你怎么会想到这些?”

    周夫人唇畔的笑意似有若无,“只是离你远,又不是相隔万里。程阁老平日里的大事小情,我不想听说都难。”

    在他们年轻的年代,他是文人学子的骄傲,是历代文人之中的翘楚;在他踏入官场之后,一言一行都是人们斟酌亦或效法的楷模。正如如今的唐修衡在将士心中的地位。

    程阁老把名单放在手边,用折扇压住,“我先不看,你与我说说吧?”

    周夫人扬眉。

    程阁老一笑,取出一枚棋子,“说说话而已。总是刚见面就别过,又是何苦来。”

    周夫人敛目看着棋子,抿了抿唇。

    “不说的话,这名单我不能收。”他说。

    她怕见到他。

    他知道,自己又何尝不是。

    要费尽心力地克制,才能让自己的态度如常,言行不出错——用各自现在的身份,去应承对方。

    周夫人抬眼,对他一笑,“继续这一局,还是重开一局?”

    程阁老观望棋局片刻,笑,“继续。”

    “那好。”周夫人抬手示意,“阁老先请。”

    她如今的厉害之处,便是能用淡然的态度面对任何人,包括他。

    程阁老斟酌之后,落下一子。

    周夫人一面思忖,一面缓声道:“先帝在位期间,是文官节制武官,弊端颇多。并不是所有的文人都是心怀天下,更多的人的心思用来打压武官或是与文官自相残杀。

    “今上从政至今,很明显,很反感这一点。你明白,亦认可,入阁拜相这些年,都在一步步改变这情形。

    “许多人前些年视你如神明,如今却恨你恨得咬牙切齿,正是因为这一点——你不让他们横加打压武将、不让他们合伙诟病皇帝、不能对任何人由着性子指手画脚群起攻之,他们受不了。”

    “这一点,的确是。”程阁老微微一笑,“因为纸上谈兵或是横加议论军国大事挨板子、丢官罢职的人越多,我越招人恨。”

    “关系远的人,对你应该是无计可施。”周夫人道,“至近的人,也就是你的门生,却能看到你的弱点,更甚者,可能有些人自一开始就是刻意得到你的认可,等到适当的时候给你迎头痛击。”

    程阁老面色一整。

    “有些文官,最有耐心,让他们等待多少年,只要能够达到目的,他们都在所不惜。”周夫人落下一子,语气变得淡漠,“这些年,我对你的一些事、来往的一些人,很留意。不是如此,我也就不能给你提醒。眼下你不肯对端王低头,加上之前那些是非,他一定会寻找你的软肋,让你俯首帖耳或是把你除掉。到了这关头,你出事,意味的便是益安的前程不保。所以,我想略尽绵薄之力。只是妇人之见,可有总比没有要好一些。”

    她是刻意让自己显得态度淡漠,刻意把周益安拿出来说事。

    目的只有一个:告诉他,她不是关心他的安危才做这些工夫。

    口不对心的人,程阁老见得多了,从来一笑置之。唯有眼前这一个,让他心头刺痛。

    他轻咳一声,为的是确保自己说话时语声如常:“只有名单,没有解释?或者,是想亲口告知?”

    周夫人从袖中取出一个信封,“有。担心你家事缠身,来去匆匆。”

    程阁老接到手中,望着信封上清逸秀雅的“程阁老亲启”五个字,眉峰紧紧一蹙,指间越来越用力。

    周夫人无法忽略,转头望向别处,眉心亦是紧紧一蹙,继而端茶啜了一口,深吸了一口气,平静地道:“请你亲自前来,还有一件事——锦绣的诰命夫人头衔,要到何时才有旨意下来?”

    寻常人不是薇珑,不可能成亲当日就接到册封诰命的旨意。寻常门第要照章程来:请封的折子送到内阁,转交皇帝过目,皇帝再交给礼部去按部就班地落实。

    短则三五个月,长了就没谱了——皇帝一直看女子婆家不顺眼的话,礼部会一拖再拖,没个准成。

    她之所以提及这件事,是要告诉他:我已经是有儿媳妇的人了,等锦绣接到世子夫人册封旨意的时候,身份就要变成周府太夫人。

    程阁老闻言唇角上扬,把信件收起来,逸出悦耳的笑声,“此事不急。况且,就算你成为周家人嘴里的老祖宗,在我这儿,也没什么不同。”

    “……”周夫人也笑了,“你想多了,只是不想委屈了锦绣。见到你了,顺道问问而已。”

    程阁老从棋子罐里取出一枚棋子,兴致索然地落下,眼眸一直凝视着她,“很多年不曾下棋,其实早已摸不着门道。如今我这棋艺,只会惹人嗤笑。”

