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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室明眸-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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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未央暗自咬牙,没好气道:“这就是我自然的样子!你可以不要往我脸上看!”
    听出了钟未央语气里的暴躁,司徒明反而心情愉悦,嘴角弯起一个弧度,道:“还记得咱们之前的赌约吗?”
    “记得!”
    “赌约也得有个期限!”
    钟未央默默的不答话。
    司徒明侧过脸,注视着钟未央,继续道:“你什么时候能把三从四德学好?”
    钟未央暗自咬牙,闷闷地不答腔。
    司徒明嘴角弯起,笑意全在眼睛里,清朗道:“一个月,如何?”
    “一年!”钟未央斩钉截铁道。
    司徒明:“不行,一年太长,最多三个月!”
    钟未央语气坚决:“我不答应。”
    “那就半年吧!”司徒明声音既慵懒,又坚毅。“别把我想成柳下惠!你是我明媒正娶回来的妻子。”何况他们日日同床,他明白自己其实喜欢她,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谁会高兴自己的自由被打上期限么?钟未央沉默以对,在心里自己想办法,卷着被子翻了个身,面向墙壁,意思是自己要睡了,不谈话了。
    司徒明平静地闭上眼,不再追问和纠缠。两人之间保持着无言的默契。
    --
    “每个人的耐心都是有限度的。”清晨,钟未央在心里告诫自己,懒懒地看着面前的铜镜,镜中那太稚气的容颜总是带给她错觉,以为自己还能继续任性下去,贪恋着自由。
    “请少夫人安!”孙嬷嬷笑着走了进来,手里抱着恩姐儿。“恩姐儿给母亲请安。”孙嬷嬷代说道。
    恩姐儿向钟未央伸着手,钟未央抱住了她,让她坐在腿上。赵嬷嬷正站在钟未央身后,给钟未央梳发髻。
    恩姐儿坐在钟未央怀里显得很安然、自在,小手摸着梳妆台上的牡丹花纹。屋里除了她们,就只有秋香和如许两个丫鬟在,钟未央不喜欢屋里有太多人。而司徒明一早就起床出去了,据说是去外院练剑,这几天他都是如此。他不在屋里,钟未央和恩姐儿反而更自在。
    钟未央伸手覆在小家伙额头上,试探了温度,然后放心地牵着她的小手。看了看她头上的珠花,见是两只青玉雕的乳燕, 配合着杏色的衣裳和红色的裙子,显得格外好看,而且她手上和脚上都戴了镯子,镯子镶着银铃铛,动一下,就“叮叮当当”的响。
    “少夫人,梳好了。”赵嬷嬷给钟未央发髻上插上四朵珠花、两根玉簪、一支步摇,笑着道,目光亮晶晶的。
    钟未央没有描眉,也没有敷粉,素面朝天的样子,抱着恩姐儿起身,笑着道:“咱们先喝一杯甜甜的蜂蜜水,然后就去给祖母请安。请完安,回来吃早点。恩姐儿的肚子饿不饿?”
    恩姐儿笑眯眯地摇头,露出洁白的小乳牙,把小胳膊搂着钟未央的脖子,然后把小脸也贴了上去。钟未央笑嘻嘻地抱着她,走出了院子。走到半路,才把她放了下来,让她自己走一会儿路。
    “嫂嫂!”在岔路口,两拨人走了个对面。
    “十妹妹。恩姐儿,给小姑姑行礼!”
    恩姐儿做着动作,孙嬷嬷在一旁代着答道:“恩姐儿给小姑姑行礼问安了。”
    司徒玥音笑着也牵起了恩姐儿的小手,比前几天显得亲切许多。
    虽然那次画画的事闹出了不愉快,但是钟未央昨天又带恩姐儿去拜访了她,大家不再画画了,而是聊天、散步和吃东西,于是成功地把矛盾化解掉了。在钟未央眼里,司徒玥音是个值得相交的人,因为她正直、心善、不俗气,对自己和恩姐儿来说,这样的人是无害的。
    “嫂嫂,你今天有空没?”司徒玥音笑问,在清晨的朝阳下,一双漂亮的丹凤眼闪动着光辉。
    钟未央侧过脸,心头产生一道预感,圆滚滚的眸子弯了弯,笑问:“你想做什么?”
    司徒玥音笑容舒展开,唇红齿白,声音清爽道:“我想给你和恩姐儿画一幅画!我昨天做梦就梦见这个了!地方是在放风筝的山坡上!”
    钟未央道:“我没去过那个山坡,但既然是放风筝的地方,肯定空旷旷的,没有树,又没有花,画人物不是应该有树和花来衬托的吗?”
