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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坏？那……要不要坏得更彻底些？”
　　凌圣宇起身，高大的身形笼罩在慕景希眼前。慕景希发现，自己竟没有害怕。那是不是，她可以不那么客气地对待他？　
　　“你，要擦药就快点擦，擦完赶紧滚回去睡觉。”
　　慕景希在足以睡下四五个人的大床上，呈大字躺下。眼前突然闪过凌圣宇将她抱在怀里的情景，她想，或许他们早就那啥那啥了，还害羞什么呢？干脆闭上眼睛，一副慷慨就义的表情。
　　“不过是擦点药膏，不用如此拘谨。”
　　凌圣宇轻笑着，一点点帮她涂抹着药膏。
　　慕景希的眼睛睁开一点点，瞄着正在给她涂药膏的凌圣宇。
　　他的发冠已经取下，一身轻薄的睡衣，隐隐透出他线条分明的肌理。为什么楼兰的睡衣，都这么撩拨人呢？女子的是和现代差不多的薄如蝉翼的一袭长袍，只要腰带一扯，无限春光就一览无余。而男子的款式和女子的差不多，只是大了一号而已。随着凌圣宇俯身，那垂坠的衣领里若隐若现的皮肤，似要贴近她，又似隔着一小截距离。不知道是寝殿里的地龙烧得太热了，还是他体表的温度就和火炉一样，她身上涂着药膏的地方清清凉凉，而没涂药膏的地方，却好像发烧一样，热辣辣的。
　　凌圣宇涂得缓慢，好像在昏暗的月色下看不仔细，他鼻子呼吸的气息，轻轻在她身前吹拂，她觉得好痒，难耐地扭动了一下，结果，他的手指，便猛地划到了不可描述的地方。
　　“呃……”
　　该是谁喊非礼呢？
　　慕景希睁开眼，看着凌圣宇似笑非笑的脸。
　　“希儿这么迫不及待的话，朕就勉为其难地满足你？”
　　慕景希不知道，凌圣宇已经动用内力，克制自己的气息不紊乱了。她这么一扭，险些让他气血上涌。
　　“不用不用，我就是……痒……”
　　慕景希说出了“痒”字，凌圣宇脑子里的一根弦蹦的一声断了，俯身吻住她的双唇，慢慢厮磨。
　　慕景希感受到凌圣宇身上的火热，吓得呆住，全身紧绷。
　　“我……唔……”
　　她才吐出一个字，就被凌圣宇铺天盖地搅动了心湖。他的吻，热烈地她几乎要迷失。
　　“别动……我很快就好……”
　　凌圣宇将她撑在他胸口的柔软小手拿开，全身紧贴，不容她扭动。
　　慕景希又是差点一口气喘不过来，他不得不松开她。她像是溺水的孩子，抱紧他，大口呼吸。不不敢看他深邃得就要化成漩涡将她吞没的双眼，紧闭轻颤的睫毛，等他平息。
　　听到身下的人儿发出均匀的呼吸，凌圣宇苦笑着起身，给她盖上天蚕丝被。
　　要说她太信任他，还是真的什么都没经历过，不晓得男子很容易在这个当口化身为狼？若不是怕她现在正在危险期，在这种情况下怀孕，会打乱很多事情，对她身子也不好，他真想……算了，看了看窗外的暗色，时间差不多了，若不是和慕斯里有约，他才不会那么君子，一再克制自己。
　　白泽殿外，凌圣宇坐在汉白玉砌成的台阶上，望着星河。
　　“扶桑国王果然守时，倒是我楼兰国主手脚有些慢了。”
　　国师的声音在身侧响起，他身后跟着一人，在昏暗的月色下，凌圣宇还是认出了那身形。他不发一言，墨明会来，他并非完全没有估算到。不过是几处他手下查不明白的时间点，让他大胆推出了墨明的身份。也因为这样，他才放心把慕景希交给他照顾。在爱情面前，人都是自私的，无法顾及所有人的感受。
　　“谁说本皇慢了？本皇不过是半路去解手，踩着点到而已。”
　　慕斯里的声音幽幽响起，他亮出手里的钥匙，打开了白泽殿的殿门。
　　“墨御厨？”
　　点了烛火，慕斯里这才发现，墨明也来了这里。他有些意外，明明只约了国师和凌圣宇，是谁买一送一了？
　　“墨明是本国师带来的，或许，他能解开慕景希脑子里情蛊的虫卵之毒。”
　　国师见慕斯里眼尾扫向凌圣宇，大步踏进白泽殿正厅，大手一挥，桌上便多了一套富贵满园手绘陶瓷茶具，炉龛里热火滚滚，鸣泉罐中的水，是菊花上的露珠采集而成，湘竹扇一摇，水很快便一滚二滚，他缓缓举起鸣泉罐，烫洗茶具。
