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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年代锦鲤运-第3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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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工作人员都小心翼翼,保健医生也全神贯注地注意着老人,生怕有个闪失。
反而是老妇人最先从悲伤中恢复过来,脸上浮起了笑容:“我总算能够回来再看看,姆妈不会怪我了。”
她擦拭干净脸上的泪水,又到旁边的休息室里头整理好仪容,这才慢慢踱步在墓园间。
墓园当中最醒目的是二姐的墓穴,矗立着二姐的雕像。
雕像面容慈和,刻得栩栩如生,仿佛多年前姐妹最后一面相见,二姐殷切看着她时的模样。
“我跟你二姨像不像?”老夫人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声音已经沙哑。
外甥女儿点头:“像。”
年轻时还不觉得,等到两位姨妈都老去,她就发现她们姐妹越来越像。
斩不断的血缘,即使隔着千山万水,依然联系着彼此的心间。
墓园的工作人员赶紧做介绍:“宋副主席生前一直惦记着你,说你是姐妹当中最聪明,最有艺术天分的,拉丁文也好,钢琴也好。”
老夫人含着笑:“二姐总是这样,什么都让着我。”
“主席生前想过如果您能回来,就请邹夫人帮忙接待,您住在钓鱼台宾馆,怕您住她那儿,您会为难。”
老妇人不停地摇头,不知道是后悔当初没有横下心来不管一切回国见二姐最后一面,还是想说这些都不可能。
她就静静地坐在墓园中,任凭故去的父母与姐姐陪伴在左右。
春风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仿佛幼年时,母亲温暖而干燥的掌心。
她轻轻地喊着:“姆妈。”,闭上了眼睛。
外甥女儿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姨母,朝众人点点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大家,老夫人已经睡着了。
大家蹑手蹑脚地出去,不敢惊动老人。
有人快步走到小汽车前汇报,老夫人舟车劳顿,已经睡着了。
车里头的老人家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他的保健医生试探着建议:“您老人家要不要也休息一会儿,刚好可以等等。”
老人家摇摇头,脸上浮出笑:“算起来,我跟小蒋公其实是同学,我们在莫斯科的时候就在一起学习,彼此关系还不错。
老夫人是小蒋公的母亲,自然也是我的长辈。小辈等长辈是理所当然的。”
保健医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试图劝老人稍稍打会儿盹。
他虽然退休了,可工作一点儿也不见少,仍旧不停地奔波,总是希望能够再多做点儿事情。
老夫人足足安睡了两刻钟才醒来,她笑着宽慰担忧不已的外甥女儿:“我也要倒时差呢。倒得还挺快。”
她净了面,收拾妥帖,朝屋子外头去。
果不其然,在墓园门口碰到面的人已经等在屋外。
同样廉颇老矣的人再度朝她点头问好,这一回,他没有再回避。
那矮小的身形,在上海的蓝天白云下,分外伟岸。
老夫人同样朝他点点头,微一颔首,示意他自便。
老人主动走上前,终于开口打招呼:“欢迎您回来,蒋夫人。”
老夫人立刻摇头:“不,这里没有什么蒋夫人,我只是看望父母的不孝女儿而已。”
老人并不生气,脸上笑容不变:“什么称呼不重要,您能回来,我们都欢迎。”
老夫人语气依然疏离:“我只是回来看看而已。”
“多看看好,现在正是上海风景好的时候,多看看,多走走,好的很。”老人面带微笑,“先前我就劝二位蒋公多回来看看走走的。”
老夫人语气冷淡下去:“我老了,看不动也走不动了,多谢您的美意。”
老人家轻声叹气:“我也老了,我今年90岁了,却还不敢死。”
“上帝让我活着,我不敢轻易去死;上帝让我去死,我决不苟且地活着。”老夫人微笑,“全凭上帝的心意。”
老人家并不退缩:“我也是凭着上帝的心意,我的上帝是人民。上帝让我做的事情我还没有做完,我哪里敢去死。”
老夫人并不接他的话,只强调自己的立场:“我已经是个没用的老人,躲在角落里头,不碍人眼就好。我没有什么能做的。”
“有件事,我们必须得做。”老人家轻轻地叹气,“这件事是我们这辈人做的,就应该由我们解决。丢给后辈的话,他们会为难。”
老夫人像是没有听见一般,面上没有半点反应。
老人家继续说下去:“其实我应当称呼您一声伯母。令郎小蒋公在的时候,我们都在想办法解决眼前的困境。
有一点,我始终敬佩蒋公父子以及夫人您,因为你们从来没有忘记祖国。
我们现在最大的分歧不过是到底要怎样统一。
到底是用三民主义,还是共产主义?其实这都不是大问题,只要统一了,完全可以按照一国两制来。”
他的话没能说完,因为老夫人已经语气淡漠地开口打断:“这些,您可以跟台弯当局说,我早就不问政事,与我讲这些是没有意义的。”
老人笑了起来:“谈话只能在能谈的人之间进行,现在的当局显然是违背了蒋公的遗志。我的这位老同学呀,最终还是没能选好自己的接班人。”
春风轻轻拂动着休息室的窗幔,外头春光大好,小鸟跃上枝头,欢快地叽叽喳喳。
最美人间四月天,上海的四月天,故乡的四月天,每一口吸进去的空气都是甜的。
桌子对面的茶水已经冷了,只有小小的瓷杯提醒着,曾经有位客人坐在她对面,与她促膝长谈。
到底已经有多久不曾有人跟她说这些?
