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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祚高门-第7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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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陕北、河套之地,旧年一直是匈奴人所占据的区域,之后刘渊逆取,也少不了来自这些境域匈奴人的助力。永嘉之后,作为一线阵地的并州刘琨、幽州王浚接连事败,也令得北胡再无制约,河朔之上遍地胡膻。
  桓宣等人之后各作陈述看法,关注重点大多还是放在河北的石虎身上,认为石虎此举是为了攻取并州但又因实力不足,担心王师于河东北上插手,联结塞胡不过是掩人耳目的手段罢了。
  塞上群胡眼下而言各自集聚,一盘散沙,还远远不足成为王师的劲敌,当务之急还是应该加强河东的力量,以待随时北进参战、夺取并州。
  然而沈哲子却有不同的看法,并不如此乐观。眼下虽然胡祸华夏,但相继而起的屠各和羯胡内附年久,早就不负游牧民族的风俗,如果不考虑华夷有别,言之内患都不为过。所以包括行台文武在内,对于真正的四夷边患还是乏于一个正确的认识。
  沈哲子却是明白,无论屠各还是羯胡、尽管也给华夏大地带来极大的伤害,但是继之而起的那些边胡才是真正的来势汹汹,且踏在前辈胡虏的尸骨上,也变得更加顽固难除。眼下其众势力虽然仍是微小,但若加以忽视的话,很快便有可能发展成为糜烂之灾。
  “无论如何,陕北、河套绝对不容塞胡染指。即刻传告萧忝,暂停一应攻伐事务,肃清周边,为大军营造驻地。并传告河东薛涛,召集军府武备、待命发往陕北……”
  沈哲子思绪快速转动,发布一条条指令,并对桓宣说道:“稍后几日,请桓侯尽快组建关西精军,一俟成军即刻调往陕北,与弘武军并力痛歼塞胡!”
  讲到这里,他脸上已经隐有狰狞:“塞胡不动则已,敢有入寇之众,来多少、杀多少!阴山豺狼骨肉,俱要肥我河套沃土!”
  眼见大将军如此决然表态,桓宣等人便不再异议,即刻点头应命,只是又说道:“河东军力若是抽调过甚,防务或有不足啊……”
  沈哲子闻言后便也点了点头,河东这个地方,乃是盘活整个西面战略的大中转站,绝对不容有失,特别是在北面的并州还在石生控制中的情况下。
  目下河东周边共驻兵五万余众,除了薛涛的两万河东乡曲府兵之外,还有谢奕并原弘武军将主李炳所率领的潼关守军三万余众。
  此前各方稳定,即便有战事也都烈度不强,这些守军绰绰有余。可一旦将两万府兵抽调走之后,地方上难免防务不足,再从潼关抽调的话,一旦北面的并州发生什么异变,应变兵力便有些捉襟见肘。
  “传告路永,水军即刻西进入驻蒲坂。韩晃引部速归河内……”
  河洛多年兴治,早已经变得稳定无比,倒也不需要再将韩晃这员大将留下来镇守。沈哲子又指了指沈云,说道:“奋武军休养半年,也该要动起来了,就不要随驾同返,你速归营召集将士整顿行装,先往荥阳暂驻。”
  这一番军务调整,不可说是没有漏洞,特别是路永的水军抽调到了黄河中游,会令下游的几处要塞短期内乏于策应而有孤立。奋武军机动力极高,放于野战,完全可以弥补这个漏洞。
  只是几方军众调动,难免会出现一段时间的混乱,所以之后沈哲子便又让人传书黄河下游的谢艾、沈牧、李闳等众人,叮嘱他们各自做好防区的守卫警戒。


第1283章 思玄舌巧
  强权者当国,最大的好处就是应变、决断及时,特别是在行台目下已经半拥天下的情况下,能够在决策这一环节节省出大量的时间,一旦应用到实际的征伐中,便能创造出大量的战机。
  当然,强权当国首先也要保证决策正确无误,若真出现了什么错误,所带来的后果也是灾难性的。
