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娑婆边际-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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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家伙外表恐怖如斯，但体内却非常柔软，骨架虽然坚硬，但结果排列却并不紧密。黑钢根本没有受到什么阻碍便从怪物的背部开出了一个洞口。我奋力爬出这怪鱼的体外后，抓着它的背刺朝着头部爬去。任何生物都有一个致命的要害，那就是大脑。
当我一刀插进了怪鱼的大脑时，心中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愉悦，这是战斗的胜利和死里逃生的双重快感。然而，这种快感并没与持续多久。我突然感觉到怪鱼的体温开始急剧升高，似乎是某种事件的前兆……
为什么这个世界的怪物都喜欢爆炸？这是我昏迷前最后一个念头。
高耸入云冰雪峭壁上，矗立一座巧夺天空的雄伟堡垒。高大的铸铁王座上，一位健壮无匹的半巨人端坐其上。而王座之下，站着一个身形枯瘦的长者。
“岩王，答应我的条件，我两族将永结缔约。我们会帮助你们解决地底的威胁。”
“帮助我们？凭你们这些疯子？”王座上的半巨人冷哼一声，似乎对于长者的提议非常不屑。
“注意你的言辞，岩王。你的寿命尚不足五百轮回。”枯瘦长者脸上没有任何不悦，但却针锋相对。
“活得久又能如何？”半巨人道。
“我不相信，你从来没有受到过永生的诱惑？”枯瘦长者道。
此时，王座上的半巨人却没有反驳，而是陷入了沉默。
“先民时期之后，我们岩灵族从来没有出现过分化者。”半巨人道。
“你将是第一个。”枯瘦长者转身离去。
堡垒地底，一个巨大的石殿中。
一位比王座上的半巨人还要高上数倍真正巨人，被无数条巨大的锁链锁在半空中。而它的脚下则有一个巨大的无比的石台。
巨人的皮肤如同铁铸，如死物一般一动不动，仿佛亘古不曾睁开双眼。
然而此刻，他的双眼突然睁开。
“我……不知道……是对……是错，但……这……的确是……该来的……”
顿时，便再次闭上了双眼，陷入了沉寂。
这次的爆炸要比上一次剧烈的太多了。让我感到不安的是，体内的那股力量在修复身体的同时被急剧消耗，好像已经所剩无几，甚至难以感觉到其存在。尽管大部分的内伤已经修复，但外在的伤势却只能靠身体机能自主恢复。我知道，这将是个不短的过程。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到一个黏糊糊的湿热物体不停的在我的脸上磨蹭。当我睁开双眼的刹那，看到一个长满森森利齿的巨口。我本能地刚想避开，却发现浑身酸软根本没有力气动弹。难道那股力量真的消失了吗？这种跌落凡间的感受让人到无比的沮丧。
搞清楚了状况后，我才渐渐放下心来。这匹白狼对我并无恶意，而是在静静地守护着我。它用温暖的身体将我包裹起来，以至于没有在这冰天雪地中被冻死。没有了那种神秘力量的保护，我实在是太过脆弱了。
可能是往土世界的环境太过苛刻的缘故，原世界有着赫赫凶名的杀神，在这里却像是一只随时都能被踩死的土拨鼠。同时，直至现在我终于意识到一点，永远不要盲目崇信不受掌控或是难以持久凭借的力量，否则很可能会死的不明不白。达尔文的进化论告诉世人，只有尽力的去适应环境，并不断地做出调节自身状态，才是生存的不二法则。
我从温暖的巨狼‘怀抱’中爬了起来，渐渐地活动着身体，恢复着体力，身体上还有多处外伤没有愈合，疼痛感无时无刻地折磨着我。而且图灵给的豆子所剩不多了，我得省着吃。
过了很久，我才开始注意到这匹白色的巨狼好像发生了某种变化。身体又大了一圈，全身皮毛洁白如雪，而且根本看不出来有过受伤的痕迹，最离奇的是它那条断掉的后腿竟然也完好无损。更奇怪的是，巨狼对我的表现出了异常的恭顺。
