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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菜张小花也只是在锅里稍微热一下，不过对这些孩子来说有的吃就很好，没那么多讲究，更何况还有这么多肉，毫不嫌弃地狼吞虎咽起来，还一起嚷嚷，要是每天这么吃就好了！

　　　　张小花坐在张大牛身边，把早上的事情说了一遍，张大牛睁大了眼睛。

　　　　“真的假的，你说小婶子和奶奶吵起来了？”

　　　　“当然是真的了！我亲眼所见，亲耳所听，那还有假的！”张小花美滋滋地道，“我知道小婶子不会叫我失望的，但没想到小婶子会这么给力，简直是惊喜啊！”

　　　　张大牛却不那么乐观。

　　　　“小婶子这么闹，不会连累娘吧？”

　　　　张小花一怔，也泄了气。

　　　　“是啊，小婶子很厉害，娘根本就不是对手，再加上咱那个二十四孝的爹，唉！”

　　　　“那咋办，要不你回去盯着？”张大牛道。

　　　　张小花想了想却摇了摇头。

　　　　“其实反过来想，这对娘也是好事。没有对比就没有真理，这当媳妇啊，也需要个参照物，其他几个婶子离得远，没法参照，如今来了个小婶子，正好叫娘好好看看，媳妇也不是都像她那样当的。”

　　　　张大牛不懂，不解地看着她。

　　　　张小花笑了。

　　　　“娘，也该学着长大喽！”

　　　　……

　　　　正如兄妹两个人所说的那样，家里张老大正在教训赵氏。

　　　　“叫你做饭你就做吧，你啊看看你，要是做了，哪能吵起来啊！让人知道了该笑话咱家了！”

　　　　赵氏一听也火了。

　　　　“你还怨我，是我吵的吗！笑话也小花不到我身上啊！你怨我干啥！”

　269　赔礼

　　　　“你要做饭，不就不会吵了吗！你说叫你做个饭能咋地！”张老大还是不依不饶地道。

　　　　“能咋地，能死！”赵氏吼了回去，然后就哭了，“你兄弟媳妇和你娘吵起来你来怪我，你是人吗你！”

　　　　“我不说了吗，你要是做饭，她们还能吵起来，现在张家的脸都丢尽了！”张老大也是气急败坏。

　　　　“又不是我丢了张家的脸！是你兄弟媳妇！”赵氏哭起来，“又不是我不做饭，是娘不叫我做！你知道个屁啊你，娘要给你兄弟媳妇立规矩，你叫我做饭，那规矩还咋立啊！”

　　　　“你拉倒吧，小五才成亲第一天，立啥规矩啊，娘是那种人吗！”张老大气呼呼地道。

　　　　赵氏愣了一下，想起张小花说的，在儿子的眼里，娘永远是对的，错的也是对的！

　　　　果然是这样，她再也忍不住，趴在炕上呜呜地哭起来。

　　　　“哎呀，你哭啥啊哭！”张老大烦躁的要命，一摔帘子走了。

　　　　赵氏哭的更厉害了。

　　　　此时的前院，刘氏也在跟着张青山哭诉。

　　　　“老头子啊，你都没听见，那个丢人啊！姓李的那个小贱人说啥，叫小五给她烧水，还叫小五给她梳头，我说几句，她还说我不要脸，管儿子屋里的事，我的天啊，我真是的，我没法活了啊！”刘氏擦了把鼻子抹在鞋底子上，继续说道。

　　　　张青山越听越不像话，打断她道。

　　　　“行了，别说了啦！又不是啥好事，说啥啊！”

　　　　“可我说的都是真的啊，你说说，这才成亲第一天，就这样，以后还咋过啊。”

　　　　张青山眉头皱的紧紧的。

　　　　“咋过，咋过也的过！不是我说你，你去听啥啊，你看看，现在整的这样，满村都知道了，你叫我的脸往哪放，待会还的叫人家吃饭呢！”

　　　　张青山越说越气。

　　　　“就算你想立规矩，等过了今天再说啊！”

　　　　刘氏抽泣着。

　　　　“我没有……”

　　　　“行了，你那点小心思我还不知道吗！”张青山声音提高了，“现在好了，人跑了你看你咋收场！”

　　　　“是她自己要跑的，又不是我要她跑的！”刘氏忍不住道，“再说了，她一个刚过们的新媳妇，第一天就往回跑，丢的是她的人！”