    司徒玥音道:“我也觉得奇怪啊!偏偏梦里就是那个地方!”
    两人正热切地聊着,一道大嗓门突然插了进来:“呀!九弟妹和十妹妹什么时候这么要好了?”
    “六嫂!”钟未央和司徒玥音转过身,一块儿称呼道。钟未央脸上带着笑容,而司徒玥音则是收敛了脸上的笑。
    “我听说九弟妹昨天去了二嫂那儿,怎么不来我的仙音轩坐坐呢?莫非喜欢二嫂的清高,眼里把我们看得都俗了不成?”六少夫人走过来,目光忽视了司徒玥音,专注地向着钟未央道。她挑着细细的柳叶眉,斜着细长的眼,模样娇嗔。
    钟未央笑容不变,道:“如果我今天去,六嫂就不欢迎了不成?”
    六少夫人回嗔作喜,飞快地变脸,拿帕子掩嘴笑道:“欢迎!听说九弟特意给你寻了个厨子回来,如今九弟妹就是九弟的心头宝,我哪里敢不欢迎啊?呵呵……”
    钟未央心里骤然尴尬,心头宝?这句话听起来让她起鸡皮疙瘩!太寒碜她了!对了,上次六少夫人特意送了一盒子点心给她,莫非是这个缘故?女人心真是海底针啊!目前对于四个妯娌的真心,她一个也猜不透。
    ------题外话------
    早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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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妯娌不简单

请安完后,国公夫人特意留了钟未央:“阿川,来陪我用早饭。”
    今天的请安又是只有国公夫人和几个儿媳妇,加一堆小孩子在,国公爷以及司徒明他们几个男人都没有露面,只让丫鬟带了一句话来,说是在外院有事,国公夫人对此显得不在意,似乎已经习惯了。
    大少夫人她们带着小孩子离开了,屋里只剩下了国公夫人、钟未央和元嬷嬷,恩姐儿被孙嬷嬷抱着先回去了。
    “后天是平北侯府嫡长孙的满月礼,阿川想去看看吗?”国公夫人神色温和地道。
    “母亲会去吗?”钟未央问。
    国公夫人笑道:“有你大嫂出面就好,我就不去了。”
    “我也不想去了。”钟未央很诚实地道。
    国公夫人拉住她的手,轻轻拍一下,笑道:“被谢家大少夫人那件事吓住了啊?我听元嬷嬷说了,那样的事是很少见的,以后不用担心。”
    钟未央笑道:“那只是小事,我没有放在心上。就是觉得宴会挺无趣的,我宁愿在家里陪恩姐儿玩。”
    国公夫人面上不赞同,稍显严肃道:“总得先熟悉熟悉吧!你是咱们国公府的少夫人,总得让大家都知道才行。”
    钟未央还是摇头,她真的很反感那样无趣的宴会,道:“以后总会认识的,早认识和晚认识都差不多,反正聊的都是些场面话。我比较懒,想清闲清闲,陪陪恩姐儿。家里还有二嫂、五嫂和六嫂,每个人都需要出去走动一下,不能光顾着我一个人了。我偶尔出去一下,说不定别人还觉得我是稀客呢!”
    国公夫人忍俊不禁,笑着把钟未央搂在怀里,道:“幸好你是小九的媳妇!”要是大儿媳妇也这么懒,那还得了?
    钟未央无声地微笑,她想先把家里的四个妯娌了解和熟悉了,再去认识外头的人。她的心并不大,若是交际面太广了,她反而应付不来,不想把自己逼得太累,反正国公府也不需要她去外面打探情报。她这个幺儿媳妇还是安心地做着幺儿媳妇吧,她并不需要太能干了,大少夫人才是未来的掌家人。
    钟未央正惬意着,可是国公夫人的下一句话就给了她当头一棒。国公夫人目光亮晶晶的,笑道:“这样也好,阿川好好清闲,安心给我生个大胖孙子!”
    钟未央脸上一囧,习惯性地产生心理逃避,把眼睛紧紧地闭住了。
    一旁的元嬷嬷笑得格外欢畅。
    --
    回了平蒙院,钟未央把恩姐儿抱上,带她去拜访五少夫人。
    秋爽轩!
