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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话原生种-第3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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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封林晩却觉得不正常。
因为每一个呼吸之间，宋钺都在发生着变化，一点点的，一点点的。
无论是身体还是灵魂。
这种变化原本是更加缓慢，更加惰性的。
但是由于封林晩的“激活”，加快了这种变化，也就终于让这种变化，显得显眼，终于被封林晩关注。
在哲学概念中，有许多悖论。
其中比较出名的，便有特修斯之船。
这是最为古老的思想实验之一。
最早出自普鲁塔克的记载。
它描述的是一艘可以在海上航行几百年的船，归功于不间断的维修和替换部件。
只要一块木板腐烂了，它就会被替换掉，以此类推，直到所有的功能部件都不是最开始的那些了。
问题是，最终产生的这艘船是否还是原来的那艘特修斯之船，还是一艘完全不同的船？
如果不是原来的船，那么在什么时候它不再是原来的船了？
哲学家Thomas Hobbes后来对此进来了延伸，如果用特修斯之船上取下来的老部件来重新建造一艘新的船，那么两艘船中哪艘才是真正的特修斯之船？
将这个理论套用于现实。
一个人每时每刻都是在变化的，每一个细胞，每一个思想念头。
细微而又关健。
那么假如过去了十年，那么十年后的某个人，和十年前的某个人，他们真的还是同一个人吗？
当然，这属于纯粹科学上的观念。
在唯心的理论中，身体和思想会发生变化，但是灵魂本源永远如一。
组成思想的记忆，可以被篡改，但是灵魂最根本的烙印，很难动摇。
但是此刻，在封林晩的眼里，宋钺的灵魂本源，都在不断的，缓慢的发生着替换或者说……变化。
这不禁让封林晩想起了网络上，某些无聊的网民们，发起的一个讨论。
假设一个原本普普通通一事无成的普通人，借助某件依托着某个强者灵魂的法宝，穿越到了异世界。
在强者的帮助和鼓励、引导下，逐渐修炼成了绝世的神功，变得勇猛果敢，杀伐果断，几乎继承了那个强者灵魂的一切。
那么这个在异世界中，纵横无敌的，究竟是原本那个一事无成的普通人，还是那个强者，以一种全新的方式复活了？
毕竟一个人的存在，主要由其社会属性，个人属性来定位。
当两者全都改变了，朝着另一个方向靠拢，那么这不免会让人多想。
封林晩看着宋钺，而宋钺却还在游戏里打怪。
他只是微微感觉了，自己某事某刻，发生了一些观念上的转变，却丝毫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劲。
“原来如此！”
“这就是夺舍啊！真正的，无声无息的，无法抵抗的……夺舍！”封林晩明白过来。
一般的夺舍，是某种灵魂结合能量的凝聚体，脱离了原本的肉身，进入一个全新的身体里，与身体的原主进行搏斗。
那是激烈而又张扬的，固然有不少成功的例子。
但是失败的也不少。
而此时，发生在宋钺身上的，却不同。
这就像是温水煮青蛙。
一点一点的潜移默化。
等到真正的，彻底的替换之后，就连原主自己都只怕分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不是真实的，原本的自己了。
“这么说……那个代表着破碎符号背后的存在，是在借助宋钺的身体，缓慢的复苏？”封林晩微微一愣。
紧接着又觉得不对。
如果超越十级的强者，是以这种方式复苏，那么根本就说不通。
因为他曾经可以有更好的选择……
封林晩想到这里，忽然一僵。
