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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武宁妃-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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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日后府里添了人,只怕没那天能安静了。”
府里格格只有两个,算起来正经的妻妾也不过四人。李氏身子不错,只是性子还要磨一些,还有那前一个不吉利的,四贝勒想着心头总有些犹豫。只是禾青一说,四贝勒也当真一瞬反应过来,“叫你多喝水,说话都能把人酸倒。”
四贝勒没有说什么,想来李格格当真是要走动了。禾青不免心头不爽,宋氏这样动作,等李氏出来她也要受波折。禾青难免有些涩意,垂下眼睑,“酸倒了,那也是四爷把人给酸的。”
四贝勒嗤笑,他对这些女人家的争斗看在眼里,但见着还算安分,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眼。他情愿来禾青这处,一来是往日情分,二来是禾青性格得他心意,三来禾青动作不大,便是有也能冠冕堂皇的寻个明面的由他,从不越俎。
禾青既然这样顾忌,四贝勒也明白下一回选秀,府里是要添人,心里寻思着,也该束缚。念此,四贝勒坐起身,让禾青坐在身前,抚着手,“你入府是爷说的,侧福晋是爷求的,府里总说你独一份,还怕什么?”
四贝勒头一回这样直白的说出来,禾青脸上大片泛红,俯下头又欢喜的对视四贝勒的眸子,轻咬了唇瓣,“是四爷说的要我入府?”
“可不然?”四贝勒轻挑眉头。
禾青当日是让周边人提醒,皇上冷着让她莫要恃宠而骄。连着德妃让她去,都是拿着乌雅氏压她一头,原来还想了诸多,却唯独不成想是因为四贝勒自请的缘故。毕竟两人调侃的多,那丝情谊总压着自己念着,却成了乌雅氏愈发瞧不得她的源头。
德妃给的妾室,最好的也是宋氏这样,受尽冷落。李氏如今闹了一场,府里添了几个滕妾,禾青进宫也小心翼翼的。
这一说,四贝勒瞧着禾青面上复杂,红一片白一片,一会子迷糊一会子恍然,神情多样又好看,让他忍不住捏了禾青的脸颊,“还想不通了?”
“我,原来都知不道呢。”四贝勒坐着有些高,禾青微抬头,对着四贝勒揶揄的神情,有些赧然。
四贝勒白了一眼,“你何成想过?整日里吃了就是睡,醒了又要吃,玩了再逗弄朝曦,得意得紧。”
禾青不服气了,反手拽着四贝勒的手心一掐,“什么吃了睡了的,我那是含辛茹苦教养子女,怎么到四爷嘴里,就什么都不是了。”
力道是有的,四贝勒配合着抽了一口冷气,“给你点风,还狂躁了?”
禾青埋怨的又轻轻摸着手心,“四爷总是气势欺人,我今儿说的也是实话。”
只不过,她还真想过,只是一直没有去认证四贝勒待她的心意。想当年在宫中,皇上真是宠了一个嫔妃,密贵人身份低微,偶尔四妃也要给她薄面。只是皇上宠爱却不肯给予晋封,这才让密贵人如风中束草,吹到哪处就落到哪处,说不得半句。而瓜尔佳氏,这才不过多少时日,就仗着恩宠,哪怕没有子嗣,可一朝晋封为嫔,同样都是宠起来的嫔妃,地位显然不同。
贵人,宫中不胜枚举,而嫔却只有那么几个。
她如今,不过是像德妃看齐,做一个四贝勒少年同伴,有个位子的侧福晋罢了。四贝勒每对她好一些,她心里暖心又总会反复的提醒自己不可太信。心头回回滚着一锅子胡辣汤似的,又呛人又想吃。
四贝勒任由禾青在手心戳了两下,两人躺了一会儿。奴才进来给四贝勒把头发编好,两人收拾一通,领着朝曦弘昫出了门。
四福晋坐在上方,弘晖领着弘昐,月泠坐在一侧。宋氏与李氏坐在下方,翘首以盼。
李氏神色冷了许多,见了四贝勒,殷勤的上前行礼,烟波潋滟。
禾青退了两步,进了门就见这样的光景。脸色微淡,想着四贝勒说的,与四福晋行礼后,只是和宋氏点了头,算见过了。
十数人齐聚一屋之下,好不容易人多,分两拨坐,孩子们避讳四贝勒的冷脸,忙不迭的行礼见过之后,进了里间的一桌。奴才们挑着食盒进来,一一摆上。禾青见热菜还徐徐冒着气,可见是才刚出锅不久,新鲜得很。