见到我一眼不眨地盯着它，巨狼从雪地里叼起了一块硕大的血色红宝石，然后放到了我的手上。然后将头垂下，小心的磨蹭着我的身体。这种血色宝石我见过一次，热泉中怪物爆照后被图灵得到过一块。也就是所谓的生命原晶。据说这种东西存在着巨大的能量，甚至能够提高寿命。
“你是想让我用这个东西疗伤？”我摩挲着巨狼的额骨，轻声问道。那巨狼犹豫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巨大的脑袋。且不说我不知道该如何去利用生命原晶，就算知道也不敢冒然使用。据图灵所说，这种东西所含的能量虽然强大，但是是一种成瘾物质，能够让汲取者陷入疯狂的境地。
望着那支离破碎的冰湖水面，我突然想到了什么。这湖底会不会还有个石台？
过了许久，我终于下定了决心，拍了拍巨狼，然后又指了指冰湖。尽管我现在浑身是伤，但还是想去湖底去一探究竟。这好像是一种难以忽视的使命，又像是必须要去履行的责任。就好像上次在热泉之中，感受到的石台召唤一样。
巨狼极为通灵，很快便明白了我的意思，驮着我朝着冰湖走去。说来奇怪，自从来到往土世界，我根本没有遇到过任何与原世界有雷同的生物或是非生物，这巨狼却除外。多年的杀手生涯让我不相信任何巧合存在。我相信事物发展的必然性，这巨狼出现在往土世界并与我相遇，必定有着某种复杂的因果关系。就如同，我被称为‘贤者’一样。
三千个轮回是一个漫长的纪元，那座通天高塔依然在天边矗立，似乎只向世人展露出一个影子，让人忍不住想去亲自朝拜并揭开它面纱。在这个漫长时间段里，往土世界必定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么我的突然出现又会为这个世界造成了何种影响，促生了什么样的变化？那么通天塔会一直保持如一的状态吗？救赎之门是否安在？不可及之地是否还可以到达？
进入冰湖后，冰冷的湖水打断了我的思绪。我趴在巨狼背上，一直朝着湖底潜去。有了巨狼的帮助，下潜的速度快了许多。不到数十秒的时间，就已经看到了湖底。果不其然，这湖底同样存在着一个更大的石台。上面的纹路与热泉中的一模一样，而且中央位置也有一个不规则凹陷。我没有犹豫，随手就将手中的血色红宝石放了上去。
同样的景象再现，那血色的纹路再次被激活，并朝着四面八方的方向扩散而去。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在那股巨大的网络力量尚未形成之时，我便催促着巨狼朝着湖面浮去。当我们刚刚离开湖面之时，湖中突然掀起了一阵滔天巨浪。一张血红色的大网一闪而逝，隐没在了厚厚的积雪之中。
但却我依然不明白，到底激活了什么？
第17章 ：图灵的踪迹
背后的伤痕传来了火辣辣的伤痛，像是在见证着什么。这些伤痕是在烈焰长桥，也就是所谓的审判之桥上留下的灼伤。至今一直没有痊愈的迹象，及时体内那种神奇的力量也是徒劳无功。
然而，这种特殊的疼痛似乎存在某种意义，在无时无刻地提醒着我，要去偿还罪业，履行责任。
按照原世界的历法计算，我来到这个世界差不多一个多月的时间了。不久后，在另一个世界我的骨血即将降生，我的血脉即将延续。而我又能为之付出些什么呢？思绪至此，热泪滑落。我将永远不会忘记自己的承诺，终有一天会找到回归之路，找回本应属于我的一切。
而此时，白狼静静地蹲在我的身侧，没有一点不耐烦和离我而去的意思。
“你是要跟随我吗？”我轻轻的摩挲着白狼身上的毛皮，它同样低着头恭顺地回应着。
“如果我真的是那天命所归的贤者，那么你将是我降世后的第二位追随者，今后我们生死相依，不离不弃。你若生在我所在的世界，必定是群群众独一无二的帝王。我就叫你白帝吧。”白狼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低声呜叫，似乎对这个名字非常满意。
“现在，让我们一起去救出另一个伙伴。”
目前，我已经深处风雪群山之中，除了白皑皑的一片，几乎看不到别的颜色。而且图灵的踪迹全无，我根本不知道从何找起。
闪灵给的豆子只剩下两颗，我绝对一人一半。将其中一颗喂给了白帝。也算是患难与共。然而，白帝却并没有吞下豆子，而是好奇地闻了闻，不停地左右张望，没过多久便将视线定格到了一个方向。