原本脸上仿佛掌握和看透一切的表情，彻底的凝固了。
“特修斯之船……我还是我吗？”封林晩作为十级强者，心性和信念，早已坚不可摧。
但是此刻，也难免有一丝丝自我的动摇。
假如宇宙的规则和约束，都是虚假的。
连白大佬这样的存在，记忆都可以随时被删改。
那么……还有什么是真实的？
他认定的自我，难道就是真实的自我？
封林晩稍微有一点点的混乱。
但是他又找不到人开解。
可以解答他这个疑问的人，早已离开。
他除了能够借用他的力量之外，根本无法与之交流。
而其余同级的存在……并不值得信任。
即便是值得信任，交流也不会有太大的益处，只会陷入一个迷茫的漩涡之中，越来越深。
封林晩跳跃虚空，站在整个城市的上空，俯视着这庞大的……覆盖了整个巨大星球的大都市。
它是这样的生机勃勃，又是这样的泾渭分明。
灰色雾霭的变化，虽然引起了许多人的关注。
但是宋钺替换了奇兽，成为了雾霭的核心，已经让一切再度稳定了下来。
很多人都只是将这又当做，一些民间慈善组织，再一次无意义的尝试和努力。
仰望星空。
那高高在上的十几道符号，似乎就笼罩在头顶。
这一次……封林晩并没有直接沟通代表游戏之王的那道符号，去借用他的力量。
而是从最开始的几道符号开始尝试。
星空没有丝毫的变化。
整个宇宙的平衡，依旧如是。
但是封林晩此刻，却绝不平静。
那悬挂在星河之上的十几个符号。
包括封林晩知道“真相”，代表着鸿钧的那道符号，都给予了他一定的回应。
封林晩……借得了所有符号的力量。
在这些符号力量的笼罩下，他就可以称之为，星空之下无敌之人，无敌存在。
他甚至可以感觉，哪怕是受到数十位十级围攻，他依旧可以在人群中，杀个七进七出。
封林晩却没有一点点觉得兴奋……反而是更加的觉得寒冷。
一无所有的人，感恩任何的收获和得到。
而坐拥天下的人，则是本能的怀疑任何的给予与多余的收获。
第965章 中文房间
“我……为什么可以借用，每一种超十级符号，代表的力量？”
“是因为……它吗？”封林晩看着自己灵魂之外，漂浮的符号碎片，陷入了更深刻的思考。
他知道，每一道符号，代表的都是一个超越十级的存在，代表着他象征的力量，以及在这个世界，这个宇宙，最后……也最深刻的影响力。
那是固然超越一切的。
依照常理推论，哪怕是符号之间，也不应该可以相互影响。
这也就突然打破了，封林晩之前的所有设想和推论。
将一切又摆在了一个未知的位置。
封林晩一直以来的想法，是……迫害或者算计。
这也是处于某种程度上下风的人，对更强大一些的存在，进行的某种本能猜想。
但是如果，有某种决定，是由所有超十级一起决定的。
那么……这个决定，一定不是为了某些私人的目的。
“难道，这是一个中文房间？”
中文房间，也同样是哲学上的一个悖论。
这个实验要求，想象一位只说英语的人身处一个房间之中，这间房间除了门上有一个小窗口以外，全部都是封闭的。
他随身带着一本写有中文翻译程序的书。
房间里还有足够的稿纸、铅笔和橱柜。
写着中文的纸片通过小窗口被送入房间中。
房间中的人可以使用他的书来翻译这些文字并用中文回复。
虽然这个人完全不会中文。
房间里的人，却可以通过这个过程，让任何房间外的人以为他会说流利的中文。
“符号碎片……就是那本翻译程序的书。这些可以被我借用的超十级力量，就是写着中文，通过小窗口送入的纸片。而我……就是那个，并没有掌握超十级力量，却会被认为，掌握了超十级力量的人。”
“我已经成为了诱饵，成为了一个谎言，一个用来欺骗、蒙蔽，某些未知对手……甚至敌人的谎言？”封林晩越是解读，越是心惊。
他在一个瞬间，于无数的时空和宇宙中，幻化了无数个自我。
然后就手上所有的“证据”，进行无序的推论和判断。
最终得到各种各样的答案。
这些答案里，有着许多种可能。
但是唯有封林晩最初想到的这一种，可能性最高，概率最大。
以这个结论为核心，再进行某些猜想。
封林晩不禁会去想。