四贝勒坐在上方,四福晋坐在右侧,禾青依着坐在左侧。宋氏这厢执起银箸,李氏夹了筷子素菜,放在四贝勒的小碟上。
禾青嘴角微敛,当做不知的看着菜肴。四福晋不冷不热的看了李氏一眼,“既是家宴。宋氏李氏,你二人便坐下吧。”
紫草上前,给两位格格布下碗碟。四福晋的贴身奴才准备着,李氏却是瞪了低身谢过的宋氏一眼。四福晋让宋氏坐在她身下,李氏气得紧紧拽着银箸,只来不及说什么。四贝勒不多说话,从始至终都未动静。李氏暗送秋波,也毫无用处,终是挪着小碎步,坐在了禾青身下。
禾青眼睁睁的见着李氏落魄的还不如宋氏,等奴才收走四贝勒剩了筷子冷菜的小碟,不由含唇抿笑。
☆、第124章 儿女长弘昐病卧
四贝勒吝啬的不肯挪过一眼,李氏受尽了冷落,心头涌起的不甘却也暗自拳握袖内,不露脸色。
既然是家宴,总要说两句。陪读等都让奴才送了回去,弘昫和朝曦坐在禾青两侧,挺直腰背,神情认真的听着四贝勒训话。禾青忍住眼眶里的泪花,每每齐聚一堂,四贝勒要么不开口,要是口若悬河,听的她头昏脑涨,最是难受。
好在晚膳吃的早,又吃了酒酿,坐着久了还有些上头。孩子也有些小醉,禾青揉着额角,等到戌时的梆声敲着响,四贝勒这才情愿放人。
宋氏等人还好,可禾青回头还要照顾两个吃的微醉的小猫,折腾的时间长,因而四贝勒一说倒也没有推辞,反而是先走了。李氏不舍的在正院留了许久,也不过是见了弘昐和月泠一会子,又赶着回去了。
朝曦红扑扑的一张脸,八爪鱼似得趴在同嬷嬷身上。禾青腾出手松了一下,又抱紧弘昫。孩子好似睡了过去,身子越发的沉,她都快抱不住了,“福晋怎么想的,桃花酿也给孩子吃。”
“这也是四福晋亲手酿造的,就好比果酒,该是不醉人的。”春夏帮着同嬷嬷搀着朝曦一些,同嬷嬷的手都有些抖了,又让春夏转而抱一会儿。
同嬷嬷心知自己有错,小心的解释起来,“奴才叫不住,阿哥格格说这酒吃着甜,忍不住又多添了两回。”
禾青扭着眉头,这个缘故,她也想得通。到底是孩子,吃什么没有戒心,上了酒瘾多少也不好。尤其两个长得身子重了许多,从正院出来,走两个三进院子,穿过亭台水榭,花草植群,再有穿堂廊道,这才见了东院的大门。
四贝勒留在了东院,书房是冷冷清清的。几个奴才收了话,候在东院门前,接过了两个小主子。禾青只觉得头皮上都流着汗,不由唏嘘,“住了这几年,再没这样觉得府里大得离谱。”怕没有力气,脚下忙不迭的走着,孩子换着抱了两回,这才走在了东院。
三儿看着日日走过的长廊,笑着给禾青抹了汗,“主子向来要矫情两回,恨不得走三步退两步,哪里会埋怨这个。”
禾青不置可否,一脸带着苦涩,想想她闹起来,还要奴才们候着自己,“想来你是日日都累得很了。”
三儿抿唇,“主子怎么走,奴才自然也跟着。”
禾青白了三儿一眼,镜儿打着鱼跃龙门纱灯,在前头照着路。出了一身汗,禾青又是擦洗一遍,坐下来好一会儿,才凉快下来。朝曦和弘昫擦了身子,歪着就睡了过去。禾青瞧着时辰,在床头腻歪了许久。铜儿睡在脚榻上,见烛火渐暗,起身拿着剪子要剪烛花,禾青喝止了,“不用了剪了,睡吧。”
铜儿见禾青躺下,熄了烛灯,也跟着睡了。
次日醒来,朝曦和弘昫面颊红扑扑的,睡得很是香甜。禾青叫了弘昫一声,倒也醒了,反而是朝曦,赖了许久,才黏着禾青,不肯起身。晨起总要这样闹上一回,弘昫站在门外听着自家姐姐不害羞的撒娇,小模样倒是沉稳的敲了门,“额吉,弘昫先去屋里了。”
禾青敲了朝曦的额头,嗔怪的念了两句,叫弘昫等等。
朝曦见禾青不理她,自己折腾着也醒了,赶着起身洗漱。禾青却是出门拉着弘昫进了自己屋内,早膳摆了上来,三儿正勺粥,“三阿哥吉祥,今儿是你爱吃的鲜虾沙锅粥。”
弘昫点了头,坐下后巴巴的看着三儿递来的。朝曦毕竟姑娘家,禾青点了厨房做了红枣红豆薏仁牛奶粥,让三儿勺一碗,自己却是随意口味,左右两份一份吃一口,禾青也满足了。还好朝曦人小,头发梳着快,等人坐下了,弘昫拿起了羹匙,满足的填饱肚子。
红枣红豆薏仁牛奶粥有些甜,禾青拨了个鸡蛋,给朝曦。朝曦挖着嫩白的蛋肉去那股子味儿,禾青又给弘昫拨了一个。两个孩子吃饭都用不到旁人,唯有这些细活,小手还是有些笨拙,还要大人们做着更干净齐整些。
“额吉,明天不吃这个了。”朝曦有些难以下咽,奶味她没什么,可是连着几日甜滋滋的,闹得她上学时,甜的脑袋都闷闷的。
朝曦很是苦恼,禾青莞尔,点了头,“我也忘了吩咐,明日就做香菇鸡茸蔬菜粥,可好?”