“嗷！”白帝似乎是找到了什么东西。我急忙爬到它的背上，示意它可以自由活动。随着耳边呼呼的风声，粗略估计，白帝的奔跑速度非常之快，按原世界的速度单位计算可以达到时速两百公里左右。而且，在这茫茫的雪山之上，显然还没有达到它的极限速度。
我注意到白帝的轨迹几乎是呈直线前进的，这说明它的目标非常明确。必定发现了一些有关图灵的线索。同时我的心情也随之紧张了起来，已经过去近三天了。图灵会不会有什么意外？
在白帝奔跑了足有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天色解决傍晚之时。我们来到了群山之中一个垭口，正前方则是一片山谷。
尽管图灵给我粗略介绍了往土世界的宏观地理状况，但却没来得及解说有关粗岩洲详细的地域情况，比如这片火域之地西侧的冰雪世界。幸好白帝似乎对这里非常了解，否则只凭我自己恐怕老死在这里都找不到图灵。
山谷中似乎有篝火，还有零星的对话声传来。因为隔得很远，我根本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些什么。白帝似乎还想继续前行，却被我阻止了下来。
“再辛苦一趟，抓一个俘虏过来。”尽管经过了长时间的奔跑，白帝已经气喘吁吁，但我不想浪费太多时间。我将那颗属于白帝的豆子喂到它的嘴里，只见它抖了抖身上的毛皮，便悄无声息的朝着山谷中潜行而去。
这豆子真是好东西，不知道是什么植物的果实。竟然可以给白帝这样的庞然大物补充体力，不由得让我有些郁闷，以前真是太浪费了。
目前的我同样饥肠辘辘，恋恋不舍得将最后一颗豆子吞了下去。没有了体内那种神秘的力量护佑，我对于外界环境的适应程度差了很多。在这冰天雪地之中，简直就像是一个瑟瑟发抖的乞儿一般。
就在我蜷缩在雪窝里自怨自艾之时，白帝已经出色的完成了它的任务。一个黑影被白帝甩到了我的面前，瑟瑟发抖。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这竟然同样是一个类人形生物。
这冰雪世界的天空虽然没有火域之地那样凄凉，但却在没有双日的夜晚同样不会漆黑一片。似乎有一层银沙展铺在天空，没有皎月和星光，却一样明亮无比。
我看清楚了那个东西的体型和面容，虽然极为丑陋，但却非常健壮。它的脸上并没有人类这样清晰的五官，只有一只独眼，两颗黑黝黝的鼻孔，还有一张露着参差牙齿的大嘴。这东西的体型跟人类相似，但却有一条短短的牛马一样的尾巴。我发誓，原世界的野人都比它好看。然而，这个东西所说的语言却与闪灵一族无异，难道这是往土世界的通用语？我无从得知。
在白帝的虎视眈眈下，那东西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看起来非常滑稽。
“爬起来说话。我有问题要问你，不希望有任何隐瞒。”我故意压着嗓音，恶狠狠地说道。
只见那东西利索的从地上爬起来，躬身站在我面前，有些颤抖道：
“您请问，我保证知无不言。”没想到这东西如此上路，不由对它的憨傻添了几分好感。
“你叫什么？来自哪个部族？这是哪里？有什么势力分布？有没有见过一个闪灵族的女人经过？”我接连问出了一连串的问题，然后翘着二郎腿等待回答。这东西看似憨傻，却一点都不笨，在这连珠炮式的提问下，思路竟然非常清晰。
“我叫波波木，是这雪山中的雪岭游猎民族。您现在处于龙脊山脉，属于铸铁堡岩灵一族的领地。”
说到这里，波波木转动一下硕大的眼珠，接着道：“波波木没见有闪灵一族的女人经过，但却听说铸铁堡来了一群闪灵族的客人。”
“一群？”
此时，我心中突然掠过一丝谨慎。图灵已经成为了闪灵族的叛徒，我真的不希望她被抓回去。
“岩灵一族有没有什么特殊的能力？”我又向波波木问道。
“他们力大无穷，可遁地，几乎拥有不死之身，是这片龙脊山脉的王者。”波波木老实的回答道。
“遁地？”