  待到军务调整吩咐完毕后,沈哲子又转首望向李弘,如此大规模的军事调动,自然少不了政府系统的配合。虽然各方军府的创建,一定程度上取代了政府方面对于军事的作用,但是大量舟车、牲畜、资货、劳役的调集,也不可能完全将政府闪在一边。
  李弘见状便也连忙起身道:“三辅上下必倾力筹措,绝不贻误军期。”
  李弘的保证,沈哲子还是非常信任的,想了想之后还是说道:“关中新定未久,不宜骚动乍起,军务紧急诚是一桩,但也不可过于让民情喧扰。”
  关中入治未久,早前四方并无强敌,战事进展也都是一路凯歌高奏,如果骤然兴起什么大规模的调集征发,难免会令人杂念丛生。
  李弘自然明白当中利害关系,他身为三辅首长,政令施行方面权柄较之桓宣这个雍州刺史还要更高几分,且行台向来支持力度极大,自然有能力做到互不相扰。
  讲到这里,沈哲子便又顿了一顿,继而开口说道:“冯翊王景略,目下暂治何事?罢了,让他转任北地郡长史,暂领太守事宜,督助军事吧。”
  李弘听到这话后,心内不免一惊。王景略之名,他也听说过,的确是一个干吏人选,早前在行台尚未收复关中的时候,便能在冯翊小营局面,之后也都频有事功积攒,目下正居冯翊别驾的位置,已经算是少年显达的一个代表人物。
  大将军将其转任北地郡长史并暂领太守事宜,名位上算是一次提拔。但冯翊位列三辅,乃是关中精华所在,北地郡则要偏远一些,目下甚至没有勘定具体郡境范围,所辖不过泥阳、富平、义渠道等寥寥几县,从实际来看,倒像是一种明升暗贬,从关中富庶位置上被发配到了边荒地域。
  但事情又不可以此论,大将军之前诸多军事调度,很明显是要在陕北大动干戈,远略河套之地,北地郡作为关中北面边郡,当中得有多少事功机会实在难以衡量。
  王猛从冯翊郡府一个属官被安排到北地主事一方,很明显是重点的关照啊!其人大凡稍具才力,助军有功,日后自然也能越趋显赫。
  李弘身为京兆首长,对王猛这样一个后进自然谈不上嫉妒,他比较好奇的是大将军何以对这个年轻人如此重视,数年之内居然从区区一介白身渐次提拔到治郡的高位,而且历次职任都是最能磨练才干的位置!
  他与大将军结谊于江东,自然也知大将军与这个王猛没有什么特殊关系,而这个年轻人除了出身馨士馆之外,也实在不具备被大将军雅重的特质,甚至就连才力多少,也是在任事之后才逐渐彰显出来。
  至于在此之前,何以大将军能够慧眼识珠,将之发掘出来,李弘不免有些好奇。苦思之下,也只能归因于大将军有意栽培馆院学子,而王猛也不负所望,在其中得以脱颖而出。
  李弘一方面感慨馆院学子之幸运,一方面又拱手道:“目下三辅郡县之内,虽然也政令通达,但仍不乏缺职待用。我观大将军今次携来馆院少流多具风采,不知可否择其秀才各作选用?”
  沈哲子西巡带上那些馆院学子,心中本来就有这样的打算,闻言后便点点头说道:“那些学子倒也才力小具,可作任用。但论及庶务诸端,还是失于稚嫩,扶助之余也不可纵容过甚,才力高低尚在其次,若是品格不足,直接黜用。”
  讲到这里,他便又笑语说道:“其实今日宴中,关陇时流也都不乏贤能涌现,倒也可以广引量才为用。”
  李弘闻弦歌而知雅意,明白大将军心情不错,对于关陇时流特别是那个应答得体的韦谌是有几分改观。
  闻言后他便点头说道:“关陇之内诚是多士,只是我就任此境以来,诸多章制草创废中,因恐乡士攀于权势,乡情混淆,因是不敢大作举贤。”
  沈哲子这么说,倒不是怪罪李弘嫉贤妒能,乏于举荐才力野贤,这本身就是即定策略,关中适乱年久,纵有才力之选未必能够适应行台的做事风格,李弘一番酷烈打压,除了兴创制度、打击乡豪之外,也是在对这些乡士敲打改造。
  如今看来,改造的成果还算是不错。而且关陇士流是一个非常庞大的群体,就算是行台章制再怎么完备,他们所具有的乡情基础也都不容小觑,长久将之阻隔在行台统治之外,并不利于真正的长治久安。
  “古贤都有言易子而教,治学谨慎,骨肉之情都不可循就。牧治之选,更甚于学。后汉失政,最错便在于徇旧。官爵势位,饮食富贵,俱为公器分授,乡里表率宗户,频以乡势乡誉当选,则难免乡情混淆,公私不分,章制遂废!”