对,她是那个孩子的姆妈。不管在政治上,他们之间有多少互相间的猜忌,他始终都叫她一声姆妈。
那是个孝顺的孩子,在他父亲故后,她客居美国的时候,他依然时常给她打电话。
“小蒋公生前未能完成的夙愿,得由夫人您帮着完成。除了您,还有谁能够完成两代蒋公的心愿?我们中国人都讲究落叶归根,他们已经漂泊太久了。
我们这辈人,不能再给后辈留难题了,他们有他们自己的事情要做。我们能做点儿是点儿,不能老了老了,还叫晚辈嫌弃,嫌我们惹下一堆麻烦,让他们难过。
夫人,再这么下去,我担心蒋先生留下来的基业会被彻底的毁掉。眼下的局面,也只有你能出手了。”
对面的人已经离去,说过的话却还萦绕在老夫人耳边。
她微微阖上眼睛,突然间问了外甥女儿一个问题:“有人说,你妈爱钱,你二姨爱国,我爱权,你说是不是?”
外甥女儿愤愤不平:“你们分明都爱国的。为这个国家殚精竭虑。”
老夫人笑了起来,轻声叹气:“是啊,我爱我的祖国。”
她坐了半晌之后,才突然间又开口,“该去祭扫你姨爹了,这么多年,他都不曾下葬啊。”
按照丈夫老家的习俗,人客死他乡,却无法归葬老家,就只好用浮厝方式处理。
她的弟弟,是民国的财政部长外交部长,却只能客死美国不得归葬。
她的丈夫,是民国总统,又好到哪儿去呢?到现在,都不能归葬祖坟。
老人伸出手,轻轻盖住自己的脸,长长地叹息一声:“我也该去给我的先生扫墓了。”
外甥女儿惊骇莫名,下意识地喊出声:“姨妈,你……”
三年前离开台弯,实际上是姨母输了呀,她被台弯的政坛抛弃了,他们硬生生地逼着她走的。
现在姨母回去的话,一个不留神,岂不是自取其辱?
老夫人面上浮着淡淡的笑,语气淡然:“我还有什么可以输的呢?名声还是地位?”
她早就是一无所有的老太太,就连饮食起居生活用度都要靠姐姐一家接济。
都这样了,她又有什么好畏惧的?
况且,今时不同往日。
再好的政权存在久了都会招人厌烦,人总是喜新厌旧。
当时她输了,未必是对方有实力能够赢她,只是胜在对方是张新面孔。
五年多的时间,一个任期已经过去,他已经积攒了足够让人怨恨埋怼的政绩。
时间才是打败这世界上所有敌人的不破之法,只要时间够久,一切都有可能。
况且,就是输了也没什么了不起。她起码争取过,她从来不是不战而逃的懦夫。
她是宋家的女儿。
窗外的老树发出了新芽,在风中微微摇摆。
春天,真是一个充满希望的季节。
第443章 民国的罪人
4月初的桃园气候宜人; 正是旅游的好时节。
汽车在公路上奔驰; 道路两旁的风景不急不缓地往后退。
“你看; 这儿像不像浙江奉化呀?”老妇人突然间举手,指向窗外,示意坐在身旁的中年人。
年过半百的男人诚惶诚恐; 小心翼翼道:“祖母。”
老妇人先自己笑了起来:“我老了,记性也不好; 我都忘了你已经离家这么久; 小时候的事情; 哪里还能记得?”