　　　　“是她丢人，那咱们家就落好了？”张青山声音继续抬高。

　　　　“老头子啊，我都被人欺负了，你还说我，你是那一头的啊！”刘氏低头委屈地呜呜哭。

　　　　张青山发完了脾气，见刘氏这样子，也觉得深深的无力，靠在被垛上唉声叹气，然后无意中往外望去，顿时愣住。

　　　　院门口张小叔和小婶子有说有笑地走进来，那样子根本不像是吵架的样子，倒像是出去串门回来一样。

　　　　这，这是啥意思？

　　　　不是打起来了吗？

　　　　张青山一时弄不明白了。

　　　　刘氏也听到外面的说话声了，转身一看，顿时就火冒三丈，张嘴就要骂，张青山说话了。

　　　　“你闭嘴，我来问他们！”

　　　　刘氏立刻闭嘴，擦擦眼泪，盘腿大坐在那，等着老头子给自己出气。

　　　　“爹，娘，你们都在啊。”

　　　　张小叔和小婶子进了屋，张小叔笑着道。

　　　　小婶子手里还拿着把野花，也笑着道。

　　　　“爹娘，你看这小花开的多好看，有瓶子吗，我用水生上，能开不少日子呢。”

　　　　刘氏哼了声，看了看张青山没说话。

　　　　张小叔自然知道咋回事，赔着笑道。

　　　　“我和凤华去做饭，爹娘，咱们把昨晚上的饭菜热一下就行吧？”

　　　　小婶子道。

　　　　“不是下午请他们吃饭吗，咱们简单弄点吃的就行了。”

　　　　张青山重重地咳嗽了一声问道。

　　　　“你们上哪去了？”

　　　　“去河边走走。”小婶子说着就把花插在箱子上一个豁口的瓶子里，又叫张小叔去端水。

　　　　“爹娘，戏台子都搭起来了，听说是下午开演，正好吃完饭，一直可以看到天黑。”

　　　　小婶子插完花，这才来到刘氏跟前，一屈膝，行了个礼。

　　　　“娘，刚才是我不对，惹你生气了，你就大人大量别跟我计较了，我给你赔不是了。”

　　　　刘氏惊愣地看着春风满面的小儿媳妇，不知道该说什么。

　　　　张青山也愣了一下，不过他反应的很快，立刻道。

　　　　“知道自己错了就好，张家虽然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但也是根本人家，孝顺是本分，听你父亲说，你也是读书识字的人，不会连这些都不懂吧？”

　　　　“我懂。”小婶子笑着，又对张青山屈膝行礼，“爹，是我年轻，不懂事，你们可千万别生我的气！”

　　　　张小叔也在边上道。

　　　　“爹娘，凤华在家没做过饭，她着急了。”

　　　　儿媳妇笑着脸，一口一个爹娘，长得美，叫的亲，还不停地陪着不是，再加上儿子在边上解释，叫张青山也不好在说什么，挥手将他们打发下去做饭。

　　　　刘氏不满地道。

　　　　“你咋不教训教训他们啊！那小贱人说的话可难听了！”

　　　　“你闭嘴吧！”张青山没好气地道，“你还嫌不够乱啊，非得再打起来你才满意！”

　　　　“你这啥话？”刘氏呆了。

　　　　张青山重重地叹了口气。

　　　　“不管咋说，先把今天对付过去，不能叫人家看了笑话，其他的以后再说吧。”

　　　　他当然也是气的，可是再气现在也得忍着，正如他说的，待会还要请人吃饭，真要是在打起来，那咋收场！

　　　　何况，这是儿子媳妇成亲第一天，先前闹得就很不像话了，再闹，那张家可就真成了笑话了！

　　　　所以不管咋说，先忍着吧，来日方长。

　　　　“告诉你啊，以后少小贱人小贱人地叫，她是小贱人，你儿子是啥啊！”张青山训斥了一句。

　　　　刘氏气的心口直疼啊，偏偏却无法发泄，憋得她杀人的心都有了。

　　　　张家的这顿早饭，是张小叔亲自操持，小婶子全程跟进完成的。

　　　　饭菜端上来，小婶子先夹了一些肉放在张青山和刘氏的碗里。

　　　　“爹，娘，你们多吃点啊。”说着又夹了一筷子给张老大，“大哥你也多吃点。对了，大嫂呢，咋不过来吃，还有孩子呢？”

　　　　张老大受宠若惊，语无伦次地道。

　　　　“那啥，你大嫂身体不好，在屋里养着，那些崽子们去割猪草了，吃干粮就行，吃干粮就行。”

　　　　小婶子笑着道。

　　　　“那行，咱们吃吧。”说着给张小叔夹了很大一筷子菜，“你也要多吃点啊，待会还要看书呢，看书可是费脑子的，多吃点补补，来年好给爹考个秀才，是不是爹！”