    “已经无心的、应该忘记的,放下也很好。”周夫人自嘲一笑,“我是日子太清闲,只有这些能够打发时间。”

    他很多时候要尽量避免与她相关的事,才能避免自己一蹶不振,如常在官场上行走。

    她不在乎,她愿意继续沉浸在那些嗜好带来的美好与痛苦并存的回忆之中。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

    惯于伤害、远离人的人,最先折磨的都是自己。

    程阁老仍是眼神柔和而执着地看着她,“也总有放不下更不想放下的。锦绣小的时候,最喜诗词。两三岁大的时候,便很是聪慧,最高兴的事,就是我教她背诵诗词。”

    周夫人垂眸,拈着棋子的手指一点一点加重力道。

    他语声柔和:“只是小女孩,却最喜欢意境洒脱、豪放的诗词。长大一些之后,喜欢读史书,很有自己的见地。这些与我一位故人一样。由此,我这些年视她如爱徒,她喜欢学什么,我就教她什么,自己有心无力的时候,便请人代为教导。”

    “……”周夫人清了清喉咙,“那多好,是益安的福分,亦是我的福分。”

    “嗯。”程阁老笑了笑,“也是我的福分。没有她,我与周夫人,还是天涯咫尺,各自为安。”

    周夫人撑不住了,手里的棋子随意落下,站起身来,“已经耽搁阁老许久,多谢阁老赏脸。告辞。”

    程阁老没说话。

    周夫人转身,缓步向门口走去。

    “后悔么?”他语气寻常,仿佛在询问的只是最寻常的小事,“恨过么?”

    周夫人停下脚步,脊背挺直得有些僵硬。

    程阁老继续说道:“不甘么?——我只是想知道,你是否有这些心绪。”

    周夫人闭了闭眼,让自己忽略掉无声落下的泪。吸了吸气,又轻咳一声,语气仍如平时一般平静:“后悔,不甘。但是不恨——不恨你,也不恨自己。”

    程阁老站起身来,并没动,只是望着她。即便是往前一步,都会吓到她。他不能那么做。

    “我知道,你想听我对过往说点儿什么。我说。未免琐碎,你听着不要心烦才好。”

    “不会。”他说,“你说。”

    “你曾做过你力所能及的一切。”到此刻,她愿意把一些旧事、旧日心绪如实相告,“我也不是无所作为,我做了自己能做的一切。有那么一段日子,我是可以为你和姐姐拼上性命的,真是那样打算也那样去做的。可是……毫无用处。”

    程阁老的手背到身后,紧紧地握成拳。

    “家族,这两个字,是一些人的福,也是一些人的劫难。你我皆如此。”周夫人含泪而笑,“家族面前,我的生死不重要——不是谁告诉我的,是我亲身经历明白的。那时起我就知道,成眷侣的有情人真的是太幸运,我没那份福气。”

    程阁老闭了闭眼。

    她继续道:

    “最后一次,你去找我,要带我走那一日,我已经明白了那些。

    “那一晚我都在想,要不要自尽,让我的家族失去我这个可以随意拿来利用的人。

    “又想,我可以为了你自尽,向你证明,曾经的一切,我都是出自真心。

    “可是,之后呢?你不会过得更好,姐姐也会陷入绝境,会被逼迫着嫁入周家。我那时还有一丝希望——我生不如死,没事,姐姐能如愿就好。

    “就这样,我嫁了。我真的以为,姐姐遇到的人与你一样,他会娶她。

    “起初的日子,姐姐特别不安,经常去看我,我如果有一丝不如意,就等同于她的噩梦。

    “我告诉自己,把别的都忘掉,只过好眼前的日子。那些最好的人,最好的东西,我不配拥有。

    “没想到,清音出生后不久,姐姐病故——其实她是上吊自尽。我爹娘视为奇耻大辱。

    “从那之后,我其实已经是个死人。心死了。我做过的一切努力,没有任何回报,不死又能怎样?

