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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武宁妃-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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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渐渐学,东西慢慢才能吃透,自然心里存了许多不明之处。弘昫心里做了草稿,连着问了一些,偶尔还会深处的说,论起了余的。
    禾青听着这些,有些她懂。有些毕竟她就是一个姑娘家,少有人会与她讨论,自然听得新鲜。莫说弘昫,自己坐在一侧,席听四贝勒一眼,很是受用。
    弘昫解了心头之祸,转身又与禾青问安,见四贝勒状似又忙起了正事。靠近禾青身子,声色压低一些,抬起头来,瞄了桌上的纸张一眼,“额吉这几日可是心里郁闷?”
    “额吉很好。”禾青莞尔,摸了弘昫的瓜皮帽。
    “苦瓜可以陪额吉练字。”弘昫也不介意禾青惯然敷衍的话,只是认真的道。
    禾青不喜自胜,摸着弘昫稚气的脸,笑着点头。佛尔衮这会也跟着进来,给四贝勒和禾青行礼,身后自有书童一起布好笔墨。妙鹤堂侧殿划开做了书房,这处宽敞,禾青又不用留人来住,打通干净几处都是案桌,书柜。
    朝曦弘昫各自带着陪读来私下做功课,也是常有的。
    弘昫到底年纪小,虽逼着偶尔也有锻炼,但兴许是弘昫往日里懒着不动,禾青总觉得太文弱了一些。其陪读是前锋参领舒穆禄氏的嫡次子佛尔衮,舒穆禄氏是个武官,上下总短缺了朝廷文官的效应。索性佛尔衮人如其名,自来聪慧,比着兄弟们,性子更是沉稳坐得住,教着也是能文能武。
    当年禾青要给弘昫挑陪读,武有志转过头就给禾青介绍了几个。四贝勒见武有志挑的品性不错,何况舒穆禄氏官居三品,能让其愿意给弘昫做陪读,也是武有志的本事。
    想起武有志,禾青有些意兴阑珊,淡然无味。
    富察氏当年嫁给武有志,两人也是浓情蜜意,感情深厚。只是武有志正值年轻要立功名的时候,长年累月在外,连嫡长子齐布松出世,满月都不在。好在回来一趟,武有志也觉得亏待富察氏,留了大半年等着齐布松抓周后,又忙不迭的走了。
    齐布松的名字,还是富察氏的阿玛取的。武有志兴冲冲回来,准备了一肚子的汉名也没敢拿出来,就怕触了眉头,让富察氏恼上一回。武有志心知理亏,总见了富察氏体贴一些,自来更不爱丫头伺候,身边干干净净的,这才免了张氏在中间为难。
    武有志私下为了名字也和禾青偷偷说上一回,禾青当时抚手笑的乐不可支,至今都记得武有志扭着眉头只能和她撇撇嘴,不敢多说的样子。
    禾青见弘昫坐在对面的案桌上习字,佛尔衮也是格外认真。索性起身,坐在了四贝勒的边上。四贝勒这几日总做监工,考察朝曦弘昫的作业和进度,连着朝曦所谓的陪读,因为朝曦带着上蹿下跳,作业不合格,也被罚了几回,自以后见了四贝勒,脸色都吓白了。
    “这几日庄子里新鲜的多,四爷可有想自己种下的?”禾青原懒得收拾,上回吃过的菜,连着一块捡了起来。如今土地肥沃,空了下来,只等播撒了。
    四贝勒摩挲着折子的边,挪了一下位置,让禾青坐上来些,点了头,“如今种什么好?”
    “四爷可要吃茄子?”禾青吃不来炒茄子的瓤肉,只有凉拌的时候,切小条状的下饭还行。
    四贝勒想了想,后院土地不大不小。他们不是庄稼人,不靠这个养家糊口,不过是吃着新鲜方便,自己经手的,自然不一样。遂也不在意,“你有这样的,种了就是。”
    禾青扭着眉,犹豫几分,“庄里里有,说是上个月正好育苗,种下再过会就该定植了。还有那些好弄得,青椒白菜萝卜都好,廊边搭着竹子正巧拿来种黄瓜也行。”
    四贝勒抿唇,“黄瓜长着藤,蔓着后院,你不怕养了蛇?”
    这两年添得越多,墙边也爬满了葡萄藤,再等添了黄瓜蔓起藤蔓,若是出了蛇,也不是没有可能。禾青听着一时哑口,嘴里呐呐,“那种西瓜?”