那中年男人连忙否认:“记得的,爷爷带我们回去祭祖; 让我们不要忘记那是我们的根。”
他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肯定是像的,爷爷选择这儿; 就是因为像老家。”
老妇人哑然失笑,轻轻合上了眼睛,声音跟梦呓似的:“再像也不是呀,你爷爷到今天都没有安葬。”
中年男人面红耳赤; 窘迫得无以复加。
老夫人睁开了眼睛; 轻声安慰他:“这也不是你们的错,是我们的事情; 我们给自己惹来的麻烦啊。”
她的目光悠悠地看向窗外,没有欢迎的民众; 也没有等候的官员。
在美国深居简出这几年,她倒是习惯了安静。
老夫人的目光扫过路边,突然间停留在倒下的石像上,下意识喊了一声停车。
她颤抖着走下车,看着沾满了污渍的丈夫雕像,忍不住伸出手去抚摸:“他们……”
中年男人也是满面骇然,这几年岛内局势不好,那个人上台之后,就想方设法将祖父的雕像逐一清除出岛内。
可这里是爷爷的灵柩,他们怎么能够在这儿也肆意妄为呢?
他们也敢!
老夫人冷笑:“有什么不敢的?人家就是做了,我们又能怎么样?”
中年人脸红到耳根子,期期艾艾不能言。
老夫人重重地叹了口气,伸手想用手帕将雕像上的污渍擦干净,却无论如何都擦不掉污秽。
她闭了下眼睛,如果不是外甥女儿在边上帮忙搀扶,她几乎要晕厥过去。
是啊,他们有什么不敢?
墓园就有守卫,如果不是有人默许,谁敢如此放肆?
“夫人——”
小汽车停到了她面前,戴着宽眼镜的中年男人大踏步走上前,一副惊喜交加的模样,“您怎么回来了?事先都没听到任何通知。”
老夫人似笑非笑:“怎么?这儿不是我的家吗?我回来还要经过人批准?总统先生。”
宽边眼镜立刻笑了起来:“夫人,这是哪里的话。只是您回来,我们肯定要好好欢迎啊。您这次在岛内过生日可好?我们一定好好筹备。”
老夫人没有回应他的话,只一下下的,继续擦拭雕像。
宽边眼镜男人脸上终于浮现出尴尬的神色,却仍是那副温文尔雅的模样:“现在民众情绪激动,总说我们不如公产党。他们哪里能够理解我们韬光养晦的苦心啊。公产党就是想把我们推到台前,逼着我们当靶子。”
老夫人声音淡淡的:“总统还是不要跟我谈论这些比较好,我早就不理会政事了。”
那人脸上始终堆着笑,跟在老夫人身旁不肯离开:“不知道夫人这次回岛,有什么指示?”
他身边的随从赶紧扶正那雕像,大张旗鼓地开始清理雕像,只差伸出舌头去舔上面的污渍。
老夫人看着这夸张的做派,心中一声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我能有什么指示?只不过一介中年丧夫,老年丧子的老太婆而已。我思念亡夫,回来祭拜。您贵人事多,还是忙您自己的事情去吧。”
宽边眼镜男人脸上堆着笑,煞有介事:“再重要的事情也比不上先总统的事情重要。夫人您有任何差遣,尽管开口。”
“我不敢有任何差遣,我只是想看看亡夫跟我的孩子。”
外甥女儿推来了轮椅,老人坦然地坐在轮椅上,由孙子推着轮椅往墓园去。
“总统”亦步亦趋跟在轮椅后,脸上始终陪着笑:“实在是国内外局势不好,我……”
他巧舌如簧,不住地为自己辩解,都是公党有心挑唆,才让岛内时局如此艰难。
老夫人跟没有听见似的,只目光哀戚地看着灵柩。
她轻轻叹了口气:“到现在也没有下葬啊。”
“总统”眼睛一亮,面上隐隐似有光华流淌:“夫人,这也是,我想跟您说的。迟迟不下葬,实在不是什么好事,有伤子孙的福泽呀。毕竟,子嗣凋零是事实。”
蒋家的儿孙辈就没有长寿的人。
老夫人的孙子勃然色变,厉声呵斥:“这是我家的家事,轮不到别人指手画脚。”
戴着宽边眼镜的“总统”微微笑:“先总统的事是家事也是国事,事关子孙后代的福泽呀。照我说,不如就地安葬,也好早日让先总统入土为安,免得坏了子孙后代的运道。”
