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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祚高门-第3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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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仅仅三五万斛,稍加筹措,不是筹措不出来。
  正如沈哲子所言,筹粮只是小事,运粮才最困难。但他们以往其实与荆州军也不乏这方面的往来交易,其实渠道是有,只是权衡成本远不及运到建康获利大,所以才放弃了。
  沈哲子这里开出一万斛粮给予两千斛的补偿,如果是在夏秋水运便捷时可谓优厚,扣除耗损还能有所盈余。可是现在,江州本身水运便不及吴中便捷,又到了初冬枯水季节,单靠人畜运输的话,成本就会大增。两千斛粮其实并不能完全补充他们运输的消耗。
  但是,他们把粮运到建康来,也是需要消耗的。彼此抵消之下,即便有所亏损,也完全在可接受程度之内。这一点损失,不只能够示好沈家,还能在荆州得一份人情,而且沈哲子还有更多许诺。如此合计一番,便让他们怦然心动。如此一来,区区王舒的恶感,也不算什么了。王家丢了这么大的面子都找不回来,难道就敢因为这点小事而对他们横加打压?
  首先反应过来的便是那个熊诵,在庾条连连打眼色之下已经站起身来,大声说道:“寒家虽是陋居江西,但也是心仰忠义。量力而为,愿意认领三份,以济驸马之困,必不逾期。”
  有了这一个带头,其他人也纷纷踊跃而起,各自认领。在场六七家,区区十份名额很快就哄抢一空。
  那熊诵抢先认领,独得三份,眼见其他没有分到的人家转望向他,哪还猜不到那些人的想法,当即便又表示道:“驸马受托陶公,虽是门内私论,但心迹仍是坦荡为公。什么两千斛补助之类,我家实在不能腆颜受之……”
  沈哲子听到这话,连忙举手打断:“先前已经言定,此为门内私谊,不涉公义之论。诸位今日助我,铭感五内,来日必当有报。盛意拳拳,实在受宠若惊,未来或是仍要长劳,频谢未免生疏,情寄杯中,饮圣!”
  众人闻言后,便也纷纷举杯。只是心内对于沈哲子所言,各生出几分思量。未来或要长劳?看来沈氏对于目下势位仍有留力,不乏长足进望啊!


第0565章 休言貉子
  当沈哲子告知陶弘事情已经解决了,陶弘整个人都有些呆滞。
  他也曾在沈哲子麾下做事,明白沈哲子能够调用的资源之庞大,所以才求上门来,正是因为这件事对沈哲子而言并不算什么大难题。可就算是如此,他也没想到解决的这么轻松简单,这对他大父而言都算是一桩难题,可是落在这位驸马身上,仿佛只是几句话那么轻松写意!
  望着陶弘的愕然,沈哲子也是不乏感慨。这件事的解决过程看起来简单,背后却凝聚着他们沈家乃至于整个吴人群体,在过去这些年里的努力经营,以及在时局中所取得的长足进展。
  这种跨地域的调配资源,其实思路很简单,我既然做不到,那我就交给能做到的人去做。可问题是,就算有人能做到,为什么要听我的?
  原本只是几句话就能解决的事情,当中所蕴含的利益权衡、得失取舍,并非只言片语能够尽言。哪怕是在沈家与王家对峙有了结果之前,沈哲子要说服那些江州人,都需要大费唇舌,而且未必能够说动。
  可是现在,事情却变得简单起来,原因则更加简单,那就是时人对他有信心了!同样的一句话,同样的一件事,因为他所处的位置不同,说出来、做出来,意义也会有天壤之别。
  沈哲子也不是妄自尊大,这件事陶侃做不成,甚至就连王导都做不成。如果不是他,时局中任何一个人都做不成!这是他过往所有努力取得的一个阶段性成果,得道者多助,大道理谁都会讲,但“道”是什么?又怎么去得到它?
  “此事,我已托付江州相好人家去完成。世兄身系公务,我也就不便强留。若是近日就要离都,归于荆州之日,物用应该也将抵达,放心接收即可,后续自有我来完成。”
  沈哲子笑语道:“与陶公一别,至今已有年余。久不聆听贤长教诲,于我可谓遗憾,幸在不乏身教。烈士暮年壮心不已,陶公所为,此之谓矣。身系国任,矢志辟疆复土,不让胡虏久虐中原!壮志者,行不孤,前贤未已,后继有人。丈夫以此自勉,来日携手破贼!”