    西瓜长在地上,好歹不会往上遮了人的光彩。想想热了把新鲜西瓜扔进井里,再切了吃,可是如何自在舒坦?四贝勒揶揄的瞧着禾青,不再反驳。

☆、第122章 泥土脱跳面画像

国子监祭酒方佳氏之女,玉录玳。与佛尔衮同年,虚岁六岁。其母钮钴禄氏在其牙牙学语时,听玉录玳声色清越恍似天外黄莺,顾取其名。朝曦往日机灵古怪的,总有玉录玳在身后为其收拾摊子。
    才进宫上学时,玉录玳一个姑娘,也是为了朝曦打了几回手板。朝曦过意不去,企图闹腾过几次,反而还是玉录玳受其连累。朝曦为此带着玉录玳在府里同吃同住一段日子,还一面抹药一面哭着,内疚的义正言辞,决不让玉录玳再受体罚。
    到底玉录玳也是家里娇贵的小姐,禾青也对其关怀几分。玉录玳初始忍不住落了泪,渐渐地又和朝曦好的一个人似得。这些日子,玉录玳更是住在了府里,比着谁都亲近。
    两人来的时候,四贝勒正让弘昫和佛尔衮对对子。索性也懒得再起题,挥了手让四人座下,不拘格式题目,只让做一对摸个底子。
    朝曦当下沮丧,可怜巴巴的瞧着禾青,却让玉录玳拉到一侧案桌前坐下,苦思冥想。
    恍似见了当年上族学时那般光景,人人伏在案桌之上,那样好学又懵懂的,若是遇着难处又无可奈何的,便是禾青,也曾抓耳捞腮,把自己气得不行。禾青好笑的瞧着朝曦涨红着一张脸,这孩子与她一般,不爱这样规矩的读书习字。师傅给的作业,都是规规矩矩,无多错处,亦无甚出挑。
    四贝勒负手身后,老夫子一般四周环顾,眼下犹如一把利刀,便是朝曦不情愿也是提起笔墨,在纸张上努力的对对子。无题无要求,让朝曦这样的人反而愈发没了主意。禾青啜了一口茶,四贝勒点了头,便出去了。
    禾青先是看了弘昫和朝曦的大字,又看了佛尔衮和玉录玳的,才准备回头座下优哉游哉,却见四贝勒立在门前。身穿束袖短衣,脚下一双墨色布鞋,腰间系着一根布条,十足农家老翁一般。全副装备太过齐全周正,禾青怔愣着,竟不知做什么反应。
    四贝勒眸子带笑,又走了进来,“作了对子,再做师傅的功课。”
    四人起身行礼,却见四贝勒这幅打扮,朝曦哑然失色,张了嘴半天又顾忌两个陪读,终是没有说什么。她虽小时见过四贝勒帮着捯饬后院,但还未曾见过四贝勒这样主动的收拾妥当,还不忌讳旁人见了的坦荡。
    这哪里像烙煎饼一样冷着脸的阿玛啊!
    懒散随意惯的人,偶尔欣赏,也情愿希冀自己也能如此作为,图个新鲜。禾青肯定一个人的作风,却不并代表自己的为人处世。禾青说上一句,但还没想过说做就做。
    四贝勒无谓这些,只这么看着禾青,“还不走?”
    “走?走哪?”禾青心里一突,她如今养了几日,身子骨好似得病似得总没有力气,说罢手臂更是无力支撑,半躺着还抱上了软枕。
    四贝勒不以为然,轻挑眉头,“你荒置数月,若不开垦,届时还能种什么?”
    禾青如临大敌的姿态,很有一副唬像。这个实干派,好不容易等到朝曦回来,转头就换了一身衣裳,分明就是等不及了。禾青心头哭嚎,她又没说她今日,还要和四贝勒亲手垦荒。只是四贝勒言辞有理,又身在几个孩子跟前,不得不绷着脸站起身,笑盈盈的走向前,“四爷想的妥当。”
    “快去换一身吧。”四贝勒见禾青走近来,眸子扫了一眼几个孩子,示意禾青快去。
    四贝勒这一身衣裳,还是照着那些农家人做的。布料也不比以往精致舒适,只是穿在身上,胜在一身轻巧,新鲜恍似又一种难得的意境。禾青的衣裳,四贝勒也早有准备,挑好了放着。因私下里图个舒服,禾青的衣裳还有些襦裙一类,宽袖薄纱轻便,都不适合做农活。反而四贝勒留心,照着模样给禾青弄了一身,不过是水绿花纹的裙衫,不至于累赘,却不必手托长袖做活。
    这倒是体贴入微。
    禾青任由三儿伺候,帮着几下换了衣裳。一脸沉色下,却是嘀咕了数遍。好似四贝勒自从挽起衣袖碰了农活后,这两年做这些总比她勤快。只是这些日子,正巧年下才尽,四贝勒稳如泰山,反而是她自己耐不住嘴馋,又开口勾着人几下做了主意。
    就四贝勒较真的性子,禾青心头叫苦连天,连连打气。这一忙活,想来又是一段日子了。
    好在今日禾青才定了要种什么,庄家来不及送秧苗种子一类过来,也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四贝勒兴致冲冲的绕着院子打量了一番,见缸子里通着水井,只是在面上吹着,水是微凉。
    禾青换上深色的布鞋,一过去就见着四贝勒提着水桶,要先给花树浇水。禾青看着四贝勒提着一路的水渍,腿裤也有些,“等明儿,你叫人瞧瞧,村里总有些家境好的,若是有什么靴子,做了送来。还有这身衣裳也是,打湿了可还了得?”
