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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北宋变法那些年-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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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道:“我听陛下说,学士此次陛见后回熙河,想要带李宪一起去?”
王厚冷笑道:“军中岂乐有此辈,爹爹不过是为了防朝中异论,得陛下一亲信人在军中,以塞馋毁之人悠悠之口罢了。”
王韶瞪了儿子一眼:“休胡说,李宪为人还算明白,熙河之役,他也算有功,留他在军中,想来也不碍事。”
云娘叹息一声:“若是真的不便,我可向陛下解释。”
王韶忙摆手道:“王相公也不主张李宪再次入军,想来也会为陛下分说,不劳长卿费心了。”
云娘见王安石肯出马,觉得此事已是有了把握,便不再坚持,又道:“不过学士谨慎些也没错,如今不比当初经略熙河之时,功业略就,朝野上下难免有人眼热,也难免有小人流言生事。陛下令我向学士致意,一切公费宜多加裁省,效用人不可太多,徒费官赏,不如将钱财用来抚养斗士,以备后来战事之需。陛下保全之意,还望学士深加体察。”
王韶忙站起来听了,肃然道:“不才蒙陛下赏识,超拔于微贱之中,这些年经略熙河虽有微功,但若非陛下与王相公在朝中一力维护,早就身首异处多时。陛下呵护周全之意,我已尽知,唯当谨遵圣谕,时时警励,忠于职事,方能不负圣恩。”
云娘笑道:“我们只是私下里说话,没得倒弄成了奏对格局了。学士是明白人,我也就放心了。时候不早了,我告辞了。”
王韶迟疑一下道:“且慢,长卿对我有救命之恩,虽然此话冒昧,但我不得不讲。长卿此次被陛下接入宫中,不知日后做何打算?”
王厚见父亲这么问,忍不住也看向云娘,期待她的答复。
云娘愣一下,对于这件事,她下意识不愿多想,迟疑片刻方道:“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回该轮到王韶诧异了,他实在没想到在军中一向沉稳精干、指挥若定的云娘,在面对自己的人生大事上竟然这么糊涂,忍不住替她分析:“以陛下的宠爱,必定要给长卿一个名分的,后宫虽不比前朝,但也是情势复杂。我虽不才,愿为长卿的助力,今后但有驱使,必不敢辞。”
云娘心中感动,本朝文官武将向来不愿和后宫有所牵连,仁宗朝张佐尧是温成皇后的伯父,被言官弄得灰头土脸,自己是深知的。以王韶当下的地位,完全可以和自己划清关系,可他还是愿意不避嫌疑这样做,忍不住叹道:“我真不期望什么名分。有时我在想,如果我真的是一名男子,能在朝中效力,或是做自己喜欢的事,反倒好了。”
王韶觉得云娘的想法实在匪夷所思,又不好多劝,只得道:“这是大事,还望回去好好考虑。时候不早了,不敢耽误长卿回宫。”言罢点汤送客。
云娘在门口刚刚要上马车,却见王厚匆匆赶来过来,递给她一盒虫草,轻声道:“长卿,这是我在西北山间采摘的,你不是说虫草对身子大有补益吗,如今你还没痊愈,想来正适合服用。”
云娘连忙道谢,又叮嘱道:“处道在军中,别忘了多复习经义策论,虽然可以靠军功起家,但我朝惯例,还是考取功名更稳妥些,令尊不就是进士出身吗?”
王厚却恍若不闻:“长卿,我自己的事自有主张,你不必担心。可是你真的打算长处宫中吗,你虽然聪明,却心思单纯,宫中绝非善地。”
云娘避开他执着的眼神,轻轻道:“处道,我知道你是为我打算,可是陛下这么多年来,一个人实在是不易,我只想陪着他,未来是否尽如人意,又或会风浪滔天,我真的不在乎。”
王厚眼中有一闪而过的痛楚,初春的风带着凛冽的寒意,吹过云娘鬓边几缕散发,风鬟雾鬓,广寒丹桂,缥缈如隔云山。王厚鬼使神差一般,想要伸手替她整理,却见云娘悄悄地避开,他猛然清醒收住了手,她与自己,也许注定此生无缘,他终于沉声道:“你选择这条路,只要你情愿就好。可是你别忘了,如果你肯回头,我府上就是你的退路。”
作者有话要说: 在宋朝做武将,那是相当憋屈的。这一章写得太甜腻了,啊,我不擅长这种,捂脸下。
第61章 一片飞花减却春
熙宁七年的春天比往年来得都早些,汴京不比塞外苦寒; 虽然只是二月光景; 后苑中已是春意盎然了。延福宫在皇城西南部,地方稍微宽敞些,上百株桃花相继绽放; 如云蒸霞蔚一般; 亦是一时之盛事; 引得众多内人去观看。
云娘本不想去凑这个热闹; 但禁不住暖玉撺掇,长久躲在阁中也是无聊,趁着午饭后人少,便也去赏花。暖玉折下一支开得正艳的桃花笑道:“娘子,这支最漂亮,采回去插瓶,也好散散满屋的药气。”
云娘笑着摇头:“你可真是焚琴煮鹤,岂不知一切香气之中; 药香最雅。”正在说话间; 远远地走来一群人。
云娘好奇问道:“这些人是谁?”
