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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千欢-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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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的老前辈,指的是在自己之前的那一任锦衣卫指挥使。

    “辛苦。”唐修衡盘膝坐在炕桌一侧,正在用小刀削平果。

    手法特别快,而且好看,果皮贴着果肉。

    “打小就服你这本事。”陆开林笑着到了他跟前,等他停了手,就将苹果拿到手里,“这个归我。”

    唐修衡失笑,“本来就是给你削的。”

    “说的跟真的似的。”陆开林坐到炕桌另一侧。

    “我什么时候吃过这些?”唐修衡拿过帕子,擦了擦手。

    陆开林把虚覆的苹果皮取下,拿在手里,凝眸细看。细细的、长长的一条,厚度、宽度都相同。

    “这就有点儿要命了。”他笑。

    唐修衡笑了笑,“不过是熟能生巧。”

    陆开林端详了一阵,才把苹果皮放到桌上的菱形盘子里,吃起苹果来。

    唐修衡取出公文袋里的东西,仔细

    “挺多事儿都是老黄历了。”陆开林道,“先前真是不愿意接这种活儿,听说了一两件事之后,才起了弄清楚原委的心思。你别说,有点儿意思。”

    唐修衡笑了笑,“你不就爱看热闹么?”

    “的确。先前不是以为没热闹可瞧么?”陆开林侧头打量着唐修衡,“我说,你这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可是把我弄晕了。德妃、端王的事儿,你查是应该,谁叫那厮惦记你媳妇儿呢,可是,怎么连你老丈人都查?”

    唐修衡笑意更浓,“放心,是好意。”

    “嗯,没存坏心就行。”陆开林放下心来,“偶尔还担心你不满意这门亲事呢,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黎郡主挺不错的,少见的美人,也不是没心没肺的,伯母又喜欢——我是真怕你哪根儿筋搭错了,要把婚事搅黄。”

    “怎么可能?”唐修衡如实道,“是我如何都要娶她。”

    “那就好。”陆开林唇畔逸出大大的笑容,“我知道你进宫请皇上赐婚的事儿,可这不是关心则乱么,先前你不声不响的,突然来这么一出,以为有什么幺蛾子。做官的,什么事儿都简单不了——唉,我这还没上年纪呢,疑心病就这么重,不是好事,得治。”

    唐修衡听着他絮絮叨叨,眼里都有了笑意。

    陆开林吃完苹果,擦了擦手,歪在大迎枕上,琢磨了一阵子,唤来阿魏:“去告诉太夫人,我要吃她拿手的那几道菜,还要讨一壶陈年梨花白。今儿饿的厉害,心情也是出奇的好。”

    阿魏笑着称是,转身去传话。

    “查德妃、梁湛的财路,是为什么缘故?”陆开林道,“要找辙,还是要断他们的财路?”唐修衡惯于一心二用,所以并不用担心会影响他。

    “错处不用找,你放心,不会有。”唐修衡道,“能做的,只能是断了他们的财路。”

    “这事儿能成么?”陆开林有些担心,“你是沈笑山的恩人,但我瞧着,你们这几年都没生意上的来往。至于别人,你用着能顺手?”

    沈笑山是在西南发家。西南边关战事平息之后,唐修衡留在边境一年,协理当地官员安民、恢复民生。

    沈笑山是当地人,很是精明。唐修衡看中了他的能力,与当地官府打过招呼,又与几名将领自掏腰包,给沈笑山做大展拳脚的本钱。

    有了精明的商人开矿、拓展各路生意,许多百姓便可以到这商人名下做事,有了进项,便可以维持生计。

    这几年下来,证明唐修衡没看错更没帮错人,如今沈笑山已成为大夏屈指可数的巨贾之一。

    如今沈笑山因着丝绸生意越做越好,已在山柔水媚的江南定居。

    陆开林从没听说沈笑山与唐修衡来往过,更没听说过沈笑山有心报恩的传闻。

    为此,他叹息道:“商人重利,虽然也有例外,但终究太少。”

    “总把报恩挂在嘴边的,反倒要不得。”唐修衡道,“沈笑山恰好就是少数人。”再多的,他不方便说。

    “那就行。”陆开林道,“他真能帮你的话,别说德妃、端王,断了半个朝廷官员的财路都不在话下。”

    “等他何时进京,你记着当面告诉他这句话。”

