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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攻心,名门首席侦探妻-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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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另一边。
    沈连骁夫妇仿若一夜之间苍老。
    视为掌中宝的女儿忽然被爆出丑闻,紧跟着宋辰亦退婚,沈氏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
    况且……
    他们觉得羞愧难当的是,若是女儿是与一男子传出绯闻,那也就罢了,偏生……是女子。
    “刚刚儿子打电话说,这事叫我们不要担心,他会处理的。”沈连骁拍了拍躺在床上面容苍白的沈夫人的肩,嗓音却如同枯木一般毫无生气。
    他的孩子他了解,素来无心于商场上的尔虞我诈,却被他硬生生逼上了这条路。
    沈夫人无力地摇摇头,眼底黯淡无光。
    *
    宋氏。
    梁一等人从正门、地下停车场等被记者包围的地方出去吸引记者,而沈东驰则带着沈芳娇从员工通道绕了出去,并且没有开车,直接踩好了时机让司机来接。
    上了车之后,沈芳娇还在不停地落着泪,沈东驰下颌紧绷着不曾说话,但却终是不忍妹妹红着眼睛却还哭成了泪人儿,抽了面巾纸给她,轻叹:“别哭了。”
    以往难过的时候,沈芳娇都会扑进沈东驰的怀中哭泣,因为自小,哥哥的怀抱就是她躲避风雨的港湾。每次她犯了错,母亲拿了鸡毛掸子要惩罚她的时候,哥哥就会很快地把她抱在怀里,替她挨下母亲的惩罚,并轻声请求母亲说,妈妈,您打我吧,别打妹妹了。
    哥哥对她的宠爱和袒护从未变过,只是到了今日,沈芳娇忽觉愧对于他,愧对于父母,她再无颜面面对这些至亲的人。
    “娇娇啊,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沈东驰的嗓音里有几分无奈,看着窗外倒退的风景,按了按眉心,“放心吧,哥比你大不了几岁,咱俩之间没那么多代沟。你先别回家,等母亲的情绪好些了我再替你解释清楚。”
    沈家,素来都是慈父严母。沈夫人也算得上是个女强人,在治家方面很有一套,对儿女也是宠爱有加,但却不代表,她能同现如今的年轻人一样,接受自己的女儿……是同性恋。
    “哥……”
    沈芳娇刚说了一个字,剩下的话却全被哭声代替。
    沈东驰拍了拍她的手,摸摸她的头,笑:“别怕,哥哥在呢。”
    只是,他们都不会想到,上帝终究是残酷的,有些路注定只能一个人走,有些人……注定不会留。
    *
    因自小在国外长大,许安然也接触过一些著名的棋联大师,但自己对国际象棋的了解却只是一点皮毛,顶多能用来当做消遣时光的游戏,她向来都乐此不彼。
    但今日,许是状态欠佳。
    E教授走棋的时候,她却忽的望着黑白格子相间的期盼,脑中闪过了一道道重影。
    她不知是什么。
    直到E教授按响了一旁的棋钟,她才蓦地回了神,刚要伸手去摸棋子,E教授却忽然挡住了她,直截了当地说:“认真比赛,是对对手最好的尊重。”
    闻言,许安然羞愧有加。
    E教授鲜少用这样的语气同她说话,她知道,E教授是有些生气了。
    “对不起,教授。”许安然敛下了眸子,真诚地道歉,“我想,我暂时可能没办法静下心来陪您下棋了。”
    …本章完结…

  ☆、151然然,我可以解释

E教授说得对,既然她答应了陪他下棋,那么认真下棋才是对他的尊重。只是,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已经渐渐让她没法专心去做这些事情了。
    但,一向慈爱的E教授,却在这件事情上变得有些固执了,“Aro,你已经答应了我的事情,难道可以出尔反尔吗?”