  陶弘也实在归心如箭,而且对于沈哲子的保证尚有几分迟疑。事实上他大父陶侃也是不乏与江州人家交涉,得到的回应只是诸多推诿诉苦,实在没有那么好说话。
  于是在与江州人家约谈两日后,沈哲子便将陶弘送离建康,同时也见到了陶侃的另一个儿子陶斌。只是陶斌对于沈哲子就没有什么好态度,大概是以为沈哲子不想帮忙,随便找个说辞敷衍。
  对此沈哲子也并不多做解释,况且根本就没必要与陶斌解释什么。他对陶侃是不乏尊敬,但对陶侃的儿子们,说实话,有些看不上眼。陶侃以寒门之身,成长到权倾天下,半执江东,自然是一个了不起的人。可是权柄势位一世而斩,如果说仅仅只是家世的缘故,那也并不尽然。
  总之就是一句话,老子英雄,儿子未必好汉。所谓血统优越,又或门第优越,统统都是放屁。无论古今,每个人自身的努力,才是一个人最不可抹杀的立身之本。
  在后续与江州人的接触中,沈哲子也在强调一定要拿到陶侃开具的回执,一方面是作取证,另一方面也是留下一个借据。要知道,他在建康原价补偿,那也是需要掏出实实在在的钱粮。他愿意帮助陶侃,但也是救急而不救穷,不可能做好事而不留名。
  别的不说,陶侃到现在对于江夏还是不肯放弃。所以哪怕温峤这里已经谈好了,沈哲子还是没能安排谯王出都赴任,也是在担心陶侃会有抵触。经过这一件事,他希望陶侃那里能够投桃报李,有所表示。
  虽然这不免有私相授受之嫌,但这就是这个时代做事的方式。一切仰于台中决定自然是政治清明,但问题是台中也要有那种掌控力啊。
  另外一点就是,陶侃那里用兵襄阳,无论其成或不成都是一种试探。陶侃那里取得什么成果,庾怿这里肯定也要有所调整。如果陶侃顺利的话,那么豫州步子不妨迈得大一些,即便不能完全恢复旧有局面,如果能够取回合肥,将防线往前推进一大步,这对于建康人心的振奋,其实还要甚于襄阳的收复。
  毕竟,豫州的全不设防,始终是高悬在建康头顶上的一柄利刃,有着切肤之痛。
  如果庾怿挺进合肥,那么荆州方面、徐州方面都要有所配合,做出相应的调整。总之这二十万斛粮,沈哲子是不可能让陶侃白拿的。
  而且,这一次的借粮,对沈哲子而言也是一个尝试。他本身对于鼎仓的构想便极为宏大,希望鼎仓的存在能够取代一部分或者说完全取代朝廷对于四方物用的调配职能。
  当然这么说也不准确,本来朝廷在这方面的能力便已经荡然无存,与其说是取代,不如说是重新建立。
  吴中那种包税法,沈哲子是希望能够借助鼎仓在整个江东普及开。由鼎仓代替地方郡县支付赋税台资,而地方郡县则将这一部分支出预存在鼎仓。让鼎仓充当地方和中枢的桥梁,从而获得一个更大的调集力量。
  当然,这个想法实在太激进,想要落实必定困难多多。但也是沈哲子一贯的做事风格,暂且不论有无可能,试试看,不行再改。
  归途中,陶斌越想,越觉得可气,便将侄子唤道面前来,皱眉问道:“大昌,你觉得那貉子所言有几分真假?他是否做不到此事,以此敷衍?”
  陶弘听到这话,脸色便微微一沉,闷声道:“叔父此言,有失偏颇。驸马为人,我素来有知,若是做不到,他不会虚言敷衍,诺则必应。”
  被侄子当面顶撞,陶斌有些尴尬,不过今次入都,求告许多人家,他是见到陶弘人脉不浅,倒也不好真的当作子侄训斥。闻言后只是讪讪道:“我倒不是背后贬人,只是总觉得这件事当中太多玄虚。早先你家大父受困于钱粮,不是没有求告江州那些土宗,但却无一应诺。就连我都去过一次,仍是无果。那貉子门庭这两年确是煊赫,但在这江西之地,他一句话难道比你大父还要管用?”
