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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段利见张小花很犯愁的样子。

　　　　“没啥，就是吧……算了，还是说说我的事吧。我想去边境。”

　　　　“什么！”

　　　　段利惊愣住，他怎么也没想到张小花竟然说出了这么要求。

　　　　“你要去边境，你去干什么？”找段玉？

　　　　他忍下了后面的话。

　　　　“我想去看看。”张小花回答的很简单。

　　　　“是为了他？”

　　　　不用想也知道这个他是谁。

　　　　张小花摇头。

　　　　“为了我自己。”

　　　　段利不相信，可看到张小花的样子，又不像是说谎。

　　　　“能具体说说吗？”

　　　　张小花想了想道。

　　　　“治病救人，大概就是这样吧。”

　　　　“治病救人？”段利懂又不懂，半天道，“在那里不能治病救人，非得去边境吗？”

　　　　“边境自由一些。”

　　　　有战争的地方秩序就会混乱，虽然对普通人来说，这地方不是人呆的，可是对特殊的人来说，比如她，就是好地方了。

　　　　战争去掉残酷不说，是发财的好机会，对她就是赚圣母值的机会。

　　　　这样想虽然不太好，可这是事实。

　　　　段利对这个回答不太满意。

　　　　“你现在不自由吗？”

　　　　张小花摇头。

　　　　“我现在还不够自由。”说着抬眼看着段利，“我去边境需要你的支持，一个是人手，伸手要好，要忠心，忠心这点只要不坏我的事就行，其他我不挑。另外就是，我要大量的草药，还有工匠。当然，我不白用，钱、条件，你尽快开。”

　　　　段利呼吸一紧，张小花这是要干什么？怎么感觉要出大事呢！

　　　　“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张小花本想说就喜欢这么做，不过，想想还是改了口道。

　　　　“你有你的事要做，我也有我的事要做。别的我不好说。”

　　　　段利垂下眼，半晌轻轻摇头。

　　　　“边境太危险了，我给你再好人手，也没办法完全护住你的周全。”

　　　　“别担心，我也会功夫的。”

　　　　没想到段利却道。

　　　　“我陪你去。”

　　　　张小花失笑。

　　　　“你陪我？开什么玩笑，这里你能离开？”

　　　　段利看着张小花，忽然道。

　　　　“你是不是也以为我要去争那个位置？你错了，我没兴趣。”

　　　　张小花笑了下。

　　　　“我是那么以为的，只是不是你没兴趣，而是你必须为之，身在局中，不进反退，说的就是你这样的情况。”

　774

　　　　段利呵呵了两声。

　　　　“我不怕，也不在乎。我孑然一身，生如何，死又如何？”

　　　　“可你的人呢？”张小花平静地道，“那些忠于你的人，把前程和性命全部压在你身上的那些人你也不管了？”

　　　　段利又笑了。

　　　　“其实我和你也是一样的，很懒，不愿意背负别人的命运，也不愿意背负自己的命运。”

　　　　张小花不知道该说什么，叹了口气。

　　　　“何况我觉得跟着你要会更有前途。”

　　　　张小花愣了下。

　　　　“什么意思？”

　　　　“还是以前那句话，我愿意做你的开路人。”

　　　　“那你也不用跟着我啊。”张小花说着又道，“你要是跟着我，我怎么觉得你像是在监视我呢？”

　　　　段利笑笑。

　　　　“你不喜欢我跟着，我不在你面前露面就是了。”

　　　　张小花苦笑，晃晃脑袋。

　　　　“你喜欢跟着就跟着吧。”有他跟着也好，应该很省麻烦。

　　　　“你什么时候走，我去准备。”

　　　　“不忙，最早也要等我两个哥哥考完春试结果下来。”

　　　　“我知道了。”

　　　　张小花就这样在这里住下来，白天出去溜达，到了时间去酒楼说书，然后回来睡觉，起来继续溜达。

　　　　这一日竟然碰到了媚娘，她们可是一年多没见了。

　　　　看到媚娘的那一刻，张小花都有些不敢认，一个是这人瘦了很多，面色也憔悴了，更叫她意外的是，媚娘梳起了妇人头。

　　　　妇人头，那岂不是嫁人了，她们好歹也算是好一场，怎么都不告诉一声啊！

　　　　张小花有些不忿。

　　　　媚娘见到张小花也很意外，有些不敢认。

　　　　“你是小花？”