    “等他何时进京,我是得见见他,让他把我当要饭的,接济一二。”陆开林笑笑地望着承尘,“其实我也不算穷,可有你们唐家比着,就总觉得自己穷得厉害。”

    “那是不知足。”

    “府里账上能用的银子是真不多,又不能收受贿赂……”陆开林摇头叹息一声,“我手里都没点儿自己的私房钱,虽然并不是想挥霍,可人不都这样儿么,手里银钱多一些,心里才有底……”

    “等会儿给你点儿零花钱,”唐修衡睨了他一眼,“别哭穷。烦。”

    陆开林哈哈地笑起来,“早说不就得了?给几张一千两的银票就行。”

    唐修衡笑了笑,“我是真欠你的。”

    阿魏转回来,对陆开林道:“太夫人让您去内宅一趟,她老人家拿手的菜,有些性子相克,是不能一起吃的。”

    “嗯,把这茬儿给忘了,我得跟她老人家商量商量去。”陆开林起身跳下地,知会唐修衡一声,去了内宅。

    唐修衡看完林林总总的消息,敛目思忖日后如何妥当安排。

    想着想着,思绪蔓延到了别处。

    他在府里最喜独处,如今也最怕独处。

    独自一人的时候,会不自主地想起一些最让他疼、恨的事。

    前世,薇珑颈部动脉处,有浅浅的疤痕。

    在他与她成亲之后,他留意到,问过她是怎么回事。

    她只说是不小心误伤了自己。

    他不相信,便去问刘允。

    刘允那时候仍是宫里的大总管,在他摄政之后,说起来是贴身服侍小皇帝,其实是对他言听计从。

    被问起的时候,刘允立时脸色发白。

    他命刘允照实说,这才知道原由——

    梁湛一直不曾碰过薇珑,但不代表没这心思。

    登基之后,每日去见薇珑的岁月里,出过一档子事。

    刘允说当日一如往常,梁湛只留了他一个人在一旁服侍。

    那日梁湛去见薇珑之前,喝了酒,与德妃起过争执,酒意便上了头。

    梁湛与薇珑说了一阵子话,便示意刘允退下。

    刘允那时候已经是薇珑的人,面上遵命,实际是退到了门外,屏息听着里面的动静。

    刘允并没听到梁湛与薇珑说话,只听到了仓促移动的脚步声、男子越来越急的呼吸声、玻璃器皿被击碎的声响。

    刘允当时就想到了摆在窗台上的玻璃鱼缸——室内只有那一件玻璃物件儿。是柔嘉公主专门命内务府打造、送给薇珑的。

    薇珑看到小金鱼、小猫、小狗会开心地笑一笑,看一阵子,但并不养,因为有洁癖,更怕不能善待那些无辜的小生命。

    所以,那个金鱼缸里并不养鱼,只是用卵石、海藻做成了十分悦目的盆景。

    薇珑与柔嘉亲如姐妹,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忍心打碎好友送的东西。

    思及此,刘允慌忙高呼着“皇上有何吩咐”奔了进去。

    进门后,他看到梁湛面上多了一道刺目的正在淌血的伤痕,薇珑则握着一块顶端尖利的碎玻璃片,抵着自己颈部的动脉。

    素白的纤纤玉手,有鲜血淌下。

    梁湛用手拭了拭血,似是并没留意到刘允进门,定定地望着薇珑。

    薇珑语声沙哑:“清闲的时日太久,我琢磨过不少自尽、杀人的法子,皇上可要看一看、试一试?”

    梁湛讽刺地一笑:“除了只有你知我知的清白,你已经一无所有。这清白,谁会信?已经无可失去,却还要守着,委实愚蠢!”

    薇珑手上愈发用力,鲜血涌出,“外人相不相信,与我何干?谁都不是为外人活下去。”

    刘允上前去,跪倒在薇珑面前。

    安亭也奔了进去,跪倒在薇珑身边,对梁湛怒目而视。

    梁湛吩咐刘允:“传太医,治好她!”语毕阔步出门。

    薇珑的手缓缓落下,背在身后,凝视着门口出神。

    鲜血滴落的越来越急的细微声响,让刘允和安亭意识到了不对,转到她身后,才发现她死死地握着那块玻璃碎片,已经满手是血。

    那疼痛,对她而言,似是微不足道。

    刘允和安亭哭着求她,费了好大的力才把她的手掰开。

    刘允高声唤人去请太医,安亭哭着去找止血的药粉、包扎的棉纱。

    薇珑维持原状,过了一阵子,转头望向花梨木长案。最终,目光锁住了案头的裁纸刀。

    她疾步走了过去。

    刘允先一步到了案前,把裁纸刀收入袖中,跪在地上,老泪纵横,一再求她千万不要想不开。

    薇珑看了他一阵,先是满眼怒意,继而牵出悲凉的笑。

    “自尽,说出去不好听。”她轻声道,“我得活下去。我死了,你们怎么办?”

