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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曦[快穿]-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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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人把两个罪魁带下去看好,苏碧曦深深地呼吸了几口房间外冰冷的空气,方强笑着问受了惊的孩子们,“坏人都被姐姐打跑了。你们还记得你们家在哪里,姐姐让人送你们归家好不好?”
  一个稍大的女童忽地给苏碧曦跪了下来,稚嫩的声音带着哭腔道:“姐姐,求你不要送我回家。我家已经几天没有东西吃了,阿母要把我送给李老爷做妾,只是神使来了才让我跟着神使。姐姐把我送回去,没有粮食,阿母为了全家人活命,还是会把我送给那五旬老叟做妾室的啊……”


第186章 
  刚才从魔爪下逃脱,身下还在淌血的男童听见自己要回家,挣扎着从一旁向着苏碧曦爬过来。
  他身下受伤极重,又没有合适的衣物,身上只是披了一件护卫的斗篷,这么一动弹,立即就血流不止。
  男童脸上有重重的巴掌印,整张脸都肿了起来,脖子上布满了可怖的掐痕。只过了这么一会儿功夫,颜色越发深,只看着便让人觉得心上被针扎过一般,密密实实地发疼。
  苏碧曦见他要跟自己说话,连忙走了过去,蹲下将他的披风裹好,不想立时便被男童抱住了腿,语声不清地苦求道:“姐姐……求你不要把我送回家……我阿翁……我阿翁在家里,就跟这些人一样……”
  苏碧曦闻言如遭雷击,心口如被利爪划了一道,眼泪哗地便掉了下来。
  一个府卫恨恨骂道:“娘希匹的,怎么这么多畜生!”
  是啊,这么多孩童,就算是父母都愚昧迷信,也不至于把自己孩子都送给神使。
  黄河泛滥已经几个月,沿岸子民早就是死伤无数,仅仅靠着朝廷的救济,官吏们一层又一层的盘剥,哪里能救下所有的人。
  见过的死人太多了,日常的伦常败坏,人心中的野兽被放了出来,无数人烧杀掳掠,奸淫强盗,无恶不作。
  现下黄河沿岸官府忙着堵住黄河决口,忙着救灾尚且不及,哪里有更多的功夫来管束这些家破人亡的灾民。
  只要不闹出大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是了。
  苏碧曦一路走来,无数人跪在官道两旁,在自己头上插着树枝草根,自卖自身。
  成年男丁不过十几斗米就能买下,面黄肌瘦的孩子们更是有一小袋面粉就能带走。
  即便是苏碧曦早早地将红薯玉米推广到了全国各地,在黄河水催拉腐朽地将所有一切都冲毁之后,哀鸿遍野的土地上也无法立时长出东西来吃。
  齐妪阿青心善,一路上都将带来的红薯分给沿路的灾民,谁知灾民们拿到生的红薯竟然连皮都不撕开,几口便吞了下去。
  灾民手上来不及吃完的红薯立刻便被旁边人抢走。
  一个小男童抢到了一个红薯,想要拿回去给生病的母亲吃,被一个老汉一巴掌拍到地上,直接抢走了红薯。
  阿青实在是不忍,便大声叫唤,“有很多红薯,不用抢,不要打人。”
  所有的灾民一拥而上,远处的人还在不断赶来,把苏碧曦一行围得水泄不通,一双双乌黑的手伸到马车上,伸到马车旁边的阿青跟齐妪身上。
  阿青跟齐妪身上所有的首饰簪环都被抢劫一空,连衣服都险些被脱了去,在羽林卫赶来之后才逃难一般逃了出来。
  苏碧曦跟汲黯站在远处,由羽林卫跟府卫护着,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她去到濮阳之后,身边所有人都有用处,迟早会遇见成千上万的灾民。
  今日便让他们自己体会一下,人几日夜没有任何吃食,饿到了极点的时候,究竟能够可怕到什么地步。
  汲黯脸色难看,双拳紧握,“朝廷明明颁赐了足够的粮草,这群草菅人命的贪官……”
  却是只字不提这些灾民。
  在汉室诸多官员来看,受灾的灾民是因为遇见了天灾,又遭遇**,才会到了这个地步。
  只要有足够的粮食,到了春天重新开垦土地,灾民们就能重新过日子。
  朝廷需要做的,便是让他们熬过这中间的几个月。
  苏碧曦当时并不答话,不置可否地扯了扯嘴角,随后便让汲黯去惩办当地的官员,自己先行赶路。