暖玉撇撇嘴道:“娘子不知道,她就是宋婕妤; 三大王的生母,官家上月刚刚封三大王为彰信军节度使、永国公,宋婕妤母以子贵,不知有多轻狂。”
云娘怔了一下,轻轻道:“彼此相见多有不便; 我们回去吧。”
暖玉不服道:“这可是奇了,娘子何必怕她。”却见云娘已经沉下脸来,只得跟着她匆匆离去。
谁知刚走了几步路,却被宋婕妤叫住:“富娘子且慢。”
云娘只得回过头来,屈身行礼,宋婕妤只看着她,良久方开言道:“富娘子好个容貌,难怪官家口上心上念念不忘,近来连后宫都不去了。”
云娘扫了她一眼,看她与自己年纪仿佛,容貌极艳丽,这满院的桃花与她相比,都失了颜色,静静道:“以色事人,能得几时久,陛下不过是一时新鲜,雷霆雨露,俱是君恩而已。”
宋婕妤却不料云娘会这样说,仿佛一拳打到棉花上,没有着力之处,悻悻道:“娘子好一张利口,难怪官家对娘子如此偏宠,只是凭娘子的人材,怎么官家至今没给个名分?”
旁边的内人笑道:“娘娘有所不知,富娘子曾经许嫁过他人,又被夏兵掳去,身份不明,如何能有名分?”
宋婕妤轻笑道:“原来还有这事,我却不知,富娘子,恕我鲁莽了。”
暖玉十分恼怒,刚要上前理论,却被云娘拦住,她面上平静无波:“若无他事,妾先退下了。”言罢转身而去。
回到寝殿,云娘挥退众人,也顾不上换上便服,便无力地倒在床上,原来入后宫,是这样累人的事。这些天来她一直下意识躲避这个问题,一直避免和后妃们接触,没想到还是逃无可逃。多么可笑,她知道这就是她穿越到这个世界的规则,即便自己在边地几经生死、屡立战功,即便有皇帝撑腰,在这些人的眼中,始终是许嫁过的,是有缺陷的人,注定一生都要背负这个耻辱。
她突然发现自己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坚强,究竟要爱得多深,究竟要付出多少,才能有勇气跳进这个是非之地。金屋藏娇、笼中雀鸟、喜乐由人的日子,从来非己所愿。她抬眼怔怔望去,帐子上绣的鹭鸶鸳鸯花纹都变成了狰狞的模样,她再也忍耐不得,俯在榻上无可抑制地哭了起来。
福宁殿内,赵顼正在批阅奏折,为今春的旱情发愁,却见李宪匆匆走进来,低声对他耳语了几句。赵顼霍然起身,转头便向后苑走去。
来到云娘的居所,暖玉走上前来向他低语几句,他摆了摆了手,令众人都退下,怔怔在前殿站了许久。寝殿内隐约传来一阵啜泣声,看得出来她是在极力压抑,可越是这样,他越觉得心疼。不知道过了多久,里面已经静静地没有声响,他才回过神来,小心地走进去。
云娘眼睛有些浮肿,见到他来,勉强要起身行礼,他忙上前扶住道:“我听暖玉说,你还没有用晚膳,药也没按时吃,身子刚好些,要多加注意才是。”
云娘躲开他凝视自己目光,装作不介意道:“下午睡多了停了食,一时吃不下。”
赵顼见云娘并不诉苦,叹息一声将她揽入怀中,轻声道:“你心中有什么委屈,尽可告诉我。宫中还是太窄狭了些,等天气再和暖一些,我带你去琼林苑住些日子,也好散散心。”
云娘勉强笑道:“官家又在给妾招怨了,自去年冬天以来,天气久旱,百姓流离,加上契丹又在争边境,实非君王宴乐之时。”赵顼还要再说些什么,却见云娘从她怀抱中挣脱,肃容道:“妾有话要对官家说。”
赵顼突然感到一阵惶恐,他怕她嘴中说出自己不愿听的话,却见云娘款款道:“妾现已无恙。身为人子,久违老父膝下,实为不孝,想来爹爹也一直在担心我,请官家准许妾回洛阳省亲。”
“我不准。”赵顼脱口而去,大概是觉得自己这话实在无理,忙又解释道:“前些日子我派人去洛阳探视富相公,顺便告知娘子的近况,他身体康健,娘子可以不用担心。”
云娘看他像孩子一般不近情理,轻声道:“官家是明君,为人子者探望父母是人伦,官家不会不答应的。”
赵顼沉默良久,终于开口问:“你要去多久?”