  陶斌越说越觉得此事不可信,不免有些患得患失。要知道他父亲子嗣众多,偌大名爵尚没有确定继承人。原本陶弘的父亲陶瞻呼声不小,可是陶瞻福浅,死在了去年那场兵灾中。剩下这些儿子们,自然也都蠢蠢欲动。
  陶斌的另一个兄弟陶夏在台中做官时日不短,结果迟迟未能给父亲请下诏书来。陶斌今次到来,便得了诏书,本来已经是一件好事。如果顺势能够把缺粮问题也解决了,那么自然更加能够获得父亲的喜爱。
  但在沈哲子这里获得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让他心里拿捏不定,要知道军事迫在眉睫,如果他这里不能有个准信,就这么报回去,结果却是无功。如果贻误了军事,那么就连先前请诏的功劳可能都要被一并抹去。
  听到叔父在那里絮絮叨叨的言语,陶弘也真是烦不胜烦,索性直接退下去。家事一团乱麻,就连他大父陶侃对此都是无计可施,他自己夹在几个叔父的明争暗斗中,也真是不胜其扰。
  一行人沿江溯流而上,初时还没什么。很快就过了历阳,又行过寻阳。过了寻阳之后,陶斌便变得不安分起来,座船上广竖旌旗不只,甲板上还陈设羽葆鼓吹之类逾礼之物。而且还沿江撒帖,召集荆州所部沿江护送。
  陶弘对此也真是无奈,他明白这是叔父们为了增加在荆州部众面前的威仪而刻意为之,随着大父越年迈便越发的变本加厉,屡禁不止。幸在他大父确是功高,自有台中封赏的羽葆鼓吹等仪驾,否则单单这一点便不知要给大父招惹来多大的物议麻烦。
  荆州如今所镇巴陵,过了武昌之后便已抵达。将近大本营,陶斌便又收敛起来,免得自己所作所为落入父亲眼中。因为他一路上的招摇作派,行程耽搁了一段时间,返回巴陵时已经到了深冬时节。
  虽然还没到大雪封山的地步,但水道多枯竭停运,冷风呜咽,这让陶斌对于沈哲子的许诺更加不抱信心。因而心里便决定,稍后见到父亲之后,只说请诏之事,绝口不提求粮。
  可是当他们一行人被引入荆州军大本营时,便看到存放物用辎重的营地里垛起高高的粮袋,看那数量,怕是十数万斛粮是有的。
  “大昌,莫非那貉子真的能驱使江州人家往此运粮?”
  眼见此幕,陶斌心情又变得忐忑起来。
  陶弘一路上已经不堪其扰,闻言后只是摆手道:“叔父自有预见,我可不敢轻言以免相误。”
  入营之后,陶斌见到深坐软寝中的父亲,先是上前言道今次台内请诏之事。
  陶侃心情还算不错,一边听着儿子汇报,一边含笑点头,待到此事说完,才又问道:“此行除请诏之外,是否还做了别的事情?”
  陶斌听到这话,心内便纠结无比,不知道该不该说。如果说了,外间粮是父亲自别处筹措来,那他则是虚言妄念。如果不说,假如那些粮真的是江州人送来,则要白白错过这一场大功。
  眼见父亲眼神渐渐转为凌厉,陶斌只得硬着头皮回答道:“请诏之后,我本来已经打算早早返程。但大昌却还想做些事,要去拜访沈氏貉子之家请粮……”
  “貉子?哈,休言貉子!来日你父归土之后,尔等生死祸福,或都要决于沈侯一念之间啊!”
  江州人如期将粮送抵巴陵,陶侃心内却没有多少轻松情绪,这一次帮忙,他无论怎么看,都看出一丝示威的意味。仍是此乡旧土,人物却已截然不同啊!


