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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罪心理:情理法-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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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小的姑娘家,15年来的人生到底遭遇了多少不公平的对待,才让她在如今被亲生母亲毫不留情的斥责与虐待下,没有丝毫的心痛与伤感,究竟要经历过什么,才能在十几岁的花一样的年纪,就已经生无可恋,想要放弃掉自己的生命,还是采取了如此决绝的手段!
她手腕上的伤口,整整缺了一块肉,断了一根静脉大血管,如果不是管教们处理及时,现在她应该躺在医院的太平间里。人都是有痛觉的,平时打个针,扎根刺,都会本能的瑟缩,更别提生生地咬下自己的一块肉了!
缺失
阿朵的心哪怕曾经柔软过,现在也已经被一层一层坚硬的石头包裹。自从她清醒过来对治疗极其不配合,只要一个不注意,她可能就会拔掉手上的输液针,或者用头去撞墙。文沫也是人,不可能24个小时不错眼珠地盯着她,而少管所能抽出她来照顾阿朵已经是极限,不可能再来个替班的。无奈之下,文沫只得跟医院商量,用束缚带将阿朵固定在床上,才终于让她消停下来,每天跟条死鱼似的躺在床上想动都动不了。
转眼一个星期过去,阿朵一直拒绝交流,不论文沫以何种借口开启新的话题,都没能勾起阿朵说话的兴致。这一个星期时间里,除了要上厕所,阿朵只跟文沫说过一句话:“除非你有本事从今往后每时每刻都看着我,不然我总是能找到机会的。”却是打定了主意一心一意往着死路上奔。这让文沫百思而不得其解,按常理来说,阿朵身上很多性格特质,都符合被母亲长期虐待导致心理障碍的儿童的特点,而这种儿童在长大之后当他有能力报复父母和社会时,一般他只会选择去伤害那些他认为有可能会对自身造成伤害的人,首当其冲的,就是原来的加害者,他的父母,不论他掩饰得如何好,心里的恨意都需要宣泄,可是文沫从阿朵的身上只能看到绝望,看到心如死灰,没有半分其他情绪波动,这不正常。
少管所里关于阿朵的记录并不全面,阿朵是一年多前14岁生日刚过没几天,被送来少管所的。根据我国法律规定,已满十四周岁未满十六周岁的未成年人,犯故意杀人、故意伤害致人重伤或者死亡、强奸、抢劫、贩卖毒品、放火、爆炸、投毒罪的,应当负刑事责任。原则上在量刑时比照成年人从轻或减轻处罚。除以上暴力犯罪行为以外,已满十四周岁未满十六周岁的未成年人有其他违法行为时,免于刑事处罚。
阿朵以刚够线的低龄被送进少管所,显然犯的不是什么轻微罪名,以她能从自己手腕上生生咬掉一块肉的狠劲儿,文沫相信她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
少管所不光人手紧张,经费同样紧张,我国的法律体系在对待未成年人犯罪时,通常是以教育为主惩罚为辅。教育,同样是以家庭教育为主,其父母或其他监护人对未成年人犯罪进行管理和约束,长期缺乏有效执行的未成年人犯罪监管体系,造就了众多未成年人的犯罪行为处于无监管的尴尬地位,多数未成年人从小错犯到大错,一路滑向深渊。为什么人们常说浪子回头金不换,无非就是因为肯回头的浪子太过稀少。
放眼全国,少管所虽然称不上新兴事物,但其数量如雨后春笋般成长起来,却是近几年的事情,由此可以反映出一个社会问题,那就是未成年人犯罪在呈井喷式的增长。可是体制的不健全,就导致所有的未成年人惩罚机构都是在摸着石头过河,没有现成的经验可以借鉴,没有足够的人手和资金投入,现今少管所多数人满为患,地方政府和监狱系统却谁都不想管,互相踢皮球,活生生变成了个烫手山芋,用令管教的话说,能保证这些孩子吃饱穿暖,平平安安长到成年,或封存他们过往的不良记录,重新融入社会,或因所犯罪行情节严重,转入成人监狱继续服刑,已经是她最大的奢望,至于其他诸如法制教育、心理辅导、初高中知识学习等等,以现在少管所的配置来看,称其为天方夜谭也不为过。或许其他城市,资金充裕,重视度高,会比他们的处境要好得多,但是在桥西,在x市,呵呵,她还是别做春秋白日大梦了。
阿朵在医院住满一个星期,已经是令管教看在她心绪不宁求死之心太切的份上,不然以她的伤势,清醒过来就应该立刻出院,毕竟医院不是慈善机构,收费高昂,少管所的孩子们住院,少管所是需要承担医疗费用的,他们本身资金就紧张,恨不得一分钱掰成两半儿花,因此一个星期后,虽然阿朵的脸色依然苍白,精神状态依然恍惚,但文沫还是得收拾收拾打包带她回了少管所。
令管教终是不放心不下阿朵,在人手极其紧张的情况下,仍然安排专人贴身监视着她。文沫趁此机会,终于拿到了阿朵的卷宗,虽然里面内容不多,至少也算是个了解的开始,毕竟想要撬开阿朵的嘴,解开她的心结,以现在的条件来看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文沫没有那么高的自我评价,认为自己就能够手到擒来,药到病除,在心理学的领域,她还是只菜鸟。
闵三行幽灵般的站在文沫眼前,望着这个跟他一起来到少管所的难兄难弟,这些天工作上各式各样冲击他灵魂深处的狗血事件,全部化作怨念,让他对着文沫吼去:“你个小没良心的,把我一个人扔了这就跑了!我都站到你跟前儿了,一点反应都没有,在组里的时候我对你多好,你你你太没人性了!”
