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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商娇-第2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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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会违背我明哲保身的做人准则,哪怕会从此引火烧身……
我,也在所不惜!
卷九 御风踏,弑血歃,伴君覆手倾天下 401、擢升
401、擢升
半个月后,就在尔朱禹万念俱灰,等着朝廷下旨,将他这个出言不逊,公然与当今太后叫板的大将就地正法,以正典刑的时候,却等来了一道意料之外的圣旨。
圣旨中,当今皇上,年仅十二岁的元宸,不仅没有对他怒斥胡太后的事横加指责,反倒大赞他一心为国,戍守边关多年,军纪严明,令南方的刘宋不敢来犯,是为国之重将。并直接将尔朱禹由南秦州四品统领,擢升为二品骠骑将军,令其着即回京,面谢天恩。
圣旨下达之日,整个南秦州军队全军沸腾。所有将士,尤其以尔朱禹率领的一族亲军,原以为此次统领冒死上疏,必会惹来杀身之祸,所以全都做好了引颈就戮的准备。
却不料等来等去,却等来了小皇帝表彰将军忠勇,升官加爵的圣旨,怎能不喜出望外?
就连尔朱禹,接过圣旨之后,也是呆怔了半日工夫,才反应过来,这件事竟然是真的。
奇迹!
他将之视作奇迹。
或许,也许冥冥中,是他妻儿的在天之灵,引他化险为夷,替他平定了此次的杀身之祸。尔朱禹这样想。
可他不知道的是,这一切起因,其实来源于渐渐的长大的小皇帝,与把持朝政大权的胡太后之间,那隐于风平浪静之下,却逐渐白热化的内斗。
太子元宸自裕丰元年继皇帝位,迄今已五年有余。
古人历来早熟,五年时光自是不短,当年那个七岁登基,接掌天下的稚童,如今早已褪了稚气,长成一个英俊帅气的年轻人。再加上除安思予以外的几位帝师耐心辅佐,他聪敏睿智,才德皆备,敏而多思,更兼具接济天下的理想与抱负。
只一点,皇帝有个致命伤——不够隐忍持重。
毕竟,大魏宫中仅他一位皇子,又自出生时便被立为太子,自然备受宠爱关注,也养成了骄纵性急的性格。虽然后来在太子少傅安思予的指引下,太子元宸有所收敛,却依然改不了脾气中焦躁性急的一面,行事就难免有些浮躁。
他登基之时,尚是稚龄孩童,胡太后本就是其生母,代他辅政自然无可厚非,母子间也是母贤子孝,其乐融融。
但随着皇帝的日渐长大懂事,皇帝性格中强势独立的一面逐渐显露出来。金殿之上,朝臣向他奏禀国事,最后定夺之时,却交由太后发号施令。
这对于一个有着理想抱负,想要有一番远大作为的少年君王而言,无疑是件很憋屈苦闷的事。
更兼有一些忠心皇室的大臣,历来对胡氏外戚横行天都,把持朝政不满,常在皇帝面前力陈胡氏恶行,说到紧要处甚至涕泪肆流,更令这位少年天子对当朝的太后与国舅的一些行径心生不忿。
就这样,皇帝与太后母子间的关系日益恶化,日趋紧张。
裕丰五年岁初,有臣子为讨历来向佛尊佛的胡太后的欢心,上言请修一尊通天巨佛,以宏佛法,以显大魏国威,更彰胡太后慈悲之心。
这个提议正中胡太后下怀,于是金殿之上,胡太后置满朝反对的大臣于不顾,直接越过皇帝,下旨准奏,并选扯天都城北,敕令大魏百姓征役无算,修造通天巨佛。
这件事,令少年君王勃然大怒。
皇帝继位五年,虽说天公作美,风调雨顺,魏国人口增加了两成以上。但俗话说,“上有所好,下必所效”,太后历来向佛,再加上给予僧尼的待遇极好,遂导致大魏各地山寺庵堂如雨后春笋般纷纷建起,僧众聚集,已逾两百万,占据了魏国编户人口的十五分之一!更直接导致国之税收下降三成,并有持续下滑的趋势。
人口增多,生产力反倒下滑,国库连年吃紧,太后却在此时不仅不知收敛,反倒不顾群臣反对,下旨敕造通天巨佛,这如何不令朝臣众怒?
而被其所忽视的皇帝,又如何能不震怒?
