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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1:一个人的革命-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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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资产阶级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己也成了被镇压的对象。

这时,身在一线的赵尔丰已经充分认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他和成都将军玉昆连连向内阁和摄政王载沣发电报,报告形势已濒临失控,省城的军队与警察也已卷入了运动,他们根本没有把握用强制手段恢复秩序,恳请朝廷暂时不要把川汉铁路国有化的方案强硬执行下去。同时,他也请邮传部撤销对李稷勋的任命,只有这样才能控制住局势。

一听这论调,载沣和盛宣怀当然认为赵尔丰还是和王人文在一个鼻孔里出气,都是在夸大其辞、危言耸听。他们对赵尔丰终于也不耐烦了。9月2日,他们派端方带了2000兵马从武汉入川,去弹压四川的局势。

9月1日,当得知清政府决定派兵入川,严厉镇压保路绅商的消息后,张澜等川汉铁路公司特别股东大会的领导层发出了不纳粮税的通告。虽然平时护着这些商人,允许他们攻击盛宣怀等个别官员,但赵尔丰对于清廷的维护是很真诚的。张澜他们的布告发出的第二天,赵尔丰就给各会长加了“狂悖独立、大逆不道”的罪名上奏朝廷。清廷一听,不纳粮税?反了你的!于是立即让赵尔丰去弹压,缉拿首要,先行正法。

9月5日,有人在川汉铁路公司门前散发一份《川人自保商榷书》的传单,提出“编练国民军、制造军械,实现川人自保”。赵尔丰觉得这几句话实在太“反动”,这不就是一份谋求独立的武装造反的号召书嘛。以往虽然他也不看好国有化政策,但是到了原则性的问题上,他是不敢马虎的。要是真的在自己的治下,有人谋反,那还了得!

根据以往的经验,他判断这件事的幕后主谋者是保路同志会的领袖蒲殿俊、罗纶以及川汉铁路股东会的领袖颜楷、张澜等人。他估计着,如果把这些人控制起来,就能控制住事态的发展。于是,9月7日,他假借朝廷已同意保路同志会的要求的名义,把这些人骗到了总督府扣押了起来。

但赵尔丰过高地估计了自己的力量和四川立宪派首脑的作用,以为抓了这几个为首的,保路运动就会群龙无首,造反的事就会灰飞烟灭。但事与愿违,赵尔丰的高压手段反而激起了本来就巴望着激烈斗争的情绪亢奋者更猛烈的反抗。逮捕蒲、罗等人的消息一经传出,被激怒的保路同志们聚集起来,想冲入总督府把人抢出来。

赵尔丰因为替这些保路者说话已经饱受上面的猜忌和谴责,如今倒好,你们这些不知好歹的家伙还要跟我过不去?郁闷得不行的赵尔丰于是下令卫队开枪,有32人被杀,这就是“成都血案”。

接下来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当天围攻总督府的群众是被驱散了,但保路运动由此转入了全面的武装起义。多支起义部队围攻成都,9月25日,荣县的保路同志军宣布独立,四川进入了全面的战争状态。

9月25日以后,盛宣怀终于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决定让步。他建议载沣同意按王人文6月13日提出的方案办,把700多万两现银退还给四川省支配,其余已经用了的路款转成国家保利股票。

但为时已晚,全川已经战火遍布,亢奋的荷尔蒙已经喷薄而出,无可抑制,人们脑海里盘旋的念头就是杀人夺权,已经没有人还关心什么路不路的事了。10月10日,摄政王载沣也被失控的局势吓坏了,发布上谕,同意盛宣怀的奏折。但也就是在这一天,武昌起义爆发了。

当造反派以燎原之势席卷全国时,清政府不得不把盛宣怀当做替罪羊抛了出去,用来缓和人们的愤怒。于是,各省代表集中的资政院,成了围攻盛宣怀的场所。资政院议员们从维护清王朝的立场出发,痛斥盛宣怀的罪状。而“非诛盛宣怀不足以谢天下”,不足以平民愤而安社稷的舆论也甚嚣尘上。