　　　　“你成亲了？啥时候的事，怎么都不告诉一声，舍不得给我杯喜酒喝吗？”

　　　　媚娘这才反应过来，上前一把抓住了张小花的手臂。

　　　　“小花，真的是你！”说着眼泪滚落了下来。

　　　　“哎呀，好好的你哭什么啊，这大街人来人往的，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媚娘也意识到这不是说话的地方，就道。

　　　　“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说说话。”

　　　　很快，她们找了个茶楼，媚娘一边流泪一边诉说。

　　　　原来媚娘并不是成亲，而是给人家当了妾。

　　　　“就是你喜欢的人？”

　　　　媚娘摇头，哭声更大。

　　　　张小花便等着她哭完。

　　　　好半天，媚娘才断断续续地说了经过，去年中秋，她出去玩，被人算计了，出了事，没有办法只能做了妾。

　　　　“……我没有喝多少酒，却醉倒了，等我醒来，我竟然，竟然……”媚娘再次哭起来。

　　　　张小花叹气，她怎么也没想到媚娘会遇上这样的事，她一直以为媚娘也就是受婆婆的气。

　　　　“你这是被下药了。你身边没有跟着丫头吗？当时丫头呢？”

　　　　媚娘摇头。

　　　　“丫头不见了，至今都没有找到。我，已经那样了，就只能跟了那个人，做了妾。”

　　　　这时候媚娘也平静了，只是神情带着一股死气。

　　　　“你说的对，我当初就不该来京都，在你那里绝不会出这样的事。”

　　　　“也不要这么想，没有这样的事也会有那样的事。日子是自己过得，你要想开些。”

　　　　张小花干巴巴地劝道。

　　　　其实世上大部分心灵鸡汤都只是说的好听，并不怎么实用，不然也不会那么多人讽刺了。

　　　　有的人生真的就定在那了，再改变也没法改变，除非奇迹出现，可奇迹却不是那么容易出现的。

　　　　“我现在就是过一天算一天，不会到这算不算想得开。”媚娘露出个苦涩的笑容，“有时候想想以前，我都很怀疑那是我吗？我也能那样厉害，胆大，自己一个人跑到这里来。”

　　　　“无知者无畏，说的就是你。”张小花看看她道，“他对你怎么样，还好吗？还有你的未婚夫，你的继母？”

　　　　“他对我也就那样吧，新鲜了几个月就找别人了。我都这样了，还有什么未婚夫，我继母从我做了妾跟我来往的就少了，现在我就是一个人。”

　　　　“你的气色可不是很好。”

　　　　“太太不是个好相处的，我小产了一次，从那以后身子就越发不好了。”

　　　　“这不行啊，身子是自己的，你没啥不能没个好身体啊！如今你更应该对自己好点，而不是糟蹋自己。”

　　　　“我觉得好没意思。”媚娘散发着死气，“不知道每天活的为了什么？白天去太太房里请安，回来永远都做不完的针线活等着我，晚上再去请安，回来接着做针线，有时候他来，被他折腾……我常想，这样的日子还不如死了好！”

　　　　张小花看看她。

　　　　“我记得可以合离吧？”

　　　　“那是夫妻，我一个妾，哪用得上这个词。”

　　　　“那你这意思是，妾离开就会更容易了？”

　　　　媚娘道。

　　　　“是吧，我也不知道。”

　　　　“你回去问问啊。既然在那里过得不好那就离开啊，出来做点什么不能养活自己，实在不行去我庄子，有大把的活等着你。”

　　　　媚娘眼睛亮了一下。

　　　　“你还愿意接受我？”

　　　　“不接受能怎样？你都这么苦逼了，我不知道就算了，我知道了怎么也得管你啊。”

　　　　可媚娘的神情又黯淡下去。

　　　　“我和以前不一样了，我又不能在你庄子做一辈子啊……女人，都是需要有个归宿的，我出了这样的事，出了这个家，还能进哪个家啊。”说着又哭了起来。

　　　　张小花叹了口气，没有再劝。

　　　　媚娘说的也是，女人是要有归宿的，这个归宿就是男人，没有归宿就没法活的，这就是这个世界的道理，就算是在后世大多数也是如此。

　　　　“你自己想吧，我明年可能去别的地方，你要是愿意出来就去我的庄子。”

　　　　张小花也只能这么说了。

　　　　媚娘感激地道。

　　　　“谢谢你小花，我不是不想出来，是真的……”