　　白泽殿里没有烧地龙，在座的几个都是有武功在身的人，倒是不惧寒冷。不过在这夜里有杯热茶落肚，没有人会拒绝。何况，几个都是对茶道多少有些了解的人，凌圣宇看着国师的手法，微微眯了双眼。看来是同好。
　　“墨御厨会蛊术？”
　　慕斯里眼睛一亮。
　　“不，他是慕景希的同胞兄长，也是异世而来之人，他可以吸收镇国之石和月光石的能量，破了那个世界的人培养的蛊毒。”
　　国师将茶盏里的千年普洱倒入茶杯，抬手请大家喝茶。

☆、你是新东方毕业的吗

　　慕斯里却没有心情喝茶，以他为圆心，方圆几米都是凉飕飕的。
　　秦诗月当年明明只生下慕景希一个，什么时候多出个墨明，他不知道？况且，墨明比慕景希大几岁，以为他不知道？那时秦诗月虽还没嫁给他，他无法清楚她之前的闺中所有动向。可两人的新婚之夜，他确定她……难道，都是假的？楼兰国王的头，开始嗡嗡嗡地叫。　
　　国师知道慕斯里误会了，赶紧将墨明的身世一一说明。
　　慕斯里知道自己头上的绿云扰扰化为乌有，还多了个儿子，脸色这才有所缓和。
　　“国师为何没和本皇说起？”
　　慕斯里有些责怪国师。如果知道有墨明的存在，便不会有慕斯玙这档子事儿了。但养了十几年的女儿换了芯，他更不知道要如何和秦诗月解释这件事。楼兰国王的头，再次嗡嗡嗡地叫了。　
　　“若墨明和景希一样遭遇不测，本国师不敢保证，如今这片大陆，会变成如何。何况，如今的慕景希，比原来的慕景希，在处事上更胜一筹，对你们夫妻也有孺慕之情。”
　　国师冲泡的第二壶茶，将普洱醇厚绵长的香气完全激发出来。
　　慕斯里想想，只要心是真的，这个女儿，还是他们的女儿。也就没什么话说了。
　　“原本宇儿是和本皇商量，将他和希儿的第一个皇儿交给我们抚养教导，到时继承本皇的皇位，维护这一方安宁。”
　　慕斯里看了看一言不发的凌圣宇，天下形势不用多说，大家心知肚明。如今需要统一的，便是接下来的策略。
　　汤谷国本就是扶桑国的附属国，凌圣宇在多年前便已经震慑过他们一回，何况如今凌圣宇正当壮年，汤谷国无论如何也不会轻易试探扶桑国的国力。黑齿国通过北海辰和慕景希的商业合作，其实便被扶桑国控制了经济命脉，为了长足的发展，他们也不会轻而易举地忤逆扶桑国。在凌圣宇的儿子继承楼兰国的皇位后，天下其实就属于某种形式下的一统。
　　如果换成墨明继承楼兰国的皇位，这天下格局的平衡，就会产生微妙的不稳定。只要那个世界的人做一些嫁祸，利用他们通讯不利制造一些误会，就可能会打破如今的格局，让这片大陆陷入不该有的混乱。　
　　“朕可以让墨明成为天下之主。”
　　凌圣宇此言一出，几个人都朝他看了过来。
　　是“让”，不是“帮”。
　　一统天下，成为天下之主，那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凌圣宇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的三大优势，个人能力也胜任，难道甘心将这位置拱手相让？
　　“只是，墨明，你能胜任天下之主吗？”
　　凌圣宇这句话，也是事实。
　　空有一腔热情，或者一时决定，却没有相应的能力和人脉，墨明当楼兰国国王可能还要历经重重困难，一统天下维护一方和平稳定，更是难上加难。
　　凌圣宇见过墨明的落魄，也知道他以前毫无政治上的野心。这样的人，能够在那个位置上坚持多久？
　　“本国师认为，各方暂且维持现状，本国师会训练墨明，他在大陆各地的日月楼搜集的信息，本国师会和各位互通。若墨明十年内无法胜任此位，届时本国师培养扶桑皇子，也不迟。”
　　国师提出了两全的办法。楼兰皇室的寿命是普通人的两倍多，如无意外，慕斯里可以在楼兰国王这个位置上，至少二十年以上。如果墨明十年内无法超越凌圣宇，只能说他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国师改为培养凌圣宇和慕景希的儿子，也来得及。
