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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言之有理-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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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言之耐下性子又说了一遍,那个“游戏狂”还是没有反应,丝毫也没有。
  某人怒了。=_=
  顾言之走过去伸手拿走iPad,尤哩立刻炸毛尖叫着爬起来:“啊啊啊你干嘛?快给我!”薅着他的手臂使劲儿摇晃,“唔……要死了要死了,快给我……”
  “我们约会吧。”这是第三遍。
  嘎?尤哩脑门打了一个问号,她将那句话掰开,拿出那两个字问:“约会?”
  吸引她的注意,然后让她听到,目的达到,顾言之把iPad还给她,转身向卧室走去。
  听不了一半话也着实闹心,尤哩丢下iPad跑了进去。
  顾言之正在换衣服,裸着上半身,接着一只小手摸上来,激动地问道:“约会嗷,你说的是真的吗?”
  顾言之轻轻恩了一声,从衣柜里取出羊毛衫,撑开穿好手臂套上脖子,行云流水般的动作。
  不料耳边再次传来一句确认:“真的啊?”
  顾言之被问烦了,转身捏住她的两片红唇,凑近她肯定地说道:“真的。”
  尤哩眨眨眼,表示她知道了。等他松开手指,又马上问“什么时候”,真是一刻都不消停。
  时间确定后,尤哩拉了拉他说:“那你等等我,我去换……”
  “我们不一起走。”顾言之突然说。
  尤哩脑仁开始疼,不是约会么,怎么还分开。她用力搓了搓脑门,困惑地问道:“为,为啥?”
  “约会好像没有一起出门的吧。”顾言之低头,用食指搔着鼻尖,怎么看都像第一次约会的少年。
  诶嘿嘿,这人在害羞呢。
  尤哩嗤笑,说你先走吧。
  顾言之穿上大衣,在镜子前捯饬了很久,走之前问了她一句“帅吗”。
  尤哩毫不吝啬地夸“帅呆了”。
  然后,他竟然脸红了。没说再见,急匆匆地转身走掉。
  关上门,尤哩趴在门上狂笑,可爱死了。
  一个小时后,顾言之打电话说可以出发了,然后提醒她小心走路,小心坐车,小心过马路……
  尤哩额头冒汗。她是小学生啊还是智障啊。
  顾先生说哦,你是智障的小学生。
  尤哩精心化了妆,美得自己都想亲镜子里的人,瞧瞧有多自恋吧。
  按照地址到了西餐厅,没有看见顾言之人,给他打电话占线,等了一会儿,却见到了另一个人。
  在这里看到韩旭,尤哩打死都不会相信是巧合。
  他手里拎着一个黑色纸袋,脸上更没有看到她的惊讶,眼睛扫过那张脸由衷地夸赞:“今天真漂亮。”
  “……”尤哩望着他,皱眉。
  “不用想了,是我让言之把你约出来。”韩旭拉开椅子坐下来。
  他上来就承认了所有,倒让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手指扣着手机壳,埋头沉默。
  “言之呢?”
  “他在旁边的咖啡厅。”
  话音刚落,尤哩提着包准备起身,韩旭连忙探身拉住她,用从未有过的认真口吻说:“别走,我这儿有东西给你。”
  尤哩没坚持,松开手坐回去。
  韩旭吐了一口气,看着她漂亮的眉眼,想着过了这么长时间,她应该对他减少点恨,可是事实好像并没有。
  韩旭拿过身旁的袋子打开,从里面掏出一个白色铁盒,一黑一白,对比强烈,在灯光的作用下,白得刺眼。
  适应了一会儿,尤哩移回头,听见韩旭说:“小哩,这里放着阿衍寄来的信,三年前他主动联系我,后来便一直收到他的信。是收到信,我不知道他的地址,他也不肯告诉我,有来无回。去年他寄了这个回来,说等你结婚了再给你。”
  “那为什么现在给我。”
  “因为不想再看到你哭。”
  “我才不会哭。”她极力佯装平静,接过盒子,朝他微微一笑。
  看在韩旭眼里是刺痛,他伸出手遮住她的眼,口气带着一点央求:“小哩,别这样。”
  别那样看着他,摆出那么“正常”的表情。
  他说阿衍在南方,失聪了。                        
作者有话要说:  唔。

☆、我不想你

  “欢迎光——”
  韩旭抬了抬手,打断了服务员的热情欢迎,说了句“我找人”向里面走去。他几乎一眼就看到坐在角落里的男人,脚下不觉地加快速度,在他对面坐下,动作幅度稍有些大,使眼前的木桌晃了一下。
  额,抱歉。韩旭啧笑。
  顾言之撂下手中的杂志,抬眼看他。昨晚突然接到他的电话,当时尤为惊讶,举着电话尴尬在那。
  埋头戳游戏的尤哩没听见声音,好奇地看了他一眼,随口一问谁啊。
  他正要开口说出名字,听见对面急得走了音,停顿一下,不紧不慢地吐出“是朋友”。
  尤哩揪着眉毛嘀咕了一句,不感兴趣转头去玩手机。
  那时听筒里传来一声抽气,接着韩旭拜托他将尤哩约出来,他想要道歉,顺便打算对她“和盘托出”。
  顾言之二话不说答应了,想要彻底解开她的心结,就必须让她了解实情。于是用约会将她带到韩旭面前,自己则躲到了旁边的咖啡厅。
  还不到一个小时,他怎么过来了。
  顾言之盯着他没有说话。
  韩旭看到眼前的咖啡杯空了,再来一杯,这样想着便抬起了手,正要说话被他一句话切断。
  “她哭了吗?”
