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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异世贪欢-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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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咧。”沈惟安果断从二人的对峙中蹦跶开。
  步司决和辞禹都没有要大肆宣斗的意思,毕竟有些事情过于隐秘,越低调越好。所以他们往后退了几步,分开一段距离,齐齐盘腿坐下,以灵识化虚影,在一定的范围内操纵着灵气争斗。
  一蓝一紫的虚影在纷扬的雪幕中缠斗,沈惟安看得惊奇,连忙掉头跑回小木屋里,最后右手抱着零嘴和水囊,左手拖着一张木椅走出来。
  洛临将魔尊交代的事情处理好后,隐匿着行踪来到聚灵水洞。没成想才刚踏进法阵,就感受到一阵阵磅礴汹涌的灵气席卷而来,强大的威压差点让他跪下来。
  洛临站在原地咬牙念诵咒文,在身上施了一个结界,抵挡掉一半的威压后才艰难地走动了起来。这里狂风骤起,细碎的雪片犹如利刃般划过,他再看到眼前激烈交缠打斗的两团虚影,更是神色一骇。
  他往前跨了两步,再一看那住在小木屋里的姑娘好整以暇地翘着脚坐在屋门前,手里拿着一袋东西,正把一颗果仁放进嘴里嚼啊嚼。
  他看了看前方激烈的战况,再看了看悠闲自在的某人,气得牙痒痒,“这是怎么回事?”他知道魔尊对眼前这姑娘很不一般,所以即便再生气,也只能忍住。
  沈惟安回过头,看了看洛临,再看了看眼前的场景,风轻云淡地说:“一言不合打了起来。”
  洛临听了这话差点被气死,实在忍不住伸出食指指着她问:“你这又是在干什么?”
  沈惟安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看戏啊。”
  气到极致的洛临仰头呼吸了一口冷冽的空气,垂在两侧的拳头捏得青筋凸起,“若我没有猜错,是因为姑娘起的事端吧?”
  “唔……”沈惟安顿了顿,接着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好像是这样的没错。”
  那一瞬,洛临对人族里“红颜祸水”的说法,深以为然。
  

第92章 第八十九幕
  “停!住手!”
  他们打到最后,沈惟安再也无法淡定了,急急喊出话,一甩怀里的零嘴和水囊,迈着步子奔了过去。
  缠斗许久的两团虚影终于停歇了下来,席卷的狂风和纷乱的雪都静了下来,站在一旁快急死的洛临终于松了一口气。
  金色的血滴在纯白雪地上,灿灿闪光,暗红色的长袍上皆是点点碎金,偏生出一股别样的流光溢彩。
  洛临瞬移到步司决身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扶起被凌厉的灵气伤的遍体鳞伤的步司决。
  辞禹也好不到哪里去,纯白的雪衬着深红色的血,一袭月牙白的锦袍红梅点点,衍生出一股别致的风情雅致。
  辞禹和步司决相视一眼,皆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痕。
  步司决借着洛临的力缓缓站起身,又看了辞禹一眼,忽然间想起当初他被封印在温水潭时遇到的那二人,如今思来,才知他们仨早就遇见过了。
  洛临很少见到步司决伤成这样,搀扶着他往外走,眉宇间尽是担忧。
  沈惟安不会瞬移,身上穿的又多,好不容易跑到辞禹身边蹲下,已经是气喘吁吁的了。
  步司决扫了眼急急跑过来的人,轻呵一声。他知道她刚才说的话是命令,所以他迫不得己只得收手了,原以为她是私心起,想让故人胜出。谁知对面的人也同时收手了,他一时猜不出那人也是听她的话收手的,还是本人光明磊落不屑借此夺胜,又或者,二者兼有。
  离开前,二人的对话清晰入耳——
  “你干嘛跟他打这么狠啊?”
  “心疼了?”
  “心疼死了。他又死不了,你要是有什么事怎么办?”
  “我有这么弱吗?”
  “哼……”
  “过来,靠近点,陪我坐一会儿。”
  “你疼不疼啊?”
  “还——嗯,挺疼的。”
  “都怪他!”