　　“这倒也可以。明儿，你看呢？”
　　慕斯里对墨明的认识和肯定，更多是在于厨艺上。如果一个没有经历过皇宫的熏陶和考验的人，能随随便便就当上皇帝的话，再稳定的国家，都可能会因为一个失误的决策，而走向衰败，甚至灭亡。慕斯玙是在皇宫里成长起来的，之前父皇也教过他一些帝王之术，慕斯里才将皇位让给他。不得不承认老皇帝的目光毒辣，不过十五年，慕斯玙就将楼兰国败成那样。何况一直在民间长成的墨明？
　　“我希望，在这十年内，先别公布我的身份。我会尽快将日月楼交接给景希，潜心和师父学习。先解了景希所中的蛊毒，之后若能通过诸位的考验，再继承皇位。若不能，我便归于民间，绝不和景希的孩子争权夺位。”
　　墨明这番话，引得几个人对他多看了几眼。
　　他所选择的一切，都是为慕景希考虑。若他登上那个位置，便可以分去人们对慕景希的关注，将她身上的危险全部转移到自己身上。若他无法登上那个位置，也不会给慕景希造成困扰，这天下的格局亦不会因为他而发生动荡。有这样的胸怀，的确算得上是君王的气度。
　　凌圣宇不发一言，确定墨明是慕景希的同胞兄长后，无论下来如何发展，他都成竹在胸。
　　……
　　“这么说，墨大哥是能在梦中回到异世的我的亲生哥哥了？”
　　慕景希的眼睛闪闪发光。一大早听到这个消息，她第一次只用了一个时辰就克服起床气，更衣洗漱坐在桌前用早膳。嗯，比她的亲亲母后还早了一个时辰起来呢。
　　“是。”
　　凌圣宇怎么还是心里有点酸酸的？慕景希本就晶亮的眼睛，闪烁着足以照亮整个金玉殿的光芒，这是墨明带来的。
　　“墨大哥，你真的是我大哥哦。敢问一声，你的厨艺，难道就是在传说中的新东方学的吗？”
　　慕景希一边喝着红枣枸杞炖燕窝，一边非常期待地望着墨明。嗯，现在要改叫慕景明了。
　　“这个，我现在术力不够，在异世发生的事，都没有记住。只是有时眼前一晃而过大概的印象，菜式便顺手做出来了。而在这里，我的厨艺，大多是从国师那里学的。”
　　墨明一如既往帮慕景希他们准备早膳，现在以哥哥的名义送来，更加名正言顺了。
　　“看来，我们的国师，才是真正能自如穿梭两个世界的大V啊。等下得问问国师，你什么时候能修炼到，记住在异世经历的事情。”
　　慕景希一脸的荡漾。
　　“景希是希望……”
　　墨明有种不是很好的预感。
　　“反正你在那边的时间都是静止的嘛，你可以去研究手机啊、飞机啊、高铁啊、互联网啊、电脑啊空调啊之类的制作原理，如果我们能在这里发明这些东西……对对对，还有导弹，核武器太作孽我们不用它。当那个世界的人一举侵犯这片大陆，我们几颗导弹过去，看他们敢不敢过黑齿山。什么武功都是假的，一颗导弹不到一息的时间就能爆炸，范围波及几十米，一次就能死伤成千上万人，最最震慑那些野心大的人了！”
　　慕景希如数家珍。
　　在她眼前，仿佛出现了玩手机点外卖叹空调泡肥皂剧的美好场景。然后这些都是她独家推出的服务，演员剧本什么的都可以先排她喜欢的风格……哇，那比种草什么的来钱快多了！
　　“杀戮太大，我们和那个世界的人有何区别？”
　　凌圣宇皱皱眉，有些不认同慕景希所说的导弹的战略。
　　“对于发动战争的国家，这才是减少死伤的最直截了当的办法。你想想，假如他们出兵一百万过来，我们也出兵一百万迎战。即使是我方获胜，双方死伤的人数，肯定超过一百万。反过来，如果你发射导弹，让敌军一次便死伤十几万士兵。敌军就会害怕，军心不稳，不战而败。我方不战而胜，没有人员损伤，死伤总人数不是更少了吗？而且，在没有研制出克制我们的导弹的武器前，那个世界的人是不敢轻举妄动的。这不也保了我们这边很长一段时间的和平稳定吗？”
　　慕景希拿现代的战争案例分析给凌圣宇听，以暴制暴，是对那些野心勃勃的好战分子唯一的有效手段。什么以柔克刚，什么以德报怨，什么善良，在想要扩张领土发动战争的人面前，都是轻飘飘的屁话。