  欸??
  直视着他眼睛几秒,韩旭心虚地低下头,有些忐忑地回答:“走的时候……还……还没有。”
  气氛陷入短暂的沉默中,似乎可以听到对方轻轻的呼吸声,有一丝焦灼在空气中窜来窜去。
  顾言之突然开口:“你在生她的气。”
  不确定是疑问句还是肯定句,韩旭猛地抬头,露出一副被别人知道“秘密”的表情。
  顾言之眉尖向中间凑了凑,眼睛半眯着,他猜对了。然后直起身板,朝对面的服务员招手,温柔地喊了一声“您好”。
  回头,对他说。
  “把实情都告诉我吧。”
  ——
  顾言之回去后看到尤哩蜷缩在门口,脑袋深深地埋在膝盖上,脚边散落着一个白色铁盒,里面装着五颜六色的信封,有几封被拆开丢在外面,还有些类似卡片的碎纸。
  他走过去在她面前蹲下来,伸手摸着那颗毛茸茸的头,诚恳地道歉:“对不起,我骗了你。”
  片时,掌心下的头左右晃了晃,顾言之知道她没有怪他。抬手,输入密码将门打开,对她说:“外面冷,我们进屋。”
  尤哩一动未动,抓着膝盖的指骨已看不出白嫩,一片通红,好似血被凝住了。
  顾言之皱着眉摸了上去,一触冰凉,寒意爬上皮肤楔入心底。他用力握紧了手,语气满满的心疼:“听话,我们进……”
  尤哩突然抬起头,眼睛含着泪珠儿,像跌入泥沼的小鹿拼命挣扎,无助地发出一声声哀鸣,一下一下地喊着他的名字:“言之,言之……”
  喉咙涌上一阵苦涩,像干嚼了一颗咖啡豆,顾言之捧起那张脸,低声回应“我在我在”。
  尤哩一边抽噎,一边捶着左胸,说这里好疼好难过。
  悲恸却又突然擦起眼泪,我答应你不会再哭了,对不起言之……对不起……
  顾言之将人扣进怀里,哭得心疼极了。
  “和我说说他都写了什么。”
  ……
  尤哩坐上公交车才打开盒子,里面塞得满满当当,就要溢出来。她随意拿起一个信封,盖上,打开,里面是不同形状的小卡片。
  有的是短短几句话,有的是整整两页纸。
  元旦——周岁18,虚岁19。不要再说过了生日才长一岁,那是小时候的谎话,小丫头。
  除夕——新年快乐。大家都在看春节联欢晚会吧,或是出去放炮仗了?还是开始吃饺子呢?