　　　　“我懂。”张小花点头。

　　　　临分别的时候，媚娘问道。

　　　　“如果是你呢，你会怎么做？”

　　　　“我压根就不会叫这种事发生。”

　　　　如果是她，别说当初不会来找什么未婚夫，就算是被人算计了，也不会为了什么归宿去给人家当妾。

　　　　跟好几个女人用一个男人，想想就恶心，她宁愿没有归宿也不去恶心自己。

　　　　不过这个世界是没有这些的，男人有好多女人是正常的，所以她选择单身是正确的，那样的日子真的过不来。

　775　去贺喜

　　　　和媚娘这次偶遇叫张小花感慨良多，只是人都有自己的人生道路要走，这不是她能管得，即使想帮忙，对方也得接受不是。

　　　　再过两日就是唐明的大喜日子了，张小花特意提前来到唐明所住的街看了眼，陪她一起的还有段利。

　　　　“那个府就是唐家。”段利指给她道。

　　　　张小花想起唐明说自己是唐家小小的分支，便问道。

　　　　“这是唐家的大宅吗？”

　　　　“是。”

　　　　“她不是分支吗，还是小分支，怎么成亲会在大宅。”

　　　　段利笑了。

　　　　“因为现在唐明和以前不一样了，他的善粥铺子可是叫唐家名声越来越好，唐家当然要给他这个脸了。对了，他没邀请你来吗？”如果邀请了肯定会告诉张小花成亲的地方。

　　　　“没有，只是说了一声。”张小花看完就转身上了车。

　　　　这地方实在没什么好看的，冷清的不行，整个一条街都是唐家的，连个邻居都没用，想想真是挺没意思的。

　　　　“他成亲你要来吗？”段利跟着上车，放下了车帘。

　　　　“来啊。”张小花笑道，“我最喜欢成亲这样的喜庆事了。”

　　　　“你是凑热闹吧。”段利笑道。

　　　　张小花笑了起来。

　　　　“也不全是，我很想看看新娘子什么样。”

　　　　“那你怎么去看，外人可没法轻易去内宅的，就算你是女孩子。”

　　　　“我有办法。”什么办法张小花却没说。

　　　　段利也没问。

　　　　回来后，张小花就开始准备唐明的新婚贺礼。

　　　　“你要送他什么？”段利很好奇那个盒子，看上去不大，四四方方的，只是上着锁。

　　　　张小花笑道。

　　　　“不告诉你。哈哈！”想到唐明看到自己送的东西的反应，她就忍不住想笑。

　　　　段利感觉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日，张小花梳妆打扮一番，头发太短，她买条黑色头巾围在头上，又插了一些簪花，白天当然一眼就能看出来，不过晚上就看不出来了。

　　　　对着镜子照照，张小花很是满意，抱着她的匣子往外走去。

　　　　到了外面见到了段利，穿着一身喜庆。

　　　　“你这是？”

　　　　“我陪你去。”

　　　　“不用。”

　　　　“没事，就算不陪你我也得过去祝贺一下。”

　　　　张小花不在说话，上车。

　　　　“你们很早就认识了吗？”在车上段利问道。

　　　　“是啊，比你还早。猜猜，我们怎么认识的？”张小花笑嘻嘻地道。

　　　　段利也笑道。

　　　　“看你样子不像是什么好事。”

　　　　张小花笑道。

　　　　“那是我送段玉来京都时候，没钱了，只好想办法赚点钱来，然后就说书，正好遇上这个唐明，他说我长得太难看了，站在那里影响市容，还叫我讲个故事听听，不好听就不要我出来丢人现眼。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张小花将当时的情景说了一遍。

　　　　段利也笑了起来。

　　　　“你那个问题还真是不好刁钻。”

　　　　“那是他不行，那个问题我问了张三指，就是我庄子的那个，人家一下子就答出来了，那时候张三指还在要饭。”

　　　　段利笑了起来。

　　　　“这要是叫唐明知道了一定得气死。”

　　　　“不能叫他知道，我再他身上赚了不少钱，惹他生气就太对不起他了。”

　　　　段利点着她笑了起来。

　　　　说着话到了唐家，这时候唐家整条街灯火通明，都排满了马车，人声鼎沸，真是要多热闹有多热闹。

　　　　“我们下车吧。”段利掀开帘子看了眼。

　　　　“我自己过去，和你去就不好玩了。”张小花说着从车上蹦下去，三下两下就钻入人群不见了。

　　　　段利看的摇头失笑，随即收起了笑容，恢复了平日的清冷，下了车往前走去。

　　　　“荣王府世子到！”