  清越的笑声和细碎的说话声一同传过来,步司决不禁扶额揉了揉太阳穴,觉得脑壳有点疼。
  跟着听了一道的洛临“嘶——”了一声,喃喃道:“这人怎么一点良心都没有的呢……”
  待步司决和洛临离去后,观摩了全过程的朗是承踩着雪走过来。先前听到外头有动静,他起身走出去躲在洞口的阴影处,瞧见他们在对峙,不便出去,后来他们打了起来,势均力敌谁也不让谁,他就更不好出去。
  朗是承走到辞禹身边半蹲下身,沈惟安余光瞥见一个影子,顺着望过去,惊喜地“诶”了一声,“朗是承。”
  朗是承对她笑了笑,指尖闪着浅绿色的光芒,两只手指并起来放在辞禹的肩膀上替他疗伤,还不忘调侃一番沈惟安:“没想到你还有个红颜祸水的属性啊。”
  沈惟安立刻就瞧见辞禹的脸色一沉,急忙撇清:“呸呸呸!你别乱说,我可是只喜欢辞禹的。”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表白,朗是承啧啧两声,辞禹脸色渐缓,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转过眼看她,“真心的?”
  沈惟安看着他的双眼,认真乖巧地点了点头,“超认真的。”
  辞禹的笑意渐深,伸手将她的手握在掌间捏了捏。
  “嘿、嘿、嘿!这还有人在的呢。”朗是承见二人郎情妾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啊对了,”沈惟安想起一件事,“我差点忘了跟你说说舒念珺的情况了。”
  朗是承立刻严肃起来。
  等沈惟安大概说明了情况,朗是承也收回了手指,摸了摸下巴,“锁灵术……难怪了。”
  “照她现在的情况来看,再过几日锁灵术便能解除,接下来只要等她清醒过来,我们就能离开了。”
  沈惟安一边说着,一边扶着辞禹的手臂站起来。
  朗是承也随之站起来,“好,接下来有我守着就行了。”
  “行,若有什么事,直接唤我就好了。”
  朗是承点了点头,见辞禹已经无碍了,便转过身抬步往聚灵水洞走去。
  *
  步司决确实不会死,而且在沐浴完起身后不多时,身上的伤口便悉数愈合,气息在身体运转了几周天后就没事了。
  送来疗伤丹药的洛临见了已经安然无恙的步司决讶异不已,若不是他亲眼瞧见,他是不信步司决前不久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步司决只当没有看见洛临脸上的诧异,轻描淡写地问放出的消息里有没有钓上什么鱼。
  洛临很快便收敛了脸上的神色,据实禀告目前什么发现都没有,只是由部分长老对步司决近来的所作所为颇有微词。
  步司决嗤笑一声,背靠在椅背上,搭在把手上的手指轻轻地敲了敲,“怎么,他们是不是还说了本座色迷心窍,不顾朝事了?”
  洛临微低着头,紧抿着唇,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他半眯着眼扫了眼洛临,“你也是这样认为的?”
  洛临连忙作揖,俯下腰,“属下不敢。”
  长桌上的烛火轻闪,外头寒风呼啸,不多时稀疏的雪越下越大,望眼过去皆是泛着微光的白。
  他缓缓地舒了一口气,认为他是色迷心窍了才好,这样谁也不会猜到他对那个女人那般关怀都是因为魂契的关系。
  翌日黄昏。
  步司决再次来到小木屋前,远远就能瞧见那二人站在屋门外不知做什么,浓郁的肉香弥漫四周,还能隐约听见滋滋的响声。
  雪已经停了,夕阳的余晖铺陈下来,晶莹剔透的冰晶折射着温润轻柔的橙光,衬着雪地上的闪烁,将他们的身影照得粼粼泛光。
  走近了看,才发现原来是辞禹在用灵火烤肉。灵火无烟,在这样的环境下,若要烤炙食物用它最合适。
  步司决不解的是,修道之人向来不贪图口腹之欲,所以需要进食的……他将目光落在一旁刚拿起一串烤肉呼气的沈惟安。
  沈惟安咬了一口喷香的肉片,看了看用奇怪的眼神望着自己的步司决,“你干嘛这样看我?”
  步司决明显不想回答这样的话,他转过眼看向专心烤食物的辞禹,“你受胁迫了?”
  辞禹顿了顿,抬眼看他,那双清冽的眼眸里带了点……怜悯。
  步司决:“……”
  沈惟安快速解决完了一串烤肉,又伸手拿起另一串,“你好奇怪哦,我想吃辞禹就烤给我啦。”她咬下一块肉,突然觉得有些气愤,一手叉腰看着步司决,“诶诶诶,我除了让你做了些小事情外,对你有这么差吗?怎么弄得我跟十恶不赦的坏人一样。”
  被虐过很多回的步司决看了她一眼,意味很明显——难道你不是吗?
