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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祚高门-第5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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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沈哲子终究还是狠不下心,那不是一两个人,而是几十上百万人口,在未来这些人便是汉祚中兴、驱逐胡虏的基石和主力!
  “只是几个月的艰难而已,几个月……便能活人无数……”
  妇人之仁也罢,贪得无厌也罢,沈哲子做不到,朱笔一勾便将其中近半人口赶入穷途绝路。
  所以,他根本没有时间再沉湎于黎阳大捷的辉煌中,摆在眼前迫在眉睫的两件事便是,河洛之战速战速决,给百万生民找到足够活下去的口粮。


第0949章 河洛之险
  “使渤海引河内之众临孟津,酸枣诸将守成皋,据敖仓,塞轘辕、太谷,全制其险。”
  这是《三国志》中魏武曹操在山东诸侯会盟讨伐董卓时的进策,无论这一战略高名与否、是否具备可行性,但最起码是点明了洛阳周边的关隘要塞。
  洛阳古来有八关之险,曹操这段话之外,尚有南面的伊阙和广成关。那是因为在当时这两处关隘已经被时任长沙太守的孙坚所占据,并且孙坚于广成关斩杀董卓部将华雄。
  除此之外,尚有位于洛阳西面与关中之间的函谷关,这便构成了围绕整个河洛地区的重要关隘。
  淮南军自年初用兵以来,最大的战略意图就是为了夺取河洛。至于黎阳并邺城等河北之间的战事,主要目的也是为了打灭来自河北方面的干涉。
  事实上在开战之初,沈哲子计划中能够重创石堪,使其无力南顾,便算是完成了这一阶段的战略目标。但是石堪太不禁打,兼之石虎也不愿错过淮南军北上给其带来的机会,所以便造成了眼下的局面。
  曹操时期所面对的董卓。与当下盘踞河洛的桃豹,根本不算是等量对手。而且东汉末年的纷争与当下的战争环境也完全不同,由此便造成了战斗风格与节奏的完全不同。
  东汉末年虽然诸侯并起,豪强争立,但在最开始生产力还没有遭到后世那么严重的摧残和破坏,所以不乏长期对峙包括投入大规模兵员的大会战,这一点在三国并立的时候表现的尤其明显。三国各自接壤区域内,几乎一直保持着紧张的对峙,并且近乎连环劫一般的开战。
  三国一统于晋,短短的太康之治并不足以使南北元气尽复,八王之乱、五胡乱华,生产力和生产环境遭到更加严重的破坏。这就造成了无论南北哪一方当国者,都没有足够的积蓄和实力进行长久的对峙消耗。
  所以这一个时期战争节奏要快速的多,多野战、攻坚,速战速决,每一场战事都很难持续太久。归根到底在于一个字,那就是穷,如果一场战争拖得太久,虽胜尤败。
  当然,虽然战争基础不同,但基本道理还是相通的。攻防洛阳的重点,还是在于周边的险关,至于洛阳本身城池的得失,反而不太重要。
  早年两赵相争,也曾围绕洛阳展开数次颇大规模交战,其战斗胜负的核心,便就在于周边关隘通道的运用。
  西面连接关中的函谷关暂且不提,洛阳北面稍显开阔一些,但有黄河横淌而过,而在黄河北岸又有太行山作为屏障,再往东则到达地处河北平原的河内郡。在这一个方向最重要的关口便是孟津,并位于河中的小平津。
  洛阳向东过偃师,通过黄河与嵩山之间一条狭窄通道与荥阳连接,而在这条通道上便是极负盛名的成皋、虎牢关。虎牢关乃是豫西丘陵山地与东面广袤平原的一个连接点,楚汉争霸时以项羽之强,仍然难以越雷池一步,足见其险重。
