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那米面我非得要回来不可……”

　　　　“吃到肚子里，去粪坑要啊！”张青山吼了句，见张老大也跟来了，不耐烦地，“你跟来干啥，没事下地看看白菜啥样了！”

　　　　张老大唯唯诺诺，连连说是是。

　　　　张小花躲在房角后面，见他们走了，才转身去了后院。

　　　　“娘，我回来了，大哥还给你抓了条大鱼呢！”

　　　　赵氏是今早醒的，睡了一天一宿，又吃了药，精神了不少，听了就要下炕，一直看着她的张二牛道。

　　　　“娘，你躺下，不能起来！”

　　　　赵氏嗔怪地道。

　　　　“咋了啊，就不能起来了，你别听风是雨的啊！”

　　　　“大哥说了，叫我看着你不许你起来。”

　　　　张二牛不听张小花的，但他听张大牛的，简直奉若圣旨，说叫他看着娘他就老实地看着。

　　　　赵氏点点他的脑门。

　　　　“你怎么就那么听他的！”

　　　　说这话，张小花进来了，给赵氏看看鱼。

　　　　“娘你看，大哥抓的！”

　　　　大鱼有一斤多的样子，是河里最常见的大黑鱼，不过这地方人不咋爱吃鱼，好像受不了那种腥味。

　　　　“这么大吗，做好了给你爷爷奶奶端过去。你爷爷回来了，那么大岁数了，在外面赶车也不容易……”赵氏絮叨着靠在了墙上。

　207　倾诉

　　　　“知道了娘！”张小花打断她，“我还给你挖了些野菜。娘你看。”

　　　　“挖啥野菜啊，家里的菜还不够你吃的啊，你少钻林子吧啊。对了，菜地的菜是不是长满草了？”

　　　　“娘啊，你才躺了一宿零半天，菜地再长草能长什么样？”

　　　　“你知道啥，菜地最容易长草了，一茬跟着一茬的！”

　　　　“知道知道，我去除草，你歇着吧，大夫说你小产了，需要静养一个月！”

　　　　赵氏瞪了瞪她。

　　　　“小丫头家家的，别总是小产小产的挂在嘴上，让人听了笑话啊！”

　　　　“我不说，那你歇着，你要是不歇着我就说。去做鱼了，二哥你看着娘。”张小花拎着鱼要走。

　　　　赵氏又叫住了她，迟疑了一下道。

　　　　“我刚才听你奶奶说遭贼了，咋回事啊？”

　　　　“没事，外面的柴丢了一捆，她骂街呢，被我爷爷拉走了。”

　　　　张小花随口敷衍，至于吃的米面只说是从赵大婶家拿的，反正赵大婶也确实拿来一些米面和鸡蛋了。

　　　　赵氏长出口气。

　　　　“我还以为丢了啥了呢，我告诉你们啊，不要动你奶奶的东西，可别叫她闹了，让人听了……”

　　　　“笑话！”张小花接了下去，摆摆手，“你老还是好好歇着吧，别操心了。”

　　　　赵氏被逗笑了。

　　　　“快去吧，做好了别忘了给你爷爷奶奶端过去，我喝点汤就行了。”

　　　　张小花说了声知道了，来到了后屋，满脸的轻松笑意顿时皱成了苦瓜。

　　　　她原来就不愿意做饭，单纯做饭也成，可是前期处理后期善后简直想想就觉得头皮发麻，所以她一直努力赚钱，好雇保姆。

　　　　现代化厨房她都不愿意进，更被说古代这简陋的不能再简陋的厨房了。

　　　　昏暗的视线，泥巴堆成的灶台，黑黝黝的看不出什么颜色来，唯一充当流水台的是水缸，上面放个板子就切菜和和面了。

　　　　一个黑乎乎的水桶，是泔水桶，几个破瓦盆，木铲子木勺子早已经看不出什么颜色。

　　　　她每次踏入都要进行一番心理建设，每次完事都是一场折磨。

　　　　所以她一定要把赵氏的身体养好，养的长命百岁！

　　　　在门口抓狂了一阵，开始刷锅，也没有什么钢丝球、洗碗巾，只有一个小扫把样的东西，干净不干净的就不要想了。

　　　　为了相对干净一些，张小花用开水刷锅，希望把细菌烫死。

　　　　烧火的时候，她想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以后咋办，一直做饭吗？

　　　　天啊，那比杀了她还难受！

　　　　唉，还得赚钱雇保姆啊！

　　　　可怜的她，真是苦命！

　　　　另一边，张青山也和李大夫说上了话，就在院子里树荫下的木头上一坐，刘氏和李大夫的老伴去了屋里。

　　　　李大夫和张青山年纪差不多，生的孩子倒是不少，可是死了也不少，最后就落了一个儿子，在镇上开药铺。

　　　　也是因为这个李大夫才学了医。

　　　　李大夫的医道还是不错的，至少普通的常见内外科病症都能有药到病除，在十里八乡中也算是名医了。

　　　　张青山除了敬重学堂的先生，就是敬重救死扶伤的大夫，对李大夫的话深信不疑，他把张小花说的话简要地说了说。

　　　　“李大夫啊，孩子小，也说不清楚，我这才来问问你，我家的老大媳妇她没事吧？”