于是,这对母子间,便发生了一件震惊朝野的事情。
那是初夏的一日晌午,年轻的胡太后陪着皇帝在自己的寝宫里小憩。眼见着皇帝睡得熟了,胡太后遂挥退了宫人,坐在案前,拿起朱批御笔,开始批阅各地官员呈上的奏报,并逐一加盖上皇帝玉玺。
也是合该出事,那日虽是初夏时节,却天气闷热,皇帝睡得满头大汗,突然惊坐而起,抬眼便看见自己母后坐在案几之后,正执着御笔批阅奏报,还以自己的玉玺加盖在奏折上的一幕。
原本,这一幕对小皇帝而言,本已应该司空见惯。可那日也不知为何,年轻的小皇帝却突然火冒三丈。
他蹭的一下跳下太后的御榻,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把便将太后手中的御笔狠狠抽走,并将玉玺一并抱入怀中。
然后,他退开几步,狠狠地瞪着满脸惊愕的胡太后,昂头怒斥道:“军国大事,应由朕亲决。母后一介女流,自当母仪天下,成为天下女子之表率。如何能越俎代庖,替朕决之?”
说罢,皇帝怀抱玉玺与御笔,扬长而去。
而胡太后则面无表情,冷冷地令内侍闭了宫门,在自己漆黑空荡的寝宫之中独坐了一夜。
第二日,胡太后照常令人替自己梳洗打扮,临朝垂帘。
也依然执着朱批御笔,批阅奏章。
只一点有所改变的是,胡太后批阅完后,会将奏章派人送呈皇帝,再由皇帝亲自加盖玉玺。
除此之外,太后再不像从前一般,亲自过问皇帝饮食起居,照顾殷切;皇帝也除去每日必要的请安问侯,再不到太后宫中。
母子二人之间的关系,逐渐疏远。
皇帝与太后不睦之事,也传遍了整个前朝后宫。
而此次尔朱禹上谏的奏章,说来也巧,胡太后在批阅之时,明明不曾看到,却在内侍送呈皇帝加盖玉玺之时,偏巧不巧地落在了皇帝的手里。
时值正为太后对宋国再次妥协,委曲求全而心生愤懑的皇帝,读了尔朱禹一番慷慨激昂的痛斥太后勾结外国使臣,丧权辱国,苟且偷安的行径之后,不仅不恼,反倒如获至宝,读完一遍又一遍,引为知己,亲近之情油然而生。
于是,自以为找到了知己的元宸皇帝,做了一件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大事。
他连夜亲拟了一道圣旨,第二日早朝之时,在未经胡太后的请准之下,令宣旨太监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宣读了这份圣旨。
胡太后措手不及。奈何皇上毕竟是天子,圣旨已下,她再想挽回,亦无计可施。
事后,胡太后大怒,下令追查到奏章一事,却道是宫里一位搬运奏章的小内侍一时粗心,不小心将奏折拂落于太后案下的坐垫之下。第二日才经由皇上宫里派来搬运奏章的内侍发现,以为是太后无意遗下的,便一并带到了皇帝的宫中。
此事查来查去,最后便以太后宫中的小太监被杖杀,作为终结。
至于那道奏章及里面的内容,太后不曾过问,皇上也自不提及,遂再无人知晓那份奏章最后的去处。
只那道下令擢升尔朱禹为二品骠骑将军的圣旨,就这般突如其来的,到了尔朱禹的手中。
尔朱禹接旨的第二日,便安排尔朱同替自己临时戍卫南秦州,自己则与属下亲兵整肃行装,进京面圣谢恩去了。
卷九 御风踏,弑血歃,伴君覆手倾天下 402、天意
402、天意
尔朱禹这一上京,便足足去了近四个月。
其间,商娇也曾偶然听尔朱同提及,尔朱禹自天都城中辗转传来的消息,在得知小皇帝与尔朱禹之间感情甚笃之时,心里不由一叹。
所谓造化弄人,大抵如此罢。
历朝历代以来,百官上奏的奏折,最终是会经由郎中令点数与记录在档的,自然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消失与失踪。
所以,安思予与她能做的,就是让尔朱禹这封奏折,在经由郎官上呈内侍,再从内侍搬运至太后书案上的一段小小的时间内,“暂时”的消失了一下。
然后,再神不知鬼不觉地转到元宸皇帝的手中……