    许安然只能沉默不语。
    “Aro,我再给你三分钟的时间调整好自己。”E教授留下这样一句话,便起了身去给自己泡了一杯茶。
    许安然坐在原地,看着黑白相间的期盼以及一颗颗透明精致的棋子,双手不由得攥在了一起。
    *
    律氏。
    简诺恭敬地敲门而入,朝着律凌辰微微欠身,“King,我们的人去找了姚瑶,但她闭口不说。”
    似是预料之中的,律凌辰的神情并没有多大起伏,手上依然拿着报纸,淡淡地说:“她要是逢人就说,那才有鬼。”
    “宋氏、沈氏以及沈芳娇、宋辰亦,连带着沈东驰、沈家夫妇的住宅都被媒体刨了出来围堵,但,姚瑶的家楼下却是一个人影都没有。这……”简诺一边汇报情况,一边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其实,他更大的疑问却是,这场舆论似乎并没有涉及到律氏的声誉又或是把许安然扯了进去,他不太明白为什么律凌辰会这样上心。
    “两种可能。”律凌辰不假思索,“要么,记者还没有找到她的住址。要么,有人暗中做了防卫。”
    记者何其强大,姚瑶不过是一个小康家庭的女孩子,也不是上海本地人,孤身一人在某小区租下了一间单人公寓,按理来说,舆论爆出了已经这么长的时间了,如果记者想要找,不可能找不到。
    “沈芳娇给姚瑶买的那套房子在郊区,倒是被记者抓到了不少。但那间房子空无一人,记者们都只拍了个房子的外观回来。”
    娱乐新闻上报导了,律凌辰翻了一下报纸便能看得清楚,只是那标题着实地令人心里不舒服,他只扫了一眼,便将报纸合上,问:“现在市场的情况怎么样?”
    今天是周五,周一是股市开盘的日子。
    按照这个架势,如果宋辰亦和沈东驰处理不当,宋氏和沈氏的股市必然要下跌,有人跌就有人涨,那么到时候,他就可以知道是谁在背后搞的鬼。
    “沈氏和宋氏的市场都出现了摇摆的趋势。”
    “宁氏那边的动静呢?”
    “我们派人跟了宁长渊的行踪,但被他发现并甩开了,于是我们的人就去了宁氏蹲点,发现昨天一天,宁长渊有很长的时间不在公司里。”
    提及宁长渊,律凌辰的眉心微不可见地紧了紧,下颌微绷,沉默了片刻便道:“让江心那边盯紧点,别出了差错。一旦有不利于我们的消息放出,立马扼杀在摇篮之中。”
    *
    入夜。
    已是年底,天气寒凉,到了晚上,外面的空气更是冷得可以把活生生的人冻成冰块似的。
    至少,在许安然眼中是这样。
    她开了暖气呆在房间里,哪里都不曾去,脑中还盘桓着下午时下棋,E教授跟她说的话。
    只有简短的五个字:落子勿言悔。
    下棋的整个过程,E教授都不曾开口说话,而她,在被教训了之后自然也不敢走神。三分钟之后,她逼迫着自己全神贯注地盯着棋盘,硬是将自己所有的战术都用光了,方才险胜了E教授。
    棋局结束,她心中竟如有一块磐石重落,取而代之的是胜利的喜悦。但瞥见了E教授慈爱的目光之后,她才明白了他的用心良苦。
    然后,全程都未说过一语的E教授用中文说了那五个字:落子勿言悔。
    许安然似懂非懂,E教授却也未多加解释,大有一副让她自己参悟的架势。
    轻叹了一口气之后,许安然调暗了房间的灯光准备上床睡觉,然而,目光却在不经意间瞥见了门口的剪影,心便漏了一拍,而后,是隐隐的疼。
    她刚刚竟然那样出神,连他开门进来都不曾察觉到吗?
    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她不再习惯性地去他的房间睡觉,而他,也不再同以往一样在她不曾注意到他的时候,从背后轻轻揽她入怀。
    目光灼灼,她感受到了。
    但她低着头,咬着唇,不曾抬头也不曾动,安静地站在床边,只有垂在两侧的小手不安地攥在了一起。
    良久后,律凌辰终于迈开了步子向她走来,二话不说地就将她揽入了怀中。
    那一瞬间,熟悉的气味扑鼻而来,还有她曾那样贪恋的温度,一下子便让她红了眼眶。
    “然然,你怎么对我陌生了?”律凌辰低低地在她耳边问了这个问题,这个,似乎压抑了很久的问题。
    陌生了吗?没有。
    他的模样,他的一举一动,他的一颦一笑,都已经深深地刻入了她的心底。她怎么会对他陌生呢?