    “九弟妹,我是个爽快人,不跟你谈诗啊、词啊的,咱们说说闲话就好,反而轻松些!我不像大嫂那么忙,你平时尽管来我院里坐。二嫂吧,自己说是清高,其实外人都说她是泥菩萨,有点呆,中看不中用!六弟妹是个话篓子,还是个醋坛子,不只是吃男人的醋,连女人的醋她也爱吃!九弟妹你虽是刚来,但我看着啊,你这性情我喜欢!大大方方的,又不爱和旁人争什么,小小年纪十分难得,就跟我亲妹子一样!”五少夫人侃侃而谈,一番话说得抑扬顿挫,笑声十分爽朗,功力格外深厚,听的人如果稍有不慎,就会掉进她的陷阱里去。
    钟未央听见她议论二少夫人和六少夫人的短处,而且还说得这么理直气壮和熟练,不禁心有戚戚焉,想着:如果我不在场,她是不是也会说我的闲话?心情不禁有点怪异。钟未央故意低头看着恩姐儿,忽视了五少夫人对她的夸赞,心里明白那是在忽悠她,然后避重就轻道:“五嫂这里景致也很清爽,看着就很舒服,就像五嫂的性子一样,我看恩姐儿好像也很喜欢这里,我以后一定常带她来玩,希望五嫂别嫌我们烦就好。”
    五少夫人的睡凤眼里闪过一抹漆黑的深沉,然后恢复了精明、欢喜的样子,大方笑道:“九弟妹还跟我客气什么?我把你当亲妹子,你就把我当亲姐好了!”
    钟未央从善如流,笑道:“合得来的妯娌,本来就像亲姐妹一样。何况,能够做妯娌,也是缘分。五嫂这么爽快,我自叹不如,以后还要向五嫂多学学,顺便教恩姐儿。”
    从秋爽轩出来,钟未央脸色平静地看了看快要睡着的恩姐儿,忍不住微笑了一下,然后抱着她往仙音轩走去。
    “六嫂。”
    大家刚分宾主坐下,六少夫人就挑着细细的柳叶眉,细长的眼睛里闪动着暧昧的精光,右手指尖上捏着一颗瓜子,似笑非笑道:“九弟妹,你虽然小小年纪,但是我看啊,咱们府里几个妯娌都不如你,你一来,就让我深感佩服呢!”
    钟未央微笑道:“偏偏我羡慕六嫂!”
    “你羡慕我什么呀?”六少夫人似笑非笑道,话的尾音上扬。
    “上善若水!我既无德又无才,偏偏还能让六嫂佩服,说明六嫂才是那‘上善’之人!”钟未央笑道。
    六少夫人拿帕子掩着嘴直笑,低头喘着气道:“九弟妹这嘴可真甜,难怪母亲和九弟都喜欢,就连恩姐儿也一下子被你笼络了去!呵呵……”有时候说的话里明明带“甜”字,可是语气却可以很酸!“九弟妹一定得教教我,对了,九弟最喜欢你什么?”
    钟未央低头看着恩姐儿,轻声笑道:“六嫂若是取笑我,那我下次可不敢来了。”怀里的恩姐儿已经闭上眼睛,开始打盹了,看来今天上午让她感到很无聊啊。钟未央左手轻拍着她,决定下午好好带她玩,补偿一下小家伙。
    六少夫人眸子里精光闪烁,仿佛看穿了钟未央,语气怠慢道:“我就是想取取经而已,既然九弟妹小心眼,不肯说,那就算了!”她把水红色的丝帕在手里一甩,显得很无礼。
    竟是公然地撕破脸了,连表面的和气也不顾了。
    钟未央把恩姐儿抱起来,轻声道:“恩姐儿睡着了,我先带她回去,改日再来打扰六嫂。”
    “尹嬷嬷!送客!”
    钟未央回到平蒙院后,就在想着几个妯娌的态度和为人。恩姐儿拿着一个九连环解不开,小手举着九连环给钟未央看。钟未央中断了思索,把她抱到腿上,慢慢地解给她看,恩姐儿看得目不转睛,很认真。解完了一遍,钟未央轻声问她:“恩姐儿喜欢五伯母吗?”
    恩姐儿点点脑袋。
    钟未央露着微笑,又问她:“恩姐儿喜欢六伯母吗?”
    恩姐儿这次没有反应。
    钟未央笑着摸摸她的小耳朵,接着解九连环给她看。
    吃完午饭,又午睡完后,钟未央去首饰盒里挑出十六颗龙眼大的粉色珍珠,和恩姐儿一道趴在大炕的竹席上,两人大脑袋凑着小脑袋,一起玩弹珠。赵嬷嬷和孙嬷嬷在一旁看得忍俊不禁。
    ------题外话------
    早安!午安!中秋快乐!团团圆圆!幸福美满!运气多多!皮肤、身材越来越好!
    关于“上善若水”这个词,我怕自己用错,所以去百科上复制了一段话:老子说:“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此乃谦下之德也;故江海所以能为百谷王者,以其善下之,则能为百谷王。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此乃柔德;故柔之胜刚,弱之胜强坚。因其无有,故能入于无之间,由此可知不言之教、无为之益也。”他认为上善的人,就应该象水一样。水造福万物,滋养万物,却不与万物争高下,这才是最为谦虚的美德。江海之所以能够成为一切河流的归宿,是因为他善于处在下游的位置上,所以成为百谷王。
    解释里说到了“谦虚”一个词,说明这么用应该也可以。哈哈,捏脸!