  情人节——你开始过了吗?如果是,不祝福(逗你的)。不要听花言巧语,不宠你的也不要。
  元宵节——吃元宵切记哭和生气,你总是记不住。
  愚人节——我不想你,真的。
  看到这儿尤哩抿起唇,眼眶逐渐湿了。她侧头看了看窗外,深吸一口气,吐出,继续拿出卡片看起来。
  清明节——天气还冷,不要着急脱掉厚衣服,还有如果去“上坟”,记得帮我给姥姥姥爷填一铲。
  端午节——少吃点儿,那东西不容易消化,不要当饭吃,当来饭后小甜点还可以。
  七夕——如果一定要过,过这个好了。
  中秋节——掰掉的月饼不要放回去,你也该练习练习吃五仁的,我都开始习惯吃豆沙馅了。
  国庆——别总是在外面跑,多陪陪小姨和姨夫。
  圣诞节——不要再放袜子了,圣诞老人不在家,对不起。
  忽然,尤哩捂着嘴抖起来,眼泪一串一串掉下来,在乘客侧目看过来时仓皇地逃下了车。她抱着盒子一路狂奔到小区,失魂落魄地爬上电梯,走到门口靠墙蹲下,换了好久的气,搓了搓小红手,缓缓打开那封长信。
  妹,哩:
  见信如面。
  字练的怎么样,是不是更丑了,我是越写越漂亮咯,呵呵。
  这里是阴天,看不见太阳,云层很低,过不多久就会下雨。我看到天气预报,你那里是晴空万里,真好。
  高考已经结束了,让我猜猜你考得怎么样?肯定不错,肯定。还是那个专业吧,记者可是很苦的工作,你那小身板扛得起机器?呵呵,我知道,我知道有摄影师扛。但是必须四处奔跑,走路要看脚下,别穿高跟鞋,平底还摔跤呢。
  大学虽轻松很多,但也不要荒废学业;出去见世面可以,但一定要注意安全;切勿总是感情用事,不然苦的是你自己。
  你现在有没有长高,变漂亮呢,我好想看看。
  别哭,不许哭。
  我好着呢啊。(∩_∩)
  来,给你讲个笑话。
  小白兔去菜摊买胡萝卜。 
  小白兔:“老板,有胡萝卜吗?” 
  老板:“对不起,我这里只有土豆。” 
  小白兔垂头丧气的走了。 
  第二天,小白兔又去那里买胡萝卜。 
  小白兔:“老板,今天有胡萝卜吗?” 
  老板:“我昨天不是告诉你了吗?我这儿只有土豆。” 
  小白兔又垂头丧气的走了。
  第三天,小白兔又去了。
  小白兔:“老板,今天有胡萝卜吗?”
  老板:“滚滚滚,我这里只有土豆,你要是再敢来,我就拿刀砍你。”
  小白兔灰溜溜走了。 
  第四天,小白兔又出现在老板面前。
  小白兔把脖子伸长:“老板,你给我一刀吧!”
  老板吓得赶快说:“小白兔,你饶了我吧,我这就去批发市场给你进货,你明天来取胡萝卜吧。”
  第五天,小白兔终于从那菜摊买到了它渴望的胡萝卜。
  傻傻的,有点像你,笑了吗?
  对了,我买了生日蛋糕,你有了吧,所以我打算自己吃。
  生日快乐,我的小公主。
  兄,衍
  XXXX年6月24日
  打开其他信封,里面是同样的小卡片,每一年大大小小的节日,包括生日,都装进一个封信里。
  尤哩数了数一共82封,从他走的那年算起,一年一封,刚好到她100岁。
  信上说:100岁够久了,快别磨人咯!
  尤哩嘴唇微微颤抖,喃喃自语,不够,我要活着见他回来。
  就像那只傻乎乎的小兔子,胡萝卜是它的执着,而孙衍是她的执着。
  顾言之微微笑着,我陪你一起,活着。
  在门口安慰了很久,尤哩终于同意先进屋,坐在沙发上眼泪未干,又皱起双眉。
  韩旭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他是有多恨她,仅仅因为我拒绝过他?