    她一个女人家还罢了,可四贝勒因为一个小破院子几根菜苗打湿衣裳受了风寒,便是李氏又该跳出来闹腾不休,莫不说四福晋,还有宫里的贵主子们。
    三儿一一点头,应下了。
    禾青拿着小锄头站在不大的土上,从里头开始挖了个大致。锄头小,除了那些奴才半懂不懂的,她也是时而过来弄弄,再好的土也都亏了。因而禾青格外耐心,松了面上的,又蹲下身子细细的每一块都刨松,反复又加深的。几回见了土里的爬虫,禾青总会眼皮一跳,状似不见的拨来一块土埋上去,再刨松。
    她实在是不喜爱软乎乎肥腻腻,瞧不出模样的爬虫。
    另一头还剩了小块的种植存着,绿藤下藏着两根苦瓜。四贝勒扒开一看,手下捏了捏,长得倒是好的。个头不大,见着是还要长些。这自然吃不得,只是如今当真是一块荒地,四贝勒撇着苦瓜旁焉黄的几根菜叶,顿了顿,却想不出这是什么。
    四贝勒触了眉头,往日里见了院里繁茂,故而禾青说还要种的多,就怕糟了害虫。却不想,这一块当真是荒土,丝毫不见谦虚客气话的味道。
    禾青自腰间扯了绣帕,摸了额上细细密密,蓄势待发的汗,低着头吭哧吭哧很是认真的劳作,倒不见来时的推脱沮丧。四贝勒松松手腕,招了手,竟是有奴才拿了个大的锄头,气势了得的上了土地上,猛的开荒了。
    四贝勒平日里都有强身,每一下都挖的极深,力道十足。禾青甚至淋了一头的泥土雨,惊的连忙让开,又见锄头刀口锋利,还未化干白雪的天地竟是添了一份冷冽。四贝勒到底是门外汉,偶尔说起来,动手也是像模像样的,但是往深了一处想,四贝勒也不过是凭着以往所看而行。
    禾青小心的挪到了四贝勒身后好几步,“四爷且留下土间的长道。”
    四贝勒一怔,禾青走了前面,四贝勒已经大致的翻了一遍,压了一个冬日雪水的土地,很是肥沃。禾青蹲下身,笑嘻嘻的忙了起来。四贝勒好似等着禾青一般,不慌不忙的把自己弄乱的土道挖了出来,又把土边翻起来,大块的都拿锄头瞧着,等禾青翻着细致的活儿,也不至于太过长累。
    禾青几回起身,忍着腿麻,一面瞧着四贝勒。若是四贝勒汗多了,禾青便上前帮着擦一擦,四贝勒也情愿这样,几次停下来见禾青蹲了许久,又唤着禾青走到跟前,擦擦汗。只是来回几次,禾青手上沾了汗,顺着也在四贝勒的脸上涂画了起来,甚是好看。
    “四爷都快成花猫了。”禾青也不怕四贝勒生气,贫嘴笑了四贝勒,又让三儿给自己腰间的绣帕换一张。只是她手不干净,手一摸上,不仔细还是涂得一脸土。
    四贝勒睨着禾青脸上几条长长的土印,心头好笑的摇头,“可是难看?”
    禾青摇头,却见四贝勒从三儿那处拿了绣帕,手指缠着卷了卷,在禾青的脸上力道不轻不重的擦拭。禾青也知晓自己脸上沾了,靠着泥土近,现闻着什么都是那股子味儿。知晓四贝勒善待她,也不矫情扬了扬下巴,“四爷身姿如仙翁,生相亦俊朗,不过是添上一丝风雅。”
    禾青嘴上忙着说话,脸上抹了抹,却是带着细汗一同,几条土印竟是糊成了一团。一张脸一面白嫩一面土黄,偏偏这姑娘还嘴上溜得很,顾不得自己,赞的人闻之大喜。
    四贝勒微怔,定眼看着那面土黄,“仙翁?”