少管所里只有一间管教办公室,占地面积不小,却人来人往很是热闹,文沫又向来想做一件事的时候非常专注,自然没有注意到闽三行的到来,此时听到他的控诉,略带疑惑抬起头,对上张顶着鸡窝头的黑脸,一个没忍住,非常不厚道的笑出声来。
“你还好意思笑!老子不在这儿呆了,老子要申请回组里,要不是因为你连累,这工作秦组长能坑我来吗?我有洁癖!改不了,治不好的,这帮小王八犊子就没有一个干净利索的,老子天天累死累活跟在他们屁股后面收拾烂摊子都收拾不过来,你不帮忙也就罢了,跑去躲清闲我也忍了,居然看到我这副样子你还好意思笑!”闵三行即将暴走。
文沫很厚道地收了笑容:“你不是一直不知道,洁癖理论上是可以治疗的吧?这不过是一种病,是一种强迫症,大多数的心理疾病,都有应对的措施,哪怕不能根治,也可以缓解病人的状况。何况你这个,简单的说,是你自己心理上产生的一种幻觉,认为周围的东西都很脏,如果不收拾不清理,就会产生强烈的焦虑与恐惧,这个可以通过治疗减轻改善,问题是你想吗?”
起源
闵三行吓了一大跳,急忙摆手:“不不不不不,我可不要试,当初在美国留学的时候,就是被混蛋室友鼓动的,去试了一下所谓的以毒攻毒疗法,还美其名曰安全无痛!我当时也是鬼迷了心窍,结果活生生被他们整成小白鼠,现在想起来心里还拔凉拔凉的。我宁可自己一辈子洁癖呆着,也不想再试这个鬼一样的以毒攻毒疗法了,那哪是治病,活脱脱的想办法折磨人,你们心理医生都是一群变态,不变态的人也想不出这么变态的方式,做不了这么变态的研究,哎呀我跟你个变态在这废什么话,走了走了!”话音刚落,他风一样地冲出管教办公室,生怕再晚一点,就要被文沫抓去做实验品了。
目送这活宝离开,文沫翻开阿朵的卷宗:
2015年12月31日,x市御景湾小区发生一起命案,警方赶到现场的时候,这座高档公寓区正对着的清江东岸烟花齐放,人们兴奋得迎接新的一年的到来,但是御景湾一排五号的主人但明礼的生命却永远定格在了2015年的尾巴尖上。
因为死者也算是x市有头有脸的人物,又是在举国欢庆的元旦假日期间,影响恶劣,此案最终由重案一组负责侦办,牵头的正是秦凯组长。本案案情并不复杂,从接到报警,到重案一组出警赶到现场,再到最后从不远处的江边搜索到仍然拿着刀,一身血迹,略显茫然的阿朵,前前后后仅用了一个小时,案子就破了。
在没有找到阿朵之前,所有的人心里都认为这是一起仇杀。但明礼是死在自家床上的,法医经过初步检验,发现他在死前没有半点挣扎过的痕迹,浑身上下中的刀伤,大大小小,深深浅浅都算上,共有五十多处,其中致命的一刀在脖颈部,一刀刺断了颈动脉,大量的喷溅血迹将现场染成了一片鲜红,墙壁上,屋顶上,床上地上,到处都是被害人的血,因为冬季气温低,血液腐败变质的速度减缓,那妖艳的血红色微微凝固,令每一个进入现场的办案民警,都有毛骨悚然的感觉,这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恨,光杀死对方,已经不足以让凶手停止疯狂的行动,还必须是得将人刺得面目全非,变成个血葫芦,全身上下的血液都流尽了才停手!
