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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最近和楼晏单独相处的时间是不是太多了啊，这本来克制又克制的小心脏一再的长草。
见她这固执的模样，楼晏叹笑，虽然没有多说什么，但还是纵容着她的胡闹，向窗前又缓缓走了几步，直到靠近到她身前。
九月又对他勾了一下手指，意思是让他把身子弯下来一些。
楼晏看了看她，依言照做。
九月趁机便直接一把圈抱住他的脖子，强迫他与自己近距离的靠近与对视，在楼晏抬起脸，清澈的黑眸与她相对的瞬间，她咧嘴一笑：“既然非要把我当成小孩子来看，撒个娇什么的应该不会太介意吧？”
楼晏看着她，没有动，九月的两手用力的圈抱着他的脖子，使得两人的脸靠的很近，这窗外虽然冰天雪地，但两人之间的呼吸却互相都能感受得到，她仍旧两眼睁大，光光灿灿的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颜，发现楼晏并没有坚持要退开或者保持距离，又或者……九月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这个男人在隐隐的对她的这些放肆有所妥协……和纵容……
是已经越来越拿她没办法了吧。
整天在马车里作死的想要气他，现在又故意撒娇，的确是不太好办呐。
九月嘿笑着看着他，问道：“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楼晏轻道：“先把手放开。”
“不放，就这么问，问完我就睡觉去，明天一早起来还要查那个何城主的案子跟你一起找太后还有平王的把柄呢。”九月歪着头，难得像个胡搅蛮缠的小女孩儿一样的笑吟吟的看着他。
楼晏看起来有些莫可奈何：“问吧。”
他说话时，嘴里的呼吸如兰般的芬芳，九月莫名的想起那一次在青烟楼里两个人隔着面纱的那一误打误撞的吻，更又想起那一次为了躲避兰妈妈的搜查而在床上压住他，在他的嘴角和下巴亲来亲去的事情。
这个好看的男人，她虽然吃过豆腐，但这张呼吸清晰吐气如兰的嘴巴，她似乎还没好好的啃过。
有一种想要强吻美男的冲动，但她还是理智的忍下了。
楼晏这个人，如果已经决定的事情，是不会改变的，如果他真的固执的坚持将她当成一个孩子，或者因为她是楼辞远的未婚妻而不想因为违反天伦而使她招惹到口舌是非，无论她怎么强来他也不会再继续纵容，或许这些小暧昧是他对自己唯一的心软了。


　第338章：天下谁人配白衣

他是男人，她是女子，如果真的有一天她非要跟了他，到时候那些流言蜚语伤害的只会是女子，而男人无非顶上一个乱来的骂名，女子却是要浸猪笼或者被钉死，因为这个世道对女子不公，如果楼晏不愿意走到这一步，那或许像现在这样也的确是最好的。
经过几天的相处，九月也已经想通了，但就是因为想通了，所以她才越来越觉得楼晏对自己真的是隐忍大过于放肆。
可有一句话不是这么说的吗？
喜欢是放肆，而爱是克制。
他是否喜欢她甚至爱她呢？如果不是，堂堂一个王爷又怎么会对她有这样多的无言的纵容。
但这种话她问过一次，就不会问第二次，于是她盯着他的眼睛问：“五年多前，你前往漠北镇守边关，多年都不曾回皇都，许多百姓传言说你是因为冉皇后被强制嫁去浅月国而太过伤心，所以才会远走漠北，这是真的吗？”
楼晏没有回答，四目凝视，他的眼看着她，她亦是紧盯着他，两手牢牢的扣在他的脖子上。
短暂的静默后，他的目光始终平静不变，开了口：“不是。”
自从太后寿宴过后，心里那丝不知名的酸楚和小小的介意终于瞬间烟消云散。
九月的眼前全是这个男人的轮廓，冰冷寒凉的空气里，全都是他的气息，温暖，平和。
她很是满意的挑了挑眉：“那你为什么在漠北这么多年都不回去，别跟我说是漠北平静远离喧嚣什么的，我早就看透了，你绝对不是这么简单的人，你有没有野心我不确定，但我确定你绝对不是这么随波逐流的人，所以能让你在漠北五年都没有回皇都的原因，肯定不会简单。”