10月27日,资政院通过了一份特殊的决议,要求清廷对邮传部部长盛宣怀“明正典刑”。

消息一传出,世界震惊。盛宣怀的老朋友在这个时候发挥了重要的作用。英国公使朱迩典、美国公使嘉乐恒、德国公使哈豪孙、法国代理公使斐格威紧急觐见大清国总理大臣、庆亲王奕劻,对盛宣怀的人身安全表示极度的关注。朝廷在这个焦头烂额的时候,不敢再得罪洋人,于是庆亲王保证,清廷不会处决盛宣怀,他的生命安全完全有保障。但各国公使根本就不相信,于是,他们连夜发起了一场国际大营救,把盛宣怀救到了天津。然后,盛宣怀又去了青岛,最后去了日本,离开了这个让他耗尽了心力却对他恨之入骨的国家。

以倒下结束

盛宣怀倒在了铁路上,连累了清王朝也一同倒下了。这实在是一个非常吊诡的结局。一个一心为朝廷效命的人,为了从全局谋划、合理调配资源、杜绝给人民添加负担,他发动了铁路国有化的事件;他呕心沥血从洋人口中争取来了优厚的借款条件,这笔借款完全可以支持铁路国有化的资金需求;他拒绝了四川铁路公司要求朝廷为他们的烂账埋单的无理要求,并且为有关省份开具了合理的补偿方案。这样看来,他应该只有功,没有过。

但历史不是以人的主观意志论功过的。无论他的出发点多么无可厚非,盛宣怀毕竟还是激发了四川保路运动乃至武昌起义的“元凶”。是什么原因致使一个功臣变成了罪人呢?是他对于四川保路派要求的不妥协吗?是激进的立宪派和同盟会在其中作梗吗?是四川的绅商们想要摆脱烂账而乱扣屎盆子吗?是赵尔丰气急败坏乱开枪造成的吗……

都不是,也都是。

如果要说盛宣怀的悲剧性经历有什么必然性的话,那就是他对于铁路事业的执著追求。他太看重铁路了,他不能容忍在自己手里出现将全国铁路大局搞坏的事情。由卝纹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而且,他确实拥有着支配铁路的各项资源和能力。具有这两个特点的人,普天之下只有盛宣怀一人。如果说他只是一个历史进步中被偶然利用的傀儡的话,我们想象不出,如果没有盛宣怀的话,四川人是否还会造反?清政府是否还会因为铁路而被颠覆?当统治者在“内阁”、“立宪”等近现代话语体系中不断被纠正到英国式渐进改革轨道的时候,革命是否还会发生?

让我们先搁置一下革命的问题,现在,流离失所的盛宣怀已经惶惶不可终日了。但是,他至少还有两张牌握在手里,一张是他一手掌握的汉冶萍公司,有了个这个公司,他还大可以与以孙中山为首的革命党人讨价还价。但对他的人生产生更大影响的却是他的另一张牌,那就是他的老对头也是老战友——袁世凯。

第三篇 权力与妥协

第三个故事

光绪六年(1880年)。南京。倚香院。

女人半露着香肩,凝脂般的肌肤映射着黄昏的余晖,泛起暗金的光泽,透露出一种莫名的高贵与忧郁。她默默地注视着正在穿着衣服的男人。

“你真的会回来替我赎身?”

“我说过的就会做到。”男人回过头来,抚摸着女人光滑的肩膀。

“你拿什么来赎?”女人从那男人的手中抽回肩膀,在床上坐了起来。

“我……”男人沉默片刻后,说道,“我会赚钱来的。”

女人从枕头底下拿出了一个小心折叠起来的蓝绸包裹。

“这些钱,不够赎我的身,但能够助你一臂之力。你要是好好利用它的话,说不定很快就能赚到足够的钱。”

“我不能收。”男人面色铁青。

“你嫌我的钱不干净?”

男人背对着他,一言不发。

“这是我在洗衣房里赚的钱,你收下吧。”女人叹了口气道,“不干净的钱,我不会给你,知道你是个要强的人。”

见男人依然不语,女人继续说道:“你走之后,我不再做那些事了。我只在洗衣房洗洗衣服,等你回来赎我。”

男人转过脸,泪水淌满了他的面颊。

“喔,我的人儿。”女人一把搂过他的脑袋,置于自己丰满的怀里,“以为你永远不会掉眼泪呢。”