　　　　张青山听到这话阴沉的脸舒缓了一些，嗯了声，端起碗吃起来。

　　　　刘氏心口更疼了。

　270　要礼金

　　　　一家人在小婶子和张小叔的欢声笑语中吃完了饭。

　　　　“娘，你歇着吧，我来收拾。”小婶子笑着对刘氏道，然后就端着碗筷去了厨房，还不忘对张小叔道，“小五啊，你去给爹娘和大哥倒杯茶，解解腻。”

　　　　张老大忙道。

　　　　“我就不用了，我去后院看看。”说着起身走了。

　　　　如今弟弟娶了媳妇，他一个大伯子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随便了。再说，待着也受拘束。

　　　　还有就是，他得赶紧回去好好跟赵氏说说，看看，兄弟媳妇多懂事啊，得让赵氏好好学学！

　　　　张小叔嬉皮笑脸地对父母道。

　　　　“你这个儿媳妇不错吧！看看，对你们多孝顺！”

　　　　“孝顺你娘了个B！”刘氏低声骂了一句，“刚才谁说我不要脸了！你看过哪个刚过门的儿媳妇这么说婆婆的！”

　　　　张小叔解释道。

　　　　“娘，她就那样，像个小孩子，其实心里不坏，以后你就明白了。我去沏茶，刚才凤华就把水烧开了。”

　　　　“是你烧的吧，少往她身上贴金，我还不知道！”

　　　　“娘就是厉害，明察秋毫！”张小叔嘻嘻笑着去了。

　　　　刘氏长出口气，拉拉张青山。

　　　　“老头子，你说，她咋就跟没事似得？”

　　　　刘氏真的不明白，早上吵的时候，那架势像是要吃了她，可是你看看，这才多久啊，一上午还没过去呢，就没事了，回来娘长娘短的，叫的那个亲，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啥事没有呢！

　　　　她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遇上这样的人。

　　　　张青山装着烟道。

　　　　“我跟你说啊，不管咋着，这三天你不能找事，等三天之后他们回门回来，你想咋着就咋着。从今天下午开始，村里就唱大戏了，十里八村的人都会来，到时候真吵起来，张家的脸可就丢出去了，你知道吧？”

　　　　“你放心，我就是憋死，我也不招她。”刘氏语气充满了怨气。

　　　　张青山语气缓和下。

　　　　“你要是实在不好受，就去把姐姐接来，没事吃完饭上午去串门，下午看戏，眼不见为净。”

　　　　刘氏点头。

　　　　“老头子，我不是挑事的人。我就是担心啊，我不挑事，她挑事啊。”

　　　　“你别搭理她。还有啊，没事少去东厢房那里，有啥事，你喊小五。”

　　　　正说着，只听后屋小婶子喊道。

　　　　“小五啊，你过来，把这泔水给猪倒去，人家拎不动啊！”

　　　　声音娇娇俏俏的，听起来如黄莺出谷，可刘氏的表情却像是吞了个苍蝇，一脸厌恶地道，学着道。

　　　　“小五啊……你听听，这是她叫的吗，还叫的那个骚！整个就是一个狐狸精，我这是哪辈子缺德了，摊上这么个贱人！”

　　　　“行了，有完没完！”张青山瞪眼，“你听听你那说的啥，在咋着她现在是小五的媳妇，不懂事，你以后慢慢教，别整这么难听的，张家世代清白，什么狐狸精，小贱人的，那都是说啥人啊！”

　　　　刘氏还想说，小婶子笑容满面地进来了，手里端着茶壶茶盏。

　　　　“爹娘，这茶是我从我家里带来的，我大哥一个好友在京都衙门做事，送礼的，说是好茶，你们也尝尝！”

　　　　张青山嗯了声，摆着一家之长的严肃表情。

　　　　“你大哥在学堂当先生，可还继续读书吗？”

　　　　“读，说是等三年后下场再试试。”小婶子很随便地坐在对面，给张青山和刘氏倒了两盏茶，放在他们跟前，笑着道，“到时候，正好和小五一起下场。”

　　　　张青山满意地点点头。

　　　　小婶子又道。

　　　　“爹娘，我大哥说，叫小五没事就去学堂读读书，学堂有读书的氛围，学东西也快，不懂得，也有人商量。还有啊，我大哥的一些京都做事的朋友挺多的，出来办事就会来学堂找我大哥，小五在学堂也能和他们认识认识，了解一下考官的喜好，这对考试可有帮助了。再者，认识人多了，以后有个什么事也还有照应。多个朋友多条路吗，你们说呢，爹娘？”

　　　　张青山连连点头。

　　　　“对，正是这个理。等小五考上了，去京都，有几个熟人总是好的。”