那便错不了，抓走图灵的必定是岩灵族。那么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刚听到波波木所说，闪灵族是岩灵族的客人。如果他们两族并非是敌对势力，那么为何会贸然将图灵抓走呢？既然抓走了图灵又邀请闪灵族做客？目的何在？
“你有没有听说过火域之地的闪灵一族？他们跟岩灵族有什么交情？”我皱着眉头问向波波木。
“粗岩洲没有哪个部族能够真正有什么交情，哪怕同一种族也是一样，眼中只有领地和猎物。”说到这里，波波木的语气中竟然透露着一丝凄凉。想必他也是一个有故事的独眼怪吧。
“铸铁堡的方位在哪里？”
“这片山谷往西，您会在龙脊山脉最高的疾风峭壁上发现它。”
通过与波波木的问答，我得到很多有用的信息。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图灵肯定在铸铁堡，如果说岩灵族与闪灵族没有什么很深的交情，那么它们很可能利用图灵在与闪灵族作着某种交易。而且，有一点必须得到我的重视，那就是贤者的身份。回忆起图疆想要吃掉我的情景，便一阵毛骨悚然。如果交易的内容与我相关，那情况就变得更加严峻了。但话说回来，这恰恰能够说明图灵暂时没有什么危险。
第18章 ：温暖的山谷
“我要暂时征用你们的山谷，我需要休养。”我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对着波波木直接要求道。
“波波家庭欢迎您。”听到这句话，我突然一个趔趄。难道波波木的族人寒酸到连个正式族名都没有吗？
直到我跟白帝入住到波波家庭之后才彻底明白其中缘由，波波木属于龙脊山脉中零散的游猎民族，与他们类似的种族繁多，实力都非常弱小。其中之中强大的部族一般都投靠到了岩灵一族，只有老弱病残者才会生活在风雪中苟延残喘。
其中波波家庭就是其中最弱小部族之一，他的兄长带领着身强力壮的波波家族投靠了岩灵一族。而波波木的其他家族成员却被抛弃了，只能在这严酷的风雪中自生自灭。而且大部分的猎物已经被岩灵族霸占，波波家族经常出现被饿死的情况。如今，整个波波家族仅剩下了不到五十余人。
来到波波家族后，我和白帝被安排到了最温暖的帐篷里，喝着美味的肉汤。而透过帐篷的缝隙，我却看到一些瘦小年轻的波波家族成员在村落里瑟瑟发抖。
“为什么不多搭一些帐篷？”此时，帐篷里波波木的老父亲也就是波波家族的家长，和一些上了年纪的长者围绕着我和白帝，眼神中都充满了畏惧。
波波木蹲在地上为篝火添柴，他同样转头看到了那些在风雪中瑟瑟发抖的族人，但却默默无言。只是在不久后，也走出了帐篷加入到了那些瑟瑟发抖的行列里。
“我们没有那么多资源搭建帐篷，没有足够的皮毛和燃料。通常都是我们这些老骨头在寒冷的室外等待着天亮。年轻的族人还要负责家族的未来，我们要将最好的资源让给他们。而今天是处于对于先师的尊重，我们这些老骨头才能享受到温暖的篝火和帐篷。而且我们活的年头长了一些，对于先师的提问给出更多的帮助。”波波塔也就是波波木的老父亲对我恭声道。
听完这一切，我心中突然有了一丝感动。波波家族虽然面貌丑陋，形体肮脏，但却异常淳朴。在他们的恐惧的眼神中我能看到一种善良和纯真。然而，这也是最悲哀的一点。无关乎哪个世界，善良这个词汇的真意好像只能在大部分的弱者身上得到体现。不可否认，强者们大都拥有卓越的智慧，但其智慧的体现方式往往是去制定规则，打造权柄，独占资源。用其强大的武力从善良的弱者们身上中压榨出最终的胜利果实。事实如此，强者固然可恨，但弱者却无可奈何。
就如同现在，在白帝的威慑下。波波家族便无奈的将最好的资源奉献了出来，然而我却无法心安理得的去享有这一切。
为什么？我原本是一个冷血无情的杀手。如果没有经过逃亡，我甚至对于自己的妻儿都不屑一顾。我为何对于这种丑陋弱小的族群心生同情？是什么唤醒了我心中仅剩无几的良知？是古井中漫长的黑暗洗礼？还是审判之桥上的残酷鞭刑？是对责任的全新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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