    “最终让我活过来的,是一双儿女。

    “还有你。”

    说到这儿,周夫人抬手拭去脸上的泪,笑着回眸看他,“我怕看到你,但又愿意见到你,看你好生生地活着,已经心安。

    “我最怨恨的人,是家人,是姐姐的意中人;我不恨你,不恨,更没有不甘。

    “你注定不该在成婚之前与人生情。

    “你我之间,是一局死棋。

    “如今的程阁老,更是我配不起的人,我有一丝惦念都已是亵渎。你两袖清风,随时可以放下一切,别人做不到,我尤其做不到。

    “生儿育女,不是让他们受尽折磨,更不是让他们因为自己蒙羞——很可惜,我早就明白,却到如今才肯为这道理有所作为。

    “我这一生,最后悔也最庆幸的事,是与你相遇结缘。”

    她笑意更浓,眼里的悲凉也更重,“阁老,日后再相见,能如友人的话,也罢了;再有让你我记起旧事的情形,还是能免则免吧。”

    程阁老凝视着她,良久,缓缓点头,“感激你对我说出这些。你的心思,我自认很明白。我要的,也只是你安好——偶尔相见,喝一杯茶,说一说话,便已足够。在你再不愿相见的时候,便是我退回到原点远望你的时候。”

    “同样的,我也谢谢你。”周夫人转头看着前方,泪水再次到了眼底,语气有了一丝哽咽,“若有可能,不要孤孤单单地度日,把日子过得多一些欢喜。这是我近日在佛前的祝祷。”

    语毕,她举步出门。

    程阁老转身推开窗户,望着楼下。

    等待她下楼,望着戴着帷帽的她上了马车,又目送她乘坐的马车离开视线。

    没有人知道他此刻的心绪。

    没有人知道他是否曾为这女子心碎、心疼得落泪。

    那一段情缘带给他的一切欢喜、痛楚,只有他知道。

    ·

    唐府。

    薇珑与唐修衡没正形地闹了许久,末了依偎到他怀里,说起自己今日的感触,“不是太久的伤心,不是真的心结,娘不会那样。说到底,她就是看你性情变化太大,才特别自责、内疚。”

    “的确是。”

    “可是,到底是什么让你的性情转变的?”薇珑搂紧他身形,“你从不肯跟我说,今日说一说,好么?”

    “说了又有什么用?”他不想提。

    “没用我也要听。行不行吧?”薇珑耍赖,“今日不说的话,往后每日见到你都会没完没了地问。”

    “……”唐修衡无奈地笑了笑,“行。真是拿你没办法。”

 第55章 更新(万更)

    心路、融洽、美人计

    “就知道你对我好。”薇珑解释道; “把原由告诉我,让我知道症结,日后最起码不会无意中碰到你的痛处。”

    “知道你是好心。”唐修衡转身平躺,手抚着薇珑的长发; 眼眸看着面前虚空; 征战岁月中的一幕一幕,袭上心头,“性情有所转变,具体是从何时起,我也不是很清楚。……”

    随着他的讲述; 昔年他曾经历的腥风血雨在薇珑心海浮现。

    让唐修衡说心里话,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在沙场上扬名天下。

    年幼时习武; 是因为父母、师傅都说他是习武的好苗子,他也享受习武过程中一次次突破自己的体能极限,更惊喜于武学带给自己的诸多领悟。

    真正的武学; 初衷只是强身、修炼心性。他很早就明白这道理; 从没想过用绝佳的身手去杀人。

    林同之类的因为矛盾动手的事; 他自问只是打架——真动武的话; 林同的骨头早已化成灰; 他也早因此获罪。

    骨子里; 他厌恶战争。

    可是,一时的冲动之后,命运之手把他送到了军中。

    身在军营,最初的日子; 唐修衡听到远处战事的消息,都认为与自己无关,打心底觉得那种事与自己是风马牛不相关。

    他那时的乐趣在于交友、与阿魏小刀琢磨生财之路。

    在皇帝的安排之下,军营中的人只知道他是唐意航——离开京城之前,皇帝赐给他的字——没有人知道他是临江侯,出自京城望族。

    所以,最早他在军中,只是从七品的小芝麻官,管着一小撮人,每日里敷衍着上峰,尽量让自己和这些人更为惬意地度日。

    然而战火肆意蔓延,烧到了他所在的军营,烧到了他和弟兄们身上。

    两军阵前,任何人都没有退缩、逃避的余地——想活命,就要拼命杀敌,你少杀一个人,意味的就是弟兄多一份凶险。他最初的军功,是抱着这心思立下的。上峰不会管你是何心思,看你是可用之才,便会提拔,他很快升任至从五品的官衔。

    对他而言,当时只是弟兄更多了,肩上的责任更重。他要让自己的人在战场上活着,还要扬眉吐气地活着。

    如今想起,唐修衡都奇怪自己的迟钝:很长时间都没意识到战争意味着的是什么,堪称一桩奇事。

    在那样的时刻,他只是唐意航,一个白日冲锋杀敌、睡前与弟兄们把酒言欢、梦里想着生财之道的一个不着调的人。

    可他又分外怀念那时期的自己。

    那时,他还是母亲心里的那个长子,没正形、开朗、好学。每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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