云娘沉声道:“官家知道,妾是闲不住的人,在边地八年,也见识了不少风土人情,想要写一本杂记,想来爹爹也会很感兴趣,正要向他多请教些时日。”
赵顼忙道:“我只给你十天的时间。你若是不回来,我就派人去洛阳接你。你要写书,宫中龙图阁、太清楼、承化殿的图书都可以任你借阅,我在后苑给你寻一处清净之地,再也不让旁人打扰,如何?”
云娘苦笑:“官家已经做主安排,又何须问我的意见。我这次入后宫,不想碌碌度日,情愿做一名低等女官,做一些实实在在的事。”
赵顼对此感到不解,但看云娘十分坚持,只得安慰她道:“前段时间圣人跟我提起,司药司尚缺一名典药,只是太委屈了你,不如……”
云娘不等他话说完,抢着道:“我愿意做,求官家成全。”
赵顼叹了口气道:“好吧,我会和圣人说。你放心,我自会护你周全。八年前放手是迫不得已,现在我是天子,不会受任何人逼迫,也不会再让你受半点委屈。”
他看云娘只是沉默,皱起了眉头问:“你不信我?”
云娘忍不住上前轻轻抚平他额上的皱纹,低声问:“你是不是昨天又熬夜了,眼圈都青了,虽然政务繁忙,也要注意身体,我们先不说这些,回去好好歇息吧。”
赵顼恍若不闻,轻轻握住她的手,压低了声音仿佛在恳求一般:“你要信我,我只要你信我。”
他的声音仿佛有魔力,她叹息一声拥他入怀。窗外烛光渐熄,无边的暗夜终于来临,而她却芳心向春,爱慕相望,原来这就是心几烦而不绝,甜蜜又哀伤,执着而无望。
赵顼回到福宁殿,才发觉自己晚膳还没顾上吃,内侍们送上御膳,食前方丈,摆满了奶房签、酒煎羊、炙鹌鹑、鼎煮炊羊、生馅馒头、羊脂韭饼、坑羊炮饭之类的温火膳。他皱眉嘱咐李宪:“宫中一日之膳,可抵中人一月之费了。你知会膳房,以后给朕备膳,只需三五样菜,够吃即可,不必这么靡费。”话还没说完,却见向皇后领着一名内人款款走进来。
赵顼正有话对她说:“圣人来得正好。刚和子范说起,宫中各项开销太过靡费。今春大旱,西北又连年用兵。朕的意思,除了两宫那里,其他一切开销能省则省,你是皇后,心中要有个章程。”
向皇后柔声答道:“官家的意思妾记下了,回去就把各项支出好好理一理,力戒奢靡,然后再向官家回禀。”
赵顼摆摆手道:“朕今日只说个总则,具体如何操办圣人做主就是,朕也没有精力顾这些琐事。”
向皇后忙答应了,又劝道:“天下事千头万绪,官家保重圣体,宜徐徐为之。”她细看赵顼脸色,见并无不耐之意,方低声道:“宋婕妤的事,妾也是刚刚听说,着实是她太糊涂了些,妾已将她狠狠斥责,想来她今后也不敢妄言了。”
赵顼扫视了向皇后一眼,似笑非笑道:“圣人是后宫之主,自当深体朕意。宋氏哪里是糊涂,明明是有意为之。你去传朕的旨意,宋氏言行无状,殊违妇德,着降为才人,皇子赵俊交由邢贤妃抚养。”
向皇后心头一颤,勉强笑道:“官家责罚宋氏是应当的,只是三哥儿是她的心头肉,交与他人抚养,怕是不妥吧。”
赵顼冷笑道:“三哥儿交给她这样刻薄的人养,朕才真的不放心。你告诉宋氏,她若从此肯收敛,朕看在三哥儿的面子上,自会保她一世富贵尊荣,若还不安分守常,自有家法处置,朕也顾不上多年的情分了。”
向皇后只得答应,忍不住问道:“官家恕妾冒昧,富娘子现在身份尴尬,始终不是个了局,官家想要给她什么名分,妾也好早些去准备。”
赵顼的神情仿佛怅然若失,沉吟良久道:“朕正想和你说,司药司尚缺一名典药,就让富娘子担任吧。”
向皇后以为赵顼会将云娘纳入后宫,闻言不由大为诧异,却见赵顼苦笑道:“朕的后宫并非善地,何况她执意要如此,眼下也只能这样了。”