所以可想而知,当这帮警察在江边上找到了浑身是血的阿朵时,一瞬间谁也无法把她往凶手身上联系,就那小身板儿,小个头,脸上难掩的稚气,都明明确确告诉在场的警察,这还是个孩子。所有的人都以为,她是目击了案发经过然后跑出来的证人,没想到阿朵倒也光棍,一脸平静得说人是我杀的。至于杀人动机作案过程,只字不提。
因为犯罪嫌疑人是未成年人,对她进行审讯的时候必须要有家长或者其他监护人在旁边,可是不论警察怎么询问,阿朵就是死咬着不说话,问什么都跟没听见似的,其他方面倒是异常配合,让她洗澡换衣服就洗就换,让她吃饭就乖乖吃。
原本以为案子这么干净利落的破了,元旦假期还有救,没想到这小祖宗就是一个字也不说,可是让盼放假盼的眼睛都绿的众警察们抓耳挠腮,却毫无办法,他们走访过死者的近亲属,走访了死者的左邻右舍,可是没有人认识阿朵,这些人在死者死亡之前甚至都不知道他们家里面有这样一个小女孩的存在,而警方也是直到对现场进行二次勘察的时候,才在地下室找到了一间明显属于为女孩子设计的闺房,那一应的粉色系,加上无数个毛绒玩具,以及阿朵被带到案发现场时对靠近地下室的抗拒,几乎都说明阿朵和这间房间是有关系的。到后来,dna鉴定也确定了,在房间内发现的毛发和体液,确实属于阿朵。
让办案民警们心不由自主一紧的,是他们在那张粉色的床单上,发现了大量的精斑和**分泌物。精斑,属于死者但明礼,**分泌物,分别属于两个人,一个是阿朵,另一个女性经过dna分析,与阿朵有直系血亲关系,正是阿朵的母亲。
就在警方一直致力于寻找这位神秘的母亲时,金陵自己送上了门。她的身份说出来有些尴尬,正是但明礼无数个情妇之一。
男人有钱就变坏,这句话用在但明礼身上再合适不过,他几乎可以算是坏的彻底的典型。年轻的时候家境贫寒,靠着娶了个能干的老婆,岳父岳母一家帮趁,才慢慢开始做海产生意,那个时候x市的海产市场刚刚起步,因为不靠海,利润颇丰,慢慢的做成该行业的龙头老大,不光出售新鲜海产品,还有一系列的深加工产品,以及下游的酒店,产销一体化,自然是财源滚滚。发达了之后,但明礼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跟自己的妻子协议离婚,连孩子都甩都不甩的给了老婆,他拿着大笔大笔的金钱,开始肆意挥霍享受人生,身边从来不乏女人。这在x市并不是什么秘密,毕竟他离了婚,算是标准的黄金单身汉,大家对他这点嗜好似乎容忍度很高,男欢女爱,你情我愿,本是人性,但是没想到的是,他居然连小孩子都不放过!
最过分的是,这位母亲在自己的孩子的床上,跟这个男人上床,怎么看怎么都算得上是人品渣到极致。
没有最极品只有更极品,金陵之后的表现,更让所有的警察大跌眼镜!她没有否认自己跟但明礼之间的关系,甚至能傍上这么只金龟她还觉得,与有荣焉,但是说到阿朵和但明礼之间不正当关系时,金陵却矢口否认自己知情,甚至在警方询问阿朵,她在旁边以监护人的身份旁听时,还冲上前去,狠狠地扇了阿朵几个耳光,骂她不要脸,小小年纪就会勾引男人,骚的跟个狐狸精似的。
这哪里像是一个母亲对孩子说的话,最重要的是,阿朵年方十四,也许她根本都理解不了但明礼对她做的行为到底意味着什么,做母亲的不应该第一时间心疼自己孩子遭受了性侵犯吗?为什么会反倒责怪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呢?