“祖星重启，沟通万界……诞生的所谓文明之花，真的可以直接缔造超十级的存在吗？还是说……这也仅仅只是为我寻找的一个借口，一个伪装？”封林晩无法获知答案。
此时，他忽然有了更深的急迫感。
他想要让元始天尊成为超十级的强者。
不是为了对方留下的位置。
而是想在元始天尊“消失”之前，能够与他有一次对话。
上一次和游戏之王对话时，封林晩的境界还低，连十级都不是。
问出来的问题，现在想想，都还觉得可笑。
但是现在完全不一样了。
他想要知道的都已经知道。
心中唯一剩下一个疑问，需要有人替他解答。
而这个答疑的人，目前看来……只有元始天尊一人而已。
想到这里，一切似乎又循环了回来。
再高端的疑惑，最终也要落实于基础。
封林晩一瞬间，变化成了元始天尊的模样，然后收走了整个城市中，多年弥漫不散的雾霭。
将光芒无私的洒向整个城市，每一个被阴暗笼罩的角落。
那些多年不曾见到阳光的人，在阳光下已经感觉不适应，但是他们还是向往着光明。
封林晩变化的元始天尊，一闪而逝。
只是留下了一段虚无缥缈般的传说。
如此足矣！
在封林晩另外的布置里，会有人正对着这件事，进行从头到尾的推敲以及宣传。
最终会一定程度上，有利于元始天尊的“选举”。
当然，这些都只是一点点的小花招。
封林晩可以用，元始天尊的竞争对手们，也能用。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有些困难，有些祸患，有些看得见的“害疾”，本就是留待“有用”之时，再行铲除的。
水至清则无鱼。
即便有鱼，也不利于结网、垂钓。
一时间，整个庞大的开拓区，在大选之前，就先打响了盛大的宣传战。
各方代表，更是耗尽心思，用尽了手段。
月光下，雪山之巅。
蔓延的飞雪，肆掠了大片的山河。
被冻结的长河，如冰龙一般，站在高原上，俯视着脚下的土地。
两个人的火焰还没有彻底的熄灭。
在这寒冷的北国风光之中，依旧吹响着向前扑进的号子。
吕清露一身白衣，狂风中勾勒出来的，是那令山河暗淡的线条。
她的脸上，展现出来的，却是一种无与伦比的芳华。
这是任何凡间女子，甚至是一般的女神、女仙，都无法媲美的。
她毕竟有过太多的身份，但是她又只是她。
以前封林晩不知道。
但是现在，他很清楚……吕清露之所以会让自己，变成满嘴火车的模样，本质上是为了维持属于她自己真正的特质。
那特质，是她其它身份所不具备，也不屑于去具备的。
也恰恰是这种矛盾感，时刻提醒着她，她究竟是谁。
在封林晩的帮助下……借助着超越十级的强大力量，吕清露体内那些非同一般的存在概念，正在融化，万流归宗一般的，被吕清露彻底的消化和吸收。
每一秒钟，吕清露都在变得更强大、更神秘，更古老，也更深不可测。
当然……具体又多深刻，封林晩还是感受过的，确实……探不到底。
“舆论战！这应该只是你点燃战火的第一步棋吧！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继续增加天尊的曝光度，还是制造一个大新闻？”吕清露回眸看向封林晩。
她的眼中带着幽蓝色的碎光，那是不同的灵魂印记，正在向她靠拢的象征。
封林晩知道，吕清露一定有自己的想法和看法，只是她现在还是想要先听一听，封林晩怎么说。
“过度的曝光的后果，就是只需要再用一把力，就激起大量的反感。虽然也可以反转，但是对手们不会给我们这个机会。”
“而且，很多古仙佛也在努力，这一块……轮不到我继续操心，我只是领个头而已。”
第966章 虚伪的平等
吕清露静静的等待着封林晩的下文。
毕竟，有些事情已经做过了，现在还没有到继续的时候。
就这么安静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散发自己的光芒，也是一件十分赏心悦目的事情。
更何况……这个男人，还刚刚替她解决了一个大难题。
那么，稍微用一些崇拜的目光看着他，让他继续散发大男子气概，也没什么了不起。