第0566章 五侯并举
  时入冬月,沈哲子又渐渐变得忙碌起来。
  首先是皇帝迁居事宜,在建平园住了年余时间,终于得以返回苑城。
  这一天自然是合城惊动,大量宿卫将士们涌上街头,肃清街道。周遭郡县乡民俱由乡老率领,被安置在建康城宽敞平整的街道两侧,等待迎接皇帝的仪驾。
  群臣各穿章服,在台辅诸公带领下,天还未亮在寅时便聚集在建平园外,礼拜恭请。沈哲子职位虽然不高,但爵位却不低,所以也有幸站在了队伍前列。前后左右,或是老态龙钟,或是正当壮年,他一个少年人模样,分外惹眼。
  队伍最前方自然是一众台辅重臣和高资历的中兴元老,至于元帝和先帝的子息,则被单独安排在了一处。可见时下宗室力量已是荡然无存,哪怕一个礼制上的排位都不能获得。
  但有一点特殊的是在台辅们的站位之中空出了一个位置,那是属于王导的站位。王家王兴之的丧礼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但是王导仍是深居简出,既不回台中办公,也不频繁见客,一副尚未从打击中缓过来的姿态。就连这种场合都缺席,可见心内积攒了太多的怨念。
  这一幕落在在场众人眼中,感想各有不同。但有一点共同的认识,那就是上一次王太保被逼迫到这种程度,尚是故中书庾亮执政时。一旦生出这个念头,许多人的视线都不免在沈哲子和站在前排的褚翜身上徘徊。
  太隐秘的斗争,大多数人其实都是懵懂,但尘埃落定后,时局中何人得以凸显出来,他们还是能够感受得到的。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在暗自猜度,尚有一个例外。那就是新进归都的光禄大夫刘超,所有的不满都写在了脸上,几次派人往太保府去催促,就差当中斥责王导这种做法了。
  到了卯时,台辅诸公并太常等公卿入园叩拜请驾,可是过不多久,一行人又脸色灰败的退了出来。这不免让观者心生好奇,一个个议论纷纷。
  “皇太后陛下怒若雷霆,直言王太保有失公体。”
  众人尚在低声议论之际,有幸同行入园的谯王悄悄行至沈哲子身畔低语道,眸子里闪烁着幸灾乐祸的快意。
  沈哲子闻言后便点点头,心内不乏感慨。王导这种做法,看似有些不识大体,但却不得不说很有效,一方面表达了心中的不满,另一方面也是强调他们王家在时局中无可取代的位置。
  南渡以来,可以说琅琊王氏从没被逼迫得这么凄惨过。哪怕是先帝在世时平灭王敦,直接扫荡了王家大半力量,但对王导仍是礼遇有加,面子上还算过得去。可是这一次,在沈氏吴人和豫州人家的穷迫下,面子、里子俱丢个精光。
  王导哪怕再大度,也不能没有表示就完全释怀。所谓王八好当气难受,他如果还是忍辱负重、顾全大局,那么围绕在其家身边的其他人家将要以何目他?
  眼见郊祭的吉时渐渐逼近,几名台辅们便纷纷登上了车,看样子是要亲自去王家登门去请。虞潭在登车前,对着沈哲子招招手。沈哲子见状,便离开队伍趋行上前。
  可是当他行到台辅们车驾面前时,温峤却从车里探出头来,摆手道:“维周你不必去。”
  这种场合里,沈哲子就是个小虾米,还不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凡事要听大佬们的意思。他也觉得自己再腆着脸跟上去,对王导而言不啻于一个刺激,于是便又讪讪退回来。
  只是这一进一出之间,所受到的关注不免更多。所幸眼下天色尚未见白,远处虽有窃窃私语的议论,也不能尽数听闻。
  终于东方渐露鱼白之色的时候,一群台辅们又匆匆返回,这一次王导也在队伍中,章服下身躯略有佝偻,脸色也是惨白有些不好看,似乎真的是大病未愈的模样,颤颤巍巍随着众人再次入园。
  沈哲子虽然明白老家伙们一个个奸猾似鬼,一根头发丝、标点符号都不能相信。但是看到王导那副模样,也禁不住生出几分英雄迟暮的心酸。不过很快周遭一些青徐人家投注来的冷冽怨望目光,便让他意识到这只是错觉,老家伙最起码还能再战三五年。
  这一次事情倒是很顺利,皇帝的仪驾很快就离开了建平园,一群台辅拱卫在侧,而王导一人乘辇随驾。
  沈哲子随着众人跪在道左迎驾,冰凉的地面寒气仿佛利针一样扎着手掌和膝盖,可谓苦不堪言。偏偏太常属官宣读诏书的语调又是那么慢,区区两千余字居然念诵了足足小半个时辰!当一行人再站起来的时候,身躯都有些摇摆,步履也变得蹒跚起来。
  随后便是从建平园出发,绕城而过往城外去进行郊祭。两千石以上者或辇或马,恰恰卡在了沈哲子身前两个身位的位置,真让他有欲哭无泪之感,上进心不免变得更加炽热。
  队伍缓缓开动,沈哲子还在伸长着脖子等待内侍来招呼自己,琅琊王车驾先行过来,使人传言道:“母后叮嘱姊夫与我同车。”
  沈哲子杵在冷风里,身躯都已经冻僵大半,这会儿也顾不上假客气,在人搀扶下登上了车,上车便抱起了安置在车厢角落里的小铜炉。
  郊祭一场,一直忙碌到了傍晚,期间只是在二帝陵园外得到一点赐食冷餐。而后众人再拱卫皇帝归都入台,送入早已经营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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