　　“景希这么说，似乎有点道理。你待会儿将你刚刚说的什么手机之类的记给我，如果我的术力达到那个水平，就将那些东西学回来。”
　　墨明赞同慕景希的想法，他对那个世界的认识太局限了，只是单纯记得厨艺和一些小常识，还是远远不够的。
　　“对了，还有一种，叫□□。我看电影，现在的□□可以用手机控制了。例如我放个□□在这里，然后我出去外面，用手机控制它一炷香后爆炸，这样便可以除掉一些坏人，却没有在现场的证明。如果能用无人机将□□放到那个世界的皇帝的寝宫，干脆炸他们个一干二净，看他们还敢不敢把手伸到我们这里来。”
　　慕景希每说一样东西，墨明都认真记下来。若他真的掌握这些技术，或许，真的能够制止那个世界的侵袭呢。

☆、秦诗月与墨明相认

　　北海辰天还没亮，就被拥有了瞬移能力的白瓷送出沙漠。很快，慕景希他们也要离开这里，回扶桑开创和黑齿国合作的事业了。
　　“希儿，是娘亲不好，害你受苦了。”
　　秦诗月泪眼婆娑地走了进来，含着泪意的双眼更加清亮，瘦弱的身姿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在一袭浅蓝色繁花宫装的衬托下，更显楚楚动人。
　　恰好慕景希今日穿的是淡灰色裹胸透气纱衣裙，外罩淡粉色及地宫纱，上面用金银线绣着狼毒花。腰间一条金色腰带，上面绣着朵朵淡粉色莲花。一头秀发盘成高高的云髻，在慕斯里昨日的示意下，凌圣宇送的九尾凤钗重现江湖，搭配她腕上的金玉手环，和秦诗月的华美相得益彰。
　　“母后不会不认儿臣吧？”
　　慕景希起身上前，挽着秦诗月的手。幸好如今雨寒贴身伺候，她总能在恰当的时机里控制好慕景希的裙尾，让她不至于踩到摔倒。
　　“你一直就是我的女儿呀，怎么会不认呢？你父皇已经告诉母后了，你异世的父母，不也是母后和父皇吗？说明无论你到了哪里，都是父皇和母后的女儿呀。我们要感谢上天，让你能继续留在这个世界，和我们团聚呢。”
　　秦诗月说着说着，眼眶又红了。
　　就算凌圣宇已经查出当年推她女儿下水的人，并做了处理，已经发生的事，任何所谓补救都是苍白的。秦诗月和慕斯里商量了许久，决定将慕景希继续当自己女儿好好疼爱，好过余生都活在自责痛苦当中。
　　如慕斯里所说，说不定，就算原来的慕景希还活着，也不一定认他们这对过了十年都对她不闻不问的父母。毕竟，是他们忽略了她，这是不争的事实。
　　“谢谢您，母后……”
　　慕景希鼻子一酸，眼眶热热的，似乎也要流出泪来了。
　　“希儿不要流泪，你不是说，今日开始，你穿的服饰，都让母后画下来吗？母后带了颜料和画笔画布了，用完早膳，我们便沐浴更衣，画第一幅画了。你一哭，就要补妆后再来用膳，上午的时间也就不够了。”
　　秦诗月赶紧抽出丝帕，按压在慕景希两眼眼尾，防止她的妆花了。
　　“那儿臣身上的这套，就不画了？”
　　慕景希再次为秦诗月的洁癖竖起大拇指。
　　“宇儿呢？”
　　秦诗月左右扫视，寻找凌圣宇的踪影。
　　“只差润色。”
　　凌圣宇挥手，晋江二人组抬着一幅画出现，上面的人惟妙惟肖，显然就是慕景希。
　　“你什么时候画的？”
　　慕景希吃惊地捂住嘴巴，古代的皇帝连绘画都这么牛逼？她完全不知道凌圣宇什么时候完成了她早上这身衣服的肖像画。画中的人儿正坐着，端着碗舀着燕窝，一脸的笑意。颜料也调得很好，她外袍上的狼毒花非常逼真，几乎和照片差不多了。　
　　“刚刚。母后进来的时候。”
　　凌圣宇不会告诉她，在她滞留菩提庵的三年间，扶桑皇宫里的景德宫中，挂满了她或坐或站、或发呆或用餐的画像。这么一副肖像画，对他来说完全就是小菜一碟。
　　画上的颜料还没全干，若要润色，最多便是加上些背景装饰。
　　“宇儿做事，果然快准狠厉。这幅画若是换做本宫完成，没两三个时辰是画不出希儿的神态的。”
　　秦诗月细细对比画和人，点点头。
　　“母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