    但是,却疏离了。
    自从圣诞节之后,他们的关系,就疏离了。
    没有等到许安然的回答,律凌辰也不再问,只收紧了双臂,似乎这样才能感受得到她的存在。
    许安然的手,也攥紧了他腰间的衣料。
    “原谅他吧。”律凌辰忽然说。
    犹如一记响雷在耳边炸开,许安然不可思议地抬头看他,嘴唇微张,却愣是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轻将她的鬓发别到耳后,律凌辰轻叹:“然然,原谅他吧,E教授说得没错,这个世上,你最不该恨的人便是你的父亲。”
    没来得及思考他是如何知道E教授对她说过的话,许安然便如同受了惊的兽一把挣开了律凌辰,冷冷地回答:“我做不到。”
    是的,她做不到。
    白天时,她对E教授说,她暂时做不到。但是其实,她可能永远都没法做到。
    因为,她永远都没法忘记,两个人温暖了她的时光的人是怎么鲜血淋淋地死在她面前的。而且,那两个人……都是她的亲人。
    她觉得自己很可悲。
    又或者,觉得她出生的这个家庭很可悲。
    宁长渊,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存在啊?对自己的妹妹和妻子都能下得去手,那么她于他,是否也如同蝼蚁一般?
    离开了温暖的怀抱,许安然整个人如同置身冰窖,从里置外都是彻骨的寒冷。室内的温度明明已经达到21度,可她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暖意。
    她也不曾想过,明明最该恨宁长渊的人,此刻却抱着她,让她原谅他。
    被推开的律凌辰心中又何尝没有痛?家族灭门之痛,他毕生都不会忘怀,但是,他却不忍她夹在中间被拉扯。
    “凌辰,那你呢?”
    沉默得快要窒息的时候,许安然忽然打破。她盯着他的眼,近乎逼问:“你能不恨吗?”
    这般的眉眼,是他从未见过的陌生,竟然会有几分凌厉,令他无处遁形。
    然而,他本就没想过要掩饰,不假思索地答:“不能。但是然然,你和我不一样。”
    “十二年前你在给我办收养手续的时候,是以你父亲律司的名义收下我的!”许安然颤着声音喊道,泪盈满眼眶,“十二年后,我嫁给了你,从律家养女的身份变成了律家的长媳,与你同为律家的人,荣辱与共。你说的这个不一样,是哪里不一样?”
    律凌辰沉默了。
    “你告诉我啊,凌辰,你把我当外人看的是吗?”
    微暗的灯光下,她的眼泪刺痛了他的双目,滚烫了他的心脏,他伸手拥她入怀,低哑的嗓音里有一分不知所措,“然然,我从来都没把你当过外人。”
    眼泪一行行往外涌,许安然紧绷的内心倏然崩塌,她伸手回拥着律凌辰,哑着嗓子哽咽:“凌辰,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你就当我喝醉了吧,听我胡说一会儿话可以吗?”
    “好。”
    “凌辰,你知道长期生活在黑暗底层的人最渴望的是什么吗?是温暖,是光。八岁以前,我的人生就是那样的不见天日,直到遇到你的那个晴天,我的生命中终于有了阳光。但我知道啊,太阳虽温暖,但却终究太遥远。我被你以你父亲的名义收养的那一刻,本是认定了你就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但,但是……”
    但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被抛弃过的猫,会十分顺从乖巧,因为它害怕再被抛弃一次。
    那时,她便如此。
    因为深知自己动了不该动的情,她便该趁早断了自己的念,待在他身边收敛起自己的本性,安静听话,不想替他惹麻烦。
    只是,他却还是吸引了她的目光,让她步步沦陷,让她想去靠近,想去拥抱。
    但,你知道拥抱太阳的后果是什么吗?
    是灭亡。
    “从小到大,我只知道我的爸爸姓宋,我的妈妈姓许,我有个哥哥叫宋辰亦。但是,妈妈早早便离世了,爸爸不喜欢我,哥哥恨不得我死,我被送到了尹家,过上了更加阴暗的生活,但后来我却遇上了你。”
    有句话怎么说的?
    我踏遍风雨,历尽千帆,只为遇上一个你。然后站在你的身边,执起你的手,与你患难共白头。
    遇上你,便已经用尽了我一生的运气。
    “凌辰,要不你来告诉我,我途径了这么多的家庭,哪一个才是真正属于我的?我到底应该姓什么?我到底是谁的孩子?”
    ……
    这一晚,一如从归国前的那一晚,醉酒的她在他怀里胡言乱语,说着一些没有任何逻辑的话,而他只安静地听着。
    只是,时光荏苒。
    *
    转眼,春节到了。
    举国上下最为热闹的节日,只因这个节日,阖家团圆,家家户户围在一起吃团年方,热闹非凡,然而,许安然却从未对这个节日有所期待。
    用她曾经的话说,没有家人,何来的团圆?