“我一定会回来的!”男人抹了一把泪水,拿起包裹,头也不回地走了。

女人走到窗边,呆呆地望着楼下熙攘的人群。半晌她才回过神来,天色已经黑了。

她慢慢地走出屋子,朝楼下走去。

“沈姑娘,呦,今儿有空啊?陪本少爷耍耍?”一个纨绔少年在楼梯口冲她喊道。

她没有理会,继续朝楼下走去。

“舒砚姑娘,别来无恙啊。”一个看似正经的男人给她作揖道。

她微微颔首,但没有说话,继续朝楼下走去。

“舒砚,赵公子来了,你也不来伺候伺候!”老鸨在她身后喊道,但她置若罔闻。

她走出门去,站在门口朝远处伫望。

男人已经走远了。

随着灯火渐上,人群渐渐稀少,路边的店面纷纷插上了门板,伙计们忙活着收拾着一天的尘灰,少有人注意到这个衣装艳丽却双目无神女人穿过市街,缓缓走向昏暗混沌之中。

她走到富贵山脚下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踉跄着,她沿着难以立足的小径朝山上走着。唯一能给她照明的惨淡月光,照得那不远处的“一断崖”森森然。

她望着前方那绝壁,低声一笑,继续迈步向前。

“姑娘。”突然,一个声音从她背后传来。

她停了一下,但没有理会,马上又抬腿朝前走。

“姑娘,请留步。”那男人又说道。

女人的脚步还是没有停,反而加快了

但她感觉到手臂突然被人拽住,让她动弹不得。

那是一个40岁左右的男人。

“让我走。”女人有气无力地说着。

男人抬头望了一眼不远处的悬崖。他望着这个女人泪水模糊的面庞,说道:“姑娘,上天有好生之德,你……”

“他不会回来了……”女人喃喃道。

“什么?”

“他,他不会再回来了……”

“谁?谁不会再回来了?”

“慰庭……他,他走了……”

男人似乎明白了。

“你为什么不留着他?”

“他是个能干大事的人,不应该留在我身边,我这样的人……”

男人端详了一下她的衣着打扮,又明白了些许。

“来,先坐一下吧,姑娘。”男人用袖子拂去了一块石头上的尘土,扶着女人坐了上去,接着自己也在一旁坐了下来。

“他去哪儿了?”

女人摇摇头。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回来了?”男人又问道。

女人摇头苦笑道:“我知道,我知道的……”

“你把他的生辰八字告诉我。”

女人一愣:“为什么?”

“我学过一些卜卦之术,你把他的八字告诉我,或许我能算出他的将来。”

女人抹了一下泪水,想了想,还是把那男人的八字告诉了眼前这个人。

那人闭上眼,掐着指头,紧锁双眉,双唇嗫嚅,似在演算天机。

女人止住了泪水,望着男人,眼中甚至有着一线期待。

男人睁开眼,点了点头。

“先生,怎么样?”女人问道。

“你真想知道?”男人一脸严肃道。

女人迟疑了片刻后,点了点头。

“他会去京城。”

“京城?”

“是的,他会……”男人似乎在苦苦思索着什么,“会做大官。”

“大官?”女人眼中泛出光芒,但只是一瞬间,接着,那光消失了,复归黑暗,“那,那他会回来吗?”

“不知道。”男人摇摇头。

女人低下了头。

“不过我知道一件事,”男人继续说道,“因为你,他的人生发生了完全的改变,如果不是你,他的将来暗淡一片,就是因为你,他才前程似锦。”

“真的?”女人有些欣喜地问道。

“教我占卜的师傅在十年前算到我会遇电母之福。”

“电母之福?”女人不解道,“电母也会赐福。”

“呵呵呵。”男人笑着点点头。

“那你遇到了?”

男人没有回答,只是指着远处的一根高高的木桩,说道:“看到那根木杆了吗?”

女人顺着他的手望去:“嗯,看到了。”

“那根杆子是为了架电报线而立的。”

“电报线?”

“是的,”男人点点头,“那是洋人带来的玩意儿,只要有一根线连着,大老远地就能跟别人通信,不用人,不用马,只要一根线,一封信带到京城,只要一眨眼功夫。”

“一眨眼功夫?”女人不相信地说道,“这么短时间就能收到信函?”

“是的。”男人稍露得意之色,“这电报线正是我架的,朝廷拨了巨资在这上面。”

“先生是朝廷的大人?”女人慌忙站了起来。

“不是什么大人,只是买卖人,”男人笑着也站了起来,“你看,这算不算我的电母之福呢?”

“算得,算得。”

“那你相信我说的话了?”

女人点点头。

“你想不想看到他做大官,衣锦还乡的那天?看着他因为你而成为人中之龙,难道这不是你最大的期望?”