楼晏低头看着她，轻叹，缓缓抬起手将她一直圈抱在他脖颈上的手扯开，慢慢的放下，身体仍然站在与她站的极近更也能为她挡风的位置，轻道：“等到了漠北王府，你自会知道。”
他是真的没打算隐瞒她……
九月这人虽然有时候像个糙汉子一样的粗心大意，但是该细心的时候自然也是细心的，冥冥中领悟了一些什么，她便也不再纠缠，顺着他的力道放下了手，乖乖的坐在窗棱上说：“我打算明天潜进城主府里去看看，我知道你不会同意，不过你这来来回回也没带什么女眷，其他人也不好混进去，最适合混进那里的人也只有我了。”
楼晏目色一顿，眼看着就要拒绝，九月急忙抢话道：“既然你这种不愿意多管闲事的人会刻意在这么一个村子里停留下来，那个何城主的秘密肯定不会这么简单，反正都已经打算下手查了，也不能半途而废，我们本也是急着赶回漠北去，时间耽误不得，我明天就去城主府，这件事早解决我们好早点走，免得发生其他的乱子，你到时候多派几个人跟着我，在城主府外面守着，有任何情况我就发你们晟王大军里的信号烟，何况我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人，我会武功的，不会轻易出事，相信我，嗯？”
楼晏轻蹙了一下眉头：“何丰年不是简单的人，洛昌城是元恒皇朝的粮食大城，这里富饶多金，能在这里做一城之主人，你该清楚他的手段不低。”
“可我听胡家人说，那个城主府里只有女眷最多，侍卫什么的都不能靠近城主的院子，你们都是大男人，还不如我进去了，何况像我阿九这么聪明机灵的姑娘也没几个，我去办事你还不放心怎么的？”
他侧眸扫了她一眼，也没说是放心还是不放心，只是沉静不动的看着她：“粮食是元恒皇朝由上至下都缺一不可的东西，元恒皇朝最大的粮仓在这里，何氏宗戚的根据地就在城主府，你潜进去的确是最可行的办法，但正因为城主府中的机密太多，所以才会更危险，阿九，你行事虽然有时周密机灵，但过于自信莽撞。”
“你担心我就直说呗，绕这么大的弯子。”九月却是不以为意的耸肩：“那你派承封跟我去好了，在你军队里再找一两个长相瘦小些的男人，我给他们打扮成女人，陪我一起混进去怎么样？”
见她这固执的小模样，楼晏薄唇微抿，显然是在沉吟思考此事的可行度。
九月啧了一声：“我怀疑那个胡水儿的死肯定不会只是因为守清白而死，如果她只是因为不从了那个城主而被虐待死，那这个城主也太不讲理了，可是你看，今天那对夫妻说了，他们的人走的时候还扔了些银子，不管那些银子是不是被那些家丁私吞了还是真的只给了几十两，但至少证明那个何城主是个重于形式的人，就算是强抢，也会给点钱，既然是这样的人，他就不会疯狂到因为一个女人不从他而直接杀了她，我怀疑胡水儿是撞见了他们的什么秘密，或者是被其他人给……”
她话还没有说完，楼晏便转眼看着她：“让承封和云齐跟着你。”
九月的话当即噎住了，虽然云齐的机灵度和身手都不如承封，但算起来也是他身边最得力的两大侍卫，现在他们人在外城，四周会不会有埋伏也不知道，他就这样将两个最得力的侍卫派给了她。
九月不免轻笑：“好，我办事，你放心。”
想了想，怕一会儿说的太多楼晏会后悔，她便直接将腿转回了窗子里，然后跳下窗子，回头说：“我关窗睡觉了，你也早点休息。”
楼晏看着她，没说话，九月便直接将窗子迅速关上，在关上的瞬间见他在看自己，她迅速将窗子合上，然后转身去睡觉。
这胡家的房子很简陋，太冷了，不适合洗澡，她便干脆就这么合衣而睡，打算明天早点起来。
……
第二天九月起的的确是很早，因为一大清早的就被城主府派来的人给吵的睡不好觉，起身靠近窗前就听见外边有人在砸东西的声音，似乎是有城主派来的人以为晟王的军队只是在这里路过借宿，怕他们这些人将胡水儿的事情捅到晟王那里去，一大早就过来进了门砸了胡家屋子里的东西，以为没有外人听得见，直接开口逼他们将胡水儿的尸体交出来，他们要尽快抬去给火化入敛了。


　第339章：继续按计划行事

“几位大爷，别砸了！别砸了啊！”
胡水儿的父母还有几个亲戚在屋子里哭天喊地的不敢拦着，只能缩在一旁求饶。