  而曹操所言之轘辕、太谷两关,位于洛阳东南并偏南位置。这其中尤以轘辕关更加重要,此关位于嵩山内少室与太室山之间的峡谷内,由此而出便可直达豫中腹地,直扑许昌,扼住颖水而泛舟冲击淮水。
  所谓永嘉之乱,便是汉赵刘聪攻陷洛阳为起点,刘聪围攻洛阳时,其子刘粲便是从轘辕关而出,汝、颖、陈、梁之间尽为践踏。
  洛阳正南方向便是伊阙,后称为龙门。所谓伊阙,便是伊水水道门阙,只要冲过此处关口,便可直抵洛阳,乃是河洛平原上当之无愧的南大门。
  淮南军既然一早便已经确定收复河洛的战略意图,自然也是从一开始就在布局。
  从去年开始,淮南军便出兵扫荡盘踞于南阳的豪强王国,将此地彻底清理出来,以供谯王司马无忌率部北上入镇,一直达于宛城。
  谯王所部人马只在三四千之间,因此在淮南军大举北上之前,沈哲子又派谢奕、沈云率领三千淮南骑兵驰援,再加上自襄城而西进鲁阳的三千军队,合共万数兵力堵住桃豹军队南出的通道。
  而在东南轘辕关出口所指的许昌,则干脆就成了淮南大军集结的大本营,成千上万士卒于此集结,即便不是针对河洛,也足以令桃豹所部心惊胆战,不敢轻出。
  当然在某一段时间内,许昌这里曾经出现防守漏洞,那就是沈哲子孤军北临河畔,南面各军紧急抽调北上驰援的时候。
  许昌乃是淮南军今次北上兵士、物用集结的大本营,在那一段时间内,如果桃豹敢于集结人马勇出轘辕关,以锐猛骑兵偷袭许昌,未必不能得手。因为那一段时间内的许昌,像极了官渡之战的乌巢。
  很可惜,沈哲子部下中没有出现一个许攸。而且当时淮南军势大汹涌直逼河北,并不是将桃豹作为主要对手。那个时期桃豹手下将士们还在热衷于抢掠来往汝南的商旅,并没有察觉到这一个难得的战机。
  时机稍纵即逝,很快谯王便率部北上进攻伊阙,打了敌军一个措手不及。南面门户被直接威胁,兼之成皋方面始终面临着庞大压力,桃豹即便有察觉到许昌的削弱,那时候也根本没有时间和实力再有什么动作了。
  而随着黎阳一战结束,毛宝率部自鸿沟而下,回镇许昌的同时,也要挺进轘辕关,将淮南军这一点漏洞彻底弥补。
  所以,目下的形势是,在洛阳周边这些险关中,淮南军已经堵住了伊阙和成皋这两个最重要的门户通道。轘辕关方面也已经预留了足够的兵力,即便不能成功攻入河洛,最起码也能将敌军堵在河洛出不来,保证豫州腹地的安全。
  在荥阳大营中,徐州众将算是第一次参加淮南都督府正式的军事会议。当淮南军此前有关于洛阳方面的布置摆在眼前时,这些来自徐州的将领们不免大感惊诧。
  老实说,人难免会有争胜之心,尤其武人在这方面争胜之心更加炽热。徐州原本也是江北最为重要的军镇之一,这些将领军头们即便不言百战这种虚数,也都是屡经战事考验的战将,兵众不言尽是精锐,最起码各人的嫡系部曲战斗力都是有着充足保证的。
  可是自从几年前的淮上大战,淮南异军突起,无论在战绩还是风评上,都稳稳压过徐州军一头。虽然这些军头们各因所需。绝大多数都与淮南保持着良好的关系,但是对于这一现象心内多少都存一些怨气。
  甚至包括一些或明示或暗示准备投靠沈哲子的徐州军头们,更多还是出于对前途的考虑,而不是笃定认为淮南军就胜过了徐州军。在他们看来,淮南军的战斗力更多还是建立在强械厚用的基础上,一旦双方保持同一水平,淮南军绝不会是徐州军的对手。
  诚然黎阳一战给他们带来不小的挫败感,虽然此战最终是以石堪军队自身崩溃而告终,但问题是能够大势压迫敌军几无抗拒之心、未战先溃,本身就要比鏖战得胜要困难得多。
  徐州众将俱都是久从戎旅战将,自然不会在这方面以诟病淮南军。尤其淮南一旅偏师便敢深入北上,直取邺城,这更让他们不得不给予淮南军正视,对方最起码是与自己等同的精锐将士。