　　　　听到这一生吆喝，张小花已经进了门，脚步不停，心里感慨，好威风啊，这要是放在古言里，就是男主出场的架势啊。

　　　　“姑娘，你是哪位？”一个丫头看到张小花有点陌生，上前拦住。

　　　　“我是来给表哥道贺的！”

　　　　张小花越过她，蹦蹦跳跳去了。

　　　　“公子的表妹啊。”

　　　　那个丫头了然，唐家世家，表姐表妹可是不少，她不认识也正常，也就丢开了。

　　　　张小花进了内宅，专找披红挂彩，红灯笼多的地方，因为那就是新婚的院子。

　　　　不过，她迷路了。

　　　　一排排屋子，一座座园子，茂密的林木，下人们急匆匆走着，主人们招待着宾客，说笑着，远远近近，在夜晚下，有些虚幻。

　　　　真有意思！

　　　　张小花来到这个世界还是第一次看到古代的婚礼现场，感觉比现代成亲的场面要有意思的多。

　　　　张小花跟着人往人多的地方走去直到看到她要找的那个新婚院子，进了去。

　　　　“你是谁？”

　　　　又有人问道。

　　　　真是讨厌！

　　　　“我来给表哥道贺的！”

　　　　张小花没好气地道了一声，就跟着一个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的小姑娘进了屋。

　　　　公子的表妹？

　　　　那个丫头有点纳闷，她怎么好像没见过？

　　　　只是这时候有人叫她去迎亲，顾不上多想去了。

　　　　张小花跟着那姑娘进了屋，那姑娘看看她，有些嫌弃地道。

　　　　“你是十四哥哪个表妹我怎么没见过你？”

　　　　看了眼她，顺口胡说道。

　　　　“我刚从外地赶来，也没见过你。”

　　　　“你跟谁来的？”

　　　　“我娘啊，去那边了。嘘，我想看看新娘子，就偷跑过来了。”

　　　　那姑娘斜了眼张小花，张小花尽量将自己往阴影中缩，不能叫她看出自己的头发是假的。

　　　　“新娘子马上就到了。”说完就转身走了，还不忘叫张小花，“你先出来，待会再来拜见嫂子。”

　　　　“好吧。”

　　　　张小花本想找个地方藏起来，可被盯住了，也只好跟着她出来。

　　　　“你叫什么？”

　　　　“我叫小花。”

　　　　“小花？那你姓什么？”

　　　　张小花自然从段利那里打听清楚唐明的表妹姓什么，就说了。

　　　　接下来那女孩问了好多，你家里都有什么人，在家里做什么，如何如何的。

　　　　“……我在家就喜欢看故事书，我哥哥给我找来好多的故事书，我给你讲一个吧。”

　　　　然后她又开始了说书的模式，然后就获得了女孩的好感，再然后亲昵了不少，等新娘进门已经成为了好姐妹了。

　776　礼物

　　　　“新嫂子来了！”

　　　　女孩拉着张小花和一些小孩子呼啦啦地跑过去。

　　　　张小花看着那些大小萝卜头，汗了一下，这不会都是唐家的孩子吧，这也太能生了！

　　　　新娘子一身大红装，蒙着红盖头，被搀扶着放在了炕上，不多时一身红装的唐明进来了，这是要去挑新娘子的红盖头。

　　　　对这个张小花一直都没弄明白，是新郎招待完宾客喝多了之后来挑盖头，还是之前清醒的时候挑盖头，戏里哪个都有，就是故事里也是，现在看来是清醒的时候挑盖头的。

　　　　张小花不错眼地看着新娘子的盖头被唐明挑了起来，不禁有些失望，不是不好看，是看不出来好不好看。

　　　　一张脸白花花的，两道眉毛黑漆漆的，小嘴红彤彤的，脸颊也红彤彤的，这，这简直就是戏里的丑角模样啊！

　　　　新娘子怎么弄的这么难看！

　　　　身边的女孩早就拍起了巴掌。

　　　　“嫂子好好看！嫂子好好看！”

　　　　这也叫好看？

　　　　好吧，是自己的审美有问题。

　　　　还是看新郎吧，至少没那么夸张。

　　　　唐明本身长得就不错，如今大红装扮下更显的俊美。

　　　　“新娘新娘真是天生一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