弘昫抬头,“我也要蔬菜粥。”
三儿一一记下,禾青却是好笑,朝曦脾性长相像四贝勒,而弘昫行径吃食像四贝勒,余的一面则向朝曦。就是吃着粥,朝曦也企图能在里头寻上一丝肉沫。
母子吃过早膳,朝曦低着头念念有词,想来又是背了什么。弘昫手里拿了两本书,佛尔衮和玉录玳顺道给禾青请安,后四人带着奴才一众,去上学了。禾青还拿着湿布巾擦手,镜儿上前收了水盆走,春夏上了茶,“主子今儿可不用去请安了。”
禾青一怔,“怎么说?”
四贝勒好不容易在正院留宿一夜,看似就要恢复如初的大好前景,四福晋怎能不让众人前去晨昏定省,确定她的个人地位。春夏面色微沉,“也不晓得怎么了,昨儿半夜二阿哥回了院里,尽是全身发烫。李格格半夜跟去伺候,四福晋如今才回去打个盹。”
“全身发烫?”禾青狐疑,二阿哥也没听闻有什么吃不得的,和弘昫等吃食是一样的,“那大阿哥和大格格如何?”
春夏摇头,“唯独二阿哥不见好。”
“太医呢?”
“太医守了半夜,吃了两剂药,说是发寒,如今仍不敢走开半步。”春夏只听了这些,这还是正院里的奴才,过来的时候说道的。
四福晋不可能害二阿哥,前有嫡长子,后又能牵制李氏,还是这样档头,谁会嫌弃自己身上不够骚臭?禾青脸上不由一黑,才安静几天,这府里又闹腾出事了。只不过不需要她去请安,多少省了一回事,既然不要她去,禾青也懒得去过问。
想想弘昐身形瘦长,比着弘晖更要高一头,只是略显单薄,看似身子骨不够健朗。李氏整个人扑在弘昐的身上,月泠上学也是有些恍惚,被师傅说了几回,这些都是朝曦事后和她八卦的。身子病秧秧的,多少不吉利,四福晋又去讨了开光的玉佩,给弘昐戴上,只可惜弘昐的病情依旧缠绵与身。
“这二阿哥,到底是什么病?”禾青手里端着小碟香瓜,牙签插着小块送到嘴里。
香瓜微甜,口感清爽。
吉官捧着吃了半碟,眼睛都眯了。宋氏吃了一口便罢,她并不看重口腹之欲,这两年心里酸痛去了一半,如今更是恬静下来,“四福晋前日带着李氏去了寺庙,说是带着李氏一同祈福,去去身上煞气。我这守了半日,二阿哥一直睡着,面色发白,整个人都是汤水掉着。”
祈福,去煞气?
这都这样久的事情了,四福晋还要周全的,落了李氏的面子。只是功夫做齐了,二阿哥要是还不见好,那也真是天命了。只是,“太医说是受寒,可人昏昏沉沉的,我怎么觉得像是不正经的?”
宋氏低头剥了一瓣橘子,给了吉官,“谁晓得。”
一个只顾吃,一个懒洋洋的,禾青心里起的心思,悻悻然又收了起来。李氏不好过,禾青心头欢喜,嘴里却要积德。只是前有那样不吉利的,二阿哥再有不好,只怕李氏的好日子,就真的到头了。
四贝勒回来的时候,弘昐刚醒来。李氏端着厨房里熬好的药,给弘昐吃下,喂了两颗蜜饯,“怎么样,可好些了?”