    “农家仙翁,可不是这样的?”禾青嗔怪的道,她如今又怨起了四贝勒早有准备,说风就是雨的把她拉来劳作。
    四贝勒却是莞尔,伸手掐了禾青的脸,“面朝黄土也好似抹了蜂蜜似的。”
    禾青眉飞色舞,只当四贝勒就是夸她,勾着一面白嫩上的几只手指印,分外彰显。

☆、第123章 四爷坦言情意真

朝曦聪明的去了禾青的屋内,送上了她今日作的对子。
    禾青脸上的土印太过显眼,还有明显的手指印。连四贝勒脸上也是一塌糊涂的,故而朝曦趁着两人洗漱之时,又提着裙角出去了。
    朝曦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禾青擦了脸上的水,好笑的让三儿收着朝曦给的作业,这都是四贝勒等下点评,少不得还要过去逐一褒贬。禾青坐在梳妆台前,她这么一动身子,反而活乏许多,只是流了汗,洗了头,现今还要慢慢干头发的功夫。
    四贝勒简略的洗漱换了衣裳,见禾青还在弄,拿了作业先出门了。春夏见此和禾青说了一声,禾青却是莞尔,“几个孩子都不错,偏小妮子心眼多还执意要过来看我的笑话,否理她。”反正四贝勒气了,只是罚作业,又不饿肚子身上也不遭打,禾青放心得很。
    三儿抿嘴偷笑,换了一条干的布巾,裹着禾青的长发,细细擦拭,“主子还这样小气。”
    “这还算小气的?小妮子记不住罚,总要抖一些旁人的事打趣,偶尔还罢了,多了还不成长舌了。”禾青忍了忍,终是没说出那个字,但是意思,却是让人领悟到了。
    春夏对此点头,“小格格总有人宠着做白脸,自然要有人出面做黑脸。”
    禾青听着很是唏嘘,“我便就是做黑脸的命了。”
    “真是奇了,都说严父慈母,四爷是严厉了些,可主子却不也不肯软上一些。”三儿打趣禾青,宫里宫外总有人愿意纵着朝曦,又依着两母女的性子。相处之下,都是互相打趣,禾青少不得还要戏弄一番,偶尔坏事了又是狠狠地压制着,朝曦为此吃了不少苦头。
    好在两母女情深,也不受外人挑拨。
    这厢主仆三人说这话,四贝勒考校作业,四福晋却叫人过去用晚膳。不多时四贝勒的奴才也来说了一声,“四爷今日沐休,说是齐全了人去正院用晚膳。”
    禾青点头,“知道了。”
    那奴才弯身退了出去。
    “既然是要过去,那就快些把头发擦了,再换一身衣裳。”禾青叮嘱春夏,她现今穿的只是汉人常服,出了门就不得宜了。
    春夏起身去准备,三儿手下快一些,又让铜儿把窗打开,“这奴才说的是齐全人,那李格格可是也要出门?”
    李氏禁足到了半年的光景,四福晋开了口,让四贝勒解了禁足。只是佛龛依旧高置,若无人宣话,李氏便只能在院里抄经念佛,这原也是她请求时很是虔诚说的话。李氏解禁时出来给四福晋请过一次安,只是禾青未曾见到,过了大半年,借着这个晚膳,只怕又要出头了。
    禾青颇为头疼,李氏睚眦必较,原来看不得她好,如今更不会善罢甘休。只怕出了门后,就是四福晋,李氏咬着也不会退缩半步。这一回,四福晋与李氏的水火不容,已然到了明面。
    四贝勒那处不多时就放了人,离着晚膳还有两个时辰,干脆就在妙鹤堂正经的洗漱更衣。禾青挽起了头发,梳了小两把头,到屏风后给四贝勒换了衣裳。四贝勒的长发也洗了,躺在长榻上半干的由风吹着。
    三儿等布置了屋内的一切,见禾青拿了布巾,鱼贯而出。
    禾青擦头发的功夫,也是熟能生巧。四贝勒头发微卷,禾青偶尔在手指上卷着玩,“算算今夜,可是又要热闹了。”
    四贝勒双眸假寐,两手放在腹上,指腹触着扳指的微润,“怎么,不喜欢?”
    “怎么会,算算几个小阿哥小格格并着陪读,都要围着坐一大桌了。”比着大人们都要热闹,十个孩子总会叽叽喳喳的说什么,只怕四福晋隔一张屏风都无用。
    四贝勒莞尔,“算来,还是冷清了。”
    膝下三子两女,看似不少。可想想这两年冷冷清清的,没有什么大喜事。他偶尔兴起,一年总有两月在后院留宿多一些,只是四福晋和禾青都没有动静,只是禾青好似有子女,万事足,对此事不多用心。
    禾青手下一顿,四贝勒的长发任由自己的手在其中穿梭,笑着捂了发脚,“这怎么还冷清了?今儿李格格也出来了,想来再等日后府里添了人,只怕没那天能安静了。”
    府里格格只有两个,算起来正经的妻妾也不过四人。李氏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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