    随后,她转到茶几前,端起酒壶,用酒清洗手上的血与伤。

    看着都疼,都蜇得慌。

    可她似是全无感觉。

    当日,薇珑只是草草包扎了伤口,便和衣歇下。

    要到三日后,她才命安亭寻找祛除伤疤的良方,说不能让别人发现。

    她口中的别人是谁?

    是徐家人,还是他唐修衡?

    应该都有。

    死得起,却怕死了别人看到自己流于表面的狼狈。

    站在她的立场去看待诸事,让她放弃的理由太多,维持着自己活下去的理由却太少。

    她想要的,只是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的。哪怕世人都不相信,只有自己知道。

    继续走下去,是答应过他:好好儿地照顾自己,就算隔再远,也陪着他。

    她曾对他说过:“我一度盼着你对我弃若敝屣。那样,对谁都好。可我也贪心,总想再见你一面。就这样走到了如今。恍若一梦。”

    过往一切,不过是这云淡风轻的几句话。

    从来不会跟人诉说委屈,更不跟他说。

    他理解她的厌世。很长的一段岁月里,她甚至不能告诉他,为何选择嫁给梁澈,不让他知道梁湛对她的刁难、伤害——她引以为耻的事,绝不肯说。

    谁都没资格怪她最终决绝处事、红颜早逝。

    谁都没给过她应有的保护、呵护。

    仅有的情绪是心疼,因为心疼又恼火。

    如今想起,他最恨的是自己,其次是梁湛。

    双手不自主地交握在一起,手势细微的转换间,指关节发出清脆的低低的声响。

    唐修衡闭了闭眼,转到里间。

    墙角盆架上的银盆里,盛放着冰块。

    每日一早备下,随着室内的温度缓缓融化。

    到这时候,冰块融化大半,铺在盆底。

    他将双手浸入冰冷的水中,手掌按在冰块上。

    这冷意一点点浸润、侵袭,蔓延至人的骨髓,直到让人难以承受的地步。

    可也能让他慢慢冷静下来。

    他不能让恨意、怒火主导自己的言行。

    今生,再不能有一步差错。

    他要唐家、平南王府平宁喜乐,更要让他的清欢得到该享有的呵护。

    其次,才是报复。

    ·

    更衣去太夫人房里用饭之前,唐修衡收到了薇珑的信件。

    藏头诗前七个字组合起来是一句话:我想你。

    他的心立刻柔软得一塌糊涂,吩咐阿魏等一会儿,即刻到书房书写回信。

    回信是藏头、藏尾并在的诗,藏头的话是“甚为挂念清欢”,藏尾的话是“廿九能否一见”。

    ·

    当晚,薇珑收到了唐修衡的回信。

    信件藏在他送给她的一个小小模型,模型上暗藏着一个极小巧的抽屉,刚好能放下一张笺纸。

    看完信,对他又多了三分钦佩。藏头、藏尾并存,分别说了两件事,整首诗又是语句通顺,表达着另外的意思,要做到实在不易,何况时间很短——她命人送出信件、收到回信的时间,很容易就能估算出来。

    之后,便有几分与有荣焉的感觉。

    她坐在案前许久,又琢磨出一手藏头诗,告诉他自己的回复:是日梅花阁见。

    随后的几天,薇珑每日上午打理庶务,下午都耗在小厨房,学着做饭菜。

    厨娘自然在一旁帮衬,告诉薇珑荤菜、素菜、热菜、凉菜做的时候的一些讲究,之后就没别的事,看着她亲力亲为。

    打心底说,看着薇珑做什么事都一样,不管是否了解她的性情,都是一桩干受罪的事儿:

    切菜的时候,蔬菜的长短或宽窄要相同,鱼片、肉片也是一样,就算做不到大小相同,必须要厚薄相同。

    眼力绝佳,些微的差别都是一看就知,偏生是个生手,要做到让她自己满意……要折腾多久,可想而知。

    幸好她是做惯手艺活儿的,手稳且准,刀工只是速度慢,把菜、肉切成她想要的样子并不是太难。

    折腾了一日,刀工在薇珑自己看来是勉强可以过关,学会了三四道凉菜的做法,接下来,就是煎炒烹炸。

    厨娘一度担心她嫌弃或害怕热油溅到身上,事实却还好。

    薇珑是铁了心要学会三道热菜,也知道什么事有什么情形,并不介意这些小节,大不了就是勤换衣服,让浣洗的人忙碌一些,多给些赏银也就是了。

    一天专门做一道菜,反反复复多少次,这样三天下来,她总算是出科了,接下来学的,便是做饺子。

    这也算是手工活儿,对她而言,最难的是和面、做馅儿,那个火候、分寸,只能让厨娘观望着,适时地提醒。

    薇珑闷头认真学了两天,做了数百个小巧的饺子之后,满院的下人都吃了不少她亲手做的饺子。

    下人都说特别好吃。

    她打心底不相信。

    与寻常人不同,她就从来没有过“自己做的东西一定好”的感觉,做饭也是如此。

    忙碌半晌,尝到自己做的饺子,还是不知道味道好不好——认定自己因为耗费力气太饿了,吃到怎样的饭菜都觉得好。

    几个丫头、整个小厨房的人对此都束手无策,唯有苦笑。

    换了别的事,她们说什么是什么,轮到这种事,她们说出花儿来都没用。

    幸好,薇珑有了别的主意:让父亲吃到之前,可以找别人尝一尝。

    ·

    腊月二十八。

    百官打前几日就放假歇息了,徐步云这种小芝麻官也一样。

    对于薇珑与唐修衡的婚事,他的态度与父亲一样:起初满心不赞成,到现在,得知姑父、表妹都同意之后,还是有些担心。

    不论怎么想,那两个人都不像是能齐心协力过日子的样子。

    到今日,他决定亲口问一问薇珑。凡事兴许都有万中之一的意外,万一小表妹倒霉呢?

    不能怪他这么想。小表妹虽然性情上有诸多不足之处,但是太漂亮。这样的女孩子,容易招惹或引发是非。

    到了平南王府,管事见到徐步云,行礼请安之后,径自唤人带路去梧桐书斋。

    徐步云等了一阵子,薇珑才赶过来,进门后歉然道:“方才在房里忙些小事。”还在做饺子,听得通禀之后,急急忙忙换了衣服赶过来的。

    “又不是等不了。”徐步云回以一笑,“坐下来,有几句话跟你说。”

    薇珑大抵知道他的来意,便笑着落座,只留了荷风在房里服侍。

    徐步云喝了两口茶之后,道:“我娘与你说了吧?你这门亲事,我跟爹爹都不赞成。她答应帮唐家说项的时候,我跟爹爹没少数落他。”

    “猜得出。”薇珑神色坦然,“我要舅母跟你们说的,她应该已经说了。你和舅舅不要担心。我当然也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

    “知道就好。”徐步云神色间有着少见的郑重和凝重,“我只问你一句,你是心甘情愿?”

    薇珑敛目看着茶盏,轻轻点头。

    “那么,关乎唐侯爷的许多传言,你听说过么?”

    “听说过。”薇珑微笑,“也知道,有些事并非夸大其词。他有对人特别狠的时候,但是征战期间,从不曾伤及无辜,自己不会,麾下将士也不曾扰民。至于性情……我又何尝没有不足之处。”

    “这就好。”徐步云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抚着茶盏,神色缓和下来,“那些该考虑的,你都清楚就好。我只是有些或许本不该有的担心,终归是盼着你嫁的顺心如意。”

    “我晓得。”薇珑抬眼看着他,感激地一笑,“真的。”

    “好像我不相信似的。”徐步云做了个弹她额头的动作,“既然如此,往后要争气,把日子过好;万一受了委屈,一定要告诉我。我是你哥哥,就算拼上性命,也会护着你。”

    “嗯!”薇珑用力点头,心里暖暖的,又酸酸的。

    “我娘这一阵子,着实没少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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