可纵然如此,安思予与商娇当时这样做的初衷,也不过是想借皇帝的手,阻拦胡太后追查奏折内容,或是保下尔朱禹。
毕竟,皇上年纪再小,终是天子,亦是胡沁华名义上的孩子。
母子二人如今关系有交恶之势,皇上又年轻气盛,胡太后自然不会在此时再去火上浇油。
所以,只要奏折绕过胡太后,平安到得皇上手里,尔朱禹的性命就基本上算作是保全了。
可是,让商娇与安思予想不到的,或许一切真是冥冥中自有天意,皇上看了那封奏折之后,不仅感佩尔朱禹敢于痛斥太后,痛陈时弊的男儿气慨与血性,更对其心生仰慕,一纸诏书,反倒为他加官晋爵,引他入了京。
于是,这睽违十几年的父子,终于,以君臣的方式,相见了。
胡太后千算万算,东防西防,却终还是争不过天意。
可此事若到此终了还好,却偏偏仿佛真是有着血缘亲情的无形感召,这小皇帝与尔朱禹之间的感情,竟好得令人惊异。
金殿之上,小皇帝元宸与尔朱禹一见如故,极为亲近。
更有甚者,皇帝不顾胡太后的斥责与反对,数次召尔朱禹进宫相陪,彻夜相谈甚欢。
甚至,皇帝竟想钦赐尔朱禹宅第,让其永留天都,参与政事。
只这一次,胡太后尚来不及开口反对,尔朱禹便自行推拒了。
他放不下南秦州,放不下与自己情同手足,共同戍边十数年的将士们。
更何况,他心心念念的,还有大宋皇帝刘绎曾弑他亲儿的血海深仇。
这个仇,他不能不报。
但饶是尔朱禹拒绝了皇帝的美意,但皇帝待他的心意,尔朱禹却是感恩戴德,深感皇帝天高地厚之恩的。
都说士为知己者死。尔朱禹觉得,自己将来就算是为了皇帝而肝脑涂地,也不能报答皇帝的知遇、相惜之恩于万一。
更何况,在皇帝的身上,尔朱禹总能看到悯儿的影子。
他的悯儿,若当年没有葬身于盘龙山上的那场大火……
现在,只怕也与皇帝一般大小了罢?
而且,皇帝元宸出生之时,脚踩七星,身带祥瑞之事,当年传得整个大魏沸沸扬扬,尔朱禹自然也是知道的。
这在当年初初听闻之时,他不是没有过一丝惊异与怀疑的。
同年出生的孩子,同样脚踩七星……
让他如何能不心生疑惑?
可是,纵然尔朱禹心中有所揣测,他却自己否认了这样的事实。
大魏禁宫是何等戒备森严?为免皇室血统有污,后宫甚至有专门记载帝王家事。
妃嫔何时侍寝,何时有孕,何时生产,皆是由专人载入彤史,有据可查的。
他哪里还敢有半分疑虑?
更何况,当年悯儿身陷烈焰时,胡太后尚在远在千里之遥的天都待产,又哪里可能会鹊巢鸠占,将他的悯儿掳到她的身边,成为太后,成为当今皇帝?
所以,尔朱禹认为,这真是一个巧合。
但是因为这个巧合,他在第一次见到元宸之时,心里便觉得亲近得很。
他甚至有一种错觉。他的悯儿还没有死,而是托生到了元宸的身上。所以,自己才会与皇帝如此投契,如此性情相合……
就仿佛,有一根看不见的线,在冥冥中牢牢的将两人绑缚在一起般。
但无论这对君臣如何投契,如何彼此依依不舍,在短暂的停留一段时日后,眼见马上又要到年关,尔朱禹担心着军中将士,终还是只能忍痛向皇上辞别。
那一日,尔朱禹率兵出城,返回南秦州。皇上登上禁宫城楼,于漫漫黄沙中极目远眺,目送尔朱禹远去……
君臣遥遥相对间,无不红了眼眶,满怀离别惆怅。
从此后,一个是居庙堂之高的君王,高高在上,俯瞰天下;
一个是寒光朔铁衣的戍边将领,舍生忘死,只为保家卫国。
可那份离情,那份相知相惜……
却各自珍藏于心,不敢或忘。
****
尔朱禹回营之时,正值腊月,年关将至,也是商娇最忙的一段时间。
安思予独居的小宅左厢的书房内,商娇与安思予一笔笔核对着账目,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么会少了这么多?”她咬咬唇,拿过账册翻了又翻,看了又看,也忍不住心里的疑惑,“今年就算受了些疫症的影响,再加上咱们自己倒腾了一些家底,但总共也不过二三十万两银子的亏空而已,可为何如今除开药局尚有盈利,各地报来的流水,无论茶叶、酒楼、布匹,皆比往年减了两三成?”