现下因为他们打算插手这件事，城主府的人来了但却不方便现身，于是九月便将门打开了一条缝，向外看了一眼，就看见胡家的祠堂里有五六个身材魁梧的大汉很是凶神恶煞的一边砸着东西一边将胡水儿的父亲拽了过来，用力的揪着他的领子：“把胡水儿的尸体交出来！昨天就让你们赶紧把人抬去敛了，我们城主就看在你们这群人可怜才给她留了个全尸让你们把尸体带回来好好安葬了！谁他娘的想到晟王的军队竟然会在你们村子里借宿！”
“大爷……大爷……饶命……饶命啊……”
“哼！不想死就把尸体交出来！晟王的人有没有发现你们家的事情？爷爷们可把丑话说在前头，敢把城主府的事情捅出去，小心我们直接灭了你们整个村子！”
说完，那魁梧的大汉就一把甩开胡水儿的父亲，回头道：“去找尸体！把那小娘们儿的尸体先带走！这家人不老实！一定是将尸体藏起来了！”
“大爷！”胡水儿的母亲这时忽然跑了过来一边哭一边抱住那大汉的小腿，跪在地上哭着嚎着：“求大爷不要带走我的女儿，我们家水儿已经死了，求求大爷们让我们好好把那孩子在家中祭拜过后再去安葬了吧！这人才走了不到四天，就让我们尽快将人下葬，我们这做爹娘的实在是不忍心啊！”
“你滚开！”那大汉一脚踹开胡水儿的母亲，转身就和其他人快步走了出去四处搜寻尸体。
因为昨夜晟王的大军特意将人都安插在了其他地方，没有多少人在胡家停留，这个时间楼晏也早已经起了身，并没在房间里休息，所以整个胡家的院子里也就只有九月一个外人，不过她一直在屋子里听着，没有出去，毕竟她若是打算潜进城主府的话，现在的确是不方便露面。
胡家的院子里这时也不时的传来打砸的声音，直到那几个大汉在院子里找了一圈，最后又回了祠堂，甩开那些哭着上前阻拦的人冲向了里边的房间，眼看着就要直接闯进九月的这一间来，九月当即转身看了看屋子里的所有东西，再一抬头，便直接跃身而起跳到了房梁上。
胡家人没能拦得住那些大汉，房门直接就被砸了开，胡家人在门外都吓的够呛，生怕晟王的人已经插手的事情就这样露了馅儿，但跟着他们走进去时却没看见阿九姑娘的踪影，那几个大汉在床上床下翻了翻再又看了眼柜子里，显然是还在找尸体，不仅尸体没找到，连阿九也没有被他们翻出来。
直到那几个大汉放弃了这个房间转身走了出去到其他房间看的时候，踹了最里面的门终于找到了胡水儿的尸体。
他们把尸体抬了出来，直接就将尸体抗到了肩上快步的向外走。
“水儿！水儿！我的水儿！”
“放下我的女儿！求求你们！不要再带我女儿走了！我们家水儿已经死了！”
“大爷，求你们不要再折腾这孩子了！水儿已经死了，让她走的安心行吧求求你们了！”
“滚开！”
外边这一会儿已经彻底的乱了，九月从房梁上跳了下来，站在窗前向外看，见那几个大汉甩开那些追着跑出去的胡家人，一路将尸体扛到了胡家院外的简陋马车上，就直接快速的驾着马车走了。
那马车刚离开胡家的院子，跑向了山道，不知道究竟是要将尸体带去哪里，本来配合着演戏的胡家人是真的慌了，怕他们将胡水儿的尸体扔到荒山里去，一个个都在院子里哭，胡水儿的母亲更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这时，楼晏身影出现在院外，胡家人一看见她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连忙爬了起来上前去跪下磕头：“王爷！王爷！快救救我们的女儿啊！她已经惨死了！若是再落得个死无全尸，我们这一家子就都活不安生了啊……王爷……求求您……”
楼晏看了看他们，跟着他走进来的承封和万全还有云齐也杵在他的身后，不过他们都是在战场中厮杀多年的赤胆忠魂，对于生死早已不再敏感，面对着这一家男女老少的哭喊央求虽然没有多少动容，但却也并没有给他们什么不好的脸色，只是安静的站在楼晏的身后没有插言。
九月这才推开门走出去，她刚一走出去，那胡家人回头看见她就惊讶的问：“姑娘，你刚才不是没有在房里？”
“我在里面，只是他们太蠢，也只是在找胡水儿的尸体，没有找活人所以没有检查太多地方而己。”九月走过去，看向楼晏：“现在这个时间正好，我们就按计划行事吧。”
楼晏看着她，眸色不着痕迹的落在了她的袖口处。
瞬间明白他是在检查她的衣袖中有没有携带平时里常用的药粉，九月扯唇一笑，轻轻晃动了一下手腕，虽然没有明说，但意思也很显然。