　　　　李大夫心里叹气，这事应该张老大来问才对吧？张青山问实在有点那啥了，可是也知道张家是张青山当家，张老大也就是出力的。

　　　　“差不多是这样的。”李大夫斟酌地说着，“太操劳了，又小产，女人的身体本来就弱，不养养，真的不行了。”

　　　　虽然没有张小花说的那么夸张，但也差不多。

　　　　别人家的事他一个外人也不好管，只是出于一个大夫的角度多说了几句。

　　　　张青山叹气。

　　　　“咋养啊，日子这样，比不了李大夫你啊。”

　　　　李大夫只有一个儿子，还开着药铺，没啥大的开销，日子过的自然不错。

　　　　而张家主要是因为供学生读书，负担重了。

　　　　“你也不要愁，挺过这时候就好了，读书还是有出息的，读成了那就是大人了，现在受得所有的苦都值得！”

　　　　这话张青山爱听，要不是因为这个，他也不可能这么坚持叫小儿子读下去。

　　　　可一想到小儿子要撂挑子不读了，就烦闷的厉害，忍不住吐起了苦水。

　　　　“可不是咋的，我辛辛苦苦在外面赶大车，为的啥，还不是想叫这个家过得好点，日子好点，读成了吃香的喝辣的到不到我的嘴里，兄弟们沾光也没我的份！”

　　　　“你看你说的这是啥话啊，你家小五读成了，你还不能沾光啊，给你买点好吃的，好穿的，走出去你也有面子。”李大夫说道。

　　　　张青山苦笑。

　　　　“唉，人老了，啥好吃的都吃不动了，树上的果吃两个就酸的倒牙，吃多了鸡蛋肚子都疼。穿好的，弯腿驼背的，穿啥好看啊。给你说啊，李大夫，这人啊，都说年轻是福不是福，老了是福才是福，屁！这也不是哪个王八羔子说的，老了有啥福啊？除了一身病啥都没有。年轻好啊，吃啥啥香，穿啥啥好看，累了睡一觉就好了，所以年轻是福才是福，老了啥都不是！”

　　　　“呵呵，你这是又遇上啥事了，想这的这么不好？”李大夫把烟向他那边推了推。

　　　　张青山往烟袋锅子里装了烟，下意识地按着，语气满是疲惫地道。

　　　　“没啥大事，全是鸡毛蒜皮的破事！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年轻才是福，我能活几年啊，现在张张罗罗的死命地干，这还不是为了他们，可你看看，这才出去几天就整出这事了，真是不省心啊！”

　　　　“家家都这样，我那小子要是在家也消停不了。过日子哪有勺子不碰锅沿的，你啊也不用放在心上！”

　　　　“唉，我要是放在心上早就叫他们气死了！实在是丢人啊，叫村里老少爷们笑话了。”

　　　　“谁笑话谁啊，没说嘛，家家都这样，没这事就那事，吵吵嚷嚷的，都是这么过来的。”

　　　　张青山和李大夫说了一会话心里痛快多了，这才从诉苦模式转为了今年的庄稼怎么样，外面的世界有多精彩上。

　　　　屋里的刘氏和李大夫老伴李氏，一边搓着麻绳一边说着话。

　　　　“……你说，那死丫头气死我了，对我操刀，娘了个X的，我真想一棍子揍死得了！”刘氏愤愤地拿着麻绳出气。

　208　随谁

　　　　李氏往麻绳上吐了口吐沫，在小腿上使劲搓起来，笑着道。

　　　　“你就是嘴上说吧，要是一棍子打死了，你又舍不得了！我还不知道你，刀子嘴豆腐心！”

　　　　这句刀子嘴豆腐心听得刘氏很是受用，嘴上却道。

　　　　“可是真是气人啊，你没看，那小丫头片子，对我操刀啊，还有，你听听她说的啥话啊，你说我那儿子老实巴交的，我那媳妇也没那样，她是随了谁！”

　　　　“随谁，随你呗！”