安思予听商娇问及,也是满脸凝重。他拿过一本账目翻了翻,摇头沉声叹道:“这怨不得王掌柜及叶、高、王三位管事,大家今年都很尽职尽力。
可眼下时局你也看到了,自从今春胡太后下旨敕造那什么通天巨佛以来,魏国境内广征徭役,下至年满十四,上至五十六岁以下的老者,都在官府起征之例。
再加之这两年大魏封庙广建,僧尼骤然剧增,百姓们不仅要负担佛寺的征建费用,还得应付各种苛捐杂税……确也拿不出多少闲钱来添置新衣,吃饭喝茶以作消谴了。”
听安思予陡然提及胡沁华横征暴敛的行径,商娇恼恨不已地闭了闭眼睛。
犹记得,多年前,她与胡沁华最后一次谈话,胡沁华说她身在深宫,今生再不得分明。为保全自己与皇上的家,只能先做魔鬼后做人。
待将来她若得掌大权,必为所有被她所害的,冤死的人,修建一座通天的大佛,以超度所有人的亡灵。
可当时,胡沁华的那一番话,听到商娇的耳中,只觉得是如此可笑。
她当时是怎么回胡沁华的?
她记得她说:“人生在世尚且活得命如草芥,死不足惜,又谈何那虚无缈缥的极乐往生之境?不过是施害者求的一个心安罢了。”
商娇以为,这句话不过就是胡沁华为求自己心安,编造出来安抚诱哄她的。
却不曾想,多年以后,当她当真坐上了这大魏太后的至尊位置,代皇帝执掌江山之时,竟当真倾全国之力,要去修那座见鬼的通天大佛!
卷九 御风踏,弑血歃,伴君覆手倾天下 403、徭役
403、徭役
往生者如何,商娇不得而知。
——但胡沁华为修这通天的巨佛,不惜搜刮民脂民膏,征全国之青壮男子服徭役,会造成多少家庭的土崩瓦解,多少人因不堪劳累重负而失去生命?多少孤儿寡母流离失所?
想到这里,商娇的手往案几上重重一捶。
“胡沁华,她到底想要干什么?”她愤声地问。却不知是问安思予,亦或是在问她自己。
胡沁华,她想通过修建这么一座通天的巨佛,来洗清她这一世所犯下的罪孽,为自己的内心求得一丝平静。
殊不知,她这么做,正是在制造新的杀业!
安思予见状也是沉声一叹,伸手,将几案上的账册全码放齐整。
边做,他边平静地道:“所以,这一年来,魏国各级官员强征民夫服役,已不知令多少家庭妻离子散。相比外面现在的情势,咱们还算不错的了。
南秦州毕竟隶属南安王辖境,官府想在王爷领地上征人服役,没有王爷点头作准,尚一时不敢乱来。所以上半年以来,这外面虽然闹得人心惶惶,但咱们这里倒还平静。
只如今依着宋国的事,朝廷来旨斥责王爷忽视两国邦交,将其禁足。如今王爷尚在禁足期间,这南秦州的官员仗着太后撑腰,似乎开始蠢蠢欲动起来。这两日我便听到一切传言,说咱们朱英镇相邻的几个村镇都遭了殃,几乎青壮男子已全数被官府抓走了……”
“竟有这事?”商娇闻言,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惊讶地看向安思予。
安思予点点头,神情颇是沉重。
“如今正是年关,大部分的百姓便是年初得到朝廷征服徭役的消息,有意外出躲避,但如今眼见着已快整整过去一年都没半点动静,自然也就没有了防备。皆在家里忙着杀猪宰羊祭祖,以祈来年风调雨,家国安宁。
官兵这一去,几乎十户有九户被捉个正着,一个家里,下至刚长成人的少年,上至不满五十六的老者,只要是男的,几乎全被带走充作徭役了。”
说到此处,安思予顿了一顿,无比忧心地看了商娇一眼,又小心翼翼地道:“照现在的情势看来,只怕不出过年那几日,官兵就要抓人抓到咱们南秦州来了。”
“过年?”听了安思予的话,商娇更加奇怪了。“不会吧?这官府拿人,莫非还不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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