  东汉政治,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特色就是所谓的循吏久守,即就是一个官员,动辄留任一地十数年乃至数十年之久,人非圣贤孰能无私?一地之中长久的权柄把持,自然会营造出盘根错节的利益关系。之后世族越来越壮大,与此关系颇深。
  此前由于行台势大之态还未完全彰显出来,而且东晋朝廷的法统性在北方也欠于足够的说服力,行台施政地方,难免也要稍稍借助乡情,选择亲近行台的地方乡宗代表就地为官。
  但是随着关中入治越趋平稳,整个天下战略大势被彻底盘活,官员规避乡籍、易地而治也成了当然之选。
  关陇士流今次表现确是不错,没有明显的乡情串结抵触行台法制的劣迹发生,但就算是要选用他们,沈哲子也绝不会将他们放在关中。如果这些人不乐意离乡,那也就对不起了,老老实实做一个在野乡贤还倒罢了,敢有什么别的心思那就实在是找死!
  “那么之后宴会还进不进行?”
  江虨又上前一步请示道。
  沈哲子闻言后便点点头,说道:“思玄与我同归,至于弘度兄等,各自劳任去罢,不可因此懈怠正务。”
  这一次各方力量的调度虽然规模很大,但事实上塞胡带来的边患压力也不算太大,沈哲子所以警惕,还在于不可姑息养贼,那些塞胡敢有爪牙妄动则必铁血回击,就是要杀得他们胆寒,杀得他们不敢南窥!
  李弘等人闻言后便依次起身告辞,在兵士的护送下离开龙首原上的这座石城,匆匆返回长安城去了。
  “宴会之后,各方时流归乡,还要有劳思玄处理。余者还倒罢了,特别凉州来人,张公今次倒也算是礼谨,我想有劳思玄西行一程,请你将他嗣子送返河西金城,顺便拜望一下凉公。”
  江虨听到这话,先是愣了一愣,然后看了一眼大将军坦然的神情,心里则在默念极力说服自己,大将军这是就事论事,绝不是在公报私仇!
  如李弘等人居治关中,了不起得罪一些乡野豪右门户。但江虨就厉害多了,主要的事情就是涮着张骏来玩。
  其实这么说也不准确,江虨所以见恶于张骏,倒也并非特意如此的搞针对,只是他职事之内所附带的一个结果。早前天下大乱,甚至江东也多不平静,唯有张氏统治的河西得于偏安,自然不乏关陇乃至于中州人士远奔河西而避祸。
  江虨主要的任务,就是走访联结这些颇具旧誉的在野贤能,像《关陇门第考》是一桩,还有那些避祸河西的时流,他也都频作邀请,号召这些人东归返回行台治下。如郭荷之类的硕儒宗师,也都是在江虨的努力下才离开河西,返回关陇。
  被人如此频频的挖墙脚,凉州的张骏对江虨感官如何便可想而知。据河西传来的一桩逸事闲闻,据说之前有人进献给张骏一只能学人语的异鸟,被张骏生生扼死并拔出鸟舌,感慨道:“此舌故不如江思玄言巧啊!”
  江虨听到这传闻时也只是微微一笑,心知张骏对自己可谓恨极,不过他也并不怕,且不说张骏远在河西根本就收拾不了他,就算他走入河西为张骏所执,肯定也只能对他礼遇相待。
  可是没想到这么快机会就来到了,江虨张张嘴,却不知说什么,虽然他也知道张骏不敢对他如何,但毕竟自己在人家眼中已经是一个鸟人了,可想而知此行不会愉快。
  沈哲子见江虨愣了一愣便笑道:“此行以鸿胪节出,除礼送张重华外,思玄你还要近窥凉公心意如何。塞北军事再动,河西倚望,不得不防。”
  江虨闻言后便点点头,心知张骏早前失于陇上,心中肯定多存不忿,或就有寻机找回面子的打算,如今关陇虽然安定,却又有塞胡将要南下的事情摆在面前,对于凉州也的确需要稍作敲打。
  而且听大将军的意思,又要将自己提为大鸿胪,名位小升半格,张骏除非是不想好了,否则更加不敢对自己羞辱乃至伤害。
  但尽管有这么多的理由,他还是觉得大将军坦然表情下仍有别的意味在闪烁。


第1284章 不负七尺身
  待到大将军返回殿堂,殿中众人又连忙起身相迎。只是看到大将军身后只剩下江虨一人,至于桓宣等文武诸人则不见了踪迹,心中不免疑窦更深。
  特别大将军虽然仍是儒雅淡然的模样,但眉宇之间却也有几分厉色隐现,那种大权在握、漠视生死的威严气度更是呼之欲出,仿佛一柄无瑕美玉所打磨成宝气内蕴而又锋芒毕露的锐利璋器,使人不敢迎头对视,自有一股压迫感让众人心情都变得忐忑起来。
  虽然大将军仍作寻常姿态登台落座,但众人也都隐隐猜度应该有什么事情发生,更加好奇的如同百爪挠心,又担心此事或于他们各自有涉,偏偏又不敢直接开口发问,一时间心情可谓烦躁至极。
  最终还是杜彦恃着有杜赫这一层关系,壮着胆子似随意状开口说道:“桓侯他们几位,莫非是因厌于乡士陋声,才抽身而去?”