  沈惟安瞪圆了一双眼睛,瘪着嘴娇声娇气地对辞禹说:“人家才不是呢……”
  步司决被这声音恶寒到了,难以忍受地闭了闭眼,偏了偏头。
  辞禹闻声回过头,见她拿着烤肉串,装的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望着自己,情不自禁地弯了弯唇,接着毫不客气戳穿她说:“你能真诚一点吗?”
  沈惟安脸上的表情一垮,愤愤道:“你变了!你不爱我了!你说,你在外面是不是有别的小猫咪了?”
  不是什么很上得了台面的话题,但步司决听了后,眼尾微挑,有点忍俊不禁。
  辞禹脸色一沉,“沈惟安。”
  沈惟安秒怂,笑嘻嘻地凑上前,脸贴着他的手臂讨好地蹭了蹭。
  见她这般,辞禹脸色稍霁,对她扬了扬眉,“给我尝尝。”
  “好哒~”她乖乖巧巧的将手中的烤肉串递到他的嘴边。
  步司决见了此情此景,总觉得她有那么点……狗腿……
  这里是繁芜之境,是魔族的地盘,更是处在魔族高位者的范围内。而他们再强大,也不过是两个人,到底为什么能够做到如此悠闲自在,半点都不担忧的?
  还是说因为知道魂契的事,明知他定会保住沈惟安,而沈惟安也会护着辞禹,所以这二人才这么放心的?
  步司决抱起手臂,闲闲然地看他俩你烤肉来我吃肉,“你们倒是自在的很。”
  沈惟安一手拿着烤肉串,一手揽着辞禹的手臂,站没站相的半靠在他身上,听了步司决这话,啧啧两声,“不就是繁芜之境嘛,本仙女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哦?”
  于是沈惟安一边吃喝,一边跟说书一样将那些惊险刺激的冒险给步司决说了说。
  最后一点夕阳落入地平线,黑暗顷刻间席卷整片天空,远空明月高悬,皎洁的月光照地堂,即便不点灯,四周也一片明亮。
  许是沈惟安说书的本领太强,步司决听着也没有要打断的意思,三个人最后坐在屋前放置的藤椅上,周围静悄悄的,只有她清脆的说话声。
  好不容易把话说完了,沈惟安接过辞禹递来的热茶,吹了吹茶面,几口饮尽。
  “她说的,都是真的?”步司决看向辞禹。
  “嗯。”辞禹接过沈惟安的茶杯,又斟满一杯递过去,“她总是能让人意想不到,充满惊喜。”
  沈惟安喜滋滋地接过来捧在手里,眉梢是掩盖不住的得意,“所以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嘛,只要一直往前走不回头,就一定会遇到惊喜哦。大不了就是一死嘛。”
  “怎么说话的?”辞禹瞥了她一眼。
  “嘻嘻。”沈惟安柔弱无骨地靠过去。
  随后的日子,步司决都会找空过去。
  因为他们之间有泰山崩于身前亦无惧的平和,有身处猛虎之地的洒脱自在,有总能找到物外之趣的欢愉。
  有回他和辞禹下棋,二者皆是心思缜密,步步围攻,一盘棋下了许久都未曾分出胜负。
  彼时在一旁观看的沈惟安,起先还兴致勃勃,后来日头照上头顶,树影婆娑,徐徐清风过,她便犯起困来了。单手撑着下巴,脑袋一点一点的,在她的头又一次从手掌中点下,猛地往石桌上磕去时,一旁的辞禹眼疾手快,伸出一只手掌托住她的额头,另一只手将指尖夹着的白子落在棋盘上。
  她迷迷糊糊地抬起头,对辞禹说:“想睡午觉了。”
  辞禹回过头看她。
  步司决对此毫无反应,只捻着手中的黑子,盯着辞禹刚落下的那一子,细细地瞧棋盘上的风起云涌,思考着下一步该如何走。
  他思虑了一晌,在棋盘上落下了一子,做好了又要与之长期周旋的准备。谁知对面的人却接连下了破绽连连的几子,不一会儿就输掉了。
  步司决看着眼前的棋盘上结局微微讶异,抬头望去,辞禹正俯身抱起半睡半醒的人,她伏在他的颈窝间,呢喃一句:“你下完啦……”
  “嗯。”
  “好困哦……”
  “去睡了。”
  “嗯呢……”
  步司决单手支颐,手执黑子在棋盘上敲了敲,看着那两人越走越远。这是他难以想象的事情,于辞禹而言,棋局上的胜负远不如怀中人要去睡午觉来的重要。
  那些细碎温和的点滴,俱是他不曾体会过的柔软。在他们身边,他能渐渐地放松身心,不需要思虑其他的东西,先前不觉,原来这也会使他沉沦。
  故此洛临十分不解他为何日日都要前去聚灵水洞,只叹美色误国,各种暗示他莫要沉溺过深,忘了自己是众魔之尊的身份。
  步司决对此总是置之不理。
  

第93章 第九十幕
  舒念珺终于醒了。