她惜命着呢，既然打算去做卧底，自然会做了周全的准备。
短暂的沉默后，楼晏才慢慢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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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刚过，洛昌城里的街头正热闹着，九月携着自己的两个好姐妹偷偷潜到了城主府的后门附近，回头看向身后的那两个好姐妹，承封的身材高大一些，扮起女人来不太自然，但好在这小子颜值还算过得去，好好的打扮一下换一身女装再戴个假头像，还有着那么几分姿色，而云齐身材瘦高，细细的打扮下来倒也像个女人。
不过九月每看他们一次就想笑一次，给这两位扮女装就花了一个多时辰的时间，现在终于到了城主府门外，该交代的都要交代清楚。
“一会儿我们就在这里等着他们午时换班的家丁出来，那个跟胡家人有些关系的送菜工已经打听过了，每天的这个时辰他们的家丁都会在这里出来，有些家丁吃腻了府里的东西，偶尔会偷偷的趁着换班时候从后门溜走，去城中吃些小灶去，我们就趁这个空档混进去，到时候是继续扮女人还是扮家丁，你们两个自己琢磨。”


　第340章：你是想被割舌头吗

被强制的扮成女人，承封和云挤已经很不爽了，这会儿又听见九月罗里吧嗦的指挥，更是没人应她，只跟在她的身后负责保护她，却不将她那些指挥当回事。
“跟你们说话呢，听见没？”察觉到他们两个都不理自己，九月回头瞪了他们一眼。
承封没吱声，云齐哼哼着说：“我们奉了王爷的命令是来保护你安全的，其他事情我们自会见机行事，不用你唠叨。”
“靠！说的好像我没有你们两个就会在里面被人怎么地了似的！不要说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城主府！姑奶奶我进出皇宫和晟王府安王府这些地方，也没见我掉一块肉！”九月斥了他一句，也不再给云齐说话的机会，直接便凑到了城主府的后门去。
承封嘴角抽了抽，云齐却是老大不爽的小声嘀咕：“这丫头真是不识好歹，说什么在皇宫里和王府里进出自由没掉过一块肉，那不还是因为咱们王爷护着她，要不是因为王爷，她早死过千八百回了。”
承封这会儿却是面无表情的的开了口：“能让十六爷心甘情愿的护着，也是她的能耐。”
云齐一顿，似乎觉得承封说的很有道理的样子，一时间没了话，只能看着那偷偷靠在后门外的身影，啧了一声：“的确。”
也没太仔细听那俩人在背后嘀嘀咕咕的在说什么，九月回头瞄向他们两个：“发什么呆呢？还不赶紧过来！我听见里面有动静，有人要出来了！”
看在这丫头还算有点小能耐的份儿上，云齐也就忍了今天被强迫男扮女装的这件事，跟着承封一起凑到了前边去。
三个人在在后门的石狮子后藏好，不过这光天化日的这里实在不是什么好的藏身之处，在后门被打开的时候，九月回头给承封使了个眼色，让承封去把那些人引开让她趁机混进去。
承封皱眉：“你自己进去？”
“你先引开人，我和云齐进后，你功夫这么好，呆会儿自己想办法混进去不就得了？”九月推了他一把：“快去！”
承封无奈，在后门打开的瞬间便拐向了另一边，在门外来来回回的跺着步子，有几个正打算趁着换班和午时的时间出去吃些小灶的家丁一看见那个身材有些高的女装打扮的人，顿时都有了警惕：“什么人！”
承封也是很上道的，没有回头，直接故意抛下疑点快步向街上的方向跑，那几个家丁因为知道最近城主府里不会太平而有了警惕，小灶也顾不上吃了，直接拔出刀子就追了过去。
最后两个落后的家丁走出来正要将后门锁上，九月一看，迅速从石狮的旁边蹿了出去在一个家丁的身后抬起手拍晕了他，云齐也很是机灵的跟了过来解决了另一个。
九月俯下身从家丁的手里拿过钥匙，又将自己袖口里的失魂粉在两个家丁鼻间撒了一些，回头见云齐在打量这两个家丁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