☆、58。多心

“哐当!”一个青花瓷茶杯被砸在了地上,茶水和茶叶狼狈地散落,六少夫人喘着怒气,大声喝道:“凭什么我们几个院里都小妾成群,就她院里没有?就连母亲院里都住着老姨娘、小姨娘,就她钟氏命格外好些吗?就凭她那破家世,哪一点比得上我?我凭什么服她?我明天一定要去庙里烧柱高香,祝她生生世世都生女儿!休想生儿子!呼呼……”
    尹嬷嬷站在一旁低着头,脸上的表情十分难堪。不是她不劝,而是她实在劝不动。
    --
    “孙嬷嬷和赵嬷嬷不和?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话?”大少夫人杏眼的眼帘微合,脸上带着思考,声音显得稍轻。
    庄嬷嬷道:“听丫鬟说的。”
    大少夫人问得仔细:“哪里的丫鬟?”
    庄嬷嬷答道:“咱们院里的丫鬟从外头听回来的话,说赵嬷嬷插手管恩姐儿的事,管得太多了,引得孙嬷嬷不好受。而且九少夫人更看重赵嬷嬷,忽视孙嬷嬷……”
    “别说了!”大少夫人斩钉截铁地打断道,面色很严肃,右手去端起了桌上的茶盏,心里一边思量着。她怕听多了闲话,而且还是真相不明的闲话,会扰乱她的判断。
    过了一会儿,庄嬷嬷说道:“九少夫人的精明,看来也有限,连院子里的矛盾都调和不了,更别说外面的了。”
    大少夫人喝了一口清茶,潋滟地抿嘴一笑,声音清亮道:“万一这是谣言呢?我觉得并不可信。”
    --
    “哟!六弟妹这是在和谁置气呢?”五少夫人扭着腰,走进了仙音轩,红光满面,笑容灿烂,语音婉转。
    闻声,尹嬷嬷连忙迎了出来,同时,另外有丫鬟开始收拾地上的碎瓷片,六少夫人气呼呼地在炕上坐下,脸上仍然憋着一股子恼恨。
    “请五少夫人安!”
    五少夫人步伐款款的,声音懒懒的,边走边说道:“尹嬷嬷,你主子是在和谁生气呢?”
    尹嬷嬷神色自若,微笑道:“院子里的猫顽皮,把茶盏打破了,害得我们六少夫人发了一顿脾气。”
    “喔--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五少夫人故意拖长着尾音,眼里带着笑意,进了屋子。“六弟妹!”她声音里满满的都是笑意。
    六少夫人强作笑颜,表情僵硬,道:“五嫂,请坐。多喜,上茶!”
    五少夫人脸上的笑容止不住地溢出来。
    --
    琼玉轩!
    白嬷嬷递上一盏茶给正在写书法的二少夫人,笑道:“现在好了,以后有九少夫人和少夫人作伴了!”白嬷嬷很高兴,她家少夫人和五少夫人、六少夫人都合不来,而大少夫人又忙得没有一点闲功夫,现在终于来了一个合得来的九少夫人了,妯娌两个可以一起打发空闲了。
    二少夫人笑不露齿,淡雅道:“还说不一定呢!现在说这些,还为时过早。说不定,她也是个爱热闹的!”说到热闹两个字时,她的眼中闪过不屑。然后左手拿来一张新的白宣纸铺上,继续写字。
    白嬷嬷看着自家主子这孤高自傲的模样,不禁在心里叹了一声气,稍稍低下头,表情转为黯然,把茶盏依然捧在手心里。
    --
    “孙嬷嬷在阿川的院里待得怎么样?”国公夫人接过元嬷嬷递来的热茶,温和地问道,细细地品了一口茶。
    元嬷嬷道:“平蒙院里上下一片和气,孙嬷嬷和以前一样,还管着恩姐儿的屋子。”她一边说,一边在杌子上坐下,细心地给国公夫人捶着腿。“我特意问了平蒙院里的丫鬟小蓝,小蓝平时很仔细,应该不会错的。”
    偌大的国公府里,用到的丫鬟极多,因此也很好安插眼线。这样做可以得到很准确的消息,比道听途说的话更可信。平蒙院里当差的丫鬟没有经过大少夫人的手,是直接从国公夫人的青梅院拨过去的,所以目前只有国公夫人的眼线。
    国公夫人把茶盏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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