  却不想正好救下了这些孩童。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寻常长安富贵人家七八岁的孩子,还是上房揭瓦,一不顺心就要哭闹的时候,穷人家这么大的孩子早就要下地干活,帮家务农了。
  贫苦人家生的孩子多,这么大的孩子自是要帮着带弟弟妹妹。
  十一二岁成亲的,也不在少数。
  这个平均寿命不足三十岁的时代,人命有时候真得不如草芥。
  苏碧曦拿手给抱着她腿的男童擦干净眼泪,温声安抚道:“姐姐不会送你家去。姐姐身边缺懂事的孩子,你快快养好了伤,还要帮姐姐干活了。”
  从未受到过善待的孩子心中,只有有用才能吃一顿饱饭,才能有新衣服。
  苏碧曦若是平白对他好,他恐怕心中更加惶恐不安。
  只有他知道自己对于苏碧曦有用,才能安下心来。
  暂时安顿好这些孩子,苏碧曦点了张次公手下最擅长,乃至于以刑讯为乐的辛元出来,来到捆着两个神使的房间。
  “人不要给我弄死了,我今日便要知道神使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苏碧曦径直坐在房间的软塌上,面色阴鸷地吩咐辛元。
  她眼下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亲手把这两个贼子千刀万剐。
  若是让她来审问,这两人势必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但是这两人所犯的罪孽,岂是死就可以赎罪的。
  每日都生不如死,才是最适合他们的出路。
  辛元应诺,向着已经只着白色中衣的两个神使走去,阴森森地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旁边熟悉他的张次公看了,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辛元平时的时候看着还好,一旦到了刑狱之中,便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连他在刀口上舔血那么久的人,看了都心惊胆战。
  辛元拿出身上的一把小刀,极慢地将神使的裤子割了去,然后用同样的速度,一点一点地将神使大腿上的一块肉片了下来。
  神使嘴中吐出了不是人能发出的哀嚎声,旁边的白面郎君甚至吓得尿湿了裤子。
  这块肉极薄,几乎可以透过这块肉看见后面的东西。
  张次公在旁边脸色发青,辛元这刀工好是好,可是实在让人心底发憷。
  见识到了厉害,自然就明白该怎么做了。
  辛元拿着刚刚切下肉来的刀,拍了拍神使的脸,轻声道:“神使大人聪慧,自是知道我家主人想知道何事,可愿详谈一番?”


第187章 
  辛元生了一副颇为清秀的脸,笑着的时候甚至让人有如沐春风之感。
  可是亲眼看着这么一个人像切猪肉一样,切下一块人肉之后,谁都不会小看了他。
  神使痛得根本无法喘过气来,怔愣地看着一只手捏着几近透明肉块的辛元。
  他愣着,辛元可不是个好脾气的人,挥手便再片下了一片肉,只不过这次是手掌厚的一块。
  神使的惨叫声简直震破了所有人的耳朵,脸上的冷汗像下雨一般流着。
  大腿上被割了那么大一块肉,血顺着腿流了一地,竟还没有看见白骨。
  辛元啧了一声,不满的目光扫过了旁边的白面郎君。
  旁边被捆着的白面郎君脸已然是白得跟雪一样,双腿抖得跟筛糠似的,还不待神使说话,便大叫了起来,“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求求你们,不要割我的肉,不要割……”
  他宁可死,也不要死得这么痛苦。
  而且看这些人的模样,明摆着这才是开胃小菜。
  他们都不用问自己是什么人,就敢用这么重的刑,可见后面的靠山不小。
  自己也就是有些小钱,哪里能玩过这些王孙公子。
  在这些有权有势的人眼里,杀了他们不过就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
  人踩死一只蚂蚁,真的会在意这只蚂蚁在想什么吗?
  神使不过是就是一会儿功夫没说话,便被切下了那么大一块肉。
  这要是轮到自己,岂不是整条腿都要被一刀一刀地切了?
  他宁可马上去死!