  沈哲子闻言后便笑起来:“他们诸位,本就各自职劳在身,此前所以出席,只是担心我独当乡士贤流,或有彷徨情怯,难堪众望。幸在众位乡流待我友善,使我如沐春风,他们自然也就弃我这无聊闲人而去了。”
  众人听到这话,俱都附和一笑,心中却默念应该胆怯彷徨的是他们这满堂乡士才对。只是沈大将军不愿多提,他们自然也不好再作穷问,只能将这一份好奇、不安压在心内。
  沈哲子返回后,便从陈逵手中接过速记的各种言论,翻阅一遍后,才又抬头说道:“今日集宴诸位,本是取意消遣同乐。不意乡贤标立,雅论诸多,使我受益匪浅。先贤旧言,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此诚至理名言。受教之余,我也不免惭愧,王业兴复,正需广采群力,共铸金瓯,行台负此使命,竟一时不察致使众多美士闲卧乡土,才力虚养不能令世道得益……”
  众人听到这话,心跳不免加快起来,因恐打扰大将军的思路,甚至就连自谦的话语都不敢多说几句。
  “行台取士,自有章制。并非怠慢贤流,只是包括我在内,也都是微力负大,艰难前行,不敢夸言具备中朝名流臧否识鉴之英明,能慧眼辨识才器深浅、旷达包容,因是也只能将才选之责付予规令。或有倾世大才,人不能识其渊博、法不能量其深浅,不屑与我庸才共举,我也只能惭愧抱憾。”
  沈哲子讲到这里,便又抬眼望向众人,继续说道:“但若诸位不因我浅薄而存意疏远,又能恪守行台取士章制,愿以才力兼济天下,则行台必不相负,王命共担,公器分授,牧治苍生,同赴盛世!野贤落寞,是三公失责,怀才不遇,沈维周难辞其咎。之后刺史府尚有征贤之礼,还望诸位乡贤才力踊跃应征,而我并中州群士也将在行台虚席相待!”
  殿中众人听到这里,心头纵还有杂念也都尽数抛在脑后,一时间俱都变得无比热切。此前他们所以困扰落寞,除了行台政令实施所带来的压迫之外,主要还是因为没有一个稳定通畅的渠道加入到行台统序中来,自然难免有行台看不起关中人士的牢骚。
  可是如今沈大将军公然宣告,之后行台要大规模的在关中选拔士流分授职事,虽然对于行台的选士章法还有疑惑,但这无疑意味着以往高冷难近的行台总算给他们敞开一道门户,让他们可以循着一定的标准加入其中。
  而且大将军言辞之中主要还是突出了“章制”,也让众人明白了此前杜彦与韦谌的两种论调虽然还没有争出一个胜负,且大将军也并没有正面的发表看法,但却用实际行动做出了选择。
  于是众人又望向坐在大将军另一侧的韦谌,眸中已经难掩羡慕目光,暂且不论行台取士的章法标准是什么,最起码韦谌算是前程预定了。
  韦谌这会儿也是激动难耐,若非高坐殿上为众人所瞩目,只怕已经要忍不住击掌暗贺一声。他努力压制住心中的喜意,垂眼向下望去,在侧方殿堂馆院学子的座席区域里发现了自家幼弟韦轨正也满脸喜色的望向他,于是便重重的点了点头。
  杜彦既在心里羡慕韦谌运气好,能够体察上意,之后暂且不论整个杜陵韦家家势如何,最起码韦谌这一支算是得有扭转处境的机会,另一方面,他也不免感慨于自己在这当中扮演一个垫脚石的不光彩角色。
  不过很快他便也释然了,他家自有杜赫这样一个行台大员,又与大将军家门有着姻亲关系,也实在不必着眼微处,艳羡旁人。
  心中略一转念,他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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