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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攻略:将军请小心-第1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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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年节下的,还未出正月,有些事需要忌讳,因此杨嬷嬷昨天只是让人堵了鹅黄的嘴,把她拉到静房搁了一夜,今天再过来请主子示下。
  要不是这丫头,老三也不挨了他老子打的那二十棍!尚夫人才平顺的火气一下子就起来了:“每天一碗水一个馒头,着人看着她,不许她寻死,出了正月再好好处置这贱婢!”
  看来那小蹄子也不过是十来天的命了,杨嬷嬷恭敬应声退下了。
  武侯府内院的静房,是专门关押犯错的丫头婆子的,听说也有不少在里面寻了死的,僻静的小院里阴气森森;鹅黄不由把身子又蜷紧了一些。
  昨夜自从三爷被侯爷提拎出去后,鹅黄就心中发寒。她是姚府的家生子,随着姚玉兰进了武侯府后,慢慢从三等丫头提为一等丫头,自然也知道武侯府中有这么一条明训。
  她本来以为,规矩在那里,抓松抓紧不过是人力可为之事,没想到侯爷会因此大发雷霆,把三爷揪出来就打。对三爷尚且如此,对她一个低贱的奴婢想来自然更不会轻饶了。
  左右是个死,不如赌一把,所以昨天她才冲出来,拦在侯爷面前把过错都揽在了自己身上,只企盼三爷能念着她这份情,等事情过去后,把自己给搭救出来。
  可惜她到底是失望了,一连几天,她都是被拴着手脚丢在这里,一天只有一碗清水一个馒头。她是家生子,自然知道这样的意思,这不是惩罚,这是在正月里还忌讳着,所以拖着留着她的命!
  等到出了正月……鹅黄又惊又惧,当天晚上就发了高热,看守的婆子怕她病死会晦气,请示过杨嬷嬷后,给她请了个大夫来,灌了一帖药下去,第二天看着就好了。
  看守婆子不由忿忿念叨了起来:“穷折腾什么,累得我这老婆子还要给你煎药受累。就是急着想死,也不过等上几天就是,没得现在给主家带晦气……”
  鹅黄发了一身虚汗,又没个梳洗的,浑身粘黏黏的难受,听着那婆子念叨,突然就哭了起来:“我不想死!我要见夫人,我有重要的事跟夫人禀报,求夫人饶我一命……”
  看守婆子只当她病后神智不清了,一开头并没有当回事,可鹅黄却咬牙不肯再喝药,也不肯吃东西。
  她病后本来身体就虚,再这么一折腾,眼看着就是奄奄一息的样子了,看守婆子怕她真死在正月里,自己会挨挂落,连忙禀了杨嬷嬷。
  杨嬷嬷不敢擅专,只好瞅着空子请夫人示下。
  “重要的事?”
  前两天问了三儿愿意,尚金芝已经把墨梅已经赏给他开了脸。可瞧着老三脸色不变,心里却明显郁郁的样子,尚夫人心里也不舒服,这几天晚上都没有睡好,
  此时正闭着眼让红杏给她按着头。
  听到杨嬷嬷来报,尚夫人眼皮都没有睁开一下,冷冷嗤笑了一声:“她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才爬了爷们的床,这才几天,今儿个就敢说肚子里有了不成?”
  “那小蹄子说,是三爷那天夜里酒醉时说了些话出来……”
  这个年节,因着这件事夫人可不好过,可要那贱婢死在正月里也不行,怕主子忌讳,回头来寻自己的不是也不好。杨嬷嬷不敢抬头,低声继续禀报:“她说那些话事关三爷……”
  尚夫人已经猛然睁开了眼睛:“祖宗定的这规矩果然是对的,内院就是不该踏足书房!我倒要看看,这贱婢进了一趟书房,还揪着老三什么把柄了不成!”
  其实就是那贱婢一时揪住了老三的把柄也是无用的,左右她就是个死人了。尚夫人只是恨意难平,心里恶了这口气,所以想弄清楚这贱婢还有什么依仗敢这般作死!
  鹅黄六神无主的哭喊了一回后,没想到真把夫人喊来了,顿时眼睛一亮,顾不得手脚上还缚了粗麻绳子,咚地一声从榻上滚下来,连连给尚金芝磕头:“夫人,奴婢知错了,求夫人饶奴婢一命……”
  尚夫人过来,可不是听她认错求饶来的,瞧着这贱婢不过几天工夫就瘦得脱了形,一身腌里腌臜的,身上那条淡紫色的裙子也因为几天没换过,揉得皱巴巴的,还沾了成片的污渍在上面,根本就没了那天夜里那副娇柔样儿;尚夫人不由皱眉掩了口鼻。
  杨嬷嬷怕鹅黄会扑来冲撞了主子,连忙拦在了头里:“鹅黄,你不是说有重要的事要跟夫人禀报吗?还不快说!”