  辛元看向苏碧曦,苏碧曦点头,漫不经心地开口,“将这位郎君带到隔壁屋子里去,张大人去问问他。”
  张次公落草为寇的时候,手上过了多少人,等闲人的阴谋诡计休想瞒过他一双眼睛。
  将两个人分开,还可以相互印证口供。
  她之前之所以把两人放在一起用刑,就是为了震慑旁边之人。
  而神使的身份明显高于另外一人,先对他用刑,效果更好。
  她待在这么一座怨气冲天的宅子里,浑身都不舒畅。
  还有那么多孩子需要安置疗伤,根本没工夫耽搁。
  神使已经痛晕了过去,辛元一桶水泼过去,便让他意识苏醒,恢复了神智。
  “各位路过的贵人,我不过在此挣些小钱,玩几个孩子。如果哪里碍了贵人们的眼,还请各位明示”神使已经明白了过来,咬牙服软,“只要能饶了在下一命,无论是财帛珠宝,还是宅子美人,只要在下有的,贵人只管吩咐。”
  他话还没有说完,另一条大腿上已经又被辛元切下了薄薄的一片肉。
  神使把自己的嘴都咬烂了,感觉牙都快被自己咬碎了。
  这些人根本就是不管不顾,连一点条件都不让人讲。
  这么霸道的行事,其靠山得有多大,才能这么横行无忌。
  苏碧曦恨不得把这些人全都活剐了。
  还留着这些人,不过就是看是否还有没有救出来的人,搜刮下来的钱财都去了哪里,是否还有其他的势力插足。
  如果不是这个神使还有用,根本就不会有开口的机会,哪里还容得他在这里讨价还价。
  辛元跟着苏碧曦日久,苏碧曦随意看了他一眼,他便知晓苏碧曦是什么意思。
  在切下神使又一块肉后,他慢条斯理地说道:“神使大人,我家主人忙着了,没工夫听你闲谈。神使大人方才糊涂了,现下可知晓该说些什么呢?”
  神使努力压下因为剧痛带来的呻吟,抬起头,声音不稳地说道:“都是小的的不是!小的是睢阳人氏,名叫韦仆……”
  韦仆家里本是军户,世代都在军中服役,家中儿郎各各都有些武艺。
  汉代实行编户齐民的户籍管理政策,军户世代为军,闲时为民,战时为军。
  韦仆家中这一代只有两个儿子,长兄跟父亲俱战死在与匈奴之战中,韦仆手上也受了伤,不能再上战场。
  本来他们有自己的地,韦仆年轻力壮,日子也还能过。
  黄河改道后,地上的收成一下便都没了,偏偏官府还来收税。
  韦仆祖父祖母见家中根本揭不开锅,自己又得了病,便双双寻了短见,留下韦仆跟母亲两人。
  韦仆亲眼见祖父母自尽,将祖父母埋了以后,连夜带着母亲逃离了家乡。
  他在此地落脚下来,结识了白面郎君许浑。
  两人意气相投,又都有喜爱幼童的癖好,一拍即合,仗着自己有些拳脚,许浑有些家底,又会一些医术,韦仆又会之前村子里的巫婆作法之术,便聚集起了一些游手好闲的游侠,趁着黄河大灾的时候,打起了神使的名声,借着神仙水的名头,在睢阳很是有一番信众。
  黄河改道这样的天灾,百姓死伤太重,心中正是惶惶不可终日的时候。他们赠医师药,还作法驱邪,救下了不少人,正正给了百姓一个心里的依托。
  短短几个月,他们便积下了极多的财帛珍宝,还借着神使的名义,弄来了一批又一批的幼童肆意亵玩。
  若是玩死了,便说是恶鬼将孩子带走了。
  这个人命如草芥的时候,几斗米便能打发了人。
  更何况,愿意将孩子给他们的人家,都已经是走到了绝路。
  本朝是可以卖儿鬻女的。
  韦仆说完之后,自知罪无可赦,也不为自己辩解,只留下一言,“我所掳来的财物都在密室中的暗格中。我落到了贵人的手里,定是没有活路。只是我的母亲一直住在一个小院子里,以为我只是在外做生意。还请贵人怜她老迈,不要连累了她。”
  苏碧曦听完后,脸色莫名,交待给韦仆治伤后,便离开了屋子,来到花园里的湖泊边上。
  只见她的衣袖随意晃动了一下,已经结了冰的湖水忽地溅起了惊天的水花,冰面竟然生生地碎了开来。
  冰块湖水从天上四散开来,发出了极大的动静。
  府卫纷纷出来查看发生了何事,见只有苏碧曦一人脸色阴沉至极地站在湖边,便静悄悄地退了下去。
  以翁主的功夫,天下间能不惊动她来到宅子的人,恐怕还没出生。
  苏碧曦真是恨不得立时把这两个装神弄鬼的神使一寸寸活剐了,又恨这些愚昧的百姓,又可怜他们遭此大灾,命贱如此。
  贪官自古便有,趁着大灾发财的人,从来都不会少。
  她能把所有的官员都给杀了吗?