弘昐身子尤为虚力,李氏抱过两个软枕靠过去。奴才正倒盅里煲好的滚汤,弘昐脸色有些发青,勉强的笑了笑,“好多了。”
李氏心里揪成了一团,弘昐的模样,她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只是弘昐这样顾忌她,李氏也忍住鼻子的酸意。又见弘昐睡了许久,醒来又能说两句,心头很是埋怨,狠狠地点头,“那就好,太医说了你身子弱,前些日子跟着师傅上学,夜里还要熬夜,你这孩子,也不打量自己可受得住。”
弘昐秀气的扯了扯嘴角,他向来是府里最低敛不露声色的人。只是看弘晖卵足了劲儿,很的四贝勒夸赞,又见李氏伤了身子还要禁足,心里难免心痛。也是为了争口气,却不想还是被奴才说了出来,眉宇带了一分不以为然,“额娘说错了,我身子骨差,哪里能熬夜。定是那个奴才怕受了罚,胡乱绉绉的,信不得。”
他的奴才向来和他一条心,既是一面言辞为他好,可弘昐不代表就要认了。
李氏心里说着弘昐心软,但见弘昐咬牙不肯认,如今又是在正院,只能抹泪不再多说。况且她实在心里难忍,“好,这奴才信不得,胡言乱语的,届时让额娘罚他。”
弘昐少不得说两句,李氏见弘昐人虽小,理却清。愈发恨那些害了自己的人,她照顾不到孩子,弘昐和月泠在府里日子不好过。哄着困乏的弘昐歇下,李氏转身出去。四贝勒就在窗外听了许久,眸子有些复杂,脚步一顿,终是来无影去无踪,没让人发觉。
李氏心里气不过,出了门骂了厨房一顿,亲自挑了新鲜的吃食和药品。回过头,又拿那个奴才打了二十板子,扔去后院。四福晋听闻,让人送了药过去,又说了李氏一通,让她积德,莫要气躁起了血气,坏了弘昐才求来的保佑。
☆、第125章 女情重四爷求子
四福晋恩威并施,又苦口佛心,一句话顶得上弘昐半日醒来嘶哑喉咙说多少话都有用。
禾青去见了弘昐一面,朝曦和弘昫上去问了两句,见弘昐说话好似拉风箱里一般,偶尔低声说着连声都说不出来。李氏在外说弘昐好了许久,禾青瞧了却是毛骨悚然。弘昐这孩子本来就亲近李氏,想想原来小时闹得那一出,她多少算是欺负了小孩子,却也不觉得害臊,反而心里一紧。
李氏这些日子守着弘昐,下去了不是看着厨房里的吃食汤药,就是抄经念佛。连着被杖打的奴才,又被她翻过脸来反而在后院里伺候起来,严令要半个月把皮肉养回来。
禾青站不住,又有李氏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朝曦和弘昫也担心弘昐多说一句都要了半条命的模样,终是不欢而散。
“以后无他事,就少来这里。”禾青不渝的扭紧眉头。
朝曦不想禾青这样说,想弘昐与她虽非同母,比着小时怯弱这几年待她很好。禾青冷冷一句,让朝曦有些不痛快,“可是,弘昐现今怪可怜,朝曦想去陪陪二弟。”
“要陪也是他嫡亲额娘,和大姐。”弘昫脸侧向一面,淡淡的道。
偏偏一句话,漫不经心的,竟是把朝曦心里堵塞尽全,不由脸色尴尬。虽说的很不客气,可也明白过来禾青的处境。朝曦向来胡赖着,弘昫都依她,没得这样不客气,眼眶不由红了红。但想两姐弟走这一趟,若是在正院呆长一些,说不得还有些古怪出来。想想她说来看弘昐,禾青思绪着跟着来的心思,更是赧然。朝曦拉着禾青的手,“额吉,我错了。”
禾青面色微霁,回握朝曦的手。弘昫的脸带着冷意,禾青莫名想到方才在弘昐跟前隐约担忧的模样,眼底晕开一丝莫名,半响说不出话来。
太医说,弘昐这回怕是沾了不干净的。好在将养着,弘昐拖着病弱缠绵,倒是再无反复。朝曦听了,不过私下里叹了两口气。她整日里胡打胡闹,是真心把弘昐看做兄弟。虽然禾青不愿她亲近,但弘昐除了文弱些,比着弘晖也不差哪里。只是坏在李氏此人,让四福晋和禾青都厌恶不喜,更是心生防备。
皇家子嗣,智足成妖的人,并非不可能。因而,禾青见弘昐总让人说不出过错的模样,反而厌烦。
禾青不好多说,想要劝慰两句,却被弘昫拉着说背书,总是顾左右而言他。弘昫沉稳,像四贝勒一样拎的清。禾青也懒得管,就依了弘昫的心思,再也没提。
弘昐成了病秧子,闹得正院里一股子药味儿,四贝勒回来的时候看了一眼,转头又到了妙鹤堂。苏培盛手里还捧着一盆灌木,主干笔直而上,上分两路,小枝腋生。隐约的,被毛与边缘波浅处有苞片。一侧并有一奴才,喷着的是圆柱粗径,几片偏大的叶子上挺立着竖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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