  沉睡了许久的人先是动了动眼皮,再动了动有些僵硬的手指,缓缓睁开眼睛。入目是一片惺忪的光芒,她深呼出一口气,意识还有些混沌,稍稍转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
  在一旁打坐的朗是承听到动静,倏地睁开眼睛,见到舒念珺醒了过来,大喜过望,急急起身跨步走到石床床沿坐下,“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舒念珺被他扶起来半坐在床上,慢慢想起自己昏睡前的场景,她明确的知道当时自己正要带着沈惟安前去东誉山,结果中了锁灵术。
  她原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意识浮浮沉沉,不曾想自己还能有重新睁眼的机会,更不曾想,一睁眼看到的人就是朗是承。
  眼眶倏地发热,她动了动嘴唇,“我……”话到嘴边,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朗是承见她醒了过来,一颗高悬的心才放回了原地,挪了挪身子,展开双臂将人揽在怀里,“没事了,醒过来就好了。”
  温热的怀抱抵挡了周遭的寒冷,舒念珺伸手抱紧朗是承,埋首在他的肩窝间,尽情地发泄自己的情绪。
  多少次的生生死死,他们终得再次相拥。
  洞门外的沈惟安捧着一碗已经煮好的药膳站着,头往洞口探了好几回,陪她一起站着的还有辞禹。
  最后她转头问辞禹:“我们可以进去了吧?”她估摸着时间,觉得舒念珺这两天也该醒了,今天刚去,便听到了不一样的动静,遂去煮了一碗药膳过来。
  辞禹沉吟片刻,把里面发生的情景将心比心到自己身上,此时此刻多半是不愿让人进去打扰的。但他半垂下眼看了看站在外头好一阵,被寒风吹得鼻尖耳尖微红的小人儿,心里一软,温声道:“嗯,进去吧。”说话间就端过她手里的药膳,先她一步踏进洞内。
  沈惟安搓了搓被瓷碗捂热的手,迈着步子跟上他的脚步。
  朗是承听到了身后的响动,埋首在他怀中的舒念珺自然也听到了,她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不知自己现下身在何处,有些警惕地攥紧他的前襟。
  朗是承察觉到了舒念珺的紧张,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后背,缓声道:“是辞禹他们。”
  舒念珺这才放松了身躯,旋即一想自己刚才的哭泣撒娇说不定都被他们听了去,一瞬间有些不好意思面对他们,索性耍起赖来,将整张脸都埋在朗是承的胸膛上,佯装不知。
  沈惟安瞧出舒念珺的意图,特别坏心眼地“噫——噫——噫”了几声,空旷的聚灵水洞回荡着她调戏的声音。
  舒念珺羞得耳朵都红了,双手紧紧攥着朗是承的衣襟,整个人都缩在朗是承的怀里。
  朗是承清楚怀中人的举动所谓何意,对于她的贴近,更是心情颇为愉悦的低低笑了几声,胸膛的震动通过贴紧的皮肤传到她的心里,一池春水皱。
  圈住舒念珺的手臂收紧了几分。
  辞禹将药膳放在一旁,眼神示意朗是承待会让舒念珺吃下,有助于她身体的恢复,朗是承朝他略一颔首。
  沈惟安背着手站在那里望他们的一举一动,接着煞有其事地说了一句:“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
  这话一出惹得朗是承又是一阵笑,打趣道:“你怎么这么皮?辞禹也不管管?”
  辞禹略一扬眉,微微一笑,“嗯,是该管管了。”
  沈惟安被他这么意味深长的一看,心里莫名咯噔了一下。
  到了晚上,她算是明白他口中的“是该管管了”是什么意思了。
  忒凶猛,忒没有人道了!
  沈惟安抱着被子在心里咬牙切齿地骂辞禹。魇足的人见她卷着被子滚到了墙角,转过身挪过去,扯开她卷起来的被子,长臂一揽,将人紧紧地揽在怀里。
  *
  两日后,朗是承和舒念珺便先行离开了。舒念珺知道是沈惟安想了办法救她,至于她是怎么做到的,舒念珺没有问,朗是承也没有问。
  要费如此大阵仗的让魔尊让出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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