  就是杀了以后,扶持上去看上去是好官的人,就能确保这些人一辈子都是清官吗?
  她杀了这个神使,还有千千万万个神使会前仆后继地涌上来。
  这些被亲生父母家眷舍弃的孩子,即便苏碧曦把他们送回去,已经知事的孩子们,对于父母能够没有丝毫隔阂吗?
  把这些孩子送上绝路的父母亲人,心中能够对即便是亲生的孩子没有芥蒂?
  这是一个一斗米就能把孩子卖了的大灾之后。
  所有的父母都认为自己卖了孩子没有任何错。
  孩子跟着自己必然会饿死,卖了他们指不定还能得了一条生路。
  自己生的孩子,哪怕是打死了,又能如何,官府都不能多说一句话。
  刘彻看上去跟秦朝不同,以儒家来治国,事实上仍然行的是秦朝的手段。
  没有皇帝会愿意治下的子民个个出口成章,人人能够说古论今,能够有自己独立的思想。
  皇帝只会要顺民。
  一个个能够讨论时局的百姓,岂不是要造反?
  苏碧曦真是恨不得打醒这所有愚蠢至极的人。
  但是这些人哪里是道理能够说通,哪里是能够打醒的。
  莫非他们问黄河为何决口改道,苏碧曦千万遍解释水土流失,冬季下游严寒,缺乏植被,堤坝年久失修,官员贪墨,神使纯属招摇撞骗,真得会有人相信吗?
  即便她把神使拖出来,让他当众亲口承认自己是个骗子,照样有无数人会认为她是威逼神使。
  她在遇见此事之前,本打算先施法让黄河水停流几日,以便修筑堤坝,堵住决口。
  如今看来,一旦她这么做了,无论是官员还是子民,几乎所有人都会认为这是河神怜悯百姓,才让黄河水断流。
  这样愚昧无知的念头会更加根深蒂固地植根于每一个人心里。
  黄河决口已经数月,该救的人早就救了上来,只是黄河改道直接将原来的良田房舍变成了汪洋大河。
  黄河上一次改道,形成如今的河道花了几百年。
  汉室哪里来的几百年等黄河形成新的河道。
  只有让黄河水回到原来的河道上,才是当务之急。
  黄河已经根深于华夏的血液里,两岸几百郡县的百姓害怕它,但是日常的灌溉,航运,饮水等等都依赖于它。
  她固然可以随手扔一张符箓,停下黄河滚滚洪水,修好堤坝便也是了,根本无需去管这群仍然坚持着从原始人流传至今的愚昧迷信之人。
  百姓教化开明难道是一两年就可以得见效果的吗?
  她堵住了黄河决口便也够了,为什么要多去管黄河治水之事?
  黄河之患哪怕是到了科学技术发达,人类上到月球,下到深海的时候,也仍然是一条让所有人都恐惧的地上危河。
  孔子都说过,穷则独善其身。
  这些为了一斗米,几袋面便把孩子送人的愚民,就让给后世去管,不是更好吗?
  她不过一个轮回里辗转流浪的人,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责任感,什么都要管,什么都要救,她哪里来的这么大本事。
  她救下了这些孩子,已经是大恩大德,难道还要把他们接下来的路都要管了吗?
  苏碧曦一掌打在院子里的一座假山上,只见几丈高的假山片刻间便碎成齑粉,就好像根本没有存在过一般。
  宅子里的府卫知道翁主今日心情极差,根本没有人敢来问一声。
  苏碧曦只觉得心中有千万只蚂蚁在挠着,心中难受得恨不得提刀把那些蠢货通通杀了。
  但是她不能。
  一旦她不管这些孩子,把这些孩子送了回去,等待他们的只有一条死路。
  她如何能眼睁睁地看着一群几岁的孩童走上绝路。
  如果她来治理黄河,汉室之后的几千年将不再遭受黄河那么大的灾难。
  如果她现在便改变刘彻外儒内法,看似柔和,实则跟秦始皇的愚民没有任何区别的治国方略,开化民众,这样愚蠢的神使将不再能骗得了这么多的子民。
  尽管教化需要几十几百年的辰光,终她一生也可能无法见到成效,甚至可能跟刘彻现在的治国方略背道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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