  鹅黄猛然停了磕头,眼中生出了希翼的光亮:“夫人,若奴婢说了,求夫人饶奴婢一命!”
  还敢拿捏起主子来了!尚夫人脸色不动,杨嬷嬷已经抢上一步说了话:“鹅黄,你若不说,老婆子我即刻就找黄牙婆来把你提了去!”
  这黄牙婆,专收大户人家里犯错的丫头媳妇子,一剂哑药灌下去,或是卖到那最下贱的窑子里,或是远远卖给那山里娶不起媳妇的人家,听说多有几个兄弟共一个女人的。
  这内宅中的阴私事,鹅黄也是有耳闻的,要被主家卖到黄牙婆手里,那下场可是比死还要惨上百倍,鹅黄打了个寒噤,呜呜哭了出来。
  她一个丫头,自幼长在内宅,虽然有几分小聪明,到底见识有限,吃这一关一病,心神已经大乱,被杨嬷嬷这一吓,更是害怕起来,哭着就把那天的事说了:“三爷那天醉酒后虽然要了奴婢,可是叫的却是另外一个人的名字……”
  尚夫人脸色一变,连忙喝了一声:“住口!”
  身边扶着她的红杏慌得连忙敛手退出了静房,杨嬷嬷也低头退到了门外,将门虚掩上了。尚夫人眼中眸色不定,狠狠盯着还在不停哭泣的鹅黄,半晌都没有出声。
  她是亲娘,自然知道,自己这儿子心里有了人,不来她这个亲娘面前提起,却是在醉酒后把丫环当成了那个女人,那必然是因为那是女人是他不能得的。
  武侯府的三爷,堂堂正四品的户部侍郎,正值青春,虽然有了正妻,若是想要,除了纳妾,自是还有平妻、侧妻可以娶的。
  什么样的女人是他不能得的?除了身份高贵,就是身份忌讳!身份属于这两层的女子,这名字都不能传了出去!
  扫了一眼虚掩的门,尚夫人深吸了一口气,压低了声音缓缓问了出来:“那天,他叫了谁的名字?”
  “三爷当时叫的……”
  鹅黄抽泣着,回忆起当时三爷极致时紧紧搂着她,在她耳边的说的话,“阿召…阿召,我喜欢你……我好快活…快活极了……”,那样让人面红耳热的情话,让她心中悸动不已,哪怕当时她模糊听到的是另一个女子的名字。
  “三爷当时叫的…是‘阿召’……”鹅黄哽噎着把记忆中那名字说了出来,又忙忙地磕起头来,“夫人,求夫人饶了我吧,当时实是三爷强拉着奴婢进书房的……”
  尚夫人没心思听鹅黄再在这里哭啼,让人继续堵了她的嘴,看严了她,不许任何人来探望。自己转回春晖院,只紧蹙了眉头急思,这京都中可有哪个贵女名字中带了个“召”的?
  老三从小到大向来让人省心,两个儿子中他最有出息,又自有主见,这一路仕途走去,三四十岁就入阁拜相是极有可能的。不过一个女人而已,竟让他醉酒而寻,这几日瞧着也是一直心中郁郁。
  她这个当娘的看在眼里,忧在心头。但凡有一丝可能,她也愿意把那女子寻了来,哪怕是做个平妻,只要老三能心情畅快,姚家那边,她自会去说服的!
  姚玉兰这蠢人,生生把老三推得生分了,姚玉兰膝下可还没有嫡子哪!平妻所生的,也是嫡子,只要老三爱重,她自会把姚玉兰囿在身边管束好,哪怕让姚玉兰再生不出孩子也行!
  只要让老三了结一个心愿,他与那女子能情股意合之下,后宅无忧,只会更为老三助力,到时何愁他家宅不兴?只是这叫“阿召”的贵女到底是谁呢,莫不是哪个姑娘的小名?
  尚夫人一时想不到京都有哪位贵女名字或小名中有这个“召”字,青罗却慌里慌张地跑了进来:“夫人,三爷在墨竹院揪着四爷吵起来了!”
  墨竹院是沈谦的院子!尚夫人腾地站了起来。
  老三这几天是怎么了,从来让长辈省心的人,这几天竟是不省心地闹腾了几回!以前他对老四那里虽然不咸不淡,也没有到这种地步。
  老四升官又调任回京都,老三心里应该是憋闷了一口气,可再看不过眼,只管私下里动手脚就是了,怎么还在明面上吵起来了呢?