蒋先生大怒:“先祖与先父皆有遗愿安葬大陆。先人留给我们的福泽已够深厚,子孙后代的前程应当自己挣。我们绝不可能因为所谓的风水,就违背了先人的遗愿。你的手再长,也伸不到别家的家务事上。”
“哎呀,夫人你看,蒋将军,这是误解我的意思了。我真是为了蒋家的福运着想。”
戴宽边眼镜的男人一副好心当成驴肝肺的模样,声音都忍不住叹息了。
他心中冷笑,这位小蒋先生果然是炮仗脾气,一点就着。倘若不是当初这位太子爷得罪了美国人,也轮不到自己上位。
“总统”脸上浮着深深的遗憾,一派忧心重重的模样:“夫人,还请您好好考虑,早日让先总统入土为安吧。”
一直在边上沉默不语的老夫人点点头,居然没有驳斥他的话:“是这个道理,该入土为安了。”
小蒋先生骇然,差点儿惊呼出声。
祖母这是怎么了?难道年纪大了之后,居然被人欺到头上都没有任何反应。
老夫人面上仍旧是一片浓郁到化不开的悲戚之色:“先夫托梦给我,他想念家乡了,日思夜想,不得安眠。”
“总统”附和着叹息:“早点入土为安就好了。夫人,既然你这次回来了,那就不如尽早落实这件事吧。毕竟,时间拖得越久,越有伤子孙的福泽呀。”
老夫人点点头:“是要趁早,趁着我合上眼睛之前,赶紧将这些事情做了。”
“总统”陪着笑:“夫人,您多虑了,您福泽深厚,必当百年安康。”
老夫人似笑非笑:“我也是蒋家人,想必福泽是厚不了的。”
“总统”讪笑:“哪里的话,夫人您多思了。”
老夫人并不理会她的心思,只声音冷冷淡淡:“的确该入土为安了,既然先夫思念家乡,那就移灵家乡安葬吧。”
“总统”骇然色变,下意识地阻止:“夫人,大陆乃虎狼之地,岂可让先总统九泉之下灵柩还受辱?您忘了吗?蒋家的祖坟当初被谁刨了呀!”
老夫人神色淡淡的:“现在先夫的雕像被人砍头泼油漆,与鞭尸又有什么区别?不过是家务事,我相信公党这点儿气量还是有的。”
“总统”绞尽脑汁,试图阻止下定了决心的老妇人:“先总统是中华民国的总统,大陆绝对不肯以国礼相葬。难不成要让先总统九泉之下还受辱?夫人,您请三思,还是安葬于岛内比较合适。”
他话音刚落,陵园外头就响起吵嚷声,一堆学生模样的年轻人,头上绑着巾带,手上挥舞着旗杆:“魔王,屠夫,外省人滚出台弯。”
“总统”脸上浮出尴尬的笑,小心翼翼看着老妇人:“您看,现在的学生就是冲动。我们又总不好因言定罪。”
不想老妇人并没有退让,反而从轮椅上站了起来,举步上前,目光平静的看着那群激动的学生:“你们觉得,是外省人害了台弯,对不对?”
那领头的学生脸上涂着油彩,说话即使不用喇叭也能震得人的鼓膜嗡嗡响:“屠夫刽子手,被公党撵出来的丧家犬,有什么资格做台弯的主人?滚出去,我们台弯不欢迎中国人。”
老夫人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你是哪里的学生?我很心痛,你居然数典忘祖。忘记自己的祖先,割裂自己的文化,是最可悲的。总理创五族共和,志在团结;同为汉族,自无所谓独立之理。中华民族势必归于统一。”
“好!”
另外一队学生跑出来,大声鼓掌,为老夫人叫好,“台弯孤悬海外,几十年都受制于人,早日统一才能有前途。”
两派学生争吵起来,个个都面红耳赤。
眼看局势越来越混乱,“总统”总算想起来自己的职责,赶紧招呼卫队过来护卫老人往外走。
有年轻的学生激愤难耐,抓起烂西红柿就要往老夫人的脸上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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