女人不语。

男人继续说道:“如果他还有良心的话,等到他平步青云之日,能够在他一旁享受荣华富贵的,恐怕就是姑娘你了。”

女人呼吸急促起来了。

“如果你相信我的话,那就请耐心等待一段时间,如果他没有我说的那么有出息,也没有来接你,那就当我算错了,到时候姑娘再做了断也不迟啊。”

女人微微颔首。

男人满意地笑了:“姑娘,那就快下山吧,天气已凉,多多保重啊。”

女人听话地走了。

走到半路,她回头喊道:“还不知道恩人如何称呼?”

“盛杏荪。”男人应道。

女人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男人坐在刚才坐着的石头上,继续望着那根电线杆出神。他脑中萦绕的,除了电报局的事务之外,还有刚才那女人和那个叫慰庭的男人。

李鸿章的左膀右臂

“生平知己,文忠而后莫如我公。”这是盛宣怀在一份电报中对袁世凯所说的话。如果照直翻译的话,就是说,除了他的恩公李鸿章之外,盛宣怀觉得这辈子与他最知心的朋友就是袁世凯了。对于李鸿章,他早就被盛宣怀“引为毕生第一知己”,其在盛宣怀心目中的地位是难以动摇的,但袁世凯凭什么会被他提高到仅次于李的规格呢?

盛宣怀的这句话说在他的父亲刚去世不久之时,神伤之余,他难免会有一种急于寻找知己作为依靠的潜意识,但要说这句话完全是他一时冲动所说,看来也未必。

他与袁世凯之间纠缠不清的关系我们会慢慢道来,因为这种以清政府的悲惨命运作为附属品的关系,不是一日一夜间形成的。

作为李鸿章麾下文武两员大将,盛宣怀与袁世凯,一个捧着他的算盘子,继承了他的经济实力,一个握着他的枪杆子,继承了他的政治、军事势力,他们恰似他的左膀右臂,缺一不可。19世纪末期,在他们两人的努力下,李鸿章一系的势力无论是在政治、经济还是军事上,在朝廷中都是如日中天。

这两个人都是在各自领域内达到登峰造极的权势的人物,倘使这两人真的能精诚合作,将李鸿章一心维护清王朝的努力贯彻到底,他们没准真的能够把这个垂朽不堪的朝廷从鬼门关拉回来。

但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虽然我们不知道,如果给他们一次机会再重新来过的话,他们是否能够拯救得了清廷,但我们知道,最后真正把清廷踹进阎罗殿的就是他们两个人。

回想到一手栽培这两人的正是为了清王朝披肝沥胆、鞠躬尽瘁的绝对忠臣,大清朝最后的中流砥柱李鸿章李中堂,历史有时候真的是很让人抓狂。

也因为李鸿章,这两个人的命运永远地交织在了一块儿。盛宣怀是因为家世与李“雅故”,通过走后门的方式到了李鸿章幕府的,好在他能力超群,很快得到李的赏识。李在向清廷保荐盛宣怀一事上是不遗余力的。他多次上书朝廷,推荐盛宣怀,称他办招商局“历年与洋商颉颃,挽回中国权利,关系通商大局……为力任艰巨,为人所不能为”;办电报“规画精审,调度适合机宜”;在外国商人想要侵犯中国利益时,他也多方“设法抵制,相机操纵”,“保我自主主权,尤于国体商情,所关匪细”,企业经营业“成效昭著”。

由于李的提携,盛宣怀在朝廷中的地位越来越显赫,掌握的实力也越来越强大,到了1896年,他先后督办了轮船招商局、天津电报局、铁路总公司、华盛纺织厂、汉阳铁厂、中国通商银行、北洋大学堂,还被授予了太常寺少卿和专折奏事特权,清廷所办的洋务实业,有一大半都体现在他一个人身上。

袁世凯与李鸿章的关系较之盛李的亲密程度要稍逊一筹。但他一样受到了李鸿章的器重与提拔。这个比盛宣怀小15岁的后辈要成为李鸿章眼里的“红人”,家庭背景还是起了点作用的。袁世凯的祖父袁甲三是镇压捻军的功臣,1863年在他病死前因“剿捻有功”而被擢升为钦差大臣、漕运总督。他还曾一度督办安徽、河南、江苏三省军务,多次得到清帝的嘉奖。早在道光末年,袁甲三就与曾国藩和李鸿章有着不浅的交情。太平天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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