　　　　“啥，随我，你可得了，我可不那样！”

　　　　“老刘婆子啊，我告诉你，你那孙女还就随你，跟你一个模子出来的！”

　　　　刘氏坚决反对。

　　　　“你看你还不信！你看看你那孙女那说话、那做事、那股厉害劲，和你一模一样！”李氏说着点了点她，“年轻的时候，我记得，啥时候来着，你对谁也操刀了吧，对，你那大伯嫂子，追的她满村跑啊，你忘了？”

　　　　提起当年的光荣，刘氏也笑了。

　　　　“切，那还不是她逼得，要占我的房子，也不翻开眼皮瞅瞅，我是谁！”

　　　　“是是，你这老婆子是三只眼的马王爷，谁也不敢动！你当年操刀，现在你孙女操刀，不是随你随谁啊。”说着感慨地道，“随你好啊，省的将来去婆家受气，娘家惦记。再说了，这女人要是不厉害点，这日子也没发过，欺负你也欺负死了，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说实在的，当年我就佩服你，我要有一半你的厉害，我哪能就剩一个儿子啊，可惜啊，我太愚囊了，被我婆婆欺压的孩子病了都不敢去找大夫，唉！”

　　　　都是一辈的人，都是从媳妇那里过来的，说起了当年的婆婆，两人是有说不完的话，刘氏也讲起了当年的婆婆。

　　　　“……那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也就是我啊，要是换个人，早就死在她的手里了，你可不知道，那老婆子缺德着呢！”

　　　　离开李大夫家的时候，张青山说，药钱秋后给，李大夫忙道。

　　　　“都是一个村住着，啥时候有啥时候给，我现在也不缺钱。”

　　　　张青山和刘氏万分感激。

　　　　回来的时候李氏不快地道。

　　　　“咋地，又不给药钱？”

　　　　李大夫无奈地道。

　　　　“没听说吗，秋后给。”

　　　　“秋后秋后就知道秋后，读不起书就不要读嘛，打肿脸充胖子没的连累别人！”

　　　　“你听听你说的这叫啥话啊，人家又不是不给，都是一个村住着，叫人听了多不好。再说了，要真读成了，对咱们也有好处。衙门有人好办事啊！”

　　　　“能有啥事，别胡说，晦气！”不过李氏到底不再说什么了，而是转开了话题，“这张家要卖孩子了，我看你的药钱还是抓紧点要吧。”

　　　　刚才刘氏一高兴，自然就说了事情的起因。

　　　　而这边张青山也知道了事情的起因，不禁数落起了刘氏。

　　　　“你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样大的事，瞎嚷嚷啥啊，等我回来商量一下不行，你看看，弄的满村全知道了！”

　　　　“就算没这事，村里就不知道了，那王媒婆啥人你不知道，她那嘴还有个把门的，早就嚷嚷出去了！”刘氏为自己开脱。

　　　　张青山想想也是，所有的媒婆都是那个德行，都是没有把门的，估计进村的时候，就嚷嚷开了。

　　　　“唉！”

　　　　他也说不上是个喜还是忧，男方竟然不在乎许大仙是骗子，还执意结亲，这是他没想到的。

　　　　这对他们家，从利益上是好事，不但省了钱，还又有了收入，可是偏偏赵氏小产了，脑袋也磕破了，这叫他不能不想是不是这个亲造成的。

　　　　“老头子你看看，这是那王媒婆给的彩礼，说不满意还可以再提。”

　　　　彩礼单子一直在刘氏的怀里揣着，他掏出来给了张青山。

　　　　张青山大致扫了几眼，刘氏在边上说道。

　　　　“很多吧？”

　　　　张青山没好气地道。

　　　　“你哪只眼睛看出多了？好好看看！”说着给了她。

　　　　刘氏看看也没感觉不对啊。

　　　　“咋的啦？”

　　　　“咋的啦，你看看数量！”

　　　　刘氏这才注意到，所有的彩礼种类繁多，但是数量却很少，像是布匹，都是一匹，首饰是配对的，但也是配对。

　　　　她先前只看到种类了，没看到数量。

　　　　“我的天，他们挺会啊，在这上面下手！”

　　　　“要是不会，日子能过的好？”张青山倒是不以为意，“别忘了，孩子才八岁，人家还要给你养大了！再加上那五十两银子，还给你彩礼，还能多了！”

　　　　刘氏咂咂嘴。

　　　　“也是啊。”跟着又问道，“那你是啥意思啊？”

　　　　“啥啥意思？”

　　　　“亲事啊，你咋想的？”

　　　　张青山看看她。

　　　　“你不是不同意了吗，现在又想同意了？”