真正聪明的女人，永远知道，什么时候才应该在男人面前聪明和摆谱。
愚蠢的女人，才会不断的用“作”，来凸出自己的重要性，最终丢掉了本该拥有的一切。
“大家都会去做的事情，我先做了，那是我机灵。但是做太多了，就惹人厌了，而且也没什么甜头。”
“所以，我应该想想，什么是我真正能够去做的。”封林晩说道。
吕清露继续看着封林晩，那表情似乎对下文十分的感兴趣。
一个会给男人归属感的女人，永远不会去和男人无休止的争辩，非要证明自己，论个输赢。
无论是否感兴趣，都用感兴趣的姿态去倾听，那就是最好的鼓励。
这就如同，一个好男人，不管他是否对化妆品、衣服、女生之间的小八卦还有女生莫名其妙的伤春悲秋感兴趣，他都会去耐心的一起探讨，不发言的倾听，以及温言细语的安慰。
掌握了这几点，除了那些乳臭未干，只看颜值的小姑娘。但凡是有些阅历的姑娘，都会被这样的男人打动。
很多女孩子……表面上看起来高冷、女神甚至是拜金，但是这一切都不过是一层“壳”而已，她们也只是没有遇到一个，让她们安心踏实，放下这些“条件”的人而已。
如果遇到了，无论当初为自己在心理上设下了多少的门槛，都会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在心里将它们崩塌。
“我是游戏之王，我能在虚拟的世界里，为所欲为，创造任意一个，我所认定的世界。”
“这个世界有太多的不平等。”
“混血种、仿生种、多代移民、新移民、二等公民、还在考察期的特殊引进人才……他们都具备投票权，即便是他们的票数没有原生种多。”在联邦政府的法律规定里，每一个原生种，都拥有五张选票。而封林晩上诉的那几类，都只有一票。
“他们既向往着自由，也向往着平等……哪怕是虚假的平等。”
“所以，我会在虚拟的世界里，打造一个没有等级，没有阶级，没有区别的乌托邦。他们都将笼罩在元始天尊的光辉下，共同沐浴着一样的权利和自由。”封林晩终于说出了自己真正的想法。
这个时候吕清露才恰当的，承上启下般地问道：“这样的游戏世界……确实很有吸引力。但是你打算怎么来实行这一切呢？毕竟阶级存在于心中，而不是表面。无论嘴上把平等这两个字说的多好听，只要事实并非如此，那么一切都是虚假而又恶心的欺骗而已。”
“特权如果一直存在，权利也没有受到限制，特殊待遇没有被制止，谈什么平等？”
吕清露显然也是有感而发。
她虽然强大、神秘并且来历神奇，但是她感受过的歧视，却是封林晩不曾感受过的。
现实不是一个简单、暴力的武侠世界。
不是你掌握了一定程度的力量，就可以藐视法度，自行的去以自己内心的正义和道理，去衡量一切。
就像在武侠的世界里，替父报仇还有斩杀恶人，这是属于天理循环、替天行道，是侠义行为，是该受到一致赞扬和认同的。
但是在现实里，哪怕是你全家被某个恶人残害了，而你也抓住了这个恶人，且他在你手中无法反抗。
你且别说私下里杀了他，哪怕只是动用一点私人的手段，进行某些发泄和惩戒，都必然会被请去喝茶，必要的时候，还要吃几年牢饭。
吕清露强大，却还比不上三清。
连道门天尊，都必须遵守一定程度上，星河联邦制定的规则，她又怎么能例外？
在这个规则里，她必定是弱势群体。
这是大势所趋，不是以单纯个人的智商和能力，就能强行扭转和改变的。
“那就让一切，回归最平等的模样。”
“我会在游戏里，创造一个虚无的，从未出现过的新种族，每一个玩家，都是这个虚拟种族的一员。当他们在虚拟的世界里，没有差别的时候，也就没有歧视了。”
“而且，我将设定规则，严禁透露现实里的身份，单纯的去享受游戏的乐趣。你永远不会知道，和你一起下副本的那个同伴，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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