不公
最终的结果,便是阿朵被重判了。
哪怕因为年龄不够,依法必须从轻,阿朵也被判了无期徒刑,对于一个十四岁,人生才刚刚开始的女孩来说,她这辈子的剩余时光,便只剩下高墙电网、管教狱友,苍白得可怜。
文沫有点不明白,这个判决,明显是不公平的。哪怕阿朵的杀人手段过激了些,但是真的没有原因吗?会有孩子无缘无故砍一个成年人五十多刀吗?阿朵体检时***陈旧性撕裂怎么算?在她的卧室床上发现死者的精斑怎么算?阿朵不过是刚刚满十四周岁,之前所有与她发生的性关系,都算法定意义上的强奸,阿朵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受到性侵犯以致于激愤杀人,其罪难怒,但其情可悯,从轻处罚总可以吧?可是法院在量刑的时候丝毫没有考虑这些,依然给了她法律许可范围内最重的处罚,公平体现在哪里?
初来乍到,文沫认识的人不多,仅限于同组的同事,其他一个局的还算能勉强混个脸熟,至于检察院和法院的人,连脸都不熟,所以抱着对阿朵的不平,她抄起办公室的电话打回组里。
正巧接到话的就是秦凯本人,做为案件的主要负责人,他可能知道的内幕机会比其他人都要多,问题是,他还记得阿朵吗?x市就算再犯罪率低,秦凯当刑警这么多年,形形色色的犯罪分子见过恐怕不下成千上万了,小小的阿朵,值得她惦记这么久吗?
没想到文沫一说阿朵的名字,秦凯立刻就问:“她现在在少管所?她、过得好吗?”听口气,有着明显的关切。
“不太好。阿朵一直很消极,一周前她还尝试了一次自杀,幸亏被管教及时发现送医,现在没有生命危险,可是怕就怕,她不会放弃自杀的念头。”文沫有些心疼这个孩子,碰上这么个亲妈,又有那么不堪的过往。
还没等文沫来得及询问当年案子为什么会被重判,秦凯那头已经挂断了电话。再打过去,无人接听,文沫看看表,有些无奈,正值中午午休时间,组里今天大概是正好轮到秦凯值班,其他人都回去休息了,人家老先生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不想跟文沫废话也是有的。
秦凯对文沫的敌意不是一天两天,大概像他这种一路兢兢业业爬上来的人,还有点真本事,最看不起的就是像文沫这样有后台有人照顾的关系户吧,哪怕文沫自己不认为自己是什么门子很硬的关系户,来x市更不是为了走过场给自己镀金的,但是先入为主的观念让秦凯一直看她不顺眼。文沫总不能自己上赶着去解释自己不是关系户吧,那听起来与其说是解释,更像炫耀好嘛。
唉,算了,等下午上班了,再打给王家栋他们吧,大约是同龄人更容易沟通,他们一向在组里的关系要比岁数大些的人亲近些,也不知道这两个活宝有没有想她和闵三行。早上收拾东西带阿朵回来,文沫没来得及吃早饭,刚才看卷宗不觉得,这会看到饭点儿了,肚子倒也很配合地叫了一声,反正一点头绪也没有,还是先添饱肚子去吧。
到了饭厅,文沫倒也没着急先吃饭,而是很自觉地跑去罚站,看着众少年犯们先吃,今天真可谓平静,一顿饭吃完,也没发生什么群体性斗殴事件,有那么点苗头的都被管教及时分开了,赶这帮小祖宗回监室,文沫跟着众管教坐下刚想吃饭,就听到门口武警大喇叭喊她的名字,说有人找。
啊?她在x市不光没亲人,正经的熟人也没几个,哪个会跑到这里来找她?带着一肚子问号去了,来人居然是秦凯!
看到文沫出来,秦凯连客套话一句都没说,直接就问她:“能不能带我去看看阿朵?”他手里还拎着堆明显女孩子喜欢的小零食和只很可爱的玩具兔子,对上文沫疑惑的表情,微微有些脸红。
文沫自然做不了主,阿朵现在可是关在禁闭室里,她算哪个牌面上的人直接带人过去看望,只得让秦凯稍等,找到令管教说明情况,得到她的批准,才回来给秦凯引路。
中午,是少管所里难得的安静时光,平时放风的活动场空无一人,所有的少年犯们都老实地呆在监室,吃饱饭微眯着打盹。
唯有阿朵是例外。她心意一直很坚定,有人看着她,她不能伤害自己,但是也没有人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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