  而在看到淮南军为了收复河洛所做出的布置后,徐州众将们也终于体悟到何以淮南军能够屡建殊功,哪怕双方战斗力相等,但徐州军的确不是淮南军的对手。
  最起码一点,淮南军从三月伊始便集结万数军队,将河洛南大门给封锁住。哪怕这一时期内主要作战区还在河北方向,但这一支人马始终保持着集结备战的状态,单单这一点便是徐州军所不能企及的。
  提前做出布置、有针对性的进行攻防,这不是多么了不起的计谋,大凡有着正常战术谋略的将领都能做出这一决定。但问题是,要将决定施行下去,难度却要大得多。
  徐州众将久镇于边,但从他们记忆中很少有进行大规模的动员会战,且持续这么久的时间。徐州作战大多都是应激状态,强势时主动出击,弱势时被动防守,哪怕是今次大进于青兖之间,也根本没有一个明确的规划,诸将各出猎功,打到哪一步算是哪一步。
  因此当泰山郡突然出现变数,本身都没有一个应对方案,也没有哪一军主动出击定乱。最后反倒是沈牧这个外来者率先出手,其余各军才随后赶上。
  类似南阳之众集结半年之久,更是想都不要想,半年多的时间不得寸功还要耗费大量物用,就算刺史府肯主动承担这一付出,众将们也都未必乐意。眼见旁人猎功,他们却龟缩于后,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干脆解散部曲回家种田。
  所以,凭着徐州军那种组织模式,在面对河洛这一庞大目标,想要提前数月之久便进行布置,基本是不可能做到的。他们那种战斗模式,就是临战之前刺史出面统筹各方,约定齐进,然后再各路并发,气势汹汹打过去。
  如此一来,敌军便早有了防备,做出针对性的布置。一旦战事进展不如人意,或是发现某一方战斗更加艰难,那一方将士便会有所不满,或要更多补偿、或是转攻旁处以确保自己利益,谈得拢就打,谈不拢就退。
  能够一鼓作气拿下目标那是最好的结果,如果拿不下而不得不退回的话,类似过程又要再重复一次。


第0950章 法剑无情
  对于徐州众将而言,淮南军针对河洛地区的提前种种布置是他们此前从未经历过的,不是想不到,而是做不到。这就像是提前将人捆缚于刑架上,只待最后挥刀劈砍斩杀,那种爽快感简直令人神往。
  有感于两镇用兵差异的同时,徐州军众将们也对接下来的河洛之战充满了信心,甚至比淮南军众将们表现的还要更加热切几分。
  一俟淮南军中主簿介绍完此方的布置,已经有徐州将领起身壮声道:“桃豹此贼,不过一丧主逃奴,侥幸窃据河洛,此前因有强敌游伺于外,方得苟存于世。而今各方掣肘俱已不再,河洛之险反成困局,毋须梁公亲临,末将等必奋战囚杀贼子于旧都!”
  其他将领们这会儿也都纷纷开口附和,他们这些军头在寻常民众面前自然是了不起的大人物,执掌成千上万人马,有的时候甚至连台中诏令都可置之不理。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就全无忧困,所面对的生存压力甚至较之寻常人还要更沉重得多。尤其沈哲子这种江东根基深厚,朝堂势力极高,又在江北执掌重兵的少年方伯,简直就是他们天生的克星。
  在沈哲子面前,他们一切能够引以为傲的资本都显得贫瘠无力,甚至连逃避都做不到。像往年那种彼此串联对抗外来者、或是闭门不出而不应王命,在淮南军面前都不凑效,因为淮南军的实力已经远胜于他们,选择对抗乃是下下之策。
  至于投靠江东权门,且不说他们有没有那种渠道,即便是有,江东目下那些执政权门又有哪一方能够笃定胜过沈家?
  诚然如今的沈氏较之全盛时期的琅琊王氏还差了许多,但当年他们这些流民帅是凭着王命大势才胜过了作乱的王敦。但眼下的沈家尤其是梁公沈哲子,乃是南北公认晋祚中兴的大功臣,就连郗公都支持其人入主徐州,他们这些人又有什么资格和理由去反对?