  男人们吵起来肯定动手,老三才挨了家法,又不像老四那样皮粗肉糙地经摔打,这打起来可怎么得了!
  尚夫人急忙带了人急匆匆地直奔墨竹院而去。

☆、338。第338章 兄弟阋墙

  这几日开朝,朝议的是南城布政使的事。
  南城布政使袁望缠绵病榻半年有余,年前再次上书进京,求乞骸骨以病致仕归乡,皇上当时就派了特使前去慰问。年后特使归来,言称袁望确实病重,皇上这才恩准了袁望的上书,可派谁去南城任布政使又是一个问题。
  按说布政使是一方大员,正该是众人争抢的位置,可南城地处大夏西南边陲,天气潮热,终年不寒,山高林密、雨多雾深,听闻瘴疠横生,非近壤之人多有水土不服之症。
  在袁望之前,已经有两任布政使病重在任上了,袁望任职时间最长,这次却是直接病重乞归骸骨致仕,想当官,也摆一方大员的威风,也得有命当才是啊。
  何况南城毗邻象南国,那是个蛮化之地,虽然象南国已与大夏缔结国书,时不时的,两处边界也小有摩擦,又不是兵事,多是民事,一个处理不好,就够布政使喝上一壶的了。
  这位置,惯来就是个但求无过,不求有功的位置,不求有功,又何来升迁?既无升迁,那么万里迢迢地去南城那瘴疠横生的地方当官,除非人傻了!
  有能力的不想去,孬的又不敢放去,加上各人护着各人的势力,怕去了那里惹祸,反遭政敌攻讦,一时间吏部竟是定不下人来。
  关键时刻,竟是中军都督沈谦上了奏折,举贤不避亲,举荐自己的三哥沈瑞过去!吏部尚书张开源立时采纳了他的建议,把提奏报到了朝堂上。
  大皇子虞泽元本想着虽然私下跟老七闹掰了,可沈家最先是向自己靠拢的,应该还是会靠向自己这边,不提防沈谦这抽冷子一下举了沈瑞出来,打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顿时脸色沉了下来。
  沈瑞若还任户部侍郎,他自然大有倚重的地方,若去了那瘴疠之处任个布政使,纵使自己当家手掌一方政务,对他来说,并无多大用处。
  朝堂上几派之人争论不休,沈瑞自己却只能沉声不语,等到末了皇上亲问:“众卿议论纷纷,不知沈侍郎自己是何意?”
  沈瑞能说什么,当然只能叩首回答:“臣惟谨守本分,愿为陛下分忧。”不说自己愿意去还是不愿意去,单看皇上觉得要不要他来分忧了。
  也不知皇上是朝议争论听得烦了,还是有人曾给他进过言,竟是直接就顺口定了下来:“如此甚好,那就着吏部拟牒任命,沈瑞任南城布政使,尽早择日赴任。”
  皇上金口一开,一干朝臣再无异议,沈瑞叩谢皇恩后回了府,心里却是愤怒的。
  他是打算过几年在户部把脚跟站稳了,再外任一方大员,几任后出了成绩再回京都,位置可往上跃为三品;却不是现在就出京都,更不是去那劳么子南城当布政使!
  要不是沈谦突然上了这一本,吏部怎么会把自己作为人选抛出来?朝议中又怎么会有那些大人对自己去就任乐见其成?
  因此盯着沈谦也回来了,沈瑞自然气怒地上去责问,直斥沈谦是庶不容嫡,心思阴险。
  “你回了京都,就想着使计把我赶出京都!这一回是我,下回就是大哥了吧?你以为把我们都弄出了京都,这武侯府就是你一人的了吗?”
  沈瑞忿然怒斥了一通,沈谦只当没听到,扬手拎了他的领子就要把他搡出去院子,直到沈瑞说了这一番话,沈谦才终于忍不住讥笑出声:
  “你当我真稀罕这侯府?以我平定血羯之乱的功劳,早可以封侯,是谁在其中做了手脚,你自己心里清楚!你心怀妒意,嫉妒我比你位高,这也罢了,凭你还敢说我心思阴险?真是让人笑掉大牙!我心思阴险,也比你心思龌龊来得好!”
  沈瑞一怔,不及反驳,沈谦已经提了他的领子把他拉近脸前,压低的声音却饱含了怒气:“阿昭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是你的弟妹!若你再敢动什么不敢有的心思,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沈瑞下意识地就矢口否认:“你胡说什么!”
  沈谦怒极而笑:“我胡说什么!前儿你为什么会睡那个丫头,你当我不知道?!”