　　　　刘氏又纠结起来了。

　　　　“这事叫老大和他媳妇商量吧，他们愿意就愿意，不愿意就拉倒！”

　　　　“他们商量？”刘氏急了，声音忍不住拔高。

　　　　张青山瞪眼。

　　　　“他们是孩子的爹娘，他们不商量，你商量啊！”

　　　　“可是，可是那钱……”刘氏小声地提醒着。

　　　　“再说！”张青山道。

　　　　刘氏还想说点什么，可是见老头子不理她，只好咽下了，只是嘀咕了一句。

　　　　“那我明天再给他们！”

　　　　晚上刘氏做的饭，看着张小花端过来的鱼，还行，除了没了鱼脑袋外，完整的一条，反正鱼脑袋谁也不愿意吃，没有就没有好了。

　　　　她以为这是张小花的示好，想到李氏说的那些张小花随她的话，心里舒坦多了。

　　　　“小兔崽子，就知道你翻不了天去！”端上了桌，“老头子，这是你孙女给你做的，不好吃可别怪我！”

　　　　张青山嗯了声，张老大忙赔笑着。

　　　　“爹，小花都没给我做，就想着爷爷了。”

　　　　张青山嗯了声，招呼着。

　　　　“大牛二牛呢，过来一起吃！”

　　　　“他们在后院吃了。”刘氏阴阳怪气地道，“不是还得陪着病人吗！”

　　　　张老大讪讪。

　　　　“那行了，我们吃吧！”张青山打断她。

　　　　刘氏坐上来，先夹了口鱼。

　　　　“我尝尝。”接着就愣了。

　　　　“咋了？”张青山看看她，也夹了一口，“咦！”随即点头，“嗯，做的还真不错！”

　　　　“是吗？好吃？”张老大连忙吃了口，眼睛也亮了，“还真是啊！爹娘，你们快多吃点！”

　　　　刘氏也很是认同，不过嘴上却依然道。

　　　　“还成吧！”却又去夹第二口了。

　　　　后院，张小花洗着碗，张大牛看看没人，低声道。

　　　　“你是不是往鱼里加药了？”

　209　皆大欢喜

　　　　张小花头也没抬地道。

　　　　“加什么药？”

　　　　“我怎么知道……”

　　　　“那你还说。”

　　　　“无缘无故的，你咋会把鱼给奶奶送去？”

　　　　“孝敬奶奶和爷爷啊，这有什么的。”

　　　　“你又当我是傻子！”张大牛没好气地道。

　　　　张小花将碗筷放好，夸张地捶了捶腰，唉，这要是一辈子这么活可真够叫人绝望的！嘴上道。

　　　　“大哥想多了，我真是孝敬爷爷奶奶的，放什么药啊，我能干那样的事？”

　　　　张大牛又确定地问了句。

　　　　“真的？”

　　　　“我向月亮保证！”

　　　　张大牛早已习惯妹妹说奇奇怪怪的话，切了声。

　　　　“你还像月亮保证，你咋不像太阳保证呢？”

　　　　“那我像太阳保证。”张小花倒是很是从善如流。

　　　　张大牛无奈地看着她。

　　　　“妹妹，你没放药就好。但我还是要说，千万不要干傻事，不管咋地……”

　　　　“那是爷爷奶奶，是长辈，不要大逆不道……”张小花替他说了下去，也很无奈地道，“我说大哥啊，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啊？”

　　　　“你都对奶奶动刀了，你叫我怎么相信。”张大牛叹气地道。

　　　　“那是一时冲动！你说娘在地上躺着，死活不知，他们娘俩倒好，一个当严母，一个当孝子，还在那你来我往地掰扯，你说我能不来气吗！削刀就在那放着，我顺手就拿了，然后就那样了……完全是激情犯错，后来我就冷静了，冷静的我是不可能做下药那样的蠢事的。”

　　　　“那你为啥要送鱼，你说实话。”张大牛依旧追问。

　　　　“看来大哥你还是不相信我。”张小花叹气。

　　　　其实原因很简单，正如她说的那样，冷静下来，不可能做下药的傻事。

　　　　下毒药，能保证只有刘氏吃吗？万一其他人吃了怎么办。

　　　　再说了，还到不了那个程度。

　　　　下其他的药，都那么大岁数了，弄出了三长两短的又是麻烦，完全没必要。

　　　　还是那句话，还没到那个你死我活的程度。

　　　　但问题得解决，张小花就觉得吧，吃点好的，心情好了，事情也就好说了，要不咋着，还能一直打闹下去？

　　　　还有一个原因，也是最重要的，其实她弄了三条鱼，为了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