向皇后忙答应了,只觉得一颗心又酸又涩,原来他也知道这宫中绝非善地,原来他也会用心去迁就、维护一个人,只是这情意注定不是给她的。自从嫁与赵顼,他面上对自己也算和善敬重,后宫琐事都交由自己做主,然而只有她自己才能感觉到他刻意的疏离,这就是天家夫妻。皇后的名分,与她来说只是负累,她在这宫中苦心经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耗尽了青春,也断送了曾经的少年绮梦。若不是为了家族,若不是为了女儿延禧公主,她恐怕一刻也不愿意待下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1。下一章开始我男神的重头戏。
2。《越人歌》: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一声叹息。
3。其实本文还是理想化了一些。女子在古代的境遇,大家看鹿门客《人间无数雨打去》便知道了。便是在近代,看鲁迅的《伤逝》也会了解一二,各种幻灭。
第62章 济时尚负平生学
熙宁七年二月,知河州景思立、走马承受李元凯战死踏白城。
先是董毡手下副将鬼章数次侵扰河州属蕃; 又集兵西山; 袭杀河州采木军士,害死使臣张普等七人。鬼章做书给景思立,语涉不逊。景思立一向倨傲; 自然不能忍; 不顾韩村宝、瞎药的劝阻; 率领6000兵士主动出击。
这个举动实在是冒险; 熙河开边后王韶训练的新兵随着国境的开拓而分散,河州地处边界,留给景思立兵力不足1万。而鬼章的兵力有2万之多。
好在王韶留下的士兵皆是身经百战的精锐,6000对2万,若将御得法,也有得胜的可能。景思立自将中军,韩存宝、魏奇为先锋,王宁策之;王存为左肋; 贾翊为右肋; 李楶为殿后,赵亶策之。面对人多势众的敌人; 激战数个时辰,交锋十几个回合,丝毫不落下风。
鬼章见情形不对,悄悄分兵从山下沿沟出围中军,而李楶竟然贪生怕死; 直接躲开了,中军、前军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突然被袭,结果王宁、李元凯战死,景思立身中三箭溃围而出,韩存宝、魏奇各重伤。
景思立当晚下令移军附近岭上,第二天令弟弟景思谊断后,亲自率众突围,将百余骑血战,眼看形势好转,谁知关键时刻,李楶居然再次不战而逃,形势又一次危急,景思立悲愤交集:“我刚才以百骑攻打蕃兵千余人,诸将无人助我,眼看军败,我当自刭以谢朝廷。”说着便欲拔剑,幸得众人制止。眼下别无他路,只得破釜沉舟决一死战,然而大势已去,景思立最终遇害,只有韩存宝、景思谊逃了出来,率领余众退入河州,死守待援。
消息传到汴京,朝野皆惊。垂拱殿常朝,王安石出列道:“此番沮败,实由景思立轻率所致。若能明正其罪,士众自是肃然知法。臣以为士卒素见蓄养,一旦令攻城,若不进而退,即有必死之刑,然后人肯致死。陛下欲经营夏国,如今夏国虽然衰弱,然而亦不乏将才兵卒,臣恐素无节制之兵,遇之必误国事。”
赵顼表示赞同:“景思立虽然为国战死,但实因轻率取败,朕不再追赠也就罢了。倒是李楶临阵脱逃,贻误战机,实在可恨。”他转头看向吴充:“枢密院议一议,严加处置。”
吴充出列道:“陛下,臣以为当务之急,不是处分李楶。朝廷强取熙河一路,地广难辖,所费不赀,不如放弃岷州,各自严加守备,保境安民,从此自可相安无事。”
赵顼当然不干:“岷州明明可以守住,为什么要放弃?”
王安石深知自己这位亲家,能说出这番话也不足为奇,当即反驳道:“若放弃岷州,自有人会取,则秦州、熙州、河州皆受其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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