　　　　刘氏喝了口茶，也端起了婆婆的架子道。

　　　　“小五是读书人，将来要考秀才的，还要考举人，去学堂和你哥哥一起读书是对的。而你呢，就在家里本本分分的过日子，等将来小五有出息，你也就熬出头了。”

　　　　小婶子笑了。

　　　　“爹娘，我正要和你们说这件事呢。我跟小五商量好了，农忙的时候在家里读书，也顺便能帮帮大哥大嫂，要不然他们也太辛苦了。等不忙的时候，冬天了，小五去学堂读书，我跟着找点活干，这样的话家里能省下两张嘴，我也能赚点。”

　　　　张青山愣住。

　　　　刘氏懵住。

　　　　这是啥情况。

　　　　这时，张小叔倒完泔水回来了。

　　　　“说啥呢，这么热闹？”

　　　　小婶子立刻下炕，拉着张小叔，推着上了炕，一边把刚才的话说了一遍。

　　　　“小五啊，这么多年，大哥大嫂为你读书的事一直操劳，现在你成家了，要是再靠大哥大嫂，我的心都不忍了。再说了，大哥大嫂自己还有三个孩子要养，我们也应该为他们着想着想，是不是？”

　　　　张小叔连连点头，满意的不行不行的。

　　　　“凤华，你有这个心真是很难得！对，你说的对！”

　　　　小婶子笑的像朵花一样灿烂。

　　　　“我就是脾气不好，今天早上还惹娘生气，真是不应该。娘啊，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啊，我这个人呢，就是心直口快，你要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你只管说，就把我当成你亲闺女教训就行！”

　　　　刘氏听的一愣一愣的。

　　　　小婶子也不管刘氏心里咋想的，接着道。

　　　　“小五，我还想了，爹娘这么大岁数了，辛苦了大半辈子，也该享享福了，特别是爹，风里来雨里去的，多不容易啊，咱们也该自食其力了。”

　　　　张小叔又是连连点头，看着这么懂事的媳妇恨不得亲一口。

　　　　小婶子笑道。

　　　　“所以说，咱们农忙的时候在家帮大哥大嫂干活，不忙的时候你去学堂读书，我针线活还是不错的，不说赚大钱，供咱们自己用还是可以的。”

　　　　“好好，这个主意好！”张小叔满口赞成。

　　　　小婶子转头对张青山和刘氏道。

　　　　“爹，娘你们同意吗？要是同意的话，等农忙完了我们就去镇上。”

　　　　这样好的事没有理由不同意啊！

　　　　张青山想着，或许这个小儿媳妇是那种脾气差本事强的人，要真出去做点事，赚钱供小儿子读书也是不错的，至少出去了，不用担心再和刘氏吵架，他也能省点心。

　271　要礼金2

　　　　“也行，我们这么大岁数了，过几年还要靠你们呢，自己拿主意吧。”

　　　　“谢谢爹！”小婶子欢呼地叫了一声，然后看向刘氏，“娘啊，你呢，同意吗？”

　　　　“我听你爹的。”

　　　　刘氏并不同意，因为这样一来，就没法给小婶子立规矩，更没法使唤了。

　　　　娶媳妇娶媳妇，干啥啊，除了生娃传宗接代就是干活使唤的，这是每一个婆婆的毕生理想！

　　　　可是不在家了，还咋实现这个理想？

　　　　她五个儿子，去掉两个，剩下三个，老二在县里，八竿子都够不着，媳妇有了孩子一年也回不来一次。

　　　　也只有老大娶了媳妇还在身边，可五个儿子，只有一个媳妇使唤，实在太少了！

　　　　如今小儿子娶了媳妇，本打算像那些夫人太太们那样，好好做做婆婆，可小儿媳却来了这么一出！

　　　　她万分不情愿，但张青山都这么说了，她也只能答应

　　　　好在是，农忙还在家，她还能利用这段时间好好教教这个儿媳妇的规矩！

　　　　小婶子又是一声欢呼。

　　　　“谢谢娘！”然后继续道，“爹娘，小五，我是这么想的，这次也不止小五一个人落榜，还有好多，他们的想法估计和我也差不多，我觉得现在就去镇上租个房子，省的秋收后租金涨价。我的打算是，等三天后回门，我跟我弟弟说一声，叫他留意一下，合适的咱们就定了。你们说呢？”

　　　　说的也对，张青山点点头。

　　　　刘氏道。

　　　　“反正是你们的事，你们自己的钱，你们自己想吧。”

　　　　小婶子笑了，亲热了几分。

　　　　“娘啊，我正要和你们说这件事呢。我和小五刚成家，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