  说句不好听的,他们现在甚至就连引寇自重都找不到一个对象。尤其在目下晋祚大昌之势明显,而胡势日渐倾颓的情况下,摆在他们面前唯一的明路就是不要再有太多想法,尽可能在江北将要形成的新秩序中占据一个有利位置。
  而想要达成这一意图,最好的途径无疑是军功。只要有军功在手,无论来日是否梁公入主徐州,他们各自也都能够有所保障。
  此前黎阳一战他们已经错过,而且看起来眼下河洛之战打完之后,今年基本上便不会再有什么大规模的战事。所以到了这一刻,徐州众将们真是再无观望之念,因为这已经可以说是他们唯一的机会了。
  虽然到了眼下,淮南军几乎已经将收复河洛的前期道路铺平,他们到现在才踊跃请战,难免有摘桃子之嫌,但有表态总好过全无表态。
  对于徐州众将的踊跃请战,沈哲子也都含笑以对,他本来就没打算由淮南军彻底包圆所有战事。如果完全将徐州军隔绝在外的话,对于日后他接替郗鉴也是有害无利。
  虽然眼下淮南军已经不再惧怕徐州军头们串联抱团,但毕竟彼此都是王师的一部分,能够用更缓和的手段解决,还是要竭力避免彻底交恶。
  更何况,徐州军虽然近年来战绩表现不如淮南军亮眼,但在淮南军崛起之前,淮水方面是完全靠着这些将士们顽抗力撑,才将战线维持在淮水一线,使江东避免了直接遭受兵事侵害。
  沈哲子连河北那些难民们都不愿放弃,更不要说徐州这些无论战功还是战斗力都有可夸的将士们。徐州这些军头们虽然各有私谋私计,但彼此之间并不存在什么原则性的冲突。
  只要能出现一个足够服众的人选,拿出一个相对合理的利益分配方案,徐州这些军头们自然能够糅合成为一股强大的战力。而北府军正是在满足了这些前提之后才得以出现在历史舞台上,成为晋祚续命的稻草,而后在不得法的运用后又最终终结了晋祚。
  他抬起手来,先打断那些徐州将领们的请战,而后让人张挂起了河洛地图,这地图上除了将一些关隘清晰标注之外,还包括敌我双方的兵力分配图。
  淮南军的兵力分配自然很明确,南面伊阙方向万余军队,除了围困伊阙要塞之外,另分布在周边一些小的关隘之间。
  另一个重点便是成皋,除了原本虎牢城外郭诵本部兵力之外,距离不远的荥阳也成了大军集结所在。而在成皋和荥阳之间,便是敖仓这个原本的重地。
  两汉之际包括三国时期,敖仓都是一个重要的仓储集运中心兼重要的黄河渡口。可是现在敖仓的地位已经有所下降,仓舍早已空空,只是作为水军的一个集结地。
  至于敌军的兵力情况,大约在两到三万之间,其兵力具体分布情况也大约能够推算出来。南面伊阙方面守军大约在两千人左右,但在围困前后还有将近三千人的机动部队于此左近活动。
  成皋守军三千余人,但这没有什么参考意义,因为敌军随时可以增援。而且单凭这三千人,在保证粮草物用充足的情况下,便可凭借地险将大军顽抗于外。
  另外在洛阳对面的太行南麓和河内区域,此前韩晃的骑兵于此扫荡,同样发现有三千人左右的敌军。不过这一部分敌军其中有一部分已经退回了河中的小平津,另一部分则仍在邙山附近游弋。
  这么算起来,桃豹的主力军队,应该还是主要留守于洛阳。这也符合外界对其军的认知,一路溃军客居于河洛,根本没有足够的凝聚力铺设于外而保持不散,只能集结起来进行实质的人身掌控才能维持住整个军队团体。
  “彼此虽然兵力悬殊,但诸位也要切记不可轻敌。首先洛阳坐拥八关之险,若由外入内,则必为分师挺入,若乏于呼应,则难成平推之势。其次桃豹之军虽为残师,仍然不可小觑,羯国早年于河内之地多设马厩,畜力多为桃豹所得,因是其军骑众不乏……”
  沈哲子神色郑重提醒众将不可轻敌,河洛这一独特地形,能够给战术上带来的变化实在是太多了。若是各军轻率冒进,桃豹的军队完全可以凭着不弱的机动性,依托河洛之间尚算广阔的纵深而分头击破。
  所以沈哲子虽然在河洛周边险关布置诸多,但也并不自恃兵多而大肆分兵杀入。明末萨尔浒之战便是一个极为典型的反面例子,而河洛这个作战区域较之萨尔浒战区只大不小,想要在这么广袤的区域上达成战略配合,难度要更大得多。
  《三国策》中曹操建策全制其险,一方面是针对山东诸侯各自为战、互无统属的情况下,另一方面其战术意图核心在于只困不打,各方全都堵起来,高垒深壁,勿与战,以顺诛逆,吓死董卓。
  沈哲子如今分制其险,也不是指望这些分师攻入河洛,而是堵死桃豹军队流窜的通道。至于他的真正杀招,还在于黄河上。
  徐州军的到来,携来许多中、大型战船,使得晋军原本就占优势的水军优势更加明显。而且时下已经将入深秋,黄河水流变缓,使得溯流而击困难变小许多。
  凭着如今王师舟船之盛,一次性便可往黄河岸边投放数万兵力,而且军中不乏克制骑兵半渡而攻的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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