    但今年的春节,却与往日不一样。
    E教授受律凌辰之托,留在国内,爱女珍妮弗也在大年三十这一日空降上海。
    珍妮弗比许安然年龄稍大些许,但着实是个灵动的姑娘,湛蓝的眼,棕黄的发,笑起来也宛若天使。
    她的笑容纯粹而不含一丝杂质,一看便知是被命运所眷顾的。
    “Hey!darling!”珍妮弗极为热情地同她打了招呼,而后便腻歪地抱住了E教授的胳膊。
    许安然自然不好打扰他们父女二人叙旧,端上了茶水之后便识趣地离开了,独自一人坐在房间里黯然神伤。
    不知过了多久,珍妮弗静悄悄地推门而入,许安然警惕地站起,见是她便微微放松了些。
    “听父亲说,你叫Aro。”珍妮弗说得一口流利的中文,“你的中文名字叫什么?”
    西方的女孩大多总是大胆而热情,说话不会拐弯抹角,许安然微愣了半秒,便答:“许安然。”
    珍妮弗便恍悟一般地笑,而后若有所思地说:“我之前和一位中国导师一起研讨的时候,他跟我提过一些中国文学。听你的名字,我倒是想起了一句很美的中文。”她笑起来,脸颊上有两个很深的酒窝,“许我一世安然。”
    许安然愣愣地看着她。
    “你的名字是取自这个意思吗?”珍妮弗笑米米地问她。
    “我不知道。”许安然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如实回答,“也许吧。”
    “真好听。”珍妮弗夸赞道,“我也想取个好听的中文名,可是啊我一直都不知道要取什么。中国文化博大精深的,我还挺想考究一下呢。”
    若是往常,许安然一定十分乐意替她提供参考建议,她素来喜欢给别人取简单又实用的英文名,比如江心,又比如顾问,虽然很被他们嫌弃。但今天,她的情绪不知是受到什么的感染,实在是没有办法谈笑风生。
    “安然,你的情况我听我父亲说了。”珍妮弗仍旧笑得温暖,“虽然我不是心理医生,但同为女孩子,我想有些事情你说给我听要比说给我那个老顽童父亲要来得好。”
    “珍妮弗……”
    许安然刚要出声,珍妮弗却用食指压了唇做噤声状,“想好了再开口哦。”
    只是,埋藏在内心深处的情绪本就无法轻易地说出口,更何况是面对这个刚见面不超过半个小时的女孩子?
    欲言又止之后,许安然只对珍妮弗露出了一个友好的微笑,“谢谢你,珍妮弗。”
    ……
    因是大年三十,这一日清晨时律凌辰出门,下午三点左右便回来了。珍妮弗是他派人去机场接的,回家之后先是对这个横跨太平洋造访的女孩儿表示抱歉,没有亲自去接她。话里行间虽是客气,但却有一层淡漠的疏离。
    珍妮弗的眼底含了笑意,等到律凌辰说完之后便大胆地凑上前,眨着眼睛,“你在担心什么呢?凌辰哥哥?”
    律凌辰脸色变了变,不着痕迹地避开了她,向E教授打过招呼之后便退出了房间,去找许安然。
    而珍妮弗,却站在原地望着他离开的背影笑得灿烂,不一会儿又窝回了E教授身边。
    “别看啦,人家已经是有妻子的人了。”E教授拍拍她的头,语气宠溺。
    珍妮弗却是腮帮一鼓,故作生气,“爸爸,在您心中您的女儿就这么没出息呀?”
    律凌辰的父亲与E教授有过往来,律凌辰同他也算得上故交,因此,珍妮弗与律凌辰也有过几面之缘。也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她遇见了律凌辰,这个将中美血统混为一体的神一般的男子,从此他便在她心里扎了根。但律凌辰对她不感兴趣,她自然清楚。虽说父母一直宠她,但却不娇纵她,喜欢的事物他们鼓励她去争取,但却决不允许她越过道德底线。
    比如现在,他不会允许珍妮弗做出破坏他人婚姻的事情。
    “爸爸,您还不了解自己女儿呀?”珍妮弗同E教授撒着娇,眉眼之中有着些许盘算,“您放心,我不会破坏他们的。虽然说您是心理学教授又是我的父亲,但有些事情可能还得我才能做得到哦!”
    ……
    律凌辰来到了许安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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