  那丫头……沈瑞脑中飘过一身浅紫罗兰色百蝶撒花的衣裙,一双盈盈水润的杏眼,嘴里却依旧否认:“你自己心思险恶,那丫头跟阿昭有什么关系?你别当人是傻子,要不是你设计,父亲怎么会愿意让你娶阿昭……”
  话未说完,沈谦已是一拳重重捣来:“不许你唤‘阿昭’!我设计娶阿昭,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还想觊觎她不成!之前我忍着不说,那是我和阿昭名份未定,如今我们名份已定,你给我收起你那龌龊心思,要敢再肖想她半分,别怪我不念血缘亲情!”
  沈瑞被一拳打中肩膀上,只觉得肩膀麻了半边,顿时气极反手还击:“你这卑鄙小人,你本来该娶的就是独孤玉蝉,根本不是阿昭,何来我肖想她之说!”
  “我倒不知道我自己的亲事,竟是能由你来定了!”沈谦想着先前父亲旁敲侧击的暗示,这时听到沈瑞这么一说,哪还想不清楚沈瑞在里面做了些什么?
  架住沈瑞的还击,曲肘一拐又是重重撞上了他的胸肋。看着他捂住肋下踉跄后退,冷笑一声,大踏步上前又是一拳打出:“你想好的盘算,把独孤玉蝉栽到我头上,你想怎么样?休了你妻子娶阿昭,还是娶她当平妻?你也想!”
  沈瑞双臂交格,勉强架住沈谦又击出的一拳,咬着牙怒瞪回去:“凭什么我不能想!我与她同舟同骑同车,她数次救我于生死,你怎知她对我没有情意?凭什么我就不能想!要不是你先下了手,我一定能娶到阿昭!”
  沈谦脸色铁青,暴喝一声,一拳呼啸而出,沈瑞再也招架不住,被击得倒飞而出,倒伏在院门口,门外已经传来一声惊怒:“住手!”
  尚夫人看见院门口风向不对,早早就甩开了身边丫头婆子的手急步跑来,此时更是慌得一把扑了过去,将跌在地上的沈瑞紧紧护在自己怀里,眼神如冰刀般地看向沈谦:“孽子,你要打死你嫡兄,索性把你嫡母一起打死算了!”
  沈谦立在院中,双拳捏得咯吱响,最终还是忍了下来,只是紧紧抿住了嘴。他要封侯,他要带着阿昭单独开府另住,不敬嫡母的名声,他现在还担不得!
  “母亲误会了,三哥将任南城布政使,前来与我话别,另外找我一试拳脚而已,何来打死嫡兄一说?”沈谦立即稳下心绪,沉静地开了口。
  老三要去南城任布政使?尚夫人不由一惊,低头看向怀中的儿子:“瑞儿,你……”
  沈瑞一眼扫过母亲身后那群丫环婆子,已经清醒了过来:“母亲,今日朝议已经定了,由儿领南城布政使之职,择日上任。儿确实是来跟四弟话别的,一时手痒,与他较量了几下拳脚。”
  圣意已下,若是传出他不忿沈谦举荐,回府后与沈谦争执动手的事,只会让皇上对他徒生恶感,当着这一群人的面,他只能顺着沈谦的话遮掩过去!
  尚夫人明显感觉并不是这么一回事,不过看沈瑞也这么说,立时想了个明白,将脸上的神色缓了缓:“既是兄弟切磋,也该注意分寸!老四,你下手未免太重了!”
  沈谦敛了脸上神色,冲沈瑞一抱拳:“三哥,对不住了,若有下回切磋,弟一定注意分寸!”
  “若有下回”这四个字,却是咬着牙说出来的。沈瑞盯着那双幽黑似深潭的俊目,听出了沈谦话里的警告,只觉得心中气血翻滚。
  尚夫人忍不住暗中咬牙,这野种将老三打成这样,竟想用一个切磋混赖过去,真是欺人太甚!她当着这群下人的面不能多说什么,可无论如何,也要侯爷重重责罚那野种才成!
  尚夫人令人先扶了沈瑞回了自己的春晖堂,急召了大夫来给他诊伤上药,等知道儿子这冷不丁地要去南城任布政使,竟然是因为沈谦上折举荐,不由气了个倒仰。
  沈谦这是回了京都,打算来算旧账了吗?南城那是什么地方,教化未开,瘴疠横生,他这是要逼着瑞儿去送死啊!
  尚夫人让人打听到侯爷回了府,立时就把沈峻山请了过来,摒退了所有人出来。过得半个时辰,沈峻山从内室出来,沉着脸往书房去了,让人唤了沈谦过去。
  红杏守在门口不敢进去,听到尚夫人在里面唤人了,才半低了头进来:“夫人。”听着尚夫人声音嘶哑,先捧了一杯****上来,偷眼见她眼睛红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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