  顾言之低头凝视着她,想起韩旭说的话,她就是个笨蛋,不懂的装懂,懂的装不懂。
  说的一点不差。
  你个小笨蛋。顾言之小声轻唤她,他对你从来不是恨,不过是在生你的气。
  尤哩迷茫地望着他。
  这样吧,我给你讲个故事。
  ——
  顾言之走后,韩旭要了一瓶生啤,又坐了一个小时,脑中开始梳理刚刚结束的谈话。
  “是生气吧。”男人又重复一遍问道。
  韩旭彻底卸去伪装,笑着默认了。
  有件事尤哩确实不知情。
  在姜心琪去世后的第二天,韩旭找过孙衍把他打倒在地。拳拳用了十分力,孙衍忍不住回了手,不料这一推,韩旭被飞来的电动车撞倒了。
  左侧小腿受了伤,缝了五针,愈合后疤痕没有减小,非常明显。
  本来在努力拒绝转学的韩旭突然松口了,因为他知道自己身上的疤痕,已经让他失去考取航空大学的资格。
  这辈子不可能是飞行员。
  既然飞不上天了,那就在地上好好站着吧。
  最后,他选择了一个从来没有考虑过的职业——老师。
  大一暑假,韩旭收到一封匿名信,里面只有寥寥一行字“对不起,阿旭”。他一眼认出字迹,属于孙衍的字迹。
  韩旭找到邮局想要查清楚上面的地址,却没有结果。回去后他开始往孙衍旧手机号上打,始终是关机。
  渐渐忘了这件事,快记不起来时又收到了。那个人在信中写道:不要把我的消息告诉她。
  韩旭又找出号码尝试着打,本没有抱着希望,对面竟然响起了嘟的一声……
  这次打通了。
  电话通的那一刻韩旭激动地说不出话,几次调整呼吸,然后一股脑儿向他抛出了很多问题,你现在在哪儿?为什么一声不响就走了?什么时候回来……
  对面安静地只有呼吸声,几度让韩旭生了错觉,以为自己打错电话了。
  这时,孙衍突然说了一句。
  阿旭,你再说一遍,我听不见。
  韩旭拿着电话傻掉了。
  孙衍说他左耳完全听不见,右耳只剩下不到10%的听力。他在电话那头云淡风轻,甚至向他道歉:“对不起,我把你弄伤了。”
  ……
  太阳开始西沉,刮起了风,很大。
  韩旭越琢磨越愁闷,酒也越喝越苦涩,勉强咽下最后一口,咕哝道:“要是来点儿串就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周末好!

☆、准备什么

  
  周末一过尤哩开始正式上班,刚去两天就和同事打成一片,何时变成了社交小能手,这让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因为实在好奇招她进来,于是她私下戳了hr,得到的理由果然很“奇葩”。
  “啊啊……这个嘛,为了完成绩效目标。”
  尤哩回了一个憨笑,不知道该说啥。
  都说到了年底公司会忙到疯,其实除了按部就班的基本工作外,大部分都忙着年终总结和年会发言等。
  尤哩一个新人,没有总结,也不用发言,乖乖等着抽大奖拿红包就行。
  得空下来,她会翻出顾言之讲的故事逐字斟酌推敲,希望从字眼儿里寻得一点蛛丝马迹。
  还有一些不明白,追问上去,被丢了一句“去问他们”。
  顾言之可没有打算告诉她所有,他只负责把她拉出死胡同然后挡住洞口,向前的路还是得由她自己抉择。
  尤哩因此又烦闷了两天,直到被另一件事取代,顾言之说要登门拜访。
  正在房间走路遛食的尤哩又惊又喜,她原地定了几秒后结巴地问了一句:“are you sure ?”
  男人薄唇轻启:“I'm sure 。”
  掰着指头一算,离过年还有五天,而周末已经过了,年前不太可能,除非请假,尤哩满是问号:“什么时候呀?”
  顾言之抵着下巴沉思了会儿,问道:“初三怎么样?”
  尤哩唔了一声,摇摇头说:“初三我还在老家。”
  “初几回来?”顾言之放下手。
  “大概初四初五。”尤哩回道。
  “刚好,我可以准备准备。”顾言之似乎很高兴,眼球浮着一层水波,亮晶晶的。
  尤哩冲着他眨了几眼,两片唇如花瓣般粉嫩,嘟着嘴娇滴滴地嗔道:“有什么可准备的。”
  不就是认个门吃个饭么。
  顾言之捏玩着她的小手儿,低垂的眉目越发柔和,嘴里漫不经心地冒出一句:“准备娶你回家。”
  许多年后,尤哩回想起这一次,眼里依旧噙满泪水。顾言之说的情话没有一千也有几百,却没有一句比的过它带给她的感动。
  尤哩眼角湿润,吸了吸气,用食指戳他的胸脯:“你要说话算话啊。”
  “小哩,有句话你需记住。”顾言之拉起手放在嘴边,印上虔诚一吻,然后缓缓地抬起头看她。
  我的话,不管是现在还是未来,都算数。
  像雪遇到火瞬间融化成水,尤哩捂着脸嘤嘤嘤说讨厌,突然放开手走上前,搂着他的脖子跳了上去。
  顾言之双手稳稳抱住,与她脸贴着脸亲昵,取笑她好沉啊。
  尤哩抗议地蹭了蹭头,嘟囔着,不沉。
  两人耳鬓厮磨了一会儿,胸前的小脸儿百媚生娇,越发诱人,顾言之看的心眼痒,低头砸吧了几口,说:“趁过年快去找他们吧。”
  尤哩无声地点了点头。
  “乖老婆。”
  ——
  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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